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80 第二百二十六话 陈年旧事
- 81 第二百二十七话 你疯了
- 82 第二百二十八话 相处
- 83 第二百二十九话 一语惊醒
- 84 第二百三十话 大白天的……
- 85 第二百三十一话 和睦
- 86 第二百三十二话 动工
- 87 第二百三十三话 没脸没皮
- 88 第二百三十四话 红脸白脸
- 89 第二百三十五话 你给我吃下去
- 90 第二百三十六话 我好欢喜
- 91 第二百三十七话 安顿
- 92 第二百三十八话 跟老娘睡
- 93 第二百三十九话 大热天里的水煮鱼
- 94 第二百四十话 祸
- 95 强烈推荐好友新书~
- 96 第二百四十一话 镖局的危机
- 97 第二百四十二话 消息
- 98 第二百四十三话 脆弱与坚强
- 99 第二百四十四话 回家吧
- 100 第二百四十五话 都是白忙活
- 101 第二百四十六话 新鲜吃食
- 102 6月6日请假条
- 103 第二百四十七话 来人
- 104 第二百四十八话 亲戚
- 105 第二百四十九话 脑子很清楚
- 106 第二百五十话 住下了
- 107 第二百五十一话 独处也难
- 108 第二百五十二话 这是在盯梢吗
- 109 第二百五十三话 咱俩联手吧
- 110 第二百五十四话 棘手哇
- 111 第二百五十五话 招厨(一)
- 112 第二百五十六话 招厨(二)
- 113 第二百五十七话 锥心
- 114 第二百五十八话 发威
- 115 第二百五十九话 拔刺
- 116 第二百六十话 好开始
- 117 第二百六十一话 荷塘夜
- 118 第二百六十二话 怪人
- 119 第二百六十三话 精致的茶叶菜
- 120 第二百六十四话 喜事
- 121 第二百六十五话 和你没话说
- 122 第二百六十六话 要开张了
- 123 第二百六十七话 不请自来
- 124 第二百六十八话 来意
- 125 第二百六十九话 真够迂回的
- 126 第二百七十话 要审你
- 127 第二百七十一话 干脆拒绝
- 128 第二百七十二话 仲秋
- 129 第二百七十三话 利润的问题
- 130 第二百七十四话 派上用场
- 131 第二百七十五话 寿宴
- 132 第二百七十六话 不悦
- 133 第二百七十七话 盘中一尺银
- 134 第二百七十八话 哄
- 135 第二百七十九话 不是味儿
- 136 第二百八十话 可以躲懒了
- 137 第二百八十一话 醉鬼
- 138 第二百八十二话 头回挨踹
- 139 第二百八十三话 请客
- 140 第二百八十四话 生意经
- 141 第二百八十五话 姜辣鸭丝惹的祸
- 142 第二百八十六话 讹人
- 143 第二百八十七话 没完
- 144 第二百八十八话 自己试试
- 145 第二百八十九话 先卸条膀子
- 146 第二百九十话 逼供
- 147 第二百九十一话 动静越大越好
- 148 第二百九十二话 以礼相谢
- 149 第二百九十三话 新居
- 150 第二百九十四话 压不住火儿
- 151 第二百九十五话 吵起来了
- 152 第二百九十六话 名厨之后
- 153 第二百九十七话 男人解决
- 154 第二百九十八话 吃夜酒
- 155 第二百九十九话 选地
- 156 第三百话 礼云子
- 157 第三百零一话 帮工
- 158 第三百零二话 最好的农家菜
- 159 第三百零三话 又来了
- 160 第三百零四话 失望而归
- 161 第三百零五话 沾上了就甩不脱
- 162 第三百零六话 失踪
- 163 第三百零七话 争执
- 164 第三百零八话 惹恼了
- 165 第三百零九话 媳妇是要哄的
- 166 第三百一十话 被迷惑了
- 167 第三百一十一话 祭灶神
- 168 第三百一十二话 拜年
- 169 第三百一十三话 谢师
- 170 第三百一十四话 不舍
- 171 第三百一十五话 意气风发
- 172 第三百一十六话 双喜临门
- 173 第三百一十七话 小核桃
- 174 第三百一十八话 挪窝剃头
- 175 第三百一十九话 卖女
- 176 第三百二十话 叫人给打了
