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954 八百一十、谁能做皇后+战后善后
- 955 六百八十九、杨,折两家
- 956 八百一十一、工具人+战后布局
- 957 六百九十、夏国的无奈
- 958 八百一十二、胜利的喜悦
- 959 六百九十一、名动草原
- 960 八百一十三、家里的女人+女人的心思
- 961 六百九十二、起芳回京(上)
- 962 八百一十四、开导
- 963 六百九十三、起芳回京(下)
- 964 八百一十五、理想主义者
- 965 六百九十三、交锋
- 966 八百一十六、思念+论功
- 967 六百九十四、心里有数
- 968 八百一十七、何煦回归+夏国的打算
- 969 八百一十八、微妙气氛+凯旋
- 970 八百一十九、内院起火+小傲娇
- 971 八百二十、往后的战略
- 972 八百二十一、腊月初+明州大族的对策
- 973 六百九十五、中秋后的布局
- 974 八百二十二、冬日的大河之上
- 975 六百九十六、金国的困局
- 976 八百二十三、皇帝的支持
- 977 各位,这次真不是有意断更拖更
- 978 八百二十四、改元+王府的孩子们
- 979 六百九十七、尽在“掌握”
- 980 八百二十五、占城稻+夏国战略误判
- 981 六百九十八、怎么就天下归心
- 982 八百二十六、大年初三+给夏国人投的烟幕弹
- 983 六百九十九、石墨,金国
- 984 八百二十七、封赏+时间决定胜负
- 985 七百、时光如梭
- 986 八百二十八、又一次大婚+耶律大石的心思
- 987 七百零一、不相信
- 988 八百二十九、对策+蜀中吴家
- 989 七百零二、他是中心
- 990 八百 三十、东面+西面
- 991 七百零三、一切为了战争
- 992 八百三十一、草原的欢庆+按部就班的蒙古
- 993 七百零四、战争机器开动
- 994 八百三十二、抵达蜀中+漂亮话和心里话
- 995 七百零五、背后的刀
- 996 八百三十三、铜钱危机+参林手段
- 997 七百零六、红日
- 998 八百三十三、他们来了+夏国的调度
- 999 七百零七、德公的觉悟
- 1000 八百三十四、保护参林+李星洲的好办法
- 1001 七百零八、出发!
- 1002 八百三十五、回京+新炮舰计划
- 1003 七百零九,离战争越来越近
- 1004 八百五十四、两派一见+对夏战争往事
- 1005 七百一十、霸州
- 1006 八百五十五、战略+蒙古的进攻
- 1007 七百一十一、应对
- 1008 八百五十六、攻破
- 1009 七百一十二、铁浮屠、大炮
- 1010 八百五十七、血战+围城
- 1011 七百一十三、谨慎
- 1012 八百五十八、救还是不救?
- 1013 七百一十四、机会
- 1014 八百五十八、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 1015 七百一十五、固立川
- 1016 八百五十九、定国策
- 1017 七百一十六、现实与梦想
- 1018 八百六十、彰武元年的大事
- 1019 七百一十七、不懂的伟大情怀
- 1020 八百六十一、两种方案
- 1021 七百一十八、宁海堡
- 1022 八百六十二、缓兵之计
- 1023 七百一十九、李星洲的机会!
- 1024 八百六十三、定下方案
- 1025 七百二十、乌林晃的野心
- 1026 八百六十四、窝阔台的机会
- 1027 七百二十一、敲定战术
- 1028 八百六十五、水到渠成
- 1029 七百二十二,西线捷报
- 1030 八百六十六、彰武出兵
- 1031 七百二十三、鞑靼马
- 1032 八百六十七、嵬名令公
- 1033 七百二十四、准备诈骗
- 1034 八百六十八、诱敌深入
- 1035 七百二十五、大炮显威(上)
- 1036 八百六十九、艰难无比的围歼战
- 1037 八百七十、西线胜利
- 1038 八百七十一、来得太快的兵临城下
- 1039 八百七十二、平夏
- 1040 八百七十三、登基
- 1041 八百七十四、五大兵团
- 1042 八百七十五、昭德元年
- 1043 八百七十六、还看今朝
- 1044 二百七十六、大炮显威(下)
- 1045 七百七十七、(777......)艰难
- 1046 七百七十八、刘季的战术
- 1047 七百七十九、炮击开始
- 1048 七百八十、决定胜负的时刻
- 1049 七百八十一、意志的比拼
- 1050 七百八十二、难熬的夜
- 1051 七百八十三、悲壮
- 1052 七百八十四、恐惧蔓延(上)
- 1053 七百八十五、恐惧蔓延(中)
- 1054 七百八十六、恐惧蔓延(下)
- 1055 七百八十七、北进的道路
- 1056 七百八十八、谋事在人
- 1057 七百八十九、捷报进京
- 1058 七百九十、宁远
- 1059 七百九十一、指日可待的草原一统
- 1060 七百九十二、隐患+辽王出山
- 1061 七百九十三,完颜宗弼的战术
- 1062 七百九十四、海军踪迹
- 1063 七百九十五、攻入辽阳
- 1064 七百九十六、反击开始
- 1065 七百九十七、出手了
- 1066 七百九十八、兵锋所向
- 1067 七百九十九、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坏人
- 1068 八百、大金难道要完?
