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172 一百七十二节 云渺宫(五)
- 173 一百七十三节 云渺宫(六)
- 174 一百七十四节 云渺宫(七)
- 175 一百七十五节 去江南
- 176 一百七十六节 山阴县
- 177 一百七十七节 城头血
- 178 一百七十八节 鲍县令
- 179 一百七十九节 白帝庙
- 180 一百八十节 三颗树
- 181 一百八十一节 谢公子
- 182 一百八十二节 咏絮指
- 183 一百八十三节 老朋友
- 184 一百八十四节 驱兽人
- 185 一百八十五节 大逃亡
- 186 一百八十六节 天师道
- 187 一百八十七节 偷鸡腿
- 188 一百八十八节 夜潜逃
- 189 一百八十九节 喜相逢
- 190 一百九十节 婴勺鸟
- 191 一百九十一节 我赌命
- 192 一百九十二节 谢家人
- 193 一百九十三节 紫袍人
- 194 一百九十四节 索棉衣
- 195 一百九十五节 长公主
- 196 一百九十六节 孙将军
- 197 一百九十七节 赠皮鞭
- 198 一百九十八节 方小姐
- 199 一百九十九节 天师人
- 200 二百节 纸鹤术
- 201 二百零一节 风雪人
- 202 二百零二节 大破阵
- 203 二百零三 节 钻山沟
- 204 二百零四节 大赌场
- 205 二百零五节 刘寄奴
- 206 二百零六节 金牛湖
- 207 二百零七节 大老虎
- 208 二百零八节 雪中伏
- 209 二百零九节 鹤咒术
- 210 二百一十节 吴兴郡(一)
- 211 二百一十一节 吴兴郡(二)
- 212 二百一十二节 吴兴郡(三)
- 213 二百一十三节 吴兴郡(三)
- 214 二百一十四节 吴兴郡(五)
- 215 一百一十五节 吴兴郡(六)
- 216 一百一十六节 吴兴郡(七)
- 217 一百一十七节 吴兴郡(八)
- 218 一百一十八节 吴兴郡(九)
- 219 一百一十九节 吴兴郡(十)
- 220 一百二十节 吴兴郡(十一)
- 221 一百二十一节 吴兴郡(十二)
- 222 一百二十二节 吴兴郡(十三)
- 223 一百二十三节 吴兴郡(十四)
- 224 一百二十四节 吴兴郡(十五)
- 225 一百二十五节 吴兴郡(十六)
- 226 二百二十六节 吴兴郡(十七)
- 227 二百二十七节 吴兴郡(十八)
- 228 二百二十八节 吴兴郡(十九)
- 229 二百二十九节 吴兴郡(二十)
- 230 二百三十节 王凝之
- 231 二百三十一节 又重逢
- 232 二百三十二节 天启镯
- 233 二百三十三节 会稽郡
- 234 二百三十四节 去报仇
- 235 二百三十五节 北府军
- 236 二百三十六节 服不服
- 237 二百三十七节 黄雀出
- 238 二百三十八节 大劫营
- 239 二百三十九节 盐海县
- 240 二百四十节 郑方亡
- 241 二百四十一节 鸟兽散
- 242 二百四十二节 昆嵛山
- 243 二百四十三节 大绑人
- 244 二百四十四节 有计谋
- 245 二百四十五节 孙闾露
- 246 二百四十六节 高姨娘
- 247 二百四十七节 向前冲
- 248 二百四十八节 传异术
- 249 二百四十九节 震天鼓
- 250 二百五十节 原登飞
- 251 二百五十一节 刀光闪
- 252 二百五十二节 昆嵛山
- 253 二百五十三节 牛县令
- 254 二百五十四节 真心话
- 255 二百五十五节 卢循计
- 256 二百五十六节 血与火
- 257 二百五十八节 掘大坑
- 258 二百五十九节 丑女人
- 259 二百六十节 小结盟
- 260 二百六十一节 准备走
- 261 二百六十二节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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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二节 咏絮指
