目录
- 13 十三节 鬼门主
- 14 十四节 腐脑丸
- 15 十五节 罗大婶
- 16 十六节 空城计
- 17 十七节 大肥羊
- 18 十八节 劫道词
- 19 十九节 林大王
- 20 二十节 大黑猫
- 21 二十一节 隐龙岛
- 22 二十二节 五干尸
- 23 二十三节 青阳栈
- 24 二十四节 独龙寨
- 25 二十五节 五石散
- 26 二十六节 天师道
- 27 二十七节 泥中龟
- 28 二十八节 残尾蛟
- 29 二十九节 无为宫
- 30 三十节 大祭坛
- 31 三十一节 劫道人
- 32 三十二节 脱身计
- 33 三十三节 不尽木
- 34 三十四节 搬救兵
- 35 三十五节 秋虫意
- 36 三十六节 援兵至
- 37 三十七节 打屁股
- 38 三十八节 长安城
- 39 三十九节 天下事
- 40 四十节 过度仪
- 41 四十一节 不咸山
- 42 四十二节 孝武帝
- 43 四十三节 张贵妃
- 44 四十四节 太极殿
- 45 四十五节 太阿剑
- 46 四十六节 两修士
- 47 四十七节 王国舅
- 48 四十八节 去彭城
- 49 四十九节 大英雄
- 50 五十节 刘敬宣
- 51 五十一节 夜惊魂
- 52 五十二节 刘牢之
- 53 五十三节 后燕国
- 54 五十四节 慕容宝
- 55 五十五节 遇故人
- 56 五十六节 大漠情
- 57 五十七节 桓玄计
- 58 五十八节 一起走
- 59 五十九节 彭城外
- 60 六十节 投胎术
- 61 六十一节 士族府
- 62 六十二节 北府军
- 63 六十三节 王师兄
- 64 六十四节 借坞堡
- 65 六十五节 人头落
- 66 六十六节 仕女魂
- 67 六十七节 离间计
- 68 六十八节 掌兵权
- 69 六十九节 起风了
- 70 七十节 讲良心
- 71 七十一节 天极宗
- 72 七十二节 罪己书
- 73 七十三节 风云变
- 74 七十四节 准备冲
- 75 七十五节 大冲锋
- 76 七十六节 观风景
- 77 七十七节 天罗斩
- 78 七十八节 陷重围
- 79 七十九节 大救星
- 80 八十节 神秘士
- 81 八十一节 一战后
- 82 八十二节 抢抢抢
- 83 八十三节 索魂佛
- 84 八十四节 慕容氏
- 85 八十五节 胡茄曲
- 86 八十六节 去龙城
- 87 八十七节 夜遇袭
- 88 八十八节 高神医
- 89 八十九节 困石城
- 90 九十节 出重围
- 91 九十一节 不咸山
- 92 九十二节 江南风
- 93 九十三节 大呆瓜
- 94 九十四节 夺益州
- 95 九十五节 云渺宫
- 96 九十六节 世家子
- 97 九十七节 大茶棚
- 98 九十八节 龙阳好
- 99 九十九节 上门婿
- 100 一百节 程堡主
- 101 一百零一节 山大王
- 102 一百零二节 益州城
- 103 一百零三节 断掌剑
- 104 一百零四节 大宝藏
- 105 一百零五节 秦淮河
- 106 一百零六节 天子冠
- 107 一百零七节 桓少计
- 108 一百零八节 喜当爹
- 109 一百零九节 黑纱女
- 110 一百一十节 大蟒蛇
- 111 一百一十一节 自爆术
- 112 一百一十二节 青玉戒
- 113 一百一十三节 崩溃论
- 114 一百一十四节 野棒槌
- 115 一百一十五节 凌风观
- 116 一百一十六节 古道斗
- 117 一百一十七节 大救星
- 118 一百一十八节 火烧观
- 119 一百一十九节 冰雪峰
- 120 一百二十节 喜相逢
- 121 一百二十一节 孙泰亡
- 122 一百二十二节 认新主
- 123 一百二十三节 海岛谋
