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138 第二百八十二话 头回挨踹
- 139 第二百八十三话 请客
- 140 第二百八十四话 生意经
- 141 第二百八十五话 姜辣鸭丝惹的祸
- 142 第二百八十六话 讹人
- 143 第二百八十七话 没完
- 144 第二百八十八话 自己试试
- 145 第二百八十九话 先卸条膀子
- 146 第二百九十话 逼供
- 147 第二百九十一话 动静越大越好
- 148 第二百九十二话 以礼相谢
- 149 第二百九十三话 新居
- 150 第二百九十四话 压不住火儿
- 151 第二百九十五话 吵起来了
- 152 第二百九十六话 名厨之后
- 153 第二百九十七话 男人解决
- 154 第二百九十八话 吃夜酒
- 155 第二百九十九话 选地
- 156 第三百话 礼云子
- 157 第三百零一话 帮工
- 158 第三百零二话 最好的农家菜
- 159 第三百零三话 又来了
- 160 第三百零四话 失望而归
- 161 第三百零五话 沾上了就甩不脱
- 162 第三百零六话 失踪
- 163 第三百零七话 争执
- 164 第三百零八话 惹恼了
- 165 第三百零九话 媳妇是要哄的
- 166 第三百一十话 被迷惑了
- 167 第三百一十一话 祭灶神
- 168 第三百一十二话 拜年
- 169 第三百一十三话 谢师
- 170 第三百一十四话 不舍
- 171 第三百一十五话 意气风发
- 172 第三百一十六话 双喜临门
- 173 第三百一十七话 小核桃
- 174 第三百一十八话 挪窝剃头
- 175 第三百一十九话 卖女
- 176 第三百二十话 叫人给打了
- 177 第三百二十一话 要罚站啊
- 178 第三百二十二话 你是什么路数
- 179 第三百二十三话 师从何人
- 180 第三百二十四话 学不学
- 181 第三百二十五话 赚到了
- 182 第三百二十六话 乔迁
- 183 稍晚更新
- 184 第三百二十七话 春风楼摆席
- 185 第三百二十八话 信
- 186 第三百二十九话 别扭
- 187 第三百三十话 真来了
- 188 第三百三十一话 不是冲着你
- 189 第三百三十二话 不是滋味
- 190 第三百三十三话 上汤逐客
- 191 第三百三十四话 对付谁
- 192 第三百三十五话 园中烧烤
- 193 第三百三十六话 去还是不去
- 194 第三百三十七话 怪异
- 195 第三百三十八话 将计就计
- 196 第三百三十九话 商议
- 197 第三百四十话 不对头
- 198 第三百四十一话 试探
- 199 第三百四十二话 病了
- 200 第三百四十三话 不必操心
- 201 第三百四十四话 欢聚
- 202 第三百四十五章 决定了
- 203 第三百四十六话 另一个他
- 204 第三百四十七话 相斗
- 205 第三百四十八话 准备
- 206 第三百四十九话 大阵仗
- 207 第三百五十话 提醒
- 208 第三百五十一话 刁钻
- 209 第三百五十二话 不平静
- 210 第三百五十三话 回去谢你
- 211 第三百五十四话 上山下海
- 212 第三百五十五话 胜负已分
- 213 第三百五十六话 魁首
- 214 第三百五十七话 选择
- 215 第三百五十八话 两人
- 216 第三百五十九话 回村
- 217 第三百六十话 生财之法
- 218 第三百六十一话 当坏人
- 219 第三百六十二话 心意(一)
- 220 第三百六十三话 心意(二)
- 221 第三百六十四话 尾声
- 222 番外一 挑嘴的娃
- 223 番外二 父母心
- 224 番外三 省城过年
- 225 番外四 最好的事
- 226 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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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话 以礼相谢
第二百九十二话 以礼相谢
孟郁槐没有马上答话,向花小麦脸上瞟一眼,垂首忖度片刻,方才点了点头。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法子,免得与那孙正宽正面冲突,又能将他制住,于你而言稳妥些,且明天一早我去了城里,还可先去替你打点一番。不过……”
他唇边显出两丝笑意:“那‘动静闹得越大越好’是什么意思?”
“这个你就别管了。”花小麦把眼睛一眯,十分高深莫测,“总之呢,到时候我得好生去同那孙正宽道声谢,他这样落力免费替我宣传,真难为他了!”
