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295 第二百七十五章 狼窝
- 296 第二百七十六章 虎口
- 297 第二百七十七章 妞妞
- 298 第二百七十八章 雨夜
- 299 第二百七十九章 二十里外
- 300 第二百八十章 喜讯
- 301 第二百八十一章 归
- 302 第二百八十二章 心病
- 303 第二百八十三章 心药医
- 304 第二百八十四章 树欲静风不止
- 305 第二百八十五章 消息
- 306 第二百八十六章 送
- 307 第二百八十七章 肉包子打狗
- 308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一去不回
- 309 第二百八十九章 管教
- 310 第二百九十章 压惊
- 311 第二百九十一章 见证
- 312 第二百九十二章 收魂
- 313 第二百九十三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 314 第二百九十四章 母子
- 315 第二百九十五章 最毒妇人心
- 316 第二百九十六章 内火
- 317 第二百九十七章 探望
- 318 第二百九十八章 红玉楼
- 319 第二百九十九章 请求
- 320 第三百章 收稻了(一)
- 321 第三百零一章 收稻了(二)
- 322 第三百零二章 收稻了(三)
- 323 第三百零三章 灌木后
- 324 第三百零四章 安伯的友人
- 325 第三百零五章 生意
- 326 第三百零六章 舍棉衣
- 327 第三百零七章 白露城
- 328 第三百零八章 倒戈
- 329 第三百零九章 得胜而回
- 330 第三百一十章 交易
- 331 第三百一十一章 闹
- 332 第三百一十二章 惊
- 333 第三百一十三章 证据
- 334 第三百一十四章 处置
- 335 第三百一十五章 收豆子
- 336 第三百一十六章 抓大放小
- 337 第三百一十七章 分说赵家
- 338 第三百一十八章 千金换狗头
- 339 第三百一十九章 恶事连连
- 340 第三百二十章 遮掩
- 341 第三百二十一章 孕到临头
- 342 第三百二十二章 折磨
- 343 第三百二十三章 险死还生
- 344 第三百二十四章 初为人母
- 345 第三百二十五章 怡然康宁
- 346 第三百二十六章 三朝洗儿(一)
- 347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三朝洗儿(二)
- 348 第三百二十八章 娘家人
- 349 第三百二十九章 欲离别
- 350 第三百三十章 表哥表妹
- 351 第三百三十一章 奔马与石榴
- 352 第三百三十二章 窗里窗外
- 353 第三百三十三章 主与客
- 354 第三百三十四章 谁家主子?
- 355 第三百三十五章 请辞
- 356 第三百三十六章 奔雷惹的祸
- 357 第三百三十七章 猪都不如
- 358 第三百三十八章 家狗和野狼
- 359 第三百三十九章 战利品
- 360 第三百四十章 慈母
- 361 第三百四十一章 金家
- 362 第三百四十二章 转圜
- 363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一见如故
- 364 第三百四十四章 权势是个好东西
- 365 第三百四十五章 官家上门
- 366 第三百四十六章 闹事为哪般
- 367 第三百四十七章 戏(一)
- 368 第三百四十八章 戏(二)
- 369 第三百四十九章 情债
- 370 第三百五十章 有缘无分
- 371 第三百五十一章 攻心计
- 372 第三百五十二章 事了
- 373 第三百五十三章 彤城来信
- 374 第三百五十四章 离(一)
- 375 第三百五十五章 离(二)
- 376 第三百五十六章 走与留
- 377 第三百五十七章 又走一个
- 378 第三百五十八章 难得热闹
- 379 第三百五十九章 出行前
- 380 第三百六十章 历劫归来
- 381 第三百六十一章 不孝儿
- 382 第三百六十二章 祠堂
- 383 第三百六十三章 真假
- 384 第三百六十四章 失势
- 385 第三百六十五章 惊城
- 386 第三百六十六章 物是人非
- 387 第三百六十七章 人杰地灵
- 388 第三百六十八章 萍水相逢
- 389 第三百六十九章 再遇
- 390 第三百七十章 结伴
- 391 第三百七十一章 分歧
- 392 第三百七十二章 重聚
- 393 第三百七十三章 世伯世侄
- 394 第三百七十四章 真心?
- 395 第三百七十五章 人夫人父
- 396 第三百七十六章 坦白
- 397 第三百七十七章 和好
- 398 第三百七十八章 娱乐大众
- 399 第三百七十九章 狗血剧
- 400 第三百八十章 明月照沟渠?