- 124 一百二十四节 隆平陵
- 125 一百二十五节 风不止
- 126 一百二十六节 清君侧
- 127 一百二十七节 京口伏
- 128 一百二十八节 乱石堆
- 129 一百二十九节 醉江楼
- 130 一百三十节 杀戮恨
- 131 一百三十一节 天师道
- 132 一百三十二节 惊天变
- 133 一百三十三节 夜临池
- 134 一百三十四节 太阿剑
- 135 一百三十五节 战新亭
- 136 一百三十六节 一封信
- 137 一百三十七节 劫法场
- 138 一百三十八节 挖地道
- 139 一百三十九节 斩头台
- 140 一百四十节 白大人
- 141 一百四十一节 七犯人
- 142 一百四十二节 桓少计
- 143 一百四十三节 密林计
- 144 一百四十四节 金陵山
- 145 一百四十五节 当爹了
- 146 一百四十六节 断肠丸
- 147 一百四十七节 冰尾针
- 148 一百四十八节 怪姐夫
- 149 一百四十九节 吸血剑
- 150 一百五十节 抢洛阳
- 151 一百五十一节 过江龙
- 152 一百五十二节 鱼十三
- 153 一百五十三节 药杞山
- 154 一百五十四节 明圣湖
- 155 一百五十五节 张贵妃
- 156 一百五十六节 征乐属
- 157 一百五十六节 难民流
- 158 一百五十八节 大直钩
- 159 一百五十九节 林中血
- 160 一百六十节 天地宗
- 161 一百六十一节 反不反
- 162 一百六十二节 赌天下
- 163 一百六十三节 皇帝梦
- 164 一百六十四节 战黄府
- 165 一百六十五节 中计了
- 166 一百六十六节 山阴县
- 167 一百六十七节 月黑夜
- 168 一百六十八节 云渺宫(一)
- 169 一百六十九节 云渺宫(二)
- 170 一百七十节 云渺宫(三)
- 171 一百七十一节 云渺宫(四)
- 172 一百七十二节 云渺宫(五)
- 173 一百七十三节 云渺宫(六)
- 174 一百七十四节 云渺宫(七)
- 175 一百七十五节 去江南
- 176 一百七十六节 山阴县
- 177 一百七十七节 城头血
- 178 一百七十八节 鲍县令
- 179 一百七十九节 白帝庙
- 180 一百八十节 三颗树
- 181 一百八十一节 谢公子
- 182 一百八十二节 咏絮指
- 183 一百八十三节 老朋友
- 184 一百八十四节 驱兽人
- 185 一百八十五节 大逃亡
- 186 一百八十六节 天师道
- 187 一百八十七节 偷鸡腿
- 188 一百八十八节 夜潜逃
- 189 一百八十九节 喜相逢
- 190 一百九十节 婴勺鸟
- 191 一百九十一节 我赌命
- 192 一百九十二节 谢家人
- 193 一百九十三节 紫袍人
- 194 一百九十四节 索棉衣
- 195 一百九十五节 长公主
- 196 一百九十六节 孙将军
- 197 一百九十七节 赠皮鞭
- 198 一百九十八节 方小姐
- 199 一百九十九节 天师人
- 200 二百节 纸鹤术
- 201 二百零一节 风雪人
- 202 二百零二节 大破阵
- 203 二百零三 节 钻山沟
- 204 二百零四节 大赌场
- 205 二百零五节 刘寄奴
- 206 二百零六节 金牛湖
- 207 二百零七节 大老虎
- 208 二百零八节 雪中伏
- 209 二百零九节 鹤咒术
- 210 二百一十节 吴兴郡(一)
- 211 二百一十一节 吴兴郡(二)
- 212 二百一十二节 吴兴郡(三)
- 213 二百一十三节 吴兴郡(三)
- 214 二百一十四节 吴兴郡(五)
- 215 一百一十五节 吴兴郡(六)
- 216 一百一十六节 吴兴郡(七)
