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61 六十一节 士族府
- 62 六十二节 北府军
- 63 六十三节 王师兄
- 64 六十四节 借坞堡
- 65 六十五节 人头落
- 66 六十六节 仕女魂
- 67 六十七节 离间计
- 68 六十八节 掌兵权
- 69 六十九节 起风了
- 70 七十节 讲良心
- 71 七十一节 天极宗
- 72 七十二节 罪己书
- 73 七十三节 风云变
- 74 七十四节 准备冲
- 75 七十五节 大冲锋
- 76 七十六节 观风景
- 77 七十七节 天罗斩
- 78 七十八节 陷重围
- 79 七十九节 大救星
- 80 八十节 神秘士
- 81 八十一节 一战后
- 82 八十二节 抢抢抢
- 83 八十三节 索魂佛
- 84 八十四节 慕容氏
- 85 八十五节 胡茄曲
- 86 八十六节 去龙城
- 87 八十七节 夜遇袭
- 88 八十八节 高神医
- 89 八十九节 困石城
- 90 九十节 出重围
- 91 九十一节 不咸山
- 92 九十二节 江南风
- 93 九十三节 大呆瓜
- 94 九十四节 夺益州
- 95 九十五节 云渺宫
- 96 九十六节 世家子
- 97 九十七节 大茶棚
- 98 九十八节 龙阳好
- 99 九十九节 上门婿
- 100 一百节 程堡主
- 101 一百零一节 山大王
- 102 一百零二节 益州城
- 103 一百零三节 断掌剑
- 104 一百零四节 大宝藏
- 105 一百零五节 秦淮河
- 106 一百零六节 天子冠
- 107 一百零七节 桓少计
- 108 一百零八节 喜当爹
- 109 一百零九节 黑纱女
- 110 一百一十节 大蟒蛇
- 111 一百一十一节 自爆术
- 112 一百一十二节 青玉戒
- 113 一百一十三节 崩溃论
- 114 一百一十四节 野棒槌
- 115 一百一十五节 凌风观
- 116 一百一十六节 古道斗
- 117 一百一十七节 大救星
- 118 一百一十八节 火烧观
- 119 一百一十九节 冰雪峰
- 120 一百二十节 喜相逢
- 121 一百二十一节 孙泰亡
- 122 一百二十二节 认新主
- 123 一百二十三节 海岛谋
- 124 一百二十四节 隆平陵
- 125 一百二十五节 风不止
- 126 一百二十六节 清君侧
- 127 一百二十七节 京口伏
- 128 一百二十八节 乱石堆
- 129 一百二十九节 醉江楼
- 130 一百三十节 杀戮恨
- 131 一百三十一节 天师道
- 132 一百三十二节 惊天变
- 133 一百三十三节 夜临池
- 134 一百三十四节 太阿剑
- 135 一百三十五节 战新亭
- 136 一百三十六节 一封信
- 137 一百三十七节 劫法场
- 138 一百三十八节 挖地道
- 139 一百三十九节 斩头台
- 140 一百四十节 白大人
- 141 一百四十一节 七犯人
- 142 一百四十二节 桓少计
- 143 一百四十三节 密林计
- 144 一百四十四节 金陵山
- 145 一百四十五节 当爹了
- 146 一百四十六节 断肠丸
- 147 一百四十七节 冰尾针
- 148 一百四十八节 怪姐夫
- 149 一百四十九节 吸血剑
- 150 一百五十节 抢洛阳
- 151 一百五十一节 过江龙
- 152 一百五十二节 鱼十三
- 153 一百五十三节 药杞山
- 154 一百五十四节 明圣湖
- 155 一百五十五节 张贵妃
- 156 一百五十六节 征乐属
- 157 一百五十六节 难民流
- 158 一百五十八节 大直钩