- 1069 八百零一、撤军圣旨
- 1070 八百零二、该站队了
- 1071 八百零三、立牌坊也省了吧
- 1072 八百零四、辽东落幕
- 1073 八百零五、礼仪和尊重
- 1074 八百零六、会面+可怕
- 1075 八百零七、谈判
- 1076 八百零八、就是馋她身子
- 1077 八百零九、金军不经打?
- 1078 八百一十、谁能做皇后+战后善后
- 1079 八百一十一、工具人+战后布局
- 1080 八百一十二、胜利的喜悦
- 1081 八百一十三、家里的女人+女人的心思
- 1082 八百一十四、开导
- 1083 八百一十五、理想主义者
- 1084 八百一十六、思念+论功
- 1085 八百一十七、何煦回归+夏国的打算
- 1086 八百一十八、微妙气氛+凯旋
- 1087 八百一十九、内院起火+小傲娇
- 1088 八百二十、往后的战略
- 1089 八百二十一、腊月初+明州大族的对策
- 1090 八百二十二、冬日的大河之上
- 1091 八百二十三、皇帝的支持
- 1092 八百二十四、改元+王府的孩子们
- 1093 八百二十五、占城稻+夏国战略误判
- 1094 八百二十六、大年初三+给夏国人投的烟幕弹
- 1095 八百二十七、封赏+时间决定胜负
- 1096 八百二十八、又一次大婚+耶律大石的心思
- 1097 八百二十九、对策+蜀中吴家
- 1098 八百 三十、东面+西面
- 1099 八百三十一、草原的欢庆+按部就班的蒙古
- 1100 八百三十二、抵达蜀中+漂亮话和心里话
- 1101 八百三十三、铜钱危机+参林手段
- 1102 八百三十三、他们来了+夏国的调度
- 1103 八百三十四、保护参林+李星洲的好办法
- 1104 八百三十五、回京+新炮舰计划
- 1105 八百五十四、两派一见+对夏战争往事
- 1106 八百五十五、战略+蒙古的进攻
- 1107 八百五十六、攻破
- 1108 八百五十七、血战+围城
- 1109 八百五十八、救还是不救?