- 217 一百一十七节 吴兴郡(八)
- 218 一百一十八节 吴兴郡(九)
- 219 一百一十九节 吴兴郡(十)
- 220 一百二十节 吴兴郡(十一)
- 221 一百二十一节 吴兴郡(十二)
- 222 一百二十二节 吴兴郡(十三)
- 223 一百二十三节 吴兴郡(十四)
- 224 一百二十四节 吴兴郡(十五)
- 225 一百二十五节 吴兴郡(十六)
- 226 二百二十六节 吴兴郡(十七)
- 227 二百二十七节 吴兴郡(十八)
- 228 二百二十八节 吴兴郡(十九)
- 229 二百二十九节 吴兴郡(二十)
- 230 二百三十节 王凝之
- 231 二百三十一节 又重逢
- 232 二百三十二节 天启镯
- 233 二百三十三节 会稽郡
- 234 二百三十四节 去报仇
- 235 二百三十五节 北府军
- 236 二百三十六节 服不服
- 237 二百三十七节 黄雀出
- 238 二百三十八节 大劫营
- 239 二百三十九节 盐海县
- 240 二百四十节 郑方亡
- 241 二百四十一节 鸟兽散
- 242 二百四十二节 昆嵛山
- 243 二百四十三节 大绑人
- 244 二百四十四节 有计谋
- 245 二百四十五节 孙闾露
- 246 二百四十六节 高姨娘
- 247 二百四十七节 向前冲
- 248 二百四十八节 传异术
- 249 二百四十九节 震天鼓
- 250 二百五十节 原登飞
- 251 二百五十一节 刀光闪
- 252 二百五十二节 昆嵛山
- 253 二百五十三节 牛县令
- 254 二百五十四节 真心话
- 255 二百五十五节 卢循计
- 256 二百五十六节 血与火
- 257 二百五十八节 掘大坑
- 258 二百五十九节 丑女人
- 259 二百六十节 小结盟
- 260 二百六十一节 准备走
- 261 二百六十二节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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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节 青阳栈
二十三节 青阳栈
土地庙中残破不堪,庙顶和四周墙垣还算结实,刚能遮挡风雨,一尊神像孤独的坐在庙中,指上蛛网横坠,脸上挂满灰尘,伤心的望着下方,原本属于它的供桌不见踪影。
司马雪进庙后寻了一处干净位置站立,望着庙外天空,心事重重。
天色越来越暗,一片稀稀拉拉雨点落下来,打的焦土啪、啪、冒烟,随后风雨飘渺,左右摇曳,一伙人从雨中突然冲出来,正对着土地庙匆匆跑来,看模样也是要进庙躲雨,司马雪精神一振,凝目瞧去。
一伙人中有两个轿夫,一顶轿子,一位青年女子与一位青年男子,轿帘低垂。
众人冲进庙中,两名轿夫一按轿杆,将轿帘一揭,一位年青夫人从轿内走了出来,头发梳个凌虚髻,髻后别了一把玉梳,薄施胭脂,穿了一件对襟的红色裙衣,双目有神,温雅秀气。
庙外雨点越来越大来,“啪、啪、”打得地面与庙顶大响。,一股濛濛雨气挟杂着凉气飘进庙来。
司马雪经过古道逃遁,小船避险到如今日已偏西,又饿又累,凉风一吹,肚子叽噜咕噜闹开了意见,丝毫不讲矜持,声音越来越大。
“小桃。”红裙夫人侧目一看司马雪,莞尔一笑道:“去把轿后的锦囊拿来。”
“嗯,来了。”青年女子小桃应了一声,片刻便把一个锦布绣制的包儿拿来,红裙夫人从锦囊中摸出两张烧饼,递到司马雪面前,说:“奴家青阳夫人,道姑妹妹一定是急着赶路错过饭点,如不嫌弃,吃两张烧饼充充饥吧。”
司马雪眼眶中一酸,肚中饥饿出卖了公主的尊严,低着头、伸手接过烧饼,默默啃了起来。
“外面匪寇四起,道姑妹妹如此美貌,为何孤身一人赶路。”青阳夫人关心的询问?
