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87 八十七节 夜遇袭
- 88 八十八节 高神医
- 89 八十九节 困石城
- 90 九十节 出重围
- 91 九十一节 不咸山
- 92 九十二节 江南风
- 93 九十三节 大呆瓜
- 94 九十四节 夺益州
- 95 九十五节 云渺宫
- 96 九十六节 世家子
- 97 九十七节 大茶棚
- 98 九十八节 龙阳好
- 99 九十九节 上门婿
- 100 一百节 程堡主
- 101 一百零一节 山大王
- 102 一百零二节 益州城
- 103 一百零三节 断掌剑
- 104 一百零四节 大宝藏
- 105 一百零五节 秦淮河
- 106 一百零六节 天子冠
- 107 一百零七节 桓少计
- 108 一百零八节 喜当爹
- 109 一百零九节 黑纱女
- 110 一百一十节 大蟒蛇
- 111 一百一十一节 自爆术
- 112 一百一十二节 青玉戒
- 113 一百一十三节 崩溃论
- 114 一百一十四节 野棒槌
- 115 一百一十五节 凌风观
- 116 一百一十六节 古道斗
- 117 一百一十七节 大救星
- 118 一百一十八节 火烧观
- 119 一百一十九节 冰雪峰
- 120 一百二十节 喜相逢
- 121 一百二十一节 孙泰亡
- 122 一百二十二节 认新主
- 123 一百二十三节 海岛谋
- 124 一百二十四节 隆平陵
- 125 一百二十五节 风不止
- 126 一百二十六节 清君侧
- 127 一百二十七节 京口伏
- 128 一百二十八节 乱石堆
- 129 一百二十九节 醉江楼
- 130 一百三十节 杀戮恨
- 131 一百三十一节 天师道
- 132 一百三十二节 惊天变
- 133 一百三十三节 夜临池
- 134 一百三十四节 太阿剑
- 135 一百三十五节 战新亭
- 136 一百三十六节 一封信
- 137 一百三十七节 劫法场
- 138 一百三十八节 挖地道
- 139 一百三十九节 斩头台
- 140 一百四十节 白大人
- 141 一百四十一节 七犯人
- 142 一百四十二节 桓少计
- 143 一百四十三节 密林计
- 144 一百四十四节 金陵山
- 145 一百四十五节 当爹了
- 146 一百四十六节 断肠丸
- 147 一百四十七节 冰尾针
- 148 一百四十八节 怪姐夫
- 149 一百四十九节 吸血剑
- 150 一百五十节 抢洛阳
- 151 一百五十一节 过江龙
- 152 一百五十二节 鱼十三
- 153 一百五十三节 药杞山
- 154 一百五十四节 明圣湖
- 155 一百五十五节 张贵妃
- 156 一百五十六节 征乐属
- 157 一百五十六节 难民流
- 158 一百五十八节 大直钩
- 159 一百五十九节 林中血
- 160 一百六十节 天地宗
- 161 一百六十一节 反不反
- 162 一百六十二节 赌天下
- 163 一百六十三节 皇帝梦
- 164 一百六十四节 战黄府
- 165 一百六十五节 中计了
- 166 一百六十六节 山阴县
- 167 一百六十七节 月黑夜
- 168 一百六十八节 云渺宫(一)
- 169 一百六十九节 云渺宫(二)
- 170 一百七十节 云渺宫(三)
- 171 一百七十一节 云渺宫(四)
- 172 一百七十二节 云渺宫(五)
- 173 一百七十三节 云渺宫(六)
- 174 一百七十四节 云渺宫(七)
- 175 一百七十五节 去江南
- 176 一百七十六节 山阴县
- 177 一百七十七节 城头血
- 178 一百七十八节 鲍县令
- 179 一百七十九节 白帝庙
- 180 一百八十节 三颗树
- 181 一百八十一节 谢公子
- 182 一百八十二节 咏絮指
- 183 一百八十三节 老朋友
- 184 一百八十四节 驱兽人
- 185 一百八十五节 大逃亡
- 186 一百八十六节 天师道
- 187 一百八十七节 偷鸡腿
- 188 一百八十八节 夜潜逃
- 189 一百八十九节 喜相逢
- 190 一百九十节 婴勺鸟
