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705 三十一 桃晕柳醉
- 706 三十二 春华朝露随风逝
- 707 三十三 喜结连理鸳鸯翼
- 708 三十四 鸳鸯翼
- 709 三十五 临头大难
- 710 三十六 各赴天地
- 711 三十七 清平乐·偷香钻穴
- 712 三十八 教子相夫乐
- 713 三十九 欺世盗名常作恶
- 714 四十 和尚心怀明月
- 715 四十一 满屋同道中人
- 716 四十二 庙堂白雪为僧
- 717 四十三 无首横尸活命
- 718 四十四 坟头寂静无声
- 719 四十五 鹧鹄天·半老徐娘风韵存
- 720 四十六 皮囊金玉秽浊心
- 721 四十七 春泥落花孰先后
- 722 四十八 一梦春秋游太清
- 723 四十九 离前世
- 724 五十 恋此生
- 725 五十一 小楼清晓扰飞蝇
- 726 五十二 天涯海角无书信
- 727 五十三 此刻无声胜有声
- 728 五十四 青玉案·万千军马踏尸骨
- 729 五十五 夜魅影
- 730 五十六 命归土
- 731 五十七 蝼蚁夏花逢冷雨
- 732 五十八 真身难辨
- 733 五十九 虚实迷眼
- 734 六十 静夜思旧主
- 735 六十一 危言耸听谈奇遇
- 736 六十二 金舌不烂无生有
- 737 六十三 久未谋面信中叙
- 738 六十四 遥遥难触
- 739 六十五 镜花水月
- 740 六十六 似散似相聚
- 741 六十七 诉衷情·唇枪舌战乱朝堂
- 742 六十八 刀剑险凶藏
- 743 六十九 胡服骑射如虎
- 744 七十 黑衣雾茫茫
- 745 七十一 天地破
- 746 七十二 现初阳
- 747 七十三 客归乡
- 748 七十四 天罡万变
- 749 七十五 风雨飘摇
- 750 七十六 黯然神伤
- 751 七十七 解红·爱入骨
- 752 七十八 恨缠心
- 753 七十九 纷纷乱乱寻那人
- 754 八十 遇难西天求佛恩
- 755 八十一 风流一夜梦惊魂
- 756 八十二 塞姑·剑豪相逢饮酒
- 757 八十三 忙碌十年白首
- 758 八十四 来访不识至亲
- 759 八十五 老马难寻归路
- 760 一 秋夜雨·淮南仙语滔滔水
- 761 二 九歌一曲心碎
- 762 三 清修妙悟道
- 763 四 风雪散
- 764 五 柔情蜜意
- 765 六 朱门群客争富贵
- 766 七 庙影绰
- 767 八 死者无忌
- 768 九 浊世身心累
- 769 十 帐中火
- 770 十一 孤城难寐
- 771 十二 饮马歌·东方烈日照
- 772 十三 大漠长烟淆
- 773 十四 爱意向谁道
- 774 十五 此情不知晓
- 775 十六 古城荒
- 776 十七 鬼影幽
- 777 十八 隐隐游魂笑
- 778 十九 岁已老
- 779 二十 鹊桥仙·红云弥漫
- 780 二十一 星光黯淡
- 781 二十二 荒漠西城明月
- 782 二十三 相逢酒后吐真言
- 783 二十四 叙旧事
- 784 二十五 茫然不解
- 785 二十六 夜深人静
- 786 二十七 幽山荒洞
- 787 二十八 山雀啼声不灭
- 788 二十九 一生心痛罪孽沉
- 789 三十 怎料到
- 790 三十一 深情难戒
- 791 三十二 天仙子·朝圣佳人惊帝王
- 792 三十三 庙里童哭不绝响
- 793 三十四 相逢一笑怨皆消
- 794 三十五 轻霓裳
- 795 三十六 心恍恍
- 796 三十七 宫内剑藏彗星降
- 797 三十八 昔日草原伴情郎
- 798 三十九 凤凰出云天地创
- 799 四十 乘风而去往何方
- 800 四十一 亲人丧
- 801 四十二 前尘忘
- 802 四十三 泪眼朦胧愁心上