- 159 一百五十九节 林中血
- 160 一百六十节 天地宗
- 161 一百六十一节 反不反
- 162 一百六十二节 赌天下
- 163 一百六十三节 皇帝梦
- 164 一百六十四节 战黄府
- 165 一百六十五节 中计了
- 166 一百六十六节 山阴县
- 167 一百六十七节 月黑夜
- 168 一百六十八节 云渺宫(一)
- 169 一百六十九节 云渺宫(二)
- 170 一百七十节 云渺宫(三)
- 171 一百七十一节 云渺宫(四)
- 172 一百七十二节 云渺宫(五)
- 173 一百七十三节 云渺宫(六)
- 174 一百七十四节 云渺宫(七)
- 175 一百七十五节 去江南
- 176 一百七十六节 山阴县
- 177 一百七十七节 城头血
- 178 一百七十八节 鲍县令
- 179 一百七十九节 白帝庙
- 180 一百八十节 三颗树
- 181 一百八十一节 谢公子
- 182 一百八十二节 咏絮指
- 183 一百八十三节 老朋友
- 184 一百八十四节 驱兽人
- 185 一百八十五节 大逃亡
- 186 一百八十六节 天师道
- 187 一百八十七节 偷鸡腿
- 188 一百八十八节 夜潜逃
- 189 一百八十九节 喜相逢
- 190 一百九十节 婴勺鸟
- 191 一百九十一节 我赌命
- 192 一百九十二节 谢家人
- 193 一百九十三节 紫袍人
- 194 一百九十四节 索棉衣
- 195 一百九十五节 长公主
- 196 一百九十六节 孙将军
- 197 一百九十七节 赠皮鞭
- 198 一百九十八节 方小姐
- 199 一百九十九节 天师人
- 200 二百节 纸鹤术
- 201 二百零一节 风雪人
- 202 二百零二节 大破阵
- 203 二百零三 节 钻山沟
- 204 二百零四节 大赌场
- 205 二百零五节 刘寄奴
- 206 二百零六节 金牛湖
- 207 二百零七节 大老虎
- 208 二百零八节 雪中伏
- 209 二百零九节 鹤咒术
- 210 二百一十节 吴兴郡(一)
- 211 二百一十一节 吴兴郡(二)
- 212 二百一十二节 吴兴郡(三)
- 213 二百一十三节 吴兴郡(三)
- 214 二百一十四节 吴兴郡(五)
- 215 一百一十五节 吴兴郡(六)
- 216 一百一十六节 吴兴郡(七)
- 217 一百一十七节 吴兴郡(八)
- 218 一百一十八节 吴兴郡(九)
- 219 一百一十九节 吴兴郡(十)
- 220 一百二十节 吴兴郡(十一)
- 221 一百二十一节 吴兴郡(十二)
- 222 一百二十二节 吴兴郡(十三)
- 223 一百二十三节 吴兴郡(十四)
- 224 一百二十四节 吴兴郡(十五)
- 225 一百二十五节 吴兴郡(十六)
- 226 二百二十六节 吴兴郡(十七)
- 227 二百二十七节 吴兴郡(十八)
- 228 二百二十八节 吴兴郡(十九)
- 229 二百二十九节 吴兴郡(二十)
- 230 二百三十节 王凝之
- 231 二百三十一节 又重逢
- 232 二百三十二节 天启镯
- 233 二百三十三节 会稽郡
- 234 二百三十四节 去报仇
- 235 二百三十五节 北府军
- 236 二百三十六节 服不服
- 237 二百三十七节 黄雀出
- 238 二百三十八节 大劫营
- 239 二百三十九节 盐海县
- 240 二百四十节 郑方亡
- 241 二百四十一节 鸟兽散
- 242 二百四十二节 昆嵛山
- 243 二百四十三节 大绑人
- 244 二百四十四节 有计谋
- 245 二百四十五节 孙闾露
- 246 二百四十六节 高姨娘
- 247 二百四十七节 向前冲