- 1110 八百五十八、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 1111 八百五十九、定国策
- 1112 八百六十、彰武元年的大事
- 1113 八百六十一、两种方案
- 1114 八百六十二、缓兵之计
- 1115 八百六十三、定下方案
- 1116 八百六十四、窝阔台的机会
- 1117 八百六十五、水到渠成
- 1118 八百六十六、彰武出兵
- 1119 八百六十七、嵬名令公
- 1120 八百六十八、诱敌深入
- 1121 八百六十九、艰难无比的围歼战
- 1122 八百七十、西线胜利
- 1123 八百七十一、来得太快的兵临城下
- 1124 八百七十二、平夏
- 1125 八百七十三、登基
- 1126 八百七十四、五大兵团
- 1127 八百七十五、昭德元年
- 1128 八百七十六、还看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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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一十五、理想主义者
八百一十五、理想主义者
因为李星洲看出来,谢临江有话跟他说。
于是带着蒲察伶退到内堂,王珂,谢临江都已等候在此。
见过礼后,李星坐在主位,两人欲言又止。
李星洲站起来对蒲察伶道:“你去外厅等我。”蒲察伶点点头,从屏风后走了出去。
在外面的小厅里等候。
“客套免了,说吧,有什么事。”李星洲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直接问道,他坐在椅子上,王珂和谢临江站着。
要是以前李星洲会让他们坐下说话,现在不会。
当地位达到一定地步后,什么身份作什么身份的事,再搞那些不自在的尴尬的反而是对方。
他如果是当初一个不得志的世子,可以和谢临江称兄道弟,可以摆出礼贤下士的姿态,毕竟在景国,王爷、世子、驸马之类的,被大臣盯得死死的,除非有继承权,否则休想参政议政。
可以如今他的身份,如果让两人坐下说,他们只怕自己紧张得不行,想好的话都忘记了。
“殿下,我们想说的事是两月以前的,当初大军在前方作战,为不扰乱军心,所以当时没立即告诉你。”王珂开口。
“当时大量粮食往北运,但我国粮食库存很多,而且此战早有准备,所以北方各州府府库中都有囤粮,粮食储备丰裕。
可蜀中和宁江府一带有大商借机散布消息说大军出征,消耗粮食无数,到冬天粮食必然涨价来诱骗百姓囤粮,抢购粮食,造成粮价飞涨。”
李星洲皱眉:“那你们怎么不管?”
“我们管了,可完全无用,起初是假的,被谣言哄抬起来的,可后来百姓跟着哄抢囤粮,粮价便真涨上去了.......”谢临江接过话头一脸无奈。
“对,假的被他们弄成真的,百姓跟着起哄把自己的钱交出去了,那些大商赚得盆满钵满。
后来我们惩办了几家,收回一些钱财,还发公文昭告人们前线粮食充足,官府早准备了好几年,不会涨价。
可百姓钱已经被骗了,再送回去就难,那么多买米,也不知道谁被骗的。
而且......
谢大人想了个好法子,我们就用那些钱原价收米,想把钱还回去.......”王珂缓缓着说,说到这李星洲反应过来一点。
“可是来买的人不多,更多人觉得粮价还会涨,不相信他们被骗了。”他淡淡道。
“殿下英明!”
“臣觉得这个法子行不通,不该再这样下去。
而谢大人觉得还需继续,要把钱都逐一归还被骗之人。此事想请殿下做个决断。
而且此时还牵扯到另一件事,蜀中那边哄抬粮价的是吴家的商人........”说到这王珂闭嘴不说了。
李星洲完全明白了,为何他们两不把此时上奏朝廷而找他秘密告状。
蜀中吴家是如今吴皇后的家族,景国官员对外戚看得很紧,因为有汉朝的教训,但即便如此,吴皇后的家族也不是他们敢惹的。
直接上书朝廷说不定会惹祸上身,即便没祸也会不了了之。
李星洲轻轻敲击桌面,随意到:“你们坐下吧,我想想。”两人拱手落坐。
他当初放松对商人的束缚,大力发展沿河的商贸,是为了让景国快速富起来,不然他没钱打仗,也无法解决迫在眉睫的危机。
但是,所谓资本无祖国,这些人也不能完全放心,为了利益别说卖国,他们说不定连老爸老妈都舍得卖,这次事件正好证明这点。
前方大军在打一场事关国家命运,全国百姓未来命运走向的大战,你在后面搞这小动作?
