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89 八十九节 困石城
- 90 九十节 出重围
- 91 九十一节 不咸山
- 92 九十二节 江南风
- 93 九十三节 大呆瓜
- 94 九十四节 夺益州
- 95 九十五节 云渺宫
- 96 九十六节 世家子
- 97 九十七节 大茶棚
- 98 九十八节 龙阳好
- 99 九十九节 上门婿
- 100 一百节 程堡主
- 101 一百零一节 山大王
- 102 一百零二节 益州城
- 103 一百零三节 断掌剑
- 104 一百零四节 大宝藏
- 105 一百零五节 秦淮河
- 106 一百零六节 天子冠
- 107 一百零七节 桓少计
- 108 一百零八节 喜当爹
- 109 一百零九节 黑纱女
- 110 一百一十节 大蟒蛇
- 111 一百一十一节 自爆术
- 112 一百一十二节 青玉戒
- 113 一百一十三节 崩溃论
- 114 一百一十四节 野棒槌
- 115 一百一十五节 凌风观
- 116 一百一十六节 古道斗
- 117 一百一十七节 大救星
- 118 一百一十八节 火烧观
- 119 一百一十九节 冰雪峰
- 120 一百二十节 喜相逢
- 121 一百二十一节 孙泰亡
- 122 一百二十二节 认新主
- 123 一百二十三节 海岛谋
- 124 一百二十四节 隆平陵
- 125 一百二十五节 风不止
- 126 一百二十六节 清君侧
- 127 一百二十七节 京口伏
- 128 一百二十八节 乱石堆
- 129 一百二十九节 醉江楼
- 130 一百三十节 杀戮恨
- 131 一百三十一节 天师道
- 132 一百三十二节 惊天变
- 133 一百三十三节 夜临池
- 134 一百三十四节 太阿剑
- 135 一百三十五节 战新亭
- 136 一百三十六节 一封信
- 137 一百三十七节 劫法场
- 138 一百三十八节 挖地道
- 139 一百三十九节 斩头台
- 140 一百四十节 白大人
- 141 一百四十一节 七犯人
- 142 一百四十二节 桓少计
- 143 一百四十三节 密林计
- 144 一百四十四节 金陵山
- 145 一百四十五节 当爹了
- 146 一百四十六节 断肠丸
- 147 一百四十七节 冰尾针
- 148 一百四十八节 怪姐夫
- 149 一百四十九节 吸血剑
- 150 一百五十节 抢洛阳
- 151 一百五十一节 过江龙
- 152 一百五十二节 鱼十三
- 153 一百五十三节 药杞山
- 154 一百五十四节 明圣湖
- 155 一百五十五节 张贵妃
- 156 一百五十六节 征乐属
- 157 一百五十六节 难民流
- 158 一百五十八节 大直钩
- 159 一百五十九节 林中血
- 160 一百六十节 天地宗
- 161 一百六十一节 反不反
- 162 一百六十二节 赌天下
- 163 一百六十三节 皇帝梦
- 164 一百六十四节 战黄府
- 165 一百六十五节 中计了
- 166 一百六十六节 山阴县
- 167 一百六十七节 月黑夜
- 168 一百六十八节 云渺宫(一)
- 169 一百六十九节 云渺宫(二)
- 170 一百七十节 云渺宫(三)
- 171 一百七十一节 云渺宫(四)
- 172 一百七十二节 云渺宫(五)
- 173 一百七十三节 云渺宫(六)
- 174 一百七十四节 云渺宫(七)
- 175 一百七十五节 去江南
- 176 一百七十六节 山阴县
- 177 一百七十七节 城头血
- 178 一百七十八节 鲍县令
- 179 一百七十九节 白帝庙
- 180 一百八十节 三颗树
- 181 一百八十一节 谢公子
- 182 一百八十二节 咏絮指
- 183 一百八十三节 老朋友
- 184 一百八十四节 驱兽人
- 185 一百八十五节 大逃亡
- 186 一百八十六节 天师道
- 187 一百八十七节 偷鸡腿
- 188 一百八十八节 夜潜逃
- 189 一百八十九节 喜相逢
- 190 一百九十节 婴勺鸟
- 191 一百九十一节 我赌命
- 192 一百九十二节 谢家人
- 193 一百九十三节 紫袍人
- 194 一百九十四节 索棉衣
- 195 一百九十五节 长公主
- 196 一百九十六节 孙将军
- 197 一百九十七节 赠皮鞭
- 198 一百九十八节 方小姐
