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57 五十七节 桓玄计
- 58 五十八节 一起走
- 59 五十九节 彭城外
- 60 六十节 投胎术
- 61 六十一节 士族府
- 62 六十二节 北府军
- 63 六十三节 王师兄
- 64 六十四节 借坞堡
- 65 六十五节 人头落
- 66 六十六节 仕女魂
- 67 六十七节 离间计
- 68 六十八节 掌兵权
- 69 六十九节 起风了
- 70 七十节 讲良心
- 71 七十一节 天极宗
- 72 七十二节 罪己书
- 73 七十三节 风云变
- 74 七十四节 准备冲
- 75 七十五节 大冲锋
- 76 七十六节 观风景
- 77 七十七节 天罗斩
- 78 七十八节 陷重围
- 79 七十九节 大救星
- 80 八十节 神秘士
- 81 八十一节 一战后
- 82 八十二节 抢抢抢
- 83 八十三节 索魂佛
- 84 八十四节 慕容氏
- 85 八十五节 胡茄曲
- 86 八十六节 去龙城
- 87 八十七节 夜遇袭
- 88 八十八节 高神医
- 89 八十九节 困石城
- 90 九十节 出重围
- 91 九十一节 不咸山
- 92 九十二节 江南风
- 93 九十三节 大呆瓜
- 94 九十四节 夺益州
- 95 九十五节 云渺宫
- 96 九十六节 世家子
- 97 九十七节 大茶棚
- 98 九十八节 龙阳好
- 99 九十九节 上门婿
- 100 一百节 程堡主
- 101 一百零一节 山大王
- 102 一百零二节 益州城
- 103 一百零三节 断掌剑
- 104 一百零四节 大宝藏
- 105 一百零五节 秦淮河
- 106 一百零六节 天子冠
- 107 一百零七节 桓少计
- 108 一百零八节 喜当爹
- 109 一百零九节 黑纱女
- 110 一百一十节 大蟒蛇
- 111 一百一十一节 自爆术
- 112 一百一十二节 青玉戒
- 113 一百一十三节 崩溃论
- 114 一百一十四节 野棒槌
- 115 一百一十五节 凌风观
- 116 一百一十六节 古道斗
- 117 一百一十七节 大救星
- 118 一百一十八节 火烧观
- 119 一百一十九节 冰雪峰
- 120 一百二十节 喜相逢
- 121 一百二十一节 孙泰亡
- 122 一百二十二节 认新主
- 123 一百二十三节 海岛谋
- 124 一百二十四节 隆平陵
- 125 一百二十五节 风不止
- 126 一百二十六节 清君侧
- 127 一百二十七节 京口伏
- 128 一百二十八节 乱石堆
- 129 一百二十九节 醉江楼
- 130 一百三十节 杀戮恨
- 131 一百三十一节 天师道
- 132 一百三十二节 惊天变
- 133 一百三十三节 夜临池
- 134 一百三十四节 太阿剑
- 135 一百三十五节 战新亭
- 136 一百三十六节 一封信
- 137 一百三十七节 劫法场
- 138 一百三十八节 挖地道
- 139 一百三十九节 斩头台
- 140 一百四十节 白大人
- 141 一百四十一节 七犯人
- 142 一百四十二节 桓少计
- 143 一百四十三节 密林计
- 144 一百四十四节 金陵山
- 145 一百四十五节 当爹了
- 146 一百四十六节 断肠丸
- 147 一百四十七节 冰尾针
- 148 一百四十八节 怪姐夫
- 149 一百四十九节 吸血剑
- 150 一百五十节 抢洛阳
- 151 一百五十一节 过江龙
- 152 一百五十二节 鱼十三
- 153 一百五十三节 药杞山