一百八十二节 咏絮指
晋室四大士族之间,不论在朝政和姻亲方面,是一本理不清的帐,各族相互间一时是朋友,是姻亲,一时是敌人,是政敌。
桓温当年欲代晋而立,恰逢谢安东山再起,从那时起,谢氏为阻止桓氏篡权而与桓氏在朝堂上分庭抗礼,但两族间的矛盾却始终斗而不破。
淝水一战后,谢氏一族的声誉达到极点,谢安素业为退主动让出相权,又令谢玄让出北府军兵权,族中大部分弟子一直低调处事,与桓氏一族极少接触。
桓氏一支出自谯国龙亢,据称是是齐桓公的后裔,从汉朝起,族人便一直在朝中为官,到晋朝桓温时达到巅峰,官至大司马。
桓雷只是桓氏一个分支,在晋室未任官职,施展一手遮天掌法和紫袍青年相互试探,试图寻找到对方破绽,将紫袍青年拿下。
“嘭、嘭、”数声轰鸣中,咏柳絮指与紫色掌影在空中不停撞击,两人周围风云波动,尘土飞扬,古树枝桠横飞,一时之间难分高下。
堡门前,桓公子又发出一声威胁:“把本公子要的小女子交出来?”面对着冷森森的箭矢,流民们紧紧拥成一团谁也不说话,但也没有人让开路,受伤的老者更是紧紧攥紧女儿的手,并将女儿掩到身后。
“哎呀,一帮穷要饭的,敢给本公子耍横,给我抢回来。”随着桓公子的一挥手,一群堡兵如虎似狼般抢上,从人群中抢夺哭泣的少女。
“哈哈,一个臭要饭的留女儿干啥?不如给本公子玩玩算了。”桓公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堡兵和流民在扭打,目光一扫,忽然看到紫袍青年的两名随从一直站在大树下不动,登时大叫:
“墨甲卫先将树下的两名凶匪射死。”随着桓公子的一指,一排弩箭嗖、嗖、的射了过去。
两名中年男子各持一根禅杖,一个旋风舞,将击来的箭矢击的飞了出去,但第二排箭雨随后又射了过去。
桓雷在打斗中听恒公子如此安排,心中不禁大骂恒公子笨蛋,今日擒下谢氏弟子是个可以和谢氏谈条件的宝贝,若将对方直接打死,必将引起王、谢两家联手对抗。
“将堡中所有流民全杀光,一个不留。”桓雷大喝:“将这三人生擒,本堡主要细细审问。”
墨甲卫听到桓雷命令后,弓弦狂响声中,箭矢乱如雨点向早已惊恐万状的流民射去,片刻间,已有中箭的流民哀嚎声响起。
紫袍青年立刻变了脸色,大喝:“老匹夫,你竟命人射杀手无寸铁的流民,还是人吗?”一柄细窄的软剑在掌中乍现,每一剑都缠绵悱恻,如秦淮岸边歌女在低声吟唱,只是悱恻之中,含有如毒蛇般的杀机。
桓雷心头凛然,双掌交错,远远的左一掌,右一掌,只是远远游斗,绊住紫袍青年。
“公子速走,再不走恐怕生变。”两名中年男子急挥禅杖,拔打着箭矢,一边大叫。
“今日本少不出手,这群流民只是失去女儿,如今害得人人都要亡命。”紫袍青年突然放声痛哭:“本少若弃之不顾,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桓公子哈哈大笑,一抬头,见堡门左侧站立一大群流民女子,个个身材阿娜多姿,个别女子竟然眉目如画,不禁色心大动口水直接滴出下巴,急忙扑过去。
“这群女子都留下,本公子要一一品味。”
高恩华忽然从人群中抢出,拦在桓公子面前,嘴角间淡淡一笑。
桓公子一看,见高恩华站在一群女修中间犹如鹤立鸡群,一介流民长相没自己英俊,年纪还比自己大,竟有这么多美貌女子跟随,心中顿时羡慕嫉妒恨一齐迸发。
“墨甲卫,把这个男匪杀了!”一排箭雨应声射向高恩华,一道灿烂的太极图倏地从高恩华手中飞出,将射来的箭矢撞得粉碎。
“杀!”忍半天的卫子姬一声令下。
“嗡、嗡、”一片轰鸣声中,数十柄如意蝴蝶刃翩跹掠起,堡兵和墨甲卫欺负流民一直感觉是天公地道的事,从没料到流民也敢反抗,蝴蝶刃一击之下,一片血肉在秋日下飞溅。
“咣、咣、”一阵急促锣声在坞堡墙头响起,向坞堡内发出警讯。
“杀!”憋了十数日的怒火和耻辱在云渺宫众女修们胸中迸发,怀着对桓氏族人的恨,怀给对宫中师姐妹们的思念,各自扯掉身上的破布衫,一枚枚九宫玉佩在空中升起,飞身向堡墙上冲去。
色迷心窍,桓公子就是色迷心窍的人,他一抬头,面前出现一名流民少女。
司马雪身穿一套麻布衣衫,衣衫上露出几个洞口,一双明眸如烟笼寒水,正一脸怒气的盯着醒公子。
“美人啊,美人,那来的麻袋美人啊?”
