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18 018 夫人你不会啊
- 19 019 一席之地
- 20 020 你说谁要来?
- 21 021 为着自己
- 22 022 亡妻的佩剑
- 23 023 终是求不得
- 24 024 身后非故土
- 25 025 顾念其他
- 26 026 我不是……
- 27 027 半点关系也无
- 28 028 虚惊一场
- 29 029 再无其他
- 30 030 伤她更深
- 31 031 郡主当年之风
- 32 032 吃不了兜着走
- 33 033 再去谢你
- 34 034 娶公主为妻
- 35 035 大事不妙
- 36 036 玉檀院起火
- 37 037 五成把握
- 38 038 人赃并获
- 39 039 好好说说理
- 40 040 竟不认得她
- 41 041 很要紧的宝贝
- 42 042 自会叫他无话可说
- 43 043 有些蹊跷
- 44 044再见柳相,如见阎王
- 45 045 黄金三万两
- 46 046 很多要学
- 47 047 近在眼前
- 48 048 要我做妾?
- 49 049 试上一试
- 50 050 同往望都
- 51 051 连我都是你的
- 52 052 好得没话说
- 53 053 引故人入梦来
- 54 054 必当尽力而为
- 55 055 差事难办
- 56 056 故人旧作
- 57 057 持家有道
- 58 058 比以往好上很多
- 59 059 不介意多杀几个
- 60 060 有多少惊人的秘密?
- 61 061 撇清关系
- 62 062 强词夺理
- 63 063 小伤也是伤
- 64 064 像爱上大哥那般
- 65 065 如何抓住?
- 66 066 这般心急
- 67 067 别怪她心狠手辣
- 68 068 你已经嫁人了?
- 69 069 补上聘礼
- 70 070 到底什么意思?
- 71 071 巴不得我早死
- 72 072 到今天终于消了
- 73 073 自己答应要赌
- 74 074 等着我过去
- 75 075 为何偏偏是他
- 76 076 制衡的工具
- 77 077 又有什么用呢?
- 78 078 等到什么时候?
- 79 079 许你白首之约
- 80 080 自有分寸
- 81 081 真像一个大将军
- 82 082 不需这般见外
- 83 083 不劳烦殿下琢磨
- 84 084 如鲠在喉
- 85 085 状元及第
- 86 086 别给本宫办砸了
- 87 087 你是不是不行?
- 88 088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 89 089 欺瞒哄骗之事
- 90 090 不想叫她好过
- 91 091 践踏成泥
- 92 092 夏将军的朋友
- 93 093 孟家旧事
- 94 094 遇事便躲
- 95 095 比世间其他事都重要
- 96 096 不劳殿下走一遭
- 97 097 何至于此
- 98 098 没有考虑的余地
- 99 099 是良友却非善主
- 100 0100 错不在他们
- 101 101 三爷想不想听?
- 102 102 枕边人也不得不防
- 103 103 愿意一试
- 104 104 实是临安之幸
- 105 105 真的是她吧?
- 106 106 相见未有期
- 107 107 她是我的夫人
- 108 108 你会选哪个?
- 109 109 卢阳城中遇故人
- 110 110 有故人庇佑
- 111 111 真正挂心她的人
- 112 112 这是我欠她的
- 113 113 难有身孕
- 114 114 还不如死了
- 115 115 要对谁去说?
- 116 116 不配当一个医者
- 117 117 他是奸细
- 118 118 尽显杀机
- 119 119 你若还认我这个将军
- 120 120 知道你累了
- 121 121 再入险境
- 122 122 哪一个要容易些?
- 123 123 你之所求,我之所望
- 124 124 先皇遗诏
- 125 125 不慎感染
- 126 126 血债血偿
- 127 127 奉错君主
- 128 128 信与不信随他
- 129 129 更有底气才行
- 130 130 你是我的
- 131 131 无人敢欺
- 132 132 那也是我的孩子
- 133 133 恩仇必报
- 134 134 我吃醋了
- 135 135 休了这个女人
- 136 136 以后一切有我
- 137 137 会有孩子吗?
- 138 138 我只有你了
- 139 139 不知能撑多久
- 140 140 你可甘心?
