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33 第三十三章 听君一席话
- 34 第三十四章 捷报与情报
- 35 第三十五章 两道圣旨
- 36 第三十六章 捷报频传
- 37 第三十七章 银部
- 38 第三十八章 排座次
- 39 第三十九章 第一次御前会议
- 40 第四十章 三权分立
- 41 第四十一章 孙交
- 42 第四十二章 大明银行
- 43 第四十三章 甲申十同年
- 44 第四十四章 没钱了
- 45 第四十五章 一直努力辞职的人
- 46 第四十六章 内务府总管大臣
- 47 第四十七章 想一块去了
- 48 第四十八章 哭穷
- 49 第四十九章 这个世界有……
- 50 第五十章 一个狗血的故事
- 51 第五十一章 和张氏议事
- 52 第五十二章 合并二十四衙门
- 53 第五十三章 态度转变
- 54 第五十四章 争论
- 55 第五十五章 首位内阁总理大臣之争
- 56 第五十六章 出趟门儿
- 57 第五十七章 拦马喊冤
- 58 第五十八章 御前侍卫官
- 59 第五十九章 五十万巨额债务
- 60 第六十章 培养亲信的第一步
- 61 第六十一章 一个又一个
- 62 第六十二章 惊醒
- 63 第六十三章 致仕(上)
- 64 第六十四章 致仕(下)
- 65 第六十五章 王璟
- 66 第六十六章 探病
- 67 第六十七章 军机处
- 68 第六十八章 议事(上)
- 69 第六十九章 议事(中)
- 70 第七十章 议事(下)
- 71 第七十一章 重回翰林院(上)
- 72 第七十二章 重回翰林院(下)
- 73 第七十三章 老师的教诲
- 74 第七十四章 大明国安局
- 75 第七十五章 弘治十八年的谋划
- 76 第七十六章 三面旗帜
- 77 第七十七章 六人聚(上)
- 78 第七十八章 六人聚(下)
- 79 第七十九章 屠勋(上)
- 80 第八十章 屠勋(下)
- 81 第八十一章 出事儿
- 82 第八十二章 心迹
- 83 第八十三章 入阁风波(上)
- 84 第八十四章 入阁风波 (下)
- 85 第八十五章 不拟州县不入台省 (上)
- 86 第八十六章 不拟州县不入台省 (下)
- 87 第八十七章 吏部尚书的心结(上)
- 88 第八十八章 吏部尚书的心结 (下)
- 89 第八十九章 官衔
- 90 第九十章 议员(上)
- 91 第九十一章 议员(下)
- 92 第九十二章 最后的叮嘱
- 93 第九十三章 失意的杨廷和
- 94 第九十四章 在他乡
- 95 第九十五章 议长
- 96 第九十六章 又是排座次
- 97 第九十七章 遣散宫人
- 98 第九十八章 遣散宫人(续)
- 99 第九十九章 八股文之争
- 100 第一百章 刘健与李东阳
- 101 第一百零一章 妥协
- 102 第一百零二章 储巏
- 103 第一百零三章 兵礼二部
- 104 第一百零四章 流放王鏊
- 105 第一百零五章 杨慎
- 106 第一百零六章 邂逅
- 107 第一百零七章 中华纪元
- 108 第一百零八章 至圣先师
- 109 第一百零九章 县学、府学、国学
- 110 第一百一十章 王廷相改革
- 111 第一百一十一章 刘健入宫
- 112 第一百一十二章 心魔
- 113 第一百一十三章 偶遇
- 114 第一百一十四章 压马路
- 115 第一百一十五章 儒家门徒中的异类
- 116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大明学校以及科考改革是诏
- 117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外放为官
- 118 第一百一十八章 裁撤詹事府
- 119 第一百二十章 品秩
- 120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两屠
- 121 第一百二十二章 分工
- 122 第一百二十三章 明朝两大思想巨头
- 123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军功爵制
- 124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天子、才子、佳人(上)
- 125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天子、才子、佳人(下)
- 126 第一百二十七章 二王(上)
- 127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二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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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甲申十同年
第四十三章 甲申十同年
正在郑德接见孙交的同时,李东阳的府邸也迎来八位贵客。若是郑德知道这八人的身份的话,恐怕会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这八位分别是兵部尚书刘大夏、刑部尚书闵珪、工部尚书曾鉴、左都御史戴珊、吏部左侍郎焦芳、户部右侍郎陈清、礼部右侍郎谢铎、工部右侍郎张达等人,个个皆是朝廷重臣。
也不知李东阳这位平时低调的内阁阁老,为何有如此大的影响力,能够让朝中接近一半的重臣登门拜访,这可是历代权臣才能够做到的了。若是任何一位皇帝知道此事之后,恐怕日后都要寝食难安了。还好郑德不知道此事,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啊!