- 191 一百九十一节 我赌命
- 192 一百九十二节 谢家人
- 193 一百九十三节 紫袍人
- 194 一百九十四节 索棉衣
- 195 一百九十五节 长公主
- 196 一百九十六节 孙将军
- 197 一百九十七节 赠皮鞭
- 198 一百九十八节 方小姐
- 199 一百九十九节 天师人
- 200 二百节 纸鹤术
- 201 二百零一节 风雪人
- 202 二百零二节 大破阵
- 203 二百零三 节 钻山沟
- 204 二百零四节 大赌场
- 205 二百零五节 刘寄奴
- 206 二百零六节 金牛湖
- 207 二百零七节 大老虎
- 208 二百零八节 雪中伏
- 209 二百零九节 鹤咒术
- 210 二百一十节 吴兴郡(一)
- 211 二百一十一节 吴兴郡(二)
- 212 二百一十二节 吴兴郡(三)
- 213 二百一十三节 吴兴郡(三)
- 214 二百一十四节 吴兴郡(五)
- 215 一百一十五节 吴兴郡(六)
- 216 一百一十六节 吴兴郡(七)
- 217 一百一十七节 吴兴郡(八)
- 218 一百一十八节 吴兴郡(九)
- 219 一百一十九节 吴兴郡(十)
- 220 一百二十节 吴兴郡(十一)
- 221 一百二十一节 吴兴郡(十二)
- 222 一百二十二节 吴兴郡(十三)
- 223 一百二十三节 吴兴郡(十四)
- 224 一百二十四节 吴兴郡(十五)
- 225 一百二十五节 吴兴郡(十六)
- 226 二百二十六节 吴兴郡(十七)
- 227 二百二十七节 吴兴郡(十八)
- 228 二百二十八节 吴兴郡(十九)
- 229 二百二十九节 吴兴郡(二十)
- 230 二百三十节 王凝之
- 231 二百三十一节 又重逢
- 232 二百三十二节 天启镯
- 233 二百三十三节 会稽郡
- 234 二百三十四节 去报仇
- 235 二百三十五节 北府军
- 236 二百三十六节 服不服
- 237 二百三十七节 黄雀出
- 238 二百三十八节 大劫营
- 239 二百三十九节 盐海县
- 240 二百四十节 郑方亡
- 241 二百四十一节 鸟兽散
- 242 二百四十二节 昆嵛山
- 243 二百四十三节 大绑人
- 244 二百四十四节 有计谋
- 245 二百四十五节 孙闾露
- 246 二百四十六节 高姨娘
- 247 二百四十七节 向前冲
- 248 二百四十八节 传异术
- 249 二百四十九节 震天鼓
- 250 二百五十节 原登飞
- 251 二百五十一节 刀光闪
- 252 二百五十二节 昆嵛山
- 253 二百五十三节 牛县令
- 254 二百五十四节 真心话
- 255 二百五十五节 卢循计
- 256 二百五十六节 血与火
- 257 二百五十八节 掘大坑
- 258 二百五十九节 丑女人
- 259 二百六十节 小结盟
- 260 二百六十一节 准备走
- 261 二百六十二节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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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节 大茶棚
九十七节 大茶棚
晋室士族男性子弟招牌打扮三大件,脸搽香粉、手摇折扇、腰佩香囊,香粉质地极差,略有汗水便东一流一流变成大花脸,因此极少有人见过佃户和挑夫脸搽香粉。
众人连忙望去,只见一名青年男子坐于一群挑夫中低头喝茶,一身长袍破旧干净,凤目丹唇,不言不语如一粒珠玉置于瓦石,十分抢眼。
青年男子皮肤白,比白玉还白上三分,鼻梁和下巴泛出一团白色温润光泽,一群士族子弟登时自愧形秽。
“貌比潘安、看杀卫阶。”一名士族子弟给出文采十足的评价。
“都说前燕白奴慕容冲肤白胜玉,想来也白不过眼前这小子。”
“如此美貌,不如跟本公子回府快活,岂用当一个挑夫,受这风吹日晒之苦?”郑松泰自负文才与长相,见挑夫青年如此美貌,忍不住上前说几句轻薄话儿。
“是啊是啊,跟郑公子回府吧,你俩一结龙阳之好。”
“谁和本公子打赌,赌他脸上一定搽过香粉?”
