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114 一百一十四节 野棒槌
- 115 一百一十五节 凌风观
- 116 一百一十六节 古道斗
- 117 一百一十七节 大救星
- 118 一百一十八节 火烧观
- 119 一百一十九节 冰雪峰
- 120 一百二十节 喜相逢
- 121 一百二十一节 孙泰亡
- 122 一百二十二节 认新主
- 123 一百二十三节 海岛谋
- 124 一百二十四节 隆平陵
- 125 一百二十五节 风不止
- 126 一百二十六节 清君侧
- 127 一百二十七节 京口伏
- 128 一百二十八节 乱石堆
- 129 一百二十九节 醉江楼
- 130 一百三十节 杀戮恨
- 131 一百三十一节 天师道
- 132 一百三十二节 惊天变
- 133 一百三十三节 夜临池
- 134 一百三十四节 太阿剑
- 135 一百三十五节 战新亭
- 136 一百三十六节 一封信
- 137 一百三十七节 劫法场
- 138 一百三十八节 挖地道
- 139 一百三十九节 斩头台
- 140 一百四十节 白大人
- 141 一百四十一节 七犯人
- 142 一百四十二节 桓少计
- 143 一百四十三节 密林计
- 144 一百四十四节 金陵山
- 145 一百四十五节 当爹了
- 146 一百四十六节 断肠丸
- 147 一百四十七节 冰尾针
- 148 一百四十八节 怪姐夫
- 149 一百四十九节 吸血剑
- 150 一百五十节 抢洛阳
- 151 一百五十一节 过江龙
- 152 一百五十二节 鱼十三
- 153 一百五十三节 药杞山
- 154 一百五十四节 明圣湖
- 155 一百五十五节 张贵妃
- 156 一百五十六节 征乐属
- 157 一百五十六节 难民流
- 158 一百五十八节 大直钩
- 159 一百五十九节 林中血
- 160 一百六十节 天地宗
- 161 一百六十一节 反不反
- 162 一百六十二节 赌天下
- 163 一百六十三节 皇帝梦
- 164 一百六十四节 战黄府
- 165 一百六十五节 中计了
- 166 一百六十六节 山阴县
- 167 一百六十七节 月黑夜
- 168 一百六十八节 云渺宫(一)
- 169 一百六十九节 云渺宫(二)
- 170 一百七十节 云渺宫(三)
- 171 一百七十一节 云渺宫(四)
- 172 一百七十二节 云渺宫(五)
- 173 一百七十三节 云渺宫(六)
- 174 一百七十四节 云渺宫(七)
- 175 一百七十五节 去江南
- 176 一百七十六节 山阴县
- 177 一百七十七节 城头血
- 178 一百七十八节 鲍县令
- 179 一百七十九节 白帝庙
- 180 一百八十节 三颗树
- 181 一百八十一节 谢公子
- 182 一百八十二节 咏絮指
- 183 一百八十三节 老朋友
- 184 一百八十四节 驱兽人
- 185 一百八十五节 大逃亡
- 186 一百八十六节 天师道
- 187 一百八十七节 偷鸡腿
- 188 一百八十八节 夜潜逃
- 189 一百八十九节 喜相逢
- 190 一百九十节 婴勺鸟
- 191 一百九十一节 我赌命
- 192 一百九十二节 谢家人
- 193 一百九十三节 紫袍人
- 194 一百九十四节 索棉衣
- 195 一百九十五节 长公主
- 196 一百九十六节 孙将军
- 197 一百九十七节 赠皮鞭
- 198 一百九十八节 方小姐
- 199 一百九十九节 天师人
- 200 二百节 纸鹤术
- 201 二百零一节 风雪人
- 202 二百零二节 大破阵
- 203 二百零三 节 钻山沟
- 204 二百零四节 大赌场
