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10 010 换了喜好
- 11 011 帮不了分毫
- 12 012 过得好吗?
- 13 013 亲手所酿
- 14 014 还不是时候
- 15 015 等我信我
- 16 016 本该这般模样
- 17 017 的确不喜欢
- 18 018 夫人你不会啊
- 19 019 一席之地
- 20 020 你说谁要来?
- 21 021 为着自己
- 22 022 亡妻的佩剑
- 23 023 终是求不得
- 24 024 身后非故土
- 25 025 顾念其他
- 26 026 我不是……
- 27 027 半点关系也无
- 28 028 虚惊一场
- 29 029 再无其他
- 30 030 伤她更深
- 31 031 郡主当年之风
- 32 032 吃不了兜着走
- 33 033 再去谢你
- 34 034 娶公主为妻
- 35 035 大事不妙
- 36 036 玉檀院起火
- 37 037 五成把握
- 38 038 人赃并获
- 39 039 好好说说理
- 40 040 竟不认得她
- 41 041 很要紧的宝贝
- 42 042 自会叫他无话可说
- 43 043 有些蹊跷
- 44 044再见柳相,如见阎王
- 45 045 黄金三万两
- 46 046 很多要学
- 47 047 近在眼前
- 48 048 要我做妾?
- 49 049 试上一试
- 50 050 同往望都
- 51 051 连我都是你的
- 52 052 好得没话说
- 53 053 引故人入梦来
- 54 054 必当尽力而为
- 55 055 差事难办
- 56 056 故人旧作
- 57 057 持家有道
- 58 058 比以往好上很多
- 59 059 不介意多杀几个
- 60 060 有多少惊人的秘密?
- 61 061 撇清关系
- 62 062 强词夺理
- 63 063 小伤也是伤
- 64 064 像爱上大哥那般
- 65 065 如何抓住?
- 66 066 这般心急
- 67 067 别怪她心狠手辣
- 68 068 你已经嫁人了?
- 69 069 补上聘礼
- 70 070 到底什么意思?
- 71 071 巴不得我早死
- 72 072 到今天终于消了
- 73 073 自己答应要赌
- 74 074 等着我过去
- 75 075 为何偏偏是他
- 76 076 制衡的工具
- 77 077 又有什么用呢?
- 78 078 等到什么时候?
- 79 079 许你白首之约
- 80 080 自有分寸
- 81 081 真像一个大将军
- 82 082 不需这般见外
- 83 083 不劳烦殿下琢磨
- 84 084 如鲠在喉
- 85 085 状元及第
- 86 086 别给本宫办砸了
- 87 087 你是不是不行?
- 88 088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 89 089 欺瞒哄骗之事
- 90 090 不想叫她好过
- 91 091 践踏成泥
- 92 092 夏将军的朋友
- 93 093 孟家旧事
- 94 094 遇事便躲
- 95 095 比世间其他事都重要
- 96 096 不劳殿下走一遭
- 97 097 何至于此
- 98 098 没有考虑的余地
- 99 099 是良友却非善主
- 100 0100 错不在他们
- 101 101 三爷想不想听?
- 102 102 枕边人也不得不防
- 103 103 愿意一试
- 104 104 实是临安之幸
- 105 105 真的是她吧?
- 106 106 相见未有期
- 107 107 她是我的夫人
- 108 108 你会选哪个?
- 109 109 卢阳城中遇故人
- 110 110 有故人庇佑
- 111 111 真正挂心她的人
- 112 112 这是我欠她的
- 113 113 难有身孕
- 114 114 还不如死了
- 115 115 要对谁去说?
- 116 116 不配当一个医者
- 117 117 他是奸细
- 118 118 尽显杀机
- 119 119 你若还认我这个将军
- 120 120 知道你累了
- 121 121 再入险境
- 122 122 哪一个要容易些?
- 123 123 你之所求,我之所望
- 124 124 先皇遗诏
- 125 125 不慎感染
- 126 126 血债血偿
- 127 127 奉错君主
- 128 128 信与不信随他
- 129 129 更有底气才行
- 130 130 你是我的
- 131 131 无人敢欺
- 132 132 那也是我的孩子
- 133 133 恩仇必报
- 134 134 我吃醋了
- 135 135 休了这个女人
- 136 136 以后一切有我
- 137 137 会有孩子吗?
