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247 第二百二十七章 应对(一)
- 248 第二百二十八章 可怜之人
- 249 第二百二十九章 可恨之处
- 250 第二百三十章 查访
- 251 第二百三十一章 得福茶楼
- 252 第二百三十二章 震慑
- 253 第二百三十三章 破家
- 254 第二百三十四章 以工抵债
- 255 第二百三十五章 夜
- 256 第二百三十六章 诈尸
- 257 第二百三十七章 苦痛陈二皮
- 258 第二百三十八章 幽光
- 259 第二百三十九章 惊现
- 260 第二百四十章 寻
- 261 第二百四十一章 河边小憩
- 262 第二百四十二章 落水
- 263 第二百四十三章 小姐?丫鬟?
- 264 第二百四十四章 戏
- 265 第二百四十五章 这里才是家
- 266 第二百四十六章 老泪纵横
- 267 第二百四十七章 冥冥之中
- 268 第二百四十八章 起因
- 269 第二百四十九章 进山
- 270 第二百五十章 跳水运动
- 271 第二百五十一章 吓破胆
- 272 第二百五十二章 变天儿(一)
- 273 第二百五十三章 变天儿(二)
- 274 第二百五十四章 陪嫁丫鬟要嫁谁?
- 275 第二百五十五章 平手
- 276 第二百五十六章 月黑风高
- 277 第二百五十七章 吃醋
- 278 第二百五十八章 将军府
- 279 第二百五十九章 趣事
- 280 第二百六十章 胎动
- 281 第二百六十一章 土烤箱
- 282 第二百六十二章 月饼
- 283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中秋月圆
- 284 第二百六十四章 歌声
- 285 第二百六十五章 风调雨顺
- 286 第二百六十六章 对策
- 287 第二百六十七章 对策(二)
- 288 第二百六十八章 帮手
- 289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万事俱备
- 290 第二百七十章 天雷滚滚
- 291 第二百七十一章 瞒
- 292 第二百七十二章 家贼
- 293 第二百七十三章 绝境
- 294 第二百七十四章 软柿子
- 295 第二百七十五章 狼窝
- 296 第二百七十六章 虎口
- 297 第二百七十七章 妞妞
- 298 第二百七十八章 雨夜
- 299 第二百七十九章 二十里外
- 300 第二百八十章 喜讯
- 301 第二百八十一章 归
- 302 第二百八十二章 心病
- 303 第二百八十三章 心药医
- 304 第二百八十四章 树欲静风不止
- 305 第二百八十五章 消息
- 306 第二百八十六章 送
- 307 第二百八十七章 肉包子打狗
- 308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一去不回
- 309 第二百八十九章 管教
- 310 第二百九十章 压惊
- 311 第二百九十一章 见证
- 312 第二百九十二章 收魂
- 313 第二百九十三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 314 第二百九十四章 母子
- 315 第二百九十五章 最毒妇人心
- 316 第二百九十六章 内火
- 317 第二百九十七章 探望
- 318 第二百九十八章 红玉楼
- 319 第二百九十九章 请求
- 320 第三百章 收稻了(一)
- 321 第三百零一章 收稻了(二)
- 322 第三百零二章 收稻了(三)
- 323 第三百零三章 灌木后
- 324 第三百零四章 安伯的友人
- 325 第三百零五章 生意
- 326 第三百零六章 舍棉衣
- 327 第三百零七章 白露城
- 328 第三百零八章 倒戈
- 329 第三百零九章 得胜而回
- 330 第三百一十章 交易
- 331 第三百一十一章 闹
- 332 第三百一十二章 惊
- 333 第三百一十三章 证据
- 334 第三百一十四章 处置
- 335 第三百一十五章 收豆子
- 336 第三百一十六章 抓大放小
- 337 第三百一十七章 分说赵家
- 338 第三百一十八章 千金换狗头
- 339 第三百一十九章 恶事连连
- 340 第三百二十章 遮掩
- 341 第三百二十一章 孕到临头
- 342 第三百二十二章 折磨
- 343 第三百二十三章 险死还生
- 344 第三百二十四章 初为人母
- 345 第三百二十五章 怡然康宁
- 346 第三百二十六章 三朝洗儿(一)
- 347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三朝洗儿(二)
- 348 第三百二十八章 娘家人
- 349 第三百二十九章 欲离别
- 350 第三百三十章 表哥表妹
- 351 第三百三十一章 奔马与石榴
- 352 第三百三十二章 窗里窗外
- 353 第三百三十三章 主与客
- 354 第三百三十四章 谁家主子?