司马雪怒极反笑,一刹那间冰河解冻,一张俏脸艳若桃李,倏地扬起了手,绿芒一闪,一股桀骜不驯的凌厉杀意忽然在阳光下狂飙升起。
“哎呀,美人还会玩剑?”桓公子色令智昏的根本没感觉到杀气,一股邪火从腹间腾起,满脑子全是司马雪的眼,司马雪的唇。
一条饥饿的绿龙“呼”的在阳光下腾飞,向桓公子扑来。
桓公子一惊,向后一退想逃,忽然觉得胸口一凉,低头一看,一道血雨正从自己胸间迸溅,玄冥剑“嗡”一声鸣叫,剑刃通体赤红瞬间将桓公子吸成干尸。
“该死!”司马雪一脚将桓公子尸身扔开,冷笑一声,道:“司马氏之女杀桓氏子孙于三颗树坞堡。”
云渺宫女修们如意蝴蝶刃不断掠出,三颗树坞堡中的普通堡兵和墨甲卫仅仅抵御了十数息功夫,立刻溃不成军,在堡内象一群猪到处乱拱。
“帮女侠们杀贼了!”原本缩成一团的流民见女修们如砍菜切瓜痛杀坞堡中人,登时胆大起来,纷纷抄起死去堡兵的武器,加入到追杀的队列。
“杀啊!”一群流民绵羊登时成了一群恶狼,追逐着砍杀堡兵和墨甲卫,在如意蝴蝶刃的追斩下,没有一名堡兵和墨甲卫敢回身反抗,一名又一名堡兵和墨甲卫不断的倒在血泊中。
高恩华张了张嘴,想叫停杀戮,但又能理解云渺宫女修们多日来所受的憋屈和愤怒,最后只得转过身去,查看紫袍青年和桓雷的打斗。
紫袍青年和桓雷都早已发现堡门前的变化,两人心思各异,桓雷萌生退意,紫袍青年剑法一急,剑光如柳枝拍打疾雨,死死缠住桓雷。
呜、呜、一声声短促号角声坞堡内响起,一股浓烟随后在堡内升起,内堡也有警讯?桓雷阴戾的脸上冒出汗来,若是丢了三颗树坞堡,桓玄多半会拿自已祭刀立威。
“堡主,内堡有敌纵火杀人!”一名黑衣修士急奔而来,远远高喊。
桓雷马上借坡下驴,大喝:“撤,守住内堡!”
“老匹夫休走,今日和本公子分个生死!”
