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50 五十节 刘敬宣
- 51 五十一节 夜惊魂
- 52 五十二节 刘牢之
- 53 五十三节 后燕国
- 54 五十四节 慕容宝
- 55 五十五节 遇故人
- 56 五十六节 大漠情
- 57 五十七节 桓玄计
- 58 五十八节 一起走
- 59 五十九节 彭城外
- 60 六十节 投胎术
- 61 六十一节 士族府
- 62 六十二节 北府军
- 63 六十三节 王师兄
- 64 六十四节 借坞堡
- 65 六十五节 人头落
- 66 六十六节 仕女魂
- 67 六十七节 离间计
- 68 六十八节 掌兵权
- 69 六十九节 起风了
- 70 七十节 讲良心
- 71 七十一节 天极宗
- 72 七十二节 罪己书
- 73 七十三节 风云变
- 74 七十四节 准备冲
- 75 七十五节 大冲锋
- 76 七十六节 观风景
- 77 七十七节 天罗斩
- 78 七十八节 陷重围
- 79 七十九节 大救星
- 80 八十节 神秘士
- 81 八十一节 一战后
- 82 八十二节 抢抢抢
- 83 八十三节 索魂佛
- 84 八十四节 慕容氏
- 85 八十五节 胡茄曲
- 86 八十六节 去龙城
- 87 八十七节 夜遇袭
- 88 八十八节 高神医
- 89 八十九节 困石城
- 90 九十节 出重围
- 91 九十一节 不咸山
- 92 九十二节 江南风
- 93 九十三节 大呆瓜
- 94 九十四节 夺益州
- 95 九十五节 云渺宫
- 96 九十六节 世家子
- 97 九十七节 大茶棚
- 98 九十八节 龙阳好
- 99 九十九节 上门婿
- 100 一百节 程堡主
- 101 一百零一节 山大王
- 102 一百零二节 益州城
- 103 一百零三节 断掌剑
- 104 一百零四节 大宝藏
- 105 一百零五节 秦淮河
- 106 一百零六节 天子冠
- 107 一百零七节 桓少计
- 108 一百零八节 喜当爹
- 109 一百零九节 黑纱女
- 110 一百一十节 大蟒蛇
- 111 一百一十一节 自爆术
- 112 一百一十二节 青玉戒
- 113 一百一十三节 崩溃论
- 114 一百一十四节 野棒槌
- 115 一百一十五节 凌风观
- 116 一百一十六节 古道斗
- 117 一百一十七节 大救星
- 118 一百一十八节 火烧观
- 119 一百一十九节 冰雪峰
- 120 一百二十节 喜相逢
- 121 一百二十一节 孙泰亡
- 122 一百二十二节 认新主
- 123 一百二十三节 海岛谋
- 124 一百二十四节 隆平陵
- 125 一百二十五节 风不止
- 126 一百二十六节 清君侧
- 127 一百二十七节 京口伏
- 128 一百二十八节 乱石堆
- 129 一百二十九节 醉江楼
- 130 一百三十节 杀戮恨
- 131 一百三十一节 天师道
- 132 一百三十二节 惊天变
- 133 一百三十三节 夜临池
- 134 一百三十四节 太阿剑
- 135 一百三十五节 战新亭
- 136 一百三十六节 一封信
- 137 一百三十七节 劫法场
- 138 一百三十八节 挖地道
- 139 一百三十九节 斩头台
- 140 一百四十节 白大人
- 141 一百四十一节 七犯人
- 142 一百四十二节 桓少计
- 143 一百四十三节 密林计
- 144 一百四十四节 金陵山
- 145 一百四十五节 当爹了
- 146 一百四十六节 断肠丸
- 147 一百四十七节 冰尾针
- 148 一百四十八节 怪姐夫
- 149 一百四十九节 吸血剑
- 150 一百五十节 抢洛阳
- 151 一百五十一节 过江龙
- 152 一百五十二节 鱼十三
