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128 一百二十八节 乱石堆
- 129 一百二十九节 醉江楼
- 130 一百三十节 杀戮恨
- 131 一百三十一节 天师道
- 132 一百三十二节 惊天变
- 133 一百三十三节 夜临池
- 134 一百三十四节 太阿剑
- 135 一百三十五节 战新亭
- 136 一百三十六节 一封信
- 137 一百三十七节 劫法场
- 138 一百三十八节 挖地道
- 139 一百三十九节 斩头台
- 140 一百四十节 白大人
- 141 一百四十一节 七犯人
- 142 一百四十二节 桓少计
- 143 一百四十三节 密林计
- 144 一百四十四节 金陵山
- 145 一百四十五节 当爹了
- 146 一百四十六节 断肠丸
- 147 一百四十七节 冰尾针
- 148 一百四十八节 怪姐夫
- 149 一百四十九节 吸血剑
- 150 一百五十节 抢洛阳
- 151 一百五十一节 过江龙
- 152 一百五十二节 鱼十三
- 153 一百五十三节 药杞山
- 154 一百五十四节 明圣湖
- 155 一百五十五节 张贵妃
- 156 一百五十六节 征乐属
- 157 一百五十六节 难民流
- 158 一百五十八节 大直钩
- 159 一百五十九节 林中血
- 160 一百六十节 天地宗
- 161 一百六十一节 反不反
- 162 一百六十二节 赌天下
- 163 一百六十三节 皇帝梦
- 164 一百六十四节 战黄府
- 165 一百六十五节 中计了
- 166 一百六十六节 山阴县
- 167 一百六十七节 月黑夜
- 168 一百六十八节 云渺宫(一)
- 169 一百六十九节 云渺宫(二)
- 170 一百七十节 云渺宫(三)
- 171 一百七十一节 云渺宫(四)
- 172 一百七十二节 云渺宫(五)
- 173 一百七十三节 云渺宫(六)
- 174 一百七十四节 云渺宫(七)
- 175 一百七十五节 去江南
- 176 一百七十六节 山阴县
- 177 一百七十七节 城头血
- 178 一百七十八节 鲍县令
- 179 一百七十九节 白帝庙
- 180 一百八十节 三颗树
- 181 一百八十一节 谢公子
- 182 一百八十二节 咏絮指
- 183 一百八十三节 老朋友
- 184 一百八十四节 驱兽人
- 185 一百八十五节 大逃亡
- 186 一百八十六节 天师道
- 187 一百八十七节 偷鸡腿
- 188 一百八十八节 夜潜逃
- 189 一百八十九节 喜相逢
- 190 一百九十节 婴勺鸟
- 191 一百九十一节 我赌命
- 192 一百九十二节 谢家人
- 193 一百九十三节 紫袍人
- 194 一百九十四节 索棉衣
- 195 一百九十五节 长公主
- 196 一百九十六节 孙将军
- 197 一百九十七节 赠皮鞭
- 198 一百九十八节 方小姐
- 199 一百九十九节 天师人
- 200 二百节 纸鹤术
- 201 二百零一节 风雪人
- 202 二百零二节 大破阵
- 203 二百零三 节 钻山沟
- 204 二百零四节 大赌场
- 205 二百零五节 刘寄奴
- 206 二百零六节 金牛湖
- 207 二百零七节 大老虎
- 208 二百零八节 雪中伏
- 209 二百零九节 鹤咒术
- 210 二百一十节 吴兴郡(一)
- 211 二百一十一节 吴兴郡(二)
- 212 二百一十二节 吴兴郡(三)
- 213 二百一十三节 吴兴郡(三)