“滚开!老夫岂会与你这无名小辈博命。”桓雷深吸一口气,面上憋得赤红,双掌猛然拍出,击出的紫色掌影通体赤红,狠狠击向紫袍青年。
紫袍青年见紫色掌影来势狰狞,手中软剑上下飞舞,三招两式间将掌影削散,确发现桓雷早已转身向内堡逃去。
一群流民“哗”的从内堡奔了过来,大部分人浑身血红,急匆匆向堡外冲去,高恩华手持太阿剑,站在堡门口大喊引导:
“出堡后别走官道,散开来走田野小路。”
流民们由生到死,又由死转生,在地府门中转了几圈,如今得到高恩华的提醒,相互搀扶着出了堡门,立刻散入田野间。
云渺宫女修们也都转了回来,大部分人脸上有了笑容。
“高道长,三颗树坞堡设有一个内堡,设有术法结界。”卫子怡上前道:“堡墙上有墨甲卫持弩箭守卫,若强攻,怕姐妹们有伤亡,因此退了回来。”
高恩华道:“穷寇莫追,今天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桓少得到讯息后,必带大队人马来追杀,咱快走。”
堡门前,大树下一片狼藉,数十名流民尸体横倒其中,紫袍青年站在大树下茫然四顾,忽然长吟。
“呜呼哀哉,尔等真是生不逢时,抚衿长叹息,不觉涕沾胸,沾胸安能已,悲怀从中起。”
两名中年男子上前低声劝说二句,锦衣青年理也不理,自顾喃喃自语,两人对视一眼,索性低眉敛眉在一边低声颂唱往生咒。
“谢氏一族自谢太傅后,再无奇才出世,你若真是谢氏族人,莫要在此哭哭哭啼啼,给太傅脸上抹黑。”
紫袍青年剑眉一挑,见司马雪一袭麻布衣衫,却掩不住国色天香,一双明眸正居高临下审视自已,掌中玄冥剑透出一抹摄人的凶煞气息,竟似一件上古异宝。
他一抖紫色长袍,正色道:“请问道友师承何门?”话音刚落,目光一扫高恩华掌中的太阿剑,好似想起了什么,脸色忽然换上一派忧郁神情,负手背后施施然出堡门而去。
“阿迷陀佛。”两名中年男子过来低宣佛号,连忙追出坞堡门。
卫子怡道:“此人古怪,与桓少某些神情有些相似,只是一正一邪性情相反,士族子弟全不用正眼看人么?”众修一愣,平时难得一见士族子弟,见过的桓少和紫袍青年确实与众不同。
“阿呆呢?很长时间怎么不见他的踪影。”卫子姬四下一看,忽然想起了什么。
“胡人最擅长什么?”高恩华笑道。
“杀人放火,阿呆一定去内堡放火了。”司马雪从远处跑过来抢答,众人顿时醒悟,原来内堡火起是阿呆做的手脚。
“高道长,阿呆的伤没好利索。”卫子姬担心的问:“他会有危险嘛?”
“阿呆在三颗树坞堡若有危险,他便不是阿呆了,大伙快走,去荆州讨殷刺史讨碗米汤喝。”
桓温当年欲代晋而立,恰逢谢安东山再起,从那时起,谢氏为阻止桓氏篡权而与桓氏在朝堂上分庭抗礼,但两族间的矛盾却始终斗而不破。
淝水一战后,谢氏一族的声誉达到极点,谢安素业为退主动让出相权,又令谢玄让出北府军兵权,族中大部分弟子一直低调处事,与桓氏一族极少接触。
桓氏一支出自谯国龙亢,据称是是齐桓公的后裔,从汉朝起,族人便一直在朝中为官,到晋朝桓温时达到巅峰,官至大司马。
桓雷只是桓氏一个分支,在晋室未任官职,施展一手遮天掌法和紫袍青年相互试探,试图寻找到对方破绽,将紫袍青年拿下。
“嘭、嘭、”数声轰鸣中,咏柳絮指与紫色掌影在空中不停撞击,两人周围风云波动,尘土飞扬,古树枝桠横飞,一时之间难分高下。
堡门前,桓公子又发出一声威胁:“把本公子要的小女子交出来?”面对着冷森森的箭矢,流民们紧紧拥成一团谁也不说话,但也没有人让开路,受伤的老者更是紧紧攥紧女儿的手,并将女儿掩到身后。
“哎呀,一帮穷要饭的,敢给本公子耍横,给我抢回来。”随着桓公子的一挥手,一群堡兵如虎似狼般抢上,从人群中抢夺哭泣的少女。
“哈哈,一个臭要饭的留女儿干啥?不如给本公子玩玩算了。”桓公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堡兵和流民在扭打,目光一扫,忽然看到紫袍青年的两名随从一直站在大树下不动,登时大叫:
“墨甲卫先将树下的两名凶匪射死。”随着桓公子的一指,一排弩箭嗖、嗖、的射了过去。
两名中年男子各持一根禅杖,一个旋风舞,将击来的箭矢击的飞了出去,但第二排箭雨随后又射了过去。