- 177 第三百二十一话 要罚站啊
- 178 第三百二十二话 你是什么路数
- 179 第三百二十三话 师从何人
- 180 第三百二十四话 学不学
- 181 第三百二十五话 赚到了
- 182 第三百二十六话 乔迁
- 183 稍晚更新
- 184 第三百二十七话 春风楼摆席
- 185 第三百二十八话 信
- 186 第三百二十九话 别扭
- 187 第三百三十话 真来了
- 188 第三百三十一话 不是冲着你
- 189 第三百三十二话 不是滋味
- 190 第三百三十三话 上汤逐客
- 191 第三百三十四话 对付谁
- 192 第三百三十五话 园中烧烤
- 193 第三百三十六话 去还是不去
- 194 第三百三十七话 怪异
- 195 第三百三十八话 将计就计
- 196 第三百三十九话 商议
- 197 第三百四十话 不对头
- 198 第三百四十一话 试探
- 199 第三百四十二话 病了
- 200 第三百四十三话 不必操心
- 201 第三百四十四话 欢聚
- 202 第三百四十五章 决定了
- 203 第三百四十六话 另一个他
- 204 第三百四十七话 相斗
- 205 第三百四十八话 准备
- 206 第三百四十九话 大阵仗
- 207 第三百五十话 提醒
- 208 第三百五十一话 刁钻
- 209 第三百五十二话 不平静
- 210 第三百五十三话 回去谢你
- 211 第三百五十四话 上山下海
- 212 第三百五十五话 胜负已分
- 213 第三百五十六话 魁首
- 214 第三百五十七话 选择
- 215 第三百五十八话 两人
- 216 第三百五十九话 回村
- 217 第三百六十话 生财之法
- 218 第三百六十一话 当坏人
- 219 第三百六十二话 心意(一)
- 220 第三百六十三话 心意(二)
- 221 第三百六十四话 尾声
- 222 番外一 挑嘴的娃
- 223 番外二 父母心
- 224 番外三 省城过年
- 225 番外四 最好的事
- 226 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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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话 我好欢喜
第二百三十六话 我好欢喜
花小麦也确是觉得这两日身上似是热度高了些,却未曾留心,只想着或许是因为暑气太重,在日头下站久了的缘故。此刻见他这样紧张,便失笑道:“何曾发热?若真个病了,我又岂会不知?”
“可你……”孟郁槐仍旧放不下心,又触了触她额头,觉得尚算正常,眉头却仍是拧着,“真没事?”
“不都说了没事吗?”花小麦冲他嘿嘿一笑,“你安心,我若真个生病,肯定会马上告诉你,这样大好的耍赖撒娇机会,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唔,倘你真心疼我,要么……你替我捏捏腿行不?这会子还觉得有些软,使不上力气呢。”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来,孟郁槐便更是不肯罢休,索性披衣起身。
“又是身上烫热,又是腿软,你这样可不行。”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今儿太晚了,不好请大夫,我记得家中有些金银花来着,这就去问问娘放在何处,熬点水给你喝了,想来有些效用。”
话音未落,人已开门出去了。
花小麦叫不住他,便唯有叹气,就听得外面一阵悉悉索索的谈话声,未几,门又被推开了,却是孟老娘走在前头,一径冲到榻边,单刀直入道:“我问你,这个月的月事可已来过了?”
彼时花小麦刚端了杯子喝茶,没等咽下去,便一口喷了出来,看看跟在孟老娘身后的孟郁槐,瞪圆了眼珠子道:“娘,您小声一点行不行,不用这么直白吧?”
“茶水不要喝。”孟老娘劈手夺过杯子,依然虎着脸,指着孟郁槐道,“咱家一共就三口,这是你男人,晚晚一张榻上睡,你有甚么可害臊?赶紧,不要东拉西扯,我问你话呢,这个月的月事来了没有?”
