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115 第二百五十九话 拔刺
- 116 第二百六十话 好开始
- 117 第二百六十一话 荷塘夜
- 118 第二百六十二话 怪人
- 119 第二百六十三话 精致的茶叶菜
- 120 第二百六十四话 喜事
- 121 第二百六十五话 和你没话说
- 122 第二百六十六话 要开张了
- 123 第二百六十七话 不请自来
- 124 第二百六十八话 来意
- 125 第二百六十九话 真够迂回的
- 126 第二百七十话 要审你
- 127 第二百七十一话 干脆拒绝
- 128 第二百七十二话 仲秋
- 129 第二百七十三话 利润的问题
- 130 第二百七十四话 派上用场
- 131 第二百七十五话 寿宴
- 132 第二百七十六话 不悦
- 133 第二百七十七话 盘中一尺银
- 134 第二百七十八话 哄
- 135 第二百七十九话 不是味儿
- 136 第二百八十话 可以躲懒了
- 137 第二百八十一话 醉鬼
- 138 第二百八十二话 头回挨踹
- 139 第二百八十三话 请客
- 140 第二百八十四话 生意经
- 141 第二百八十五话 姜辣鸭丝惹的祸
- 142 第二百八十六话 讹人
- 143 第二百八十七话 没完
- 144 第二百八十八话 自己试试
- 145 第二百八十九话 先卸条膀子
- 146 第二百九十话 逼供
- 147 第二百九十一话 动静越大越好
- 148 第二百九十二话 以礼相谢
- 149 第二百九十三话 新居
- 150 第二百九十四话 压不住火儿
- 151 第二百九十五话 吵起来了
- 152 第二百九十六话 名厨之后
- 153 第二百九十七话 男人解决
- 154 第二百九十八话 吃夜酒
- 155 第二百九十九话 选地
- 156 第三百话 礼云子
- 157 第三百零一话 帮工
- 158 第三百零二话 最好的农家菜
- 159 第三百零三话 又来了
- 160 第三百零四话 失望而归
- 161 第三百零五话 沾上了就甩不脱
- 162 第三百零六话 失踪
- 163 第三百零七话 争执
- 164 第三百零八话 惹恼了
- 165 第三百零九话 媳妇是要哄的
- 166 第三百一十话 被迷惑了
- 167 第三百一十一话 祭灶神
- 168 第三百一十二话 拜年
- 169 第三百一十三话 谢师
- 170 第三百一十四话 不舍
- 171 第三百一十五话 意气风发
- 172 第三百一十六话 双喜临门
- 173 第三百一十七话 小核桃
- 174 第三百一十八话 挪窝剃头
- 175 第三百一十九话 卖女
- 176 第三百二十话 叫人给打了
- 177 第三百二十一话 要罚站啊
- 178 第三百二十二话 你是什么路数
- 179 第三百二十三话 师从何人
- 180 第三百二十四话 学不学
- 181 第三百二十五话 赚到了
- 182 第三百二十六话 乔迁
- 183 稍晚更新
- 184 第三百二十七话 春风楼摆席
- 185 第三百二十八话 信
- 186 第三百二十九话 别扭
- 187 第三百三十话 真来了
- 188 第三百三十一话 不是冲着你
- 189 第三百三十二话 不是滋味
- 190 第三百三十三话 上汤逐客
- 191 第三百三十四话 对付谁
- 192 第三百三十五话 园中烧烤
- 193 第三百三十六话 去还是不去
- 194 第三百三十七话 怪异
- 195 第三百三十八话 将计就计
- 196 第三百三十九话 商议
- 197 第三百四十话 不对头
- 198 第三百四十一话 试探
- 199 第三百四十二话 病了
- 200 第三百四十三话 不必操心
- 201 第三百四十四话 欢聚
- 202 第三百四十五章 决定了
- 203 第三百四十六话 另一个他
- 204 第三百四十七话 相斗
- 205 第三百四十八话 准备
- 206 第三百四十九话 大阵仗
- 207 第三百五十话 提醒
- 208 第三百五十一话 刁钻
- 209 第三百五十二话 不平静
- 210 第三百五十三话 回去谢你
- 211 第三百五十四话 上山下海
- 212 第三百五十五话 胜负已分
- 213 第三百五十六话 魁首
- 214 第三百五十七话 选择
- 215 第三百五十八话 两人
- 216 第三百五十九话 回村
- 217 第三百六十话 生财之法
- 218 第三百六十一话 当坏人
- 219 第三百六十二话 心意(一)
- 220 第三百六十三话 心意(二)
- 221 第三百六十四话 尾声
- 222 番外一 挑嘴的娃
- 223 番外二 父母心
- 224 番外三 省城过年
- 225 番外四 最好的事
- 226 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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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话 真够迂回的
第二百六十九话 真够迂回的
这还叫没打马虎眼?开什么玩笑?