“小道高雪见过青阳夫人。”司马雪心中温暖,回答道:“前几日与师尊赶赴晋安郡,路上遇到胡匪劫道,打斗起来,与师尊走散......”
“这倒巧了,奴家正好是晋安郡人。”青阳夫人听完司马雪的讲述,笑问:“道姑妹妹可愿一起同行?”
“好。”司马雪见青阳夫人温雅秀气,对自已又体贴关心,随口应道:“就是有些麻烦青阳夫人。”
“不麻烦,不麻烦,做个伴儿挺好。”青阳夫人上下一打量,戏谑道:“看道姑妹妹头顶片片鱼鳞,道袍污秽不堪,一怪世道太乱,二怪妹妹模样长的太俊,让胡匪一见垂涎三尺,穷追不舍。”
“姐姐真会说笑。”司马雪心情慢慢舒畅轻松,道:“等小道找到师尊,一定要敲碎八大山人的狗牙。”
庙外雨水渐渐小了起来,天色仍然乌蒙蒙一片,仿佛随时还要落下雨来,青阳夫人看看天,说道:“妹妹快随姐姐走,赶到黑天前回到城中,这雨可随时都会落下来。”
“嗯。”
晋安城原是古闽越国的都城,晋武帝太康三年设晋安郡,首任太守严高,上任后勤政爱民,嫌旧城太小,不足于聚众而住,就于冶城之南筑“子城”,作为晋安郡城。”
“别看晋安郡城不大,却比普通郡城多一个门,今有五个城门。”青阳夫人一行人穿过晋安郡东城门,手指远处,道:“那里以前曾出过一位名人,铸剑大师欧冶子”
“干将的岳父,莫邪的父亲欧冶子?”
“对。”青阳夫人夸道:“道姑妹妹见识非凡,正是那位铸出龙渊、太阿、工布三把绝世名剑的绝世大师。”
司马雪记得以前在皇宫中祭祖时,见过太阿剑挂在皇宫台城的太极殿中,刚想说出来,想想感觉不妥,把话又咽了回去。
“姐姐,一路走来,听当地人说话,为何有时听得懂,有时又听不懂?”
“从太康年间始、到永嘉年间“衣冠南渡”后,以林、黄、陈、郑、詹、邱、何、胡姓等八家大族率大量北方人士侨居晋安郡,百余年间,一直与当地人混居,所以如今的晋安话,一句话中,六句当地话,四句北地话,因此妹妹一时听得懂,一时又听不懂。“
两人正说着间,青阳夫人的轿子,在一处宽敞大方的客栈处停了下来。
空中阳光灿烂刺目,客栈在道路中央,一根高大的木杆上挑了一个布幡,布幡在阳光下随风摇摆,上书四个大字;青阳客栈。
“妹妹到家了。”青阳夫人出了轿子,对司马雪一伸手,笑说:“进来看看吧,这是姐姐的窝儿。”
青阳客栈颇为宽敞,碎石铺地,里外干干净净,一看就知青阳夫人经管有方,客栈外面酒楼,里面住宿,后院尚有几进的厢房,颇似士族大户庄园。
“小桃,去挑间上好房间先给道姑妹妹住下。”青阳夫人引司马雪进了后院,一边吩咐小桃,一边亲自给司马雪沏上茶,又道:“妹妹,如今世道不大太平,城外流寇甚多,先在姐姐这委屈住几天,再慢慢寻找你师尊如何?”
司马雪为逃避孝武帝追捕,认为离建康远一点,临时起意跑到晋安郡,心中无依无靠,见青阳夫人知冷知热,登时心头一热,感觉遇到亲人。
“多蒙夫人照顾,只是小道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在此打忧夫人,多有不便。”
“道姑妹妹眉清目秀,谈吐不俗,定然识文认字,你来这晋安言语不通,就留在姐姐内堂帮着记数,当个闲手好了。”
“小道手拙力弱,干的活儿、夫人不要嫌弃就好。”
“无妨,青阳客栈人手众多,慢慢学来就好。”青阳夫人眼风一挑,笑问:“道姑妹妹是黄籍还是白籍?”