花小麦抿抿嘴唇,摇了一下头:“是迟了几天,我知道的,但我一向时间便不很准,往后拖个三五天是常事,有时还会拖上十天半个月……”
“好了,你闭嘴。”孟老娘脸色阴沉,狠狠剜她一眼,“这样大的事,你竟也不言语一声,太没分寸了!说你年纪小,也是十七八的人了,脑子里装的都是烂棉花?”
“娘你的意思……”花小麦心里跳了一下,再去看孟郁槐,就见他脸色也是一变。
孟老娘却没有作答,只拿眼睛似有意无意地往她肚子上瞟了瞟。
“可是……”此处无声胜有声,花小麦自然懂了她那眼神的含义,只觉得愕然,压根儿没工夫琢磨自己现下是何心情,结结巴巴道,“我既不曾想吐,也并未有特别不舒服的地方,怎么会呢?”
“你有毛病啊,谁告诉你就一定会想吐?”孟老娘又是一个白眼赏给她,“再说,十有八九眼下月份还小,离有反应还早着呢,想当初我揣着郁槐的时候,四五个月了方才开始害喜,你就这样心急?”
花小麦这下子是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她很清楚这是迟早的事,心里也向来不觉得排斥,只是……这冷不丁地一个消息砸过来,该作何反应?
转头看看孟郁槐,那一向沉着稳重的人,此刻脸上竟也同样显出了张皇无措的神色,瞧着很是滑稽。她一个没忍住,便噗地笑了出来。
“……我看你真是犯病了。”孟老娘没好气地呛她一句,转头看看儿子,沉着地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未必能做得准,还是让郁槐领你去瞧瞧大夫——也别在村里看了,你二姐在县城保生医馆瞧的那位邢大夫,不是说极好?明**就同郁槐一块儿去,心中早点有数,也省得回头空欢喜一场。金银花那东西性寒,你现下吃不得,即便是身上觉得烫热些,也暂且忍着吧。”
说罢,竟调头就走,自顾自回房歇下。
屋子里一时便只剩花小麦与孟郁槐两个,一个坐在榻边,另一个立在地下,对望一眼,居然有点尴尬。
孟郁槐垂在身侧的手半握成拳,瞧着好似很紧张,眉心不自觉地又动了动,半晌笑道:“不早了,赶紧歇着吧。”
啥?花小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骗人的,全都是骗人的!那种如癫似狂,恨不得全天下都晓得“老子当爹了”的情况,肯定是编出来哄人的吧?眼前这家伙瞧着仿佛紧张,一开口竟如此淡定,这叫什么事儿?
“憋了半天,你就只得这句话?”花小麦睨了他一眼,扁扁嘴。
孟郁槐便笑了,走过来轻手轻脚地把她往榻上塞,柔声道:“莫想得太多,明日一早,咱们去看了大夫之后又再说。”这话倒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花小麦也大约晓得他存的是怎样心思,再加之也是实在觉得乏,没精力与他瞎闹,于是嗯一声应下,脑袋一沾枕头,便立刻睡了过去。
她这一宿睡得极沉,孟郁槐却是有些难眠,隔日一大早,便将她从被窝里挖了出来。花小麦自嫁进孟家以来,头一回吃上孟老娘做的早饭,而后两人便被催促着出了门,直奔芙泽县城里的保生医馆。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孟郁槐这一路,特意将步子调得慢了些,平日里一个时辰的路程,今日却足足多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抵达医馆门口时,花小麦明显听见,身畔的人深深吸了一口气。
之前她不止一次地陪着花二娘来看诊,与那老神仙早已熟稔,入得门去在桌前坐下,邢大夫抬起头来一见是她,面上便添了两丝不耐烦,粗声粗气道:“你怎地又来了,你姐姐不是已经生了吗?我说过,你的身子极好,只要不太劳累,是不会出问题的,你莫再跑到我这里耍那诈病的把戏,我真打你出去!”
“有您这么当大夫的吗,问都不问一句,张口就骂人!”花小麦回了句嘴,又瞧一眼孟郁槐,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一瞬就换了个口气,软声道,“先生,您给我瞧瞧脉象吧……”
老神仙啧了一声:“哪里不舒服,有何症状,你都不同我说清楚,叫我怎么看?”