- 199 一百九十九节 天师人
- 200 二百节 纸鹤术
- 201 二百零一节 风雪人
- 202 二百零二节 大破阵
- 203 二百零三 节 钻山沟
- 204 二百零四节 大赌场
- 205 二百零五节 刘寄奴
- 206 二百零六节 金牛湖
- 207 二百零七节 大老虎
- 208 二百零八节 雪中伏
- 209 二百零九节 鹤咒术
- 210 二百一十节 吴兴郡(一)
- 211 二百一十一节 吴兴郡(二)
- 212 二百一十二节 吴兴郡(三)
- 213 二百一十三节 吴兴郡(三)
- 214 二百一十四节 吴兴郡(五)
- 215 一百一十五节 吴兴郡(六)
- 216 一百一十六节 吴兴郡(七)
- 217 一百一十七节 吴兴郡(八)
- 218 一百一十八节 吴兴郡(九)
- 219 一百一十九节 吴兴郡(十)
- 220 一百二十节 吴兴郡(十一)
- 221 一百二十一节 吴兴郡(十二)
- 222 一百二十二节 吴兴郡(十三)
- 223 一百二十三节 吴兴郡(十四)
- 224 一百二十四节 吴兴郡(十五)
- 225 一百二十五节 吴兴郡(十六)
- 226 二百二十六节 吴兴郡(十七)
- 227 二百二十七节 吴兴郡(十八)
- 228 二百二十八节 吴兴郡(十九)
- 229 二百二十九节 吴兴郡(二十)
- 230 二百三十节 王凝之
- 231 二百三十一节 又重逢
- 232 二百三十二节 天启镯
- 233 二百三十三节 会稽郡
- 234 二百三十四节 去报仇
- 235 二百三十五节 北府军
- 236 二百三十六节 服不服
- 237 二百三十七节 黄雀出
- 238 二百三十八节 大劫营
- 239 二百三十九节 盐海县
- 240 二百四十节 郑方亡
- 241 二百四十一节 鸟兽散
- 242 二百四十二节 昆嵛山
- 243 二百四十三节 大绑人
- 244 二百四十四节 有计谋
- 245 二百四十五节 孙闾露
- 246 二百四十六节 高姨娘
- 247 二百四十七节 向前冲
- 248 二百四十八节 传异术
- 249 二百四十九节 震天鼓
- 250 二百五十节 原登飞
- 251 二百五十一节 刀光闪
- 252 二百五十二节 昆嵛山
- 253 二百五十三节 牛县令
- 254 二百五十四节 真心话
- 255 二百五十五节 卢循计
- 256 二百五十六节 血与火
- 257 二百五十八节 掘大坑
- 258 二百五十九节 丑女人
- 259 二百六十节 小结盟
- 260 二百六十一节 准备走
- 261 二百六十二节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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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节 上门婿
九十九节 上门婿
益州地界的修真门阀只有青城山云渺宫使用如意蝴蝶刃,做为天师道益州冶头大祭酒,郑方对云渺宫的情况了如指掌。
云渺宫乃巴蜀大地的千年大派,和天师道益州分坛并称益州两股最大的江湖势力,两家经过数百年的积蓄,均是有人、有地、有银子、不论益州还是建康官府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人脉。
云渺宫主千机夫人对宫中子弟约束甚严,不可能为几句口舌之争便痛下杀手,更不会去切男子的命根子。
郑松泰莫名其妙的被阉,对已过古稀之年的郑方打击颇大,心中隐隐多出一份不安和忧虑,不知日后会不会发生莫明其妙祸事。
郑松泰伤势稍好,将自已的妻妾召集到一起,愿意改嫁的分发金银,让她们人人重梳髻发,再整秀眉,另聘高官之主,然后找到么姐郑静,姐弟俩进行商谈。
“么姐,必须要出嫁吗?”
“必须。”
“想问么姐一件事儿,为何数次匆匆成婚,又数次匆匆返回郑府。”
“那是姐的事儿,姐没求着你帮忙,也不会告诉你原因。”
“么姐。”郑松泰献计道:“弟弟给你出个计策吧,这次咱招个上门女婿如何,招进郑府来,姐愿意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么弟不愧为益州才子,这般卑鄙无耻的办法,居然也能想得出来。”郑静闻言大喜,肯定道:“一切听弟弟你的主意。”
“行,我这便和老家伙说去。”
“爹会同意嘛?”