- 355 第三百三十五章 请辞
- 356 第三百三十六章 奔雷惹的祸
- 357 第三百三十七章 猪都不如
- 358 第三百三十八章 家狗和野狼
- 359 第三百三十九章 战利品
- 360 第三百四十章 慈母
- 361 第三百四十一章 金家
- 362 第三百四十二章 转圜
- 363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一见如故
- 364 第三百四十四章 权势是个好东西
- 365 第三百四十五章 官家上门
- 366 第三百四十六章 闹事为哪般
- 367 第三百四十七章 戏(一)
- 368 第三百四十八章 戏(二)
- 369 第三百四十九章 情债
- 370 第三百五十章 有缘无分
- 371 第三百五十一章 攻心计
- 372 第三百五十二章 事了
- 373 第三百五十三章 彤城来信
- 374 第三百五十四章 离(一)
- 375 第三百五十五章 离(二)
- 376 第三百五十六章 走与留
- 377 第三百五十七章 又走一个
- 378 第三百五十八章 难得热闹
- 379 第三百五十九章 出行前
- 380 第三百六十章 历劫归来
- 381 第三百六十一章 不孝儿
- 382 第三百六十二章 祠堂
- 383 第三百六十三章 真假
- 384 第三百六十四章 失势
- 385 第三百六十五章 惊城
- 386 第三百六十六章 物是人非
- 387 第三百六十七章 人杰地灵
- 388 第三百六十八章 萍水相逢
- 389 第三百六十九章 再遇
- 390 第三百七十章 结伴
- 391 第三百七十一章 分歧
- 392 第三百七十二章 重聚
- 393 第三百七十三章 世伯世侄
- 394 第三百七十四章 真心?
- 395 第三百七十五章 人夫人父
- 396 第三百七十六章 坦白
- 397 第三百七十七章 和好
- 398 第三百七十八章 娱乐大众
- 399 第三百七十九章 狗血剧
- 400 第三百八十章 明月照沟渠?
- 401 第三百八十一章 吴嫂其人
- 402 第三百八十二章 众说纷纭
- 403 第三百八十三章 族老议事
- 404 第三百八十四章 源头
- 405 第三百八十五章 小别相见
- 406 第三百八十六章 胜新婚
- 407 第三百八十七章 开言
- 408 第三百八十八章 进府(一)
- 409 第三百八十九章 进府(二)
- 410 第三百九十章 为谁受委屈
- 411 第三百九十一章 闺秀小聚
- 412 第三百九十二章 新营生
- 413 第三百九十三章 杂乱
- 414 第三百九十四章 冬夜之议
- 415 第三百九十五章 初雪
- 416 第三百九十六章 血溅西厢
- 417 第三百九十七章 撕破脸
- 418 第三百九十八章 离府
- 419 第三百九十九章 无耻之极
- 420 第四百章 银子照赚,日子照过
- 421 第四百零一章 乞丐
- 422 第四百零二章 两处惦念
- 423 第四百零三章 甘苦茶楼品甘苦
- 424 第四百零四章 火爆