“啊呀,您不是神医吗?是怎生情况,您一搭脉便门儿清,哪里需要我多嘴?”花小麦赔笑道,“您就给我瞧瞧,然后告诉我就行。”
邢大夫的脸色极不悦,却没再驳她的话,似万般不情愿地取了脉枕来垫在她腕下,搭上两指,半晌,点点头,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拿笔沾了墨就写。
“嗯”是几个意思?花小麦简直要崩溃,却又不得不笑成一朵花,小心翼翼道:“先生,到底是……”
“还能是什么,揣上了呗!”老神仙停下手里动作,白了她一眼,“其实若是严谨些,我只能说是滑脉,万万不该如此笃定。但咱们也算老相识,便不与你絮叨那些套话,你这情况,十成十是有孕,一个多月了——我给开副安胎药,还是那句话,是药三分毒,若没有异常,你便不消吃它,可记住了?”
花小麦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唇角一翘笑出声来,连连点头:“我晓得了,多谢您。”
邢大夫却是面无表情,转脸去看孟郁槐,咳嗽一声道:“你媳妇是厨子,自该晓得眼下哪些东西吃得,哪些吃不得,便用不着我啰嗦。算我多句嘴,头一胎尤其辛苦,你做夫君的,该多照应些才是。头三个月最是紧要,克制些莫要胡来,否则闹出岔子,肠儿悔青也是无用。”
一个多月,算算日子,便应当是孟郁槐离家之前怀上的,那之后两人不知有过多少回,甚至前两天还……想想真有些后怕。孟某人也顾不得面子,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付了诊金,千般小心地将花小麦自医馆中领了出来。
……
两人急着跟孟老娘报信,一路上不敢耽搁,话也没说两句,便匆匆回到家。
猜测被坐实,孟老娘一改昨日的淡定之态,登时慌张起来,立马将花小麦推回房中,一叠声嘱咐她不要乱动,又兴冲冲往外跑,说是冯大娘家的两个儿媳怀着身子时都养得极好,要去讨教一番,一边走一边嘀咕:“瘦得跟鬼一样,赶明儿肚子大了,还不撑破肚皮?怎么都得长点肉才行。”
待她出了院子,孟郁槐便将房门关上了,回身在桌边坐下,将花小麦一只手捏住,低声道:“小麦,我有个事与你商量……你也听见那邢大夫说,这头三个月是马虎不得的,小饭馆儿平日里实在太忙,似你现下这般情形,决计无法应付,倒不如索性先歇业一阵。反正那店面原本就要重新装潢,索性与建园子同时进行,你觉得……如何?”
他脸上那不安的意味实在太明显,花小麦不由得抿唇一笑,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她答应得痛快,孟某人倒有些意外:“你没意见?”
“身子是我自个儿的,孩子却是咱俩的,你既说得有理,我为何不听?”花小麦伸手碰碰他攒在一块儿的眉头,“厨房里油烟子太重了,我现在肯定不能往那里头钻,即便是三个月之后,也得当心些。如今想想,自打那小饭馆儿开了张,除去前不久去省城找你,我竟是连一日闲暇都没有,趁着这机会,我正好歇个够本。我是打定主意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你可别嫌我烦。”
“呼……”孟郁槐长出一口气,缓缓把她带进怀里,下巴搁在她肩头,声音虽沉稳,但语气中那快要蹦出来的喜悦,却是藏也藏不住,“小麦,我好欢喜。”RS
“可你……”孟郁槐仍旧放不下心,又触了触她额头,觉得尚算正常,眉头却仍是拧着,“真没事?”
“不都说了没事吗?”花小麦冲他嘿嘿一笑,“你安心,我若真个生病,肯定会马上告诉你,这样大好的耍赖撒娇机会,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唔,倘你真心疼我,要么……你替我捏捏腿行不?这会子还觉得有些软,使不上力气呢。”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来,孟郁槐便更是不肯罢休,索性披衣起身。
“又是身上烫热,又是腿软,你这样可不行。”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今儿太晚了,不好请大夫,我记得家中有些金银花来着,这就去问问娘放在何处,熬点水给你喝了,想来有些效用。”
话音未落,人已开门出去了。
花小麦叫不住他,便唯有叹气,就听得外面一阵悉悉索索的谈话声,未几,门又被推开了,却是孟老娘走在前头,一径冲到榻边,单刀直入道:“我问你,这个月的月事可已来过了?”
