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46 046 很多要学
- 47 047 近在眼前
- 48 048 要我做妾?
- 49 049 试上一试
- 50 050 同往望都
- 51 051 连我都是你的
- 52 052 好得没话说
- 53 053 引故人入梦来
- 54 054 必当尽力而为
- 55 055 差事难办
- 56 056 故人旧作
- 57 057 持家有道
- 58 058 比以往好上很多
- 59 059 不介意多杀几个
- 60 060 有多少惊人的秘密?
- 61 061 撇清关系
- 62 062 强词夺理
- 63 063 小伤也是伤
- 64 064 像爱上大哥那般
- 65 065 如何抓住?
- 66 066 这般心急
- 67 067 别怪她心狠手辣
- 68 068 你已经嫁人了?
- 69 069 补上聘礼
- 70 070 到底什么意思?
- 71 071 巴不得我早死
- 72 072 到今天终于消了
- 73 073 自己答应要赌
- 74 074 等着我过去
- 75 075 为何偏偏是他
- 76 076 制衡的工具
- 77 077 又有什么用呢?
- 78 078 等到什么时候?
- 79 079 许你白首之约
- 80 080 自有分寸
- 81 081 真像一个大将军
- 82 082 不需这般见外
- 83 083 不劳烦殿下琢磨
- 84 084 如鲠在喉
- 85 085 状元及第
- 86 086 别给本宫办砸了
- 87 087 你是不是不行?
- 88 088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 89 089 欺瞒哄骗之事
- 90 090 不想叫她好过
- 91 091 践踏成泥
- 92 092 夏将军的朋友
- 93 093 孟家旧事
- 94 094 遇事便躲
- 95 095 比世间其他事都重要
- 96 096 不劳殿下走一遭
- 97 097 何至于此
- 98 098 没有考虑的余地
- 99 099 是良友却非善主
- 100 0100 错不在他们
- 101 101 三爷想不想听?
- 102 102 枕边人也不得不防
- 103 103 愿意一试
- 104 104 实是临安之幸
- 105 105 真的是她吧?
- 106 106 相见未有期
- 107 107 她是我的夫人
- 108 108 你会选哪个?
- 109 109 卢阳城中遇故人
- 110 110 有故人庇佑
- 111 111 真正挂心她的人
- 112 112 这是我欠她的
- 113 113 难有身孕
- 114 114 还不如死了
- 115 115 要对谁去说?
- 116 116 不配当一个医者
- 117 117 他是奸细
- 118 118 尽显杀机
- 119 119 你若还认我这个将军
- 120 120 知道你累了
- 121 121 再入险境
- 122 122 哪一个要容易些?
- 123 123 你之所求,我之所望
- 124 124 先皇遗诏
- 125 125 不慎感染
- 126 126 血债血偿
- 127 127 奉错君主
- 128 128 信与不信随他
- 129 129 更有底气才行
- 130 130 你是我的
- 131 131 无人敢欺
- 132 132 那也是我的孩子
- 133 133 恩仇必报
- 134 134 我吃醋了
- 135 135 休了这个女人
- 136 136 以后一切有我
- 137 137 会有孩子吗?
- 138 138 我只有你了
- 139 139 不知能撑多久
- 140 140 你可甘心?
- 141 141 兵符到底去了哪里?
- 142 142 到底怀疑什么?
- 143 143 一并说个清楚
- 144 144 做了一桩好买卖
- 145 145 除非我死
- 146 146 你推我做什么?
- 147 147 别叫棠儿受了委屈
- 148 148 给他一个交代
- 149 149 最好的结果是什么?
- 150 150 内宅家事
- 151 151 心存死志
- 152 152 变客为主
- 153 153 不会再有第二次
- 154 154 给我动手
- 155 155 再无可信可托之人
- 156 156 共同的敌人
- 157 157 一往情深
- 158 158 准备动手了吗?
- 159 159 不需要你操心
- 160 160 病入膏肓
- 161 161 只有一个地方
- 162 162 难辞其咎
- 163 163 活着回来的机会
- 164 164 你们这些混蛋
- 165 165 选她还是选我?