桓雷在打斗中听恒公子如此安排,心中不禁大骂恒公子笨蛋,今日擒下谢氏弟子是个可以和谢氏谈条件的宝贝,若将对方直接打死,必将引起王、谢两家联手对抗。
“将堡中所有流民全杀光,一个不留。”桓雷大喝:“将这三人生擒,本堡主要细细审问。”
墨甲卫听到桓雷命令后,弓弦狂响声中,箭矢乱如雨点向早已惊恐万状的流民射去,片刻间,已有中箭的流民哀嚎声响起。
紫袍青年立刻变了脸色,大喝:“老匹夫,你竟命人射杀手无寸铁的流民,还是人吗?”一柄细窄的软剑在掌中乍现,每一剑都缠绵悱恻,如秦淮岸边歌女在低声吟唱,只是悱恻之中,含有如毒蛇般的杀机。
桓雷心头凛然,双掌交错,远远的左一掌,右一掌,只是远远游斗,绊住紫袍青年。
“公子速走,再不走恐怕生变。”两名中年男子急挥禅杖,拔打着箭矢,一边大叫。
“今日本少不出手,这群流民只是失去女儿,如今害得人人都要亡命。”紫袍青年突然放声痛哭:“本少若弃之不顾,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桓公子哈哈大笑,一抬头,见堡门左侧站立一大群流民女子,个个身材阿娜多姿,个别女子竟然眉目如画,不禁色心大动口水直接滴出下巴,急忙扑过去。
“这群女子都留下,本公子要一一品味。”
高恩华忽然从人群中抢出,拦在桓公子面前,嘴角间淡淡一笑。
桓公子一看,见高恩华站在一群女修中间犹如鹤立鸡群,一介流民长相没自己英俊,年纪还比自己大,竟有这么多美貌女子跟随,心中顿时羡慕嫉妒恨一齐迸发。
“墨甲卫,把这个男匪杀了!”一排箭雨应声射向高恩华,一道灿烂的太极图倏地从高恩华手中飞出,将射来的箭矢撞得粉碎。
“杀!”忍半天的卫子姬一声令下。
“嗡、嗡、”一片轰鸣声中,数十柄如意蝴蝶刃翩跹掠起,堡兵和墨甲卫欺负流民一直感觉是天公地道的事,从没料到流民也敢反抗,蝴蝶刃一击之下,一片血肉在秋日下飞溅。
“咣、咣、”一阵急促锣声在坞堡墙头响起,向坞堡内发出警讯。
“杀!”憋了十数日的怒火和耻辱在云渺宫众女修们胸中迸发,怀着对桓氏族人的恨,怀给对宫中师姐妹们的思念,各自扯掉身上的破布衫,一枚枚九宫玉佩在空中升起,飞身向堡墙上冲去。
色迷心窍,桓公子就是色迷心窍的人,他一抬头,面前出现一名流民少女。
司马雪身穿一套麻布衣衫,衣衫上露出几个洞口,一双明眸如烟笼寒水,正一脸怒气的盯着醒公子。
“美人啊,美人,那来的麻袋美人啊?”
司马雪怒极反笑,一刹那间冰河解冻,一张俏脸艳若桃李,倏地扬起了手,绿芒一闪,一股桀骜不驯的凌厉杀意忽然在阳光下狂飙升起。
“哎呀,美人还会玩剑?”桓公子色令智昏的根本没感觉到杀气,一股邪火从腹间腾起,满脑子全是司马雪的眼,司马雪的唇。
一条饥饿的绿龙“呼”的在阳光下腾飞,向桓公子扑来。
桓公子一惊,向后一退想逃,忽然觉得胸口一凉,低头一看,一道血雨正从自己胸间迸溅,玄冥剑“嗡”一声鸣叫,剑刃通体赤红瞬间将桓公子吸成干尸。
“该死!”司马雪一脚将桓公子尸身扔开,冷笑一声,道:“司马氏之女杀桓氏子孙于三颗树坞堡。”
云渺宫女修们如意蝴蝶刃不断掠出,三颗树坞堡中的普通堡兵和墨甲卫仅仅抵御了十数息功夫,立刻溃不成军,在堡内象一群猪到处乱拱。
“帮女侠们杀贼了!”原本缩成一团的流民见女修们如砍菜切瓜痛杀坞堡中人,登时胆大起来,纷纷抄起死去堡兵的武器,加入到追杀的队列。
“杀啊!”一群流民绵羊登时成了一群恶狼,追逐着砍杀堡兵和墨甲卫,在如意蝴蝶刃的追斩下,没有一名堡兵和墨甲卫敢回身反抗,一名又一名堡兵和墨甲卫不断的倒在血泊中。
高恩华张了张嘴,想叫停杀戮,但又能理解云渺宫女修们多日来所受的憋屈和愤怒,最后只得转过身去,查看紫袍青年和桓雷的打斗。
紫袍青年和桓雷都早已发现堡门前的变化,两人心思各异,桓雷萌生退意,紫袍青年剑法一急,剑光如柳枝拍打疾雨,死死缠住桓雷。
呜、呜、一声声短促号角声坞堡内响起,一股浓烟随后在堡内升起,内堡也有警讯?桓雷阴戾的脸上冒出汗来,若是丢了三颗树坞堡,桓玄多半会拿自已祭刀立威。
“堡主,内堡有敌纵火杀人!”一名黑衣修士急奔而来,远远高喊。
桓雷马上借坡下驴,大喝:“撤,守住内堡!”
