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657 七十八 舔犊情
- 658 七十九 追思已晚
- 659 八十 邪正曲不辨旧恩义
- 660 八十一 无为圆满
- 661 八十二 故友重相见
- 662 八十三 如梦令·长发似雪白首
- 663 八十四 俏颜诱人无数
- 664 八十五 金殿起沉浮
- 665 八十六 玄月夜无舟渡
- 666 八十七 情误
- 667 八十八 情误
- 668 八十九 借酒醉轻摇步
- 669 九十 醉妆词·芳心乱
- 670 九十一 幽幽叹
- 671 九十二 悔不常相伴
- 672 九十三 多行善
- 673 九十四 终聚散
- 674 九十五 伊人偷张看
- 675 一 忆少年·芳心难定
- 676 二 芳心款款
- 677 三 芳心迷乱
- 678 四 行军若龙虎
- 679 五 穿梭如雀燕
- 680 六 美目迷离娇躯暖
- 681 七 怯生生
- 682 八 城楼相见
- 683 九 床前暗惦念
- 684 十 月下双飞燕
- 685 十一 乌夜啼·生逢马乱兵荒
- 686 十二 草茫茫
- 687 十三 石墓幽墟白骨垒山岗
- 688 十四 出征远
- 689 十五 途中险
- 690 十六 江水黄
- 691 十七 滚滚凶河血海吞牛羊
- 692 十八 点樱桃·一抹红唇
- 693 十九 教多少好汉扮犬
- 694 二十 笼中奇兽
- 695 二十一 昔日所居远
- 696 二十二 争争抢枪
- 697 二十三 历生灵涂炭
- 698 二十四 红颜现
- 699 二十五 亲密无间
- 700 二十六 障雾悄迷眼
- 701 二十七 忆秦娥·风波起
- 702 二十八 宫蟾捕蝇失踪迹
- 703 二十九 香柔水
- 704 三十 平心静气
- 705 三十一 桃晕柳醉
- 706 三十二 春华朝露随风逝
- 707 三十三 喜结连理鸳鸯翼
- 708 三十四 鸳鸯翼
- 709 三十五 临头大难
- 710 三十六 各赴天地
- 711 三十七 清平乐·偷香钻穴
- 712 三十八 教子相夫乐
- 713 三十九 欺世盗名常作恶
- 714 四十 和尚心怀明月
- 715 四十一 满屋同道中人
- 716 四十二 庙堂白雪为僧
- 717 四十三 无首横尸活命
- 718 四十四 坟头寂静无声
- 719 四十五 鹧鹄天·半老徐娘风韵存
- 720 四十六 皮囊金玉秽浊心
- 721 四十七 春泥落花孰先后
- 722 四十八 一梦春秋游太清
- 723 四十九 离前世
- 724 五十 恋此生
- 725 五十一 小楼清晓扰飞蝇
- 726 五十二 天涯海角无书信
- 727 五十三 此刻无声胜有声
- 728 五十四 青玉案·万千军马踏尸骨
- 729 五十五 夜魅影
- 730 五十六 命归土
- 731 五十七 蝼蚁夏花逢冷雨
- 732 五十八 真身难辨
- 733 五十九 虚实迷眼
- 734 六十 静夜思旧主
- 735 六十一 危言耸听谈奇遇
- 736 六十二 金舌不烂无生有
- 737 六十三 久未谋面信中叙
- 738 六十四 遥遥难触
- 739 六十五 镜花水月
- 740 六十六 似散似相聚
- 741 六十七 诉衷情·唇枪舌战乱朝堂
- 742 六十八 刀剑险凶藏
- 743 六十九 胡服骑射如虎
- 744 七十 黑衣雾茫茫
- 745 七十一 天地破
- 746 七十二 现初阳
- 747 七十三 客归乡
- 748 七十四 天罡万变
- 749 七十五 风雨飘摇
- 750 七十六 黯然神伤
- 751 七十七 解红·爱入骨
- 752 七十八 恨缠心