- 425 第四百零五章 都没闲着
- 426 第四百零六章 可惜
- 427 第四百零七章 分化
- 428 第四百零八章 有望北归
- 429 第四百零九章 夜乱
- 430 第四百一十章 探梅
- 431 第四百一十一章 情敌相见
- 432 第四百一十二章 分外眼红
- 433 第四百一十三章 擅长之事
- 434 第四百一十四章 骄傲
- 435 第四百一十五章 牛角尖儿
- 436 第四百一十六章 吴家的手段
- 437 第四百一十七章 逼迫
- 438 第四百一十八章 好聚好散
- 439 第四百一十九章 离
- 440 第四百二十章 响亮的巴掌
- 441 第四百二十一章 归家
- 442 第四百二十二章 信使
- 443 第四百二十三章 岁月
- 444 第二百二十四章 姐弟相见
- 445 第四百二十五章 花园偶遇
- 446 第二百二十六章 报酬
- 447 第四百二十七章 荣耀与麻烦
- 448 第四百二十八章 两世人生(大结局)
- 449 赵丰年番外 如果有如果(一)
- 450 番外赵丰年 如果有如果(二)
- 451 番外赵丰年 如果有如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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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诈尸
第二百三十六章 诈尸
赵丰年回身看看窗外,担心瑞雪在家里惦记,就起身道,“幕后主使不是你,这我知道。”
陈二皮仿似立刻从地狱回到了天堂,眼里都是喜色,可惜赵丰年下一瞬却是上前咔嚓、咔嚓两下,就折了他的双腿,疼得他眼睛都暴凸出来,额上冷汗流得更甚,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赵丰年拍拍手,“你做人走狗,上门捣乱,这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指使那落魄秀才去下药,惊了我妻儿,是绝对不能原谅的。这断腿之痛,你忍到天亮吧,算是个小惩罚。记得找个好大夫接骨,养好了也不至于残废,不过,若是你敢起报复之心,下次断的就是你的…脖子!”
陈二皮猛然瑟缩一下,最后两个字里蕴含的冰寒之意,差点冻结了他的心脏,他半点儿都不怀疑,若是他敢报复,这男子一定会在扭断他脖子之前,多加上一千种酷刑…
赵丰年推门出去,眼见得天上明月升得越发高了,也越加亮了,叹气道,“这样好的月色,应该陪着雪去桂树下坐坐的,都是这帮该死的…”
他这般抱怨着,却还是拎着仅剩的一只坛子,又去一处银楼,一处绸缎庄转了两圈儿,最后才空手跳进了黄金楼后院,那院子的厢房里,伙计们正比着塞的打着呼噜,三间正房廊檐下,点着两只气死风灯,照得那窗纸惨白,月亮这一会儿也偷偷的躲回了云朵之后,不知是不忍看什么,还是害怕自己偷笑出声…
酒咬铺子里,几个女子等得三更,困乏不已,纷纷回房各自睡去,瑞雪半靠在软垫上小憩,听得房门响动就立刻睁了眼,“掌柜的,你回来了?”
