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57 057 持家有道
- 58 058 比以往好上很多
- 59 059 不介意多杀几个
- 60 060 有多少惊人的秘密?
- 61 061 撇清关系
- 62 062 强词夺理
- 63 063 小伤也是伤
- 64 064 像爱上大哥那般
- 65 065 如何抓住?
- 66 066 这般心急
- 67 067 别怪她心狠手辣
- 68 068 你已经嫁人了?
- 69 069 补上聘礼
- 70 070 到底什么意思?
- 71 071 巴不得我早死
- 72 072 到今天终于消了
- 73 073 自己答应要赌
- 74 074 等着我过去
- 75 075 为何偏偏是他
- 76 076 制衡的工具
- 77 077 又有什么用呢?
- 78 078 等到什么时候?
- 79 079 许你白首之约
- 80 080 自有分寸
- 81 081 真像一个大将军
- 82 082 不需这般见外
- 83 083 不劳烦殿下琢磨
- 84 084 如鲠在喉
- 85 085 状元及第
- 86 086 别给本宫办砸了
- 87 087 你是不是不行?
- 88 088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 89 089 欺瞒哄骗之事
- 90 090 不想叫她好过
- 91 091 践踏成泥
- 92 092 夏将军的朋友
- 93 093 孟家旧事
- 94 094 遇事便躲
- 95 095 比世间其他事都重要
- 96 096 不劳殿下走一遭
- 97 097 何至于此
- 98 098 没有考虑的余地
- 99 099 是良友却非善主
- 100 0100 错不在他们
- 101 101 三爷想不想听?
- 102 102 枕边人也不得不防
- 103 103 愿意一试
- 104 104 实是临安之幸
- 105 105 真的是她吧?
- 106 106 相见未有期
- 107 107 她是我的夫人
- 108 108 你会选哪个?
- 109 109 卢阳城中遇故人
- 110 110 有故人庇佑
- 111 111 真正挂心她的人
- 112 112 这是我欠她的
- 113 113 难有身孕
- 114 114 还不如死了
- 115 115 要对谁去说?
- 116 116 不配当一个医者
- 117 117 他是奸细
- 118 118 尽显杀机
- 119 119 你若还认我这个将军
- 120 120 知道你累了
- 121 121 再入险境
- 122 122 哪一个要容易些?
- 123 123 你之所求,我之所望
- 124 124 先皇遗诏
- 125 125 不慎感染
- 126 126 血债血偿
- 127 127 奉错君主
- 128 128 信与不信随他
- 129 129 更有底气才行
- 130 130 你是我的
- 131 131 无人敢欺
- 132 132 那也是我的孩子
- 133 133 恩仇必报
- 134 134 我吃醋了
- 135 135 休了这个女人
- 136 136 以后一切有我
- 137 137 会有孩子吗?
- 138 138 我只有你了
- 139 139 不知能撑多久
- 140 140 你可甘心?
- 141 141 兵符到底去了哪里?
- 142 142 到底怀疑什么?
- 143 143 一并说个清楚
- 144 144 做了一桩好买卖
- 145 145 除非我死
- 146 146 你推我做什么?
- 147 147 别叫棠儿受了委屈
- 148 148 给他一个交代
- 149 149 最好的结果是什么?
- 150 150 内宅家事
- 151 151 心存死志
- 152 152 变客为主
- 153 153 不会再有第二次
- 154 154 给我动手
- 155 155 再无可信可托之人
- 156 156 共同的敌人
- 157 157 一往情深
- 158 158 准备动手了吗?
- 159 159 不需要你操心
- 160 160 病入膏肓
- 161 161 只有一个地方
- 162 162 难辞其咎
- 163 163 活着回来的机会
- 164 164 你们这些混蛋
- 165 165 选她还是选我?
- 166 166 自立为王
- 167 167 最好的选择
- 168 168 拿江山做赌
- 169 169 看你怎么逃?
- 170 170 唯此一愿
- 171 171 可敬可叹
- 172 172 什么样的人?