- 153 一百五十三节 药杞山
- 154 一百五十四节 明圣湖
- 155 一百五十五节 张贵妃
- 156 一百五十六节 征乐属
- 157 一百五十六节 难民流
- 158 一百五十八节 大直钩
- 159 一百五十九节 林中血
- 160 一百六十节 天地宗
- 161 一百六十一节 反不反
- 162 一百六十二节 赌天下
- 163 一百六十三节 皇帝梦
- 164 一百六十四节 战黄府
- 165 一百六十五节 中计了
- 166 一百六十六节 山阴县
- 167 一百六十七节 月黑夜
- 168 一百六十八节 云渺宫(一)
- 169 一百六十九节 云渺宫(二)
- 170 一百七十节 云渺宫(三)
- 171 一百七十一节 云渺宫(四)
- 172 一百七十二节 云渺宫(五)
- 173 一百七十三节 云渺宫(六)
- 174 一百七十四节 云渺宫(七)
- 175 一百七十五节 去江南
- 176 一百七十六节 山阴县
- 177 一百七十七节 城头血
- 178 一百七十八节 鲍县令
- 179 一百七十九节 白帝庙
- 180 一百八十节 三颗树
- 181 一百八十一节 谢公子
- 182 一百八十二节 咏絮指
- 183 一百八十三节 老朋友
- 184 一百八十四节 驱兽人
- 185 一百八十五节 大逃亡
- 186 一百八十六节 天师道
- 187 一百八十七节 偷鸡腿
- 188 一百八十八节 夜潜逃
- 189 一百八十九节 喜相逢
- 190 一百九十节 婴勺鸟
- 191 一百九十一节 我赌命
- 192 一百九十二节 谢家人
- 193 一百九十三节 紫袍人
- 194 一百九十四节 索棉衣
- 195 一百九十五节 长公主
- 196 一百九十六节 孙将军
- 197 一百九十七节 赠皮鞭
- 198 一百九十八节 方小姐
- 199 一百九十九节 天师人
- 200 二百节 纸鹤术
- 201 二百零一节 风雪人
- 202 二百零二节 大破阵
- 203 二百零三 节 钻山沟
- 204 二百零四节 大赌场
- 205 二百零五节 刘寄奴
- 206 二百零六节 金牛湖
- 207 二百零七节 大老虎
- 208 二百零八节 雪中伏
- 209 二百零九节 鹤咒术
- 210 二百一十节 吴兴郡(一)
- 211 二百一十一节 吴兴郡(二)
- 212 二百一十二节 吴兴郡(三)
- 213 二百一十三节 吴兴郡(三)
- 214 二百一十四节 吴兴郡(五)
- 215 一百一十五节 吴兴郡(六)
- 216 一百一十六节 吴兴郡(七)
- 217 一百一十七节 吴兴郡(八)
- 218 一百一十八节 吴兴郡(九)
- 219 一百一十九节 吴兴郡(十)
- 220 一百二十节 吴兴郡(十一)
- 221 一百二十一节 吴兴郡(十二)
- 222 一百二十二节 吴兴郡(十三)
- 223 一百二十三节 吴兴郡(十四)
- 224 一百二十四节 吴兴郡(十五)
- 225 一百二十五节 吴兴郡(十六)
- 226 二百二十六节 吴兴郡(十七)
- 227 二百二十七节 吴兴郡(十八)
- 228 二百二十八节 吴兴郡(十九)
- 229 二百二十九节 吴兴郡(二十)
- 230 二百三十节 王凝之
- 231 二百三十一节 又重逢
- 232 二百三十二节 天启镯
- 233 二百三十三节 会稽郡
- 234 二百三十四节 去报仇
- 235 二百三十五节 北府军
- 236 二百三十六节 服不服
- 237 二百三十七节 黄雀出
- 238 二百三十八节 大劫营
- 239 二百三十九节 盐海县
- 240 二百四十节 郑方亡
- 241 二百四十一节 鸟兽散
- 242 二百四十二节 昆嵛山
- 243 二百四十三节 大绑人
- 244 二百四十四节 有计谋
- 245 二百四十五节 孙闾露