- 401 第三百八十一章 吴嫂其人
- 402 第三百八十二章 众说纷纭
- 403 第三百八十三章 族老议事
- 404 第三百八十四章 源头
- 405 第三百八十五章 小别相见
- 406 第三百八十六章 胜新婚
- 407 第三百八十七章 开言
- 408 第三百八十八章 进府(一)
- 409 第三百八十九章 进府(二)
- 410 第三百九十章 为谁受委屈
- 411 第三百九十一章 闺秀小聚
- 412 第三百九十二章 新营生
- 413 第三百九十三章 杂乱
- 414 第三百九十四章 冬夜之议
- 415 第三百九十五章 初雪
- 416 第三百九十六章 血溅西厢
- 417 第三百九十七章 撕破脸
- 418 第三百九十八章 离府
- 419 第三百九十九章 无耻之极
- 420 第四百章 银子照赚,日子照过
- 421 第四百零一章 乞丐
- 422 第四百零二章 两处惦念
- 423 第四百零三章 甘苦茶楼品甘苦
- 424 第四百零四章 火爆
- 425 第四百零五章 都没闲着
- 426 第四百零六章 可惜
- 427 第四百零七章 分化
- 428 第四百零八章 有望北归
- 429 第四百零九章 夜乱
- 430 第四百一十章 探梅
- 431 第四百一十一章 情敌相见
- 432 第四百一十二章 分外眼红
- 433 第四百一十三章 擅长之事
- 434 第四百一十四章 骄傲
- 435 第四百一十五章 牛角尖儿
- 436 第四百一十六章 吴家的手段
- 437 第四百一十七章 逼迫
- 438 第四百一十八章 好聚好散
- 439 第四百一十九章 离
- 440 第四百二十章 响亮的巴掌
- 441 第四百二十一章 归家
- 442 第四百二十二章 信使
- 443 第四百二十三章 岁月
- 444 第二百二十四章 姐弟相见
- 445 第四百二十五章 花园偶遇
- 446 第二百二十六章 报酬
- 447 第四百二十七章 荣耀与麻烦
- 448 第四百二十八章 两世人生(大结局)
- 449 赵丰年番外 如果有如果(一)
- 450 番外赵丰年 如果有如果(二)
- 451 番外赵丰年 如果有如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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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树欲静风不止
第二百八十四章 树欲静风不止
木三也不理会他,笑嘻嘻凑到跟前,说道,“大哥,你不是应了二哥去红玉楼讨人,不如大哥写信,我跑一趟腿儿啊。”
“怎么?三弟也动了成家的心思?那红玉楼可是红颜最多之处。”铁老大笑得欢喜,开口打趣。
木三难得有些脸红,扫了一眼正房方向,略有些羡慕的说道,“二哥这般的日子,也是别有滋味啊。”
白展鹏嗤笑,“有什么滋味?为个女子忙得团团转,哪里还有半点儿男子气概?”
铁老大想起家里的妻儿,就摇头笑道,“四弟,若是有一日遇到心仪的女子,就不会这般说了。罢了,咱们也别啰嗦这事了,想从红玉楼里要人来,可是不容易,还得我亲自跑一趟,你们留下住些时日吧。”
三人商量定了,就各自睡去。
瑞雪不知是终于卸去了心头的恐惧,还是一刀毙虎太过耗力气,进屋之后,赵丰年转身倒杯茶的功夫,她就衣裙未解,发鬓未松,又那么睡了过去,双手始终不忘,紧紧环抱着肚子,赵丰年转身见此,心疼得差点洒了手里的茶水,恨不得再出去把那老虎剁成个千段万段。
彩云上前,小声说道,“先生,夫人还没吃些粥汤呢。”
赵丰年摆手,“都放在灶间里,然后你们却歇着吧,晚上若是夫人饿了,我亲自去热。”
“是,先生。”彩云彩月应了,小心翼翼端着吃食下去安置妥当,就赶紧跑回了房间,姐妹俩想起刚才那头大老虎,半是恐惧,半是兴奋的唧唧咋咋说个不停。
瑞雪一夜好眠,早起天际泛白时,隐约听得窗外鸡叫,于是揉揉眼睛,懊恼的撅了嘴巴,还没等醒过神来,就听得身旁有人说道,“醒了?睡得好吗?”