- 173 173 唯独我不会
- 174 174 你若输了,把命给我
- 175 175 来生再还
- 176 176 以后再也不会了
- 177 177 言出必行
- 178 178 没有这种习惯
- 179 179 邪剑流火
- 180 180 不再恨他
- 181 181 亲口告诉自己
- 182 182 我不想走
- 183 183 只有死别没有生离
- 184 184 非常人所能及
- 185 185 晋将夏初瑶
- 186 186 险中求生
- 187 187 非走不可
- 188 188 对她有亏欠
- 189 189 弥补过错
- 190 190 早日得到解脱
- 191 191 顺理成章
- 192 192 实在可笑
- 193 193 彻底一点
- 194 194 站得越高,摔得越重
- 195 195 也算值得
- 196 196 写信之人是谁?
- 197 197 第二只蛊王
- 198 198 杀母之仇
- 199 199 撑不过一年
- 200 200 也算值得
- 201 201 不知他的心意
- 202 202 没有遗憾
- 203 203 生不离,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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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别怪她心狠手辣
067 别怪她心狠手辣
农庄的前厅里,秦舒低头喝着刚沏好的月坛茶,正待细品今年这出新茶,听得外面脚步声响起,便放了茶碗,抬起头来。
“临安哥哥,你终于来啦,我可等你好久了。”见着进来的人是沈临安,秦舒面上一喜,站起身来,灿然一笑,完全没了之前那般疏淡沉静的性子,声音也换做了女儿家清丽的嗓音。
“刚听棠儿说起,便猜会不会是你,三年未见,你可大好了?”那声临安哥哥叫得沈临安多有几分不自在,却也只是笑望着眼前的人儿,将她略一打量,颇有几分关心地问。
“有临安哥哥三个月衣不解带的照顾,又得了沈家寻的灵药,自然是药到病除,保住小命啦。”秦舒上前几步,一双眼落在沈临安身上,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虽然这次是为着谈生意而来,不过再见着故友,秦舒还是很高兴的。
“今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这姑娘一张嘴从来都不饶人,沈临安也只是捡了有用的来听罢,抿唇问了一句。
“无事便不能来找你了?怎么说我们从前也是有过婚约的,临安哥哥如今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妻子,我这个被你退婚抛弃的病秧子便再入不得你的眼了吗?”沈临安的话叫她眉心一拢,秦舒凑上前来,摆出一副质问的模样。
外面跟过来的夏初瑶刚到门边,乍然听到“婚约”二字,心中好奇起,只怕自己这会儿现身会打断他们两人叙旧,便悄悄往后退了两步,避到他们都瞧不见的地方,准备好好来听一个墙角。
“秦姑娘说笑了,沈某眼里从来就没有过你,若是这会儿无事,那姑娘便先在这里住下,需要什么尽管跟梁管家吩咐。这两日农庄里的事忙,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姑娘多多担待。”先前听得来的是她的时候,沈临安便觉得头疼,急着过来看看她此番到底是为着何事。
这几日他要处理的事情也多,无心再与她周旋,见她不愿说,便准备转身离去。
“哎,从前你可是随我怎么说都不生气的,今儿怎么才说了一句便扭头要走。”秦舒见他转身要走,撇嘴嘟囔了一句,上前去伸手一把抓了他的袖子,不让他走“我是真的有事要跟你说,我手上也是真的有悦和茶行和悦升商行的账本。”
沈临安顿住了步子,转头看她。
“惜舞,你先出去,我要单独跟临安哥哥聊聊。”秦姝转头去吩咐候在一旁的秦惜舞,她没有松开沈临安的袖子,生怕一松他便要真的出去了。
先前秦舒因着觉得不自在,便遣走了在这里伺候她的沈家下人,这会儿若是她也出去的话,偌大的前厅里面便只剩了他们两人,秦惜舞觉得有几分不妥,便迟疑着没有动。