李东阳站在主位之上,朝众人拱手一礼,“诸位同年久违了,应该是东阳拜访各位兄长才是。劳驾各位亲自登门拜访,东阳实在有些受宠若惊啊!”
对于李东阳姿态放的如此之低,众人纷纷起身拱手回礼,刑部尚书闵珪笑着道,“宾之客气了,你我同年又何须如此呢?”
“诸位大人请坐。”李东阳笑着拱手道。看到诸位同年都落座后,这才在主位坐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这八位同年,李东阳也是感慨颇多。九人皆是天顺八年甲申科进士,再加上南京兵部尚书王轼。一科同榜进士竟然有十人位居朝廷高位,同殿为臣,实在令人啧啧称奇,谱写了一段不可多得的佳话。
若是郑德知道后,或许会感叹自己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弘治十八年科举进士当中只找到了一位a级评价的胡琏,虽然出了两位未来的内阁首辅,不过一个名声太臭了一个能力太平庸了。剩下的都是小猫两三只,都是一些不堪重用之人。
“诸位大人请喝茶。”李东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笑着道,“也不知今儿个刮的是什么风,将诸位大人吹到东阳这里来了?”
“阁老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圣眷正隆啊,令我等同年羡慕不已。”坐在右首的刘大夏调笑了一句,“就是趁着这股春风将我等吹到这里来了,望能够得到阁老垂青,混个一官半职。”
对于来自自己师兄的调笑,李东阳也只能苦笑一声,“世兄莫要打趣东阳了,若是你都要靠我混个一官半职,东阳估计现在也只是个教书匠呢。”
在场众人闻言哈哈笑了起来。
“李阁老,你觉得陛下召开御前会议为何只有三位阁老加九卿,这是不是意味着今后朝廷大事,我等六部侍郎都没有机会参加了?”吏部左侍郎焦芳最沉不住气,首先开口询问道。焦芳、陈清、谢铎、张达等四位六部侍郎闻言微微颔首,也有着同样的担忧。
李东阳闻言轻轻一笑,“陛下召开御前会议只是临时起义,朝会才是商讨国之大事的地方,不可能成为常态的,诸位大人莫慌才是。”
焦芳显然对李东阳的话并不赞同,微怒道,“御前会议上商议的事情还不能称之为国之大事吗,看来皇上是有意将我等排斥在外,为了更好的让内阁掌握部分朝廷权利减少阻力而故意为之。”
说完看向李东阳,脸上闪现一股莫名的意味。
李东阳摇了摇头,知道焦芳认为自己身为内阁大学士,此事御前会议的既得利益者,自然要为这次会议说话了。眼下这种情况他也不好说什么。
见自己的师弟遭人责难,刘大夏这时候站了出来,“陛下想要做什么,又岂是三位阁老和六部九卿能够干涉的?就像此次御前会议,我和廷珍以及内阁刘阁老、谢阁老、礼部尚书张升、大理寺卿杨守随因为反对让内阁掌权,竟然被言官们攻讦为“大明六贼”,到头来还不是皇上一言决断!”