接下来不管孟郁槐如何软硬兼施,她却是始终不肯再往下说了。
孟某人心下犹疑,但当初既应承了让她自己来处理此事,这会子他就不好一直追着来问,只免不了切切叮嘱她几句,让她不要强出头,也便罢了休。
“咱赶紧吃饭吧,吃完了,我领着你去瞧个新鲜的。”花小麦冲他一笑,转身入厨房,帮着孟老娘把饭菜都搬了出来。
一家人草草将晚饭囫囵吞下,花小麦便立刻与孟郁槐一道又去了珍味园一趟。
搁在平常,眼下这时候,铺子上是早已经下了工,住得近的伙计们纷纷回家,似雷安两口子这起从外地来的,则也各自安顿,锁了院门预备歇息。
然而今日,这院子里却是灯火通明,四下里点着火把,潘平安领着一众伙计在院子当间儿行来穿去,把刚从县城里取回的酱坛归置在一处,以便查验。
花小麦与孟郁槐两个不紧不慢地晃进去,迎面瞧见雷安,便朝他招了招手,笑道:“怎么样雷师傅,可有发现不妥之处?”
那雷安却是一脸的啼笑皆非,顺手抱过一坛来,送到花小麦面前,摇摇头:“你瞧瞧吧,我是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今日来闹事的那起人,大抵是没料到珍味园居然会将卖出的酱料再要回去,未免有些手忙脚乱。家中原本有的,急慌慌赶回去做了些手脚,余下的人们则跑去了归林居,胡乱搬了几坛回家,少不得往里加些料,交出来应付了事。
孙正宽想着要利用这些个老百姓来找稻香园的麻烦,隔三差五闹腾一回,搅得人不安生,这原本不是错,但是他恰恰忽略了一件事。
人一多,变数也就多了起来。那些领了他的钱来闹事的老百姓,不过是看在银子的份上才如此卖力,与他并无半点情分可言,一旦有了别的选择,又何必还要死揽着他不放?
或许如此行事不厚道,也不够忠心?
别闹了,醒醒好不好,出了那归林居的门口,哪个还认识你是谁?
花小麦将雷安递来的酱坛一个个看过,忍不住扑哧一声喷了出来,往孟郁槐手中一塞,躲到一边去捂着肚子笑个不住。
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啊!
这短短时间之内,他们竟能玩出这么多花样,也算是很不易了!
酱料原本是没问题的,为了让它显得“有问题,就必须要做些手脚。往里可劲儿加酱油醋的有之,掺水的有之,更有甚者,十有八九是从自家门前扫了一撮灰,一股脑儿地倒了进去。
几十坛从省城取回来的酱料,简直千奇百怪趣味迭起,怎能不让人心生佩服?
孟郁槐随便拣了几个坛子来看,也是连连摇头,叹息着道:“这不是胡闹吗?”
就有一个伙计拿了张纸片过来,对花小麦道:“东家你看看,我们去每一家拿了酱料之后,都让他家人在姓名旁按了手印,是跑不了的。”
花小麦便接过去,粗略扫了一遍,轻轻颔首,转而笑着对潘平安道:“平安叔,咱这头都张罗的齐全了,明儿个就劳烦你忙活一日?”
潘平安岂能不知她的意思,痛痛快快一点头:“行嘞,不就是报官吗?丫头你就踏实在家呆着,若这点事都办不好,往后我就没脸再在这珍味园里管事了!”
这年代,女子去衙门告状有诸多禁忌,此事花小麦若自个儿来办,或多或少都有些不便,倒不如交给潘平安,省事又放心。
话说,她高矮是两间铺子的东家,也压根儿用不着事事亲力亲为不是吗?
她是不屑于与孙正宽那种货色耍手段斗来斗去,又不愿就这么放过他,想来想去,也只有“衙门告状”这条路,是最好走,也最稳妥的了。
……
翌日,孟郁槐早早去了县城,没急着回连顺镖局,而是径直赶往县衙,与那陶知县见了一面,先将这几日之事说了一回。
辰时三刻,芙泽县城忽然起了喧嚣。
自城门外浩浩荡荡进来一群人,各自手中抱一个酱坛,坛身上并无半点花纹,只靠近坛底之处有“珍味园”三个小字。由潘平安带头,这伙人一路走,一路淌眼抹泪儿,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管哪里的人都是一样的,笃信有热闹不瞧会被雷劈,见着这阵仗,哪里还等得,呼啦一下便围了上来。
潘平安走在最前头,但凡见着人便要哭诉一回,幽怨惆怅地道:“诸位,你们说说,做点买卖可容易吗?那归林居的东家孙老板,看不过稻香园将场子铺得太开,心生嫉妒恼恨,便要使伎俩陷害——他若有本事的,直接跟人家纠缠去,拿我们一个酱园子开刀,这叫什么能耐?满口编排我们酱园子的酱料吃坏了人……我只是个替人管事的,做不了主哇,东家晓得这事,发了好大怒火,直说我若不把事情解决的周全了,就让我卷铺盖走人!说不得,我今儿就是挣命,也得让县太爷给我讨个公道才是啊!”