瑞雪扭头一看,赵丰年正坐在她身旁,衣衫整齐,面色有些憔悴,双眸蒙着一层浅浅的红色,显见是一夜未眠,她于是立刻坐起问道,“你怎么没睡,可是家里又有何事?”
赵丰年轻笑,“什么事比你平安回来更重要?我白日睡得多,晚上就少睡一会儿罢了。”
瑞雪猜得他必是怕自己再次消失,才整夜未眠守护着,原来这次历险,她受苦的身体,他伤得却是心…
这个认知,让她鼻子一酸,又掉下泪来,伸手捶了他的肩膀,嗔怪道,“怎么总是惹我掉眼泪,我都成了林黛玉了。”
“林黛玉是谁家姑娘?有你贤惠端庄吗?”明明是甜言蜜语,可是赵丰年却说得极认真,甚至带了些恼意,仿似不喜有人比他的妻子更好一点儿,哪怕只是掉眼泪。
瑞雪听得是哭笑不得,眼泪也掉的更急,偎到他怀里,轻轻抽泣,“不要担心我,老天爷把我扔到这个世界来,是不会轻易让我死掉的。”
赵丰年不知她是指穿越时空,还以为是她从候府小姐流落村野之事,心里越发觉得愧疚,伸手揽了她,轻轻叹气,蹭着她的鬓发,“不会再有下一次了,绝对不会!”
“嗯,我也有错,下次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了。”夫妻俩细细诉说着这几日的经历,一个为妻儿吃的苦心疼若绞,一个为夫主所受的煎熬叹气哽咽,最后两人静静拥在一处,看着窗外越见被晨光染透,突然都觉这世间再也没有比彼此的安危更重要的事,有什么能比一家人团聚在一起更值得欢喜?
“雪,原本我想等着你生了孩儿再回去彤城,如今看来,怕是要提前一些时日了。”
瑞雪想起那晚她藏在炕下,听得窗外的刀剑磕碰声,眼眸微黯,轻轻嗯了一声,“好,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赵丰年低头仔细分辨她的脸色虽有不舍,却没有惶然和不安,忍不住心里骄傲,他的妻子,哪怕受了这样的惊吓,也没有痛别的女子一般痴缠。
他手下揽得她更紧,决定把心里犹豫半晚之事说给她听,“其实,前晚不只是彤城那里派来的刺客,还有一波十几个是…军方的人!若不然,那武二也不会轻易得手…”
“军方?”瑞雪猛然坐直身子,眼睛瞪得溜圆,惊声道,“你是说…将军府?”
赵丰年点头,重新揽了她坐好,轻轻拍着她的背,“别急,小心惊了孩子。我也不能断定他们就是将军府派来的,不过,他们杀伐的手法大开大合,身上铁血味道很重,肯定是军方之人。这么算下来,只有将军府有嫌疑,况且,你当初差点枉死也同那府邸脱不了关系,这一次,若是他们想要斩草除根,派了人来,倒也说得过去…”
瑞雪沉默良久,双手渐渐握成了拳头,“这就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吧,掌柜的,人家已经出招了,我们如若不接,是不是他们就更要把我们当烂泥一样随便踩了?”
“我们自然不是那烂泥,你想如何应对,说说。”
“兵策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如今怕是要先把当日之事弄清楚,才好应对,不过,想致我和孩儿于死地,我怎么也要百倍还她才好。”
赵丰年一根根掰开妻子的手指,替她揉着有些抠红的掌心,“吃过早饭,唤了老嬷嬷问问就知道了。”
他的话音刚落,门口就有个苍老的声音轻声问道,“小姐、姑爷,可是起身了?”正是老嬷嬷早起赶来伺候了。
赵丰年扶了瑞雪坐好,替她拢了拢头发,就道,“进来吧。”
老嬷嬷端了一壶温茶,轻手轻脚的开了门,进屋一见瑞雪夫妻衣衫整齐坐在那里望着她,她心下就是一紧,脸色迅速变得苍白一片,放下茶盘,就跪倒了地当中,哽咽说道,“小姐,都是老奴识人不清,带了那忘恩负义的武二来,使得小姐吃了这么多苦,老奴自知没有脸面再求小姐留老奴在身旁伺候,老奴只求小姐再容老奴几日,老奴要见着小姐确实平安无事,才好回去给候爷和夫人磕头谢罪。”
她本就年纪大了,这几日又是不吃不睡,脸上皱褶横生,头上的白发硬是多添了一半,越见老态,瑞雪瞧着就有些不忍,沉默半晌道,“嬷嬷起来说话吧,这事儿也不能怪你,谁能看到别人的心是黑的,还是红的?”