彼时花小麦刚端了杯子喝茶,没等咽下去,便一口喷了出来,看看跟在孟老娘身后的孟郁槐,瞪圆了眼珠子道:“娘,您小声一点行不行,不用这么直白吧?”
“茶水不要喝。”孟老娘劈手夺过杯子,依然虎着脸,指着孟郁槐道,“咱家一共就三口,这是你男人,晚晚一张榻上睡,你有甚么可害臊?赶紧,不要东拉西扯,我问你话呢,这个月的月事来了没有?”
花小麦抿抿嘴唇,摇了一下头:“是迟了几天,我知道的,但我一向时间便不很准,往后拖个三五天是常事,有时还会拖上十天半个月……”
“好了,你闭嘴。”孟老娘脸色阴沉,狠狠剜她一眼,“这样大的事,你竟也不言语一声,太没分寸了!说你年纪小,也是十七八的人了,脑子里装的都是烂棉花?”
“娘你的意思……”花小麦心里跳了一下,再去看孟郁槐,就见他脸色也是一变。
孟老娘却没有作答,只拿眼睛似有意无意地往她肚子上瞟了瞟。
“可是……”此处无声胜有声,花小麦自然懂了她那眼神的含义,只觉得愕然,压根儿没工夫琢磨自己现下是何心情,结结巴巴道,“我既不曾想吐,也并未有特别不舒服的地方,怎么会呢?”
“你有毛病啊,谁告诉你就一定会想吐?”孟老娘又是一个白眼赏给她,“再说,十有八九眼下月份还小,离有反应还早着呢,想当初我揣着郁槐的时候,四五个月了方才开始害喜,你就这样心急?”
花小麦这下子是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她很清楚这是迟早的事,心里也向来不觉得排斥,只是……这冷不丁地一个消息砸过来,该作何反应?
转头看看孟郁槐,那一向沉着稳重的人,此刻脸上竟也同样显出了张皇无措的神色,瞧着很是滑稽。她一个没忍住,便噗地笑了出来。
“……我看你真是犯病了。”孟老娘没好气地呛她一句,转头看看儿子,沉着地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未必能做得准,还是让郁槐领你去瞧瞧大夫——也别在村里看了,你二姐在县城保生医馆瞧的那位邢大夫,不是说极好?明**就同郁槐一块儿去,心中早点有数,也省得回头空欢喜一场。金银花那东西性寒,你现下吃不得,即便是身上觉得烫热些,也暂且忍着吧。”
说罢,竟调头就走,自顾自回房歇下。
屋子里一时便只剩花小麦与孟郁槐两个,一个坐在榻边,另一个立在地下,对望一眼,居然有点尴尬。
孟郁槐垂在身侧的手半握成拳,瞧着好似很紧张,眉心不自觉地又动了动,半晌笑道:“不早了,赶紧歇着吧。”
啥?花小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骗人的,全都是骗人的!那种如癫似狂,恨不得全天下都晓得“老子当爹了”的情况,肯定是编出来哄人的吧?眼前这家伙瞧着仿佛紧张,一开口竟如此淡定,这叫什么事儿?
“憋了半天,你就只得这句话?”花小麦睨了他一眼,扁扁嘴。
孟郁槐便笑了,走过来轻手轻脚地把她往榻上塞,柔声道:“莫想得太多,明日一早,咱们去看了大夫之后又再说。”这话倒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花小麦也大约晓得他存的是怎样心思,再加之也是实在觉得乏,没精力与他瞎闹,于是嗯一声应下,脑袋一沾枕头,便立刻睡了过去。
她这一宿睡得极沉,孟郁槐却是有些难眠,隔日一大早,便将她从被窝里挖了出来。花小麦自嫁进孟家以来,头一回吃上孟老娘做的早饭,而后两人便被催促着出了门,直奔芙泽县城里的保生医馆。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孟郁槐这一路,特意将步子调得慢了些,平日里一个时辰的路程,今日却足足多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抵达医馆门口时,花小麦明显听见,身畔的人深深吸了一口气。
之前她不止一次地陪着花二娘来看诊,与那老神仙早已熟稔,入得门去在桌前坐下,邢大夫抬起头来一见是她,面上便添了两丝不耐烦,粗声粗气道:“你怎地又来了,你姐姐不是已经生了吗?我说过,你的身子极好,只要不太劳累,是不会出问题的,你莫再跑到我这里耍那诈病的把戏,我真打你出去!”