- 205 二百零五节 刘寄奴
- 206 二百零六节 金牛湖
- 207 二百零七节 大老虎
- 208 二百零八节 雪中伏
- 209 二百零九节 鹤咒术
- 210 二百一十节 吴兴郡(一)
- 211 二百一十一节 吴兴郡(二)
- 212 二百一十二节 吴兴郡(三)
- 213 二百一十三节 吴兴郡(三)
- 214 二百一十四节 吴兴郡(五)
- 215 一百一十五节 吴兴郡(六)
- 216 一百一十六节 吴兴郡(七)
- 217 一百一十七节 吴兴郡(八)
- 218 一百一十八节 吴兴郡(九)
- 219 一百一十九节 吴兴郡(十)
- 220 一百二十节 吴兴郡(十一)
- 221 一百二十一节 吴兴郡(十二)
- 222 一百二十二节 吴兴郡(十三)
- 223 一百二十三节 吴兴郡(十四)
- 224 一百二十四节 吴兴郡(十五)
- 225 一百二十五节 吴兴郡(十六)
- 226 二百二十六节 吴兴郡(十七)
- 227 二百二十七节 吴兴郡(十八)
- 228 二百二十八节 吴兴郡(十九)
- 229 二百二十九节 吴兴郡(二十)
- 230 二百三十节 王凝之
- 231 二百三十一节 又重逢
- 232 二百三十二节 天启镯
- 233 二百三十三节 会稽郡
- 234 二百三十四节 去报仇
- 235 二百三十五节 北府军
- 236 二百三十六节 服不服
- 237 二百三十七节 黄雀出
- 238 二百三十八节 大劫营
- 239 二百三十九节 盐海县
- 240 二百四十节 郑方亡
- 241 二百四十一节 鸟兽散
- 242 二百四十二节 昆嵛山
- 243 二百四十三节 大绑人
- 244 二百四十四节 有计谋
- 245 二百四十五节 孙闾露
- 246 二百四十六节 高姨娘
- 247 二百四十七节 向前冲
- 248 二百四十八节 传异术
- 249 二百四十九节 震天鼓
- 250 二百五十节 原登飞
- 251 二百五十一节 刀光闪
- 252 二百五十二节 昆嵛山
- 253 二百五十三节 牛县令
- 254 二百五十四节 真心话
- 255 二百五十五节 卢循计
- 256 二百五十六节 血与火
- 257 二百五十八节 掘大坑
- 258 二百五十九节 丑女人
- 259 二百六十节 小结盟
- 260 二百六十一节 准备走
- 261 二百六十二节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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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四节 隆平陵
一百二十四节 隆平陵
十数日后,益州城中,吉祥赌坊一间密室中。
“起来吧,以后见到本少时,不必跪着说话。”桓少单眼皮笑成双眼皮,伸扇子拍拍原登飞的脑袋,道:“狗奴才果然有点本事,一张嘴抵得上本少上万墨甲卫,若米教真在江南起兵,司马道子爷俩便无力管束益州和荆州,那本少行事便不必遮遮掩掩了。”
“是,主人。”原登飞得意的站了起来,直直腰杆,抻了抻腰间玉坠。
“云渺宫有何消息没有?”
“小人这阵儿一直跟随郑方出访海岛,云渺宫的事儿未有进展。”原登飞脸颊上迅速堆起两团肉,笑说:“不过小人有一计,不知主人是否愿意听?”
“说吧。”
“云渺宫中大部分全是女修,平日宫门紧闭,实难让人接近结交。”原登飞躬身道:“但据小人得知,云渺宫还有一处别院,院中有许多常年挂单的散修,他们大多是无依无靠的单身汉,应当都喜欢漂亮女子与金银......”
“主意不错,本少先派人混进去查一查别院的情况。”桓少纸扇一合,“啪”的击了原登飞脑袋一记,笑道:“你如今可以滚了!”