“这小子没搽粉吧?看他耳朵后面也一样的白。”另一名士族子弟看的非常详细。
青年男子缓缓抬起头,凤目中眸光一闪,如黑暗中的宝石熠熠发光,看了众人一眼,又缓缓的低下头去,眼神空洞呆滞不言不语。
“不懂礼数的浪荡子。”一众士族子弟循声望去,只见红衫女子站起身来,秀目中怒火四溅,喝斥:“看你们手摇折扇,人模人样的象个君子,一说话就露出禽兽嘴脸。”
“哎呀,小娘子你好凶,你那个山头的,敢管我等益州八大名少的事儿?”
“小娘子也好美,可曾婚配否?”
“食色者,性也!在下等只是见美忘形,嘴上说说而已。”郑松泰喜欢卖弄文才,一见卫子姬发脾气,立刻手舞折扇开始卖弄:“小娘子何必嗔斥?”身边的士族子弟一片喝采之声。
“讨打。”
卫子姬气的面色赤红,伸手一召,一阵风声响起,一柄如意蝴蝶刃自虚空中凝聚而出,挑夫们“唰”的跳起来,抄刀的抄刀,抄扁担的抄扁担,原本祥和的茶馆内顿时剑拔弩张。
“天气干燥,莫动肝火,莫伤和气,喝茶喝茶。”茶馆掌柜连忙跑过来隔在两伙人中间,连连作揖:“公子和女侠们动上了手,小老儿的茶馆便要遭殃了,一家老小还指望两个茶资吃饭呢。”
巴蜀之地,胡汉人口混居,名大士族各自养部曲府兵自重,乡野间匪寇众多,民风极为强悍粗,一言不和既刻拔刀相向,茶馆老掌柜怕的要命,只差哭出声来。
“师姐,何必与一伙浪荡子一般见识。”卫子怡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出了茶馆,说道:““几只臭虫一进茶棚,茶棚和鲍鱼之肆般臭不可闻,师姐咱走吧。”
“要得,要得。”卫子姬对师妹向来言听计从,立刻收起如意蝴蝶刃出了茶馆,抬夫们收起扁担和刀枪跟出去,茶棚中顿时空空荡荡。
阿呆经过郑松泰等人身边时,凤目微启笑了一笑,眼眸中忽地闪出一抹灵动的犀利,随后低下头跟随一伙担夫身后缓缓而去。
“哎呀,这小子一笑倾城!”
“美如冠玉,却偏要混在一伙粗陋挑夫中,真是暴殓天物。”郑松泰一呆,叹息问:“有谁可识得他们?”
“看这伙人拿刀拿枪,那名红衣女子还会召出那柄古怪武器,多半不是简单人物,非匪既盗。”
“公子,公子,红衣女子的武器好似是云渺宫的如意蝴蝶刃,黑衣女子称她为师姐,应当就是云渺宫的女弟子。”郑府修士秦大勇说:“云渺宫在咱巴蜀可是名角儿,不要招惹她们。”
“郑公子,你家父是益州天师道的大祭酒,回府问问他不就全明白了吗。”
“算了吧。”郑松泰道:“回去一问,换来一通说教......”
“你们发现没有,那名青衫小道姑更俊,方才扫了我一眼,我的魂刚刚才飞回来。”一名士族子弟跑到茶棚外向司马雪的身影凝望。
“黑衣女子也不差,似空容幽兰,我见犹怜。”
一群士族公子哥儿纷纷在茶馆中找地方坐下,开始议论卫氏双姝和阿呆谁比较美,说着说着又相互吹捧,茶棚中又热闹起来。
通往青城山的黄土古道上,卫氏双姝与司马雪带队走在前面,阿呆与众男子挑担随行。
“一群浪荡子,和桓少一般无礼,恨不得打碎他们的狗牙来解解气。”卫子姬愤愤不平道:
“桓少无礼而傲慢,道法确不差,这一群浪子手无缚鸡之力,只能耍嘴皮子,不理也罢。”卫子怡笑道:“只能怪阿呆生的太白净,连男儿也动了心。”
“两位师妹有所不知,方才为首青年男子却是有点来头的,名叫郑松泰,老父乃是益州天师道益州分支祭酒郑方。”云渺宫别院一名刁姓男修笑道:“这位郑公子哥儿在益州名气可不小,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郑松泰不通道法,郑方如何不管?”