- 166 166 自立为王
- 167 167 最好的选择
- 168 168 拿江山做赌
- 169 169 看你怎么逃?
- 170 170 唯此一愿
- 171 171 可敬可叹
- 172 172 什么样的人?
- 173 173 唯独我不会
- 174 174 你若输了,把命给我
- 175 175 来生再还
- 176 176 以后再也不会了
- 177 177 言出必行
- 178 178 没有这种习惯
- 179 179 邪剑流火
- 180 180 不再恨他
- 181 181 亲口告诉自己
- 182 182 我不想走
- 183 183 只有死别没有生离
- 184 184 非常人所能及
- 185 185 晋将夏初瑶
- 186 186 险中求生
- 187 187 非走不可
- 188 188 对她有亏欠
- 189 189 弥补过错
- 190 190 早日得到解脱
- 191 191 顺理成章
- 192 192 实在可笑
- 193 193 彻底一点
- 194 194 站得越高,摔得越重
- 195 195 也算值得
- 196 196 写信之人是谁?
- 197 197 第二只蛊王
- 198 198 杀母之仇
- 199 199 撑不过一年
- 200 200 也算值得
- 201 201 不知他的心意
- 202 202 没有遗憾
- 203 203 生不离,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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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故人旧作
056 故人旧作
穆玄青本也担心今日之事沈临安知道之后会细查下去,听夏初瑶这般说,惊讶之余,心里也暗自松了一口,应了下来。
因着有夏初瑶事先的交代,众人回别院之后,便也什么都没说。
沈临安已经回府,对于他们出行之事倒也没有过问太多,夏初瑶看他似乎是因着今日出门之事有些分心,这倒是叫她松了一口气。
几人在园中作别,穆玄青与望舒一路回了暂住的小院。
“夜枭他们已经去接池公子了,等回到望都就会过来通报殿下。”素手调药,望舒低声禀报完,抬头看见自家主子望着窗外的夜色有些出神。
“你们这两日在这望舒镇上,可有什么发现?”等望舒将调好的要递到自己跟前,穆玄青才回过神来,饮了药,俊眉轻蹙。
回想先前他一路跟去时林中的那些痕迹,他追得紧,那么短的时间内,在撤离之时能将痕迹抹得那般干净的,必定是受雇于人的杀手无疑。
今日因为害怕耽搁太久,沈临安这边会起疑,穆玄青便也没有细问受伤的池暝,虽说试探沈三夫人之事暂时搁置,他们林中遇袭却半分不能掉以轻心。
“先前一直在探查诸葛先生的动向,倒也没有注意其他,属下明日便叫夜枭他们查查这杀手之事。”虽说不懂武功,或许遇事的判断之上也不及老师或是自家主子,不过搜集情报,探查秘闻之事,他跟手下的墨羽众人最是擅长。
“先前听沈临安提起,他们此次来望都除了寻访诸葛松阳,那夏棠还是来清沈氏农庄的账目的。”略想了片刻,穆玄青抬眼吩咐,“你明日去瞧瞧池暝,叫他将今日所遇告诉你,顺便让夜枭他们好生查查这行刺之事,从沈氏农庄开始查。”
“殿下觉得,这一次的刺杀,跟那沈三夫人来清账有关?”