“诺,小人这就滚,随时等待主人召唤。”原登飞抓起一袋银子,喜滋滋的冲进赌场。
“公子。”原登飞走后,天地宗长老卢刚问道:“原登飞人面豺相,厚颜无耻,他的话可以全信吗?”贾智在一边撇了师弟一眼,暗叹一口气。感到和卢刚做同门太丢人,这师弟竟蠢到管到桓少用什么人才。
“原登飞本领普通,又极度羡慕富贵,只能靠出卖亲朋来换取利益,厚颜无耻是他生存的手段,极便于本少控制。”桓少自凌风道观一役后,嚣张神态收敛许多,居然耐心解答道:“卢长老有所不知,做为一名士族子弟,总有庶族子弟来主动讨好,其实不必给对方具体金银,只要让讨好的人感觉到,可能会得到什么更好。”
卢刚默然,他一生修道,只懂凭实力吃饭,更没机会明白一名士族子弟的感悟,虽然仍是一知半解,但也不好意思再问,悄然与师兄退至角落中。
建康城外,隆平陵前。
孝武帝驾崩后,葬于隆平陵,年关刚一过,司马雪便一直缠着高恩华,说是要去孝武帝陵前祭奠一番,对于司马雪的孝道之情,高恩华欣然应允。
因不想和皇族中其它宗室碰面,两人便在清明节半个月后,赶到隆平陵。
江南的天气比益州能早一月有余,隆平陵四周青山翠绿,春风徐来,两边水桶粗的古树迎风招展,陵前各种石像栩栩如生,陵台上,各种祭品一一陈列,应是安帝或是其他皇族中人刚刚祭拜过。
司马雪手抚陵石,触境伤情,泪水流了下来,高恩华叹了口气,只得在数丈外警戒。
半柱香后,凛然春风从远处的古树间吹过,呜呜作响,随着春风,飘来一片浓浓的黑色雾气,黑雾气虚无缥缈,神秘诡异,四下弥漫飞散。
“公主,雾气有危险!”
随着高恩华的提醒声,黑色雾气中露出五名麻衣修士,其中一名修士一个箭步跳出来,恶狠狠大叫:“淫道,还记得老夫吗,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淫道?”高恩华迅捷无比祭出碧云剑,依声望去:“洪罗宗贺老大?”
洪罗宗贺老大右膝弓步上前,一支粗大的毛笔遥遥指着高恩华,笔尖渗出点点墨汁,身后四名麻衣修士面色惨白,白的无一丝一毫人气,眼神中却充满血丝,邪魅的下打量高恩华。
上年在彭城之外,洪罗宗六子奉司马元显之命,围堵高恩华。被孙恩持轩辕剑一挥之下,六子死伤过半,不料竟在孝武帝陵碑前重见,只是今天的贺老大没穿丹阳尹差役衣饰,却套了一件麻衣。
“淫道,还记得爷爷的大名呢,乖乖扔掉手中破剑。”贺老大回头看看身后四名麻衣修士,大叫:“修罗门保证不打死你!”
“恭喜贺老大,这么快便另投修罗门。”高恩华见贺老大一直象个小媳妇似的望着四名麻衣修士,忍不住笑问:“一年不见,贫道也由妖道变成淫道?”
“淫道!爷爷说你是淫道,你便是淫道。”贺老大态度十分强硬,向着四名麻衣修士大声提醒:“四位护法快布阵法,淫道太滑了,上次丹阳尹数十人,围着彭城前后跑了二十圈,竟没抓着他。”
四名麻衣男子惨白脸上闪过一抹血红,蓦然掠起抢占陵墓四角,手一翻,四杆黑色幡旗刺入地面,幡旗上画有一道道妖异的白色咒文,旗黑咒文白,十分显眼和神秘。
“以血为媒,修罗之力,现!四名麻衣男子咒语,“噗”一口鲜血喷在幡旗上,幡旗瞬间活了!翻卷咆哮,幡旗面上的白色咒文纷纷崩落,迅速渗入地面,一片阴气从地面快速冒出,瞬间将陵墓重重覆盖。
“哈哈、、。”贺老大一边狂笑,一边向远处跑,边跑边叫:“淫道,这次看你向那跑,尝尝‘修罗血咒阵’的厉害吧!”