“小道出家以后,俗事一向有师尊主张,不知黄籍、白籍之分。”司马雪一愣,但立刻应道:
青阳夫人笑了一笑,不再询问什么。
晋安郡的天气与建康城中差异很大,天气闷势异常,蚊、蝇特别多,常常成群结队“嗡、嗡”飞来奔袭,司马雪在青阳客栈住下后,倒有一半时间,用来驱赶它们
青阳夫人对司马雪颇为关照,每逢出门时,大多会带上司马雪一道出行。
天师道在晋安郡中设有许多米饭铺,店中有天师道教徒在负责分米饭,进去吃饭的百姓吃完饭后,施个礼,自行离开,也不见给米饭铺银钱。
“妹妹你看。”青阳夫人指着一个牌子,说道:“这是天师道支持的“义舍”米饭铺,给一时不便的乡民百姓行个方便。”
“如此施舍,所需米面从何而来。”司马雪询问?
“天师道有水仙神灵相助,米面由水仙神灵所供,吃不完的。”
“水仙神灵相助?”司马雪心中不信,便问。“姐姐如何敢这般肯定?”
青阳夫人笑道:“姐姐乃是天师道晋安郡分坛的祭酒。”
“哦。”司马雪低下头,登时想起在罗大婶院门外被惊走的陈日君,心想这天下到处都有天师道的影子,多亏他们不相互通气。
青阳夫人的丈夫胡均是晋安郡士族子弟,在晋安郡中谋个清官,天天不去府衙做事,脚踏木屐,一身宽袍与晋安郡士族子弟饮酒呤诗,一付名士模样,司马雪在青阳客栈中住下后,胡均便整日粘在店中。
每当青阳夫人离开时,胡均便在司马雪身后用闽语呤唱山歌:“真鸟囝,啄西瓜。对面依妹真作佳,头梳蜀隻金钱髻,手礼拈蜀菩牡丹花......”一边唱来唱去,一边色迷迷的瞟看司马雪。
司马雪心中恼怒,但念及青阳夫人恩情,一时没有发作。
有一日、一伙外地客人来青阳客栈中投住,司马雪偶从一间客房前经过,听到一阵熟悉的江南软语口音,顿时心生亲切感,驻足倾听。
“我等一路追到晋安郡,公主影儿也有见到,回去如何交差呢。”一位客人说道:
“嘘......”另一个客人说道:“客栈中人多耳杂,休提公主之事,晋安郡不大,慢慢总能找得到。”
司马雪心中一片惊悚,建康的差役来抓自己了,一转身向后院奔去,匆匆奔到青阳夫人居住的院墙外时,忽听青阳夫人正与胡均低声说话。
“夫人这次要允了为夫的念头,以后夫人说怎地便怎地。”
“非是妾身不允你纳小,此女自称道门中人,却不懂道门事,还分不清黄、白籍,处处透着蹊跷。”青阳夫人出言打断胡均美梦,并说:“夫君在晋安郡也算士族人家,若讨个不明不白的道姑进府做妾,一怕惹出祸事,二来惹人耻笑。”
“竟有这等事,那夫人准备如何打算?”胡均仍然不甘心。
青阳夫人笑道:“据闻教中老祖喜好绝色少女,且先好言好语笼住她,找机会献于老祖,用她换个治头大祭酒当当。”
“夫人如能做上治头大祭酒,掌管晋安、建安等三郡教众,到主持“过度仪”时,一定让在下替那些俊俏的女教徒度气如何?”