李星洲差点气炸,不过他没表现出来。
另外他也发现另一个问题,谢临江作为读书出生的官员,虽在官场上得到锻炼,但还是基层管理经验不足。
他的作为显然犯了一个错,把基层都想得太好!太理想,太想当然。
这种人做事迟早要出大问题。
李星洲前世就经历过一件事,当初他在一个城中村落脚,那个城中村因为城市规划面临拆迁。
一开始区政府和所有村民都谈好了补偿措施,大家都满意,能拿到一笔够普通人过半辈子的钱,还准备了新房。
可当时区政府领导太嫩,根本不懂基层管理中人心复杂,谈好签字之后,直接把钱发到村民手里,就到等着一年半后拆迁。
这种慷慨有面子得好名声的作为断送了他。
拿到钱后,人就完全不一样。
有少数人用这笔钱在村子外围开茶叶厂、榨菜产,还有人搞修车厂给周围因准备动工而到来的车队提供服务,生意越做越大,钱比补贴的多了几百倍。
有的人安安分分,拿钱过日子也过的舒舒服服。
但还有一批人,拿到钱之后什么都不干了,吃喝玩乐,聚众赌博,整天无所事事。
一条街从头到尾到处开满餐馆饭店,没人去他们也不营业,不怕亏,反正有钱,混日子就成,没客人自己吃,天天打麻将。
结果还没到一年半,那些人钱花得差不多了。
这些人中又有一部分聚众去区政府要钱,说不满意之前赔偿,还不停打上访电话,说政府欠他们钱。
结果没人理他们,区政府的保安觉得这些人简直无理取闹,态度很恶劣,甚至发生肢体摩擦。
结果不知道是他们联系了记者还是记者运气好刚好找上来,事情在市内曝光。
舆论直接一边倒,都觉得底层百姓都是纯洁善良质朴滴,肯定是被无良区政府压迫。
区政府也急了,在自己官方号上发了当时签的一堆文件,结果要么没人看,要么说是威逼利诱,要么说是造假。
最后市里坐不住了,为平息民愤,找人调查,问责,搞了个跟踪报道,随后给那些闹的人又赔一些钱。
民众的“正义感”“公平诉求”“社会责任感”等高大上情感得到满足,事情了结。
后来换人之后的高层领导学聪明了,再遇到这样的事,一是延缓下发拆迁款,二是分期给,生怕一起发下去又闹出之前的事来。
事情本身也很讽刺,拿钱去实干的没多得,拿钱好好过日子的没多得,最会闹的多得钱了。
所以按闹分配的背后逻辑,背后的推手是什么?是普通民众那种“底层百姓都是淳朴的善良的”莫名其妙的逻辑。
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位置,底层也好高层也好,人都是参差不齐,有好有坏的。
而谢临江这个读书人虽然在官场磨砺了几年,可观念还是像一开始那些区领导,把基层想成质朴敦厚,以为只要付出就会有回报。
如果没有王珂,他迟早要吃大亏!
李星洲叹气归叹气,谢临江确实是个人才,别的不说光是负责和勇于实践做实事他就很欣赏,可还需要打磨。
于是他沉声道:“不用高价收米了,把钱都存府库里。”
“这.......殿下,那些钱都是被骗百姓的,这不合适吧。”谢临江道。
李星洲嘲笑他:“要不你给他们每人换个脑子,以后他们就不会被骗了;再往后他们要是因为被骗吃不上了,你还能每家每户去给他们喂奶?”
“殿下......”谢临江一脸懵,大概不明白殿下为何突然生他的气。
李星洲听他说话就来气,其实他也不想打击谢临江的这种善良。
但天真的善良会害死他,孔子说人性本善,孟子说人性有善,荀子说人性有恶,韩非子说人性本恶。
先秦诸子就是这样一步步黑化的。
他们为什么黑化?现实教做人!
历经几百年,他们对人性的看法一直在改变,直到最后彻底黑化。而谢临江对人性报太多幻想了。
他叹口气道:“不是不还他们,等到他们发现被骗,自然会找你闹的,到时候你再还他们吧。
不过届时不能松口,也不能通过高价收米的方式,每家给个定数安抚人心就成,闹的直接打!”
“他们怎会找我闹?又不是本官骗他们的,我还下官文提醒过了。
再者.......殿下这不公平吧,大家买的高价米多少各有不同,怎能一概而论......”谢临江还在絮絮叨叨说。
李星洲直接高声打断他:“你是他们父母官!被骗了就是你的错,你劝过也没用,到的时候准找你!
还有,你要开公平的口,他们就能从别处买米冒充敲你一笔!别讲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想想什么实际。”
见他发火,谢临江不解的同时也不再多说了。
李星洲站起来,随后说:“吴家我会收拾,你们把宁江府摆平!
这事王知府做主,谢临江你别掺和了。”
说着匆匆到外厅带着蒲察伶离开了,这谢临江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做事书生意气,太理想化,这样的人靠不住。
他开始考虑要不要把谢临江调去辽东前线,让他真正独自治理基层,见识见识什么叫现实,不然以后想重用他都不敢。
而吴家,只能暂时放一边,只要皇后在,暂时动不了他们.......