跟在他身后那一众珍味园的伙计也纷纷附和,拽着人诉说个不休,从东城门一直闹腾到县衙的大街前,潘平安便跑去大门东侧廊下击鼓叫冤。
这时候,城中已经有许多人尾随着他们来了衙门口,满面兴高采烈地凑在一处咭咭哝哝,若有行人经过,不知发生了甚么事,根本用不着发问,旁边自有七嘴八舌伸过来,将事情添油加醋,说得一清二楚。
陶知县早晨是已从孟郁槐那里得了信儿的,因此丝毫不觉奇怪诧异,稳稳当当将潘平安带上堂,将那些个酱坛子拿来一看,然后……
大喇喇几十坛被动过手脚的酱料放在那里,还有甚么可说?酱料出问题,不算是新鲜事,可问题出得如此五花八门光怪陆离,事实究竟是怎样,谁还想不出来?
况且,还有柱子那么个现成的人证杵在那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孙正宽当初是如何吩咐,又给了他们多少钱,一口气全说了出来,没忘记沉痛地斥骂自己猪油蒙了心,如今已是悔之晚矣。
当时情景,花小麦并没有亲见,但后来据潘平安说,陶知县是大发了一通脾气的,立刻就着人将孙正宽带到堂前。
至于孙正宽会受怎样的惩罚,她不关心,也不在乎,只于事后默默地着人预备了一个大果篮,里头盛满秋日里最新鲜的瓜果,恭恭敬敬送到孙家,感谢他替自己的“小本买卖”扬了名,令得全城老少,无人不知“稻香园”这三个字。
觉得膈应是吗?膈应就对了!那姓孙的在暗地里耍够了手段,使稻香园和珍味园两处地方的人连日来气不顺,难道还不许人家也恶心你一回?
此事一了,花小麦只觉得神清气爽,天地仿佛都宽阔了许多。而因着这件事,平日少人光顾的园子里,也一下子热闹起来。
人人都想来瞧瞧,使城中有名的“归林居”都心生忌惮的食肆究竟是何模样,连日来,在火刀村东边往来的人就没个间断。寻常老百姓也就罢了,最要紧是,芙泽县中那起富贵人也生了好奇,听说那园子委实很好,便源源不绝地跑来,或是当日便在园中坐了吃上一顿,或是下了订单说是要在此摆宴,一时之间,花小麦不说赚钱赚得手软,与刚开张那阵子的情形相比,却也真能称得上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对于这个结果,花小麦表示很满意,在孟郁槐面前,少不得是要邀功的。
“我说什么来着?”她一脸得意地拽着那人的胳膊,扭股儿糖似的搅缠不撒手,“这事情我办得可妥当?从前你老替我担忧这个,操心那个,经此一事,是不是就立马觉得自己浑身都松快了?”
对于她这种厚脸皮求表扬的行径,孟郁槐向来是难以应付的,被她缠得没法儿,唯有说了两句夸赞的话,末了勾唇一笑:“忙完这事,你也算搁下心头一块大石了,我也有一件紧要事想与你商量,你可得空?”
“得。”花小麦简短有力地应了一声,松开他的手,大大咧咧往椅子里一坐,“来来来,说说吧,让你媳妇这聪明伶俐的奇女子替你参详参详,包管你立时茅塞顿开呀!”
孟郁槐笑出声来,无奈地把头晃了两晃:“这一向我一直在琢磨,咱家也是时候,该盖间新房了。”RS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法子,免得与那孙正宽正面冲突,又能将他制住,于你而言稳妥些,且明天一早我去了城里,还可先去替你打点一番。不过……”
他唇边显出两丝笑意:“那‘动静闹得越大越好’是什么意思?”