左都御史戴珊闻言也是无奈的苦笑一声,自己二人一片拳拳忠心之意,竟然被言官们攻讦为“大明六贼”,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冤枉的事情吗?更为讽刺的是,自己身为言官之首,竟然连这次弹劾是谁发起的都不知道。
其余七人也是神色各异,不过有一点倒是相同的,就是为自己这两位同年的遭遇感到不平。至于这“大明六贼”的称号怎么来的,却是与这次御前会议有关。
随着御前会议的结束,有关会议的内容也随之传开。关于内阁开始掌权的消息也是随之传播开来了,朝廷顿时一片哗然,这可是公然与祖制相左,不少言官更是摩拳擦掌,准备上疏弹劾内阁三位阁老。不过随之而来的一份诏书,倒是让大部分朝臣们打消了这个念头。原来郑德在诏书里称自己年幼又因为先皇托孤再才由内阁部分掌权,待成年后内阁便要归政。
此诏书一出,倒是让内阁三位阁老免受了一场责难。不过随之而来的矛头却纷纷指向了反对内阁掌权的六位大臣,当然除了李东阳之外另外两位阁老又卷入其中,实在太出人意料。
这一切的根源还是出自于郑德提出的那个二选一的问题。在朝臣们看来,不愿举手的六位朝臣就是心向司礼监,乃是朝廷奸臣。更有言辞过激者,直接将内阁华盖殿大学士刘健、武英殿大学士谢迁、礼部尚书张升、兵部尚书刘大夏、左都御史戴珊、大理寺卿杨守随谕为大明“六贼”,和“北宋六贼”比肩,更是直斥为阉党。
当然这六人皆是朝廷重臣,且为人正直,在文武百官当中名声极佳。对此之说嗤之以鼻者不在少数。不过显然言官不在此列之中。对于他们而言,只要朝臣中露出一丝不当言行,他们就像闻到腥味的群狼一般,一拥而上。无论此人地位或者名声如何,都是他们的攻击对象。
“时雍、廷珍不必在意,那些言官什么德行,你又不会不知道,何必在意此事呢?”闵珪宽慰的说了一句。
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他寻声望去,却是戴珊捂着口鼻,一脸痛苦的模样。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这位可是都察院左都御史,言官之首,这话说的是安慰人家呢还是宽慰人家呢?这不会是被自己气的吧!
闵珪颇感尴尬的歉意道,“廷珍,是老夫失言了,你莫要生气。”
“没事。”戴珊这时候症状稍缓,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李东阳看着戴珊难看的脸色,有些担心地说了一句,“廷珍兄,若是有病莫要硬撑着,要不要东阳替你寻个大夫过来。”
戴珊笑着摆摆手,“多谢宾之了,不过这都是老毛病了,不碍事的。一变天就这样老咳嗽,大夫都说了并无大碍,只是平时多注意休息即可。”
李东阳闻言点了点头,又看向了众人,“最近朝廷上的事儿有点多,皇上又不时的闹腾一下,这还真不让人省心啊。”
众人闻言皆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一直没说话的工部尚书曾鉴这时候也开口说道,“不过有些事情皇上倒是做的比先帝要好,就比如裁撤四方镇守太监,又比如从内帑掏钱营建先帝陵寝。不过将”兵仗”、“军器”二局裁撤合并为大明军械制造集团,却是让老夫有些看不懂,也不知皇上到底想干什么。”
刘大夏沉吟道,“我倒是觉得陛下似乎被蒙古人入侵给刺激了,想要好好打造尖兵利器与蒙古人抗衡。就像大明军情局这般专门负责刺探地方情报的衙门一样,也是在宣府遭到蒙古人入侵后,陛下设置的衙署。”
闵珪闻言长叹一声,“长城之外,千里原野,一马平川,再好的强兵利器也抵挡不过蒙古人的骑兵冲击。皇上可不能任意妄为,否则对大明对天下百姓都不是好事啊。”
对于他说的这番话,在座众人皆流露出一丝忧色。从种种迹象表明皇上还真有想开战的意图,至于敌人是谁自然一目了然,只有北方的蒙古人乃是大明的心腹大患。对于这种胜算不大的事情,在座众人皆是持反对态度的。
