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71 七十一节 天极宗
- 72 七十二节 罪己书
- 73 七十三节 风云变
- 74 七十四节 准备冲
- 75 七十五节 大冲锋
- 76 七十六节 观风景
- 77 七十七节 天罗斩
- 78 七十八节 陷重围
- 79 七十九节 大救星
- 80 八十节 神秘士
- 81 八十一节 一战后
- 82 八十二节 抢抢抢
- 83 八十三节 索魂佛
- 84 八十四节 慕容氏
- 85 八十五节 胡茄曲
- 86 八十六节 去龙城
- 87 八十七节 夜遇袭
- 88 八十八节 高神医
- 89 八十九节 困石城
- 90 九十节 出重围
- 91 九十一节 不咸山
- 92 九十二节 江南风
- 93 九十三节 大呆瓜
- 94 九十四节 夺益州
- 95 九十五节 云渺宫
- 96 九十六节 世家子
- 97 九十七节 大茶棚
- 98 九十八节 龙阳好
- 99 九十九节 上门婿
- 100 一百节 程堡主
- 101 一百零一节 山大王
- 102 一百零二节 益州城
- 103 一百零三节 断掌剑
- 104 一百零四节 大宝藏
- 105 一百零五节 秦淮河
- 106 一百零六节 天子冠
- 107 一百零七节 桓少计
- 108 一百零八节 喜当爹
- 109 一百零九节 黑纱女
- 110 一百一十节 大蟒蛇
- 111 一百一十一节 自爆术
- 112 一百一十二节 青玉戒
- 113 一百一十三节 崩溃论
- 114 一百一十四节 野棒槌
- 115 一百一十五节 凌风观
- 116 一百一十六节 古道斗
- 117 一百一十七节 大救星
- 118 一百一十八节 火烧观
- 119 一百一十九节 冰雪峰
- 120 一百二十节 喜相逢
- 121 一百二十一节 孙泰亡
- 122 一百二十二节 认新主
- 123 一百二十三节 海岛谋
- 124 一百二十四节 隆平陵
- 125 一百二十五节 风不止
- 126 一百二十六节 清君侧
- 127 一百二十七节 京口伏
- 128 一百二十八节 乱石堆
- 129 一百二十九节 醉江楼
- 130 一百三十节 杀戮恨
- 131 一百三十一节 天师道
- 132 一百三十二节 惊天变
- 133 一百三十三节 夜临池
- 134 一百三十四节 太阿剑
- 135 一百三十五节 战新亭
- 136 一百三十六节 一封信
- 137 一百三十七节 劫法场
- 138 一百三十八节 挖地道
- 139 一百三十九节 斩头台
- 140 一百四十节 白大人
- 141 一百四十一节 七犯人
- 142 一百四十二节 桓少计
- 143 一百四十三节 密林计
- 144 一百四十四节 金陵山
- 145 一百四十五节 当爹了
- 146 一百四十六节 断肠丸
- 147 一百四十七节 冰尾针
- 148 一百四十八节 怪姐夫
- 149 一百四十九节 吸血剑
- 150 一百五十节 抢洛阳
- 151 一百五十一节 过江龙
- 152 一百五十二节 鱼十三
- 153 一百五十三节 药杞山
- 154 一百五十四节 明圣湖
- 155 一百五十五节 张贵妃
- 156 一百五十六节 征乐属
- 157 一百五十六节 难民流
- 158 一百五十八节 大直钩
- 159 一百五十九节 林中血
- 160 一百六十节 天地宗
- 161 一百六十一节 反不反
- 162 一百六十二节 赌天下
- 163 一百六十三节 皇帝梦
- 164 一百六十四节 战黄府
- 165 一百六十五节 中计了
- 166 一百六十六节 山阴县
- 167 一百六十七节 月黑夜
- 168 一百六十八节 云渺宫(一)
- 169 一百六十九节 云渺宫(二)
- 170 一百七十节 云渺宫(三)
- 171 一百七十一节 云渺宫(四)
- 172 一百七十二节 云渺宫(五)
- 173 一百七十三节 云渺宫(六)
- 174 一百七十四节 云渺宫(七)
- 175 一百七十五节 去江南
- 176 一百七十六节 山阴县
- 177 一百七十七节 城头血
- 178 一百七十八节 鲍县令
- 179 一百七十九节 白帝庙
- 180 一百八十节 三颗树
- 181 一百八十一节 谢公子