- 214 二百一十四节 吴兴郡(五)
- 215 一百一十五节 吴兴郡(六)
- 216 一百一十六节 吴兴郡(七)
- 217 一百一十七节 吴兴郡(八)
- 218 一百一十八节 吴兴郡(九)
- 219 一百一十九节 吴兴郡(十)
- 220 一百二十节 吴兴郡(十一)
- 221 一百二十一节 吴兴郡(十二)
- 222 一百二十二节 吴兴郡(十三)
- 223 一百二十三节 吴兴郡(十四)
- 224 一百二十四节 吴兴郡(十五)
- 225 一百二十五节 吴兴郡(十六)
- 226 二百二十六节 吴兴郡(十七)
- 227 二百二十七节 吴兴郡(十八)
- 228 二百二十八节 吴兴郡(十九)
- 229 二百二十九节 吴兴郡(二十)
- 230 二百三十节 王凝之
- 231 二百三十一节 又重逢
- 232 二百三十二节 天启镯
- 233 二百三十三节 会稽郡
- 234 二百三十四节 去报仇
- 235 二百三十五节 北府军
- 236 二百三十六节 服不服
- 237 二百三十七节 黄雀出
- 238 二百三十八节 大劫营
- 239 二百三十九节 盐海县
- 240 二百四十节 郑方亡
- 241 二百四十一节 鸟兽散
- 242 二百四十二节 昆嵛山
- 243 二百四十三节 大绑人
- 244 二百四十四节 有计谋
- 245 二百四十五节 孙闾露
- 246 二百四十六节 高姨娘
- 247 二百四十七节 向前冲
- 248 二百四十八节 传异术
- 249 二百四十九节 震天鼓
- 250 二百五十节 原登飞
- 251 二百五十一节 刀光闪
- 252 二百五十二节 昆嵛山
- 253 二百五十三节 牛县令
- 254 二百五十四节 真心话
- 255 二百五十五节 卢循计
- 256 二百五十六节 血与火
- 257 二百五十八节 掘大坑
- 258 二百五十九节 丑女人
- 259 二百六十节 小结盟
- 260 二百六十一节 准备走
- 261 二百六十二节 大结局
隐藏
显示工具栏
一百三十八节 挖地道
一百三十八节 挖地道
百余年来,晋室士族豪门子弟享有“八议“特赦之权,建康城中还从未斩杀过四大士族弟子,何况此将斩杀的是王氏王恭,王恭少年时美名远扬,青年后忠正耿直,壮年后一直领兵镇京口,在晋室声誉如日中天,斩一名当世美男子和本朝重臣的头,城中大半百姓都涌来观刑。
数千上万名百姓拿着户籍文书,从四面八方向刑场涌来,刑场顿时人头攒动,颇为壮观,这是司马元显刻意谋求的场面,让建康城中各大士族豪门的子弟们看看,只要谋反,士族子弟的八议特权无用,必斩!
百姓们里三层,外三层,人人面无表情,后面的人跷着脚尖向刑场内观看,人群外围有大队官兵持枪警戒,两队弓箭手,站在刑场两侧的房顶上弯弓搭箭,监视着场内百姓。
刑场内外,紧张的气氛,仿佛掉一点火星都会立刻燃烧。
孙恩与传功长老等天师众修手持户籍,进入刑场,一面随着人流慢慢向前涌动,一边四面查看晋军的兵力防守配置。
高恩华按着孙恩的吩咐,带领云渺宫众修一起向秦淮河岸边奔去,时间不长,便在一处偏僻的岸边停步,四周一大片芦苇丛,芦叶在风中“哗哗、”起伏作响,正好方便众修隐蔽。
此处,高恩华和司马雪极熟,沿着河边再向前走上数里,便到了济世堂。
秦淮河水缓缓流淌,一片黛绿如玉,两只大画舫靠在附近岸边,画舫做工精致,船板上雕刻着各种飞禽与怪兽图案,涂以各类朱砂颜色,,均以一层薄薄的草帘遮挡着画舫的门窗。
“高道长,来河边做甚?不是来救人的么?”卫子姬四下张望,忍不住问道:“这画舫是做什么用的?”