老嬷嬷悄悄用袖子抹了两把眼泪,却是不肯起身,“小姐有话就问吧,老奴昨日就想跪着恕罪,只是小姐刚刚回来,怕扰了小姐,如今这么跪一跪,心底好受许多。”
瑞雪无法,只得随她去了,微微皱眉问道,“嬷嬷,以前的旧事,我都忘得一干二净,本来以为,以后就在这村里里平静度日也好。但是,我放下了旧恨,别人却是不这么想,显见还要取我性命才心安,这我如论如何也不能忍了,嬷嬷把所有知道的事,包括将军府里都有几个主子,都是什么关系,连同当日那责打出府的事,都同我仔细说说。”
老嬷嬷不是糊涂之人,她本来就怀疑当日之事,自家小姐是被将军夫人设局陷害了,此时又听了这些话,立时就瞪了眼睛,惊怒道,“小姐是说,那些刺客是…将军府派来的?”
瑞雪摇头,“先前我们被武二打晕之时,同先生等人交手的是江湖人,应该与将军府无关,不过,后来又有一批人加了进来,行事作风极像军方之人,而与我有牵连的军方,除了那府邸,就没有别处了,所以,我才要听嬷嬷说说当日之事。”
“一定是那恶妇!”老嬷嬷恨极,一下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却因为头晕差点再次摔倒,好在扶了旁边的桌子,才勉强站好,不等眩晕褪去,就悲声喊道,“当日,我就说小姐的性子,不可能做出那等丑事,那恶妇却训斥我教导不严,我索要候府的产业,她又说以后要亲自交予小姐之手,她是笃定小姐必死无疑了,如今怕是知道小姐还活着,又派人来下杀手,这恶妇,老天爷有眼怎么不劈死她,候爷夫人啊,你们错信了这恶人,可害苦了小姐了…”
老嬷嬷哭得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当初候爷战死,夫人悲痛过度,眼见着就日日消瘦下去,她无论如何劝慰,也没有半点儿用处,到底看着夫人把小姐托付给候爷的至交好友镇北将军夫妻,然后就撒手人寰了,没想到将军夫人却是这般有负夫人恩义,三番两次要害死小姐…
听着老嬷嬷提起那未曾谋面的候爷和夫人,瑞雪心底突然就泛起一阵阵酸涩,仿似集合了委屈、无助、悔恨等等诸多情绪,汹涌而来,激得她差点落下泪来,她连忙抓了赵丰年的手,深深呼吸了好半晌,才平复下来,赵丰年以为她身上不舒坦,就道,“咱们明日再问吧。”
瑞雪不好解释,这是身体的原主人留下的一丝怨念所致,只得勉强笑道,“无事,还是问个清楚吧,省得日子拖长了,又有什么变故。”她这般说着,又在心底默念,“放心,不管是为了替你洗清冤屈,还是为我吃的那些苦痛要个说法,这事儿我都会管到底。”
不知是她的承诺起了效用,还是那抹残留意念本就留存不久,慢慢就淡了下去。
老嬷嬷骂了好半晌,这时也平静下来了,原原本本把将军府里诸事,连同她一路如何找寻而来都说的清清楚楚,瑞雪夫妻先前还是听得一脸平静深思,最后待听得那拾玉佩的桥段,却都是惊疑问出声来,“你说那玉佩是谁丢在酒楼的?”
“怎么?三弟也动了成家的心思?那红玉楼可是红颜最多之处。”铁老大笑得欢喜,开口打趣。
木三难得有些脸红,扫了一眼正房方向,略有些羡慕的说道,“二哥这般的日子,也是别有滋味啊。”
白展鹏嗤笑,“有什么滋味?为个女子忙得团团转,哪里还有半点儿男子气概?”