他现在想好的策略是先从沿海,再到内地,蜀中因为皇后的缘故,只能放在最后。
于是带着蒲察伶退到内堂,王珂,谢临江都已等候在此。
见过礼后,李星坐在主位,两人欲言又止。
李星洲站起来对蒲察伶道:“你去外厅等我。”蒲察伶点点头,从屏风后走了出去。
在外面的小厅里等候。
“客套免了,说吧,有什么事。”李星洲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直接问道,他坐在椅子上,王珂和谢临江站着。
要是以前李星洲会让他们坐下说话,现在不会。
当地位达到一定地步后,什么身份作什么身份的事,再搞那些不自在的尴尬的反而是对方。
他如果是当初一个不得志的世子,可以和谢临江称兄道弟,可以摆出礼贤下士的姿态,毕竟在景国,王爷、世子、驸马之类的,被大臣盯得死死的,除非有继承权,否则休想参政议政。
可以如今他的身份,如果让两人坐下说,他们只怕自己紧张得不行,想好的话都忘记了。
“殿下,我们想说的事是两月以前的,当初大军在前方作战,为不扰乱军心,所以当时没立即告诉你。”王珂开口。
“当时大量粮食往北运,但我国粮食库存很多,而且此战早有准备,所以北方各州府府库中都有囤粮,粮食储备丰裕。
可蜀中和宁江府一带有大商借机散布消息说大军出征,消耗粮食无数,到冬天粮食必然涨价来诱骗百姓囤粮,抢购粮食,造成粮价飞涨。”
李星洲皱眉:“那你们怎么不管?”
“我们管了,可完全无用,起初是假的,被谣言哄抬起来的,可后来百姓跟着哄抢囤粮,粮价便真涨上去了.......”谢临江接过话头一脸无奈。
“对,假的被他们弄成真的,百姓跟着起哄把自己的钱交出去了,那些大商赚得盆满钵满。
后来我们惩办了几家,收回一些钱财,还发公文昭告人们前线粮食充足,官府早准备了好几年,不会涨价。
可百姓钱已经被骗了,再送回去就难,那么多买米,也不知道谁被骗的。
而且......
谢大人想了个好法子,我们就用那些钱原价收米,想把钱还回去.......”王珂缓缓着说,说到这李星洲反应过来一点。
“可是来买的人不多,更多人觉得粮价还会涨,不相信他们被骗了。”他淡淡道。
“殿下英明!”
“臣觉得这个法子行不通,不该再这样下去。
而谢大人觉得还需继续,要把钱都逐一归还被骗之人。此事想请殿下做个决断。
而且此时还牵扯到另一件事,蜀中那边哄抬粮价的是吴家的商人........”说到这王珂闭嘴不说了。
李星洲完全明白了,为何他们两不把此时上奏朝廷而找他秘密告状。
蜀中吴家是如今吴皇后的家族,景国官员对外戚看得很紧,因为有汉朝的教训,但即便如此,吴皇后的家族也不是他们敢惹的。
直接上书朝廷说不定会惹祸上身,即便没祸也会不了了之。
李星洲轻轻敲击桌面,随意到:“你们坐下吧,我想想。”两人拱手落坐。
他当初放松对商人的束缚,大力发展沿河的商贸,是为了让景国快速富起来,不然他没钱打仗,也无法解决迫在眉睫的危机。
但是,所谓资本无祖国,这些人也不能完全放心,为了利益别说卖国,他们说不定连老爸老妈都舍得卖,这次事件正好证明这点。
前方大军在打一场事关国家命运,全国百姓未来命运走向的大战,你在后面搞这小动作?