“来这就是为了救人。”高恩华淡淡一笑,一扬手指间多了一颗丹药,“啵”的一声,丹药被抛入秦淮河中,云渺宫一众女修和高恩华并不陌生,知其性情稳重,见他如此作为,都聚精会神的盯着河面不放。
一柱香后,缓缓流淌的秦淮河面上,箭一般远远驶来一道涟漪,涟漪箭一般推到近处,河面上微微一动,从漩涡中冒出了一段骨矛尖。
“岭南修士来了。”司马雪立刻大叫。
“哗啦,”一声中,一个水淋淋的脑袋自水中钻了出来,手持骨矛,草藤遮体,浑身黝黑沾满河水,正是在林间坞堡中见过的岭南交趾修士。
岭南交趾修士慢慢上岸,一跺脚,身上的水珠纷纷抖落,向高恩华等人裂嘴一笑,将手中骨矛重重刺入水中,河面上又涌来大片涟漪,水面纷纷破碎,一枝枝骨矛尖从水中刺了出来,半盏茶后,所有岭南交趾修士全部钻出水面。
一众女修看的目瞪口呆,猜不透这伙岭南交趾修士来河边的目地。
“孙师君有令,诸位女道友,四下散开警戒。”高恩华伸手划了划,低声道:“方圆二百步之内,若有朝廷官军前来巡逻,一定设法引开,不要打斗,不要让人发现岭南交趾修士。”
“若真有官兵硬闯进来呢?”
“尽可能不要打斗,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高恩华口气一顿,道:“若实在闯进来,到时再说。”其实孙恩的原意是要求云渺宫女修利用女子身份,将闯进来的官军引走,不过这话高恩华说不出口。
卫氏双姝虽不明甚意,但将云渺宫诸女修分成几组,在几个方向上布上人手,又派男修隐在暗处,负责策应。
岭南闪趾修士并不理会高恩华和云渺宫诸女修,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径直在岸边闭目打坐,掐诀颂咒,摆了一个十分古老的阵法。
“啵”一声,一名满头白发的岭南修士将骨矛深深插入河水中,然后跪伏在河边,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冗长古怪,似是颂念一种古老的巫术。
卫氏双姝知道司马雪身份后,对司马雪便没有安派任务,任由她在高恩华身边尾随,此时目不转晴看着岭南交趾修士的行为。
片刻后,秦准河面上响起一阵骚动,浪花上下跳跃,水底下好似有千万条鱼、正争先恐后的向岸边游来,“啵、啵、”一阵密集的响声,数十只长相奇怪的异兽跃上岸来。
先上河的异兽们嘴巴尖尖,小眼睛圆圆溜溜,全身披满一层层鳞片,腹下有足,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在河边纷纷抖动身上鳞片,蹲在地上四外观看。
“大叔,这是何兽?你见过嘛?”司马雪心中大奇,不由自主的上前两步,想贴近仔细观察,脖子一紧,又被高恩华挟脖拎了回去:““别靠近它们,先看看。”
“哦。”司马雪应了一声,这次没有还嘴,蹲在河边,双眸注视着岭南交趾修士的一举一动。
河中涌出来的异兽越来越多,大小不一,大者竟然如野猪一般大小,蹲在岸边,两只圆圆溜溜的小眼中充满凶气,不时的冲着司马雪呲牙示威,时间不长,整个岸边站满了近千只异兽,从秦淮河中,仍不停的有异兽跃出。
“大叔。大叔,你看这小兽的眼晴很有神,是不是和和桓少有点象?”司马雪低声嘀咕,高恩华呵呵一笑,也不回话。
一头白发的岭南闪趾修士站起来,摸出一个黑色骨瓶,用骨矛在岸边划出一个圆圈,手一偏,一大片绿色粉末从黑色骨瓶中飘落,落在圆圈内,一道绿色阴影向地中渗去。
“吱”的一片厉嗥声,一直在岸边东张西望的异兽们骚动起来,一齐蹦到圆圈中,尖尖嘴巴在地中一拱,身上的鳞片快速翻滚,一片黄色的泥土被甩到秦淮河中,片刻间,十数只异兽身边全部拱入土中,大片的黄土被不断传出,秦淮河水慢慢浑浊起来。
“道长大叔。”司马雪目中充满神奇,问:“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们,挖土干什么?”
“贫道也刚刚看明白。”高恩华指指岸边街对面,道:“公主看看那里是什么地方?”
“刑场。”司马雪蹿高一看,落下来道:“我大约明白了。”
“司马元显刑场附近布满修士和士兵,就等咱们去强劫法场,然后他大军合拢,一场硬拼。”高恩华脸上挂上笑容,道:“这群异兽隔街挖地道过去,把刑场下面挖空,到了午时三刻,王将军押到,天师诸修一动手,一片混乱中刑台忽然陷入地道......”