“你去通知他们将账本给我送来,晚膳之前务必送到。”见她不愿走,秦舒冷冷扫了她一眼,颇有几分不悦,再开口吩咐了一句。
虽然觉得不该这么留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过,碍于自己现在的身份,秦惜舞也只能应了一声,便转身往外走。
听得她要出来,外面的夏初瑶急忙转身,准备在秦惜舞看到自己之前,离开这里。
她只是因着好奇来听个墙角,若是被里面的人撞见了,自己现在这般身份,倒是有些不好解释,未免尴尬,还是先逃为妙。
然而,刚刚扭头,便结结实实地撞了人满怀。
“你——”来不及揉被撞痛的鼻子,夏初瑶抬眼,瞪了一眼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的池光,随即伸手推他,示意他赶紧离开这里,免得被发现。
“既然这回廊里也找不到,说不定玉佩落在前厅了,等三爷他们谈完了,我在替夫人进去找找吧。”然而,在夏初瑶的怒目之下,池光非但没有转身离开,反而扬声说了一句。那声音不小,正好叫前厅里面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秦惜舞正好出门来,见着他们俩,微微一顿,随即俯身作了礼,便告辞离去了。
前厅里的说话声骤然一停,接着便听得有人往门口过来。
“夫人不必谢我,这都是我该做的。”看着夏初瑶蹙眉瞪自己,池光只是眯了眼睛笑得开怀。
“棠儿,这是怎么了?”自前厅里出来的沈临安瞧见夏初瑶跟池光,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柔声问了一句,话里的关心倒是真心实意。
夏初瑶本背对着沈临安,听得他一问,忙悄悄扯了自己挂在腰间的玉佩,紧紧拽在手里,这才转过身去:“刚刚妾身发现早上带出来的玉佩弄丢了,便叫了师傅陪我一起找,我们一路找到这里,打扰到三爷和秦公子了。”
“是喜欢的样式还是喜欢的玉色?若是找不到,明日我叫人重新替你送一枚过来。”刚刚过来的匆忙,他倒也没注意到夏初瑶佩的是一枚什么玉佩,见她面色带着几分担忧,复而又说,“要不,叫梁管家他们多叫些人跟你们一起找吧,那样能找得快些。”
“不……不用啦,也不是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妾身就随便找找,找不到也没关系,”瞧见了从前厅门口探出头来的秦舒,夏初瑶忙摆了摆手,转身去推池光,要他往外走,“不打扰你们谈事了,妾身先去账房那边瞧瞧。”
池光是一路跟着夏初瑶过来的,他耳里又好,只是将里面两人的话都听了进去的。
正因为听到了,才故意叫沈临安发现夏初瑶在这里,本想着沈临安至少先更夏初瑶解释解释,眼见沈临安却并没有阻止他们的意思,池光撇了撇嘴,垂目看了一眼看不到表情,只低头推他的夏初瑶,他叹了口气,应了一声,便顺了夏初瑶的意思,随她一起出去了。
“现下没有其他人了,秦姑娘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吧。”等看着夏初瑶和池光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沈临安这才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先秦舒一步,进了前厅。
“夫人必然是听到了我的声音,知道我是女扮男装,三公子不去跟她解释清楚吗?”秦舒跟了进来,开口问道。
虽说她一早便听说了他们这桩婚事的闹剧,也本以为这两人是被不情不愿绑在一起的,不过,瞧着刚刚见到她的时候,那三夫人带着几分吃味的小表情,秦舒便觉得,这两人必然不似她先前想的那般。
她有心逗沈临安玩,却也不想因着自己几句玩笑话,叫人家夫妻之间生出什么误会。她女扮男装是为着出门方便,而且她如今的身份有些特殊,须得做几分掩藏才不至于暴露身份。
“我也并未与你做什么,有什么需要解释的?”沈临安本是在想,这秦舒找上门来,这一次又是想提什么条件,听得她这么一说,不由得抬头看她,颇有几分不解。
“……”被他这么一说,秦舒抿唇白了他一眼,也是无话可说。这个人有时候实在是笨得可以,左不过又不是她的事情,她也懒得再多费口舌。