- 141 141 兵符到底去了哪里?
- 142 142 到底怀疑什么?
- 143 143 一并说个清楚
- 144 144 做了一桩好买卖
- 145 145 除非我死
- 146 146 你推我做什么?
- 147 147 别叫棠儿受了委屈
- 148 148 给他一个交代
- 149 149 最好的结果是什么?
- 150 150 内宅家事
- 151 151 心存死志
- 152 152 变客为主
- 153 153 不会再有第二次
- 154 154 给我动手
- 155 155 再无可信可托之人
- 156 156 共同的敌人
- 157 157 一往情深
- 158 158 准备动手了吗?
- 159 159 不需要你操心
- 160 160 病入膏肓
- 161 161 只有一个地方
- 162 162 难辞其咎
- 163 163 活着回来的机会
- 164 164 你们这些混蛋
- 165 165 选她还是选我?
- 166 166 自立为王
- 167 167 最好的选择
- 168 168 拿江山做赌
- 169 169 看你怎么逃?
- 170 170 唯此一愿
- 171 171 可敬可叹
- 172 172 什么样的人?
- 173 173 唯独我不会
- 174 174 你若输了,把命给我
- 175 175 来生再还
- 176 176 以后再也不会了
- 177 177 言出必行
- 178 178 没有这种习惯
- 179 179 邪剑流火
- 180 180 不再恨他
- 181 181 亲口告诉自己
- 182 182 我不想走
- 183 183 只有死别没有生离
- 184 184 非常人所能及
- 185 185 晋将夏初瑶
- 186 186 险中求生
- 187 187 非走不可
- 188 188 对她有亏欠
- 189 189 弥补过错
- 190 190 早日得到解脱
- 191 191 顺理成章
- 192 192 实在可笑
- 193 193 彻底一点
- 194 194 站得越高,摔得越重
- 195 195 也算值得
- 196 196 写信之人是谁?
- 197 197 第二只蛊王
- 198 198 杀母之仇
- 199 199 撑不过一年
- 200 200 也算值得
- 201 201 不知他的心意
- 202 202 没有遗憾
- 203 203 生不离,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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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虚惊一场
028 虚惊一场
伤口不深,小和尚们送来的草药止血效果不错,还能镇痛,夏初瑶换了衣衫,靠在床榻上等沈临安回来。
先前沈临渊在月瑶楼遇刺之事,夏初瑶有七成的把握是素心设计所为。可今次刺杀公主之事,她便看不明白了。
从前在晋国,对大齐的朝堂她也不过是了解个大概。这骊阳公主得圣宠,不涉朝堂。不过她与二皇子褚云景一母同胞,褚云景的根基颇深,骊阳在朝中便也绝非半点关系也无。
遇刺便也罢了,只是今日的行刺,与当初月瑶楼里一般,破绽太大。刺客既然能瞒过那么多护卫,隐藏于琼途寺里,为何不选一个最有把握的时机,而是要找这么多人都在的众目睽睽之下动手,一击不成,逃得也十分迅捷。
他此举似乎不是真的想要取骊阳公主的性命,可那身手和用的武器,又都与专业的杀手一般无二。
越想,夏初瑶越觉得眼前的一切就是一个谜局。她不知道自己和沈临安能那么巧,两次都不小心牵涉其中,还是他们原本就是这些算计里的一部分。她此刻最担心的,是这一切事情后面的主谋,如沉碧所说,是穆玄青。
“公主殿下命人请了大夫来,先叫大夫替你瞧瞧伤势吧。”迷迷糊糊地想着,直到沈临安带着大夫进来,才将夏初瑶的思绪打断。