戴珊清咳两声,道,“朝瑛兄说的也的确有理,若陛真的有此意图我等定当竭力阻止。”
“我想皇上也未必有此意图,只是因为此次蒙古人入侵,做些防患与未然之事罢了。若是真的想要开战,至少也应该先囤积粮草于边关才是啊。”李东阳出言替郑德辩解了一句。若是郑德肯定会直呼一声为“忠臣啊”。
众人闻言微微颔首,也觉得李东阳说的有几分道理。
“如此自然是最好,不过我等众人皆年事已高,恐怕为朝廷也做不了多大的事儿。将来朝廷大局,还需要阁老来主持,多操心操心。”
在座九人中除李东阳外都已经年介七旬左右了,闵珪说这话倒也让众人颇为赞同,不过吏部左侍郎焦芳却是不置可否,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由于性格的问题他不仅与朝中大部分朝臣难以相处,即使自己这八位同年也有好几位合不来的。也只有李东阳一人脾气秉性皆是上上之选,乐于充当一名和事老,这也是为何八人会齐聚他府邸之中的缘由。
“诸位大人折煞东阳了,让某实在愧不敢当啊!”李东阳起身拱手道,一脸苦笑不已。若是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将上疏请辞了,还会不会这么想呢?
接着众人又谈论了一会儿当今朝野之事,却是各抒己见,气氛热烈异常。之后便又说到诗词歌赋之上去了,谈古论今好不热闹,到不像之前那样针锋相对那般,显得颇为融洽。
临近午时众人才纷纷告辞离去,刘大夏却是最后一个离开的,看了自己的这位师弟一眼,拱手道,“宾之,为兄这就先行告辞了。”
“恕东阳怠慢了,若是下次定当宴请世兄。”
“告辞”
“告辞”
看着刘大夏离去的背影,李东阳原本想将自己已经上疏请辞的事儿告诉给他。不过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若是皇上准了再说不迟,若是没准又何必让自己这位同门师兄白白操心一番。
这八位分别是兵部尚书刘大夏、刑部尚书闵珪、工部尚书曾鉴、左都御史戴珊、吏部左侍郎焦芳、户部右侍郎陈清、礼部右侍郎谢铎、工部右侍郎张达等人,个个皆是朝廷重臣。
也不知李东阳这位平时低调的内阁阁老,为何有如此大的影响力,能够让朝中接近一半的重臣登门拜访,这可是历代权臣才能够做到的了。若是任何一位皇帝知道此事之后,恐怕日后都要寝食难安了。还好郑德不知道此事,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啊!
李东阳站在主位之上,朝众人拱手一礼,“诸位同年久违了,应该是东阳拜访各位兄长才是。劳驾各位亲自登门拜访,东阳实在有些受宠若惊啊!”
对于李东阳姿态放的如此之低,众人纷纷起身拱手回礼,刑部尚书闵珪笑着道,“宾之客气了,你我同年又何须如此呢?”
“诸位大人请坐。”李东阳笑着拱手道。看到诸位同年都落座后,这才在主位坐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这八位同年,李东阳也是感慨颇多。九人皆是天顺八年甲申科进士,再加上南京兵部尚书王轼。一科同榜进士竟然有十人位居朝廷高位,同殿为臣,实在令人啧啧称奇,谱写了一段不可多得的佳话。
若是郑德知道后,或许会感叹自己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弘治十八年科举进士当中只找到了一位a级评价的胡琏,虽然出了两位未来的内阁首辅,不过一个名声太臭了一个能力太平庸了。剩下的都是小猫两三只,都是一些不堪重用之人。
“诸位大人请喝茶。”李东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笑着道,“也不知今儿个刮的是什么风,将诸位大人吹到东阳这里来了?”