- 248 二百四十八节 传异术
- 249 二百四十九节 震天鼓
- 250 二百五十节 原登飞
- 251 二百五十一节 刀光闪
- 252 二百五十二节 昆嵛山
- 253 二百五十三节 牛县令
- 254 二百五十四节 真心话
- 255 二百五十五节 卢循计
- 256 二百五十六节 血与火
- 257 二百五十八节 掘大坑
- 258 二百五十九节 丑女人
- 259 二百六十节 小结盟
- 260 二百六十一节 准备走
- 261 二百六十二节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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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节 天极宗
七十一节 天极宗
夜深子时,阴云四合。
寒冷的风从空中冷冷的挥洒下来,残月在云中乍隐乍现,一阵阵孤雀寒鸦的惊鸣声,在陈府上空回荡。
一直负责保护陈氏府邸安全的修士门派,是江南境内一个古老的修真门阀,名叫天极宗。
天极宗在修真界极少走动,因此声名不显,宗中善长炼丹养生与设阵防御,门派中子弟大多也是江南各士族府中派去的子弟,平时只为江南吴地士族看家护院。
陈府内一处房舍中,颇为宽敞,一个巨大的丹炉摆在正中,丹炉下火光旺盛,数名小童儿挑药材的挑药材,烧火的烧火,全在卖力的干活。
房中床榻上,一位四方脸的葛衣修士正在闭目在床塌上打坐,塌边摆着一个大玉案。
玉案上精致刻有一个个雕像,陈府各处府舍均被雕刻其上,只不过被缩小了比例,稍与陈府原貌不同之处便是,在玉制院墙的外围插着几杆不同色彩的玉刻幡旗。
呜、呜、一阵寒风从窗外凛然吹过,玉案上一直沉寂不动的幡旗、猛然间动了起来,通灵般自行卷动,发出阵阵微弱的光亮和异响。
葛衣修士倏地睁开眼眸,看了看玉案,眸中寒芒一闪。
“无知蝼蚁,胆敢半夜觊觎陈府,多半又是饿急了眼的流伧,前来挖墙偷粮,童儿过来。”
“师尊,有何吩咐?”
“命你五师叔和六师叔带两个人,到府西粮仓处看看,发现偷粮食的,当场格杀。”
“是。”小童儿领命而去。
葛衣修士从塌上飘身而起,走到房中一处祭台边,点燃了几柱香,凝神掐诀,口中急促颂出一段神秘的咒语。
祭台上陈列了一排玉制牌子,每个玉牌上刻有一个个姓名,在咒语的催动下,玉牌上的姓名诡异闪亮晃动,象一头野兽的眼晴熠熠放光。
“师尊。”一会的功夫,刚才出去报信的小童儿跑回来,禀报说:“五师叔和六师叔已经带着人手去了。”说完打了一个哆嗦,又搓了搓手,显然房外天气十分寒冷。
“知道了,且去烤烤火吧。”葛衣修士似是放下心来,又登上床榻,冷森森的目光缓缓闭合,稍顷后,房中又响起一阵练丹炉火的哗啦声。
蓦然,祭台上玉牌光芒大盛,“咔嚓、咔嚓,”发出异响声,仿佛在拼命挣扎。
正在炼丹的小童儿们纷纷凝目向祭台上看去,葛衣修士猛的睁开眼,看了祭台上玉牌一眼,脸色修地沉重起来。
“啪嗒”一声,一根玉牌折了,从祭台上跌了下来,发出一声轻响。
“该死,五师弟折了?”葛衣修士一步蹿到祭台前,脸色大变,厉喝:“童儿,去偏房让你二师叔、三师叔带齐所有人去粮仓处杀寇,快!快!!”
“诺。”童儿应了一声,脚不沾般的奔出去。
葛衣修士大怒,握紧了拳头,自语道:“伧胡盗寇,竟敢与天极宗为敌,一个不留,杀!杀!!”喝完一招手,床榻上一柄长剑自行脱鞘,惊龙般飞入葛衣修士手中。
“乾坤气动,四象阵启,疾!”
随着咒语声,一片雾气在房中徐徐升起,玉案上的幡旗仿佛受到了召唤,悄然有了生命,纷纷活了起来,旗面轻舞漫卷,光华四射。
玉案中妖艳红光一闪,一股血水在玉案中洄洄流动。
“四象法起,灭妖诛邪,血龙疾!”