因着身上的伤已经做了处理,大夫开了一些更好的伤药,又留了煎服的药物,嘱咐了好生休息,便告退了。
夏初瑶也有些累了,等沉碧按着大夫的嘱咐,小心替她换了药,便倒头睡去了,倒也忘了关心随大夫出去换药的沈临安。
故意避开了夏初瑶和沉碧,沈临安遣退了外厅伺候的人,这才让大夫替他查看伤势。
无名指处的血肉割裂,隐隐可见森森白骨。
“这些时日,这只手万不能用力,尤其是这根指头,稍有差池,只怕日后公子再难握笔。”等将伤口细细缝合,上药包好,老大夫再三嘱咐,看着那缠满绷带的手,面色颇为沉重。
“有劳先生了,只是这伤势还请先生替我保密,若出去他人问起来,还请先生说这手没什么大碍。”里间夏初瑶已经睡了,外间只余了他和大夫,知道外面观心和纸醉还在等着听两人的情况,沈临安拱手朝大夫做了个礼。
换做其他时日便也罢了,只是今次他参加春闱在即,若是叫老夫人听到什么“稍有差池,再难提笔”的话,老人家又要开始担忧了。
这大夫本就是从被窝里被去请的侍卫从被窝里抓出来的,领着公主的旨意,看眼前的阵仗,随不明具体是何事,却也知道其中复杂,沈临安如是说了,他便也应承下来,出门只报了无大碍,便随带他来的侍卫离去了。
等送走了外面守着的人,沈临安折身回房,借着月色,看着床榻里侧平躺着呼吸已经均匀的夏初瑶,轻轻叹了口气,安静地在她身边躺下。
窗外夜色朦胧,沈临安没什么睡意,便抬眼看着自己包扎严实的右手,微微有些出神。
这些时日,他一直都在想,自己要将夏棠放在什么位置上?
大婚当日,她的一句“暂时还不想跟他,心甘情愿之前先分房睡”就将他们的关系堵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在所有人眼里,她都是他的妻子,他宠她护她,那是天经地义。可这些在夏棠眼里,又算什么呢?
他并非是如大哥那般情深的人,情深不寿又能怎样,看看当年娘亲的下场?一心一意嫁入沈家,到最后,父亲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
他身上有太多牵绊,自从那日父亲带着他去刑部大牢,亲眼目睹了刑部对外祖父和舅舅的拷问之后,他便知道,虽然他以沈家三公子的身份,逃脱了这一场厄运。可从那个时候起,自己的命运,便已经同这件事情绑在了一起。
否则,如池光他们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这些年来,一直安安稳稳地待在他身边,唤他少主,听他差遣。
参加春闱,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婚事,也是为着替东晋王的那些旧部的日后做打算。
他这般性格叫他可以对任何人好,也没想过能得到什么回报。可如今,对身边这个女子,但凡是牵扯到她的事情,总是叫他有些稳不住心神。
最让他烦心的,是弄不清楚夏棠对他的态度。
她几次严辞拒绝大哥,似乎是真的想与他斩断旧情,可她对自己,除却是因为是身边人的那份亲近外,也看不出其他情愫来。
细想来沈临安便自己都觉得有几分可笑,他还有那么多需要思虑的事情,怎还会有闲心在这里操心猜测这小女儿的心思。
因着老夫人第二日还要参加法会,即便是晚上遇到了这等事情,夏初瑶也没敢起晚。
睁眼时窗外天光熹微,身侧的沈临安还未睡醒。夏初瑶目光在他面上扫了一扫。随即落到了他搭在锦被上,包的严实的右手上。
昨天晚上那一剑,她比谁都清楚来势有多快,力道有多大。沈临安徒手生生接下了一剑,之后还不愿叫她看到他处理伤口,想来这右手伤得不轻。
来这里小半个月,她总是让沈临安为着她受伤。一想到这个,夏初瑶便颇有几分愧疚。
她轻轻坐起身,伸手想去查探他右手的伤势,抬手却觉得肩上一痛,咬牙蹙眉间,身旁的人便也醒了。
“怎么了?”见她龇牙咧嘴的模样,沈临安坐了起来,“你想要什么跟我说就好,你肩上有伤,别乱动。”