本来尽量放轻脚步的赵丰年赶紧上前,笑着安抚,“我回来了,一切顺利。”
瑞雪长出一口气,“那就好,你赶紧洗洗睡吧,我挺不住了,先…”,睡了两字未等出口,她就已歪倒一旁,沉沉睡去,赵丰年心疼得替她脱了外衣,盖上薄被,轻轻在额前亲了又亲,心下暗自后悔,刚才真是不该手下留情…
八月的清晨,老天爷变得极为吝啬,天亮之后,只有那么一会儿凉爽时候,就迅速热了起来,城池里,各个街巷都渐渐热闹起来,挑水的扁担吱呀声,卖面汤的叫喊声,间或哪家的狗吠,鸡叫,就这样拉开了新一日的帷幕。
城南黄金楼里,小伙计们早早爬起来了床,开始打扫院子,洗刷厨具,准备一日的菜肉,各个忙的脚下生烟,偶尔瞟上一眼那安静的三间正房,脸上都满是羡慕之色,想象着有一日他们若是做了掌柜,也要这般锦衣玉食,抱着美娇@娘睡到日上三竿。
突然,正房里一声女子的惊叫,如同划破长空的利箭,瞬间搅乱了他们的美梦,众人对视一眼,都是惊慌不已,却又不敢冒然闯进房里去,有个机灵的小伙计,扔下手里的扫帚就跑去前面禀告小管事。
小管事正盘算着今日要找个什么借口,在送菜的农人手里克扣个几十文出来,给他那住在后巷的小娘子买盒好粉,可他刚掏了铜钱出来,还没等开口,小伙计就跑出来喊着,后院出事了,他吓得哪里还记得扣钱,直接塞了铜钱到农人手里,就往里面跑去,那农人数了数,居然多了三文,挑起担子,眨眼消失在街角…
再说小管事跑去后院,一迭声的骂走了围在房前张望的小伙计们,然后上前敲门问道,“掌柜的,掌柜的,你可是哪里不舒坦啊?”
房间里半晌没人回答,他还要再问,那门却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只穿着大红肚兜和亵裤的女子,披散着头发,惊恐的指了里间,吓得只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小管事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扯了那报信儿的伙计壮胆儿,慢慢小步挪了进去。
那里屋的大床边垂了半幅帐幔,隐隐映出里面一个白胖的身子仰躺在锦被上,两人更是心惊,互相死死掐着彼此的胳膊,缓缓掀起那帐幔,只见入眼都是白花花的肥肉,在往上看,自家薛掌柜双眼紧闭,粗壮的脖子上,极明显的多了一道红痕,那插在枕边的一把六寸尖刀正闪着阴森森的幽光…
小伙计年纪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再也忍耐不住,凄厉高喊一声,“杀人了!杀人了!”然后就跌跌撞撞跑了出去,那女子本来软倒在门边,听得他喊,又想起了刚才睁眼时的惊恐,也是起身往外跑,两人正撞到了一处,搂抱着就从台阶上骨碌碌滚了下去。
本来被撵走的伙计们,听见动静又跑了进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入眼就是这般香艳的一幕,于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有那性子促狭的还要打趣几句,却见得那女子都没有顾得上抓打小伙计,起身挣扎还要往外跑,他们心里就齐齐都悬了起来,是什么事吓得她如此?
这时,那管事也跑了出来,狠狠喘了几口气,极力使自己定下心来,然后喊道,“把…把艳娘抓起来,她是人证,还有小三子呢,他跟我一起进去的。”
众人不知管事为何这般吩咐,但是有那手脚快、又存了小心思的几人,已经窜上去抓了那女子,趁机在她那光滑的肩背上摸了几把,女子却好似半点儿也没觉察出,惊恐的挣扎着,喊道,“不是我杀的,放开我啊,我睁眼睛就看见他死了,我也害怕啊,不是我杀的…”
那小三子却是机灵的,知道管事只是要他打个证言,不等人家抓他,就自己又跑了回来。
那管事的此时已经定了心思,一面儿唤人堵了艳娘的嘴,一面嘱咐众人看守好这院子,然后亲自带了小三子去府衙报案。
灵风城位于武国北部,城周没有什么出产,民风又淳朴,平日争斗极少,府衙众人都极是清闲,这一日上了差,各自喝着茶水,刚要开始闲话家常,就听得有人来报说出了命案。
整个府衙立刻都轰动了,不管是有差事的,还是没差事的衙役,都整理衣衫,挂好佩刀,随着那刑狱同知,一同涌出府衙,奔去了那黄金楼。
好奇是人的天性,老百姓们见得府衙众人如此,那心里的八卦火苗,就立刻窜成了燎原大火,熊熊燃烧不可压制。卖小物件儿的收了包裹,喝茶的也放下茶碗,走路的也忘了要去哪里,直接都跟着过去了,很快,府衙众人身后就浩浩荡荡跟了半个凌风城的百姓…
黄金楼的后院比之其余酒楼已经算是极宽敞了,但是也放不下这么多人,刑狱同知听得身后吵闹,就吩咐衙役们封了院门。好奇的百姓们无法,就效仿起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院子旁边的大树上,墙头儿上,到处都是人头攒动。
同一城住着,都是父老乡亲,只要他们不吵闹,衙役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很快,薛七掌柜这只赤裸裸的白猪,就在众人的惊呼中,被抬了出来放在了门口的木板上,仵作带了薄羊皮的手套开始查验尸体,可是他越查越是疑惑,最后那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待到同知大人问话,他就低声禀报道,“大人,这命案有些蹊跷啊。”
刑狱同知姓姜,在灵风城任职也有四五年了,平日为人还算和善,听得仵作这般说,也没呵斥,就道,“仔细说说,有何蹊跷?”