- 182 一百八十二节 咏絮指
- 183 一百八十三节 老朋友
- 184 一百八十四节 驱兽人
- 185 一百八十五节 大逃亡
- 186 一百八十六节 天师道
- 187 一百八十七节 偷鸡腿
- 188 一百八十八节 夜潜逃
- 189 一百八十九节 喜相逢
- 190 一百九十节 婴勺鸟
- 191 一百九十一节 我赌命
- 192 一百九十二节 谢家人
- 193 一百九十三节 紫袍人
- 194 一百九十四节 索棉衣
- 195 一百九十五节 长公主
- 196 一百九十六节 孙将军
- 197 一百九十七节 赠皮鞭
- 198 一百九十八节 方小姐
- 199 一百九十九节 天师人
- 200 二百节 纸鹤术
- 201 二百零一节 风雪人
- 202 二百零二节 大破阵
- 203 二百零三 节 钻山沟
- 204 二百零四节 大赌场
- 205 二百零五节 刘寄奴
- 206 二百零六节 金牛湖
- 207 二百零七节 大老虎
- 208 二百零八节 雪中伏
- 209 二百零九节 鹤咒术
- 210 二百一十节 吴兴郡(一)
- 211 二百一十一节 吴兴郡(二)
- 212 二百一十二节 吴兴郡(三)
- 213 二百一十三节 吴兴郡(三)
- 214 二百一十四节 吴兴郡(五)
- 215 一百一十五节 吴兴郡(六)
- 216 一百一十六节 吴兴郡(七)
- 217 一百一十七节 吴兴郡(八)
- 218 一百一十八节 吴兴郡(九)
- 219 一百一十九节 吴兴郡(十)
- 220 一百二十节 吴兴郡(十一)
- 221 一百二十一节 吴兴郡(十二)
- 222 一百二十二节 吴兴郡(十三)
- 223 一百二十三节 吴兴郡(十四)
- 224 一百二十四节 吴兴郡(十五)
- 225 一百二十五节 吴兴郡(十六)
- 226 二百二十六节 吴兴郡(十七)
- 227 二百二十七节 吴兴郡(十八)
- 228 二百二十八节 吴兴郡(十九)
- 229 二百二十九节 吴兴郡(二十)
- 230 二百三十节 王凝之
- 231 二百三十一节 又重逢
- 232 二百三十二节 天启镯
- 233 二百三十三节 会稽郡
- 234 二百三十四节 去报仇
- 235 二百三十五节 北府军
- 236 二百三十六节 服不服
- 237 二百三十七节 黄雀出
- 238 二百三十八节 大劫营
- 239 二百三十九节 盐海县
- 240 二百四十节 郑方亡
- 241 二百四十一节 鸟兽散
- 242 二百四十二节 昆嵛山
- 243 二百四十三节 大绑人
- 244 二百四十四节 有计谋
- 245 二百四十五节 孙闾露
- 246 二百四十六节 高姨娘
- 247 二百四十七节 向前冲
- 248 二百四十八节 传异术
- 249 二百四十九节 震天鼓
- 250 二百五十节 原登飞
- 251 二百五十一节 刀光闪
- 252 二百五十二节 昆嵛山
- 253 二百五十三节 牛县令
- 254 二百五十四节 真心话
- 255 二百五十五节 卢循计
- 256 二百五十六节 血与火
- 257 二百五十八节 掘大坑
- 258 二百五十九节 丑女人
- 259 二百六十节 小结盟
- 260 二百六十一节 准备走
- 261 二百六十二节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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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节 一战后
八十一节 一战后
曲阿城外,尸横遍地。
吴郡士族府兵们象一群没头苍蝇般东一伙,西一堆的乱蹿,只有孙恩率领数百名天师修士布下“笔削春秋”阵法,如同大海中的一块磬石,任北府军潮水般数度冲击,依旧岿然不动。
“哒、哒、”一队十余名北府兵重甲铁骑,从远处急掠冲来,向笔削春秋阵法狠狠冲来,尚有数丈远时,一排长枪呼地掷来。
“斩将!”孙恩身剑合一,一道黄芒斩断长枪,迎着重甲骑兵硬冲狂斩而去,十余名北府军枪折甲破,坠马殒命。
轩辕剑上桀骜不驯的杀意,逼的远处重甲铁骑威势顿时一滞。
“传令合围。”刘牢之远远战刀一挥:“先全力灭了这群悍匪!”