“虽然我也想躺下养伤,不过,眼下我们只怕是该快些起来准备,然后去前厅跟老夫人和骊阳公主一起用早膳了。”见他醒了,既然他不想说,夏初瑶也不问他手上的伤势,忍着痛,随他一起下床。
“你都伤成这般了,何必在出去折腾,奶奶和公主那边,我替你回了便是。”见她要去叫沉碧伺候梳洗穿衣,沈临安直摇头,不想让她出去。
“公主遇刺是大事,只怕一早巡防营和宫中近卫便要过来了。如今大哥领巡防营统领一职,正好老夫人与你我又都在琼途寺,想来他也必然会过来探查情况的。”夏初瑶叹了口气,唤了沉碧进来帮她洗漱完,等她替自己更衣,一面淡声说服沈临安,“我若是因伤卧床不起,这件事情只怕越闹越大。”
“可是……”沈临安抿唇看她,临了,便也只是闭嘴不再劝。
她说的越闹越大,不是公主遇刺之事。而是担心沈临渊知道她受伤之后,会做出其他举动来。本来对于与骊阳公主的亲事,他便是不情不愿,若是再知道夏棠因为骊阳公主受了这般重伤,只怕日后再见骊阳,他连明面上的客套都不想维持了。
“应付完大哥,我便带你回来休息,你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不可强撑。”叹了口气,等她穿戴妥当,沈临安这才洗漱完更了衣,与她一起往前厅去。
如夏初瑶所言,桌边除却老夫人外,还有一身银甲的沈临渊。
想来两人坐了有一阵了,见他们进来,沈临渊起身,迎着他们走过来。
“听说昨夜刺客来时你们也在,怎么样,可有受伤?”问的是两人,沈临渊的目光却只落在夏初瑶身上。
“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手上受了点小伤,叫大哥记挂了。”将右手在沈临渊跟前扬了一扬,打断了沈临渊的视线,沈临安的话语里,有几分犹豫,却也终是按着夏初瑶的意思,并未提起她受伤之事。
“还说是小伤,你那可是提笔写字的右手,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可怎么办?”一边坐着的老夫人颇有几分按捺不住,虽然昨夜等了观心的回禀,可一直没见到沈临安,她总觉得有几分不能心安。
沈临渊刚来时便问起了昨夜之事,可因着受伤的人是夏棠,先前骊阳公主特意嘱托过她先不要提起此事,老夫人便也没有与沈临渊多说。
“奶奶放心吧,大夫都说了没事,过几日便能好了。”左手牵了夏初瑶绕开沈临渊坐到了桌旁,看着一桌还在冒热气的米粥和小菜,沈临安替老夫人和夏初瑶各盛了一碗,才又转头看沈临渊,“大哥这般匆忙过来,还未用早膳吧,不如与我们一起陪奶奶?”
“我领了职务在身,眼下是过来确认你们平安无虞,瞧也瞧过了,我便先去处理此事,晚点再过来。”沈临渊看了夏初瑶,又看她身边的沈临安,终也只是朝着老夫人作了个礼,转身往前厅门口走。
“临渊,你终于来了,昨夜可吓死我了,先前二皇兄说京郊不安全,我还不信,没想到会在琼途寺遇到这种事。”沈临渊刚到门口,便见着步履匆匆朝他跑来的骊阳。
一张秀气的脸上带着几分惨白,眼底难掩倦色,见到沈临渊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是卑职等人护驾不力,让殿下受惊了。”这公主到琼途寺点灯之事,圣上一早便做了安排,正好又与国公府的老夫人在同一日到琼途寺,沈临渊早几天便派人来将这周边打点了一圈。却不想,即便如此,却也还有疏漏。好在此番公主无事,只是虚惊一场,否则,只怕整个巡防营都要被治罪。
先前沈临渊在月瑶楼遇刺之事,夏初瑶有七成的把握是素心设计所为。可今次刺杀公主之事,她便看不明白了。
从前在晋国,对大齐的朝堂她也不过是了解个大概。这骊阳公主得圣宠,不涉朝堂。不过她与二皇子褚云景一母同胞,褚云景的根基颇深,骊阳在朝中便也绝非半点关系也无。
遇刺便也罢了,只是今日的行刺,与当初月瑶楼里一般,破绽太大。刺客既然能瞒过那么多护卫,隐藏于琼途寺里,为何不选一个最有把握的时机,而是要找这么多人都在的众目睽睽之下动手,一击不成,逃得也十分迅捷。
他此举似乎不是真的想要取骊阳公主的性命,可那身手和用的武器,又都与专业的杀手一般无二。