李星洲差点气炸,不过他没表现出来。
另外他也发现另一个问题,谢临江作为读书出生的官员,虽在官场上得到锻炼,但还是基层管理经验不足。
他的作为显然犯了一个错,把基层都想得太好!太理想,太想当然。
这种人做事迟早要出大问题。
李星洲前世就经历过一件事,当初他在一个城中村落脚,那个城中村因为城市规划面临拆迁。
一开始区政府和所有村民都谈好了补偿措施,大家都满意,能拿到一笔够普通人过半辈子的钱,还准备了新房。
可当时区政府领导太嫩,根本不懂基层管理中人心复杂,谈好签字之后,直接把钱发到村民手里,就到等着一年半后拆迁。
这种慷慨有面子得好名声的作为断送了他。
拿到钱后,人就完全不一样。
有少数人用这笔钱在村子外围开茶叶厂、榨菜产,还有人搞修车厂给周围因准备动工而到来的车队提供服务,生意越做越大,钱比补贴的多了几百倍。
有的人安安分分,拿钱过日子也过的舒舒服服。
但还有一批人,拿到钱之后什么都不干了,吃喝玩乐,聚众赌博,整天无所事事。
一条街从头到尾到处开满餐馆饭店,没人去他们也不营业,不怕亏,反正有钱,混日子就成,没客人自己吃,天天打麻将。
结果还没到一年半,那些人钱花得差不多了。
这些人中又有一部分聚众去区政府要钱,说不满意之前赔偿,还不停打上访电话,说政府欠他们钱。
结果没人理他们,区政府的保安觉得这些人简直无理取闹,态度很恶劣,甚至发生肢体摩擦。
结果不知道是他们联系了记者还是记者运气好刚好找上来,事情在市内曝光。
舆论直接一边倒,都觉得底层百姓都是纯洁善良质朴滴,肯定是被无良区政府压迫。
区政府也急了,在自己官方号上发了当时签的一堆文件,结果要么没人看,要么说是威逼利诱,要么说是造假。
最后市里坐不住了,为平息民愤,找人调查,问责,搞了个跟踪报道,随后给那些闹的人又赔一些钱。
民众的“正义感”“公平诉求”“社会责任感”等高大上情感得到满足,事情了结。
后来换人之后的高层领导学聪明了,再遇到这样的事,一是延缓下发拆迁款,二是分期给,生怕一起发下去又闹出之前的事来。
事情本身也很讽刺,拿钱去实干的没多得,拿钱好好过日子的没多得,最会闹的多得钱了。
所以按闹分配的背后逻辑,背后的推手是什么?是普通民众那种“底层百姓都是淳朴的善良的”莫名其妙的逻辑。
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位置,底层也好高层也好,人都是参差不齐,有好有坏的。
而谢临江这个读书人虽然在官场磨砺了几年,可观念还是像一开始那些区领导,把基层想成质朴敦厚,以为只要付出就会有回报。
如果没有王珂,他迟早要吃大亏!
李星洲叹气归叹气,谢临江确实是个人才,别的不说光是负责和勇于实践做实事他就很欣赏,可还需要打磨。
于是他沉声道:“不用高价收米了,把钱都存府库里。”
“这.......殿下,那些钱都是被骗百姓的,这不合适吧。”谢临江道。
李星洲嘲笑他:“要不你给他们每人换个脑子,以后他们就不会被骗了;再往后他们要是因为被骗吃不上了,你还能每家每户去给他们喂奶?”
“殿下......”谢临江一脸懵,大概不明白殿下为何突然生他的气。
李星洲听他说话就来气,其实他也不想打击谢临江的这种善良。
但天真的善良会害死他,孔子说人性本善,孟子说人性有善,荀子说人性有恶,韩非子说人性本恶。
先秦诸子就是这样一步步黑化的。
他们为什么黑化?现实教做人!
历经几百年,他们对人性的看法一直在改变,直到最后彻底黑化。而谢临江对人性报太多幻想了。
他叹口气道:“不是不还他们,等到他们发现被骗,自然会找你闹的,到时候你再还他们吧。
不过届时不能松口,也不能通过高价收米的方式,每家给个定数安抚人心就成,闹的直接打!”
“他们怎会找我闹?又不是本官骗他们的,我还下官文提醒过了。
再者.......殿下这不公平吧,大家买的高价米多少各有不同,怎能一概而论......”谢临江还在絮絮叨叨说。
李星洲直接高声打断他:“你是他们父母官!被骗了就是你的错,你劝过也没用,到的时候准找你!
还有,你要开公平的口,他们就能从别处买米冒充敲你一笔!别讲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想想什么实际。”
见他发火,谢临江不解的同时也不再多说了。
李星洲站起来,随后说:“吴家我会收拾,你们把宁江府摆平!
这事王知府做主,谢临江你别掺和了。”
说着匆匆到外厅带着蒲察伶离开了,这谢临江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做事书生意气,太理想化,这样的人靠不住。
他开始考虑要不要把谢临江调去辽东前线,让他真正独自治理基层,见识见识什么叫现实,不然以后想重用他都不敢。
而吴家,只能暂时放一边,只要皇后在,暂时动不了他们.......
他现在想好的策略是先从沿海,再到内地,蜀中因为皇后的缘故,只能放在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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