huā小麦面上不动声色,却忍不住在心里叨咕了一句。
自打吕斌和董德友两人今日进了这稻香园的大门,先是满口里道贺,又将她那的厨艺好一通夸,牵牵扯扯杂七杂八说了一大通,始终没入了正题,敢情儿是盼着她主动发问?她又没吃饱了撑的!
这会子见拖不过了,才终于把话往正路上引,不说旁的,光是这蠍蠍螫螫的性子,假使落在孟老娘眼睛里,不每人给他们个爆栗才怪!
不管这两人今天来到稻香园,为的究竟是什么吧,既然孟郁槐已三番五次地拒人于千里之外,他的态度,其实就已昭然若揭,那么她这做媳妇的,又怎能塌他的台?
想到这一层,huā小麦便索性拿定主意做个闷葫芦,只微微笑一下,给了吕斌一个疑惑的表情。
吕斌说了那许多话,却连个回应都等不到,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不由自主地看了董德友一眼,苦笑着摇摇头。
“是这么回事。”他唯有继续唱他的独角戏“约莫七月底,连顺镖局接了一笔省城的买卖,是要往蜀地去的,这事儿,不晓得嫂子清不清楚”
他是不敢再等着huā小麦回应了,紧接着往下说:“这买卖是一批银镖,说得再明白点,就是咱桐安府最大的绸缎庄‘瑞锦’发往蜀地的货款,兑成银子,拢共六千两有余。”
huā小麦给唬了一跳。不禁偷偷咋舌,与此同时,又很有冲动想瞪吕斌一眼。
吓唬谁呢吓唬谁呢?打量着谁还没见过六千两银?好吧,她的确是从未见过这么大数目的银子。可好歹在从前生活的那个时代,也听过一两个大富豪的名号吧,实打实是见过世面的!
在眼下这个年代,镖局的业务众多。而银镖,无疑是当中风险最大,与此同时,又利润最高的一项。押送这样数目重大的银镖,镖局是以“逢百抽五”的比例来收取佣金,也就是说,此番去蜀地,只要将那六千两安全送到,便有三百两归入连顺镖局的口袋。
孟郁槐每日回家之后很少提及镖局之事。对于吕斌他们口中的这笔买卖。也不过三两句话带过。这“逢百抽五”的规矩。还是平日里闲聊时他见huā小麦有兴趣,才零星讲给她听的。
怪不得他将这笔买卖看得那样紧要,最近几天早出晚归。不仅对走这趟镖的韩虎等人反复叮咛,还日日加紧操练。为的可不就是那“万无一失”四个字?
那么,董德友和吕斌二人今日巴巴儿地跑来,目的是什么,其实也呼之欲出了。
huā小麦是一早决定装傻到底的,摇了摇头,一脸困惑状:“连顺镖局接了大买卖,这是好事呀,然后呢?”
吕斌彻底无奈了。
原指望着她能自己想通透,问上一两句,有来有往,这才叫聊天儿不是吗?却不料她始终如此懵懂
就算疑心她是装的又能怎样,总不好大喇喇的拆穿吧?