越想,夏初瑶越觉得眼前的一切就是一个谜局。她不知道自己和沈临安能那么巧,两次都不小心牵涉其中,还是他们原本就是这些算计里的一部分。她此刻最担心的,是这一切事情后面的主谋,如沉碧所说,是穆玄青。
“公主殿下命人请了大夫来,先叫大夫替你瞧瞧伤势吧。”迷迷糊糊地想着,直到沈临安带着大夫进来,才将夏初瑶的思绪打断。
因着身上的伤已经做了处理,大夫开了一些更好的伤药,又留了煎服的药物,嘱咐了好生休息,便告退了。
夏初瑶也有些累了,等沉碧按着大夫的嘱咐,小心替她换了药,便倒头睡去了,倒也忘了关心随大夫出去换药的沈临安。
故意避开了夏初瑶和沉碧,沈临安遣退了外厅伺候的人,这才让大夫替他查看伤势。
无名指处的血肉割裂,隐隐可见森森白骨。
“这些时日,这只手万不能用力,尤其是这根指头,稍有差池,只怕日后公子再难握笔。”等将伤口细细缝合,上药包好,老大夫再三嘱咐,看着那缠满绷带的手,面色颇为沉重。
“有劳先生了,只是这伤势还请先生替我保密,若出去他人问起来,还请先生说这手没什么大碍。”里间夏初瑶已经睡了,外间只余了他和大夫,知道外面观心和纸醉还在等着听两人的情况,沈临安拱手朝大夫做了个礼。
换做其他时日便也罢了,只是今次他参加春闱在即,若是叫老夫人听到什么“稍有差池,再难提笔”的话,老人家又要开始担忧了。
这大夫本就是从被窝里被去请的侍卫从被窝里抓出来的,领着公主的旨意,看眼前的阵仗,随不明具体是何事,却也知道其中复杂,沈临安如是说了,他便也应承下来,出门只报了无大碍,便随带他来的侍卫离去了。
等送走了外面守着的人,沈临安折身回房,借着月色,看着床榻里侧平躺着呼吸已经均匀的夏初瑶,轻轻叹了口气,安静地在她身边躺下。
窗外夜色朦胧,沈临安没什么睡意,便抬眼看着自己包扎严实的右手,微微有些出神。
这些时日,他一直都在想,自己要将夏棠放在什么位置上?
大婚当日,她的一句“暂时还不想跟他,心甘情愿之前先分房睡”就将他们的关系堵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在所有人眼里,她都是他的妻子,他宠她护她,那是天经地义。可这些在夏棠眼里,又算什么呢?
他并非是如大哥那般情深的人,情深不寿又能怎样,看看当年娘亲的下场?一心一意嫁入沈家,到最后,父亲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
他身上有太多牵绊,自从那日父亲带着他去刑部大牢,亲眼目睹了刑部对外祖父和舅舅的拷问之后,他便知道,虽然他以沈家三公子的身份,逃脱了这一场厄运。可从那个时候起,自己的命运,便已经同这件事情绑在了一起。
否则,如池光他们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这些年来,一直安安稳稳地待在他身边,唤他少主,听他差遣。
参加春闱,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婚事,也是为着替东晋王的那些旧部的日后做打算。
他这般性格叫他可以对任何人好,也没想过能得到什么回报。可如今,对身边这个女子,但凡是牵扯到她的事情,总是叫他有些稳不住心神。
最让他烦心的,是弄不清楚夏棠对他的态度。
她几次严辞拒绝大哥,似乎是真的想与他斩断旧情,可她对自己,除却是因为是身边人的那份亲近外,也看不出其他情愫来。
细想来沈临安便自己都觉得有几分可笑,他还有那么多需要思虑的事情,怎还会有闲心在这里操心猜测这小女儿的心思。
因着老夫人第二日还要参加法会,即便是晚上遇到了这等事情,夏初瑶也没敢起晚。
睁眼时窗外天光熹微,身侧的沈临安还未睡醒。夏初瑶目光在他面上扫了一扫。随即落到了他搭在锦被上,包的严实的右手上。
昨天晚上那一剑,她比谁都清楚来势有多快,力道有多大。沈临安徒手生生接下了一剑,之后还不愿叫她看到他处理伤口,想来这右手伤得不轻。