- 154 一百五十四节 明圣湖
- 155 一百五十五节 张贵妃
- 156 一百五十六节 征乐属
- 157 一百五十六节 难民流
- 158 一百五十八节 大直钩
- 159 一百五十九节 林中血
- 160 一百六十节 天地宗
- 161 一百六十一节 反不反
- 162 一百六十二节 赌天下
- 163 一百六十三节 皇帝梦
- 164 一百六十四节 战黄府
- 165 一百六十五节 中计了
- 166 一百六十六节 山阴县
- 167 一百六十七节 月黑夜
- 168 一百六十八节 云渺宫(一)
- 169 一百六十九节 云渺宫(二)
- 170 一百七十节 云渺宫(三)
- 171 一百七十一节 云渺宫(四)
- 172 一百七十二节 云渺宫(五)
- 173 一百七十三节 云渺宫(六)
- 174 一百七十四节 云渺宫(七)
- 175 一百七十五节 去江南
- 176 一百七十六节 山阴县
- 177 一百七十七节 城头血
- 178 一百七十八节 鲍县令
- 179 一百七十九节 白帝庙
- 180 一百八十节 三颗树
- 181 一百八十一节 谢公子
- 182 一百八十二节 咏絮指
- 183 一百八十三节 老朋友
- 184 一百八十四节 驱兽人
- 185 一百八十五节 大逃亡
- 186 一百八十六节 天师道
- 187 一百八十七节 偷鸡腿
- 188 一百八十八节 夜潜逃
- 189 一百八十九节 喜相逢
- 190 一百九十节 婴勺鸟
- 191 一百九十一节 我赌命
- 192 一百九十二节 谢家人
- 193 一百九十三节 紫袍人
- 194 一百九十四节 索棉衣
- 195 一百九十五节 长公主
- 196 一百九十六节 孙将军
- 197 一百九十七节 赠皮鞭
- 198 一百九十八节 方小姐
- 199 一百九十九节 天师人
- 200 二百节 纸鹤术
- 201 二百零一节 风雪人
- 202 二百零二节 大破阵
- 203 二百零三 节 钻山沟
- 204 二百零四节 大赌场
- 205 二百零五节 刘寄奴
- 206 二百零六节 金牛湖
- 207 二百零七节 大老虎
- 208 二百零八节 雪中伏
- 209 二百零九节 鹤咒术
- 210 二百一十节 吴兴郡(一)
- 211 二百一十一节 吴兴郡(二)
- 212 二百一十二节 吴兴郡(三)
- 213 二百一十三节 吴兴郡(三)
- 214 二百一十四节 吴兴郡(五)
- 215 一百一十五节 吴兴郡(六)
- 216 一百一十六节 吴兴郡(七)
- 217 一百一十七节 吴兴郡(八)
- 218 一百一十八节 吴兴郡(九)
- 219 一百一十九节 吴兴郡(十)
- 220 一百二十节 吴兴郡(十一)
- 221 一百二十一节 吴兴郡(十二)
- 222 一百二十二节 吴兴郡(十三)
- 223 一百二十三节 吴兴郡(十四)
- 224 一百二十四节 吴兴郡(十五)
- 225 一百二十五节 吴兴郡(十六)
- 226 二百二十六节 吴兴郡(十七)
- 227 二百二十七节 吴兴郡(十八)
- 228 二百二十八节 吴兴郡(十九)
- 229 二百二十九节 吴兴郡(二十)
- 230 二百三十节 王凝之
- 231 二百三十一节 又重逢
- 232 二百三十二节 天启镯
- 233 二百三十三节 会稽郡
- 234 二百三十四节 去报仇
- 235 二百三十五节 北府军
- 236 二百三十六节 服不服
- 237 二百三十七节 黄雀出
- 238 二百三十八节 大劫营
- 239 二百三十九节 盐海县
- 240 二百四十节 郑方亡