“哈哈,王国舅不见了。”司马雪大笑过来,拍手道:“司马元显到时一定气得捶胸顿足,从今天起,本公主再也不说天师蠢道士了!”
东集坊口,刑场内。
太阳终于一点点熬到正中,四周一切太平,司马尚之缓缓吁出一口气,整整袍带,在椅子中正襟危坐,望着刑场入口处,眼中浮出一丝企盼。
“哒、哒、”声起,一匹战马如飞驰来。
“报,司马大人。”一名校尉跃下来马来,禀报道:“犯人已从天牢中押出,稍后便到”
“知道了,退下吧。”司马尚之挥挥手道,校尉反身上马,如飞般驰出刑场。
一柱香后,七辆牛车从远处缓缓驶来,每辆牛车上的囚笼中均锁着一名犯人。犯人们须发凌乱,面目污黑,有气无力的垂着头,数千名士兵在两侧警戒。
刑场外的人群立刻一阵骚动,后面的人跷起脚,想挤到前面观看,“退后,退后,再向后退十步、、”维持失秩序的官兵们大声训斥,挥舞长枪逼迫人群后退。
孙恩与传功长老对视一眼,低声问牛联社:“那一个是王恭?”牛联社看了看七辆牛车上的犯人,却摇了摇头,示意并不认识,孙恩心中懊恼,百密一疏,竟忘了安排人来辨认王恭,只得低声下令:“一会冲上去看看七人背后的亡命牌,不行就七个人全救。”
一辆辆牛车在斩头台前停下来,一群红衣红裤的刽子手上前,将牛车上的犯人一一拖到斩头台上,有人在人群中轻声哭泣起来,应是某位犯人亲朋在哀哭,斩头台上的气氛凝重,除了杀气,又多了一份哀伤。
离刑场千步以外的一段土城墙上,桓少负手而立,贾智和卢刚左右护卫。
“司马元显狡诈如狐,孙恩也不是善茬,竟请来岭南异修驱兽挖洞救王恭,云渺宫两个贱婢竟也来凑热闹,天哪!”桓少小眼光芒闪烁,神情亢奋,大叫:“这般精彩的大会,本少若不从中插一杠子,还配称桓少吗?”
“桓公子,咱们动手嘛。”卢刚问?
“不,本少改主意了,趁着米教的好手全在刑场这边,咱去秦淮岸边将云渺宫两个贱婢抓住。”桓少一脸淫笑,小眼一片精光:“正好将她俩绑到桓府,好好玩弄一番......”
“诺。”
司马尚之以前见过王恭,此时做在监斩台上向七名犯人看半天,犯人一个个蓬头垢面,穿着相同的囚服,愣没认出那一个是王恭,不仅心中暗讽:“当世美男?在天牢中关几天,拖到刑场,还不照样瘫软如猪,一付怂样,说好的名士风骨呢?”
日略偏西,午时三刻。
“司马大人。”负责传令的官史上前问道:“是否行刑?”
“斩!”气氛如此凝重压抑,司马尚之不愿在刑场多呆一刻,立刻将大令扔出。
“司马大人有令,时辰到。”传令官折身大喊:“斩!”
数千上万名百姓拿着户籍文书,从四面八方向刑场涌来,刑场顿时人头攒动,颇为壮观,这是司马元显刻意谋求的场面,让建康城中各大士族豪门的子弟们看看,只要谋反,士族子弟的八议特权无用,必斩!
百姓们里三层,外三层,人人面无表情,后面的人跷着脚尖向刑场内观看,人群外围有大队官兵持枪警戒,两队弓箭手,站在刑场两侧的房顶上弯弓搭箭,监视着场内百姓。
刑场内外,紧张的气氛,仿佛掉一点火星都会立刻燃烧。
孙恩与传功长老等天师众修手持户籍,进入刑场,一面随着人流慢慢向前涌动,一边四面查看晋军的兵力防守配置。
高恩华按着孙恩的吩咐,带领云渺宫众修一起向秦淮河岸边奔去,时间不长,便在一处偏僻的岸边停步,四周一大片芦苇丛,芦叶在风中“哗哗、”起伏作响,正好方便众修隐蔽。
此处,高恩华和司马雪极熟,沿着河边再向前走上数里,便到了济世堂。
秦淮河水缓缓流淌,一片黛绿如玉,两只大画舫靠在附近岸边,画舫做工精致,船板上雕刻着各种飞禽与怪兽图案,涂以各类朱砂颜色,,均以一层薄薄的草帘遮挡着画舫的门窗。
“高道长,来河边做甚?不是来救人的么?”卫子姬四下张望,忍不住问道:“这画舫是做什么用的?”