来这里小半个月,她总是让沈临安为着她受伤。一想到这个,夏初瑶便颇有几分愧疚。
她轻轻坐起身,伸手想去查探他右手的伤势,抬手却觉得肩上一痛,咬牙蹙眉间,身旁的人便也醒了。
“怎么了?”见她龇牙咧嘴的模样,沈临安坐了起来,“你想要什么跟我说就好,你肩上有伤,别乱动。”
“虽然我也想躺下养伤,不过,眼下我们只怕是该快些起来准备,然后去前厅跟老夫人和骊阳公主一起用早膳了。”见他醒了,既然他不想说,夏初瑶也不问他手上的伤势,忍着痛,随他一起下床。
“你都伤成这般了,何必在出去折腾,奶奶和公主那边,我替你回了便是。”见她要去叫沉碧伺候梳洗穿衣,沈临安直摇头,不想让她出去。
“公主遇刺是大事,只怕一早巡防营和宫中近卫便要过来了。如今大哥领巡防营统领一职,正好老夫人与你我又都在琼途寺,想来他也必然会过来探查情况的。”夏初瑶叹了口气,唤了沉碧进来帮她洗漱完,等她替自己更衣,一面淡声说服沈临安,“我若是因伤卧床不起,这件事情只怕越闹越大。”
“可是……”沈临安抿唇看她,临了,便也只是闭嘴不再劝。
她说的越闹越大,不是公主遇刺之事。而是担心沈临渊知道她受伤之后,会做出其他举动来。本来对于与骊阳公主的亲事,他便是不情不愿,若是再知道夏棠因为骊阳公主受了这般重伤,只怕日后再见骊阳,他连明面上的客套都不想维持了。
“应付完大哥,我便带你回来休息,你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不可强撑。”叹了口气,等她穿戴妥当,沈临安这才洗漱完更了衣,与她一起往前厅去。
如夏初瑶所言,桌边除却老夫人外,还有一身银甲的沈临渊。
想来两人坐了有一阵了,见他们进来,沈临渊起身,迎着他们走过来。
“听说昨夜刺客来时你们也在,怎么样,可有受伤?”问的是两人,沈临渊的目光却只落在夏初瑶身上。
“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手上受了点小伤,叫大哥记挂了。”将右手在沈临渊跟前扬了一扬,打断了沈临渊的视线,沈临安的话语里,有几分犹豫,却也终是按着夏初瑶的意思,并未提起她受伤之事。
“还说是小伤,你那可是提笔写字的右手,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可怎么办?”一边坐着的老夫人颇有几分按捺不住,虽然昨夜等了观心的回禀,可一直没见到沈临安,她总觉得有几分不能心安。
沈临渊刚来时便问起了昨夜之事,可因着受伤的人是夏棠,先前骊阳公主特意嘱托过她先不要提起此事,老夫人便也没有与沈临渊多说。
“奶奶放心吧,大夫都说了没事,过几日便能好了。”左手牵了夏初瑶绕开沈临渊坐到了桌旁,看着一桌还在冒热气的米粥和小菜,沈临安替老夫人和夏初瑶各盛了一碗,才又转头看沈临渊,“大哥这般匆忙过来,还未用早膳吧,不如与我们一起陪奶奶?”
“我领了职务在身,眼下是过来确认你们平安无虞,瞧也瞧过了,我便先去处理此事,晚点再过来。”沈临渊看了夏初瑶,又看她身边的沈临安,终也只是朝着老夫人作了个礼,转身往前厅门口走。
“临渊,你终于来了,昨夜可吓死我了,先前二皇兄说京郊不安全,我还不信,没想到会在琼途寺遇到这种事。”沈临渊刚到门口,便见着步履匆匆朝他跑来的骊阳。
一张秀气的脸上带着几分惨白,眼底难掩倦色,见到沈临渊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是卑职等人护驾不力,让殿下受惊了。”这公主到琼途寺点灯之事,圣上一早便做了安排,正好又与国公府的老夫人在同一日到琼途寺,沈临渊早几天便派人来将这周边打点了一圈。却不想,即便如此,却也还有疏漏。好在此番公主无事,只是虚惊一场,否则,只怕整个巡防营都要被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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