铁老大想起家里的妻儿,就摇头笑道,“四弟,若是有一日遇到心仪的女子,就不会这般说了。罢了,咱们也别啰嗦这事了,想从红玉楼里要人来,可是不容易,还得我亲自跑一趟,你们留下住些时日吧。”
三人商量定了,就各自睡去。
瑞雪不知是终于卸去了心头的恐惧,还是一刀毙虎太过耗力气,进屋之后,赵丰年转身倒杯茶的功夫,她就衣裙未解,发鬓未松,又那么睡了过去,双手始终不忘,紧紧环抱着肚子,赵丰年转身见此,心疼得差点洒了手里的茶水,恨不得再出去把那老虎剁成个千段万段。
彩云上前,小声说道,“先生,夫人还没吃些粥汤呢。”
赵丰年摆手,“都放在灶间里,然后你们却歇着吧,晚上若是夫人饿了,我亲自去热。”
“是,先生。”彩云彩月应了,小心翼翼端着吃食下去安置妥当,就赶紧跑回了房间,姐妹俩想起刚才那头大老虎,半是恐惧,半是兴奋的唧唧咋咋说个不停。
瑞雪一夜好眠,早起天际泛白时,隐约听得窗外鸡叫,于是揉揉眼睛,懊恼的撅了嘴巴,还没等醒过神来,就听得身旁有人说道,“醒了?睡得好吗?”
瑞雪扭头一看,赵丰年正坐在她身旁,衣衫整齐,面色有些憔悴,双眸蒙着一层浅浅的红色,显见是一夜未眠,她于是立刻坐起问道,“你怎么没睡,可是家里又有何事?”
赵丰年轻笑,“什么事比你平安回来更重要?我白日睡得多,晚上就少睡一会儿罢了。”
瑞雪猜得他必是怕自己再次消失,才整夜未眠守护着,原来这次历险,她受苦的身体,他伤得却是心…
这个认知,让她鼻子一酸,又掉下泪来,伸手捶了他的肩膀,嗔怪道,“怎么总是惹我掉眼泪,我都成了林黛玉了。”
“林黛玉是谁家姑娘?有你贤惠端庄吗?”明明是甜言蜜语,可是赵丰年却说得极认真,甚至带了些恼意,仿似不喜有人比他的妻子更好一点儿,哪怕只是掉眼泪。
瑞雪听得是哭笑不得,眼泪也掉的更急,偎到他怀里,轻轻抽泣,“不要担心我,老天爷把我扔到这个世界来,是不会轻易让我死掉的。”
赵丰年不知她是指穿越时空,还以为是她从候府小姐流落村野之事,心里越发觉得愧疚,伸手揽了她,轻轻叹气,蹭着她的鬓发,“不会再有下一次了,绝对不会!”
“嗯,我也有错,下次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了。”夫妻俩细细诉说着这几日的经历,一个为妻儿吃的苦心疼若绞,一个为夫主所受的煎熬叹气哽咽,最后两人静静拥在一处,看着窗外越见被晨光染透,突然都觉这世间再也没有比彼此的安危更重要的事,有什么能比一家人团聚在一起更值得欢喜?
“雪,原本我想等着你生了孩儿再回去彤城,如今看来,怕是要提前一些时日了。”
瑞雪想起那晚她藏在炕下,听得窗外的刀剑磕碰声,眼眸微黯,轻轻嗯了一声,“好,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赵丰年低头仔细分辨她的脸色虽有不舍,却没有惶然和不安,忍不住心里骄傲,他的妻子,哪怕受了这样的惊吓,也没有痛别的女子一般痴缠。
他手下揽得她更紧,决定把心里犹豫半晚之事说给她听,“其实,前晚不只是彤城那里派来的刺客,还有一波十几个是…军方的人!若不然,那武二也不会轻易得手…”
“军方?”瑞雪猛然坐直身子,眼睛瞪得溜圆,惊声道,“你是说…将军府?”
赵丰年点头,重新揽了她坐好,轻轻拍着她的背,“别急,小心惊了孩子。我也不能断定他们就是将军府派来的,不过,他们杀伐的手法大开大合,身上铁血味道很重,肯定是军方之人。这么算下来,只有将军府有嫌疑,况且,你当初差点枉死也同那府邸脱不了关系,这一次,若是他们想要斩草除根,派了人来,倒也说得过去…”
瑞雪沉默良久,双手渐渐握成了拳头,“这就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吧,掌柜的,人家已经出招了,我们如若不接,是不是他们就更要把我们当烂泥一样随便踩了?”