- 246 二百四十六节 高姨娘
- 247 二百四十七节 向前冲
- 248 二百四十八节 传异术
- 249 二百四十九节 震天鼓
- 250 二百五十节 原登飞
- 251 二百五十一节 刀光闪
- 252 二百五十二节 昆嵛山
- 253 二百五十三节 牛县令
- 254 二百五十四节 真心话
- 255 二百五十五节 卢循计
- 256 二百五十六节 血与火
- 257 二百五十八节 掘大坑
- 258 二百五十九节 丑女人
- 259 二百六十节 小结盟
- 260 二百六十一节 准备走
- 261 二百六十二节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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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节 投胎术
六十节 投胎术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晋室有晋室的规矩,“士族身份重不重?”天师众修望着高恩华的目光中包含一丝不解,还有一丝惊奇,仿佛高恩华是天外来客。
“是否重要,要看个人取舍。”孙恩也是一愣,随后解释:“在咱大晋朝,士族豪门最让人羡慕,四大士族豪门的势力,能和太极殿中的司马氏皇族平起平坐。”
“咳、咳、”司马雪忽然莫明其妙咳嗽了两声。
高恩华道:“在济世堂行医时,也常听人谈论起王、谢、桓、庾四大士族的事情,只是贫道一心修道炼丹,极少关注。”
“这个世道太黑暗,物欲横流,大小官吏无人不贪,万民永无出头之日,这大晋朝迟早要完。”一边的孙大眼,突然说了几句没头没脑的话。
“孙长老此言过于愤世嫉俗,大晋朝虽然略失公平,但最少能给江南万民一个太平日子过。”孙恩道:“不论那个朝代有变,最先受苦的,永远是普通民众。”
高恩华对朝堂军政一来不熟,二来从不关心,便接不上话。
“师君。”司马雪询问:“小女想知道,都说这大晋朝不公平,可这不公平的根子出在那儿。”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孙恩说:“士族豪门的孩子生下来就有花不完的银子,没本事也能当‘清官’,而庶族寒门家的孩子,不论你如何努力,一生都不会有出头之日,这是最大的不公平。”
“大晋朝用九品中正制来选官,不看官本事大小,而是看出身来历。”建康冶头大祭酒牛联社人到中年,晃着一颗秃头,说:“庶族的孩子只能干脏活儿、累活儿,叫‘浊官’,士族豪门的孩子一边清谈,一边狎妓,叫‘清官’。”
“一句话。”豫州冶头大祭酒墨黑子在旁边一唱一合的说:“咱大晋子民要投对胎,你投到士族豪门,一生吃香的,喝辣的,你投到庶族寒门,好好干你的活去吧。”
天师众修七嘴八舌说了一番,大多是对晋室的不满和不愤......
“吃了人家的嘴短,前番秦岭之上,吃了高道友的烤肉,如今总算还上个人情。”孙恩忽然换了话题,微微一笑问:“高道友与建康诸修因何结怨?”
司马雪抢先应道:“小女族中与建康一名官儿结有过节,师尊为了保护我,才与赶来捕拿我的建康诸修发生打斗。”
“原来这样。”传功长老呵呵一笑,劝说:“天黑了,大师君孙泰也快回府了,高道友和徒儿留下来一起吃口白米饭吧?”
“不了不了。”高恩华看了看天光,推辞说:“贫道早约好一名道友在京口会面,这便先走。”
“也行。”孙恩快人快语,说:“日后若需本教之处,来彭城寻我便是。”
“多谢。”高恩华心中一暖,拱手施礼,扯着司马雪,出门而去。
孙恩将众长老遣散,叫过一个年青道士,悄声道:“速去禀报老祖,说任务已完成。”
高恩华和司马雪出了彭城,一路赶回京口驿馆,天色半亮。
司马雪摸了摸高恩华身的金缕犀甲,问道:“大叔,我见洪罗宗的几人曾用铜笔戳中你,没受伤嘛?”