“来这就是为了救人。”高恩华淡淡一笑,一扬手指间多了一颗丹药,“啵”的一声,丹药被抛入秦淮河中,云渺宫一众女修和高恩华并不陌生,知其性情稳重,见他如此作为,都聚精会神的盯着河面不放。
一柱香后,缓缓流淌的秦淮河面上,箭一般远远驶来一道涟漪,涟漪箭一般推到近处,河面上微微一动,从漩涡中冒出了一段骨矛尖。
“岭南修士来了。”司马雪立刻大叫。
“哗啦,”一声中,一个水淋淋的脑袋自水中钻了出来,手持骨矛,草藤遮体,浑身黝黑沾满河水,正是在林间坞堡中见过的岭南交趾修士。
岭南交趾修士慢慢上岸,一跺脚,身上的水珠纷纷抖落,向高恩华等人裂嘴一笑,将手中骨矛重重刺入水中,河面上又涌来大片涟漪,水面纷纷破碎,一枝枝骨矛尖从水中刺了出来,半盏茶后,所有岭南交趾修士全部钻出水面。
一众女修看的目瞪口呆,猜不透这伙岭南交趾修士来河边的目地。
“孙师君有令,诸位女道友,四下散开警戒。”高恩华伸手划了划,低声道:“方圆二百步之内,若有朝廷官军前来巡逻,一定设法引开,不要打斗,不要让人发现岭南交趾修士。”
“若真有官兵硬闯进来呢?”
“尽可能不要打斗,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高恩华口气一顿,道:“若实在闯进来,到时再说。”其实孙恩的原意是要求云渺宫女修利用女子身份,将闯进来的官军引走,不过这话高恩华说不出口。
卫氏双姝虽不明甚意,但将云渺宫诸女修分成几组,在几个方向上布上人手,又派男修隐在暗处,负责策应。
岭南闪趾修士并不理会高恩华和云渺宫诸女修,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径直在岸边闭目打坐,掐诀颂咒,摆了一个十分古老的阵法。
“啵”一声,一名满头白发的岭南修士将骨矛深深插入河水中,然后跪伏在河边,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冗长古怪,似是颂念一种古老的巫术。
卫氏双姝知道司马雪身份后,对司马雪便没有安派任务,任由她在高恩华身边尾随,此时目不转晴看着岭南交趾修士的行为。
片刻后,秦准河面上响起一阵骚动,浪花上下跳跃,水底下好似有千万条鱼、正争先恐后的向岸边游来,“啵、啵、”一阵密集的响声,数十只长相奇怪的异兽跃上岸来。
先上河的异兽们嘴巴尖尖,小眼睛圆圆溜溜,全身披满一层层鳞片,腹下有足,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在河边纷纷抖动身上鳞片,蹲在地上四外观看。
“大叔,这是何兽?你见过嘛?”司马雪心中大奇,不由自主的上前两步,想贴近仔细观察,脖子一紧,又被高恩华挟脖拎了回去:““别靠近它们,先看看。”
“哦。”司马雪应了一声,这次没有还嘴,蹲在河边,双眸注视着岭南交趾修士的一举一动。
河中涌出来的异兽越来越多,大小不一,大者竟然如野猪一般大小,蹲在岸边,两只圆圆溜溜的小眼中充满凶气,不时的冲着司马雪呲牙示威,时间不长,整个岸边站满了近千只异兽,从秦淮河中,仍不停的有异兽跃出。
“大叔。大叔,你看这小兽的眼晴很有神,是不是和和桓少有点象?”司马雪低声嘀咕,高恩华呵呵一笑,也不回话。
一头白发的岭南闪趾修士站起来,摸出一个黑色骨瓶,用骨矛在岸边划出一个圆圈,手一偏,一大片绿色粉末从黑色骨瓶中飘落,落在圆圈内,一道绿色阴影向地中渗去。
“吱”的一片厉嗥声,一直在岸边东张西望的异兽们骚动起来,一齐蹦到圆圈中,尖尖嘴巴在地中一拱,身上的鳞片快速翻滚,一片黄色的泥土被甩到秦淮河中,片刻间,十数只异兽身边全部拱入土中,大片的黄土被不断传出,秦淮河水慢慢浑浊起来。
“道长大叔。”司马雪目中充满神奇,问:“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们,挖土干什么?”