“不过是有这一种可能罢了,沈家位高权重,名下商铺庄园必然富庶,原本只需得每年带着账目到故洗城对账清账,如今突然有主子下来查,这账目若是真的有什么问题,有人心急趁机买凶杀人也说不定。”
穆玄青叹了口气,这也只是他的猜测,毕竟那闹得沸沸扬扬的玉檀院纵火案大理寺查了那么久都还未告破,这些杀手,也有可能是上次未得手,如今又寻到机会跟过来的。
若是这般,他倒是想感叹一下这沈三夫人真是命好,每次遇刺都正好得人相助,逢凶化吉。
“没几日便是年节了,将墨羽的人都叫回来,先将此事查清楚。”穆玄青抿唇,做此决定。
望舒张了张嘴,最终也未将心头压着的那个问题问出来,只是应了一声是,瞧着时候也不早了,便收拾妥当,退了出去。
屋外繁星朗月,望舒在院里打了一个呼哨,等盘旋在近处的信鸽落到自己肩上,这才提了灯笼,往旁边的书房走去。
这次带着墨羽的人过来,本是听说诸葛先生要到望都,这位先生这些年行踪不定,他们先前找了许久,终于抓住了机会,却不想,眼瞧着老先生这两日就该到了,殿下却突然要叫墨羽的人全数去查沈家农庄。
先前因着素心姑娘的情报,他们都觉得这个沈三夫人有些可疑,所以才会费此周折,想要设计探查一二,若是要他说,素心姑娘的身份容不得半点暴露,这可疑的沈三夫人若是真的遇刺身亡,不是给他们省了许多事?
偏偏自家殿下倒好,什么都没探查出来,让池暝落得一身伤不说,这会儿还要倾力帮她追查凶手,大有护她平安之意。他总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明白,殿下所为,到底是有何用意?
********
在南山遇到刺客之事,为了不让沈临安查出端倪,怀疑穆玄青,夏初瑶只能按下不提。不过一想起那日池暝所遇,她便不能安心。不管这些人是不是先前玉檀院放火之人的同伙,这次行刺不成,只怕还会有所动静。
为着自己的小命着想,这两日夏初瑶天天待在别院里,不仅时时将御风带在身边,连练剑都比之前勤奋了几分。
给卓老伯准备的礼物这几日终于陆陆续续配齐,因着今儿夏初瑶要与沈临安一起去农庄拜会卓老伯,两人起了个大早,梳洗整顿,早膳之后便出了门。
农庄在望都镇外,倚着百顷良田,庄园里已是披红挂彩,一副喜庆的模样。
卓老伯已过天命之年,锦衣华帽,一身打扮华贵富态,颇为喜庆。一早听说他们要来,便带了农庄里的大大小小,出门迎接。
这卓老伯在沈朔年轻时候对他有过一饭之恩,沈朔脱险回帝都之后,感念在怀,将他与他的妻女接到了沈府,之后还将沈家收益最好的农庄交给他打理,还每年分他两成分红。
沈临安这也是第一次来,往年他不愿走这些关系,沈朔也都随他。本以为初次见面会有些生疏,却不想卓老伯见到他,倒是十分热情。
“十多年没见着三公子,如今都是成了亲的大人了,三夫人这般漂亮端庄,雪郡主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了吧。”卓老伯抬手理了理一把白须,目光从沈临安身上移到夏初瑶身上,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
“卓伯伯从前见过我娘?”
“镇国公没有告诉三公子,卓老头我本是沧州人?当初雪郡主生三公子的时候难产,还是我家那口子带了沧州的偏方进了产房,保了三公子和雪郡主母子平安。”说起过往,卓老伯颇有几分感慨,“只是可惜啦,老婆子前两年下去伺候雪郡主了,留了我这个老头子在这世上,今日能见着三公子,也算没有遗憾啦!”