“从前在滨州的时候,我便看出了这两处的账有问题,细查之下发现与你们家有关,便一直按下未动,只做观察。前些日子从滨州出来的时候,正好将所有有问题的账目都带上了,没想到正好是你们需要的。”
先前她查出来之后,并未立即告诉沈家,一来是想看看这只是那个卓管事伙同茶行的人所为,还是沈家另有算计。二来三年前自己被夺了家主之位,虽然她还是管着滨州的一些铺子,可那都全部成了她二叔的产业,反正她只拿佣金,对于这二叔铺子里的烂账,她才懒得费神。
“这一次,秦姑娘又准备开什么价码?”沈临安直截了当,问了之后,又加了一句,“只要拿得出卓峰与徐能贪赃的证据,不管姑娘开什么价码,沈家都全数应下。”
这个看似带着几分娇弱的女人,骨子里全是精明,与她这样的人打交道,绕弯子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不如直截了当。
这个本名叫秦姝的女子,即便是在历代从商的秦家,也算得上是难得的商界翘楚。
十四岁接掌秦家,担任家主,不过两年便叫秦家在滨州的生意盈利翻倍。
十六岁的时候遭族人算计,丢了家主的位子不说,还身患重症。
身子日渐衰弱的秦姝四处求医,最后找到了镇国公府上,当时的她拖着重病之躯,揣着一纸当年沈朔与秦家许下的婚约,硬是要嫁给他为妻。
他无心娶她,老夫人也是极力反对这桩婚事。这姑娘倒好,第一日带着婚约上门求嫁,第二日便潇洒地开出了答应退婚的条件。
十种药材,全是难寻的珍品,她便这般逼着沈家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寻遍七国替她凑齐了这些药,之后便带着药材销声匿迹。
那三个月的时间里,她一直住在国公府里,还强行让他这个“准”夫君留在她身边照料。
经过这三个月的相处,沈临安深刻意识到,他只要遇到秦舒,必定就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放心吧,这一次的价码,绝对是件能让沈家乐得跟我合作的好事。”
“想来,你也听说了那日我在月瑶楼,花了五万两黄金替秦惜舞赎身之事吧?”说起先前这件事情,秦舒便气得牙痒,“实不相瞒,那五万两黄金是我最后的积蓄,现在我算得上是一穷二白,还无处可去。”
“那杀千刀的柳元衡害得我倾家荡产,我要你们沈家助我一臂之力,一年之内,我要让柳元衡身败名裂,也尝尝这身无分文,无处可依的滋味。”
那个自负的男人,以为逼得她散尽家财之后,她就会服软去见他吗?既然敢对她下此狠手,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沈临安看着她满眼忿恨的模样,也不问她是如何惹上那柳相的,只是抿唇想了一想,便点头应下了这笔交易。沈柳两家积怨已久,若是真能让柳元衡身败名裂,他倒是不介意帮上一把。
“临安哥哥,你终于来啦,我可等你好久了。”见着进来的人是沈临安,秦舒面上一喜,站起身来,灿然一笑,完全没了之前那般疏淡沉静的性子,声音也换做了女儿家清丽的嗓音。
“刚听棠儿说起,便猜会不会是你,三年未见,你可大好了?”那声临安哥哥叫得沈临安多有几分不自在,却也只是笑望着眼前的人儿,将她略一打量,颇有几分关心地问。
“有临安哥哥三个月衣不解带的照顾,又得了沈家寻的灵药,自然是药到病除,保住小命啦。”秦舒上前几步,一双眼落在沈临安身上,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虽然这次是为着谈生意而来,不过再见着故友,秦舒还是很高兴的。
“今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这姑娘一张嘴从来都不饶人,沈临安也只是捡了有用的来听罢,抿唇问了一句。
“无事便不能来找你了?怎么说我们从前也是有过婚约的,临安哥哥如今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妻子,我这个被你退婚抛弃的病秧子便再入不得你的眼了吗?”沈临安的话叫她眉心一拢,秦舒凑上前来,摆出一副质问的模样。
外面跟过来的夏初瑶刚到门边,乍然听到“婚约”二字,心中好奇起,只怕自己这会儿现身会打断他们两人叙旧,便悄悄往后退了两步,避到他们都瞧不见的地方,准备好好来听一个墙角。