- 241 二百四十一节 鸟兽散
- 242 二百四十二节 昆嵛山
- 243 二百四十三节 大绑人
- 244 二百四十四节 有计谋
- 245 二百四十五节 孙闾露
- 246 二百四十六节 高姨娘
- 247 二百四十七节 向前冲
- 248 二百四十八节 传异术
- 249 二百四十九节 震天鼓
- 250 二百五十节 原登飞
- 251 二百五十一节 刀光闪
- 252 二百五十二节 昆嵛山
- 253 二百五十三节 牛县令
- 254 二百五十四节 真心话
- 255 二百五十五节 卢循计
- 256 二百五十六节 血与火
- 257 二百五十八节 掘大坑
- 258 二百五十九节 丑女人
- 259 二百六十节 小结盟
- 260 二百六十一节 准备走
- 261 二百六十二节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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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节 离间计
六十七节 离间计
北府军突然间挥师南下,江南震动,晋室朝臣人心惶惶,有人欢喜有人忧。
孝武帝驾崩,司马道子任太傅,为了独霸朝堂,原计划分两步完成。
第一步,先将尚书令王珣调职,换上自已的人,王珣身为王氏一族,孝武帝一朝宰辅重臣,朝中门生众多,对司马道子事事掣肘,完成后便进行第二步,让安帝下诏,将京口建威大将军王恭与荆州刺史殷仲堪解除兵权。
如今刚刚完成第一步,将王珣明升暗降,起用亲信王国宝,不料惊变猝起,北府军已然南下,立刻急召司马元显和王国宝商论对策。
“北府军自行南归,王恭多半要造反,怎么办?”
“王老贼都反了,父皇想怎么办?”司马元显年轻气盛,出计说:“先令豫州刺史庾楷带兵拱卫建康,再将建康城中的王氏一族全部捕杀,肃清内患。”
“胡说八道,建康缺兵少粮,咱若在建康动手捕杀王氏一族,等于自乱阵脚,势必引起其余各大士族忌惮,一起合力对抗咱。”司马道子鱼泡眼一瞪,训斥道:“王恭令刘牢之南归,正要找借口生事呢,建康城内先出内乱,正好给了他口实。”
“太傅英明。”王国宝和庾楷是老相识,立刻说:“如今未到鱼死网破时,能不动刀兵就不动刀兵,豫州刺史庾楷这个人太重利,要他出兵拱卫建康,得有相应的好处,这个好处还必须是好好的。”
“庾楷必须率兵进京防着点儿,由王国宝负责联系吧。”司马道子昨夜通宵狂饮,此刻又困又疲,打了个哈欠,说:“本王太困了,先去歇会。”
“大厦将倾,老家伙还迷恋酒色,等王恭杀进建康,看能否还由着他醉酒听曲儿。”司马元显被司马道子训了两句,小脾气发作,恼怒的说:“甭理老家伙,任由王老贼率兵进城好了。”
“生死攸关的事,可不能不管。”司马道子权大,王国宝便替他辨护说:“太傅虽好酒色,但有恩于下官,交办的事,下官肝脑涂地也要完成。”
“哼”司马元显脸上小豆豆一片腥红,一甩袖,出府而去。
数十日后,京口一纸檄文,引得天下侧目,檄文乃京口建威将军王恭所发,名为清君侧,内容则直指王国宝。
檄文称;
“罪臣王国宝攀附太傅,登尚书令位。
先帝驾崩,其夜叩宫门,意欲修改遗诏,所幸皇室睿智,使其计败,后又私调东宫府兵,败坏朝制,私德不检,对胞兄视同仇敌,百般诬陷,反与其堂弟王绪沆瀣一气,互为表里,不忠不义。
臣王恭性然驽钝,确知春秋之时,赵鞅为诛杀君王身边的奸臣,而兴起晋阳之甲士,臣也效仿古人之义,兴兵以清君侧!”
檄文矛头只指王国宝,丝毫没提太傅司马道子,司马道子看完檄文后,心中狐疑不决,立刻将老臣王珣叫来问计。
“王恭自京口发出一道檄文,王大人可否知道?”