“应当是管不了,郑方老来得子,对郑松泰百依百顺。”刁姓修士介绍道:“据私下传闻,郑松泰家中妻妾成群,还蓄有二名**,今日他见到阿呆长的美貌,想是动了龙阳之好的念头。”
“还别说,阿呆长的真是俊俏,男人见了心生爱慕。”
“阿呆阿呆,笑一个给大伙看看,哈哈。”
一群男修士纷纷大笑起来,七嘴八笑的和阿呆说笑起来,阿呆低着头,双手稳稳的撑着肩上扁担,面色木然呆滞,好似没听见一般默默前行。
“阿呆莫怕,谁敢欺负你,我一定揍他。”卫子姬看了两眼阿呆,忽地走上近前,提起阿呆担子中的一袋粮食,放在刁姓修士的竹筐中。
“卫师妹太偏心了,对阿呆这么好,都不舍得让他多干活,我等长的也不差啊。”
“得了,你长的确实不差,就是长的过快,长的太着急了些,卫师妹可不喜欢吃熟过头的果子。”
一群男修纷纷出声,和卫子姬开起玩笑来,卫子姬快言快语一一反驳,和男修们显得极为熟悉,山路上一片欢声笑语,直奔青城山。
“卫姐姐。”司马雪侧着耳朵听半天,只听得蜀音一片,只听清卫子怡说的几句话,便问道:“桓少是谁?”
“桓少是江南建康一名士族子弟,在建康和我与师姐结仇。”卫子怡展颜一笑,答道:“前年元宵节时,我与师姐去建康闲逛,恰巧遇到桓少,几句言语不和,便打起来,最后还是高道长出面解围。”
司马雪板着手指一算,叫道:“那年我刚刚到师尊药铺中学医,可惜没能和姐姐熟识,桓少好象很可恶的样子?”
“一个眼过于顶的胖子,说话时,从不正眼看你,说话腔调和方才那个荡子差不多。”卫子怡莞尔一笑说:“他总是满身是理,恨不得让人扇他的胖脸。”
司马雪道:“姓桓应是四大士族中的桓氏子弟,桓氏族人一向无法无天,连皇族都要常常受桓氏的气,桓温当年若非遇到谢太傅在世,险些便篡权成功。”
卫子怡一愣,正欲仔细分析司马雪的话,眼前山路渐高,一行人已经奔上青城山的山路。
“抄起扁担上山吆、不怕虎豹朗朗罗啊,走过一山又一岭罗,不愁吃来不愁喝.....挑夫们忽然一起喝起山歌来,“呜嗷”一道凄厉的长啼声隔山传来,与歌声遥相呼应,引起山谷中回声荡漾。
“卫姐姐。”司马雪侧目四周眺望半天,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在叫?”
“猿猴的叫声,你一定没见过,小猿猴长得非常可爱,冬天没食时,便到宫中讨要吃食。”卫子怡笑道:
司马雪拍手道:“真的很可爱么,那能不能抓一只玩玩?”
山路崎岖,怪石林立。
“猿猴有灵性,抓不得的。”卫子怡道:“桓温率兵消灭益州称帝的成汉国李氏途中,一名士兵诱捉了一只小猿猴,母猿一边哀嚎,一边追赶大军,恒温闻母猿哀声凄厉,令士兵放了小猿,猿猴母子相见,母猿不久倒地而亡,士兵剖开母猿之腹,只见母猿肠子已哀断成一节一节的。”
“这么聪明的猴子,可不敢抓了。”司马雪一吐舌头道:
密林中猿声不断的传来,司马雪心中柔思蹁跹,自已出宫后只有高恩华象只大母猿般千里寻找自己,转念又想,将大叔比喻成大母猴子,有些大不敬,不过感觉很亲切,思绪纷沓而来,脸色忽忧忽笑。
卫子怡见司马雪一时皱眉沉思,一时又甜蜜而笑,不知她想些什么,只是两人相识时间不长,也不便开口询问,便随着众人一路轻步登上青城山。
十数日后,千机夫人命弟子请高恩华大殿相见,高恩华到了大殿中后,见殿中除了千机夫人外,还有一名须发半秃的干瘦老者。
众人连忙望去,只见一名青年男子坐于一群挑夫中低头喝茶,一身长袍破旧干净,凤目丹唇,不言不语如一粒珠玉置于瓦石,十分抢眼。
青年男子皮肤白,比白玉还白上三分,鼻梁和下巴泛出一团白色温润光泽,一群士族子弟登时自愧形秽。
“貌比潘安、看杀卫阶。”一名士族子弟给出文采十足的评价。
“都说前燕白奴慕容冲肤白胜玉,想来也白不过眼前这小子。”
“如此美貌,不如跟本公子回府快活,岂用当一个挑夫,受这风吹日晒之苦?”郑松泰自负文才与长相,见挑夫青年如此美貌,忍不住上前说几句轻薄话儿。
“是啊是啊,跟郑公子回府吧,你俩一结龙阳之好。”
“谁和本公子打赌,赌他脸上一定搽过香粉?”
