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653 七十四 济困扶危
- 654 七十五 难觅回头岸
- 655 七十六 深渊慕古人
- 656 七十七 得失何患
- 657 七十八 舔犊情
- 658 七十九 追思已晚
- 659 八十 邪正曲不辨旧恩义
- 660 八十一 无为圆满
- 661 八十二 故友重相见
- 662 八十三 如梦令·长发似雪白首
- 663 八十四 俏颜诱人无数
- 664 八十五 金殿起沉浮
- 665 八十六 玄月夜无舟渡
- 666 八十七 情误
- 667 八十八 情误
- 668 八十九 借酒醉轻摇步
- 669 九十 醉妆词·芳心乱
- 670 九十一 幽幽叹
- 671 九十二 悔不常相伴
- 672 九十三 多行善
- 673 九十四 终聚散
- 674 九十五 伊人偷张看
- 675 一 忆少年·芳心难定
- 676 二 芳心款款
- 677 三 芳心迷乱
- 678 四 行军若龙虎
- 679 五 穿梭如雀燕
- 680 六 美目迷离娇躯暖
- 681 七 怯生生
- 682 八 城楼相见
- 683 九 床前暗惦念
- 684 十 月下双飞燕
- 685 十一 乌夜啼·生逢马乱兵荒
- 686 十二 草茫茫
- 687 十三 石墓幽墟白骨垒山岗
- 688 十四 出征远
- 689 十五 途中险
- 690 十六 江水黄
- 691 十七 滚滚凶河血海吞牛羊
- 692 十八 点樱桃·一抹红唇
- 693 十九 教多少好汉扮犬
- 694 二十 笼中奇兽
- 695 二十一 昔日所居远
- 696 二十二 争争抢枪
- 697 二十三 历生灵涂炭
- 698 二十四 红颜现
- 699 二十五 亲密无间
- 700 二十六 障雾悄迷眼
- 701 二十七 忆秦娥·风波起
- 702 二十八 宫蟾捕蝇失踪迹
- 703 二十九 香柔水
- 704 三十 平心静气
- 705 三十一 桃晕柳醉
- 706 三十二 春华朝露随风逝
- 707 三十三 喜结连理鸳鸯翼
- 708 三十四 鸳鸯翼
- 709 三十五 临头大难
- 710 三十六 各赴天地
- 711 三十七 清平乐·偷香钻穴
- 712 三十八 教子相夫乐
- 713 三十九 欺世盗名常作恶
- 714 四十 和尚心怀明月
- 715 四十一 满屋同道中人
- 716 四十二 庙堂白雪为僧
- 717 四十三 无首横尸活命
- 718 四十四 坟头寂静无声
- 719 四十五 鹧鹄天·半老徐娘风韵存
- 720 四十六 皮囊金玉秽浊心
- 721 四十七 春泥落花孰先后
- 722 四十八 一梦春秋游太清
- 723 四十九 离前世
- 724 五十 恋此生
- 725 五十一 小楼清晓扰飞蝇
- 726 五十二 天涯海角无书信
- 727 五十三 此刻无声胜有声
- 728 五十四 青玉案·万千军马踏尸骨
- 729 五十五 夜魅影
- 730 五十六 命归土
- 731 五十七 蝼蚁夏花逢冷雨
- 732 五十八 真身难辨
- 733 五十九 虚实迷眼
- 734 六十 静夜思旧主
- 735 六十一 危言耸听谈奇遇
- 736 六十二 金舌不烂无生有
- 737 六十三 久未谋面信中叙
- 738 六十四 遥遥难触
- 739 六十五 镜花水月
- 740 六十六 似散似相聚
- 741 六十七 诉衷情·唇枪舌战乱朝堂
- 742 六十八 刀剑险凶藏
- 743 六十九 胡服骑射如虎
- 744 七十 黑衣雾茫茫
- 745 七十一 天地破
- 746 七十二 现初阳
- 747 七十三 客归乡
- 748 七十四 天罡万变
- 749 七十五 风雨飘摇
- 750 七十六 黯然神伤
- 751 七十七 解红·爱入骨
- 752 七十八 恨缠心
- 753 七十九 纷纷乱乱寻那人