“贫道也刚刚看明白。”高恩华指指岸边街对面,道:“公主看看那里是什么地方?”
“刑场。”司马雪蹿高一看,落下来道:“我大约明白了。”
“司马元显刑场附近布满修士和士兵,就等咱们去强劫法场,然后他大军合拢,一场硬拼。”高恩华脸上挂上笑容,道:“这群异兽隔街挖地道过去,把刑场下面挖空,到了午时三刻,王将军押到,天师诸修一动手,一片混乱中刑台忽然陷入地道......”
“哈哈,王国舅不见了。”司马雪大笑过来,拍手道:“司马元显到时一定气得捶胸顿足,从今天起,本公主再也不说天师蠢道士了!”
东集坊口,刑场内。
太阳终于一点点熬到正中,四周一切太平,司马尚之缓缓吁出一口气,整整袍带,在椅子中正襟危坐,望着刑场入口处,眼中浮出一丝企盼。
“哒、哒、”声起,一匹战马如飞驰来。
“报,司马大人。”一名校尉跃下来马来,禀报道:“犯人已从天牢中押出,稍后便到”
“知道了,退下吧。”司马尚之挥挥手道,校尉反身上马,如飞般驰出刑场。
一柱香后,七辆牛车从远处缓缓驶来,每辆牛车上的囚笼中均锁着一名犯人。犯人们须发凌乱,面目污黑,有气无力的垂着头,数千名士兵在两侧警戒。
刑场外的人群立刻一阵骚动,后面的人跷起脚,想挤到前面观看,“退后,退后,再向后退十步、、”维持失秩序的官兵们大声训斥,挥舞长枪逼迫人群后退。
孙恩与传功长老对视一眼,低声问牛联社:“那一个是王恭?”牛联社看了看七辆牛车上的犯人,却摇了摇头,示意并不认识,孙恩心中懊恼,百密一疏,竟忘了安排人来辨认王恭,只得低声下令:“一会冲上去看看七人背后的亡命牌,不行就七个人全救。”
一辆辆牛车在斩头台前停下来,一群红衣红裤的刽子手上前,将牛车上的犯人一一拖到斩头台上,有人在人群中轻声哭泣起来,应是某位犯人亲朋在哀哭,斩头台上的气氛凝重,除了杀气,又多了一份哀伤。
离刑场千步以外的一段土城墙上,桓少负手而立,贾智和卢刚左右护卫。
“司马元显狡诈如狐,孙恩也不是善茬,竟请来岭南异修驱兽挖洞救王恭,云渺宫两个贱婢竟也来凑热闹,天哪!”桓少小眼光芒闪烁,神情亢奋,大叫:“这般精彩的大会,本少若不从中插一杠子,还配称桓少吗?”
“桓公子,咱们动手嘛。”卢刚问?
“不,本少改主意了,趁着米教的好手全在刑场这边,咱去秦淮岸边将云渺宫两个贱婢抓住。”桓少一脸淫笑,小眼一片精光:“正好将她俩绑到桓府,好好玩弄一番......”
“诺。”
司马尚之以前见过王恭,此时做在监斩台上向七名犯人看半天,犯人一个个蓬头垢面,穿着相同的囚服,愣没认出那一个是王恭,不仅心中暗讽:“当世美男?在天牢中关几天,拖到刑场,还不照样瘫软如猪,一付怂样,说好的名士风骨呢?”
日略偏西,午时三刻。
“司马大人。”负责传令的官史上前问道:“是否行刑?”
“斩!”气氛如此凝重压抑,司马尚之不愿在刑场多呆一刻,立刻将大令扔出。
“司马大人有令,时辰到。”传令官折身大喊:“斩!”
正在加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