仵作就道,“大人,这薛掌柜脖子上的红痕,确实是旁边所插那把尖刀所割,但是刀痕极浅,根本不能致命,另外他身上也没有任何别的伤口,口鼻里也没有血迹,更不是被人下毒而死,属下…无能,实在找不到死因。”
“咦,果然蹊跷,”姜大人也是犯了难,连死因都找不出来,如何断案,他想了想,就要衙役押了那艳娘和管事伙计过来,艳娘吓得最狠,哪里还会隐瞒半点儿,双手扯着身上挡羞的帐幔哆嗦个不停,姜大人和仵作问什么,她就竹筒倒豆子一般的痛快答什么,连薛掌柜昨晚在她身上折腾了三次都说了出来,直听的屋里众人暗笑不已。
姜大人也是尴尬,干咳两声,又去问管事和小伙计,结果更是没有任何收获。
这可着实难办了,姜大人聚了仵作和几个心腹衙役,低声商议着,要先拿出个说法,毕竟外面凌风城里的百姓可都在等着呢,总不至于让人家骂他们没本事吧。
不提他们正商量着,单说外面门廊下,拄着佩刀闲话儿的两个衙役,平日跟随自家大人也来黄金楼吃过酒宴,自然见过薛七掌柜如何威风,此时他这般赤裸裸躺在木板上,让他们突然就生出人死灯灭,金银富贵半点儿带不走的感慨。
其中一个,想了想,转身就进了厢房找了件青色的破衣,随手搭在薛掌柜腰间,替他挡了挡羞,另一人就道,“张老哥就是心肠好,连个死人…”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煞白的指着老张身后,嘴唇狠命哆嗦着…
老张见他如此惊恐模样,就觉脊背一凉,猛然回头看去,只见那原本死去多时的薛掌柜,不知何时居然坐了起来,正举着两只手臂伸懒腰!
老张的脑子里立时空白一片,再也无法运转,双眼一翻就软倒了下去。
院子四周的百姓们也是惊得张口结舌,各个连喘气都忘了,一时间小院里落针可闻,也不知这沉默持续了多久,人们猛然想起此时最应该做的事,轰然跳下各自栖身之处,鬼哭狼嚎着,拼命往外跑,“诈尸了,诈尸了,救命啊,救命啊!”
原本这命案惊动的是半个灵风城,此时被大伙儿这般一喊叫,另外半个城池也都知道了,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惊恐无措的百姓,各家大户也都紧紧关了大门,下人们被逼着爬上门楼探看消息,生怕那僵尸何时就跳进自家院子…
姜大人几个正在商议,要给薛掌柜下个纵欲过度而死的结论,突然听得外面轰然吵闹,就恼怒的推门出来,结果,正见那薛掌柜一脸疑惑的从案板上跳下来,见得他们,还很是惊奇的问道,“咦,姜大人今日怎么这般有空闲,一大早就上门来喝茶?”