“老臣略知一二。”
“快说说看法。”
“禀司马太傅。”王珣人老多智,便侃侃而谈:““王恭和王国宝在先帝朝时,便有旧恶,此次檄文中只指责王国宝不忠不义,并无针对太傅之言,太傅何必自寻忧惧?”
“呵呵,有理有理,若依王大人的看法,眼下本王当如何应对?”司马道子早知王恭和王国宝素来不和,一听王珣的解释,感觉合情合理。
“不管最好。”王珣道:“太傅大人自可回府酒照喝,曲照听,王氏一族的内斗千万不要伸手多事,自惹麻烦。
“王大人这计策好,本王照办。”司马道子一脸笑意,王国宝只不过自己一介姻亲,生死与自己无关,居然真按王珣意见,日日酒照喝,曲照听,仿佛不知道京口檄文一事。
司马道子不着急,王国宝可着急了,如热锅上蚂蚁一般,天天竖起耳朵等司马道子的召见,却一等不见动静,二等还是不见动静,只听到东府中酒宴舞曲依然,只能叫来堂弟王绪商议。
“弟弟,王恭的檄文已传到建康数日,将你我等称为逆臣,太傅竟没有召我去商议,这是为何?”
“哥哥你是不是急糊涂了,难道没看出王恭和太傅的真正目地?”
“我有点急蒙了,真没看出。”王国宝道:“你说给我听听?”
“王恭这叫顺杆爬,先找个小借口,率北府军兵不血刃的进了建康城再说。”王绪解释道:“司马太傅如今装聋做哑,他是醉糊涂了,妄想扔出咱俩丢车保帅,等北府军进了建康城,他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啊,还真是这样,这可怎么办?”
“鱼死网破,博个活路。”
“如何博?才能不死。”王国宝战战兢兢的问?
王绪道:“哥哥如今手握东府之兵,先以司马太傅之名,传大臣王珣和车胤来府中议事,将二人杀死,将司马太傅拖下水,让太傅和王恭交上手,然后再走一步,看一步。”
王国宝盘算一阵,感觉也只能如此,便以司马道子的名义,传士族大臣王珣与车胤来自已府中议事。
王珣与车胤初时不知是计,依传来到王国宝府中,刚进府门。
“嘭”一声,王府的大门立刻紧闭,一队府兵立刻把守府门,人人虎着脸,手握着刀柄,两个老头儿久经官场,心中虽怕的要死,但脸色却一如平时。
从府门到大堂的路不长,但两个老头儿走的很辛苦,战战兢兢,心思百转,终于见到了王国宝,王国宝目光闪烁,施礼的手微微颤抖,显然也十分紧张。
“王大人。”王珣先声夺人,一声断喝,直接问:“你面色有异,目带凶气,府中刀兵杀气弥漫,难道欲加害本官与车大人不成?”
王国宝被王珣当面喝破计谋,一时哑口无言,两人原本同姓,在朝堂上又无旧怨,反倒不便当面翻脸,只得说:“下官岂敢存此异心,太傅大人令下官向两位大人问计,如何应对王恭?”
“原来是这事儿。”王珣稳稳心神,出言诱惑说:“王大人不必担忧,檄文中表面指责王大人罪过,说到底无非是司马太傅独霸朝政,清除先帝旧臣,而引起王恭不安,才先召北府军南归,后又发檄文到建康,一切与王大人无关。”
王珣几句话切中要害,分析的合情合理,给王国宝伏下一丝希望,不由王国宝不信,连忙施礼道:“下官请王大人指点迷津,求条活路。”
“王恭在檄文中指责王大人为官不正,私调府兵,若王大人自请免官,没了官名,王恭便无可指责之词。”王珣出计道。
“自请免官?”王国宝迟疑不决,问:“下官若自请免官,等于放弃抵抗,王恭率军等进京后,不会象本朝高祖司马懿对待曹爽那般对待下官吗?”