- 138 138 我只有你了
- 139 139 不知能撑多久
- 140 140 你可甘心?
- 141 141 兵符到底去了哪里?
- 142 142 到底怀疑什么?
- 143 143 一并说个清楚
- 144 144 做了一桩好买卖
- 145 145 除非我死
- 146 146 你推我做什么?
- 147 147 别叫棠儿受了委屈
- 148 148 给他一个交代
- 149 149 最好的结果是什么?
- 150 150 内宅家事
- 151 151 心存死志
- 152 152 变客为主
- 153 153 不会再有第二次
- 154 154 给我动手
- 155 155 再无可信可托之人
- 156 156 共同的敌人
- 157 157 一往情深
- 158 158 准备动手了吗?
- 159 159 不需要你操心
- 160 160 病入膏肓
- 161 161 只有一个地方
- 162 162 难辞其咎
- 163 163 活着回来的机会
- 164 164 你们这些混蛋
- 165 165 选她还是选我?
- 166 166 自立为王
- 167 167 最好的选择
- 168 168 拿江山做赌
- 169 169 看你怎么逃?
- 170 170 唯此一愿
- 171 171 可敬可叹
- 172 172 什么样的人?
- 173 173 唯独我不会
- 174 174 你若输了,把命给我
- 175 175 来生再还
- 176 176 以后再也不会了
- 177 177 言出必行
- 178 178 没有这种习惯
- 179 179 邪剑流火
- 180 180 不再恨他
- 181 181 亲口告诉自己
- 182 182 我不想走
- 183 183 只有死别没有生离
- 184 184 非常人所能及
- 185 185 晋将夏初瑶
- 186 186 险中求生
- 187 187 非走不可
- 188 188 对她有亏欠
- 189 189 弥补过错
- 190 190 早日得到解脱
- 191 191 顺理成章
- 192 192 实在可笑
- 193 193 彻底一点
- 194 194 站得越高,摔得越重
- 195 195 也算值得
- 196 196 写信之人是谁?
- 197 197 第二只蛊王
- 198 198 杀母之仇
- 199 199 撑不过一年
- 200 200 也算值得
- 201 201 不知他的心意
- 202 202 没有遗憾
- 203 203 生不离,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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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你说谁要来?
020 你说谁要来?
夏初瑶言罢,拉了沈临安转身便走。
不管如今沈临渊对她态度再好,不管他是有多喜欢这具身子原来的主人。夏初瑶每每想到他,也只能想起那晚夜袭,最后斩向她的刀光剑影罢了。
他们这些上战场的人,都说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可如果能活,谁又想死呢?她能重新活过来是她的幸运,却避不开沈临渊欠她一条命的事实。
何况,就目前的状况来说她也是万分不希望骊阳公主嫁进国公府的,今次夜宴,她明显能感受到骊阳公主的敌意。
日后骊阳入了镇国公府,身份尊贵又是长房夫人,只怕她这个三夫人的日子不会好过。
“大哥与骊阳公主的婚事,与你我的一样,皆是皇命,大哥即便是不愿,能推脱一时,身为臣子,最终也只能从命,也怨不得大哥。”大抵是在想沈临渊刚刚的话,沈临安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想来公主与大哥的婚事,会被安排在年下。你我刚完婚,公主若是这个时候嫁过来,实在是略显急躁。”夏初瑶本在想夜宴皇帝说的那些话,听沈临安这般说,点了点头,骊阳若是聪明人,此刻就应该顺着沈临渊的意思慢慢来。