“不要脸,想的美、、”
青阳夫人与胡均声音极低,若非司马雪太玄诀修练有成,耳聪目明,绝计听不到,一颗感恩心瞬间冷成冰,虽不知胡均说的“过度仪”是什么,凭感觉绝非善事,外面追兵临近,此时少惹是非走为上策,当下一声不吭,转身从后门蹿出青阳客栈。
晋安郡城南门古道上,绿柳依依,蝉鸣阵阵,司马雪心中茫然,天下虽大,自已确连个落脚的目标也没有。
“喂,等一下。”身后有人喊道,司马雪扭头一看,只见八大山人满面通红,双手乱晃正对她叫嚷:“小道姑,可找到你了,快跟我回去换解药吧。”
“换什么解药?”司马雪心中纳闷,恨的咬牙切齿,该死的八大山人竟一路追到晋安郡南门,不待八大山人靠近,掏出最后一张风遁符,“啪”一声燃起,顺着古道风一般的向前遁去,一路将太玄诀挥发到极限,渐渐连晋安郡影儿也看不到了。
数日后,在离侯关县约二十余里的一条荒僻古道上,走来一群担茶的商队,商队中有一名身材纤秀的女子。
日刚过午,古道荒凉,草舞雀飞,四周的天气炙热如炉。
“兄弟们,加把力。”商队队长擦了一把汗道:“天黑以前必须赶到侯关县城,现在路上可不大太平。”
话音刚落,古道前面的山梁上,突然跳出一群持刀拎枪的大汉。
“嘎、嘎、发了,发了。”一位皂衣独眼大汉,独自站在一块大石块上,轻蔑的望着众人,嘎嘎狂笑:“这群肥羊够吃好几天了。”
司马雪进庙后寻了一处干净位置站立,望着庙外天空,心事重重。
天色越来越暗,一片稀稀拉拉雨点落下来,打的焦土啪、啪、冒烟,随后风雨飘渺,左右摇曳,一伙人从雨中突然冲出来,正对着土地庙匆匆跑来,看模样也是要进庙躲雨,司马雪精神一振,凝目瞧去。
一伙人中有两个轿夫,一顶轿子,一位青年女子与一位青年男子,轿帘低垂。
众人冲进庙中,两名轿夫一按轿杆,将轿帘一揭,一位年青夫人从轿内走了出来,头发梳个凌虚髻,髻后别了一把玉梳,薄施胭脂,穿了一件对襟的红色裙衣,双目有神,温雅秀气。
庙外雨点越来越大来,“啪、啪、”打得地面与庙顶大响。,一股濛濛雨气挟杂着凉气飘进庙来。
司马雪经过古道逃遁,小船避险到如今日已偏西,又饿又累,凉风一吹,肚子叽噜咕噜闹开了意见,丝毫不讲矜持,声音越来越大。
“小桃。”红裙夫人侧目一看司马雪,莞尔一笑道:“去把轿后的锦囊拿来。”
“嗯,来了。”青年女子小桃应了一声,片刻便把一个锦布绣制的包儿拿来,红裙夫人从锦囊中摸出两张烧饼,递到司马雪面前,说:“奴家青阳夫人,道姑妹妹一定是急着赶路错过饭点,如不嫌弃,吃两张烧饼充充饥吧。”
司马雪眼眶中一酸,肚中饥饿出卖了公主的尊严,低着头、伸手接过烧饼,默默啃了起来。
“外面匪寇四起,道姑妹妹如此美貌,为何孤身一人赶路。”青阳夫人关心的询问?
“小道高雪见过青阳夫人。”司马雪心中温暖,回答道:“前几日与师尊赶赴晋安郡,路上遇到胡匪劫道,打斗起来,与师尊走散......”
“这倒巧了,奴家正好是晋安郡人。”青阳夫人听完司马雪的讲述,笑问:“道姑妹妹可愿一起同行?”
“好。”司马雪见青阳夫人温雅秀气,对自已又体贴关心,随口应道:“就是有些麻烦青阳夫人。”
“不麻烦,不麻烦,做个伴儿挺好。”青阳夫人上下一打量,戏谑道:“看道姑妹妹头顶片片鱼鳞,道袍污秽不堪,一怪世道太乱,二怪妹妹模样长的太俊,让胡匪一见垂涎三尺,穷追不舍。”
“姐姐真会说笑。”司马雪心情慢慢舒畅轻松,道:“等小道找到师尊,一定要敲碎八大山人的狗牙。”
庙外雨水渐渐小了起来,天色仍然乌蒙蒙一片,仿佛随时还要落下雨来,青阳夫人看看天,说道:“妹妹快随姐姐走,赶到黑天前回到城中,这雨可随时都会落下来。”
“嗯。”
晋安城原是古闽越国的都城,晋武帝太康三年设晋安郡,首任太守严高,上任后勤政爱民,嫌旧城太小,不足于聚众而住,就于冶城之南筑“子城”,作为晋安郡城。”
“别看晋安郡城不大,却比普通郡城多一个门,今有五个城门。”青阳夫人一行人穿过晋安郡东城门,手指远处,道:“那里以前曾出过一位名人,铸剑大师欧冶子”
“干将的岳父,莫邪的父亲欧冶子?”
