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谢谢李叔，我先回去等你！”我其实也是那么一说，到最后还真的他带我们去，先别说我这腿能不能骑三轮子，就是能也不知道该往哪里骑。

    “还回去啥了，你这腿也不方便，等会儿一起走！”

    李叔回去穿了件刘德华同款大衣，戴好棉帽和手套，从车库里骑出三轮子，我看了眼，就是那种水果贩子做生意用的摩托三轮子，夜里放在车库冻不了，出来没几脚就蹬着了。

    我把拐杖往上面一扔，人也跟着爬上去，跟大娘说了声再见，李叔直接骑到了我和柳芸住的那条街。

    等进屋后柳芸竟然睁眼了，不过却是烧迷糊那种状态，一直问几点了，我说不知道，刚想抱她却想起抱着走不了，然后就看着李叔一把将其抱走，当然是连带着被子一起抱走。

    但即便如此吧，看着柳芸被别人抱心里还是不好受。

    “别特么瞎琢磨，对方是一五十多的和蔼老大爷，别特么啥啥都往歪了想。”

    我戳了戳自己脑门，赶忙拄着拐杖跟了上去。

    坐到后面李叔提醒我也裹着被子，说一会儿会很冷，但我看一眼已经裹严实的柳芸，说了声我贴着就行。

    李叔听后也没说什么，估计也知道这时候我再钻进去容易加重柳芸的病情，于是直接发动车子离开。

    吧嗒！

    我刚打火点着烟，柳芸脑瓜就从被窝里出来了，问我你啥时候学会抽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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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给我问蒙了，还啥时候学会抽烟的，这特么是在问我吗？

    我抓着被子给她脑瓜箍住，然后贴靠在一边抽烟。

    李叔真的没骗人，这边的夜真的很冷，而且村外的路上还有积雪，一路颠簸了很久才到隔村。

    到了隔村找到医生，医生看了看柳芸的情况，说必须挂点滴，而且只能在这边挂，柳芸再不能出去兜风了。

    我说行，医生就把柳芸扶到里屋，里面生着炉子，很暖和，屋里陈列几张床，这就是平时人们挂点滴的地方。

    “带钱了吗？”医生看着我问道。

    我摸了摸兜，脸煞白:“没钱！”

    “没事你就先给他们看吧，这是我们村刚搬来的，我给你打保票，差不了你的！”

    “那行，李老汉都说话了，那先让她躺下来吧。等等，我去取两床被子。”

    “那你们就先在这边，我明天中午过来接你们。”等医生出去后，李叔对我说道。他明天早起还得去拉货，中午回来顺路来接。

    “行，李叔你路上慢点！”

    我刚要跟出去送，结果被李叔推了回来:“照顾好媳妇就行了，你李叔骑了一辈子摩托，这点路还难不住我。”

    “那你一定慢点骑！”

    我取出烟给他，他没接，说路上风大就不抽了，拍拍我的肩膀说了句节省点吧就离开了。

    我抓着烟盒用力捏了捏，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其实我真不知道现在过得这么难，因为柳芸什么都没跟我说，知道我从身上摸不着半分钱而柳芸身上好似也没有后，我才知道现在是什么条件，说白了就是有趟车，我们也不一定买得起票。

    不一会儿医生拿开两床被子，我全给柳芸盖上了，医生看了一笑:“这屋里不冷，有一床是给你的，而且等挂上点滴后她盖多了会热的。”

    “等挂好再拿开。”

    “行吧。”

    医生取来自己的医药箱，然后调配好药品剂，将挂药瓶的架子推过来，针头往柳芸手上一插，提醒我该烤火烤火，该睡觉睡觉。

    “医生。”

    医生说完就要走，我纠结很长时间，等他快出门的时候喊道。

    “怎么了？”

    “有没有吃的？”

    “你们没吃饭？”

    “她一天都没吃了！”

    “那行，我让老婆子给弄点来，你们等一会儿。”

    “哎行，谢谢！”

    我双手扣在一起，微微欠了欠身子。

    等医生离开后，我将拐杖往床底下一塞，取出一支烟抽了一半，留了一半等下次抽。

    正如李叔的提醒，今时不同往日，我根本没资格浪费。

    柳芸一直睁着眼睛，估计是一路吹风清醒了，想起白天的事也没跟我说话。

    我也找不到话题，于是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

    十几分钟后医生端了稀饭和馒头过来，另外弄了一碟子泡菜，让我们将就着吃。

    说完又找了个板凳给我，我端着粥碗狼吞虎咽喝掉，然后抓着馒头坐到柳芸对面，另一只手举着碗，勺子递到她手上:“起来吃吧。”

    “不饿。”

    “你快省省吧，没人一天不吃能不饿的！”

    “吃不下。”

    “那我用嘴喂你？”

    “嘎吱！”

    床响了一下，柳芸蹭地坐了起来，伸手往粥碗里盛。我在无语的同时又觉得好像，她这也太当真了吧，我就是随便说说的，再一个得厌恶到什么程度，才能听到就蹭地坐起来呢。

    “这馒头挺好的，比市面上买的不知强了多少倍，尝尝吧。”我递给她一个馒头，这一看就是自己家蒸的，上面有一股面的清香，而市面上买的那些，总感觉里面有什么添加剂，吃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感觉。

    柳芸抓着馒头，啃了一会儿说:“泡菜拿来。”

    “哎。”我赶忙将手里剩的半个馒头吃完，然后取过碟子一同托着。

    柳芸吃的比较细致，足有十几分钟才吃完，我吃完将碟子放到一边，然后坐到炉子边烤火。

    “你把被子拿下去铺上吧，早铺早暖和。”

    “不急。”

    “我热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