一阵呜呜的军号声中,大部分北府军重新集结阵型,一队队步军结成方队,手执长弓待命,一队队重甲骑兵布好战阵,“哈!”的一声大吼,向刘牢之禀报战阵集结完毕。
北府军将领何无忌站在阵前,鹰一般的目光注视着天师众修摆下的阵法,寻找冲击的机会。
“众位道友,撤!”孙恩站在笔削春秋阵中,抬头见北府军已重新凝集队型,立知非敌。
数百名天师修士等了半天这个撤字,人人立刻摸出保命丹丸猛的捏碎,笔削春秋阵法内外顿时黑气大涨,黑气中传出一阵阵异兽的长吼声,一群由术法所幻的妖兽扑了出来,仰天嗥叫。
“注意,妖人以妖术逞凶,放箭!”何无忌大声下令。
“呜、呜、”一排长弓箭雨急射而出,幻化的妖兽哀嚎一声,化为虚烟,弥散无影,黑烟飘散后,笔削春秋中的天师众修身影皆无。
“王府的妖人那去了?”何无忌不甘心,战刀向前方划了一个圈子:“去找找。”
数队轻骑兵狂飙而出,在战刀划的圈子中来回寻找,漫山遍野只见一群群士族降兵蹲在地上,还有溃败后留下的马匹、牛、驴、一名天师修士也不见人影。
若论两军正面对撼,北府军铁甲强弩聚众力歼一点,雷霆万钧般一击,天师修士只有望风远遁的份儿,但要讲如何以法术逃遁,天师众修远胜北府军。
“将军,一个拿刀的逆匪也没找到。”轻骑兵队长匆匆回报。
“人都跑了,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打扫战场,收拾财物。”何无忌下令,北府军开始在曲阿城外旷野中收拾财物,并将吴郡降兵们一一点数看守。
王廞出战前,曾从吴郡征集大量粮食和甲资,负责运粮和甲资的是从吴郡各县雇佣的农人佃户,大部分农人佃户和王廞没关系,又心疼自已牛驴牲畜,没有随王廞逃跑,何无忌将粮草甲资一一统计出数字,上报刘牢之。
“王廞油水不少,哈、哈、真肥。”刘牢之大笑说:“用这批佃户将批粮食送到京口大营,向王恭大将军报个功,驾车的农人佃户若半路逃路,一刀砍了。”
“诺。”巢车被毁,传令兵只能骑上战马,一溜烟般四出传令:“大帅有令,粮食送到京口,赶车的敢跑,一刀砍!”