“虽有小伤,但无大碍。”高恩华听司马雪声音透出委屈,安抚说:“公主不必担心。”
司马雪仍不放心,问:“那么多枝铜笔一起打中大叔,真没有受伤么?”
“金缕犀甲是无为宫异宝,普通修士难破防御。”高恩华拉着司马雪的手,摸了摸金缕犀甲,安抚说:“这点伤没事,贫道是医师,慢慢调养就会好起来的。”
“大叔。”司马雪恨恨说:“我们不能一直逃,皇叔会认为咱们害怕他,以后还会派人来抓我,咱们不能再逃下去了。”
“不能一直逃?”高恩华心中一动,从修道后,按着道家淡泊无争的想法,遇事大多顺其自然,如今认识了一名小公主,日后难道处处要与人争锋?
“道长大叔,师祖所授诸术中,有没有伤敌制胜的厉害术法?”
高恩华道:“太玄诀须修到重之境界,本门诸术法方显威力,五雷术吓吓人尚可,真要对付道法高明的修士,则无大用。”
“我要练好道法,以后谁敢伤着大叔,用五雷术炸死他。”
“公主不能急燥,咱如今处逆势,斗不过你皇叔父子,只能先避让。”高恩华温和的劝慰说:“俗话说水至柔,而至刚,不争而争,先保全身,再争未来。”
“道长大叔,有些人是让不得的,我父皇在世时,事事听从皇太妃的话,对皇叔百般容让,结果刚驾崩,皇叔便动手抢权,父皇一脉,日后难免会被司马元显清洗。”
“司马元显真会诛杀族亲?”
“大叔有所不知,为争帝位,司马一族从‘八王之乱’开始到如今,三分之一的宗亲都做了自家人刀下游魂。”
“帝王权势之争,贫道不懂,也不想知道,只求公主平安就好。”
“嗯。”,司马雪低低应了一声,眼晴直直的看了高恩华一阵,说:“大叔我困了。”说完径直转身而去,高恩华莫明其妙。
黎明前,司马雪在外“啪、啪”拍门,并大叫:“大叔快起来,我给你煮了碗参汤。”
高恩华心中诧异,一打开房门,司马雪道袍斜扎,脸庞抹的和花猫般,手捧汤碗,碗中放了一根整参,汤碗参水浑浊不清,凭经验一望便知是人参没经过清洗。
“道长大叔,尝尝我煮的参汤味道如何。”司马雪笑嘻嘻的询问?
高恩华喝了一口,参汤中泥土咯牙,却不舍得说破,硬将参汤和泥水慢慢咽下,夸奖道:“公主天资聪慧,参汤煮得不错。”
“我以后天天煮汤给大叔喝。”司马雪开心笑道。
高恩华吓了一跳,忙说道:“此等琐事不需劳烦公主,看你半边头发烧焦,脸也抹黑,有没有烧到手?”
“哎呀。”司马雪一摸脸,伸手一看,一个跟头蹦出房去。
腊月后,天气干冷异常,阳大牛一直不见音信,王存忠从凤鸣堡赶了回来,三人凑在一起准备过年。
喝腊日粥时,王恭派人来请司马雪和高恩华过府一聚,席间除了腊日粥,只有青菜与面食,高恩华登时想起世人对王恭的评语,刚正不阿,名士风范。
“陋室粗茶,怠慢公主。”王恭捻须而笑,说:“刘牢之率部在年后便可抵京口,年后需高道长再去吴郡传信,吴郡原内史王廞乃我族内外甥,眼下正在家服母丧。”
司马雪道:“传闻王廞至情至性,书法造诣不逊二王,尊崇女子,府中部曲将领皆任用女子,更封女儿为贞烈将军,曾因说‘汉人重礼,晋人重情,为情而死者,必为情而生’之言而闻于世。”
王恭道:“我这外甥特立独行,率情由性之名,竟然连公主也有所耳闻,年后我在京口起兵时,需他在吴郡发起一支义兵,监视三吴旧地各家士族,牵制建康的侧翼。”
“王将军。”高恩华问了一声,说道:“兵者,不详之器也,此次除了兵谏清君侧外,别无他法可以解决么?”