“秦姑娘说笑了,沈某眼里从来就没有过你,若是这会儿无事,那姑娘便先在这里住下,需要什么尽管跟梁管家吩咐。这两日农庄里的事忙,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姑娘多多担待。”先前听得来的是她的时候,沈临安便觉得头疼,急着过来看看她此番到底是为着何事。
这几日他要处理的事情也多,无心再与她周旋,见她不愿说,便准备转身离去。
“哎,从前你可是随我怎么说都不生气的,今儿怎么才说了一句便扭头要走。”秦舒见他转身要走,撇嘴嘟囔了一句,上前去伸手一把抓了他的袖子,不让他走“我是真的有事要跟你说,我手上也是真的有悦和茶行和悦升商行的账本。”
沈临安顿住了步子,转头看她。
“惜舞,你先出去,我要单独跟临安哥哥聊聊。”秦姝转头去吩咐候在一旁的秦惜舞,她没有松开沈临安的袖子,生怕一松他便要真的出去了。
先前秦舒因着觉得不自在,便遣走了在这里伺候她的沈家下人,这会儿若是她也出去的话,偌大的前厅里面便只剩了他们两人,秦惜舞觉得有几分不妥,便迟疑着没有动。
“你去通知他们将账本给我送来,晚膳之前务必送到。”见她不愿走,秦舒冷冷扫了她一眼,颇有几分不悦,再开口吩咐了一句。
虽然觉得不该这么留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过,碍于自己现在的身份,秦惜舞也只能应了一声,便转身往外走。
听得她要出来,外面的夏初瑶急忙转身,准备在秦惜舞看到自己之前,离开这里。
她只是因着好奇来听个墙角,若是被里面的人撞见了,自己现在这般身份,倒是有些不好解释,未免尴尬,还是先逃为妙。
然而,刚刚扭头,便结结实实地撞了人满怀。
“你——”来不及揉被撞痛的鼻子,夏初瑶抬眼,瞪了一眼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的池光,随即伸手推他,示意他赶紧离开这里,免得被发现。
“既然这回廊里也找不到,说不定玉佩落在前厅了,等三爷他们谈完了,我在替夫人进去找找吧。”然而,在夏初瑶的怒目之下,池光非但没有转身离开,反而扬声说了一句。那声音不小,正好叫前厅里面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秦惜舞正好出门来,见着他们俩,微微一顿,随即俯身作了礼,便告辞离去了。
前厅里的说话声骤然一停,接着便听得有人往门口过来。
“夫人不必谢我,这都是我该做的。”看着夏初瑶蹙眉瞪自己,池光只是眯了眼睛笑得开怀。
“棠儿,这是怎么了?”自前厅里出来的沈临安瞧见夏初瑶跟池光,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柔声问了一句,话里的关心倒是真心实意。
夏初瑶本背对着沈临安,听得他一问,忙悄悄扯了自己挂在腰间的玉佩,紧紧拽在手里,这才转过身去:“刚刚妾身发现早上带出来的玉佩弄丢了,便叫了师傅陪我一起找,我们一路找到这里,打扰到三爷和秦公子了。”
“是喜欢的样式还是喜欢的玉色?若是找不到,明日我叫人重新替你送一枚过来。”刚刚过来的匆忙,他倒也没注意到夏初瑶佩的是一枚什么玉佩,见她面色带着几分担忧,复而又说,“要不,叫梁管家他们多叫些人跟你们一起找吧,那样能找得快些。”
“不……不用啦,也不是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妾身就随便找找,找不到也没关系,”瞧见了从前厅门口探出头来的秦舒,夏初瑶忙摆了摆手,转身去推池光,要他往外走,“不打扰你们谈事了,妾身先去账房那边瞧瞧。”
池光是一路跟着夏初瑶过来的,他耳里又好,只是将里面两人的话都听了进去的。
正因为听到了,才故意叫沈临安发现夏初瑶在这里,本想着沈临安至少先更夏初瑶解释解释,眼见沈临安却并没有阻止他们的意思,池光撇了撇嘴,垂目看了一眼看不到表情,只低头推他的夏初瑶,他叹了口气,应了一声,便顺了夏初瑶的意思,随她一起出去了。