“对。”青阳夫人夸道:“道姑妹妹见识非凡,正是那位铸出龙渊、太阿、工布三把绝世名剑的绝世大师。”
司马雪记得以前在皇宫中祭祖时,见过太阿剑挂在皇宫台城的太极殿中,刚想说出来,想想感觉不妥,把话又咽了回去。
“姐姐,一路走来,听当地人说话,为何有时听得懂,有时又听不懂?”
“从太康年间始、到永嘉年间“衣冠南渡”后,以林、黄、陈、郑、詹、邱、何、胡姓等八家大族率大量北方人士侨居晋安郡,百余年间,一直与当地人混居,所以如今的晋安话,一句话中,六句当地话,四句北地话,因此妹妹一时听得懂,一时又听不懂。“
两人正说着间,青阳夫人的轿子,在一处宽敞大方的客栈处停了下来。
空中阳光灿烂刺目,客栈在道路中央,一根高大的木杆上挑了一个布幡,布幡在阳光下随风摇摆,上书四个大字;青阳客栈。
“妹妹到家了。”青阳夫人出了轿子,对司马雪一伸手,笑说:“进来看看吧,这是姐姐的窝儿。”
青阳客栈颇为宽敞,碎石铺地,里外干干净净,一看就知青阳夫人经管有方,客栈外面酒楼,里面住宿,后院尚有几进的厢房,颇似士族大户庄园。
“小桃,去挑间上好房间先给道姑妹妹住下。”青阳夫人引司马雪进了后院,一边吩咐小桃,一边亲自给司马雪沏上茶,又道:“妹妹,如今世道不大太平,城外流寇甚多,先在姐姐这委屈住几天,再慢慢寻找你师尊如何?”
司马雪为逃避孝武帝追捕,认为离建康远一点,临时起意跑到晋安郡,心中无依无靠,见青阳夫人知冷知热,登时心头一热,感觉遇到亲人。
“多蒙夫人照顾,只是小道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在此打忧夫人,多有不便。”
“道姑妹妹眉清目秀,谈吐不俗,定然识文认字,你来这晋安言语不通,就留在姐姐内堂帮着记数,当个闲手好了。”
“小道手拙力弱,干的活儿、夫人不要嫌弃就好。”
“无妨,青阳客栈人手众多,慢慢学来就好。”青阳夫人眼风一挑,笑问:“道姑妹妹是黄籍还是白籍?”
“小道出家以后,俗事一向有师尊主张,不知黄籍、白籍之分。”司马雪一愣,但立刻应道:
青阳夫人笑了一笑,不再询问什么。
晋安郡的天气与建康城中差异很大,天气闷势异常,蚊、蝇特别多,常常成群结队“嗡、嗡”飞来奔袭,司马雪在青阳客栈住下后,倒有一半时间,用来驱赶它们
青阳夫人对司马雪颇为关照,每逢出门时,大多会带上司马雪一道出行。
天师道在晋安郡中设有许多米饭铺,店中有天师道教徒在负责分米饭,进去吃饭的百姓吃完饭后,施个礼,自行离开,也不见给米饭铺银钱。
“妹妹你看。”青阳夫人指着一个牌子,说道:“这是天师道支持的“义舍”米饭铺,给一时不便的乡民百姓行个方便。”
“如此施舍,所需米面从何而来。”司马雪询问?
“天师道有水仙神灵相助,米面由水仙神灵所供,吃不完的。”
“水仙神灵相助?”司马雪心中不信,便问。“姐姐如何敢这般肯定?”