“公主殿主,我等奉破虏将军之命在此守侯你近一年时间,请弃剑投降,免得伤了玉体。”一名麻衣修士眼中杀机一闪,厉喝:“至于这道士,破虏将军吩咐,就地格杀!”
“今日凭剑说话。”高恩华收起笑容,“铮”的祭出碧云剑:
“啧、啧。”贺老大远远嘲笑:“好你个淫道,一定是占了公主的便宜,才肯这么卖命。”
“该死!你等拿着朝廷俸银,却跟着司马元显摇尾狂吠,今日竟敢于先帝陵前不尊,只此一条,罪当诛九族。”司马雪在陵前行完礼,跃到高恩华身边,一声嗔喝:“滚!”
“偏不滚。”贺老大面色讪讪,顾忌司马雪身份,也不敢回骂,只是远远叫道:“四名护法快动手,守一年,可等到人了,这次是大功一件。”
四名麻衣修士掐诀颂咒,一片片黑色波纹从地面浮起,“咔、咔、、”地面一阵阵颤抖,裂出一道道缝隙,一只只白色骨爪从裂缝中伸出、挣扎着、努力着将整个惨白骨架抻出地面。
隆平陵前,顿时阴风恻恻,直接变成修罗鬼域。
“咔嚓、咔嚓、”无数只骨虎、骨蛇、还有数只骨骼巨大的骨牛从裂缝是爬了出来,甩掉身上泥尘,妖瞳中幽芒闪闪,显然灵智已开,自哀怨雾气中苏醒过来,伸出僵硬的骨爪,蹒跚着向两人扑来。
司马雪头一次见此这种修罗鬼道异术,心头惊悸,面色苍白,紧紧抓着高恩华的手臂不放,高恩华面色一凝,手掌一拢,暗暗凝聚灵力,准备施展五雷术。
冰雪峰至宝羽莲甲感觉到主人的惧意,乍闪护主,“铮”的一声清响,在陵墓前傲然绽放,一股上古寒意在羽莲铠甲上弥漫,道念虽然微弱,但凛然不可撼。
一片阴府妖物被羽莲甲的上古道意一慑,两只巨大骨牛蹒跚的瑟瑟发抖,普通的骨蛇直接一动不动。
“公主莫慌。”高恩华见此异状,心中一动,收起手掌托住司马雪后背,低声道:“五雷咒,炸!“
司马雪顿时有了勇气,凝神掐诀,一段古老咒语在隆平陵前急促响起:
“天地玄黄、乾坤借法,
五雷铿铿、诛魔破。”
一股神秘的力量受到咒语召唤,瞬间从九空降落,须臾间闪电阵阵,五雷轰鸣,一道奔雷自九天降临,迎面向白骨妖物炸去,“轰”的一声,浓雾中的白骨妖物大部分被一扫而光,炸成齑粉,两只巨大骨牛,虽然被炸焦半边白骨,一蹬后腿,悍勇向司马雪撞来。
“公主出剑。”高恩华又一次托住司马雪,低声疾喝,司马雪慌乱中伸手一招,玄冥剑横空而出,一股暴戾气息在司马雪掌中暴发,两只巨大骨牛如临天敌,牛瞳中幽芒一缩,扭身便逃。
“哈哈。”高恩华第一次纵声大笑,大叫指挥道:“冰雪之怒,放!”