- 803 四十四 声声慢·一生苦难
- 804 四十五 一世波折
- 805 四十六 一心愁怨何诉
- 806 四十七 信笺迟出终至
- 807 四十八 诸事如旧
- 808 四十九 媒人乘凤道喜
- 809 五十 却生忧
- 810 五十一 神游故处
- 811 五十二 剑相配
- 812 五十三 伴君行
- 813 五十四 犹似恶龙凶虎
- 814 五十五 夤夜偷行崖路
- 815 五十六 千里血
- 816 五十七 千军仅余白骨
- 817 五十八 祭拜亡魂
- 818 五十九 复见往昔旧故
- 819 六十 此生所求无悔
- 820 六十一 却诛心
- 821 六十二 行将就木
- 822 六十三 夜墨色
- 823 六十四 断肠人终至归宿
- 824 一 点樱桃·如梦如真
- 825 二 沙吹万里路漫漫
- 826 三 刀头血染
- 827 四 儿女情仇难
- 828 五 ****何异
- 829 六 鬼蜮其心险
- 830 七 前生绊
- 831 八 来世相见
- 832 九 曲终人将散
- 833 十 醉妆词·笼中兽
- 834 十一 摧心咒
- 835 十二 大雪飘迷雾
- 836 十三 源水旧
- 837 十四 元神祖
- 838 十五 梦醒千秋古
- 839 完结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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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满屋同道中人
四十一 满屋同道中人
众人离了东平,绕道开平,苍鹰与赤蝇紧跟香儿踪迹,始终未曾断绝,途中遇上博学广知之人,得知那徒太山又叫做长白山,位于辽阳苦寒之地。山脉绵长雪冻,人迹寥寥。
行过开平,途中经过村落镇集,见武林豪客渐多,各个儿眼神机警,不停向人打听:“可曾见一高大男子,带着少男少女同行?”苍鹰心道:“这必是朝廷悬赏,召集武者去救铁穆耳。”他与这些人心思相同,也不去理会。但杜华宗却暗生敌意,总觉得群雄不怀好心,想要抢夺白面禅师的神功。
也是镜蟾行事大大咧咧,并无遮掩,径直从市镇招摇而过,是以下落显著,虽行的极快,江湖群豪尽能跟上。苍鹰等人随大流而行,倒也并未引人注目。
这一日来到一地,叫做乌硕,武人密如飞蝗,各处客栈挤得满当,再无容身之地。杜华宗一生富贵,不曾吃苦,好不容易找一客栈,似有空屋,却被十数个江湖汉子抢先占了上房,他怒气冲冲,对掌柜大喊道:“我加倍出钱,让这几个上房的房客让让。”
那掌柜的见杜华宗怒容满面,不敢招惹,陪笑道:“咱们店小势弱,两边都开罪不起,这位大爷不如亲自与那楼上房客商量商量?若能说通,自然最好。如若不然,那可真没法子了。”
杜西风自幼生长在富贵之家,她虽身怀上乘武艺,身子康健,但也绝不想风餐露宿,说道:“爹爹,你去和他们说说。”
杜华宗瞧途中众武人不顺眼,早憋了一肚子气,闻言冷笑道:“如此正好。”便要上楼,海飞凌劝道:“杜伯伯。咱们大事要紧,还是少生事端,莫结仇家为妙。”
杜华宗对这准儿媳可当真疼爱,又有意显摆手段,忙道:“凌姑娘,咱们这些健壮汉子,倒可随处找地儿歇息,但却不可怠慢了你。当下这群泼货本就不是东西,我就要教训教训他们,令他们安分些。老实些,莫再要与咱们争夺。”
海飞凌劝阻不住,叹了口气,秀眉微蹙,杜飘莲柔声道:“凌妹放心,我爹爹身手了得,寻常江湖武人,万万不是他的敌手。”若施暗觉好笑:“这杜庄一门妄自尊大,实乃井底之蛙。这杜华宗纵然功夫精妙,我若与他动手,轻易便能取胜。”
杜华宗先前瞧见那些武人所住客房,走上二楼。拍门道:“屋里之人,还请相见,我有事相告。”他用力颇大,只碰的门框喀喀作声。
屋里众人喝骂一声。有六人并肩走出,当先一人面容彪悍,体格健壮。见了杜华宗,瞪目喝道:“你找老子有何事?”