“这事由不得他同意,一切包在弟弟我身上。”
郑方一介武夫,架不住儿子与女儿的一意孤行,索性不管,任郑松泰与郑静折腾。
郑松泰将从说书人那里听到的办法,分三关招上门,一关先目测,凡长相属于歪瓜裂枣,不通文墨者一律剔除,二关文测,由郑松泰自已把关出题,三关武测,由郑方亲自把关核查。
在郑松泰的指挥下,折腾了数日,经过层层筛选,挑了三位青年男子。
首先由郑松泰负责文测,三名青年男子分别为;赵卫亮、李狗剩、原登飞,郑松泰看了看名字,直接吩咐府中奴仆直接把李狗剩打发走了,郑府的上门女婿不可能叫李狗剩。
郑府大堂中,郑松泰高居案首,案几上放着新鲜的水果、酒水与冒着薰香的铜炉。
赵卫亮年纪较青,一袭丝绸长袍,面色如玉,手持一把折扇,显得极为儒雅,自我介绍乃益州庶族寒门子弟。
原登飞大瞪眼,一笑时嘴巴突出,两腮一堆皱纹象一只大山猴子,手持一把白色折扇,自我介绍关中人氏,为避战乱来益州访亲无落,恰逢郑府招亲故来一试。
郑松泰在案几后放了一张软榻,斜躺其上,先出了一道士族子弟间常玩的文题:令两人各自说出一件最令人感觉害怕的事,然后再各自说一件最令人感觉沮丧的事情。
赵卫亮暗想先说者能引人注意,后说者如果没有特殊新意,一定会被压了气势,抢先说道:
“一个小孩在井台边上睡醒了,闭着眼滚来滚去;肚子很饿,看到有人卖烧饼,袋中确一个子儿也没有。”
原登飞眼角斜挑,腮边皱纹隆起一团,道:“雷雨夜、盲人骑匹眼有疾的老马行走在百丈高崖边上;做梦梦到洞房夜,被人摇醒,来人是来逼债的。”
郑松泰也不评价,双掌一拍,府中仆人自后堂走出,手上端了两个盘子,一个盘子中放了一支竹笛,一个盘子中放了一块色彩鲜艳的丝绸:“在下姐姐喜欢听笛曲儿,两位兄台如通音律,可吹奏一曲,郑府主营织丝制绸,两位兄台可仔细看清丝绸,谈谈见解。”
“在下先说,想来原兄不会模仿在下愚见的。”赵卫亮抢先捏起笛子,道:“笛子应当是柯亭笛,相传为桓伊所制,世人重金难求,至于奏笛嘛,在下日后会勤学苦练,让小姐满意,丝绸乃是蜀锦,相传由古蜀王‘蚕从’教人养蚕,纺制而成。”
原登飞负手背后,笑呵呵的倾听赵卫亮说完,一直等到赵卫亮说的口吐白沫无话可说时,才咳嗽一声,将盘中的笛子取了过来,上下左右仔细查看。
“赵兄,说完了?”
赵卫亮吞口唾沫实在无话可讲,只得点了点头,退了下去,紧紧攥紧拳,心中祈祷;“吹不响,吹不响。”
“此笛并非柯亭笛,是赝品。”原登飞第一句话,气的赵卫亮差点跳起来,只听原登飞道:“真正柯亭笛的竹材,取自会稽郡十年以上的竹子,会稽郡地处江南,天气四季分明干燥多雨,竹子丝纹细腻色泽黄黑,节节之间大小圆直,这支笛子竹节短粗,略呈方型,是蜀地方竹所制。”
赵卫亮心中郁闷,仔细看了看原登飞手中的竹笛,笛子外型确实呈方型,自己以前确没注意这些细节。
“原登飞说下去,有点意思。”郑松泰拍拍掌鼓励道。
“用会稽郡竹子做的柯亭笛,为防干裂,吹奏者用完笛后,皆会用湿棉布将笛壁上的水汽擦干,然后将棉条插在笛中,称为‘笛胆’,蜀地常年湿润,竹子耐干,不用笛胆。”原登飞将笛子在桌上敲了敲,又举起来给赵卫亮和郑松泰看了看,以示没有笛胆。
“原登飞,会吹笛子嘛。”郑松泰问道?