“高道长所习道学,自然宅心仁厚,淡泊无争。”王恭摇头道:“朝堂上一山难容二虎,安帝身边佞臣不除,最后必须刀兵相见,只有肃清帝前佞臣,朝野才能长久太平。”
“只要能释公主心中所谜,一切听将军安派。”高恩华道,话虽如此说,心中确拿定主意,此次事了,定然带司马雪远离晋室权势之争的漩涡,只是犯愁,茫茫天下,何处可以安身。
建康诸修在彭城以外吃了大亏,返回建康后,将事情据实上报,丹阳尹王国宝迅速拜见当朝太傅司马道子。
司马道子一时沉呤不决:“公主何时结交这般厉害的妖人,怎么办呢?”
“要不请王国师出马吧,国师玄功通天,只要他出手一挥,此等宵小一扫而诛。”王国宝道:
“不可。”司马元显插话道:“眼下多事之秋,京口王恭正在整兵砺马,一准没啥好心,在这诡谲多变之际,先帝旧臣均不得不防。”
“元显可有良谋?”
“孩儿很想为父亲分忧,求父王给予兵权。”司马元显道:“孩儿有了兵权,王恭和公主的事儿均不用父亲烦心。”
“先将皇城卫队与东府卫队归你管辖,你且使出些手段来让为父放心。”司马道子道:
“谢过父亲。”,司马元显得意万分,拍着胸脯应承道:“以后父亲只管回府饮酒赏舞,剩下的事儿,一切有孩子处置。”
“行,为父等着。”一提到酒字,司马道子觉得嗓子又痒了,立刻转身出去找酒壶。
“哈哈,有兵权了。”司马元显转了两圈,问王国宝道:“在江湖中,那家门派本事大,拿银子办事,不问黑白?”
“阴阳殿只问银子多少,从不问黑白。”
“去和阴阳殿的人联系上。”
“诺。”王国宝领命而去。
“是否重要,要看个人取舍。”孙恩也是一愣,随后解释:“在咱大晋朝,士族豪门最让人羡慕,四大士族豪门的势力,能和太极殿中的司马氏皇族平起平坐。”
“咳、咳、”司马雪忽然莫明其妙咳嗽了两声。
高恩华道:“在济世堂行医时,也常听人谈论起王、谢、桓、庾四大士族的事情,只是贫道一心修道炼丹,极少关注。”
“这个世道太黑暗,物欲横流,大小官吏无人不贪,万民永无出头之日,这大晋朝迟早要完。”一边的孙大眼,突然说了几句没头没脑的话。
“孙长老此言过于愤世嫉俗,大晋朝虽然略失公平,但最少能给江南万民一个太平日子过。”孙恩道:“不论那个朝代有变,最先受苦的,永远是普通民众。”
高恩华对朝堂军政一来不熟,二来从不关心,便接不上话。
“师君。”司马雪询问:“小女想知道,都说这大晋朝不公平,可这不公平的根子出在那儿。”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孙恩说:“士族豪门的孩子生下来就有花不完的银子,没本事也能当‘清官’,而庶族寒门家的孩子,不论你如何努力,一生都不会有出头之日,这是最大的不公平。”
“大晋朝用九品中正制来选官,不看官本事大小,而是看出身来历。”建康冶头大祭酒牛联社人到中年,晃着一颗秃头,说:“庶族的孩子只能干脏活儿、累活儿,叫‘浊官’,士族豪门的孩子一边清谈,一边狎妓,叫‘清官’。”
“一句话。”豫州冶头大祭酒墨黑子在旁边一唱一合的说:“咱大晋子民要投对胎,你投到士族豪门,一生吃香的,喝辣的,你投到庶族寒门,好好干你的活去吧。”
天师众修七嘴八舌说了一番,大多是对晋室的不满和不愤......