“这小子没搽粉吧?看他耳朵后面也一样的白。”另一名士族子弟看的非常详细。
青年男子缓缓抬起头,凤目中眸光一闪,如黑暗中的宝石熠熠发光,看了众人一眼,又缓缓的低下头去,眼神空洞呆滞不言不语。
“不懂礼数的浪荡子。”一众士族子弟循声望去,只见红衫女子站起身来,秀目中怒火四溅,喝斥:“看你们手摇折扇,人模人样的象个君子,一说话就露出禽兽嘴脸。”
“哎呀,小娘子你好凶,你那个山头的,敢管我等益州八大名少的事儿?”
“小娘子也好美,可曾婚配否?”
“食色者,性也!在下等只是见美忘形,嘴上说说而已。”郑松泰喜欢卖弄文才,一见卫子姬发脾气,立刻手舞折扇开始卖弄:“小娘子何必嗔斥?”身边的士族子弟一片喝采之声。
“讨打。”
卫子姬气的面色赤红,伸手一召,一阵风声响起,一柄如意蝴蝶刃自虚空中凝聚而出,挑夫们“唰”的跳起来,抄刀的抄刀,抄扁担的抄扁担,原本祥和的茶馆内顿时剑拔弩张。
“天气干燥,莫动肝火,莫伤和气,喝茶喝茶。”茶馆掌柜连忙跑过来隔在两伙人中间,连连作揖:“公子和女侠们动上了手,小老儿的茶馆便要遭殃了,一家老小还指望两个茶资吃饭呢。”
巴蜀之地,胡汉人口混居,名大士族各自养部曲府兵自重,乡野间匪寇众多,民风极为强悍粗,一言不和既刻拔刀相向,茶馆老掌柜怕的要命,只差哭出声来。
“师姐,何必与一伙浪荡子一般见识。”卫子怡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出了茶馆,说道:““几只臭虫一进茶棚,茶棚和鲍鱼之肆般臭不可闻,师姐咱走吧。”
“要得,要得。”卫子姬对师妹向来言听计从,立刻收起如意蝴蝶刃出了茶馆,抬夫们收起扁担和刀枪跟出去,茶棚中顿时空空荡荡。
阿呆经过郑松泰等人身边时,凤目微启笑了一笑,眼眸中忽地闪出一抹灵动的犀利,随后低下头跟随一伙担夫身后缓缓而去。
“哎呀,这小子一笑倾城!”
“美如冠玉,却偏要混在一伙粗陋挑夫中,真是暴殓天物。”郑松泰一呆,叹息问:“有谁可识得他们?”
“看这伙人拿刀拿枪,那名红衣女子还会召出那柄古怪武器,多半不是简单人物,非匪既盗。”
“公子,公子,红衣女子的武器好似是云渺宫的如意蝴蝶刃,黑衣女子称她为师姐,应当就是云渺宫的女弟子。”郑府修士秦大勇说:“云渺宫在咱巴蜀可是名角儿,不要招惹她们。”
“郑公子,你家父是益州天师道的大祭酒,回府问问他不就全明白了吗。”
“算了吧。”郑松泰道:“回去一问,换来一通说教......”
“你们发现没有,那名青衫小道姑更俊,方才扫了我一眼,我的魂刚刚才飞回来。”一名士族子弟跑到茶棚外向司马雪的身影凝望。
“黑衣女子也不差,似空容幽兰,我见犹怜。”
一群士族公子哥儿纷纷在茶馆中找地方坐下,开始议论卫氏双姝和阿呆谁比较美,说着说着又相互吹捧,茶棚中又热闹起来。
通往青城山的黄土古道上,卫氏双姝与司马雪带队走在前面,阿呆与众男子挑担随行。
“一群浪荡子,和桓少一般无礼,恨不得打碎他们的狗牙来解解气。”卫子姬愤愤不平道:
“桓少无礼而傲慢,道法确不差,这一群浪子手无缚鸡之力,只能耍嘴皮子,不理也罢。”卫子怡笑道:“只能怪阿呆生的太白净,连男儿也动了心。”
“两位师妹有所不知,方才为首青年男子却是有点来头的,名叫郑松泰,老父乃是益州天师道益州分支祭酒郑方。”云渺宫别院一名刁姓男修笑道:“这位郑公子哥儿在益州名气可不小,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郑松泰不通道法,郑方如何不管?”