“会,眼下便吹奏一曲江南月,请郑公子和赵公子雅正。”原登飞将笛子一横,开始调整气息。
“停,停。”郑松泰挥挥手,道:“曲儿留吹给我姐听吧,说产丝绸的事儿。”
赵卫亮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但看看原登飞两腮的皱纹,又多了几分信心,自已长相比原登飞年轻英俊,还是有胜算的。
“蜀绸传承至今上千年,汉朝时、便人人传唱‘罗敷喜蚕桑,采桑城南隅’,到三国时,蜀相孔明更是大力支持种桑,以蜀绸做为主要营利物资,交换军队所需物资,在下曾在官府任过数年‘浊’官,出访过胡人燕国等地,夷狄王公皇族们都以穿丝绸为荣......”
原登飞口若悬河,一直说了一个时辰,仍然言犹未尽,听的赵卫亮和郑松泰晕头转向,眼冒金星。
“行了行了,原先生歇一歇,本少去和么姐说说,由她决定那位进入武测。”郑松泰扔下赵卫亮和原登飞,直奔后堂,找到郑静。
“么弟不必费事。”郑静听完郑松泰介绍完后,翘着兰花指道:“让父亲做主吧,对姐来说,只要是个男人就成。”
“么姐胃口真好,么姐是不是夜夜性急难耐,回头送一个肉苁蓉来,给么姐解着渴用如何?”
“小死鬼,滚滚滚。”
郑松泰从郑静处一溜跑到郑方房中,道:“老家伙,快给我姐寻个夫婿吧,她闲的难受。”
“知道了。”郑方想了想,问道:“这两人家世如何?”
“赵卫亮是益州当地庶族人家,原登飞乃关中人氏,来益州访亲无果,全部家当就一把折扇,一个玉佩。”
“知道了,退下吧。”郑方挥挥手,将郑松泰赶了出去,心中拿定主意,只要原登飞不聋不瞎,就招原登飞为婿,女儿郑静名声在益州逆风臭二十里,好人家白送也没人要,原登飞身为外乡人,方便自已掌控。
普通人家择婿是择优录取,郑府招女婿,是矬子中拔小个儿捡差的选,半月后,郑府吹吹打打张灯结彩,原登飞入赘郑家,做了郑家的上门女婿。
郑方圈定一些亲信,在府中摆了几桌,宾客散尽之后,原登飞被人送入洞房。
洞房中喜气逼人,烛火摇曳不定,郑静未穿嫁衣,也未梳发,灵蛇髻轻轻晃动,懒散的坐在房中,若身材再高上几寸,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儿。
“姓原的。”郑指盛气凌人,给原登飞来了个下马威:“你入赘郑家,日后一切需听老娘摆布,哄得老娘高兴了,赏你一口饭吃。”
原登飞一愣,登时想起别一位爱自称老娘的燕妃慕容雪吋,不过慕容雪吋道法凌厉,杀气冲天,每逢见之,心在打鼓、腿在打颤,背后冷汗,而眼前的郑静,只不过是蜀地一名倚仗父辈富贵的刁蛮女子罢了。
“实在人说实在话,在下一个外乡人,承蒙小姐不弃,来到郑府,以后一切当然要听从小姐吩咐。”
郑静兰花指一挑,指着院外说:“外面有间厢房,我让下人收拾过了,你以后便住`厢房中,未经召唤不得进入新房。”
原登飞目光闪烁,眼珠一转,两腮迅速皱起两团肉,笑道:“一切听小姐吩咐。”
“去厢房歇着吧,有事自会唤你。”郑静心中暗喜,果然招到一条能逆来顺受的哈巴狗,兰花指一翘,指了指厢房。
“行,行。”原登飞点头哈腰,立刻转身出了新房,轻轻带上房门,脸上没有半分生气神情,恭维的态度让郑静也不由心生佩服。
原登飞办事能力果然干练,事无巨细,总会处理的头头是道,初期时,郑方对其并不放心,数次在钱财上故意露出破绽,但原登飞从来不沾半个子儿,一一禀报郑方,每日晨安暮别,嘘寒问暖。
云渺宫乃巴蜀大地的千年大派,和天师道益州分坛并称益州两股最大的江湖势力,两家经过数百年的积蓄,均是有人、有地、有银子、不论益州还是建康官府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人脉。
云渺宫主千机夫人对宫中子弟约束甚严,不可能为几句口舌之争便痛下杀手,更不会去切男子的命根子。
郑松泰莫名其妙的被阉,对已过古稀之年的郑方打击颇大,心中隐隐多出一份不安和忧虑,不知日后会不会发生莫明其妙祸事。
郑松泰伤势稍好,将自已的妻妾召集到一起,愿意改嫁的分发金银,让她们人人重梳髻发,再整秀眉,另聘高官之主,然后找到么姐郑静,姐弟俩进行商谈。
“么姐,必须要出嫁吗?”