“江南貉子比胡人燕狗好杀多了,咱们发财了。”刘牢之笑眯眯的看看身边将领,说:“一起下去巡查一番。”
高恩华正在替一个北府军士兵包扎伤口,刘牢之带着将领们策马缓缓驰了过来,看看司马雪和绿萝,一脸恍然大悟的笑意:“高道长发财了,抢了个江南小娘们当小妾。”
高恩华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司马雪一边嗔道:“紫脸臭老头尽说疯话,没大没小不害臊。”
“臭老头不和小丫头斗嘴。”刘牢之倒不生气,大笑道:“高道长若不收小妾,抢个女人干啥?不如送给我部下当个人情吧。”
高恩华更没法回答了,感觉说收也不好,说不收也不好。
“刘敬宣见过高道长。”刘敬宣连忙抢过来接着话头,施礼道:“在下父亲向来疯言疯语,高道长休怪,怎么不见那位威猛的阳大牛兄弟了?”
“贫道见过刘公子。”高恩华连忙向刘敬宣回了礼,却见刘牢之早带着手下将领走远,道:“阳道友年前说去逛三吴旧地,至今未回。”
“刘公子。”‘司马雪一边插话询问:“北府军抓了那么多王府女兵干什么?不会杀了她们吧。”
刘敬宣面上尴尬,只得含糊道:“倒不会杀她们,这个算是军中陋习吧。”
高恩华曾听人说过,燕军曾将汉人女子称做“两脚羊”,但北府军乃晋室精锐,又在建威将军王恭管辖,料想断不会行此骇人听闻的兽类之事,只是这一批王府女兵留在北府军营中为奴为婢,在所难免。
“刘公子,能否请刘大帅手下留情,莫杀降兵。”
“在下也正想这样做,眼下就去。”刘敬宣拱手行礼,跳上马匆匆向刘牢之追去,时间不长便听到北府军中号声凄厉响起,除了轻骑兵,步军和重甲军缓缓集结队型。
“刘敬宣这人倒颇具正义感。”高恩华望着远处的刘敬宣评价道。
司马雪道:“恩,上次在彭城还阻击百姓信奉天师道呢。”
整个战场慢慢沉寂下来,地上的尸体和鲜血,向人提醒着方才战斗的激烈,这场外甥打舅舅的战争,以吴郡士族府兵联盟大溃败而结束,事后扯动晋室境内数方力量的关注。
建康城、西府内。
司马元显全身绵袍玉带,头顶金冠,面上搽了薄薄的香粉,半躺在胡床上,听堂中两名歌妓正轻弹古筝,一连串的筝声,在殿中铿锵飞跃。
“王廞三万余名府兵和刘牢之一万名北府军在曲阿城外对决,北府军伤亡千余人,王廞全军一败涂地,据传逃往嘉兴海边码头,被一队神秘大船接走,至今下落不明。”
西府参军高素道:“北府军如此强悍,不能为将军所用,对朝廷威胁太大。”
司马元显站起来,身后两名待女迅速将披风取来,披在司马元显肩上。
“北府军乃晋室以全国之力供养的精兵铁骑,如今被王恭老贼用来威胁朝廷,实在可恶,此次王恭失了清君侧的理由,不得不退兵,难保日后重又兵进建康,下一次如何应对?”
“本朝士族林立各自拥兵,实力强弱不同而已,他们表面臣服朝廷,但绝不会替朝廷出力,将军如想解决根本问题,需从根本入手。”
“愿闻先生高见。”
“下官有一计,只是不知可不可行。”
司马元显挥挥手,堂中的歌妓与待女知趣的退走,迅速问道:“如今室中只有你我二人,先生有何妙计,快请说来。”
“北府军乃虎狼之师,自谢安太傅创建后,集晋室数十年的倾力供养,又在胡境北地常年与胡人燕骑恶斗磨砺,才有今日之威。”高素分析道:“将军若想在短时间内组建新军与之抗衡,绝无可能,但北府军有一个缺点,也许能为我所用。”
“快说,说重点。”司马元显挑了挑眉毛,催促道:
“谢太傅在世时,曾对刘牢之有过一则评话,大意为,刘牢之此人,不可单独放任为帅。”高素问道:“将军可曾听闻否?”