- 753 七十九 纷纷乱乱寻那人
- 754 八十 遇难西天求佛恩
- 755 八十一 风流一夜梦惊魂
- 756 八十二 塞姑·剑豪相逢饮酒
- 757 八十三 忙碌十年白首
- 758 八十四 来访不识至亲
- 759 八十五 老马难寻归路
- 760 一 秋夜雨·淮南仙语滔滔水
- 761 二 九歌一曲心碎
- 762 三 清修妙悟道
- 763 四 风雪散
- 764 五 柔情蜜意
- 765 六 朱门群客争富贵
- 766 七 庙影绰
- 767 八 死者无忌
- 768 九 浊世身心累
- 769 十 帐中火
- 770 十一 孤城难寐
- 771 十二 饮马歌·东方烈日照
- 772 十三 大漠长烟淆
- 773 十四 爱意向谁道
- 774 十五 此情不知晓
- 775 十六 古城荒
- 776 十七 鬼影幽
- 777 十八 隐隐游魂笑
- 778 十九 岁已老
- 779 二十 鹊桥仙·红云弥漫
- 780 二十一 星光黯淡
- 781 二十二 荒漠西城明月
- 782 二十三 相逢酒后吐真言
- 783 二十四 叙旧事
- 784 二十五 茫然不解
- 785 二十六 夜深人静
- 786 二十七 幽山荒洞
- 787 二十八 山雀啼声不灭
- 788 二十九 一生心痛罪孽沉
- 789 三十 怎料到
- 790 三十一 深情难戒
- 791 三十二 天仙子·朝圣佳人惊帝王
- 792 三十三 庙里童哭不绝响
- 793 三十四 相逢一笑怨皆消
- 794 三十五 轻霓裳
- 795 三十六 心恍恍
- 796 三十七 宫内剑藏彗星降
- 797 三十八 昔日草原伴情郎
- 798 三十九 凤凰出云天地创
- 799 四十 乘风而去往何方
- 800 四十一 亲人丧
- 801 四十二 前尘忘
- 802 四十三 泪眼朦胧愁心上
- 803 四十四 声声慢·一生苦难
- 804 四十五 一世波折
- 805 四十六 一心愁怨何诉
- 806 四十七 信笺迟出终至
- 807 四十八 诸事如旧
- 808 四十九 媒人乘凤道喜
- 809 五十 却生忧
- 810 五十一 神游故处
- 811 五十二 剑相配
- 812 五十三 伴君行
- 813 五十四 犹似恶龙凶虎
- 814 五十五 夤夜偷行崖路
- 815 五十六 千里血
- 816 五十七 千军仅余白骨
- 817 五十八 祭拜亡魂
- 818 五十九 复见往昔旧故
- 819 六十 此生所求无悔
- 820 六十一 却诛心
- 821 六十二 行将就木
- 822 六十三 夜墨色
- 823 六十四 断肠人终至归宿
- 824 一 点樱桃·如梦如真
- 825 二 沙吹万里路漫漫
- 826 三 刀头血染
- 827 四 儿女情仇难
- 828 五 ****何异
- 829 六 鬼蜮其心险
- 830 七 前生绊
- 831 八 来世相见
- 832 九 曲终人将散
- 833 十 醉妆词·笼中兽
- 834 十一 摧心咒
- 835 十二 大雪飘迷雾
- 836 十三 源水旧
- 837 十四 元神祖
- 838 十五 梦醒千秋古
- 839 完结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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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 情误
八十八 情误
归燕然又不禁流泪,仿佛从地狱回到人间,夫妻二人搀扶而起,韩霏道:“夫君,咱们回去吧,回帝台山去。”
归燕然道:“你...你真的原谅我了?”