“阁老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圣眷正隆啊,令我等同年羡慕不已。”坐在右首的刘大夏调笑了一句,“就是趁着这股春风将我等吹到这里来了,望能够得到阁老垂青,混个一官半职。”
对于来自自己师兄的调笑,李东阳也只能苦笑一声,“世兄莫要打趣东阳了,若是你都要靠我混个一官半职,东阳估计现在也只是个教书匠呢。”
在场众人闻言哈哈笑了起来。
“李阁老,你觉得陛下召开御前会议为何只有三位阁老加九卿,这是不是意味着今后朝廷大事,我等六部侍郎都没有机会参加了?”吏部左侍郎焦芳最沉不住气,首先开口询问道。焦芳、陈清、谢铎、张达等四位六部侍郎闻言微微颔首,也有着同样的担忧。
李东阳闻言轻轻一笑,“陛下召开御前会议只是临时起义,朝会才是商讨国之大事的地方,不可能成为常态的,诸位大人莫慌才是。”
焦芳显然对李东阳的话并不赞同,微怒道,“御前会议上商议的事情还不能称之为国之大事吗,看来皇上是有意将我等排斥在外,为了更好的让内阁掌握部分朝廷权利减少阻力而故意为之。”
说完看向李东阳,脸上闪现一股莫名的意味。
李东阳摇了摇头,知道焦芳认为自己身为内阁大学士,此事御前会议的既得利益者,自然要为这次会议说话了。眼下这种情况他也不好说什么。
见自己的师弟遭人责难,刘大夏这时候站了出来,“陛下想要做什么,又岂是三位阁老和六部九卿能够干涉的?就像此次御前会议,我和廷珍以及内阁刘阁老、谢阁老、礼部尚书张升、大理寺卿杨守随因为反对让内阁掌权,竟然被言官们攻讦为“大明六贼”,到头来还不是皇上一言决断!”
左都御史戴珊闻言也是无奈的苦笑一声,自己二人一片拳拳忠心之意,竟然被言官们攻讦为“大明六贼”,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冤枉的事情吗?更为讽刺的是,自己身为言官之首,竟然连这次弹劾是谁发起的都不知道。
其余七人也是神色各异,不过有一点倒是相同的,就是为自己这两位同年的遭遇感到不平。至于这“大明六贼”的称号怎么来的,却是与这次御前会议有关。
随着御前会议的结束,有关会议的内容也随之传开。关于内阁开始掌权的消息也是随之传播开来了,朝廷顿时一片哗然,这可是公然与祖制相左,不少言官更是摩拳擦掌,准备上疏弹劾内阁三位阁老。不过随之而来的一份诏书,倒是让大部分朝臣们打消了这个念头。原来郑德在诏书里称自己年幼又因为先皇托孤再才由内阁部分掌权,待成年后内阁便要归政。
此诏书一出,倒是让内阁三位阁老免受了一场责难。不过随之而来的矛头却纷纷指向了反对内阁掌权的六位大臣,当然除了李东阳之外另外两位阁老又卷入其中,实在太出人意料。
这一切的根源还是出自于郑德提出的那个二选一的问题。在朝臣们看来,不愿举手的六位朝臣就是心向司礼监,乃是朝廷奸臣。更有言辞过激者,直接将内阁华盖殿大学士刘健、武英殿大学士谢迁、礼部尚书张升、兵部尚书刘大夏、左都御史戴珊、大理寺卿杨守随谕为大明“六贼”,和“北宋六贼”比肩,更是直斥为阉党。
当然这六人皆是朝廷重臣,且为人正直,在文武百官当中名声极佳。对此之说嗤之以鼻者不在少数。不过显然言官不在此列之中。对于他们而言,只要朝臣中露出一丝不当言行,他们就像闻到腥味的群狼一般,一拥而上。无论此人地位或者名声如何,都是他们的攻击对象。
“时雍、廷珍不必在意,那些言官什么德行,你又不会不知道,何必在意此事呢?”闵珪宽慰的说了一句。
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他寻声望去,却是戴珊捂着口鼻,一脸痛苦的模样。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这位可是都察院左都御史,言官之首,这话说的是安慰人家呢还是宽慰人家呢?这不会是被自己气的吧!