“好。”司马雪身处圣、邪两道光芒之下,俏脸生辉,似神圣,又若邪魅,右手剑尖虚指地面,左肘斜挑天空,周围冰寒之气流转,身上裙衫飞扬,冰雪之怒重现人间,玄冥剑如飞掠去。
玄冥剑一斩之下,两只巨大骨牛瞬间冻成冰牛,“啪”的歪倒在地。
两名麻衣男子脸色一红,眼中红光大盛,双手交叉胸前,两柄幡旗从土中飞出,锁在幡旗中一片妖魂,呲牙歪嘴,呜呜着向司马雪飞来。
司马雪一慌,收回玄冥剑,便欲钻到高恩华背后躲闪,高恩华右手一推,一道璀璨的太极图飞出,向袭来的妖魂撞去,左手反手一掏,将司马雪抓到面前。
“再来一个冰雪之怒。”
司马雪无可奈何,掐诀颂咒,玄冥剑慌里慌张飞上半空,冰雪之怒马里马虎向持幡旗的两名麻衣男子斩去。
两名麻衣男子一师同门,配合默契,各自手中幡旗一展,旗面上黑雾缭绕,向玄冥剑卷去,剑旗瞬间相击,“嘶”的一声,玄冥剑戳破幡旗,直掠向前,剑光笼罩中的两名麻衣男子肉体精血须臾间被吸干,只剩一片毛发白骨。
一股污血的味道,直冲司马雪鼻端,几欲呕吐,掌中玄冥剑隐隐挣扎颤抖,似乎还渴望鲜血的供养,第一次直接杀人,司马雪心中震惊、不安、莫名的兴奋,各种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淫道休狂,这次看在公主面子上,饶你一命,有种你在江南别跑......”贺老大愤怒的骂声自远处传来:“我早晚抓住你,抓住你。”两名麻衣男子一声不吭,随贺老大一路远遁,连土中幡旗也忘了招出,时间不长没了踪影。
“道长大叔,我杀人了。”司马雪将玄冥剑纳入剑鞘,俏面惨白,苦头脸说:“感觉好难受!”
隆平陵前,阳光明媚,清风徐徐。
“身为修士,要么被杀,要么杀人,公主喜欢被杀嘛?”高恩华嘴角间缱綣起一抹悠悠笑意,转身来到孝武帝陵前,拈了一柱香,道:“小道曾与陛下有过一面之缘,如今阴阳相隔,陛下且宽心,小道有一碗米,便会让公主先吃饱......”
“大叔,大叔,你胡说什么啊,最差咱在师祖洞府中还有一堆金银,用不着过的那般凄惨。”司马雪笑了起来,想想又说:“其实大叔烤的山鸡和山猪,味道也不比醉江楼的肘子骨差。”
“多谢公主在陛下面前替小道美誉,你这冰雪之怒道法正是鬼道术法的克星,可惜你灵力有限,若能将太玄诀修到重之境界,着实是一件了不得的法术。”
两人顺着陵前山路下山,远处千山重叠,翠绿一片。
“道长大叔,我会了冰雪之怒道法,日后咱是逢敌便逃,还是逢敌必杀?”
“如果就咱俩,还是逢敌必逃的好。”
“为何还要逃?”
“以前都能逃,如今为何不能逃?”
“以前打不赢才逃。”司马雪面色一片迷惑,问:“如今打得过,逃是何道理?”
“如今打得过还逃,方显你我师徒行事奇立独行,若打不过才逃,咱师徒俩和俗夫岂非一般无二。”高恩华脸上浮上一片欠打的微笑。
“起来吧,以后见到本少时,不必跪着说话。”桓少单眼皮笑成双眼皮,伸扇子拍拍原登飞的脑袋,道:“狗奴才果然有点本事,一张嘴抵得上本少上万墨甲卫,若米教真在江南起兵,司马道子爷俩便无力管束益州和荆州,那本少行事便不必遮遮掩掩了。”
“是,主人。”原登飞得意的站了起来,直直腰杆,抻了抻腰间玉坠。
“云渺宫有何消息没有?”
“小人这阵儿一直跟随郑方出访海岛,云渺宫的事儿未有进展。”原登飞脸颊上迅速堆起两团肉,笑说:“不过小人有一计,不知主人是否愿意听?”
