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采说完气喘吁吁地离开，我望着她的背影又是一阵失神。

    “这就是你那个世姐吗？她人真好！”壮壮挠了挠头感慨着。

    “还是惦记你家芸芸吧，别打我世姐的主意。”

    “小气。”

    我们陪黑子去检查，主治医生看过片子说没有内伤，但淤肿的太厉害，他建议黑子接受药物和推拿治疗，也就是需要住院。

    黑子情急地说：“光吃药不行吗？”

    “内外双疗法见效快，而且这样不为以后留隐患，淤肿非常接近腰部，你还年轻，不知道腰对人的重要性，尤其是男人，要扛起一个家，首先得有个好腰。”主治医生语重心长地劝诫道。

    黑子还想说什么，我抢在他之前说：“听医生的。”

    等何采把钱带来，黑子才顺利办理住院手续，总算安顿下来，大伙儿才松了口气，刚到还没歇息呢，何采又要为我们买晚饭，直把壮壮感动的要哭：“谢谢姐姐，一天没吃了。”

    瞅着他那副损出，我当时真想一脚飞他脸上，何采对壮壮微微一笑：“我去买。”

    “我也去。”

    “你跟出来干嘛？都不想看你，让你别打架非不听，这绝对是你们打那人报复的。”

    我静静地跟在她身后，任由她数落。

    何采可能是见黑子体格大，再有就是壮壮那句一天没吃了，她买了很多吃的回去。

    路上，我问她：“采姐，你是不去求世伯了？”

    “屁，我这辈子都不会求他。”

    “那你……”

    “借的。”

    “喔……采姐，是我昨晚冲动，你不要生我气。”

    何采闻言停下来，欣喜地问：“你真的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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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想通了，昨天是喝大了犯糊涂，可我还是喜欢你，一直……喜欢。”说到最后，我都不敢看她凝固的表情。

    “不可理喻！”

    何采撒腿往前走去，她还以为我想通了是要好好学习呢，结果搞了半天嘣了句这磕，简直白激动了一场。

    回到病房，何采刚吃几口就要离开，再晚走可能会误了辅导课。

    “我送你。”

    “不用，等你什么时候不再执迷不悟了，再说吧。”

    我和壮壮在病房待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才回学校，路上听到几个走读生在议论。

    “哎，你们听到陈文立棍的消息了吗？”

    “没有啊。”

    “真他妈的邪性，当初王贺干完第一仗当下就立棍了，这才拉起一帮兄弟，你说这人是不是脑抽，新生干老生，完全可以借着这波热度拉人，却偏偏没有半点动静。”

    “别议论他了，再有两周就是一年一度的保护费热潮，到时候指不定干成啥样呢？”

    “到时候乖乖交钱看戏，爽哉。”

    前面的还好，到后面我根本听不明白他们说的是咋回事，就问壮壮：“他们说的保护费热潮是啥？”

    “你不知道？”壮壮的表情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不知道。”

    “来，叫声壮老师，再听我给你细讲。”

    “滚犊子。”

    壮壮说：“是这样的，二中每年新生入学一个月后，高年级都会向低年级索要一定费用，名义上说是关照新生，可以保他们安稳读书，这就是保护费。”

    “我重点是问热潮，你大爷的。”

    “那就是相互间干呗，不交保护费的就干，不愿意交的也干，当然，这里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必须逐级收，高二收高一，高三收高二。”

    我总算是听明白了，没想到这里面有这么多道道。

    “那你知道为啥要定在新生入学一个月后吗？”壮壮又嘚瑟地问了一句。

    “为啥呢？”

    “就是想看看哪些新生有潜力，有背景，他们收的时候可能会绕过这部分人，因为二中的水潭很深，指不定哪个班就有隐藏的官二代富二代，就像咱班的李洋，那就是个典型的富二代，敢收他的人应该不多。所以收是肯定要收，但他们也不敢盲目瞎搞，怕一不小心阴沟翻船。一个月的时间，该表现的通通会表现出来，这样，他们就会指定一个详细的收取标准。”

    “收个保护费都这么讲究，有学问。”我情不自禁地感慨着。

    壮壮突然停了下来，正色地看着我：“到时候，你交吗？”

    “到时候再看吧，这个说不准。”

    “其实你可以像刚刚他们说的那样，立棍，我们几个一定挺你到底。”

    “再说吧。”我不敢看壮壮的眼神，因为答应过何采，能不惹事就不惹。

    “你在逃避，为什么？”壮壮不甘心地问道。

    “如果可以消财免灾，又……”

    “陈文！”壮壮大喊着阻止我说下去，“知道哥几个当初决定跟你去高二找王贺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知道。”我抬起头和壮壮对视。

    “那你为什么……”

    “但比起这个破热潮，我更想知道是谁找人堵了黑子。”

    壮壮憨憨地笑了，指着我：“就知道你没那么怂。”

    刚到教学楼，我们就看到了保护费热潮即将到来的影响，隔壁的三班干仗干的火热，走廊里站满了人，李洋搂着用糖衣炮弹追求到的马子，抽着烟乐呵地看热闹。

    “激烈，激烈，这届新生有看头。”李洋很逼格地装了回老成。

    那个女生依偎在其怀里：“洋哥，你会不会这么干呢？”女生讲话时眼神里还有点小期待。

    “有人找哥干，哥就应战。”李洋肆无忌惮地蹂躏一把，他最得意这种身材辣的妹子。

    我和壮壮关注着焦灼的战局，人群里面有个男生，体格看起来没什么优势，但打起来异常生猛，一帮小迷妹看的惊叫连连。

    “你们谁知道，那个男的叫什么？”

    “刘圣瑜，平时根本看不出来这么猛。”三班一个女生崇拜地道。

    “介绍给我。”

    “一定。”

    我和壮壮听了听，实在没意思就回了教室，班级空荡荡的，唯独秦沫沫坐在那里学习，我想起前段时间发生的事，趴到她旁边的桌子上，问：“沫沫美女，你这段时间咋不理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