葛衣修士大声颂咒,玉案中的血水急速翻滚,陈府里外的楼阁模型在血水中逐渐明亮,一条长龙般的虚影从血水中缓缓抬起头来,不停颤抖。
“杀!”葛衣修士挥剑一指,血龙虚影一声厉啸,倏地飙升到玉案上方,野性十足,飞舞咆哮。
“咔嚓”一声,一杆玉旗从玉案上突然折了,跌在地上摔个粉碎。
“三师弟也折了?”葛衣修士一脸不甘,望着玉案上方血龙妖兽呆呆发愣,想不明白在宗门圣物庇佑下,自己两名师弟莫明其妙的道殒命亡,稍倾,他一拍脑袋,大叫:“中计了,众位师弟们姓命危兮。”
童儿们第一次见葛衣修士惊慌失措,也都跟着傻了眼,望着葛衣修士发呆。
“拼了。”葛衣修士大叫一声,自怀中摸出一颗丹药,“啪”的捏碎,一阵风般蹿出房门,房中童子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陈府粮仓周围,天地一片漆黑。
葛衣修士从黑暗中一闪而现,隐在角落中,警惕的四处查看,一会便发现陈府外面光华闪耀,并隐隐有兵刃的撞击声传来。
“狡诈盗寇,怪不得四象血阵无功,竟把师弟们引到府外打斗,该杀!”
葛衣修士恍然大悟,恨恨咒骂,迅速从怀中掏出一颗大粒丹丸,奋力向空中一抛,一道耀眼的亮光在黑暗中升起,随既响起一片爆竹般的巨声,十分刺耳。
陈府院墙外,半里远的地方,有一处宽敞的坊间。
坊间四周一片低矮土房,天空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寒冷的风呜呜吹过,十余名天极宗弟子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正在苦苦抵抗。
黑暗中,只能看见长剑闪烁,黑衣人象一群豹子般四处游走,不停的寻机攻击,天极宗弟子们摆下一个四象阵,勉力恰好抵御住攻杀。
“兄弟们,我来了。”葛衣修士闪出,持剑大叫。
“二师兄,快逃。”一名弟子悲怆叫道:“这不是一般的盗寇,围着我等不放不杀,正在诱你前来呢。”
“快跑,求宗主给我等报仇。”
“逃。”
葛衣修士心中一惊,原本一腔杀敌热血顿时凉了一半,心中迟疑,最后还是放不下多年的同门之情,刚抬步想冲过去接应,身后响起一片沙沙脚步声,黑暗中悄然围上一伙人,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传来。
“天极宗的人听好,放下武器,饶尔等不死。若要反抗,全砍了!”
葛衣修士心中电转,天极宗在江南素有名气,对方一口呼得出自已宗派姓名,出动大批好手,设计将自己师兄弟诱出陈府围攻,显然有备而来,心中不愤,便扬声喝问:
“来人可敢报个名号?”
“不懂事的江南土狗,这是不想活了,杀!”喊声一落,法器光华四射,一齐向天极宗弟子们砸去“啊、啊、”天极宗弟子瞬间数人伤亡,对方显然方才留了力,眼下已动了杀机。
“分散逃,跑一个是一个。”葛衣修士浑身哆嗦,纵声大喊。
一声命令,天极宗弟子们哄然而散,葛衣修士从怀中摸出一颗保命丹药,猛然一捏,向场中一抛,转身向黑暗中遁去。
黑喑中,两柄兵刃虎虎生风,迎面砍来。
“咣”一声,葛衣修士挥剑格开一柄钢刀,另外一柄长剑森然冲来,冷冷的剑锋在葛衣修士肋下划过,葛衣修士哼了一声,鼓起残余灵力,继续向黑暗中逃跑。
夜很黑,风更冷。
吴郡城外的古道上,葛衣修士一手捂着伤口,一边跌跌撞撞的奔逃,心中悲愤,又十分害怕,黑暗而陌生的田野,好象处处都蕴含着危险,仅一柱香时间,宗门师弟们全部被灭,居然连对方是谁也不清楚,真不知如何向宗主交待。
一条黑色身影如幽灵般出现,拦在古道中间,一股杀机自黑影身上爆散。
葛衣修士从陈府中一路遁逃,肋下伤口半边麻木,形神万分疲惫,心底升起一阵惊悚和悲愤的感觉,用力握紧手中剑,嘶声喝问:
“鼠辈,可敢报上名来?”