闵珪颇感尴尬的歉意道,“廷珍,是老夫失言了,你莫要生气。”
“没事。”戴珊这时候症状稍缓,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李东阳看着戴珊难看的脸色,有些担心地说了一句,“廷珍兄,若是有病莫要硬撑着,要不要东阳替你寻个大夫过来。”
戴珊笑着摆摆手,“多谢宾之了,不过这都是老毛病了,不碍事的。一变天就这样老咳嗽,大夫都说了并无大碍,只是平时多注意休息即可。”
李东阳闻言点了点头,又看向了众人,“最近朝廷上的事儿有点多,皇上又不时的闹腾一下,这还真不让人省心啊。”
众人闻言皆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一直没说话的工部尚书曾鉴这时候也开口说道,“不过有些事情皇上倒是做的比先帝要好,就比如裁撤四方镇守太监,又比如从内帑掏钱营建先帝陵寝。不过将”兵仗”、“军器”二局裁撤合并为大明军械制造集团,却是让老夫有些看不懂,也不知皇上到底想干什么。”
刘大夏沉吟道,“我倒是觉得陛下似乎被蒙古人入侵给刺激了,想要好好打造尖兵利器与蒙古人抗衡。就像大明军情局这般专门负责刺探地方情报的衙门一样,也是在宣府遭到蒙古人入侵后,陛下设置的衙署。”
闵珪闻言长叹一声,“长城之外,千里原野,一马平川,再好的强兵利器也抵挡不过蒙古人的骑兵冲击。皇上可不能任意妄为,否则对大明对天下百姓都不是好事啊。”
对于他说的这番话,在座众人皆流露出一丝忧色。从种种迹象表明皇上还真有想开战的意图,至于敌人是谁自然一目了然,只有北方的蒙古人乃是大明的心腹大患。对于这种胜算不大的事情,在座众人皆是持反对态度的。
戴珊清咳两声,道,“朝瑛兄说的也的确有理,若陛真的有此意图我等定当竭力阻止。”
“我想皇上也未必有此意图,只是因为此次蒙古人入侵,做些防患与未然之事罢了。若是真的想要开战,至少也应该先囤积粮草于边关才是啊。”李东阳出言替郑德辩解了一句。若是郑德肯定会直呼一声为“忠臣啊”。
众人闻言微微颔首,也觉得李东阳说的有几分道理。
“如此自然是最好,不过我等众人皆年事已高,恐怕为朝廷也做不了多大的事儿。将来朝廷大局,还需要阁老来主持,多操心操心。”
在座九人中除李东阳外都已经年介七旬左右了,闵珪说这话倒也让众人颇为赞同,不过吏部左侍郎焦芳却是不置可否,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由于性格的问题他不仅与朝中大部分朝臣难以相处,即使自己这八位同年也有好几位合不来的。也只有李东阳一人脾气秉性皆是上上之选,乐于充当一名和事老,这也是为何八人会齐聚他府邸之中的缘由。
“诸位大人折煞东阳了,让某实在愧不敢当啊!”李东阳起身拱手道,一脸苦笑不已。若是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将上疏请辞了,还会不会这么想呢?
接着众人又谈论了一会儿当今朝野之事,却是各抒己见,气氛热烈异常。之后便又说到诗词歌赋之上去了,谈古论今好不热闹,到不像之前那样针锋相对那般,显得颇为融洽。
临近午时众人才纷纷告辞离去,刘大夏却是最后一个离开的,看了自己的这位师弟一眼,拱手道,“宾之,为兄这就先行告辞了。”
“恕东阳怠慢了,若是下次定当宴请世兄。”
“告辞”
“告辞”
看着刘大夏离去的背影,李东阳原本想将自己已经上疏请辞的事儿告诉给他。不过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若是皇上准了再说不迟,若是没准又何必让自己这位同门师兄白白操心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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