“若无陛下相邀,年下本想带你回沧州祭祖,现下看来却只能留在京中过年了。”本算着公主和沈临渊的大婚会在年末,今年又恰逢外祖家大祭,父亲一早就应承了他准许回去祭祖,只是没想到皇帝陛下的一句话,他们便想回去都无法离京了。
“三爷若要回去祭祖,可等年后或是春闱过后妾身陪你一起回去。只是今年年下京中府中事多,只怕是抽不开身了。”
听得沈临安的话,夏初瑶笑了,顿住了步子,迎上了沈临安的目光,。
“虽然大家都觉得妾身这话只是安慰,不过,妾身还是想再与三爷说一次,放下也好,认命也罢,妾身对大哥已经半点念想也无,他要娶何人,是不是有苦衷,妾身半点都不关心。只要公主殿下不为难妾身,要让妾身给她做喜娘去迎亲妾身都不会觉得有半点不自在。所以三爷不必为了妾身而去特意回避什么。”
这些时日,不仅是沈临安,她身边的每个人,只要事关沈临渊,在她面前都会小心翼翼的。大家虽然都是好意,可如今同在府中,沈临渊还时长往落松苑来,周围人若是一直如此,也是尴尬。何况,周围的人越是这般,便越显得她心虚。
“你既然如此说,日后我便不再如此了,本是想着怕你与他们相处会尴尬,却忘了问过你的意见,是我的过错。”沈临安垂目看了她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眼前的人已经说了几次,到今晚,沈临安看着那双不起波澜的眸子,才觉得她说的话似乎都是真的,再提起沈临渊这个人的时候,她眸中心上,半分眷恋也无。
夜风吹起了她散落在肩头的发丝,沈临安抬手替她理到耳后,随即牵了她的手,带着她往落松苑走。
沈临安快她半步,夏初瑶只觉得掌心温热,眼前原本觉得略显单薄的身影此刻叫她只觉得安心。
他不似她以往身边的那些男人,军中将士的将士们都是些从刀尖上滚过来的汉子,与她相处起来更像是兄弟,她作为主帅,又是女儿家,战场上与他们出生入死,平素里也是她多照顾他们一些。
至于穆玄青,她与他青梅竹马,她本以为自己是最了解他的人,穆玄青对她极好,关照有加,可有时候她还是觉得自己根本一点都不了解穆玄青,他的温柔他的关照里,总是藏着点疏离,这大抵是因着他们身份有别。
沈临安的温柔和体贴不同,大抵是因着他们如今是夫妻的关系,虽然不过是名存实亡。不过不管是在落松苑还是出门在外,沈临安的关怀都叫她觉得分外暖心。
就如他说的那般,他将自己当做家人,没有防备,没有顾忌,那般纯粹。
若是醒来之后遇到的人不是沈临安而是其他人,或许她这些时日也不能过得这般自在。
即便是身在敌国,即便是对身边的人怀有敌意,对于沈临安,她心中更多的还是感激。
因着那一场“家宴”上皇帝陛下的几句话,如今整个帝都的人对沈临安都有了改观,从前那些与他不太活络的同门学子们,也开始往国公府里递帖子,邀他出门品诗词论文学,大有争相结交的意味。
国公府里朱氏特意嘱咐了,春闱之前,府中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到沈临安准备考试。落松苑里,万事以沈临安准备春闱为先。
落松苑里本就清静,被这一句嘱咐挡在门外的,也只有夏桃而已。
先前还有避之不能避,只能应了三番五次想见他的请求,陪她吃饭或是说一阵子话。如今可好了,都不须得沈临安自己开口,挡在门外的拂衣便能拿一句夫人吩咐过了来将夏桃堵回去。
次数多了,夏桃便也心灰意冷,这几日多留在自己小院里不出来,躲着生闷气。
比起她,夏初瑶的日子便舒心多了。
知道她在殿上舞剑之后,池光越发热心,总觉得一定要将自己的剑法全部传授给她才算功德圆满,这些时日沈临安被关在书房,他也无事,便常拎了夏初瑶在花园里练剑。
若不是听得穆玄青很快就要到帝都的消息,夏初瑶都差点要忘了,她这段时间来,最挂念的是什么?