“听说刘牢之早年为将时,曾纵兵抢掠过乡民,受到谢太傅严责,当时念其作战勇猛立下大功,才免其死罪。”
“正是如此,当时刘牢之不过一员战将,便如此财迷心窍,据闻刘牢之在对胡人燕军作战中,逢战必抢。”高素击掌道:“曲阿县外一战,更是令部下抢掳财物,更有甚者,纵部下抢王府女兵做妾......”
“停停,本将军稍稍明白先生的意思了。”司马元显打断高素的话,询问:“先生的意思是从刘牢之的贪念入手,用财帛收买他。”
“正是如此,王恭老贼素以士族名士自视,性情清高,刘牢之乃行伍兵痞的性情,两人不论性情、喜好、气节必然合不到一起去。”高素道:“将军只要舍得金钱与美女,必能打动刘牢之的贪心。”
“此事就交与先生办理,舍不得东西,套不住刘牢之,用多少钱帛,先生自行在府库提调。”司马元显道:“只要天下是我司马氏的,钱财不过来来去去而已。”
“下官领命。”高素起身,略一迟疑,询问说:“若动用朝廷的府库财帛,是否需要向司马太傅禀报?”
“不必,老家伙终日醉生梦死,只关心美酒、美人、五石散、不会来关心朝国之事的。”司马元显摇摇头,答道:“何况这种放长线,钓大鱼的招式,他也不一定能同意。”
“既然如此,下官告退。”高素施礼退出,心中不以为然,晋室以孝治国,何况司马道子身为当朝太傅,如今子越父权,于法于礼,终究不符,只是这必竟是司马皇族间的事,由不得外人多嘴。
荆州刺史殷仲堪得知曲阿大战中,北府军大获全胜,连忙催促杨佺期率军快出荆州,摆出一付对王恭守信的姿态,不久后得到以安帝名义传来的诏书,劝其退兵。
殷仲堪接到诏书后,也装模作样的回了一封书信,便命杨佺期回军荆州。
吴郡士族府兵们象一群没头苍蝇般东一伙,西一堆的乱蹿,只有孙恩率领数百名天师修士布下“笔削春秋”阵法,如同大海中的一块磬石,任北府军潮水般数度冲击,依旧岿然不动。
“哒、哒、”一队十余名北府兵重甲铁骑,从远处急掠冲来,向笔削春秋阵法狠狠冲来,尚有数丈远时,一排长枪呼地掷来。
“斩将!”孙恩身剑合一,一道黄芒斩断长枪,迎着重甲骑兵硬冲狂斩而去,十余名北府军枪折甲破,坠马殒命。
轩辕剑上桀骜不驯的杀意,逼的远处重甲铁骑威势顿时一滞。
“传令合围。”刘牢之远远战刀一挥:“先全力灭了这群悍匪!”