“临安竟是不知此事,现在这里谢过卓伯伯和伯母当年的恩情了。”沈临安拱手,朝着卓老伯作了个礼。
许多年没听到府里的人提起他娘亲了,自从东晋王出事之后,雪郡主和沧州,就成了镇国公府的禁忌。
且不论那权倾沧州的东晋王是否真的贪污受贿,还留了那么明显的证据叫人抓住。出事之时,他的娘亲早就离开了人世。
她在世时与人为善,镇国公府里上到老夫人,下到婢女小厮,无不夸赞。可就因着一个东晋王案,她的那些好顷刻间从旁人心中抹去,再提起,也都是乱臣贼子的女儿。
“雪君主和镇国公老爷对我卓家的恩情深似海,当初能帮得上忙实在是我们的荣幸,哪里担得起三公子这一声谢字。”慌忙拉起沈临安,领着两人往大厅走的卓老伯那浑浊的眼里都有了几分湿润。
大抵是上了年纪,身边有没有老伴,子女们也都在帝都谋事,卓老伯今次自饭桌上开始,便絮絮叨叨与沈临安畅谈往昔。
讲的是从前他刚随沈朔回府,在镇国公府里当管事时候的事。因着是沧州来的,他家夫人便被送到了刚刚嫁过来的雪姨娘的院子里,他们一直在国公府里当了四年的差,沈朔见他颇有管事的本领,便遣了他带着妻女来望都替沈家管农庄。
“对了,当初我们一家离开故洗城的时候,雪郡主舍不得我家那老婆子和丫头,还认了我家丫头做干女儿,临走时送了她一箱东西。这些年我们一直将那箱子东西好生收着,三公子可想要去看看?”一起吃过午膳,卓老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拉了沈临安就要往后院走。
“既然是娘亲送给你家姑娘的东西,我们便不看了,不管是什么,都是娘亲的一点心意,你们便好生收着吧。”
沈临安这话,叫卓老伯步子顿了一顿,沉沉叹了口气。
“三公子你不知道,我家那大丫头,跟着我们来了望都镇两年,就病死了。从前那丫头喜欢跟在雪郡主身边学作画,郡主送给她的,多是郡主的画作,大丫头死后,我们就将这些画又都收了起来。老夫想着,这些旧物,如今封在箱子里,还不如送归三公子。”
因着是已故娘亲的旧作,沈临安便也没有再推辞。当初娘亲下葬时,落松苑里她往昔用过的和喜欢的物件全部都入墓陪葬,即便是留下来的,在两年后东晋王出事之后,都被府里的人全数处理掉了。
当时因着父亲的警告,他手边娘亲的遗物半点没留,却不想,今日还能见着她从前的画作。
他们在农庄留到了晚膳之后,因着夏初瑶过完年之后还要过来清账,卓老伯特意带着他们在农庄里四处走了走,叫各处管事和掌柜都先来见了一见。
这般见了一遭,夏初瑶倒是对年后的清账有了几分底气。回别院的马车上,沈临安看着带回来的几卷画微微出神,夏初瑶也因着先前遇到刺客之事,有些焦心,一时间两人便都没有说话。
“呯——”的一声自车顶传来,马车的车身突然微微一晃,叫车内的沈临安和夏初瑶蓦然回过神来。
马车还未停下,车外本是与车夫一起赶车的御风提剑跃上马车顶,只听得又是一声响。夏初瑶终于是坐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下意识地挡在了沈临安身前,仰头,听着外面的动静。
“小心!”身后的沈临安没她这般紧张,只是眉头一蹙,伸手一把将夏初瑶往后一捞。
还不等夏初瑶靠着他站稳,便突然见一阵劲风将车门猛地掀开,衬着车外的夜色,一柄长剑裹挟着凌厉的剑气,朝他们迎面刺来。
因着有夏初瑶事先的交代,众人回别院之后,便也什么都没说。
沈临安已经回府,对于他们出行之事倒也没有过问太多,夏初瑶看他似乎是因着今日出门之事有些分心,这倒是叫她松了一口气。
几人在园中作别,穆玄青与望舒一路回了暂住的小院。
“夜枭他们已经去接池公子了,等回到望都就会过来通报殿下。”素手调药,望舒低声禀报完,抬头看见自家主子望着窗外的夜色有些出神。
“你们这两日在这望舒镇上,可有什么发现?”等望舒将调好的要递到自己跟前,穆玄青才回过神来,饮了药,俊眉轻蹙。
回想先前他一路跟去时林中的那些痕迹,他追得紧,那么短的时间内,在撤离之时能将痕迹抹得那般干净的,必定是受雇于人的杀手无疑。
今日因为害怕耽搁太久,沈临安这边会起疑,穆玄青便也没有细问受伤的池暝,虽说试探沈三夫人之事暂时搁置,他们林中遇袭却半分不能掉以轻心。
“先前一直在探查诸葛先生的动向,倒也没有注意其他,属下明日便叫夜枭他们查查这杀手之事。”虽说不懂武功,或许遇事的判断之上也不及老师或是自家主子,不过搜集情报,探查秘闻之事,他跟手下的墨羽众人最是擅长。
“先前听沈临安提起,他们此次来望都除了寻访诸葛松阳,那夏棠还是来清沈氏农庄的账目的。”略想了片刻,穆玄青抬眼吩咐,“你明日去瞧瞧池暝,叫他将今日所遇告诉你,顺便让夜枭他们好生查查这行刺之事,从沈氏农庄开始查。”
“殿下觉得,这一次的刺杀,跟那沈三夫人来清账有关?”