杜华宗冷冷说道:“还请诸位谦让谦让,将这屋子让于咱们住宿。”
六人齐声喝骂,两旁房门打开,又各自走出数人,将杜华宗、苍鹰等人团团围住,那壮汉恼道:“好,这屋子你闺女住得,你老儿却住不得。你让你闺女入屋陪老子几晚,老子便不收她房钱....”
那人同伴闻言,登时起哄起来,朝海飞凌、杜西风身上扫视,目光甚是奸恶。杜华宗勃然大怒,伸手一抓,捏住那壮汉肩膀,内力到处,咔嚓一声,那壮汉肩骨折断。那壮汉闷哼一声,痛的直翻白眼。杜华宗将他壮大的身子一托一抛,那壮汉哇哇乱叫,摔下楼去。楼下掌柜不料竟打了起来,吓得尖声大叫,抱头乱窜。
众汉子霎时大怒,各出单刀长剑,朝杜华宗一拥而上,杜飘莲高呼道:“以多打少?好不要脸!”也抢了上去,两拳两腿,踢倒两人。杜华宗哈哈笑道:“这等三脚猫功夫,也敢对杜某出言不逊,当真活得不耐烦了。”一边动嘴,一边动手,袖袍拂出,铛铛数声,将敌人兵刃弹开,直震的众大汉手酸臂麻,再也拿捏不住,兵刃纷纷落地。杜华宗大显神威,在众汉子身旁穿过,出手如电,顷刻间已打翻四人。
苍鹰与若施在旁观战,见那些汉子武功不强,远非杜氏父子敌手,皆感胜之不武,但瞧了一会儿,却发觉众汉子出招之际,用力颇为巧妙,方位也暗藏玄机,显然是一门精奇功夫,只不过这些汉子所学粗浅,全无章法,是以抵挡不住。
若施小声道:“师弟,若我没看错,这莫非是仙剑派的门人?”
苍鹰传音说道:“要么是仙剑派,要么是神剑宗,两者所差不远。这些汉子不过是开路先锋,正主尚未到来。”
两人心知有异,当即各自以布蒙面,不露真容。又过了片刻,杜华宗父子已将众汉子收拾服帖,全数抛下楼去,那群汉子不敢逗留,大喊大叫,悉数夺门而出。杜华宗高声笑道:“掌柜的,破碎物件,全数算在杜某头上。”抛下一锭黄金,那掌柜的本哭丧着脸,心疼至极,但见这金子沉重,又欢喜不尽,笑道:“多谢大爷赏赐。”
杜华宗出了口恶气,喜气洋洋,又道:“凌姑娘,今晚你与西风孩儿一间屋子,咱们几个挤一挤,将就一宿。掌柜的,整治酒菜,手脚快些,咱们可饿得狠啦。”
那掌柜的连声答应下来,众人将行李锁在屋内,坐了片刻,到了楼下,分两桌吃饭。旁桌有一中年汉子站起身,走到杜华宗跟前,拱手唱喏道:“杜先生,在下乃马山派再不留,先前见杜先生出手惩治那些狂徒莽夫,武功高强,实乃生平未见,心中好生敬佩。杜先生如此身手,可是人称‘花花太爷’的桃桂山庄杜华宗杜老爷么?”
杜华宗听了这几句话,心下暖洋洋的,暗想:“我虽不欲扬名,但毕竟有真才实学,这叫英雄好汉,不言自明,是龙是虎,一见便知。”微微一笑,高深莫测,说道:“再兄弟莫要张扬,杜某行事,素来不求闻名。”
再不留又恭维几句,朝他那一桌人招了招手,一群人全数走了过来,相继拱手行礼,再不留问道:“杜先生,你可也是为救那王孙公子而来?”
杜华宗跟苍鹰等人同行许久,自也知道此事,他绝不想吐露那“镇妖神功”隐情,点头说道:“不错,咱们也有这心思。”
再不留叹道:“杜老爷武功绝顶,威震武林,咱们马山派是万万比不上的。自也不敢来争那‘黄金十万两,官封万户侯’的赏赐....”
桃桂山庄众人齐声惊呼,杜华宗脸上变色,说道:“黄金十万两?官封万户侯?鞑....朝廷竟许下如此重赏?”