“我们自然不是那烂泥,你想如何应对,说说。”
“兵策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如今怕是要先把当日之事弄清楚,才好应对,不过,想致我和孩儿于死地,我怎么也要百倍还她才好。”
赵丰年一根根掰开妻子的手指,替她揉着有些抠红的掌心,“吃过早饭,唤了老嬷嬷问问就知道了。”
他的话音刚落,门口就有个苍老的声音轻声问道,“小姐、姑爷,可是起身了?”正是老嬷嬷早起赶来伺候了。
赵丰年扶了瑞雪坐好,替她拢了拢头发,就道,“进来吧。”
老嬷嬷端了一壶温茶,轻手轻脚的开了门,进屋一见瑞雪夫妻衣衫整齐坐在那里望着她,她心下就是一紧,脸色迅速变得苍白一片,放下茶盘,就跪倒了地当中,哽咽说道,“小姐,都是老奴识人不清,带了那忘恩负义的武二来,使得小姐吃了这么多苦,老奴自知没有脸面再求小姐留老奴在身旁伺候,老奴只求小姐再容老奴几日,老奴要见着小姐确实平安无事,才好回去给候爷和夫人磕头谢罪。”
她本就年纪大了,这几日又是不吃不睡,脸上皱褶横生,头上的白发硬是多添了一半,越见老态,瑞雪瞧着就有些不忍,沉默半晌道,“嬷嬷起来说话吧,这事儿也不能怪你,谁能看到别人的心是黑的,还是红的?”
老嬷嬷悄悄用袖子抹了两把眼泪,却是不肯起身,“小姐有话就问吧,老奴昨日就想跪着恕罪,只是小姐刚刚回来,怕扰了小姐,如今这么跪一跪,心底好受许多。”
瑞雪无法,只得随她去了,微微皱眉问道,“嬷嬷,以前的旧事,我都忘得一干二净,本来以为,以后就在这村里里平静度日也好。但是,我放下了旧恨,别人却是不这么想,显见还要取我性命才心安,这我如论如何也不能忍了,嬷嬷把所有知道的事,包括将军府里都有几个主子,都是什么关系,连同当日那责打出府的事,都同我仔细说说。”
老嬷嬷不是糊涂之人,她本来就怀疑当日之事,自家小姐是被将军夫人设局陷害了,此时又听了这些话,立时就瞪了眼睛,惊怒道,“小姐是说,那些刺客是…将军府派来的?”
瑞雪摇头,“先前我们被武二打晕之时,同先生等人交手的是江湖人,应该与将军府无关,不过,后来又有一批人加了进来,行事作风极像军方之人,而与我有牵连的军方,除了那府邸,就没有别处了,所以,我才要听嬷嬷说说当日之事。”
“一定是那恶妇!”老嬷嬷恨极,一下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却因为头晕差点再次摔倒,好在扶了旁边的桌子,才勉强站好,不等眩晕褪去,就悲声喊道,“当日,我就说小姐的性子,不可能做出那等丑事,那恶妇却训斥我教导不严,我索要候府的产业,她又说以后要亲自交予小姐之手,她是笃定小姐必死无疑了,如今怕是知道小姐还活着,又派人来下杀手,这恶妇,老天爷有眼怎么不劈死她,候爷夫人啊,你们错信了这恶人,可害苦了小姐了…”
老嬷嬷哭得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当初候爷战死,夫人悲痛过度,眼见着就日日消瘦下去,她无论如何劝慰,也没有半点儿用处,到底看着夫人把小姐托付给候爷的至交好友镇北将军夫妻,然后就撒手人寰了,没想到将军夫人却是这般有负夫人恩义,三番两次要害死小姐…
听着老嬷嬷提起那未曾谋面的候爷和夫人,瑞雪心底突然就泛起一阵阵酸涩,仿似集合了委屈、无助、悔恨等等诸多情绪,汹涌而来,激得她差点落下泪来,她连忙抓了赵丰年的手,深深呼吸了好半晌,才平复下来,赵丰年以为她身上不舒坦,就道,“咱们明日再问吧。”
瑞雪不好解释,这是身体的原主人留下的一丝怨念所致,只得勉强笑道,“无事,还是问个清楚吧,省得日子拖长了,又有什么变故。”她这般说着,又在心底默念,“放心,不管是为了替你洗清冤屈,还是为我吃的那些苦痛要个说法,这事儿我都会管到底。”
不知是她的承诺起了效用,还是那抹残留意念本就留存不久,慢慢就淡了下去。
老嬷嬷骂了好半晌,这时也平静下来了,原原本本把将军府里诸事,连同她一路如何找寻而来都说的清清楚楚,瑞雪夫妻先前还是听得一脸平静深思,最后待听得那拾玉佩的桥段,却都是惊疑问出声来,“你说那玉佩是谁丢在酒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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