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酒没少喝吧，这一觉睡下去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第二天醒来屋里已经没人了，柳芸的被子已经叠放整齐，口干舌燥地叫了她一声，结果本人没叫进来，倒把柳父招呼进来了。

    “小陈醒来了？”柳父一看就是老酒鬼，休息一晚立马就精神焕发了。

    “嗯，叔叔芸芸去哪儿了？”

    “芸芸一大早就陪她妈妈去市场了，她说她给你请了假，让我不要叫醒你，你休息好了没，休息好就出来下会儿棋，等吃过中饭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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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问下公司有没有事？”

    “好嘞。”

    柳父应了一声退出房间，也不打扰我联系人。

    我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甩甩昏沉的脑袋摸出手机，翻开看一眼见上面有柳芸发的一条短信，她说:“我陪妈妈去买菜了，王小壮那边我跟他通了电话，给你请了假，你睡醒了要是走，我赶不上送你，要是想吃中饭，我回去做给你吃。”

    妈的，整条短信最具诱惑力的就是最后一句，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正儿八经吃过她做的饭，还真想尝尝她的手艺。

    但最特么骇人的一句就是她跟王小壮通了电话，壮壮整个就是一快嘴，他不能跟沈晴扯没用的吧？

    想罢我赶忙拨通壮壮电话，以这货嘴快的程度，我要是不提前知会一声，他十有八九能给说漏了。

    “喂，文哥。”

    “忙啥呢？”

    “瞎忙活，在会所盯着呢。”

    “没要紧事吧，你跟五哥给我请假了？”

    “没请，强哥说用不着。”

    “呃……芸姐早上给你通话了？”

    “噢对，我差点忘了，你咋睡芸姐家里了呢？”

    听到这话我使劲拍了一把额头，早知道他妈不问好了。

    “喂文哥？”壮壮见我不说话，又大着声问了一遍。

    “我就是帮一忙，忙太晚就留下了，什么都没有。”

    “没事文哥，不用解释，我都懂，都懂！”

    “你懂你爹篮子！我跟你说，这事丁点都不能跟沈晴提，明白吗？”

    “啥，求人还这么理直气壮，我这脾气我现在就给晴姐打电话。”

    “别别别，壮哥，回头请吃饭行不？”

    “这还差不多，好好伺候我芸姐啊！”

    “滚！”我说完挂断电话，其实本打算给他说明清楚，说柳芸的二老就在家里我们什么都没做，但转念一想这越解释不就成了掩饰了吗，索性不如不说，这样还能落一坦荡清净。

    交代完壮壮我就下床穿衣服，准备出去跟柳父下几盘棋。正披外套呢，电话又响了。

    我以为是壮壮打来的，接起就说:“咋的，还想敲诈一笔是咋的？”

    “咳咳，是我！”对面传来一个清晰的女声，这回我听着不太陌生。

    我看一眼来电显示，“丽姐啊，你咋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呢？”

    “没别的，我就是想跟你说，晴晴还有五天就去北京了，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想问问你考虑好了没有？”

    一听到这个我就沉默了，顿了一会儿问:“为什么沈晴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事？”

    我是越想越诧异，转学这事可大可小，但对一对儿情侣而言这就是大事，可沈晴从头到尾都没跟我提起过，这不由得我不怀疑。

    “怎么，你质疑我的话？”沈丽的语气转变了几分，不再像开始那般温和。

    “质疑谈不上，我只是觉得很奇怪。”

    “那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晴晴，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提前说，因为她想两人能热度不减地度过这段时间，我敢打赌，就这几天，她一定会找你谈。”

    沈丽的话一字不落传入我耳里，仔细想想沈晴还真是她说的那样，是一个不会提前把分别乃至是一些不利于情感的因素提上日程的人。

    “我再想想吧，三天，三天之内我一定给你答复。”我好像一点准备都没有，虽然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但却找不到合适的突破口，所以便耽搁了下来。距离上回跟沈丽见面也有段时间了，而我还跟没权衡前是一个心理。

    “好，我相信你会做出决定的，但请你务必保证一点，在你做不出任何决定前，不要跟晴晴提起任何关于你我之间的谈话。”沈丽的语速非常流利，一看就是个逻辑和思维感很强的女人。

    “放心，我说了不会说，就一定不会说。对了，如果我有了决定，是先找她，还是先找你？”我很关心这个问题，沈丽现在搞的像间谍一样，在这件事情上和沈晴完全是两个独立体，我是真的有点迷糊。

    电话那边沈丽也顿了好一阵，随后才说道:“先找我吧，如果经我手就可以解决的事，就不要再去烦她了。”

    “行吧，我想好了就联系你。”

    “嗯，我还有事，先挂了。”

    放下电话，我一个人附到窗边抽烟，刚巧这个时候柳芸和她妈妈从楼下经过，她经过是抬头看了上面一眼，我下意识后退些许不让她看到，等了一会儿又探出窗看她。

    柳芸跟她妈妈在一起的状态与跟我在一起完全是两个感觉，她在她妈妈面前始终那么自信，始终那么乖张，而在我面前，却是一味的小心，什么都不敢做的太出格，就连说话也不敢太过。

    我知道，她在我面前这般，是因为我曾经撞破过她这辈子最难堪的事，所以她在我面前，会不直觉地表现出一种自卑，就和坐完监狱出来的人怕别人指点是一个意思。

    烟头一点点燃烧，差点烧到手指，我感受到灼热后回过神来，有多希望，她能在我面前活回她本来的姿态，但又觉得，那太难太难了，除非是她心理彻底放下，否则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看到她最真实的一面。

    一方面是她心里能放下，另一方面就是我这辈子再不提起，或许这样，她才有可能随着时间一点点淡忘，我拍可拍自己的嘴，“记住，不能再提了！”

    我这头刚思索完，那头柳芸和柳母就上楼了，我在屋里听的真切，柳芸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柳父我走了没有。

    “没走，还在屋里！”

    “妈你把菜放下就行，今天中午我来做。”

    客厅的声音犹在耳畔，卧室的门一开，柳芸又是一另一种状态来见我，看到这一幕，我是有说不出的无奈，不过还能说什么，已经发誓不再提了的，就慢慢让她自己释怀过去，我想会有这一天的。

    “不去上班吗？”

    “不忙。”

    “那正好，出去聊聊天，中午尝尝我做的饭。”

    我一边点头一边向她走去，最后在她面前站定，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你可以跟平时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