许是察觉吕斌有些词穷,董德友扭头瞅他一眼,眉间轻轻拧起,一开口,却是另起一个仿佛全不相干的话题。
“嫂夫人或许听说过,那连顺镖局,是我父亲从前与柯叔合开的,我们虽没住在这芙泽县,但柯叔常有消息送来,我便或多或少,也对镖局中的情况有所耳闻。孟镖头年纪虽轻,却是连顺镖局中当仁不让的佼佼者,办事沉稳周全,他出门走镖,向来是最让人放心的——不瞒你说,我那盛隆镖局开张之初,曾几次三番地来请他入伙,回回都被他一句话便拒绝,丝毫不留余地,饶是如此,我却仍不死心。”
他说着,便与吕斌一个对视:“喏,就是上个月吧,我还曾让吕镖头去连顺镖局走了一遭,同样是失望而归,说实话,我真觉得挺没面子。可孟镖头真是个人才啊,若能得他相助,脸面又算什么?”
huā小麦弯起嘴角一笑:“没办法,吕大哥晓得的,他那人是个死心眼儿,念旧,谁对他好,势必要加倍还回去。他是柯叔带出来的,心里把这份情看得极紧要——辜负了董老板你的好意,我替他给你赔个不是。”
吕斌有点不自在,扭过头去往竹林外张望,这一头,董德友却是连连摆手。
“哪里用得着赔甚么不是?嫂夫人言重了!孟镖头是重情义之人,他如此行事,我反而对他更为佩服,心里琢磨着,既然不能让他入了我盛隆镖局,有机会若能一块儿合作,也是好的。说句实在话,瑞锦绸缎庄那笔买卖,我盛隆镖局也很有兴趣,却不料被连顺占了先”
终于说到重点了,真够迂回的!huā小麦在心里直摇头,兜了这么大圈子,她都替这两人觉得累呀!
董德友觑了觑她面色,见她笑得一脸诚恳,便接着又道:“镖局这行当,是最不好请人的,吕镖头他们离开之后,我猜度连顺镖局人手便一直有些不足,这样大的生意,未必能张罗得齐全,因此便有心与他两家一块儿把这事办得妥妥当当。我和吕镖头二人已来了芙泽县好几日,孟镖头却由始至终连谈的机会都不给,我们这是没办法了,所以才来请嫂夫人帮忙,希望你能帮忙在孟镖头面前,把这事提一提。”
“我都有些糊涂了,不知道能不能说得明白呢!”huā小麦叹了一声“再说,男人在外头做事,当妻子的哪好胡管?这事恐怕”
“嫂夫人只消告诉孟镖头,明日我在你这稻香园置一桌酒水请他,话带到了就好。”董德友吁一口气,往后一靠,倚在椅背上,冲huā小麦一笑,仿佛有点小自得。
好么,这是生生把她也牵扯进来了啊!反正这稻香园是你孟郁槐家的买卖,你但凡是个关心媳妇的,总不能依旧不露面,任由她一个女人家独自同这两个大男人周旋吧?
huā小麦心下委实有些发恼。
这董德友明明是眼馋这六千两的买卖,觉得是块肥肉,想上来啃一口,却偏生要冠冕堂皇摆出一副所谓替人着想的架势——说白了,连顺镖局人手够不够用,跟他哪有一个铜板的干系?这家伙就是块牛皮糖,黏在脚面上就别想扯下来,不达目的不罢休哇!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她也只得含含糊糊地道:“我家夫君这两日在镖局里忙得很,预先同我说过的,若耽搁晚了,就在城里住下,省得来回奔波。你既信得过我,晚上我若见到他,就与他说一声,但这话能不能带到,我却不能保证了。明日董老板要在我这小店里摆席面,少不得要破费的,我心里过意不去得紧,今日这一餐,就算我请,感谢两位来贺我开张。”
与他二人寒暄两句,便自竹林里退了出来,匆匆回到小饭馆儿大堂。
彼时,孟老娘正领了春喜腊梅两个捧着吕斌带来的礼盒,翻来覆去地看,抬眼见huā小麦回来,便大大咧咧地把手中物事一扬:“我说,这玩意儿你要是收下了,我就拆开来看看?”