“不过是有这一种可能罢了,沈家位高权重,名下商铺庄园必然富庶,原本只需得每年带着账目到故洗城对账清账,如今突然有主子下来查,这账目若是真的有什么问题,有人心急趁机买凶杀人也说不定。”
穆玄青叹了口气,这也只是他的猜测,毕竟那闹得沸沸扬扬的玉檀院纵火案大理寺查了那么久都还未告破,这些杀手,也有可能是上次未得手,如今又寻到机会跟过来的。
若是这般,他倒是想感叹一下这沈三夫人真是命好,每次遇刺都正好得人相助,逢凶化吉。
“没几日便是年节了,将墨羽的人都叫回来,先将此事查清楚。”穆玄青抿唇,做此决定。
望舒张了张嘴,最终也未将心头压着的那个问题问出来,只是应了一声是,瞧着时候也不早了,便收拾妥当,退了出去。
屋外繁星朗月,望舒在院里打了一个呼哨,等盘旋在近处的信鸽落到自己肩上,这才提了灯笼,往旁边的书房走去。
这次带着墨羽的人过来,本是听说诸葛先生要到望都,这位先生这些年行踪不定,他们先前找了许久,终于抓住了机会,却不想,眼瞧着老先生这两日就该到了,殿下却突然要叫墨羽的人全数去查沈家农庄。
先前因着素心姑娘的情报,他们都觉得这个沈三夫人有些可疑,所以才会费此周折,想要设计探查一二,若是要他说,素心姑娘的身份容不得半点暴露,这可疑的沈三夫人若是真的遇刺身亡,不是给他们省了许多事?
偏偏自家殿下倒好,什么都没探查出来,让池暝落得一身伤不说,这会儿还要倾力帮她追查凶手,大有护她平安之意。他总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明白,殿下所为,到底是有何用意?
********
在南山遇到刺客之事,为了不让沈临安查出端倪,怀疑穆玄青,夏初瑶只能按下不提。不过一想起那日池暝所遇,她便不能安心。不管这些人是不是先前玉檀院放火之人的同伙,这次行刺不成,只怕还会有所动静。
为着自己的小命着想,这两日夏初瑶天天待在别院里,不仅时时将御风带在身边,连练剑都比之前勤奋了几分。
给卓老伯准备的礼物这几日终于陆陆续续配齐,因着今儿夏初瑶要与沈临安一起去农庄拜会卓老伯,两人起了个大早,梳洗整顿,早膳之后便出了门。
农庄在望都镇外,倚着百顷良田,庄园里已是披红挂彩,一副喜庆的模样。
卓老伯已过天命之年,锦衣华帽,一身打扮华贵富态,颇为喜庆。一早听说他们要来,便带了农庄里的大大小小,出门迎接。
这卓老伯在沈朔年轻时候对他有过一饭之恩,沈朔脱险回帝都之后,感念在怀,将他与他的妻女接到了沈府,之后还将沈家收益最好的农庄交给他打理,还每年分他两成分红。
沈临安这也是第一次来,往年他不愿走这些关系,沈朔也都随他。本以为初次见面会有些生疏,却不想卓老伯见到他,倒是十分热情。
“十多年没见着三公子,如今都是成了亲的大人了,三夫人这般漂亮端庄,雪郡主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了吧。”卓老伯抬手理了理一把白须,目光从沈临安身上移到夏初瑶身上,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
“卓伯伯从前见过我娘?”