“吃了人家的嘴短,前番秦岭之上,吃了高道友的烤肉,如今总算还上个人情。”孙恩忽然换了话题,微微一笑问:“高道友与建康诸修因何结怨?”
司马雪抢先应道:“小女族中与建康一名官儿结有过节,师尊为了保护我,才与赶来捕拿我的建康诸修发生打斗。”
“原来这样。”传功长老呵呵一笑,劝说:“天黑了,大师君孙泰也快回府了,高道友和徒儿留下来一起吃口白米饭吧?”
“不了不了。”高恩华看了看天光,推辞说:“贫道早约好一名道友在京口会面,这便先走。”
“也行。”孙恩快人快语,说:“日后若需本教之处,来彭城寻我便是。”
“多谢。”高恩华心中一暖,拱手施礼,扯着司马雪,出门而去。
孙恩将众长老遣散,叫过一个年青道士,悄声道:“速去禀报老祖,说任务已完成。”
高恩华和司马雪出了彭城,一路赶回京口驿馆,天色半亮。
司马雪摸了摸高恩华身的金缕犀甲,问道:“大叔,我见洪罗宗的几人曾用铜笔戳中你,没受伤嘛?”
“虽有小伤,但无大碍。”高恩华听司马雪声音透出委屈,安抚说:“公主不必担心。”
司马雪仍不放心,问:“那么多枝铜笔一起打中大叔,真没有受伤么?”
“金缕犀甲是无为宫异宝,普通修士难破防御。”高恩华拉着司马雪的手,摸了摸金缕犀甲,安抚说:“这点伤没事,贫道是医师,慢慢调养就会好起来的。”
“大叔。”司马雪恨恨说:“我们不能一直逃,皇叔会认为咱们害怕他,以后还会派人来抓我,咱们不能再逃下去了。”
“不能一直逃?”高恩华心中一动,从修道后,按着道家淡泊无争的想法,遇事大多顺其自然,如今认识了一名小公主,日后难道处处要与人争锋?
“道长大叔,师祖所授诸术中,有没有伤敌制胜的厉害术法?”
高恩华道:“太玄诀须修到重之境界,本门诸术法方显威力,五雷术吓吓人尚可,真要对付道法高明的修士,则无大用。”
“我要练好道法,以后谁敢伤着大叔,用五雷术炸死他。”
“公主不能急燥,咱如今处逆势,斗不过你皇叔父子,只能先避让。”高恩华温和的劝慰说:“俗话说水至柔,而至刚,不争而争,先保全身,再争未来。”
“道长大叔,有些人是让不得的,我父皇在世时,事事听从皇太妃的话,对皇叔百般容让,结果刚驾崩,皇叔便动手抢权,父皇一脉,日后难免会被司马元显清洗。”
“司马元显真会诛杀族亲?”
“大叔有所不知,为争帝位,司马一族从‘八王之乱’开始到如今,三分之一的宗亲都做了自家人刀下游魂。”
“帝王权势之争,贫道不懂,也不想知道,只求公主平安就好。”
“嗯。”,司马雪低低应了一声,眼晴直直的看了高恩华一阵,说:“大叔我困了。”说完径直转身而去,高恩华莫明其妙。
黎明前,司马雪在外“啪、啪”拍门,并大叫:“大叔快起来,我给你煮了碗参汤。”
高恩华心中诧异,一打开房门,司马雪道袍斜扎,脸庞抹的和花猫般,手捧汤碗,碗中放了一根整参,汤碗参水浑浊不清,凭经验一望便知是人参没经过清洗。
“道长大叔,尝尝我煮的参汤味道如何。”司马雪笑嘻嘻的询问?