一阵呜呜的军号声中,大部分北府军重新集结阵型,一队队步军结成方队,手执长弓待命,一队队重甲骑兵布好战阵,“哈!”的一声大吼,向刘牢之禀报战阵集结完毕。
北府军将领何无忌站在阵前,鹰一般的目光注视着天师众修摆下的阵法,寻找冲击的机会。
“众位道友,撤!”孙恩站在笔削春秋阵中,抬头见北府军已重新凝集队型,立知非敌。
数百名天师修士等了半天这个撤字,人人立刻摸出保命丹丸猛的捏碎,笔削春秋阵法内外顿时黑气大涨,黑气中传出一阵阵异兽的长吼声,一群由术法所幻的妖兽扑了出来,仰天嗥叫。
“注意,妖人以妖术逞凶,放箭!”何无忌大声下令。
“呜、呜、”一排长弓箭雨急射而出,幻化的妖兽哀嚎一声,化为虚烟,弥散无影,黑烟飘散后,笔削春秋中的天师众修身影皆无。
“王府的妖人那去了?”何无忌不甘心,战刀向前方划了一个圈子:“去找找。”
数队轻骑兵狂飙而出,在战刀划的圈子中来回寻找,漫山遍野只见一群群士族降兵蹲在地上,还有溃败后留下的马匹、牛、驴、一名天师修士也不见人影。
若论两军正面对撼,北府军铁甲强弩聚众力歼一点,雷霆万钧般一击,天师修士只有望风远遁的份儿,但要讲如何以法术逃遁,天师众修远胜北府军。
“将军,一个拿刀的逆匪也没找到。”轻骑兵队长匆匆回报。
“人都跑了,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打扫战场,收拾财物。”何无忌下令,北府军开始在曲阿城外旷野中收拾财物,并将吴郡降兵们一一点数看守。
王廞出战前,曾从吴郡征集大量粮食和甲资,负责运粮和甲资的是从吴郡各县雇佣的农人佃户,大部分农人佃户和王廞没关系,又心疼自已牛驴牲畜,没有随王廞逃跑,何无忌将粮草甲资一一统计出数字,上报刘牢之。
“王廞油水不少,哈、哈、真肥。”刘牢之大笑说:“用这批佃户将批粮食送到京口大营,向王恭大将军报个功,驾车的农人佃户若半路逃路,一刀砍了。”
“诺。”巢车被毁,传令兵只能骑上战马,一溜烟般四出传令:“大帅有令,粮食送到京口,赶车的敢跑,一刀砍!”
“江南貉子比胡人燕狗好杀多了,咱们发财了。”刘牢之笑眯眯的看看身边将领,说:“一起下去巡查一番。”
高恩华正在替一个北府军士兵包扎伤口,刘牢之带着将领们策马缓缓驰了过来,看看司马雪和绿萝,一脸恍然大悟的笑意:“高道长发财了,抢了个江南小娘们当小妾。”
高恩华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司马雪一边嗔道:“紫脸臭老头尽说疯话,没大没小不害臊。”
“臭老头不和小丫头斗嘴。”刘牢之倒不生气,大笑道:“高道长若不收小妾,抢个女人干啥?不如送给我部下当个人情吧。”
高恩华更没法回答了,感觉说收也不好,说不收也不好。
“刘敬宣见过高道长。”刘敬宣连忙抢过来接着话头,施礼道:“在下父亲向来疯言疯语,高道长休怪,怎么不见那位威猛的阳大牛兄弟了?”
“贫道见过刘公子。”高恩华连忙向刘敬宣回了礼,却见刘牢之早带着手下将领走远,道:“阳道友年前说去逛三吴旧地,至今未回。”
“刘公子。”‘司马雪一边插话询问:“北府军抓了那么多王府女兵干什么?不会杀了她们吧。”
刘敬宣面上尴尬,只得含糊道:“倒不会杀她们,这个算是军中陋习吧。”
高恩华曾听人说过,燕军曾将汉人女子称做“两脚羊”,但北府军乃晋室精锐,又在建威将军王恭管辖,料想断不会行此骇人听闻的兽类之事,只是这一批王府女兵留在北府军营中为奴为婢,在所难免。
“刘公子,能否请刘大帅手下留情,莫杀降兵。”
“在下也正想这样做,眼下就去。”刘敬宣拱手行礼,跳上马匆匆向刘牢之追去,时间不长便听到北府军中号声凄厉响起,除了轻骑兵,步军和重甲军缓缓集结队型。
“刘敬宣这人倒颇具正义感。”高恩华望着远处的刘敬宣评价道。
司马雪道:“恩,上次在彭城还阻击百姓信奉天师道呢。”
整个战场慢慢沉寂下来,地上的尸体和鲜血,向人提醒着方才战斗的激烈,这场外甥打舅舅的战争,以吴郡士族府兵联盟大溃败而结束,事后扯动晋室境内数方力量的关注。
建康城、西府内。
司马元显全身绵袍玉带,头顶金冠,面上搽了薄薄的香粉,半躺在胡床上,听堂中两名歌妓正轻弹古筝,一连串的筝声,在殿中铿锵飞跃。
“王廞三万余名府兵和刘牢之一万名北府军在曲阿城外对决,北府军伤亡千余人,王廞全军一败涂地,据传逃往嘉兴海边码头,被一队神秘大船接走,至今下落不明。”
西府参军高素道:“北府军如此强悍,不能为将军所用,对朝廷威胁太大。”
司马元显站起来,身后两名待女迅速将披风取来,披在司马元显肩上。
“北府军乃晋室以全国之力供养的精兵铁骑,如今被王恭老贼用来威胁朝廷,实在可恶,此次王恭失了清君侧的理由,不得不退兵,难保日后重又兵进建康,下一次如何应对?”