“应当是管不了,郑方老来得子,对郑松泰百依百顺。”刁姓修士介绍道:“据私下传闻,郑松泰家中妻妾成群,还蓄有二名**,今日他见到阿呆长的美貌,想是动了龙阳之好的念头。”
“还别说,阿呆长的真是俊俏,男人见了心生爱慕。”
“阿呆阿呆,笑一个给大伙看看,哈哈。”
一群男修士纷纷大笑起来,七嘴八笑的和阿呆说笑起来,阿呆低着头,双手稳稳的撑着肩上扁担,面色木然呆滞,好似没听见一般默默前行。
“阿呆莫怕,谁敢欺负你,我一定揍他。”卫子姬看了两眼阿呆,忽地走上近前,提起阿呆担子中的一袋粮食,放在刁姓修士的竹筐中。
“卫师妹太偏心了,对阿呆这么好,都不舍得让他多干活,我等长的也不差啊。”
“得了,你长的确实不差,就是长的过快,长的太着急了些,卫师妹可不喜欢吃熟过头的果子。”
一群男修纷纷出声,和卫子姬开起玩笑来,卫子姬快言快语一一反驳,和男修们显得极为熟悉,山路上一片欢声笑语,直奔青城山。
“卫姐姐。”司马雪侧着耳朵听半天,只听得蜀音一片,只听清卫子怡说的几句话,便问道:“桓少是谁?”
“桓少是江南建康一名士族子弟,在建康和我与师姐结仇。”卫子怡展颜一笑,答道:“前年元宵节时,我与师姐去建康闲逛,恰巧遇到桓少,几句言语不和,便打起来,最后还是高道长出面解围。”
司马雪板着手指一算,叫道:“那年我刚刚到师尊药铺中学医,可惜没能和姐姐熟识,桓少好象很可恶的样子?”
“一个眼过于顶的胖子,说话时,从不正眼看你,说话腔调和方才那个荡子差不多。”卫子怡莞尔一笑说:“他总是满身是理,恨不得让人扇他的胖脸。”
司马雪道:“姓桓应是四大士族中的桓氏子弟,桓氏族人一向无法无天,连皇族都要常常受桓氏的气,桓温当年若非遇到谢太傅在世,险些便篡权成功。”
卫子怡一愣,正欲仔细分析司马雪的话,眼前山路渐高,一行人已经奔上青城山的山路。
“抄起扁担上山吆、不怕虎豹朗朗罗啊,走过一山又一岭罗,不愁吃来不愁喝.....挑夫们忽然一起喝起山歌来,“呜嗷”一道凄厉的长啼声隔山传来,与歌声遥相呼应,引起山谷中回声荡漾。
“卫姐姐。”司马雪侧目四周眺望半天,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在叫?”
“猿猴的叫声,你一定没见过,小猿猴长得非常可爱,冬天没食时,便到宫中讨要吃食。”卫子怡笑道:
司马雪拍手道:“真的很可爱么,那能不能抓一只玩玩?”
山路崎岖,怪石林立。
“猿猴有灵性,抓不得的。”卫子怡道:“桓温率兵消灭益州称帝的成汉国李氏途中,一名士兵诱捉了一只小猿猴,母猿一边哀嚎,一边追赶大军,恒温闻母猿哀声凄厉,令士兵放了小猿,猿猴母子相见,母猿不久倒地而亡,士兵剖开母猿之腹,只见母猿肠子已哀断成一节一节的。”
“这么聪明的猴子,可不敢抓了。”司马雪一吐舌头道:
密林中猿声不断的传来,司马雪心中柔思蹁跹,自已出宫后只有高恩华象只大母猿般千里寻找自己,转念又想,将大叔比喻成大母猴子,有些大不敬,不过感觉很亲切,思绪纷沓而来,脸色忽忧忽笑。
卫子怡见司马雪一时皱眉沉思,一时又甜蜜而笑,不知她想些什么,只是两人相识时间不长,也不便开口询问,便随着众人一路轻步登上青城山。
十数日后,千机夫人命弟子请高恩华大殿相见,高恩华到了大殿中后,见殿中除了千机夫人外,还有一名须发半秃的干瘦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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