其实韩霏又怎能不伤心?但她自幼受韩琼灌输,对玄夜崇拜几近疯狂,归燕然练成玄夜伏魔功第九层境界,虽未能圆满,于她而言,却是玄夜化身,天地间至关重要的主人,无论归燕然做出何等错事,她也视作理所当然,视作魔神降下的考验。而她展现温柔包容之态,才令归燕然如蒙大赦,不至于当场自尽。
她道:“此事莫要再提,只要你欢喜,哪怕你睡遍天下窑·子的女人,我也会在家等你。”她语气激动,胸中热意翻涌,仿佛恨不得归燕然当真如此,方能显出她的虔诚忠心来。
归燕然心道:“她如此对我,我今后....今后绝不负她。”当真是患难之中见真情,对韩霏的喜爱感恩,直是无以复加。
两人牵手慢慢返回山谷,韩霏忽道:“夫君,只有一事,你做的不对,我不得不说你一句。”
归燕然忙道:“我改,我改。”
韩霏忍俊不禁,笑道:“你乃玄夜教千年来唯一的魔神教主,却没半点威严,我虽然欢喜,但也觉得古怪。”
归燕然挠头笑道:“你怎会对我这样的人死心塌地?我也觉得好生奇怪呢。”
韩霏摇头道:“夫君,我听说江儿他投入波斯明教,前往波斯了?”
归燕然道:“是啊,这孩子....与一位胡女结下私情,我一时心软,便放走了他们。”
韩霏却有些恼了。说道:“你贵为魔神,怎能放任这等罪孽?他背弃真神,投信异端,乃是我玄夜教十恶不赦的大罪。”
归燕然万料不到韩霏宽恕自己大罪,却纠结于这等小事,稍觉不解。歉然道:“我一时失策,对不住你。”
韩霏摇头道:“不过夫君放心,我已妥善处置此事,过些时日,自有分晓。”
归燕然见她成竹在胸,不知她有何手段,但他对韩霏倾心信任,也不多问,两人决意先向李听雨、苍鹰等人道别。返回帝台山,等李若兰消气之后,再将她接回玄天楼中。
来到山谷主洞之中,见李听雨、雪冰寒、苍鹰等将领聚在一块儿,神情振奋,大声呼喊,竟似不知自己丑事,而李若兰与莫忧却不在人群中。
苍鹰见到归燕然。微微一愣,暗想:“贤弟怎么哭过了?兰儿刚刚也大哭着跑开。莫非....莫非她知道燕然与安曼之事?”心中难过,自怨自艾,但立时强打精神,笑道:“贤弟,天大的好消息。”
归燕然道:“什么好消息?”
雪冰寒抚掌笑道:“鞑子内乱,一位叫海都的亲王反叛。忽必烈突然发兵进军蒙古,将海都打的落花流水,逃之夭夭啦。空悟遁总军师早料到此事,要咱们半个月后,揭竿而起。就此反他娘的。”她喜悦异常,虽是妙龄女子,仍口吐粗话,全无顾忌。
归燕然不通天下大局,问道:“鞑子内乱,朝廷得胜,咱们又有什么好处?”
雪冰寒道:“这海都在窝阔台汗国权势滔天,比汗国的大汗更有权威,如此一交战,那窝阔台汗国必与元朝敌对,双方兵戈一起,元帝忙于征战,咱们岂不大可坐收渔翁之利?”
归燕然虽然郁郁不欢,但闻言也高兴起来。苍鹰却沉吟道:“那忽必烈消息倒也灵通,似早知道海都要叛乱似的,探子说:和林那边稍有动静,忽必烈摆一出诱敌深入之计,顷刻间便大获全胜。莫非空军师在元帝与海都身边亦有人手,挑起双方争端么?”
雪冰寒拱手道:“他未雨绸缪,似乎无事不知。我雪冰寒生平从不服人,唯独对这位大军师,那可真叫五体投地了。”
苍鹰酸酸说道:“老子也未雨绸缪,决胜千里,你怎地也不服我?”