“我干嘛不收?”huā小麦憋了满腔的火气,往桌边一坐,习惯性摸了摸肚子“白请他们吃顿饭,还给我招来那么大个麻烦,这份礼,我受得起!娘你只管拆了就是。”
说着,又招手将庆有唤到跟前,吩咐道:“今日咱们刚开张,估摸后头园子不会有什么生意,你去把吉祥叫来替一替你,然后去村西口等着你郁槐哥。看见他之后,让他千万别往稻香园来,直接回家,听明白了?”
庆有答应一声,转身就往外跑,那边孟老娘便道:“为甚不让郁槐上这边儿来?晌午时我还瞧见你像个赖狗子似的,扯着他混闹,非让他晚间来接你呢!”
春喜和腊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娘,您能不能多少给我留点面子?”huā小麦无可奈何地瞟瞟她,又指指竹林的方向“总之那两人烦得要命,郁槐若与他们碰上,少不得要掰扯一番,倒不如我帮他省些事。”
孟老娘虽不明就里,但见她神色不像是开玩笑,想了想,便霍地站起身。
“那我索性也先回家去,免得郁槐若是与庆有错过,回家不见人,直接跑到饭馆儿来。”
说罢,抬脚就出了大堂。
huā小麦招呼了一声叫她路上当心,随即往桌上一趴,叹了口气。
董德友和吕斌在竹林里不过坐了一会儿,便到前头来与huā小麦告辞离开,回了芙泽县城。
这晚园子里再无其他客人,倒是大堂中坐了几桌,也用不着huā小麦动手,汪展瑞与谭师傅两人,便将菜色张罗得利落周全。
戌时中,铺子里食客走了个干净,汪展瑞和谭师傅自去了珍味园中歇息,huā小麦同春喜腊梅一起回了村子南边。
刚刚踏进大门,便见孟郁槐与孟老娘二人坐在院子当间儿,孟老娘手里捏着三两双鞋。
“你可瞧瞧吧,你媳妇趁这段时间空闲给你做的鞋,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没见过这么难看的!针脚又粗又大,线缝得歪歪扭扭——幸亏你现在是不怎么走镖了,否则,穿着这种鞋出远门,不两天就底儿是底儿,面儿是面儿的了!我看也只能凑合在家穿穿了!”
孟郁槐把鞋接过来,果真仔细打量一番,笑道:“也不要紧,即便是我出门把鞋给走坏了,自己修修就行。”
听见huā小麦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来微微一笑:“回来了?”
huā小麦面上不动声色,却忍不住在心里叨咕了一句。
自打吕斌和董德友两人今日进了这稻香园的大门,先是满口里道贺,又将她那的厨艺好一通夸,牵牵扯扯杂七杂八说了一大通,始终没入了正题,敢情儿是盼着她主动发问?她又没吃饱了撑的!
这会子见拖不过了,才终于把话往正路上引,不说旁的,光是这蠍蠍螫螫的性子,假使落在孟老娘眼睛里,不每人给他们个爆栗才怪!
不管这两人今天来到稻香园,为的究竟是什么吧,既然孟郁槐已三番五次地拒人于千里之外,他的态度,其实就已昭然若揭,那么她这做媳妇的,又怎能塌他的台?
想到这一层,huā小麦便索性拿定主意做个闷葫芦,只微微笑一下,给了吕斌一个疑惑的表情。
吕斌说了那许多话,却连个回应都等不到,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不由自主地看了董德友一眼,苦笑着摇摇头。
“是这么回事。”他唯有继续唱他的独角戏“约莫七月底,连顺镖局接了一笔省城的买卖,是要往蜀地去的,这事儿,不晓得嫂子清不清楚”
他是不敢再等着huā小麦回应了,紧接着往下说:“这买卖是一批银镖,说得再明白点,就是咱桐安府最大的绸缎庄‘瑞锦’发往蜀地的货款,兑成银子,拢共六千两有余。”
huā小麦给唬了一跳。不禁偷偷咋舌,与此同时,又很有冲动想瞪吕斌一眼。
吓唬谁呢吓唬谁呢?打量着谁还没见过六千两银?好吧,她的确是从未见过这么大数目的银子。可好歹在从前生活的那个时代,也听过一两个大富豪的名号吧,实打实是见过世面的!