“说吧。”
“云渺宫中大部分全是女修,平日宫门紧闭,实难让人接近结交。”原登飞躬身道:“但据小人得知,云渺宫还有一处别院,院中有许多常年挂单的散修,他们大多是无依无靠的单身汉,应当都喜欢漂亮女子与金银......”
“主意不错,本少先派人混进去查一查别院的情况。”桓少纸扇一合,“啪”的击了原登飞脑袋一记,笑道:“你如今可以滚了!”
“诺,小人这就滚,随时等待主人召唤。”原登飞抓起一袋银子,喜滋滋的冲进赌场。
“公子。”原登飞走后,天地宗长老卢刚问道:“原登飞人面豺相,厚颜无耻,他的话可以全信吗?”贾智在一边撇了师弟一眼,暗叹一口气。感到和卢刚做同门太丢人,这师弟竟蠢到管到桓少用什么人才。
“原登飞本领普通,又极度羡慕富贵,只能靠出卖亲朋来换取利益,厚颜无耻是他生存的手段,极便于本少控制。”桓少自凌风道观一役后,嚣张神态收敛许多,居然耐心解答道:“卢长老有所不知,做为一名士族子弟,总有庶族子弟来主动讨好,其实不必给对方具体金银,只要让讨好的人感觉到,可能会得到什么更好。”
卢刚默然,他一生修道,只懂凭实力吃饭,更没机会明白一名士族子弟的感悟,虽然仍是一知半解,但也不好意思再问,悄然与师兄退至角落中。
建康城外,隆平陵前。
孝武帝驾崩后,葬于隆平陵,年关刚一过,司马雪便一直缠着高恩华,说是要去孝武帝陵前祭奠一番,对于司马雪的孝道之情,高恩华欣然应允。
因不想和皇族中其它宗室碰面,两人便在清明节半个月后,赶到隆平陵。
江南的天气比益州能早一月有余,隆平陵四周青山翠绿,春风徐来,两边水桶粗的古树迎风招展,陵前各种石像栩栩如生,陵台上,各种祭品一一陈列,应是安帝或是其他皇族中人刚刚祭拜过。
司马雪手抚陵石,触境伤情,泪水流了下来,高恩华叹了口气,只得在数丈外警戒。
半柱香后,凛然春风从远处的古树间吹过,呜呜作响,随着春风,飘来一片浓浓的黑色雾气,黑雾气虚无缥缈,神秘诡异,四下弥漫飞散。
“公主,雾气有危险!”
随着高恩华的提醒声,黑色雾气中露出五名麻衣修士,其中一名修士一个箭步跳出来,恶狠狠大叫:“淫道,还记得老夫吗,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淫道?”高恩华迅捷无比祭出碧云剑,依声望去:“洪罗宗贺老大?”
洪罗宗贺老大右膝弓步上前,一支粗大的毛笔遥遥指着高恩华,笔尖渗出点点墨汁,身后四名麻衣修士面色惨白,白的无一丝一毫人气,眼神中却充满血丝,邪魅的下打量高恩华。
上年在彭城之外,洪罗宗六子奉司马元显之命,围堵高恩华。被孙恩持轩辕剑一挥之下,六子死伤过半,不料竟在孝武帝陵碑前重见,只是今天的贺老大没穿丹阳尹差役衣饰,却套了一件麻衣。
“淫道,还记得爷爷的大名呢,乖乖扔掉手中破剑。”贺老大回头看看身后四名麻衣修士,大叫:“修罗门保证不打死你!”
“恭喜贺老大,这么快便另投修罗门。”高恩华见贺老大一直象个小媳妇似的望着四名麻衣修士,忍不住笑问:“一年不见,贫道也由妖道变成淫道?”