雪冰寒哈哈笑道:“算你一个‘见雨绸缪,决胜十里’,有何稀奇?老娘万万不服。”
李听雨道:“燕然孩儿,大事将至,你快些返回帝台山去,听候空军师传讯,咱们多处一齐发难,要鞑子哭爹喊娘,忙不过来。”
归燕然与韩霏相视一笑,暗想:“这可真是巧了,咱们本就想回去啦。”
苍鹰从桌上取过酒壶,倒两杯酒,递给归燕然,说道:“贤弟,咱们相聚少时,又须分别,但咱们情同手足,刻骨铭心。喝这一杯酒,祝你武运昌隆、功夫越来越强。”
归燕然心中大动,热血沸腾,呜咽道:“二哥,我...”一时无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苍鹰望着归燕然,忽觉怪异,深感不安,问道:“贤弟,怎地...你...你的模样,有些奇怪?好像...好像...”想说他与张君宝当年颇为相似,但具体像在何处,苍鹰又说不上来,心生异感,甚是惶恐,瞧着归燕然,似被一层阴魂不散的影子缠住似的。
归燕然怕他多问,涉及安曼之事,摇头道:“大哥,事不宜迟,我不能耽搁,这便要去了。”
李听雨让他去接李若兰,但李若兰正在气头上,压根不肯见他,归燕然无可奈何,只得与众人作别,雪冰寒道:“归哥哥,你可莫要担心,贫道有不烂之舌,可使老树开花,枯木逢春,只要与若兰姐姐美言几句,她必然消气。”
归燕然诚惶诚恐,道谢几句,与韩霏催马疾驰而去。苍鹰望着两人身影隐入天边,似被乌云吞没,眼神凝重,竟变得甚是肃穆。
雪冰寒并未察觉,与众人忙到晚间,这才得了空闲,整治小酒小菜。端向李若兰屋中,谁料李若兰已抱上孩子,匆匆出来,见雪冰寒捧着盘子,问道:“雪妹妹,燕然哥哥他人呢?”
雪冰寒奇道:“你回心转意啦?他早走了好几个时辰。”
原来李若兰先前做了一梦。梦见玄天楼空无一人,归燕然被人斩去脑袋,倒在血泊之中,场面可怖至极。她惊恐万状,猛然惊醒,想起丈夫平日种种恩爱,再无半点怨恨,急于与他相聚,便抱上孩儿。当即上路。
雪冰寒皱眉道:“你独自一人,又带了孩儿,天色又晚,怎能赶路?我与你一同去吧。”
李若兰点头道:“如此多谢妹妹了,快些,快些。”
雪冰寒不知苍鹰在哪儿,情急间也找不到他,与李若兰牵出骏马。纵辔而出,冲出山谷。往大道奔去。雪冰寒与李若兰两人皆武功绝顶,并驾齐驱,两人联手,便是对上归燕然、苍鹰等人,百招之内也未必会败,因而也不担心途中遇上劫匪官兵。
奔了半个时辰。忽然见一人影站在路中,其时月光暗淡,黑黝黝的瞧不真切,两人惊呼一声,急忙收住缰绳。只听那人惨呼一声,跌了出去,摔在路边,身子颤动。李若兰忙下马查看,但四下黑暗一片,只知是个女子,却看不清她容貌,更不知她伤势如何。
雪冰寒取出火折,点亮一照,两人都觉诧异,只见这女子美若天仙,发丝顺滑,如碧绿绸缎一般,眉毛、眼珠也全是绿色。李若兰问道:“这位姑娘,你....你没事吧。”
那女子愣愣望着李若兰,摸了摸她的脸颊,神色极为柔和,隐含疼爱之意,李若兰心道:“莫非是个傻姑娘?又或是被咱们撞傻了?”更是不安,将她抱起,搭她脉搏,只觉全无心跳,与死人无异,李若兰惊呼一声,忙道:“雪妹妹,她...她快要死了。”
雪冰寒“咦”了一声,走上前来,那女子一转眼,见到雪冰寒面容,双目圆睁,樱唇张大,似难以相信眼前景象。雪冰寒问道:“姑娘,姑娘?你哪里疼痛么?”
那女子蓦地格格直笑,身子颤动,宛若风吹柳枝一般,她一翻身,已从李若兰怀里脱出,指着雪冰寒,更是笑道前仰后合。
雪冰寒怒道:“哈哈哈哈,当真好笑,原来你还能活动,功夫也甚是了得。”
绿发女子笑道:“当然,当然,我功夫了得,你却也不差了。血肉纵控念,可比我的金刚不坏体要强的多啦。”
雪冰寒胸口一闷,脑中似有千万柄利刃直刺,一颗心几乎停跳,她抱住脑袋,大声惨呼,喊道:“你胡说些什么?什么血肉纵控念?什么金刚不坏体?”