这落松苑里,大抵也只有池光一直在关注着晋国的消息,午间三人一起用膳之时,听他说起,明日晋国质子便能抵达帝都,皇帝褚云天征特意派了太子褚云清出城相迎,代他接待。
池光提起此事时,只说明日他要去见故人,可能之后几日都不在府中。
夏初瑶知道他大抵是要去见随穆玄青前来的池暝,只是在池暝眼里,他一直都是个逃窜在外的池家叛徒罢了,也不知道他们此番相见,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不过现下夏初瑶也无心考虑这些,穆玄青来了,她想去见他。
当初她身为晋国大将军,又是穆玄青身边的人,在宫中和穆玄青府中都有特赦,可以随意出入不需得通报。那个时候,她想见他,轻易便能见到。可如今,隔着他们的,除却这复杂的身份,更有那摆在眼前的高墙深宅。
她本想着能不能寻个法子,叫沈临安带她出去。可沈临安一早接了礼部侍郎家公子的帖子,第二日一早便去琼途寺了,空留夏初瑶一人在落松苑里,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穆玄青是午后才到,思虑再三,夏初瑶打算自书房外的院墙翻墙而出,去城门前见上一见,再悄悄回来。跟着池光练了许多日,现下她想要借着那个梧桐树,翻个院墙还是没问题的。
嘱咐了黛绿她们守好厢房,只说自己身子不适,在沈临安回来之后都不见旁人。夏初瑶换了一身便装,带着沉碧去院墙下给自己放风,三两下便往树上蹿。
她一心想要出府去见穆玄青,只算了眼前的人,却忘了这落松苑里除了她还有个人。
“夏棠,你这是要做什么!?”尖利的声音里满是惊疑,树上的夏初瑶闻声转头,便瞧见了提裙匆匆跑过来的夏桃。
夏桃一双眼在主仆二人身上扫了一遍,随即笑了:“夏棠,你这趁着三爷不在,想要翻墙出府,是要去做什么勾当?只等我将此事告诉二夫人和三爷,看你能有什么下场。”
这几日夏桃足不出户,夏初瑶倒是将她给算漏了,眼见她冷哼了一声,提裙要往落松苑外走,夏初瑶叹了口气,从树上跃下来,几步挡在了夏桃跟前。
“不过是爬个树而已,妹妹那只眼睛看到本夫人要出府了?”一手拦在夏桃跟前,夏初瑶冷声道,“这点小事,何须得惊动二夫人。”
“你想要辩解,那也等到二夫人面前再说,反正我只将今次我看到的,至于你到底为何做此举,他们相不相信你的说辞,便另论了。”夏桃不买账,伸手推开夏初瑶挡在身前的手,便要离去。
“我好好跟你说,你若不听,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夏初瑶哪里能让她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拽了回来。
力道之大,连夏桃都吓了一跳,被她拉得一个踉跄,退了两步才堪堪站稳。
“你……”被夏初瑶的气势一震,夏桃皱眉,看着她却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先前我的话可能有些说得不明白,妹妹你住在这落松苑里,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从前在尚书府你是如何我们且不管,在这院子里我才是三夫人,是主子,你若是想要越过我擅自做主,便别怪我端夫人的架子,对你不客气。”
对于夏桃这种欺软怕硬的性子,夏初瑶从前见过不少,自有一套法子压制。
“我也累了,沉碧,替我送妹妹回房。”既然被夏桃撞见,她便也只能乖乖待在落松苑里,夏初瑶叹了口气,眼看着沉碧领着夏桃离去,自己这才悻悻回房。
没成想这墙才翻了一半便被夏桃撞了个正着,现下夏初瑶便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只能独自一人坐在门口望天,算着时辰,穆玄青离帝都越来越近,她却是没办法去瞧他。
“三夫人,今儿府里有宴席,太子殿下也会到场,大厨房那边人手不够,张御厨叫老奴来这边借点人手。”
从大厨房过来的孙妈妈话都说了一半,发呆的夏初瑶才恍然回过神来,轻轻点头应允。孙妈妈正要往厨房去,却被夏初瑶猛地拉住。
“你说谁要来?”若是她记得不错的话,先前池光说,陛下安排了太子殿下接待穆玄青。
“是……是太子殿下,还有……还有晋国的什么皇子。”孙妈妈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答了一句。
不管如今沈临渊对她态度再好,不管他是有多喜欢这具身子原来的主人。夏初瑶每每想到他,也只能想起那晚夜袭,最后斩向她的刀光剑影罢了。