“老匹夫休走,今日和本公子分个生死!”
“滚开!老夫岂会与你这无名小辈博命。”桓雷深吸一口气,面上憋得赤红,双掌猛然拍出,击出的紫色掌影通体赤红,狠狠击向紫袍青年。
紫袍青年见紫色掌影来势狰狞,手中软剑上下飞舞,三招两式间将掌影削散,确发现桓雷早已转身向内堡逃去。
一群流民“哗”的从内堡奔了过来,大部分人浑身血红,急匆匆向堡外冲去,高恩华手持太阿剑,站在堡门口大喊引导:
“出堡后别走官道,散开来走田野小路。”
流民们由生到死,又由死转生,在地府门中转了几圈,如今得到高恩华的提醒,相互搀扶着出了堡门,立刻散入田野间。
云渺宫女修们也都转了回来,大部分人脸上有了笑容。
“高道长,三颗树坞堡设有一个内堡,设有术法结界。”卫子怡上前道:“堡墙上有墨甲卫持弩箭守卫,若强攻,怕姐妹们有伤亡,因此退了回来。”
高恩华道:“穷寇莫追,今天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桓少得到讯息后,必带大队人马来追杀,咱快走。”
堡门前,大树下一片狼藉,数十名流民尸体横倒其中,紫袍青年站在大树下茫然四顾,忽然长吟。
“呜呼哀哉,尔等真是生不逢时,抚衿长叹息,不觉涕沾胸,沾胸安能已,悲怀从中起。”
两名中年男子上前低声劝说二句,锦衣青年理也不理,自顾喃喃自语,两人对视一眼,索性低眉敛眉在一边低声颂唱往生咒。
“谢氏一族自谢太傅后,再无奇才出世,你若真是谢氏族人,莫要在此哭哭哭啼啼,给太傅脸上抹黑。”
紫袍青年剑眉一挑,见司马雪一袭麻布衣衫,却掩不住国色天香,一双明眸正居高临下审视自已,掌中玄冥剑透出一抹摄人的凶煞气息,竟似一件上古异宝。
他一抖紫色长袍,正色道:“请问道友师承何门?”话音刚落,目光一扫高恩华掌中的太阿剑,好似想起了什么,脸色忽然换上一派忧郁神情,负手背后施施然出堡门而去。
“阿迷陀佛。”两名中年男子过来低宣佛号,连忙追出坞堡门。
卫子怡道:“此人古怪,与桓少某些神情有些相似,只是一正一邪性情相反,士族子弟全不用正眼看人么?”众修一愣,平时难得一见士族子弟,见过的桓少和紫袍青年确实与众不同。
“阿呆呢?很长时间怎么不见他的踪影。”卫子姬四下一看,忽然想起了什么。
“胡人最擅长什么?”高恩华笑道。
“杀人放火,阿呆一定去内堡放火了。”司马雪从远处跑过来抢答,众人顿时醒悟,原来内堡火起是阿呆做的手脚。
“高道长,阿呆的伤没好利索。”卫子姬担心的问:“他会有危险嘛?”
“阿呆在三颗树坞堡若有危险,他便不是阿呆了,大伙快走,去荆州讨殷刺史讨碗米汤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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