“必须。”
“想问么姐一件事儿,为何数次匆匆成婚,又数次匆匆返回郑府。”
“那是姐的事儿,姐没求着你帮忙,也不会告诉你原因。”
“么姐。”郑松泰献计道:“弟弟给你出个计策吧,这次咱招个上门女婿如何,招进郑府来,姐愿意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么弟不愧为益州才子,这般卑鄙无耻的办法,居然也能想得出来。”郑静闻言大喜,肯定道:“一切听弟弟你的主意。”
“行,我这便和老家伙说去。”
“爹会同意嘛?”
“这事由不得他同意,一切包在弟弟我身上。”
郑方一介武夫,架不住儿子与女儿的一意孤行,索性不管,任郑松泰与郑静折腾。
郑松泰将从说书人那里听到的办法,分三关招上门,一关先目测,凡长相属于歪瓜裂枣,不通文墨者一律剔除,二关文测,由郑松泰自已把关出题,三关武测,由郑方亲自把关核查。
在郑松泰的指挥下,折腾了数日,经过层层筛选,挑了三位青年男子。
首先由郑松泰负责文测,三名青年男子分别为;赵卫亮、李狗剩、原登飞,郑松泰看了看名字,直接吩咐府中奴仆直接把李狗剩打发走了,郑府的上门女婿不可能叫李狗剩。
郑府大堂中,郑松泰高居案首,案几上放着新鲜的水果、酒水与冒着薰香的铜炉。
赵卫亮年纪较青,一袭丝绸长袍,面色如玉,手持一把折扇,显得极为儒雅,自我介绍乃益州庶族寒门子弟。
原登飞大瞪眼,一笑时嘴巴突出,两腮一堆皱纹象一只大山猴子,手持一把白色折扇,自我介绍关中人氏,为避战乱来益州访亲无落,恰逢郑府招亲故来一试。
郑松泰在案几后放了一张软榻,斜躺其上,先出了一道士族子弟间常玩的文题:令两人各自说出一件最令人感觉害怕的事,然后再各自说一件最令人感觉沮丧的事情。
赵卫亮暗想先说者能引人注意,后说者如果没有特殊新意,一定会被压了气势,抢先说道:
“一个小孩在井台边上睡醒了,闭着眼滚来滚去;肚子很饿,看到有人卖烧饼,袋中确一个子儿也没有。”
原登飞眼角斜挑,腮边皱纹隆起一团,道:“雷雨夜、盲人骑匹眼有疾的老马行走在百丈高崖边上;做梦梦到洞房夜,被人摇醒,来人是来逼债的。”
郑松泰也不评价,双掌一拍,府中仆人自后堂走出,手上端了两个盘子,一个盘子中放了一支竹笛,一个盘子中放了一块色彩鲜艳的丝绸:“在下姐姐喜欢听笛曲儿,两位兄台如通音律,可吹奏一曲,郑府主营织丝制绸,两位兄台可仔细看清丝绸,谈谈见解。”
“在下先说,想来原兄不会模仿在下愚见的。”赵卫亮抢先捏起笛子,道:“笛子应当是柯亭笛,相传为桓伊所制,世人重金难求,至于奏笛嘛,在下日后会勤学苦练,让小姐满意,丝绸乃是蜀锦,相传由古蜀王‘蚕从’教人养蚕,纺制而成。”
原登飞负手背后,笑呵呵的倾听赵卫亮说完,一直等到赵卫亮说的口吐白沫无话可说时,才咳嗽一声,将盘中的笛子取了过来,上下左右仔细查看。
“赵兄,说完了?”
赵卫亮吞口唾沫实在无话可讲,只得点了点头,退了下去,紧紧攥紧拳,心中祈祷;“吹不响,吹不响。”
“此笛并非柯亭笛,是赝品。”原登飞第一句话,气的赵卫亮差点跳起来,只听原登飞道:“真正柯亭笛的竹材,取自会稽郡十年以上的竹子,会稽郡地处江南,天气四季分明干燥多雨,竹子丝纹细腻色泽黄黑,节节之间大小圆直,这支笛子竹节短粗,略呈方型,是蜀地方竹所制。”
赵卫亮心中郁闷,仔细看了看原登飞手中的竹笛,笛子外型确实呈方型,自己以前确没注意这些细节。
“原登飞说下去,有点意思。”郑松泰拍拍掌鼓励道。
“用会稽郡竹子做的柯亭笛,为防干裂,吹奏者用完笛后,皆会用湿棉布将笛壁上的水汽擦干,然后将棉条插在笛中,称为‘笛胆’,蜀地常年湿润,竹子耐干,不用笛胆。”原登飞将笛子在桌上敲了敲,又举起来给赵卫亮和郑松泰看了看,以示没有笛胆。
“原登飞,会吹笛子嘛。”郑松泰问道?