来人不应声,身影暴起,一道乌光迅捷冲来,显然杀意已决。
葛衣修士举剑拼命一格,“咔”一声,两力相撞,力强者胜,长剑被荡开,胸口门户洞开,一支铜笔“噗”的插入葛衣修士咽喉,用力一抽,一股血水从葛衣修士颈间喷了一地。
“天地良心,你挡了贫道的财路,必死!”来人伏下身,在葛衣修士耳边轻声嘀咕,又如幽灵般隐去。
葛衣修士躺在冰冷的地上,灵力散尽,神志慢慢涣散,想起了自己的亲人,想起了天极宗的同门,最后想到,自己和同门会不会死的不明不白,没人能给自己报仇?
失去天极宗保护的陈府,登时成了一头肥腻羔羊。
府中不时响起一阵阵狗吠声,陈府中人都从黑暗中醒来,躲在房中发抖,侧耳聆听房外动静,护院府兵纷纷举起刀刃扑到院中,只见四外院墙上,影影绰绰不知站了多少黑影。
“陈府人听好,都出屋坐在地上,不出来者死!站立者死!不举手者死!”冷漠而残酷的命令声,在黑暗中响起。
一名府兵骂道:“啥狗玩意儿,有胆下来和老子砍两刀?”骂声刚落,一片光芒在黑暗中闪耀,向府兵斩去,一阵惨叫声中,府兵血肉崩溃。
寂静夜中顿时多了一份真实的血腥,流动着一股死亡的恐怖。
“谁还活腻了?”一个尖锐的嗓音,疯狗般叫嚷:“站出来,小爷成全你们。”
寒冷的风从空中冷冷的挥洒下来,残月在云中乍隐乍现,一阵阵孤雀寒鸦的惊鸣声,在陈府上空回荡。
一直负责保护陈氏府邸安全的修士门派,是江南境内一个古老的修真门阀,名叫天极宗。
天极宗在修真界极少走动,因此声名不显,宗中善长炼丹养生与设阵防御,门派中子弟大多也是江南各士族府中派去的子弟,平时只为江南吴地士族看家护院。
陈府内一处房舍中,颇为宽敞,一个巨大的丹炉摆在正中,丹炉下火光旺盛,数名小童儿挑药材的挑药材,烧火的烧火,全在卖力的干活。
房中床榻上,一位四方脸的葛衣修士正在闭目在床塌上打坐,塌边摆着一个大玉案。
玉案上精致刻有一个个雕像,陈府各处府舍均被雕刻其上,只不过被缩小了比例,稍与陈府原貌不同之处便是,在玉制院墙的外围插着几杆不同色彩的玉刻幡旗。
呜、呜、一阵寒风从窗外凛然吹过,玉案上一直沉寂不动的幡旗、猛然间动了起来,通灵般自行卷动,发出阵阵微弱的光亮和异响。
葛衣修士倏地睁开眼眸,看了看玉案,眸中寒芒一闪。
“无知蝼蚁,胆敢半夜觊觎陈府,多半又是饿急了眼的流伧,前来挖墙偷粮,童儿过来。”
“师尊,有何吩咐?”