绿发女子道:“门主,门主,你当真什么都忘了么?啊,对了,对了,天机不可泄露,你也有你的毛病,哈哈,哈哈,当真好笑。”她学雪冰寒的口吻,言辞甚是调皮,但此刻却不再大笑,神情有几分敬畏。
雪冰寒登时头晕眼花,喘不过气来,绿发女子那句话却未听见,已然晕厥过去。绿发女子“哎呦”一声,做了个鬼脸,深深鞠躬,模样甚是歉疚。
李若兰见她将雪冰寒气晕,怒道:“你这疯婆娘,用了什么邪法?你把雪妹妹怎么了?”
绿发女子活动活动手脚,李若兰见她多处受创,流血不止,似乎那一撞之下,竟令她受了极重的伤,但她颇为硬气,非但不惨哼叫嚷,反而若无其事一般。李若兰斟酌说道:“疯....姑娘....”
绿发女子道:“我叫阿青,但你若愿意,便叫我娘亲,不,不,叫我奶奶,祖宗,也并无不可。”
李若兰情急之下,咬牙喊道:“我好心问你,你恁地消遣本姑娘!给我让开了。”
绿发女子又笑了起来,身子一晃,夹手夺过李若兰怀中女婴,又抱起雪冰寒,身形一晃,霎时已在远处。李若兰大惊失色,心急如焚,怒道:“贼婆娘,你给我站住!”顾不得上马,朝绿发女子追去。那绿发女子将她引离大道,反向来路直奔,李若兰卯足全力,紧紧追赶。(未完待续。)
归燕然道:“你...你真的原谅我了?”
其实韩霏又怎能不伤心?但她自幼受韩琼灌输,对玄夜崇拜几近疯狂,归燕然练成玄夜伏魔功第九层境界,虽未能圆满,于她而言,却是玄夜化身,天地间至关重要的主人,无论归燕然做出何等错事,她也视作理所当然,视作魔神降下的考验。而她展现温柔包容之态,才令归燕然如蒙大赦,不至于当场自尽。
她道:“此事莫要再提,只要你欢喜,哪怕你睡遍天下窑·子的女人,我也会在家等你。”她语气激动,胸中热意翻涌,仿佛恨不得归燕然当真如此,方能显出她的虔诚忠心来。
归燕然心道:“她如此对我,我今后....今后绝不负她。”当真是患难之中见真情,对韩霏的喜爱感恩,直是无以复加。
两人牵手慢慢返回山谷,韩霏忽道:“夫君,只有一事,你做的不对,我不得不说你一句。”
归燕然忙道:“我改,我改。”
韩霏忍俊不禁,笑道:“你乃玄夜教千年来唯一的魔神教主,却没半点威严,我虽然欢喜,但也觉得古怪。”
归燕然挠头笑道:“你怎会对我这样的人死心塌地?我也觉得好生奇怪呢。”
韩霏摇头道:“夫君,我听说江儿他投入波斯明教,前往波斯了?”
归燕然道:“是啊,这孩子....与一位胡女结下私情,我一时心软,便放走了他们。”
韩霏却有些恼了。说道:“你贵为魔神,怎能放任这等罪孽?他背弃真神,投信异端,乃是我玄夜教十恶不赦的大罪。”
归燕然万料不到韩霏宽恕自己大罪,却纠结于这等小事,稍觉不解。歉然道:“我一时失策,对不住你。”
韩霏摇头道:“不过夫君放心,我已妥善处置此事,过些时日,自有分晓。”
归燕然见她成竹在胸,不知她有何手段,但他对韩霏倾心信任,也不多问,两人决意先向李听雨、苍鹰等人道别。返回帝台山,等李若兰消气之后,再将她接回玄天楼中。
来到山谷主洞之中,见李听雨、雪冰寒、苍鹰等将领聚在一块儿,神情振奋,大声呼喊,竟似不知自己丑事,而李若兰与莫忧却不在人群中。
苍鹰见到归燕然。微微一愣,暗想:“贤弟怎么哭过了?兰儿刚刚也大哭着跑开。莫非....莫非她知道燕然与安曼之事?”心中难过,自怨自艾,但立时强打精神,笑道:“贤弟,天大的好消息。”
归燕然道:“什么好消息?”