高恩华喝了一口,参汤中泥土咯牙,却不舍得说破,硬将参汤和泥水慢慢咽下,夸奖道:“公主天资聪慧,参汤煮得不错。”
“我以后天天煮汤给大叔喝。”司马雪开心笑道。
高恩华吓了一跳,忙说道:“此等琐事不需劳烦公主,看你半边头发烧焦,脸也抹黑,有没有烧到手?”
“哎呀。”司马雪一摸脸,伸手一看,一个跟头蹦出房去。
腊月后,天气干冷异常,阳大牛一直不见音信,王存忠从凤鸣堡赶了回来,三人凑在一起准备过年。
喝腊日粥时,王恭派人来请司马雪和高恩华过府一聚,席间除了腊日粥,只有青菜与面食,高恩华登时想起世人对王恭的评语,刚正不阿,名士风范。
“陋室粗茶,怠慢公主。”王恭捻须而笑,说:“刘牢之率部在年后便可抵京口,年后需高道长再去吴郡传信,吴郡原内史王廞乃我族内外甥,眼下正在家服母丧。”
司马雪道:“传闻王廞至情至性,书法造诣不逊二王,尊崇女子,府中部曲将领皆任用女子,更封女儿为贞烈将军,曾因说‘汉人重礼,晋人重情,为情而死者,必为情而生’之言而闻于世。”
王恭道:“我这外甥特立独行,率情由性之名,竟然连公主也有所耳闻,年后我在京口起兵时,需他在吴郡发起一支义兵,监视三吴旧地各家士族,牵制建康的侧翼。”
“王将军。”高恩华问了一声,说道:“兵者,不详之器也,此次除了兵谏清君侧外,别无他法可以解决么?”
“高道长所习道学,自然宅心仁厚,淡泊无争。”王恭摇头道:“朝堂上一山难容二虎,安帝身边佞臣不除,最后必须刀兵相见,只有肃清帝前佞臣,朝野才能长久太平。”
“只要能释公主心中所谜,一切听将军安派。”高恩华道,话虽如此说,心中确拿定主意,此次事了,定然带司马雪远离晋室权势之争的漩涡,只是犯愁,茫茫天下,何处可以安身。
建康诸修在彭城以外吃了大亏,返回建康后,将事情据实上报,丹阳尹王国宝迅速拜见当朝太傅司马道子。
司马道子一时沉呤不决:“公主何时结交这般厉害的妖人,怎么办呢?”
“要不请王国师出马吧,国师玄功通天,只要他出手一挥,此等宵小一扫而诛。”王国宝道:
“不可。”司马元显插话道:“眼下多事之秋,京口王恭正在整兵砺马,一准没啥好心,在这诡谲多变之际,先帝旧臣均不得不防。”
“元显可有良谋?”
“孩儿很想为父亲分忧,求父王给予兵权。”司马元显道:“孩儿有了兵权,王恭和公主的事儿均不用父亲烦心。”
“先将皇城卫队与东府卫队归你管辖,你且使出些手段来让为父放心。”司马道子道:
“谢过父亲。”,司马元显得意万分,拍着胸脯应承道:“以后父亲只管回府饮酒赏舞,剩下的事儿,一切有孩子处置。”
“行,为父等着。”一提到酒字,司马道子觉得嗓子又痒了,立刻转身出去找酒壶。
“哈哈,有兵权了。”司马元显转了两圈,问王国宝道:“在江湖中,那家门派本事大,拿银子办事,不问黑白?”
“阴阳殿只问银子多少,从不问黑白。”
“去和阴阳殿的人联系上。”
“诺。”王国宝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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