他说着就要上前给姜大人行礼,姜大人惊恐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嘶声喊着旁边的衙役,“拦住他!拦住他!”
衙役们也是腿软,担又不敢抗命,哆嗦着拔出长刀,就要往薛七身上刺去,薛七吓得跳了起来,“姜大人,我是薛七啊,这是我们黄金楼,你怎么让人…”
他这般跳脚喊着,突然就觉出身上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顿时傻眼了,他身上是光溜溜一片,半片布头儿都没有,那刚才跳动间打在他腿上的居然是…
他惨叫一声,猛然用双手捂了胯间,恼羞成怒,“这是怎么回事?谁扒了我的衣服?是谁?”
陈二皮仿似立刻从地狱回到了天堂,眼里都是喜色,可惜赵丰年下一瞬却是上前咔嚓、咔嚓两下,就折了他的双腿,疼得他眼睛都暴凸出来,额上冷汗流得更甚,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赵丰年拍拍手,“你做人走狗,上门捣乱,这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指使那落魄秀才去下药,惊了我妻儿,是绝对不能原谅的。这断腿之痛,你忍到天亮吧,算是个小惩罚。记得找个好大夫接骨,养好了也不至于残废,不过,若是你敢起报复之心,下次断的就是你的…脖子!”
陈二皮猛然瑟缩一下,最后两个字里蕴含的冰寒之意,差点冻结了他的心脏,他半点儿都不怀疑,若是他敢报复,这男子一定会在扭断他脖子之前,多加上一千种酷刑…
赵丰年推门出去,眼见得天上明月升得越发高了,也越加亮了,叹气道,“这样好的月色,应该陪着雪去桂树下坐坐的,都是这帮该死的…”
他这般抱怨着,却还是拎着仅剩的一只坛子,又去一处银楼,一处绸缎庄转了两圈儿,最后才空手跳进了黄金楼后院,那院子的厢房里,伙计们正比着塞的打着呼噜,三间正房廊檐下,点着两只气死风灯,照得那窗纸惨白,月亮这一会儿也偷偷的躲回了云朵之后,不知是不忍看什么,还是害怕自己偷笑出声…
酒咬铺子里,几个女子等得三更,困乏不已,纷纷回房各自睡去,瑞雪半靠在软垫上小憩,听得房门响动就立刻睁了眼,“掌柜的,你回来了?”
本来尽量放轻脚步的赵丰年赶紧上前,笑着安抚,“我回来了,一切顺利。”
瑞雪长出一口气,“那就好,你赶紧洗洗睡吧,我挺不住了,先…”,睡了两字未等出口,她就已歪倒一旁,沉沉睡去,赵丰年心疼得替她脱了外衣,盖上薄被,轻轻在额前亲了又亲,心下暗自后悔,刚才真是不该手下留情…
八月的清晨,老天爷变得极为吝啬,天亮之后,只有那么一会儿凉爽时候,就迅速热了起来,城池里,各个街巷都渐渐热闹起来,挑水的扁担吱呀声,卖面汤的叫喊声,间或哪家的狗吠,鸡叫,就这样拉开了新一日的帷幕。
城南黄金楼里,小伙计们早早爬起来了床,开始打扫院子,洗刷厨具,准备一日的菜肉,各个忙的脚下生烟,偶尔瞟上一眼那安静的三间正房,脸上都满是羡慕之色,想象着有一日他们若是做了掌柜,也要这般锦衣玉食,抱着美娇@娘睡到日上三竿。
突然,正房里一声女子的惊叫,如同划破长空的利箭,瞬间搅乱了他们的美梦,众人对视一眼,都是惊慌不已,却又不敢冒然闯进房里去,有个机灵的小伙计,扔下手里的扫帚就跑去前面禀告小管事。
小管事正盘算着今日要找个什么借口,在送菜的农人手里克扣个几十文出来,给他那住在后巷的小娘子买盒好粉,可他刚掏了铜钱出来,还没等开口,小伙计就跑出来喊着,后院出事了,他吓得哪里还记得扣钱,直接塞了铜钱到农人手里,就往里面跑去,那农人数了数,居然多了三文,挑起担子,眨眼消失在街角…
再说小管事跑去后院,一迭声的骂走了围在房前张望的小伙计们,然后上前敲门问道,“掌柜的,掌柜的,你可是哪里不舒坦啊?”