雪冰寒抚掌笑道:“鞑子内乱,一位叫海都的亲王反叛。忽必烈突然发兵进军蒙古,将海都打的落花流水,逃之夭夭啦。空悟遁总军师早料到此事,要咱们半个月后,揭竿而起。就此反他娘的。”她喜悦异常,虽是妙龄女子,仍口吐粗话,全无顾忌。
归燕然不通天下大局,问道:“鞑子内乱,朝廷得胜,咱们又有什么好处?”
雪冰寒道:“这海都在窝阔台汗国权势滔天,比汗国的大汗更有权威,如此一交战,那窝阔台汗国必与元朝敌对,双方兵戈一起,元帝忙于征战,咱们岂不大可坐收渔翁之利?”
归燕然虽然郁郁不欢,但闻言也高兴起来。苍鹰却沉吟道:“那忽必烈消息倒也灵通,似早知道海都要叛乱似的,探子说:和林那边稍有动静,忽必烈摆一出诱敌深入之计,顷刻间便大获全胜。莫非空军师在元帝与海都身边亦有人手,挑起双方争端么?”
雪冰寒拱手道:“他未雨绸缪,似乎无事不知。我雪冰寒生平从不服人,唯独对这位大军师,那可真叫五体投地了。”
苍鹰酸酸说道:“老子也未雨绸缪,决胜千里,你怎地也不服我?”
雪冰寒哈哈笑道:“算你一个‘见雨绸缪,决胜十里’,有何稀奇?老娘万万不服。”
李听雨道:“燕然孩儿,大事将至,你快些返回帝台山去,听候空军师传讯,咱们多处一齐发难,要鞑子哭爹喊娘,忙不过来。”
归燕然与韩霏相视一笑,暗想:“这可真是巧了,咱们本就想回去啦。”
苍鹰从桌上取过酒壶,倒两杯酒,递给归燕然,说道:“贤弟,咱们相聚少时,又须分别,但咱们情同手足,刻骨铭心。喝这一杯酒,祝你武运昌隆、功夫越来越强。”
归燕然心中大动,热血沸腾,呜咽道:“二哥,我...”一时无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苍鹰望着归燕然,忽觉怪异,深感不安,问道:“贤弟,怎地...你...你的模样,有些奇怪?好像...好像...”想说他与张君宝当年颇为相似,但具体像在何处,苍鹰又说不上来,心生异感,甚是惶恐,瞧着归燕然,似被一层阴魂不散的影子缠住似的。
归燕然怕他多问,涉及安曼之事,摇头道:“大哥,事不宜迟,我不能耽搁,这便要去了。”
李听雨让他去接李若兰,但李若兰正在气头上,压根不肯见他,归燕然无可奈何,只得与众人作别,雪冰寒道:“归哥哥,你可莫要担心,贫道有不烂之舌,可使老树开花,枯木逢春,只要与若兰姐姐美言几句,她必然消气。”
归燕然诚惶诚恐,道谢几句,与韩霏催马疾驰而去。苍鹰望着两人身影隐入天边,似被乌云吞没,眼神凝重,竟变得甚是肃穆。
雪冰寒并未察觉,与众人忙到晚间,这才得了空闲,整治小酒小菜。端向李若兰屋中,谁料李若兰已抱上孩子,匆匆出来,见雪冰寒捧着盘子,问道:“雪妹妹,燕然哥哥他人呢?”