他们这些上战场的人,都说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可如果能活,谁又想死呢?她能重新活过来是她的幸运,却避不开沈临渊欠她一条命的事实。
何况,就目前的状况来说她也是万分不希望骊阳公主嫁进国公府的,今次夜宴,她明显能感受到骊阳公主的敌意。
日后骊阳入了镇国公府,身份尊贵又是长房夫人,只怕她这个三夫人的日子不会好过。
“大哥与骊阳公主的婚事,与你我的一样,皆是皇命,大哥即便是不愿,能推脱一时,身为臣子,最终也只能从命,也怨不得大哥。”大抵是在想沈临渊刚刚的话,沈临安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想来公主与大哥的婚事,会被安排在年下。你我刚完婚,公主若是这个时候嫁过来,实在是略显急躁。”夏初瑶本在想夜宴皇帝说的那些话,听沈临安这般说,点了点头,骊阳若是聪明人,此刻就应该顺着沈临渊的意思慢慢来。
“若无陛下相邀,年下本想带你回沧州祭祖,现下看来却只能留在京中过年了。”本算着公主和沈临渊的大婚会在年末,今年又恰逢外祖家大祭,父亲一早就应承了他准许回去祭祖,只是没想到皇帝陛下的一句话,他们便想回去都无法离京了。
“三爷若要回去祭祖,可等年后或是春闱过后妾身陪你一起回去。只是今年年下京中府中事多,只怕是抽不开身了。”
听得沈临安的话,夏初瑶笑了,顿住了步子,迎上了沈临安的目光,。
“虽然大家都觉得妾身这话只是安慰,不过,妾身还是想再与三爷说一次,放下也好,认命也罢,妾身对大哥已经半点念想也无,他要娶何人,是不是有苦衷,妾身半点都不关心。只要公主殿下不为难妾身,要让妾身给她做喜娘去迎亲妾身都不会觉得有半点不自在。所以三爷不必为了妾身而去特意回避什么。”
这些时日,不仅是沈临安,她身边的每个人,只要事关沈临渊,在她面前都会小心翼翼的。大家虽然都是好意,可如今同在府中,沈临渊还时长往落松苑来,周围人若是一直如此,也是尴尬。何况,周围的人越是这般,便越显得她心虚。
“你既然如此说,日后我便不再如此了,本是想着怕你与他们相处会尴尬,却忘了问过你的意见,是我的过错。”沈临安垂目看了她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眼前的人已经说了几次,到今晚,沈临安看着那双不起波澜的眸子,才觉得她说的话似乎都是真的,再提起沈临渊这个人的时候,她眸中心上,半分眷恋也无。
夜风吹起了她散落在肩头的发丝,沈临安抬手替她理到耳后,随即牵了她的手,带着她往落松苑走。
沈临安快她半步,夏初瑶只觉得掌心温热,眼前原本觉得略显单薄的身影此刻叫她只觉得安心。
他不似她以往身边的那些男人,军中将士的将士们都是些从刀尖上滚过来的汉子,与她相处起来更像是兄弟,她作为主帅,又是女儿家,战场上与他们出生入死,平素里也是她多照顾他们一些。
至于穆玄青,她与他青梅竹马,她本以为自己是最了解他的人,穆玄青对她极好,关照有加,可有时候她还是觉得自己根本一点都不了解穆玄青,他的温柔他的关照里,总是藏着点疏离,这大抵是因着他们身份有别。
沈临安的温柔和体贴不同,大抵是因着他们如今是夫妻的关系,虽然不过是名存实亡。不过不管是在落松苑还是出门在外,沈临安的关怀都叫她觉得分外暖心。
就如他说的那般,他将自己当做家人,没有防备,没有顾忌,那般纯粹。
若是醒来之后遇到的人不是沈临安而是其他人,或许她这些时日也不能过得这般自在。
即便是身在敌国,即便是对身边的人怀有敌意,对于沈临安,她心中更多的还是感激。
因着那一场“家宴”上皇帝陛下的几句话,如今整个帝都的人对沈临安都有了改观,从前那些与他不太活络的同门学子们,也开始往国公府里递帖子,邀他出门品诗词论文学,大有争相结交的意味。
国公府里朱氏特意嘱咐了,春闱之前,府中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到沈临安准备考试。落松苑里,万事以沈临安准备春闱为先。
落松苑里本就清静,被这一句嘱咐挡在门外的,也只有夏桃而已。
先前还有避之不能避,只能应了三番五次想见他的请求,陪她吃饭或是说一阵子话。如今可好了,都不须得沈临安自己开口,挡在门外的拂衣便能拿一句夫人吩咐过了来将夏桃堵回去。
次数多了,夏桃便也心灰意冷,这几日多留在自己小院里不出来,躲着生闷气。
比起她,夏初瑶的日子便舒心多了。
知道她在殿上舞剑之后,池光越发热心,总觉得一定要将自己的剑法全部传授给她才算功德圆满,这些时日沈临安被关在书房,他也无事,便常拎了夏初瑶在花园里练剑。
若不是听得穆玄青很快就要到帝都的消息,夏初瑶都差点要忘了,她这段时间来,最挂念的是什么?