晋室高祖宣皇帝司马懿装病卧于府中,趁前魏曹氏一族出城拜祭祖先时,发动政变,这才改朝换代,成立了晋朝,曹爽当时本为魏朝辅政大臣,手握魏朝精兵,确听信司马懿的诱言,放弃兵权,后被诛杀。
“王大人,王恭一向忠正耿直,绝非滥杀之人。”王珣笑了笑,说:“而王大人的官儿也小了点,比不得曹爽,曹爽乃当时魏朝辅政大臣,如今朝中司马太傅才能与曹爽并肩相论。”
车胤刚进王国宝府时吓得浑身冒汗,此时也稳住了心神,一边道:
“京口距建康不过二百余里,北府军战刀一挥,一日便兵临建康城下,请问王大人如何应对?”
王国宝一生只懂巴结献媚,先巴结司马道子,转又巴结孝武帝,最后又转为巴结司马道子,若论如何讨好献媚,他有一千种办法,但若论军政大事,则无任何谋略,如今听车胤和王珣的一番话,遂换了脸色,哀求道:
“下官识短无计,求两位大人详细指条生路。”
王珣和车胤对视一眼,腹中笑开了花,脸色却绷得一本正经,生怕王国宝醒悟,改变主意。
“司马太傅收到檄文后,对此事不闻不问,显然已存弃车保帅之心。”王珣趁机挑拔道:“如今安帝为君,王大人在王恭发兵前,一定要自请免去官职,早早将祸事推出去。”
“这样真行?”
“唉,王大人,咱们同殿为臣数十年,又是一姓之人,老夫岂能骗你?”王珣语重心长的劝说:“此事原本是司马太傅和王恭在争权,太傅想效仿高祖那般在朝中自己说了算,王恭则想效仿霍光,一切事儿虽和王大人无关,却偏偏以王大人说事儿。”
“唉、”王国宝一声长叹,心情纠结,司马道子对自己不闻不问,显然是想把自己推出去当替罪羊,如今只有依王珣之计,自辞官职,以求避祸。
翌日,王国宝效仿古人负荆请罪之举,带领全家人到皇宫门口跪叩,上书安帝,自求辞职,摆出一付卑微姿态。
建康城各大士族和朝臣不明真相,都在背后议论纷纷,城中弥漫着一股诡谲气氛。
孝武帝驾崩,司马道子任太傅,为了独霸朝堂,原计划分两步完成。
第一步,先将尚书令王珣调职,换上自已的人,王珣身为王氏一族,孝武帝一朝宰辅重臣,朝中门生众多,对司马道子事事掣肘,完成后便进行第二步,让安帝下诏,将京口建威大将军王恭与荆州刺史殷仲堪解除兵权。
如今刚刚完成第一步,将王珣明升暗降,起用亲信王国宝,不料惊变猝起,北府军已然南下,立刻急召司马元显和王国宝商论对策。
“北府军自行南归,王恭多半要造反,怎么办?”