房间里半晌没人回答,他还要再问,那门却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只穿着大红肚兜和亵裤的女子,披散着头发,惊恐的指了里间,吓得只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小管事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扯了那报信儿的伙计壮胆儿,慢慢小步挪了进去。
那里屋的大床边垂了半幅帐幔,隐隐映出里面一个白胖的身子仰躺在锦被上,两人更是心惊,互相死死掐着彼此的胳膊,缓缓掀起那帐幔,只见入眼都是白花花的肥肉,在往上看,自家薛掌柜双眼紧闭,粗壮的脖子上,极明显的多了一道红痕,那插在枕边的一把六寸尖刀正闪着阴森森的幽光…
小伙计年纪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再也忍耐不住,凄厉高喊一声,“杀人了!杀人了!”然后就跌跌撞撞跑了出去,那女子本来软倒在门边,听得他喊,又想起了刚才睁眼时的惊恐,也是起身往外跑,两人正撞到了一处,搂抱着就从台阶上骨碌碌滚了下去。
本来被撵走的伙计们,听见动静又跑了进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入眼就是这般香艳的一幕,于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有那性子促狭的还要打趣几句,却见得那女子都没有顾得上抓打小伙计,起身挣扎还要往外跑,他们心里就齐齐都悬了起来,是什么事吓得她如此?
这时,那管事也跑了出来,狠狠喘了几口气,极力使自己定下心来,然后喊道,“把…把艳娘抓起来,她是人证,还有小三子呢,他跟我一起进去的。”
众人不知管事为何这般吩咐,但是有那手脚快、又存了小心思的几人,已经窜上去抓了那女子,趁机在她那光滑的肩背上摸了几把,女子却好似半点儿也没觉察出,惊恐的挣扎着,喊道,“不是我杀的,放开我啊,我睁眼睛就看见他死了,我也害怕啊,不是我杀的…”
那小三子却是机灵的,知道管事只是要他打个证言,不等人家抓他,就自己又跑了回来。
那管事的此时已经定了心思,一面儿唤人堵了艳娘的嘴,一面嘱咐众人看守好这院子,然后亲自带了小三子去府衙报案。
灵风城位于武国北部,城周没有什么出产,民风又淳朴,平日争斗极少,府衙众人都极是清闲,这一日上了差,各自喝着茶水,刚要开始闲话家常,就听得有人来报说出了命案。
整个府衙立刻都轰动了,不管是有差事的,还是没差事的衙役,都整理衣衫,挂好佩刀,随着那刑狱同知,一同涌出府衙,奔去了那黄金楼。
好奇是人的天性,老百姓们见得府衙众人如此,那心里的八卦火苗,就立刻窜成了燎原大火,熊熊燃烧不可压制。卖小物件儿的收了包裹,喝茶的也放下茶碗,走路的也忘了要去哪里,直接都跟着过去了,很快,府衙众人身后就浩浩荡荡跟了半个凌风城的百姓…
黄金楼的后院比之其余酒楼已经算是极宽敞了,但是也放不下这么多人,刑狱同知听得身后吵闹,就吩咐衙役们封了院门。好奇的百姓们无法,就效仿起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院子旁边的大树上,墙头儿上,到处都是人头攒动。
同一城住着,都是父老乡亲,只要他们不吵闹,衙役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很快,薛七掌柜这只赤裸裸的白猪,就在众人的惊呼中,被抬了出来放在了门口的木板上,仵作带了薄羊皮的手套开始查验尸体,可是他越查越是疑惑,最后那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待到同知大人问话,他就低声禀报道,“大人,这命案有些蹊跷啊。”
刑狱同知姓姜,在灵风城任职也有四五年了,平日为人还算和善,听得仵作这般说,也没呵斥,就道,“仔细说说,有何蹊跷?”