这落松苑里,大抵也只有池光一直在关注着晋国的消息,午间三人一起用膳之时,听他说起,明日晋国质子便能抵达帝都,皇帝褚云天征特意派了太子褚云清出城相迎,代他接待。
池光提起此事时,只说明日他要去见故人,可能之后几日都不在府中。
夏初瑶知道他大抵是要去见随穆玄青前来的池暝,只是在池暝眼里,他一直都是个逃窜在外的池家叛徒罢了,也不知道他们此番相见,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不过现下夏初瑶也无心考虑这些,穆玄青来了,她想去见他。
当初她身为晋国大将军,又是穆玄青身边的人,在宫中和穆玄青府中都有特赦,可以随意出入不需得通报。那个时候,她想见他,轻易便能见到。可如今,隔着他们的,除却这复杂的身份,更有那摆在眼前的高墙深宅。
她本想着能不能寻个法子,叫沈临安带她出去。可沈临安一早接了礼部侍郎家公子的帖子,第二日一早便去琼途寺了,空留夏初瑶一人在落松苑里,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穆玄青是午后才到,思虑再三,夏初瑶打算自书房外的院墙翻墙而出,去城门前见上一见,再悄悄回来。跟着池光练了许多日,现下她想要借着那个梧桐树,翻个院墙还是没问题的。
嘱咐了黛绿她们守好厢房,只说自己身子不适,在沈临安回来之后都不见旁人。夏初瑶换了一身便装,带着沉碧去院墙下给自己放风,三两下便往树上蹿。
她一心想要出府去见穆玄青,只算了眼前的人,却忘了这落松苑里除了她还有个人。
“夏棠,你这是要做什么!?”尖利的声音里满是惊疑,树上的夏初瑶闻声转头,便瞧见了提裙匆匆跑过来的夏桃。
夏桃一双眼在主仆二人身上扫了一遍,随即笑了:“夏棠,你这趁着三爷不在,想要翻墙出府,是要去做什么勾当?只等我将此事告诉二夫人和三爷,看你能有什么下场。”
这几日夏桃足不出户,夏初瑶倒是将她给算漏了,眼见她冷哼了一声,提裙要往落松苑外走,夏初瑶叹了口气,从树上跃下来,几步挡在了夏桃跟前。
“不过是爬个树而已,妹妹那只眼睛看到本夫人要出府了?”一手拦在夏桃跟前,夏初瑶冷声道,“这点小事,何须得惊动二夫人。”
“你想要辩解,那也等到二夫人面前再说,反正我只将今次我看到的,至于你到底为何做此举,他们相不相信你的说辞,便另论了。”夏桃不买账,伸手推开夏初瑶挡在身前的手,便要离去。
“我好好跟你说,你若不听,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夏初瑶哪里能让她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拽了回来。
力道之大,连夏桃都吓了一跳,被她拉得一个踉跄,退了两步才堪堪站稳。
“你……”被夏初瑶的气势一震,夏桃皱眉,看着她却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先前我的话可能有些说得不明白,妹妹你住在这落松苑里,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从前在尚书府你是如何我们且不管,在这院子里我才是三夫人,是主子,你若是想要越过我擅自做主,便别怪我端夫人的架子,对你不客气。”
对于夏桃这种欺软怕硬的性子,夏初瑶从前见过不少,自有一套法子压制。
“我也累了,沉碧,替我送妹妹回房。”既然被夏桃撞见,她便也只能乖乖待在落松苑里,夏初瑶叹了口气,眼看着沉碧领着夏桃离去,自己这才悻悻回房。
没成想这墙才翻了一半便被夏桃撞了个正着,现下夏初瑶便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只能独自一人坐在门口望天,算着时辰,穆玄青离帝都越来越近,她却是没办法去瞧他。
“三夫人,今儿府里有宴席,太子殿下也会到场,大厨房那边人手不够,张御厨叫老奴来这边借点人手。”
从大厨房过来的孙妈妈话都说了一半,发呆的夏初瑶才恍然回过神来,轻轻点头应允。孙妈妈正要往厨房去,却被夏初瑶猛地拉住。
“你说谁要来?”若是她记得不错的话,先前池光说,陛下安排了太子殿下接待穆玄青。
“是……是太子殿下,还有……还有晋国的什么皇子。”孙妈妈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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