“淫道!爷爷说你是淫道,你便是淫道。”贺老大态度十分强硬,向着四名麻衣修士大声提醒:“四位护法快布阵法,淫道太滑了,上次丹阳尹数十人,围着彭城前后跑了二十圈,竟没抓着他。”
四名麻衣男子惨白脸上闪过一抹血红,蓦然掠起抢占陵墓四角,手一翻,四杆黑色幡旗刺入地面,幡旗上画有一道道妖异的白色咒文,旗黑咒文白,十分显眼和神秘。
“以血为媒,修罗之力,现!四名麻衣男子咒语,“噗”一口鲜血喷在幡旗上,幡旗瞬间活了!翻卷咆哮,幡旗面上的白色咒文纷纷崩落,迅速渗入地面,一片阴气从地面快速冒出,瞬间将陵墓重重覆盖。
“哈哈、、。”贺老大一边狂笑,一边向远处跑,边跑边叫:“淫道,这次看你向那跑,尝尝‘修罗血咒阵’的厉害吧!”
“公主殿主,我等奉破虏将军之命在此守侯你近一年时间,请弃剑投降,免得伤了玉体。”一名麻衣修士眼中杀机一闪,厉喝:“至于这道士,破虏将军吩咐,就地格杀!”
“今日凭剑说话。”高恩华收起笑容,“铮”的祭出碧云剑:
“啧、啧。”贺老大远远嘲笑:“好你个淫道,一定是占了公主的便宜,才肯这么卖命。”
“该死!你等拿着朝廷俸银,却跟着司马元显摇尾狂吠,今日竟敢于先帝陵前不尊,只此一条,罪当诛九族。”司马雪在陵前行完礼,跃到高恩华身边,一声嗔喝:“滚!”
“偏不滚。”贺老大面色讪讪,顾忌司马雪身份,也不敢回骂,只是远远叫道:“四名护法快动手,守一年,可等到人了,这次是大功一件。”
四名麻衣修士掐诀颂咒,一片片黑色波纹从地面浮起,“咔、咔、、”地面一阵阵颤抖,裂出一道道缝隙,一只只白色骨爪从裂缝中伸出、挣扎着、努力着将整个惨白骨架抻出地面。
隆平陵前,顿时阴风恻恻,直接变成修罗鬼域。
“咔嚓、咔嚓、”无数只骨虎、骨蛇、还有数只骨骼巨大的骨牛从裂缝是爬了出来,甩掉身上泥尘,妖瞳中幽芒闪闪,显然灵智已开,自哀怨雾气中苏醒过来,伸出僵硬的骨爪,蹒跚着向两人扑来。
司马雪头一次见此这种修罗鬼道异术,心头惊悸,面色苍白,紧紧抓着高恩华的手臂不放,高恩华面色一凝,手掌一拢,暗暗凝聚灵力,准备施展五雷术。
冰雪峰至宝羽莲甲感觉到主人的惧意,乍闪护主,“铮”的一声清响,在陵墓前傲然绽放,一股上古寒意在羽莲铠甲上弥漫,道念虽然微弱,但凛然不可撼。
一片阴府妖物被羽莲甲的上古道意一慑,两只巨大骨牛蹒跚的瑟瑟发抖,普通的骨蛇直接一动不动。
“公主莫慌。”高恩华见此异状,心中一动,收起手掌托住司马雪后背,低声道:“五雷咒,炸!“
司马雪顿时有了勇气,凝神掐诀,一段古老咒语在隆平陵前急促响起:
“天地玄黄、乾坤借法,
五雷铿铿、诛魔破。”
一股神秘的力量受到咒语召唤,瞬间从九空降落,须臾间闪电阵阵,五雷轰鸣,一道奔雷自九天降临,迎面向白骨妖物炸去,“轰”的一声,浓雾中的白骨妖物大部分被一扫而光,炸成齑粉,两只巨大骨牛,虽然被炸焦半边白骨,一蹬后腿,悍勇向司马雪撞来。
“公主出剑。”高恩华又一次托住司马雪,低声疾喝,司马雪慌乱中伸手一招,玄冥剑横空而出,一股暴戾气息在司马雪掌中暴发,两只巨大骨牛如临天敌,牛瞳中幽芒一缩,扭身便逃。
“哈哈。”高恩华第一次纵声大笑,大叫指挥道:“冰雪之怒,放!”