“命你五师叔和六师叔带两个人,到府西粮仓处看看,发现偷粮食的,当场格杀。”
“是。”小童儿领命而去。
葛衣修士从塌上飘身而起,走到房中一处祭台边,点燃了几柱香,凝神掐诀,口中急促颂出一段神秘的咒语。
祭台上陈列了一排玉制牌子,每个玉牌上刻有一个个姓名,在咒语的催动下,玉牌上的姓名诡异闪亮晃动,象一头野兽的眼晴熠熠放光。
“师尊。”一会的功夫,刚才出去报信的小童儿跑回来,禀报说:“五师叔和六师叔已经带着人手去了。”说完打了一个哆嗦,又搓了搓手,显然房外天气十分寒冷。
“知道了,且去烤烤火吧。”葛衣修士似是放下心来,又登上床榻,冷森森的目光缓缓闭合,稍顷后,房中又响起一阵练丹炉火的哗啦声。
蓦然,祭台上玉牌光芒大盛,“咔嚓、咔嚓,”发出异响声,仿佛在拼命挣扎。
正在炼丹的小童儿们纷纷凝目向祭台上看去,葛衣修士猛的睁开眼,看了祭台上玉牌一眼,脸色修地沉重起来。
“啪嗒”一声,一根玉牌折了,从祭台上跌了下来,发出一声轻响。
“该死,五师弟折了?”葛衣修士一步蹿到祭台前,脸色大变,厉喝:“童儿,去偏房让你二师叔、三师叔带齐所有人去粮仓处杀寇,快!快!!”
“诺。”童儿应了一声,脚不沾般的奔出去。
葛衣修士大怒,握紧了拳头,自语道:“伧胡盗寇,竟敢与天极宗为敌,一个不留,杀!杀!!”喝完一招手,床榻上一柄长剑自行脱鞘,惊龙般飞入葛衣修士手中。
“乾坤气动,四象阵启,疾!”
随着咒语声,一片雾气在房中徐徐升起,玉案上的幡旗仿佛受到了召唤,悄然有了生命,纷纷活了起来,旗面轻舞漫卷,光华四射。
玉案中妖艳红光一闪,一股血水在玉案中洄洄流动。
“四象法起,灭妖诛邪,血龙疾!”
葛衣修士大声颂咒,玉案中的血水急速翻滚,陈府里外的楼阁模型在血水中逐渐明亮,一条长龙般的虚影从血水中缓缓抬起头来,不停颤抖。
“杀!”葛衣修士挥剑一指,血龙虚影一声厉啸,倏地飙升到玉案上方,野性十足,飞舞咆哮。
“咔嚓”一声,一杆玉旗从玉案上突然折了,跌在地上摔个粉碎。
“三师弟也折了?”葛衣修士一脸不甘,望着玉案上方血龙妖兽呆呆发愣,想不明白在宗门圣物庇佑下,自己两名师弟莫明其妙的道殒命亡,稍倾,他一拍脑袋,大叫:“中计了,众位师弟们姓命危兮。”
童儿们第一次见葛衣修士惊慌失措,也都跟着傻了眼,望着葛衣修士发呆。
“拼了。”葛衣修士大叫一声,自怀中摸出一颗丹药,“啪”的捏碎,一阵风般蹿出房门,房中童子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陈府粮仓周围,天地一片漆黑。
葛衣修士从黑暗中一闪而现,隐在角落中,警惕的四处查看,一会便发现陈府外面光华闪耀,并隐隐有兵刃的撞击声传来。
“狡诈盗寇,怪不得四象血阵无功,竟把师弟们引到府外打斗,该杀!”
葛衣修士恍然大悟,恨恨咒骂,迅速从怀中掏出一颗大粒丹丸,奋力向空中一抛,一道耀眼的亮光在黑暗中升起,随既响起一片爆竹般的巨声,十分刺耳。
陈府院墙外,半里远的地方,有一处宽敞的坊间。
坊间四周一片低矮土房,天空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寒冷的风呜呜吹过,十余名天极宗弟子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正在苦苦抵抗。
黑暗中,只能看见长剑闪烁,黑衣人象一群豹子般四处游走,不停的寻机攻击,天极宗弟子们摆下一个四象阵,勉力恰好抵御住攻杀。
“兄弟们,我来了。”葛衣修士闪出,持剑大叫。
“二师兄,快逃。”一名弟子悲怆叫道:“这不是一般的盗寇,围着我等不放不杀,正在诱你前来呢。”
“快跑,求宗主给我等报仇。”
“逃。”
葛衣修士心中一惊,原本一腔杀敌热血顿时凉了一半,心中迟疑,最后还是放不下多年的同门之情,刚抬步想冲过去接应,身后响起一片沙沙脚步声,黑暗中悄然围上一伙人,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传来。
“天极宗的人听好,放下武器,饶尔等不死。若要反抗,全砍了!”