再不留察言观色,见杜华宗竟似不知此事,暗觉后悔:“早知他如此糊涂,我又何必告诉他?”但此刻也追悔莫及,只得硬着头皮道:“咱们马山派愿追随杜老爷,一同追缉那‘镜蟾’的大恶人。只望杜老爷届时能分些好处给咱们。”
杜华宗虽号称对赵盛效忠,但实则一直拿不定主意,对赵盛所托总是推脱敷衍,不久前又险些为赵盛所害,更是愤恨恼怒,当即心想:“若真能当上这万户侯,从此满门富贵,却也不错,区区钱财,又何足道哉?这马山派在江湖上也略有薄名,若与咱们一路,倒也并非无益。”遂笑道:“好,再兄弟,杜某便交了你这个朋友。今后同甘苦,共患难,非要擒住那匪人不可。”
客栈中尚有其余好汉侠客,途中追击那镜蟾,本是兴高采烈,势在必得,后听闻此人武功了得,已伤了无数追兵,心生胆怯,自知难以抵敌。此刻见再不留找着杜华宗做靠山,无不心动,便陆续前来投靠。
杜华宗、杜飘莲等人喜出望外,全数答应下来。不多时,杜华宗手下便增了五十好汉,各个儿是行走江湖多年的成名人物。杜华宗只觉幸运万分,一时心满意足,朗声笑道:“那大伙儿索性便歃血为盟,团结行事!”众人齐声喊道:“杜老爷说的不错!”
苍鹰暗自叹息,心想:“人手虽多,但在那镜蟾面前也是不堪一击。这会儿叫的再响,到时又有何用?不如我与若施师姐先行一步,带赤蝇去找那镜蟾,以免这群宝贝徒然送命。”
群雄兴高采烈,大声恭维杜华宗名声功夫,杜华宗志得意满,大碗喝酒,自吹自擂,他虽自称淡泊名利,实则对名利爱若性命,此刻得此良机,正要好好借题发挥,大肆宣扬。忽然间,有一人直飞过来,砰砰几声,将杜华宗周身群雄一齐撞开,又将杜华宗桌上碗筷砸个粉碎。那掌柜的见状大骇,心中不住叫苦:“怎地又打起来了?”
杜华宗吃了一惊,见那人是自己手下弟子,此刻双目圆睁,满口鲜血,已然气绝。他心中惊怒,高声喝道:“是何方贼人,胆敢杀我徒儿?”
客栈门外当先走入三人,一人身穿道袍,年纪极老,留有短须,灰白头发,五官甚是蛮狠。另两人高大至极,足有十尺高矮,罩着大衣,遮住头脸,眼神麻木。那凶恶道人身后又钻出一人,正是先前被杜华宗扭断肩膀的汉子,他指着杜华宗道:“大剑使,便是此人,便是他打伤了咱们。”
杜华宗心想:“原来是找我晦气来了。”哼了一声,森然道:“老道,你这些手下奴才好不懂规矩,竟然对我杜华宗无礼。我替你稍稍教训一番,让他们学些道理,本已手下留情,如今你杀我弟子,那可难以善罢了。”
行过开平,途中经过村落镇集,见武林豪客渐多,各个儿眼神机警,不停向人打听:“可曾见一高大男子,带着少男少女同行?”苍鹰心道:“这必是朝廷悬赏,召集武者去救铁穆耳。”他与这些人心思相同,也不去理会。但杜华宗却暗生敌意,总觉得群雄不怀好心,想要抢夺白面禅师的神功。
也是镜蟾行事大大咧咧,并无遮掩,径直从市镇招摇而过,是以下落显著,虽行的极快,江湖群豪尽能跟上。苍鹰等人随大流而行,倒也并未引人注目。
这一日来到一地,叫做乌硕,武人密如飞蝗,各处客栈挤得满当,再无容身之地。杜华宗一生富贵,不曾吃苦,好不容易找一客栈,似有空屋,却被十数个江湖汉子抢先占了上房,他怒气冲冲,对掌柜大喊道:“我加倍出钱,让这几个上房的房客让让。”
那掌柜的见杜华宗怒容满面,不敢招惹,陪笑道:“咱们店小势弱,两边都开罪不起,这位大爷不如亲自与那楼上房客商量商量?若能说通,自然最好。如若不然,那可真没法子了。”
杜西风自幼生长在富贵之家,她虽身怀上乘武艺,身子康健,但也绝不想风餐露宿,说道:“爹爹,你去和他们说说。”
杜华宗瞧途中众武人不顺眼,早憋了一肚子气,闻言冷笑道:“如此正好。”便要上楼,海飞凌劝道:“杜伯伯。咱们大事要紧,还是少生事端,莫结仇家为妙。”
杜华宗对这准儿媳可当真疼爱,又有意显摆手段,忙道:“凌姑娘,咱们这些健壮汉子,倒可随处找地儿歇息,但却不可怠慢了你。当下这群泼货本就不是东西,我就要教训教训他们,令他们安分些。老实些,莫再要与咱们争夺。”
海飞凌劝阻不住,叹了口气,秀眉微蹙,杜飘莲柔声道:“凌妹放心,我爹爹身手了得,寻常江湖武人,万万不是他的敌手。”若施暗觉好笑:“这杜庄一门妄自尊大,实乃井底之蛙。这杜华宗纵然功夫精妙,我若与他动手,轻易便能取胜。”
杜华宗先前瞧见那些武人所住客房,走上二楼。拍门道:“屋里之人,还请相见,我有事相告。”他用力颇大,只碰的门框喀喀作声。
屋里众人喝骂一声。有六人并肩走出,当先一人面容彪悍,体格健壮。见了杜华宗,瞪目喝道:“你找老子有何事?”