“好。”司马雪身处圣、邪两道光芒之下,俏脸生辉,似神圣,又若邪魅,右手剑尖虚指地面,左肘斜挑天空,周围冰寒之气流转,身上裙衫飞扬,冰雪之怒重现人间,玄冥剑如飞掠去。
玄冥剑一斩之下,两只巨大骨牛瞬间冻成冰牛,“啪”的歪倒在地。
两名麻衣男子脸色一红,眼中红光大盛,双手交叉胸前,两柄幡旗从土中飞出,锁在幡旗中一片妖魂,呲牙歪嘴,呜呜着向司马雪飞来。
司马雪一慌,收回玄冥剑,便欲钻到高恩华背后躲闪,高恩华右手一推,一道璀璨的太极图飞出,向袭来的妖魂撞去,左手反手一掏,将司马雪抓到面前。
“再来一个冰雪之怒。”
司马雪无可奈何,掐诀颂咒,玄冥剑慌里慌张飞上半空,冰雪之怒马里马虎向持幡旗的两名麻衣男子斩去。
两名麻衣男子一师同门,配合默契,各自手中幡旗一展,旗面上黑雾缭绕,向玄冥剑卷去,剑旗瞬间相击,“嘶”的一声,玄冥剑戳破幡旗,直掠向前,剑光笼罩中的两名麻衣男子肉体精血须臾间被吸干,只剩一片毛发白骨。
一股污血的味道,直冲司马雪鼻端,几欲呕吐,掌中玄冥剑隐隐挣扎颤抖,似乎还渴望鲜血的供养,第一次直接杀人,司马雪心中震惊、不安、莫名的兴奋,各种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淫道休狂,这次看在公主面子上,饶你一命,有种你在江南别跑......”贺老大愤怒的骂声自远处传来:“我早晚抓住你,抓住你。”两名麻衣男子一声不吭,随贺老大一路远遁,连土中幡旗也忘了招出,时间不长没了踪影。
“道长大叔,我杀人了。”司马雪将玄冥剑纳入剑鞘,俏面惨白,苦头脸说:“感觉好难受!”
隆平陵前,阳光明媚,清风徐徐。
“身为修士,要么被杀,要么杀人,公主喜欢被杀嘛?”高恩华嘴角间缱綣起一抹悠悠笑意,转身来到孝武帝陵前,拈了一柱香,道:“小道曾与陛下有过一面之缘,如今阴阳相隔,陛下且宽心,小道有一碗米,便会让公主先吃饱......”
“大叔,大叔,你胡说什么啊,最差咱在师祖洞府中还有一堆金银,用不着过的那般凄惨。”司马雪笑了起来,想想又说:“其实大叔烤的山鸡和山猪,味道也不比醉江楼的肘子骨差。”
“多谢公主在陛下面前替小道美誉,你这冰雪之怒道法正是鬼道术法的克星,可惜你灵力有限,若能将太玄诀修到重之境界,着实是一件了不得的法术。”
两人顺着陵前山路下山,远处千山重叠,翠绿一片。
“道长大叔,我会了冰雪之怒道法,日后咱是逢敌便逃,还是逢敌必杀?”
“如果就咱俩,还是逢敌必逃的好。”
“为何还要逃?”
“以前都能逃,如今为何不能逃?”
“以前打不赢才逃。”司马雪面色一片迷惑,问:“如今打得过,逃是何道理?”
“如今打得过还逃,方显你我师徒行事奇立独行,若打不过才逃,咱师徒俩和俗夫岂非一般无二。”高恩华脸上浮上一片欠打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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