“这个你就别管了。”花小麦把眼睛一眯,十分高深莫测,“总之呢,到时候我得好生去同那孙正宽道声谢,他这样落力免费替我宣传,真难为他了!”
接下来不管孟郁槐如何软硬兼施,她却是始终不肯再往下说了。
孟某人心下犹疑,但当初既应承了让她自己来处理此事,这会子他就不好一直追着来问,只免不了切切叮嘱她几句,让她不要强出头,也便罢了休。
“咱赶紧吃饭吧,吃完了,我领着你去瞧个新鲜的。”花小麦冲他一笑,转身入厨房,帮着孟老娘把饭菜都搬了出来。
一家人草草将晚饭囫囵吞下,花小麦便立刻与孟郁槐一道又去了珍味园一趟。
搁在平常,眼下这时候,铺子上是早已经下了工,住得近的伙计们纷纷回家,似雷安两口子这起从外地来的,则也各自安顿,锁了院门预备歇息。
然而今日,这院子里却是灯火通明,四下里点着火把,潘平安领着一众伙计在院子当间儿行来穿去,把刚从县城里取回的酱坛归置在一处,以便查验。
花小麦与孟郁槐两个不紧不慢地晃进去,迎面瞧见雷安,便朝他招了招手,笑道:“怎么样雷师傅,可有发现不妥之处?”
那雷安却是一脸的啼笑皆非,顺手抱过一坛来,送到花小麦面前,摇摇头:“你瞧瞧吧,我是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今日来闹事的那起人,大抵是没料到珍味园居然会将卖出的酱料再要回去,未免有些手忙脚乱。家中原本有的,急慌慌赶回去做了些手脚,余下的人们则跑去了归林居,胡乱搬了几坛回家,少不得往里加些料,交出来应付了事。
孙正宽想着要利用这些个老百姓来找稻香园的麻烦,隔三差五闹腾一回,搅得人不安生,这原本不是错,但是他恰恰忽略了一件事。
人一多,变数也就多了起来。那些领了他的钱来闹事的老百姓,不过是看在银子的份上才如此卖力,与他并无半点情分可言,一旦有了别的选择,又何必还要死揽着他不放?
或许如此行事不厚道,也不够忠心?
别闹了,醒醒好不好,出了那归林居的门口,哪个还认识你是谁?
花小麦将雷安递来的酱坛一个个看过,忍不住扑哧一声喷了出来,往孟郁槐手中一塞,躲到一边去捂着肚子笑个不住。
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啊!
这短短时间之内,他们竟能玩出这么多花样,也算是很不易了!
酱料原本是没问题的,为了让它显得“有问题,就必须要做些手脚。往里可劲儿加酱油醋的有之,掺水的有之,更有甚者,十有八九是从自家门前扫了一撮灰,一股脑儿地倒了进去。
几十坛从省城取回来的酱料,简直千奇百怪趣味迭起,怎能不让人心生佩服?
孟郁槐随便拣了几个坛子来看,也是连连摇头,叹息着道:“这不是胡闹吗?”
就有一个伙计拿了张纸片过来,对花小麦道:“东家你看看,我们去每一家拿了酱料之后,都让他家人在姓名旁按了手印,是跑不了的。”
花小麦便接过去,粗略扫了一遍,轻轻颔首,转而笑着对潘平安道:“平安叔,咱这头都张罗的齐全了,明儿个就劳烦你忙活一日?”
潘平安岂能不知她的意思,痛痛快快一点头:“行嘞,不就是报官吗?丫头你就踏实在家呆着,若这点事都办不好,往后我就没脸再在这珍味园里管事了!”
这年代,女子去衙门告状有诸多禁忌,此事花小麦若自个儿来办,或多或少都有些不便,倒不如交给潘平安,省事又放心。
话说,她高矮是两间铺子的东家,也压根儿用不着事事亲力亲为不是吗?