杜华宗冷冷说道:“还请诸位谦让谦让,将这屋子让于咱们住宿。”
六人齐声喝骂,两旁房门打开,又各自走出数人,将杜华宗、苍鹰等人团团围住,那壮汉恼道:“好,这屋子你闺女住得,你老儿却住不得。你让你闺女入屋陪老子几晚,老子便不收她房钱....”
那人同伴闻言,登时起哄起来,朝海飞凌、杜西风身上扫视,目光甚是奸恶。杜华宗勃然大怒,伸手一抓,捏住那壮汉肩膀,内力到处,咔嚓一声,那壮汉肩骨折断。那壮汉闷哼一声,痛的直翻白眼。杜华宗将他壮大的身子一托一抛,那壮汉哇哇乱叫,摔下楼去。楼下掌柜不料竟打了起来,吓得尖声大叫,抱头乱窜。
众汉子霎时大怒,各出单刀长剑,朝杜华宗一拥而上,杜飘莲高呼道:“以多打少?好不要脸!”也抢了上去,两拳两腿,踢倒两人。杜华宗哈哈笑道:“这等三脚猫功夫,也敢对杜某出言不逊,当真活得不耐烦了。”一边动嘴,一边动手,袖袍拂出,铛铛数声,将敌人兵刃弹开,直震的众大汉手酸臂麻,再也拿捏不住,兵刃纷纷落地。杜华宗大显神威,在众汉子身旁穿过,出手如电,顷刻间已打翻四人。
苍鹰与若施在旁观战,见那些汉子武功不强,远非杜氏父子敌手,皆感胜之不武,但瞧了一会儿,却发觉众汉子出招之际,用力颇为巧妙,方位也暗藏玄机,显然是一门精奇功夫,只不过这些汉子所学粗浅,全无章法,是以抵挡不住。
若施小声道:“师弟,若我没看错,这莫非是仙剑派的门人?”
苍鹰传音说道:“要么是仙剑派,要么是神剑宗,两者所差不远。这些汉子不过是开路先锋,正主尚未到来。”
两人心知有异,当即各自以布蒙面,不露真容。又过了片刻,杜华宗父子已将众汉子收拾服帖,全数抛下楼去,那群汉子不敢逗留,大喊大叫,悉数夺门而出。杜华宗高声笑道:“掌柜的,破碎物件,全数算在杜某头上。”抛下一锭黄金,那掌柜的本哭丧着脸,心疼至极,但见这金子沉重,又欢喜不尽,笑道:“多谢大爷赏赐。”
杜华宗出了口恶气,喜气洋洋,又道:“凌姑娘,今晚你与西风孩儿一间屋子,咱们几个挤一挤,将就一宿。掌柜的,整治酒菜,手脚快些,咱们可饿得狠啦。”
那掌柜的连声答应下来,众人将行李锁在屋内,坐了片刻,到了楼下,分两桌吃饭。旁桌有一中年汉子站起身,走到杜华宗跟前,拱手唱喏道:“杜先生,在下乃马山派再不留,先前见杜先生出手惩治那些狂徒莽夫,武功高强,实乃生平未见,心中好生敬佩。杜先生如此身手,可是人称‘花花太爷’的桃桂山庄杜华宗杜老爷么?”