“本朝士族林立各自拥兵,实力强弱不同而已,他们表面臣服朝廷,但绝不会替朝廷出力,将军如想解决根本问题,需从根本入手。”
“愿闻先生高见。”
“下官有一计,只是不知可不可行。”
司马元显挥挥手,堂中的歌妓与待女知趣的退走,迅速问道:“如今室中只有你我二人,先生有何妙计,快请说来。”
“北府军乃虎狼之师,自谢安太傅创建后,集晋室数十年的倾力供养,又在胡境北地常年与胡人燕骑恶斗磨砺,才有今日之威。”高素分析道:“将军若想在短时间内组建新军与之抗衡,绝无可能,但北府军有一个缺点,也许能为我所用。”
“快说,说重点。”司马元显挑了挑眉毛,催促道:
“谢太傅在世时,曾对刘牢之有过一则评话,大意为,刘牢之此人,不可单独放任为帅。”高素问道:“将军可曾听闻否?”
“听说刘牢之早年为将时,曾纵兵抢掠过乡民,受到谢太傅严责,当时念其作战勇猛立下大功,才免其死罪。”
“正是如此,当时刘牢之不过一员战将,便如此财迷心窍,据闻刘牢之在对胡人燕军作战中,逢战必抢。”高素击掌道:“曲阿县外一战,更是令部下抢掳财物,更有甚者,纵部下抢王府女兵做妾......”
“停停,本将军稍稍明白先生的意思了。”司马元显打断高素的话,询问:“先生的意思是从刘牢之的贪念入手,用财帛收买他。”
“正是如此,王恭老贼素以士族名士自视,性情清高,刘牢之乃行伍兵痞的性情,两人不论性情、喜好、气节必然合不到一起去。”高素道:“将军只要舍得金钱与美女,必能打动刘牢之的贪心。”
“此事就交与先生办理,舍不得东西,套不住刘牢之,用多少钱帛,先生自行在府库提调。”司马元显道:“只要天下是我司马氏的,钱财不过来来去去而已。”
“下官领命。”高素起身,略一迟疑,询问说:“若动用朝廷的府库财帛,是否需要向司马太傅禀报?”
“不必,老家伙终日醉生梦死,只关心美酒、美人、五石散、不会来关心朝国之事的。”司马元显摇摇头,答道:“何况这种放长线,钓大鱼的招式,他也不一定能同意。”
“既然如此,下官告退。”高素施礼退出,心中不以为然,晋室以孝治国,何况司马道子身为当朝太傅,如今子越父权,于法于礼,终究不符,只是这必竟是司马皇族间的事,由不得外人多嘴。
荆州刺史殷仲堪得知曲阿大战中,北府军大获全胜,连忙催促杨佺期率军快出荆州,摆出一付对王恭守信的姿态,不久后得到以安帝名义传来的诏书,劝其退兵。
殷仲堪接到诏书后,也装模作样的回了一封书信,便命杨佺期回军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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