“会,眼下便吹奏一曲江南月,请郑公子和赵公子雅正。”原登飞将笛子一横,开始调整气息。
“停,停。”郑松泰挥挥手,道:“曲儿留吹给我姐听吧,说产丝绸的事儿。”
赵卫亮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但看看原登飞两腮的皱纹,又多了几分信心,自已长相比原登飞年轻英俊,还是有胜算的。
“蜀绸传承至今上千年,汉朝时、便人人传唱‘罗敷喜蚕桑,采桑城南隅’,到三国时,蜀相孔明更是大力支持种桑,以蜀绸做为主要营利物资,交换军队所需物资,在下曾在官府任过数年‘浊’官,出访过胡人燕国等地,夷狄王公皇族们都以穿丝绸为荣......”
原登飞口若悬河,一直说了一个时辰,仍然言犹未尽,听的赵卫亮和郑松泰晕头转向,眼冒金星。
“行了行了,原先生歇一歇,本少去和么姐说说,由她决定那位进入武测。”郑松泰扔下赵卫亮和原登飞,直奔后堂,找到郑静。
“么弟不必费事。”郑静听完郑松泰介绍完后,翘着兰花指道:“让父亲做主吧,对姐来说,只要是个男人就成。”
“么姐胃口真好,么姐是不是夜夜性急难耐,回头送一个肉苁蓉来,给么姐解着渴用如何?”
“小死鬼,滚滚滚。”
郑松泰从郑静处一溜跑到郑方房中,道:“老家伙,快给我姐寻个夫婿吧,她闲的难受。”
“知道了。”郑方想了想,问道:“这两人家世如何?”
“赵卫亮是益州当地庶族人家,原登飞乃关中人氏,来益州访亲无果,全部家当就一把折扇,一个玉佩。”
“知道了,退下吧。”郑方挥挥手,将郑松泰赶了出去,心中拿定主意,只要原登飞不聋不瞎,就招原登飞为婿,女儿郑静名声在益州逆风臭二十里,好人家白送也没人要,原登飞身为外乡人,方便自已掌控。
普通人家择婿是择优录取,郑府招女婿,是矬子中拔小个儿捡差的选,半月后,郑府吹吹打打张灯结彩,原登飞入赘郑家,做了郑家的上门女婿。
郑方圈定一些亲信,在府中摆了几桌,宾客散尽之后,原登飞被人送入洞房。
洞房中喜气逼人,烛火摇曳不定,郑静未穿嫁衣,也未梳发,灵蛇髻轻轻晃动,懒散的坐在房中,若身材再高上几寸,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儿。
“姓原的。”郑指盛气凌人,给原登飞来了个下马威:“你入赘郑家,日后一切需听老娘摆布,哄得老娘高兴了,赏你一口饭吃。”
原登飞一愣,登时想起别一位爱自称老娘的燕妃慕容雪吋,不过慕容雪吋道法凌厉,杀气冲天,每逢见之,心在打鼓、腿在打颤,背后冷汗,而眼前的郑静,只不过是蜀地一名倚仗父辈富贵的刁蛮女子罢了。
“实在人说实在话,在下一个外乡人,承蒙小姐不弃,来到郑府,以后一切当然要听从小姐吩咐。”
郑静兰花指一挑,指着院外说:“外面有间厢房,我让下人收拾过了,你以后便住`厢房中,未经召唤不得进入新房。”
原登飞目光闪烁,眼珠一转,两腮迅速皱起两团肉,笑道:“一切听小姐吩咐。”
“去厢房歇着吧,有事自会唤你。”郑静心中暗喜,果然招到一条能逆来顺受的哈巴狗,兰花指一翘,指了指厢房。
“行,行。”原登飞点头哈腰,立刻转身出了新房,轻轻带上房门,脸上没有半分生气神情,恭维的态度让郑静也不由心生佩服。
原登飞办事能力果然干练,事无巨细,总会处理的头头是道,初期时,郑方对其并不放心,数次在钱财上故意露出破绽,但原登飞从来不沾半个子儿,一一禀报郑方,每日晨安暮别,嘘寒问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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