在眼下这个年代,镖局的业务众多。而银镖,无疑是当中风险最大,与此同时,又利润最高的一项。押送这样数目重大的银镖,镖局是以“逢百抽五”的比例来收取佣金,也就是说,此番去蜀地,只要将那六千两安全送到,便有三百两归入连顺镖局的口袋。
孟郁槐每日回家之后很少提及镖局之事。对于吕斌他们口中的这笔买卖。也不过三两句话带过。这“逢百抽五”的规矩。还是平日里闲聊时他见huā小麦有兴趣,才零星讲给她听的。
怪不得他将这笔买卖看得那样紧要,最近几天早出晚归。不仅对走这趟镖的韩虎等人反复叮咛,还日日加紧操练。为的可不就是那“万无一失”四个字?
那么,董德友和吕斌二人今日巴巴儿地跑来,目的是什么,其实也呼之欲出了。
huā小麦是一早决定装傻到底的,摇了摇头,一脸困惑状:“连顺镖局接了大买卖,这是好事呀,然后呢?”
吕斌彻底无奈了。
原指望着她能自己想通透,问上一两句,有来有往,这才叫聊天儿不是吗?却不料她始终如此懵懂
就算疑心她是装的又能怎样,总不好大喇喇的拆穿吧?
许是察觉吕斌有些词穷,董德友扭头瞅他一眼,眉间轻轻拧起,一开口,却是另起一个仿佛全不相干的话题。
“嫂夫人或许听说过,那连顺镖局,是我父亲从前与柯叔合开的,我们虽没住在这芙泽县,但柯叔常有消息送来,我便或多或少,也对镖局中的情况有所耳闻。孟镖头年纪虽轻,却是连顺镖局中当仁不让的佼佼者,办事沉稳周全,他出门走镖,向来是最让人放心的——不瞒你说,我那盛隆镖局开张之初,曾几次三番地来请他入伙,回回都被他一句话便拒绝,丝毫不留余地,饶是如此,我却仍不死心。”
他说着,便与吕斌一个对视:“喏,就是上个月吧,我还曾让吕镖头去连顺镖局走了一遭,同样是失望而归,说实话,我真觉得挺没面子。可孟镖头真是个人才啊,若能得他相助,脸面又算什么?”
huā小麦弯起嘴角一笑:“没办法,吕大哥晓得的,他那人是个死心眼儿,念旧,谁对他好,势必要加倍还回去。他是柯叔带出来的,心里把这份情看得极紧要——辜负了董老板你的好意,我替他给你赔个不是。”
吕斌有点不自在,扭过头去往竹林外张望,这一头,董德友却是连连摆手。
“哪里用得着赔甚么不是?嫂夫人言重了!孟镖头是重情义之人,他如此行事,我反而对他更为佩服,心里琢磨着,既然不能让他入了我盛隆镖局,有机会若能一块儿合作,也是好的。说句实在话,瑞锦绸缎庄那笔买卖,我盛隆镖局也很有兴趣,却不料被连顺占了先”
终于说到重点了,真够迂回的!huā小麦在心里直摇头,兜了这么大圈子,她都替这两人觉得累呀!
董德友觑了觑她面色,见她笑得一脸诚恳,便接着又道:“镖局这行当,是最不好请人的,吕镖头他们离开之后,我猜度连顺镖局人手便一直有些不足,这样大的生意,未必能张罗得齐全,因此便有心与他两家一块儿把这事办得妥妥当当。我和吕镖头二人已来了芙泽县好几日,孟镖头却由始至终连谈的机会都不给,我们这是没办法了,所以才来请嫂夫人帮忙,希望你能帮忙在孟镖头面前,把这事提一提。”
“我都有些糊涂了,不知道能不能说得明白呢!”huā小麦叹了一声“再说,男人在外头做事,当妻子的哪好胡管?这事恐怕”
“嫂夫人只消告诉孟镖头,明日我在你这稻香园置一桌酒水请他,话带到了就好。”董德友吁一口气,往后一靠,倚在椅背上,冲huā小麦一笑,仿佛有点小自得。
好么,这是生生把她也牵扯进来了啊!反正这稻香园是你孟郁槐家的买卖,你但凡是个关心媳妇的,总不能依旧不露面,任由她一个女人家独自同这两个大男人周旋吧?