葛衣修士心中电转,天极宗在江南素有名气,对方一口呼得出自已宗派姓名,出动大批好手,设计将自己师兄弟诱出陈府围攻,显然有备而来,心中不愤,便扬声喝问:
“来人可敢报个名号?”
“不懂事的江南土狗,这是不想活了,杀!”喊声一落,法器光华四射,一齐向天极宗弟子们砸去“啊、啊、”天极宗弟子瞬间数人伤亡,对方显然方才留了力,眼下已动了杀机。
“分散逃,跑一个是一个。”葛衣修士浑身哆嗦,纵声大喊。
一声命令,天极宗弟子们哄然而散,葛衣修士从怀中摸出一颗保命丹药,猛然一捏,向场中一抛,转身向黑暗中遁去。
黑喑中,两柄兵刃虎虎生风,迎面砍来。
“咣”一声,葛衣修士挥剑格开一柄钢刀,另外一柄长剑森然冲来,冷冷的剑锋在葛衣修士肋下划过,葛衣修士哼了一声,鼓起残余灵力,继续向黑暗中逃跑。
夜很黑,风更冷。
吴郡城外的古道上,葛衣修士一手捂着伤口,一边跌跌撞撞的奔逃,心中悲愤,又十分害怕,黑暗而陌生的田野,好象处处都蕴含着危险,仅一柱香时间,宗门师弟们全部被灭,居然连对方是谁也不清楚,真不知如何向宗主交待。
一条黑色身影如幽灵般出现,拦在古道中间,一股杀机自黑影身上爆散。
葛衣修士从陈府中一路遁逃,肋下伤口半边麻木,形神万分疲惫,心底升起一阵惊悚和悲愤的感觉,用力握紧手中剑,嘶声喝问:
“鼠辈,可敢报上名来?”
来人不应声,身影暴起,一道乌光迅捷冲来,显然杀意已决。
葛衣修士举剑拼命一格,“咔”一声,两力相撞,力强者胜,长剑被荡开,胸口门户洞开,一支铜笔“噗”的插入葛衣修士咽喉,用力一抽,一股血水从葛衣修士颈间喷了一地。
“天地良心,你挡了贫道的财路,必死!”来人伏下身,在葛衣修士耳边轻声嘀咕,又如幽灵般隐去。
葛衣修士躺在冰冷的地上,灵力散尽,神志慢慢涣散,想起了自己的亲人,想起了天极宗的同门,最后想到,自己和同门会不会死的不明不白,没人能给自己报仇?
失去天极宗保护的陈府,登时成了一头肥腻羔羊。
府中不时响起一阵阵狗吠声,陈府中人都从黑暗中醒来,躲在房中发抖,侧耳聆听房外动静,护院府兵纷纷举起刀刃扑到院中,只见四外院墙上,影影绰绰不知站了多少黑影。
“陈府人听好,都出屋坐在地上,不出来者死!站立者死!不举手者死!”冷漠而残酷的命令声,在黑暗中响起。
一名府兵骂道:“啥狗玩意儿,有胆下来和老子砍两刀?”骂声刚落,一片光芒在黑暗中闪耀,向府兵斩去,一阵惨叫声中,府兵血肉崩溃。
寂静夜中顿时多了一份真实的血腥,流动着一股死亡的恐怖。
“谁还活腻了?”一个尖锐的嗓音,疯狗般叫嚷:“站出来,小爷成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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