杜华宗听了这几句话,心下暖洋洋的,暗想:“我虽不欲扬名,但毕竟有真才实学,这叫英雄好汉,不言自明,是龙是虎,一见便知。”微微一笑,高深莫测,说道:“再兄弟莫要张扬,杜某行事,素来不求闻名。”
再不留又恭维几句,朝他那一桌人招了招手,一群人全数走了过来,相继拱手行礼,再不留问道:“杜先生,你可也是为救那王孙公子而来?”
杜华宗跟苍鹰等人同行许久,自也知道此事,他绝不想吐露那“镇妖神功”隐情,点头说道:“不错,咱们也有这心思。”
再不留叹道:“杜老爷武功绝顶,威震武林,咱们马山派是万万比不上的。自也不敢来争那‘黄金十万两,官封万户侯’的赏赐....”
桃桂山庄众人齐声惊呼,杜华宗脸上变色,说道:“黄金十万两?官封万户侯?鞑....朝廷竟许下如此重赏?”
再不留察言观色,见杜华宗竟似不知此事,暗觉后悔:“早知他如此糊涂,我又何必告诉他?”但此刻也追悔莫及,只得硬着头皮道:“咱们马山派愿追随杜老爷,一同追缉那‘镜蟾’的大恶人。只望杜老爷届时能分些好处给咱们。”
杜华宗虽号称对赵盛效忠,但实则一直拿不定主意,对赵盛所托总是推脱敷衍,不久前又险些为赵盛所害,更是愤恨恼怒,当即心想:“若真能当上这万户侯,从此满门富贵,却也不错,区区钱财,又何足道哉?这马山派在江湖上也略有薄名,若与咱们一路,倒也并非无益。”遂笑道:“好,再兄弟,杜某便交了你这个朋友。今后同甘苦,共患难,非要擒住那匪人不可。”
客栈中尚有其余好汉侠客,途中追击那镜蟾,本是兴高采烈,势在必得,后听闻此人武功了得,已伤了无数追兵,心生胆怯,自知难以抵敌。此刻见再不留找着杜华宗做靠山,无不心动,便陆续前来投靠。
杜华宗、杜飘莲等人喜出望外,全数答应下来。不多时,杜华宗手下便增了五十好汉,各个儿是行走江湖多年的成名人物。杜华宗只觉幸运万分,一时心满意足,朗声笑道:“那大伙儿索性便歃血为盟,团结行事!”众人齐声喊道:“杜老爷说的不错!”
苍鹰暗自叹息,心想:“人手虽多,但在那镜蟾面前也是不堪一击。这会儿叫的再响,到时又有何用?不如我与若施师姐先行一步,带赤蝇去找那镜蟾,以免这群宝贝徒然送命。”
群雄兴高采烈,大声恭维杜华宗名声功夫,杜华宗志得意满,大碗喝酒,自吹自擂,他虽自称淡泊名利,实则对名利爱若性命,此刻得此良机,正要好好借题发挥,大肆宣扬。忽然间,有一人直飞过来,砰砰几声,将杜华宗周身群雄一齐撞开,又将杜华宗桌上碗筷砸个粉碎。那掌柜的见状大骇,心中不住叫苦:“怎地又打起来了?”
杜华宗吃了一惊,见那人是自己手下弟子,此刻双目圆睁,满口鲜血,已然气绝。他心中惊怒,高声喝道:“是何方贼人,胆敢杀我徒儿?”
客栈门外当先走入三人,一人身穿道袍,年纪极老,留有短须,灰白头发,五官甚是蛮狠。另两人高大至极,足有十尺高矮,罩着大衣,遮住头脸,眼神麻木。那凶恶道人身后又钻出一人,正是先前被杜华宗扭断肩膀的汉子,他指着杜华宗道:“大剑使,便是此人,便是他打伤了咱们。”
杜华宗心想:“原来是找我晦气来了。”哼了一声,森然道:“老道,你这些手下奴才好不懂规矩,竟然对我杜华宗无礼。我替你稍稍教训一番,让他们学些道理,本已手下留情,如今你杀我弟子,那可难以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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