她是不屑于与孙正宽那种货色耍手段斗来斗去,又不愿就这么放过他,想来想去,也只有“衙门告状”这条路,是最好走,也最稳妥的了。
……
翌日,孟郁槐早早去了县城,没急着回连顺镖局,而是径直赶往县衙,与那陶知县见了一面,先将这几日之事说了一回。
辰时三刻,芙泽县城忽然起了喧嚣。
自城门外浩浩荡荡进来一群人,各自手中抱一个酱坛,坛身上并无半点花纹,只靠近坛底之处有“珍味园”三个小字。由潘平安带头,这伙人一路走,一路淌眼抹泪儿,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管哪里的人都是一样的,笃信有热闹不瞧会被雷劈,见着这阵仗,哪里还等得,呼啦一下便围了上来。
潘平安走在最前头,但凡见着人便要哭诉一回,幽怨惆怅地道:“诸位,你们说说,做点买卖可容易吗?那归林居的东家孙老板,看不过稻香园将场子铺得太开,心生嫉妒恼恨,便要使伎俩陷害——他若有本事的,直接跟人家纠缠去,拿我们一个酱园子开刀,这叫什么能耐?满口编排我们酱园子的酱料吃坏了人……我只是个替人管事的,做不了主哇,东家晓得这事,发了好大怒火,直说我若不把事情解决的周全了,就让我卷铺盖走人!说不得,我今儿就是挣命,也得让县太爷给我讨个公道才是啊!”
跟在他身后那一众珍味园的伙计也纷纷附和,拽着人诉说个不休,从东城门一直闹腾到县衙的大街前,潘平安便跑去大门东侧廊下击鼓叫冤。
这时候,城中已经有许多人尾随着他们来了衙门口,满面兴高采烈地凑在一处咭咭哝哝,若有行人经过,不知发生了甚么事,根本用不着发问,旁边自有七嘴八舌伸过来,将事情添油加醋,说得一清二楚。
陶知县早晨是已从孟郁槐那里得了信儿的,因此丝毫不觉奇怪诧异,稳稳当当将潘平安带上堂,将那些个酱坛子拿来一看,然后……
大喇喇几十坛被动过手脚的酱料放在那里,还有甚么可说?酱料出问题,不算是新鲜事,可问题出得如此五花八门光怪陆离,事实究竟是怎样,谁还想不出来?
况且,还有柱子那么个现成的人证杵在那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孙正宽当初是如何吩咐,又给了他们多少钱,一口气全说了出来,没忘记沉痛地斥骂自己猪油蒙了心,如今已是悔之晚矣。
当时情景,花小麦并没有亲见,但后来据潘平安说,陶知县是大发了一通脾气的,立刻就着人将孙正宽带到堂前。
至于孙正宽会受怎样的惩罚,她不关心,也不在乎,只于事后默默地着人预备了一个大果篮,里头盛满秋日里最新鲜的瓜果,恭恭敬敬送到孙家,感谢他替自己的“小本买卖”扬了名,令得全城老少,无人不知“稻香园”这三个字。
觉得膈应是吗?膈应就对了!那姓孙的在暗地里耍够了手段,使稻香园和珍味园两处地方的人连日来气不顺,难道还不许人家也恶心你一回?
此事一了,花小麦只觉得神清气爽,天地仿佛都宽阔了许多。而因着这件事,平日少人光顾的园子里,也一下子热闹起来。
人人都想来瞧瞧,使城中有名的“归林居”都心生忌惮的食肆究竟是何模样,连日来,在火刀村东边往来的人就没个间断。寻常老百姓也就罢了,最要紧是,芙泽县中那起富贵人也生了好奇,听说那园子委实很好,便源源不绝地跑来,或是当日便在园中坐了吃上一顿,或是下了订单说是要在此摆宴,一时之间,花小麦不说赚钱赚得手软,与刚开张那阵子的情形相比,却也真能称得上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对于这个结果,花小麦表示很满意,在孟郁槐面前,少不得是要邀功的。
“我说什么来着?”她一脸得意地拽着那人的胳膊,扭股儿糖似的搅缠不撒手,“这事情我办得可妥当?从前你老替我担忧这个,操心那个,经此一事,是不是就立马觉得自己浑身都松快了?”
对于她这种厚脸皮求表扬的行径,孟郁槐向来是难以应付的,被她缠得没法儿,唯有说了两句夸赞的话,末了勾唇一笑:“忙完这事,你也算搁下心头一块大石了,我也有一件紧要事想与你商量,你可得空?”
“得。”花小麦简短有力地应了一声,松开他的手,大大咧咧往椅子里一坐,“来来来,说说吧,让你媳妇这聪明伶俐的奇女子替你参详参详,包管你立时茅塞顿开呀!”
孟郁槐笑出声来,无奈地把头晃了两晃:“这一向我一直在琢磨,咱家也是时候,该盖间新房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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