“现下没有其他人了,秦姑娘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吧。”等看着夏初瑶和池光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沈临安这才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先秦舒一步,进了前厅。
“夫人必然是听到了我的声音,知道我是女扮男装,三公子不去跟她解释清楚吗?”秦舒跟了进来,开口问道。
虽说她一早便听说了他们这桩婚事的闹剧,也本以为这两人是被不情不愿绑在一起的,不过,瞧着刚刚见到她的时候,那三夫人带着几分吃味的小表情,秦舒便觉得,这两人必然不似她先前想的那般。
她有心逗沈临安玩,却也不想因着自己几句玩笑话,叫人家夫妻之间生出什么误会。她女扮男装是为着出门方便,而且她如今的身份有些特殊,须得做几分掩藏才不至于暴露身份。
“我也并未与你做什么,有什么需要解释的?”沈临安本是在想,这秦舒找上门来,这一次又是想提什么条件,听得她这么一说,不由得抬头看她,颇有几分不解。
“……”被他这么一说,秦舒抿唇白了他一眼,也是无话可说。这个人有时候实在是笨得可以,左不过又不是她的事情,她也懒得再多费口舌。
“从前在滨州的时候,我便看出了这两处的账有问题,细查之下发现与你们家有关,便一直按下未动,只做观察。前些日子从滨州出来的时候,正好将所有有问题的账目都带上了,没想到正好是你们需要的。”
先前她查出来之后,并未立即告诉沈家,一来是想看看这只是那个卓管事伙同茶行的人所为,还是沈家另有算计。二来三年前自己被夺了家主之位,虽然她还是管着滨州的一些铺子,可那都全部成了她二叔的产业,反正她只拿佣金,对于这二叔铺子里的烂账,她才懒得费神。
“这一次,秦姑娘又准备开什么价码?”沈临安直截了当,问了之后,又加了一句,“只要拿得出卓峰与徐能贪赃的证据,不管姑娘开什么价码,沈家都全数应下。”
这个看似带着几分娇弱的女人,骨子里全是精明,与她这样的人打交道,绕弯子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不如直截了当。
这个本名叫秦姝的女子,即便是在历代从商的秦家,也算得上是难得的商界翘楚。
十四岁接掌秦家,担任家主,不过两年便叫秦家在滨州的生意盈利翻倍。
十六岁的时候遭族人算计,丢了家主的位子不说,还身患重症。
身子日渐衰弱的秦姝四处求医,最后找到了镇国公府上,当时的她拖着重病之躯,揣着一纸当年沈朔与秦家许下的婚约,硬是要嫁给他为妻。
他无心娶她,老夫人也是极力反对这桩婚事。这姑娘倒好,第一日带着婚约上门求嫁,第二日便潇洒地开出了答应退婚的条件。
十种药材,全是难寻的珍品,她便这般逼着沈家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寻遍七国替她凑齐了这些药,之后便带着药材销声匿迹。
那三个月的时间里,她一直住在国公府里,还强行让他这个“准”夫君留在她身边照料。
经过这三个月的相处,沈临安深刻意识到,他只要遇到秦舒,必定就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放心吧,这一次的价码,绝对是件能让沈家乐得跟我合作的好事。”
“想来,你也听说了那日我在月瑶楼,花了五万两黄金替秦惜舞赎身之事吧?”说起先前这件事情,秦舒便气得牙痒,“实不相瞒,那五万两黄金是我最后的积蓄,现在我算得上是一穷二白,还无处可去。”
“那杀千刀的柳元衡害得我倾家荡产,我要你们沈家助我一臂之力,一年之内,我要让柳元衡身败名裂,也尝尝这身无分文,无处可依的滋味。”
那个自负的男人,以为逼得她散尽家财之后,她就会服软去见他吗?既然敢对她下此狠手,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沈临安看着她满眼忿恨的模样,也不问她是如何惹上那柳相的,只是抿唇想了一想,便点头应下了这笔交易。沈柳两家积怨已久,若是真能让柳元衡身败名裂,他倒是不介意帮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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