仵作就道,“大人,这薛掌柜脖子上的红痕,确实是旁边所插那把尖刀所割,但是刀痕极浅,根本不能致命,另外他身上也没有任何别的伤口,口鼻里也没有血迹,更不是被人下毒而死,属下…无能,实在找不到死因。”
“咦,果然蹊跷,”姜大人也是犯了难,连死因都找不出来,如何断案,他想了想,就要衙役押了那艳娘和管事伙计过来,艳娘吓得最狠,哪里还会隐瞒半点儿,双手扯着身上挡羞的帐幔哆嗦个不停,姜大人和仵作问什么,她就竹筒倒豆子一般的痛快答什么,连薛掌柜昨晚在她身上折腾了三次都说了出来,直听的屋里众人暗笑不已。
姜大人也是尴尬,干咳两声,又去问管事和小伙计,结果更是没有任何收获。
这可着实难办了,姜大人聚了仵作和几个心腹衙役,低声商议着,要先拿出个说法,毕竟外面凌风城里的百姓可都在等着呢,总不至于让人家骂他们没本事吧。
不提他们正商量着,单说外面门廊下,拄着佩刀闲话儿的两个衙役,平日跟随自家大人也来黄金楼吃过酒宴,自然见过薛七掌柜如何威风,此时他这般赤裸裸躺在木板上,让他们突然就生出人死灯灭,金银富贵半点儿带不走的感慨。
其中一个,想了想,转身就进了厢房找了件青色的破衣,随手搭在薛掌柜腰间,替他挡了挡羞,另一人就道,“张老哥就是心肠好,连个死人…”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煞白的指着老张身后,嘴唇狠命哆嗦着…
老张见他如此惊恐模样,就觉脊背一凉,猛然回头看去,只见那原本死去多时的薛掌柜,不知何时居然坐了起来,正举着两只手臂伸懒腰!
老张的脑子里立时空白一片,再也无法运转,双眼一翻就软倒了下去。
院子四周的百姓们也是惊得张口结舌,各个连喘气都忘了,一时间小院里落针可闻,也不知这沉默持续了多久,人们猛然想起此时最应该做的事,轰然跳下各自栖身之处,鬼哭狼嚎着,拼命往外跑,“诈尸了,诈尸了,救命啊,救命啊!”
原本这命案惊动的是半个灵风城,此时被大伙儿这般一喊叫,另外半个城池也都知道了,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惊恐无措的百姓,各家大户也都紧紧关了大门,下人们被逼着爬上门楼探看消息,生怕那僵尸何时就跳进自家院子…
姜大人几个正在商议,要给薛掌柜下个纵欲过度而死的结论,突然听得外面轰然吵闹,就恼怒的推门出来,结果,正见那薛掌柜一脸疑惑的从案板上跳下来,见得他们,还很是惊奇的问道,“咦,姜大人今日怎么这般有空闲,一大早就上门来喝茶?”
他说着就要上前给姜大人行礼,姜大人惊恐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嘶声喊着旁边的衙役,“拦住他!拦住他!”
衙役们也是腿软,担又不敢抗命,哆嗦着拔出长刀,就要往薛七身上刺去,薛七吓得跳了起来,“姜大人,我是薛七啊,这是我们黄金楼,你怎么让人…”
他这般跳脚喊着,突然就觉出身上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顿时傻眼了,他身上是光溜溜一片,半片布头儿都没有,那刚才跳动间打在他腿上的居然是…
他惨叫一声,猛然用双手捂了胯间,恼羞成怒,“这是怎么回事?谁扒了我的衣服?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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