青阳夫人笑道:“姐姐乃是天师道晋安郡分坛的祭酒。”
“哦。”司马雪低下头,登时想起在罗大婶院门外被惊走的陈日君,心想这天下到处都有天师道的影子,多亏他们不相互通气。
青阳夫人的丈夫胡均是晋安郡士族子弟,在晋安郡中谋个清官,天天不去府衙做事,脚踏木屐,一身宽袍与晋安郡士族子弟饮酒呤诗,一付名士模样,司马雪在青阳客栈中住下后,胡均便整日粘在店中。
每当青阳夫人离开时,胡均便在司马雪身后用闽语呤唱山歌:“真鸟囝,啄西瓜。对面依妹真作佳,头梳蜀隻金钱髻,手礼拈蜀菩牡丹花......”一边唱来唱去,一边色迷迷的瞟看司马雪。
司马雪心中恼怒,但念及青阳夫人恩情,一时没有发作。
有一日、一伙外地客人来青阳客栈中投住,司马雪偶从一间客房前经过,听到一阵熟悉的江南软语口音,顿时心生亲切感,驻足倾听。
“我等一路追到晋安郡,公主影儿也有见到,回去如何交差呢。”一位客人说道:
“嘘......”另一个客人说道:“客栈中人多耳杂,休提公主之事,晋安郡不大,慢慢总能找得到。”
司马雪心中一片惊悚,建康的差役来抓自己了,一转身向后院奔去,匆匆奔到青阳夫人居住的院墙外时,忽听青阳夫人正与胡均低声说话。
“夫人这次要允了为夫的念头,以后夫人说怎地便怎地。”
“非是妾身不允你纳小,此女自称道门中人,却不懂道门事,还分不清黄、白籍,处处透着蹊跷。”青阳夫人出言打断胡均美梦,并说:“夫君在晋安郡也算士族人家,若讨个不明不白的道姑进府做妾,一怕惹出祸事,二来惹人耻笑。”
“竟有这等事,那夫人准备如何打算?”胡均仍然不甘心。
青阳夫人笑道:“据闻教中老祖喜好绝色少女,且先好言好语笼住她,找机会献于老祖,用她换个治头大祭酒当当。”
“夫人如能做上治头大祭酒,掌管晋安、建安等三郡教众,到主持“过度仪”时,一定让在下替那些俊俏的女教徒度气如何?”
“不要脸,想的美、、”
青阳夫人与胡均声音极低,若非司马雪太玄诀修练有成,耳聪目明,绝计听不到,一颗感恩心瞬间冷成冰,虽不知胡均说的“过度仪”是什么,凭感觉绝非善事,外面追兵临近,此时少惹是非走为上策,当下一声不吭,转身从后门蹿出青阳客栈。
晋安郡城南门古道上,绿柳依依,蝉鸣阵阵,司马雪心中茫然,天下虽大,自已确连个落脚的目标也没有。
“喂,等一下。”身后有人喊道,司马雪扭头一看,只见八大山人满面通红,双手乱晃正对她叫嚷:“小道姑,可找到你了,快跟我回去换解药吧。”
“换什么解药?”司马雪心中纳闷,恨的咬牙切齿,该死的八大山人竟一路追到晋安郡南门,不待八大山人靠近,掏出最后一张风遁符,“啪”一声燃起,顺着古道风一般的向前遁去,一路将太玄诀挥发到极限,渐渐连晋安郡影儿也看不到了。
数日后,在离侯关县约二十余里的一条荒僻古道上,走来一群担茶的商队,商队中有一名身材纤秀的女子。
日刚过午,古道荒凉,草舞雀飞,四周的天气炙热如炉。
“兄弟们,加把力。”商队队长擦了一把汗道:“天黑以前必须赶到侯关县城,现在路上可不大太平。”
话音刚落,古道前面的山梁上,突然跳出一群持刀拎枪的大汉。
“嘎、嘎、发了,发了。”一位皂衣独眼大汉,独自站在一块大石块上,轻蔑的望着众人,嘎嘎狂笑:“这群肥羊够吃好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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