“王老贼都反了,父皇想怎么办?”司马元显年轻气盛,出计说:“先令豫州刺史庾楷带兵拱卫建康,再将建康城中的王氏一族全部捕杀,肃清内患。”
“胡说八道,建康缺兵少粮,咱若在建康动手捕杀王氏一族,等于自乱阵脚,势必引起其余各大士族忌惮,一起合力对抗咱。”司马道子鱼泡眼一瞪,训斥道:“王恭令刘牢之南归,正要找借口生事呢,建康城内先出内乱,正好给了他口实。”
“太傅英明。”王国宝和庾楷是老相识,立刻说:“如今未到鱼死网破时,能不动刀兵就不动刀兵,豫州刺史庾楷这个人太重利,要他出兵拱卫建康,得有相应的好处,这个好处还必须是好好的。”
“庾楷必须率兵进京防着点儿,由王国宝负责联系吧。”司马道子昨夜通宵狂饮,此刻又困又疲,打了个哈欠,说:“本王太困了,先去歇会。”
“大厦将倾,老家伙还迷恋酒色,等王恭杀进建康,看能否还由着他醉酒听曲儿。”司马元显被司马道子训了两句,小脾气发作,恼怒的说:“甭理老家伙,任由王老贼率兵进城好了。”
“生死攸关的事,可不能不管。”司马道子权大,王国宝便替他辨护说:“太傅虽好酒色,但有恩于下官,交办的事,下官肝脑涂地也要完成。”
“哼”司马元显脸上小豆豆一片腥红,一甩袖,出府而去。
数十日后,京口一纸檄文,引得天下侧目,檄文乃京口建威将军王恭所发,名为清君侧,内容则直指王国宝。
檄文称;
“罪臣王国宝攀附太傅,登尚书令位。
先帝驾崩,其夜叩宫门,意欲修改遗诏,所幸皇室睿智,使其计败,后又私调东宫府兵,败坏朝制,私德不检,对胞兄视同仇敌,百般诬陷,反与其堂弟王绪沆瀣一气,互为表里,不忠不义。
臣王恭性然驽钝,确知春秋之时,赵鞅为诛杀君王身边的奸臣,而兴起晋阳之甲士,臣也效仿古人之义,兴兵以清君侧!”
檄文矛头只指王国宝,丝毫没提太傅司马道子,司马道子看完檄文后,心中狐疑不决,立刻将老臣王珣叫来问计。
“王恭自京口发出一道檄文,王大人可否知道?”
“老臣略知一二。”
“快说说看法。”
“禀司马太傅。”王珣人老多智,便侃侃而谈:““王恭和王国宝在先帝朝时,便有旧恶,此次檄文中只指责王国宝不忠不义,并无针对太傅之言,太傅何必自寻忧惧?”
“呵呵,有理有理,若依王大人的看法,眼下本王当如何应对?”司马道子早知王恭和王国宝素来不和,一听王珣的解释,感觉合情合理。
“不管最好。”王珣道:“太傅大人自可回府酒照喝,曲照听,王氏一族的内斗千万不要伸手多事,自惹麻烦。
“王大人这计策好,本王照办。”司马道子一脸笑意,王国宝只不过自己一介姻亲,生死与自己无关,居然真按王珣意见,日日酒照喝,曲照听,仿佛不知道京口檄文一事。
司马道子不着急,王国宝可着急了,如热锅上蚂蚁一般,天天竖起耳朵等司马道子的召见,却一等不见动静,二等还是不见动静,只听到东府中酒宴舞曲依然,只能叫来堂弟王绪商议。
“弟弟,王恭的檄文已传到建康数日,将你我等称为逆臣,太傅竟没有召我去商议,这是为何?”
“哥哥你是不是急糊涂了,难道没看出王恭和太傅的真正目地?”
“我有点急蒙了,真没看出。”王国宝道:“你说给我听听?”
“王恭这叫顺杆爬,先找个小借口,率北府军兵不血刃的进了建康城再说。”王绪解释道:“司马太傅如今装聋做哑,他是醉糊涂了,妄想扔出咱俩丢车保帅,等北府军进了建康城,他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啊,还真是这样,这可怎么办?”
“鱼死网破,博个活路。”
“如何博?才能不死。”王国宝战战兢兢的问?
王绪道:“哥哥如今手握东府之兵,先以司马太傅之名,传大臣王珣和车胤来府中议事,将二人杀死,将司马太傅拖下水,让太傅和王恭交上手,然后再走一步,看一步。”
王国宝盘算一阵,感觉也只能如此,便以司马道子的名义,传士族大臣王珣与车胤来自已府中议事。
王珣与车胤初时不知是计,依传来到王国宝府中,刚进府门。
“嘭”一声,王府的大门立刻紧闭,一队府兵立刻把守府门,人人虎着脸,手握着刀柄,两个老头儿久经官场,心中虽怕的要死,但脸色却一如平时。
从府门到大堂的路不长,但两个老头儿走的很辛苦,战战兢兢,心思百转,终于见到了王国宝,王国宝目光闪烁,施礼的手微微颤抖,显然也十分紧张。
“王大人。”王珣先声夺人,一声断喝,直接问:“你面色有异,目带凶气,府中刀兵杀气弥漫,难道欲加害本官与车大人不成?”