“有您这么当大夫的吗,问都不问一句,张口就骂人!”花小麦回了句嘴,又瞧一眼孟郁槐,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一瞬就换了个口气,软声道,“先生,您给我瞧瞧脉象吧……”
老神仙啧了一声:“哪里不舒服,有何症状,你都不同我说清楚,叫我怎么看?”
“啊呀,您不是神医吗?是怎生情况,您一搭脉便门儿清,哪里需要我多嘴?”花小麦赔笑道,“您就给我瞧瞧,然后告诉我就行。”
邢大夫的脸色极不悦,却没再驳她的话,似万般不情愿地取了脉枕来垫在她腕下,搭上两指,半晌,点点头,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拿笔沾了墨就写。
“嗯”是几个意思?花小麦简直要崩溃,却又不得不笑成一朵花,小心翼翼道:“先生,到底是……”
“还能是什么,揣上了呗!”老神仙停下手里动作,白了她一眼,“其实若是严谨些,我只能说是滑脉,万万不该如此笃定。但咱们也算老相识,便不与你絮叨那些套话,你这情况,十成十是有孕,一个多月了——我给开副安胎药,还是那句话,是药三分毒,若没有异常,你便不消吃它,可记住了?”
花小麦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唇角一翘笑出声来,连连点头:“我晓得了,多谢您。”
邢大夫却是面无表情,转脸去看孟郁槐,咳嗽一声道:“你媳妇是厨子,自该晓得眼下哪些东西吃得,哪些吃不得,便用不着我啰嗦。算我多句嘴,头一胎尤其辛苦,你做夫君的,该多照应些才是。头三个月最是紧要,克制些莫要胡来,否则闹出岔子,肠儿悔青也是无用。”
一个多月,算算日子,便应当是孟郁槐离家之前怀上的,那之后两人不知有过多少回,甚至前两天还……想想真有些后怕。孟某人也顾不得面子,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付了诊金,千般小心地将花小麦自医馆中领了出来。
……
两人急着跟孟老娘报信,一路上不敢耽搁,话也没说两句,便匆匆回到家。
猜测被坐实,孟老娘一改昨日的淡定之态,登时慌张起来,立马将花小麦推回房中,一叠声嘱咐她不要乱动,又兴冲冲往外跑,说是冯大娘家的两个儿媳怀着身子时都养得极好,要去讨教一番,一边走一边嘀咕:“瘦得跟鬼一样,赶明儿肚子大了,还不撑破肚皮?怎么都得长点肉才行。”
待她出了院子,孟郁槐便将房门关上了,回身在桌边坐下,将花小麦一只手捏住,低声道:“小麦,我有个事与你商量……你也听见那邢大夫说,这头三个月是马虎不得的,小饭馆儿平日里实在太忙,似你现下这般情形,决计无法应付,倒不如索性先歇业一阵。反正那店面原本就要重新装潢,索性与建园子同时进行,你觉得……如何?”
他脸上那不安的意味实在太明显,花小麦不由得抿唇一笑,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她答应得痛快,孟某人倒有些意外:“你没意见?”
“身子是我自个儿的,孩子却是咱俩的,你既说得有理,我为何不听?”花小麦伸手碰碰他攒在一块儿的眉头,“厨房里油烟子太重了,我现在肯定不能往那里头钻,即便是三个月之后,也得当心些。如今想想,自打那小饭馆儿开了张,除去前不久去省城找你,我竟是连一日闲暇都没有,趁着这机会,我正好歇个够本。我是打定主意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你可别嫌我烦。”
“呼……”孟郁槐长出一口气,缓缓把她带进怀里,下巴搁在她肩头,声音虽沉稳,但语气中那快要蹦出来的喜悦,却是藏也藏不住,“小麦,我好欢喜。”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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