“镇国公没有告诉三公子,卓老头我本是沧州人?当初雪郡主生三公子的时候难产,还是我家那口子带了沧州的偏方进了产房,保了三公子和雪郡主母子平安。”说起过往,卓老伯颇有几分感慨,“只是可惜啦,老婆子前两年下去伺候雪郡主了,留了我这个老头子在这世上,今日能见着三公子,也算没有遗憾啦!”
“临安竟是不知此事,现在这里谢过卓伯伯和伯母当年的恩情了。”沈临安拱手,朝着卓老伯作了个礼。
许多年没听到府里的人提起他娘亲了,自从东晋王出事之后,雪郡主和沧州,就成了镇国公府的禁忌。
且不论那权倾沧州的东晋王是否真的贪污受贿,还留了那么明显的证据叫人抓住。出事之时,他的娘亲早就离开了人世。
她在世时与人为善,镇国公府里上到老夫人,下到婢女小厮,无不夸赞。可就因着一个东晋王案,她的那些好顷刻间从旁人心中抹去,再提起,也都是乱臣贼子的女儿。
“雪君主和镇国公老爷对我卓家的恩情深似海,当初能帮得上忙实在是我们的荣幸,哪里担得起三公子这一声谢字。”慌忙拉起沈临安,领着两人往大厅走的卓老伯那浑浊的眼里都有了几分湿润。
大抵是上了年纪,身边有没有老伴,子女们也都在帝都谋事,卓老伯今次自饭桌上开始,便絮絮叨叨与沈临安畅谈往昔。
讲的是从前他刚随沈朔回府,在镇国公府里当管事时候的事。因着是沧州来的,他家夫人便被送到了刚刚嫁过来的雪姨娘的院子里,他们一直在国公府里当了四年的差,沈朔见他颇有管事的本领,便遣了他带着妻女来望都替沈家管农庄。
“对了,当初我们一家离开故洗城的时候,雪郡主舍不得我家那老婆子和丫头,还认了我家丫头做干女儿,临走时送了她一箱东西。这些年我们一直将那箱子东西好生收着,三公子可想要去看看?”一起吃过午膳,卓老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拉了沈临安就要往后院走。
“既然是娘亲送给你家姑娘的东西,我们便不看了,不管是什么,都是娘亲的一点心意,你们便好生收着吧。”
沈临安这话,叫卓老伯步子顿了一顿,沉沉叹了口气。
“三公子你不知道,我家那大丫头,跟着我们来了望都镇两年,就病死了。从前那丫头喜欢跟在雪郡主身边学作画,郡主送给她的,多是郡主的画作,大丫头死后,我们就将这些画又都收了起来。老夫想着,这些旧物,如今封在箱子里,还不如送归三公子。”
因着是已故娘亲的旧作,沈临安便也没有再推辞。当初娘亲下葬时,落松苑里她往昔用过的和喜欢的物件全部都入墓陪葬,即便是留下来的,在两年后东晋王出事之后,都被府里的人全数处理掉了。
当时因着父亲的警告,他手边娘亲的遗物半点没留,却不想,今日还能见着她从前的画作。
他们在农庄留到了晚膳之后,因着夏初瑶过完年之后还要过来清账,卓老伯特意带着他们在农庄里四处走了走,叫各处管事和掌柜都先来见了一见。
这般见了一遭,夏初瑶倒是对年后的清账有了几分底气。回别院的马车上,沈临安看着带回来的几卷画微微出神,夏初瑶也因着先前遇到刺客之事,有些焦心,一时间两人便都没有说话。
“呯——”的一声自车顶传来,马车的车身突然微微一晃,叫车内的沈临安和夏初瑶蓦然回过神来。
马车还未停下,车外本是与车夫一起赶车的御风提剑跃上马车顶,只听得又是一声响。夏初瑶终于是坐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下意识地挡在了沈临安身前,仰头,听着外面的动静。
“小心!”身后的沈临安没她这般紧张,只是眉头一蹙,伸手一把将夏初瑶往后一捞。
还不等夏初瑶靠着他站稳,便突然见一阵劲风将车门猛地掀开,衬着车外的夜色,一柄长剑裹挟着凌厉的剑气,朝他们迎面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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