王国宝被王珣当面喝破计谋,一时哑口无言,两人原本同姓,在朝堂上又无旧怨,反倒不便当面翻脸,只得说:“下官岂敢存此异心,太傅大人令下官向两位大人问计,如何应对王恭?”
“原来是这事儿。”王珣稳稳心神,出言诱惑说:“王大人不必担忧,檄文中表面指责王大人罪过,说到底无非是司马太傅独霸朝政,清除先帝旧臣,而引起王恭不安,才先召北府军南归,后又发檄文到建康,一切与王大人无关。”
王珣几句话切中要害,分析的合情合理,给王国宝伏下一丝希望,不由王国宝不信,连忙施礼道:“下官请王大人指点迷津,求条活路。”
“王恭在檄文中指责王大人为官不正,私调府兵,若王大人自请免官,没了官名,王恭便无可指责之词。”王珣出计道。
“自请免官?”王国宝迟疑不决,问:“下官若自请免官,等于放弃抵抗,王恭率军等进京后,不会象本朝高祖司马懿对待曹爽那般对待下官吗?”
晋室高祖宣皇帝司马懿装病卧于府中,趁前魏曹氏一族出城拜祭祖先时,发动政变,这才改朝换代,成立了晋朝,曹爽当时本为魏朝辅政大臣,手握魏朝精兵,确听信司马懿的诱言,放弃兵权,后被诛杀。
“王大人,王恭一向忠正耿直,绝非滥杀之人。”王珣笑了笑,说:“而王大人的官儿也小了点,比不得曹爽,曹爽乃当时魏朝辅政大臣,如今朝中司马太傅才能与曹爽并肩相论。”
车胤刚进王国宝府时吓得浑身冒汗,此时也稳住了心神,一边道:
“京口距建康不过二百余里,北府军战刀一挥,一日便兵临建康城下,请问王大人如何应对?”
王国宝一生只懂巴结献媚,先巴结司马道子,转又巴结孝武帝,最后又转为巴结司马道子,若论如何讨好献媚,他有一千种办法,但若论军政大事,则无任何谋略,如今听车胤和王珣的一番话,遂换了脸色,哀求道:
“下官识短无计,求两位大人详细指条生路。”
王珣和车胤对视一眼,腹中笑开了花,脸色却绷得一本正经,生怕王国宝醒悟,改变主意。
“司马太傅收到檄文后,对此事不闻不问,显然已存弃车保帅之心。”王珣趁机挑拔道:“如今安帝为君,王大人在王恭发兵前,一定要自请免去官职,早早将祸事推出去。”
“这样真行?”
“唉,王大人,咱们同殿为臣数十年,又是一姓之人,老夫岂能骗你?”王珣语重心长的劝说:“此事原本是司马太傅和王恭在争权,太傅想效仿高祖那般在朝中自己说了算,王恭则想效仿霍光,一切事儿虽和王大人无关,却偏偏以王大人说事儿。”
“唉、”王国宝一声长叹,心情纠结,司马道子对自己不闻不问,显然是想把自己推出去当替罪羊,如今只有依王珣之计,自辞官职,以求避祸。
翌日,王国宝效仿古人负荆请罪之举,带领全家人到皇宫门口跪叩,上书安帝,自求辞职,摆出一付卑微姿态。
建康城各大士族和朝臣不明真相,都在背后议论纷纷,城中弥漫着一股诡谲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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