huā小麦心下委实有些发恼。
这董德友明明是眼馋这六千两的买卖,觉得是块肥肉,想上来啃一口,却偏生要冠冕堂皇摆出一副所谓替人着想的架势——说白了,连顺镖局人手够不够用,跟他哪有一个铜板的干系?这家伙就是块牛皮糖,黏在脚面上就别想扯下来,不达目的不罢休哇!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她也只得含含糊糊地道:“我家夫君这两日在镖局里忙得很,预先同我说过的,若耽搁晚了,就在城里住下,省得来回奔波。你既信得过我,晚上我若见到他,就与他说一声,但这话能不能带到,我却不能保证了。明日董老板要在我这小店里摆席面,少不得要破费的,我心里过意不去得紧,今日这一餐,就算我请,感谢两位来贺我开张。”
与他二人寒暄两句,便自竹林里退了出来,匆匆回到小饭馆儿大堂。
彼时,孟老娘正领了春喜腊梅两个捧着吕斌带来的礼盒,翻来覆去地看,抬眼见huā小麦回来,便大大咧咧地把手中物事一扬:“我说,这玩意儿你要是收下了,我就拆开来看看?”
“我干嘛不收?”huā小麦憋了满腔的火气,往桌边一坐,习惯性摸了摸肚子“白请他们吃顿饭,还给我招来那么大个麻烦,这份礼,我受得起!娘你只管拆了就是。”
说着,又招手将庆有唤到跟前,吩咐道:“今日咱们刚开张,估摸后头园子不会有什么生意,你去把吉祥叫来替一替你,然后去村西口等着你郁槐哥。看见他之后,让他千万别往稻香园来,直接回家,听明白了?”
庆有答应一声,转身就往外跑,那边孟老娘便道:“为甚不让郁槐上这边儿来?晌午时我还瞧见你像个赖狗子似的,扯着他混闹,非让他晚间来接你呢!”
春喜和腊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娘,您能不能多少给我留点面子?”huā小麦无可奈何地瞟瞟她,又指指竹林的方向“总之那两人烦得要命,郁槐若与他们碰上,少不得要掰扯一番,倒不如我帮他省些事。”
孟老娘虽不明就里,但见她神色不像是开玩笑,想了想,便霍地站起身。
“那我索性也先回家去,免得郁槐若是与庆有错过,回家不见人,直接跑到饭馆儿来。”
说罢,抬脚就出了大堂。
huā小麦招呼了一声叫她路上当心,随即往桌上一趴,叹了口气。
董德友和吕斌在竹林里不过坐了一会儿,便到前头来与huā小麦告辞离开,回了芙泽县城。
这晚园子里再无其他客人,倒是大堂中坐了几桌,也用不着huā小麦动手,汪展瑞与谭师傅两人,便将菜色张罗得利落周全。
戌时中,铺子里食客走了个干净,汪展瑞和谭师傅自去了珍味园中歇息,huā小麦同春喜腊梅一起回了村子南边。
刚刚踏进大门,便见孟郁槐与孟老娘二人坐在院子当间儿,孟老娘手里捏着三两双鞋。
“你可瞧瞧吧,你媳妇趁这段时间空闲给你做的鞋,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没见过这么难看的!针脚又粗又大,线缝得歪歪扭扭——幸亏你现在是不怎么走镖了,否则,穿着这种鞋出远门,不两天就底儿是底儿,面儿是面儿的了!我看也只能凑合在家穿穿了!”
孟郁槐把鞋接过来,果真仔细打量一番,笑道:“也不要紧,即便是我出门把鞋给走坏了,自己修修就行。”
听见huā小麦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来微微一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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