雪冰寒奇道:“你回心转意啦?他早走了好几个时辰。”
原来李若兰先前做了一梦。梦见玄天楼空无一人,归燕然被人斩去脑袋,倒在血泊之中,场面可怖至极。她惊恐万状,猛然惊醒,想起丈夫平日种种恩爱,再无半点怨恨,急于与他相聚,便抱上孩儿。当即上路。
雪冰寒皱眉道:“你独自一人,又带了孩儿,天色又晚,怎能赶路?我与你一同去吧。”
李若兰点头道:“如此多谢妹妹了,快些,快些。”
雪冰寒不知苍鹰在哪儿,情急间也找不到他,与李若兰牵出骏马。纵辔而出,冲出山谷。往大道奔去。雪冰寒与李若兰两人皆武功绝顶,并驾齐驱,两人联手,便是对上归燕然、苍鹰等人,百招之内也未必会败,因而也不担心途中遇上劫匪官兵。
奔了半个时辰。忽然见一人影站在路中,其时月光暗淡,黑黝黝的瞧不真切,两人惊呼一声,急忙收住缰绳。只听那人惨呼一声,跌了出去,摔在路边,身子颤动。李若兰忙下马查看,但四下黑暗一片,只知是个女子,却看不清她容貌,更不知她伤势如何。
雪冰寒取出火折,点亮一照,两人都觉诧异,只见这女子美若天仙,发丝顺滑,如碧绿绸缎一般,眉毛、眼珠也全是绿色。李若兰问道:“这位姑娘,你....你没事吧。”
那女子愣愣望着李若兰,摸了摸她的脸颊,神色极为柔和,隐含疼爱之意,李若兰心道:“莫非是个傻姑娘?又或是被咱们撞傻了?”更是不安,将她抱起,搭她脉搏,只觉全无心跳,与死人无异,李若兰惊呼一声,忙道:“雪妹妹,她...她快要死了。”
雪冰寒“咦”了一声,走上前来,那女子一转眼,见到雪冰寒面容,双目圆睁,樱唇张大,似难以相信眼前景象。雪冰寒问道:“姑娘,姑娘?你哪里疼痛么?”
那女子蓦地格格直笑,身子颤动,宛若风吹柳枝一般,她一翻身,已从李若兰怀里脱出,指着雪冰寒,更是笑道前仰后合。
雪冰寒怒道:“哈哈哈哈,当真好笑,原来你还能活动,功夫也甚是了得。”
绿发女子笑道:“当然,当然,我功夫了得,你却也不差了。血肉纵控念,可比我的金刚不坏体要强的多啦。”
雪冰寒胸口一闷,脑中似有千万柄利刃直刺,一颗心几乎停跳,她抱住脑袋,大声惨呼,喊道:“你胡说些什么?什么血肉纵控念?什么金刚不坏体?”
绿发女子道:“门主,门主,你当真什么都忘了么?啊,对了,对了,天机不可泄露,你也有你的毛病,哈哈,哈哈,当真好笑。”她学雪冰寒的口吻,言辞甚是调皮,但此刻却不再大笑,神情有几分敬畏。
雪冰寒登时头晕眼花,喘不过气来,绿发女子那句话却未听见,已然晕厥过去。绿发女子“哎呦”一声,做了个鬼脸,深深鞠躬,模样甚是歉疚。
李若兰见她将雪冰寒气晕,怒道:“你这疯婆娘,用了什么邪法?你把雪妹妹怎么了?”
绿发女子活动活动手脚,李若兰见她多处受创,流血不止,似乎那一撞之下,竟令她受了极重的伤,但她颇为硬气,非但不惨哼叫嚷,反而若无其事一般。李若兰斟酌说道:“疯....姑娘....”
绿发女子道:“我叫阿青,但你若愿意,便叫我娘亲,不,不,叫我奶奶,祖宗,也并无不可。”
李若兰情急之下,咬牙喊道:“我好心问你,你恁地消遣本姑娘!给我让开了。”
绿发女子又笑了起来,身子一晃,夹手夺过李若兰怀中女婴,又抱起雪冰寒,身形一晃,霎时已在远处。李若兰大惊失色,心急如焚,怒道:“贼婆娘,你给我站住!”顾不得上马,朝绿发女子追去。那绿发女子将她引离大道,反向来路直奔,李若兰卯足全力,紧紧追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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