- 754 八十 遇难西天求佛恩
- 755 八十一 风流一夜梦惊魂
- 756 八十二 塞姑·剑豪相逢饮酒
- 757 八十三 忙碌十年白首
- 758 八十四 来访不识至亲
- 759 八十五 老马难寻归路
- 760 一 秋夜雨·淮南仙语滔滔水
- 761 二 九歌一曲心碎
- 762 三 清修妙悟道
- 763 四 风雪散
- 764 五 柔情蜜意
- 765 六 朱门群客争富贵
- 766 七 庙影绰
- 767 八 死者无忌
- 768 九 浊世身心累
- 769 十 帐中火
- 770 十一 孤城难寐
- 771 十二 饮马歌·东方烈日照
- 772 十三 大漠长烟淆
- 773 十四 爱意向谁道
- 774 十五 此情不知晓
- 775 十六 古城荒
- 776 十七 鬼影幽
- 777 十八 隐隐游魂笑
- 778 十九 岁已老
- 779 二十 鹊桥仙·红云弥漫
- 780 二十一 星光黯淡
- 781 二十二 荒漠西城明月
- 782 二十三 相逢酒后吐真言
- 783 二十四 叙旧事
- 784 二十五 茫然不解
- 785 二十六 夜深人静
- 786 二十七 幽山荒洞
- 787 二十八 山雀啼声不灭
- 788 二十九 一生心痛罪孽沉
- 789 三十 怎料到
- 790 三十一 深情难戒
- 791 三十二 天仙子·朝圣佳人惊帝王
- 792 三十三 庙里童哭不绝响
- 793 三十四 相逢一笑怨皆消
- 794 三十五 轻霓裳
- 795 三十六 心恍恍
- 796 三十七 宫内剑藏彗星降
- 797 三十八 昔日草原伴情郎
- 798 三十九 凤凰出云天地创
- 799 四十 乘风而去往何方
- 800 四十一 亲人丧
- 801 四十二 前尘忘
- 802 四十三 泪眼朦胧愁心上
- 803 四十四 声声慢·一生苦难
- 804 四十五 一世波折
- 805 四十六 一心愁怨何诉
- 806 四十七 信笺迟出终至
- 807 四十八 诸事如旧
- 808 四十九 媒人乘凤道喜
- 809 五十 却生忧
- 810 五十一 神游故处
- 811 五十二 剑相配
- 812 五十三 伴君行
- 813 五十四 犹似恶龙凶虎
- 814 五十五 夤夜偷行崖路
- 815 五十六 千里血
- 816 五十七 千军仅余白骨
- 817 五十八 祭拜亡魂
- 818 五十九 复见往昔旧故
- 819 六十 此生所求无悔
- 820 六十一 却诛心
- 821 六十二 行将就木
- 822 六十三 夜墨色
- 823 六十四 断肠人终至归宿
- 824 一 点樱桃·如梦如真
- 825 二 沙吹万里路漫漫
- 826 三 刀头血染
- 827 四 儿女情仇难
- 828 五 ****何异
- 829 六 鬼蜮其心险
- 830 七 前生绊
- 831 八 来世相见
- 832 九 曲终人将散
- 833 十 醉妆词·笼中兽
- 834 十一 摧心咒
- 835 十二 大雪飘迷雾
- 836 十三 源水旧
- 837 十四 元神祖
- 838 十五 梦醒千秋古
- 839 完结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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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 俏颜诱人无数
八十四 俏颜诱人无数
周行天笑了一声,说道:“你们两个小鬼头,从小便狡猾得紧。要师父替你们杀人不难,但杀人之后,局势如何,我可不能不虑。”
九婴说道:“那阿合马与咱们公主作对,自也是咱们明教大敌....”
周行天灵光一闪,若有所思,静立半晌,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妙计,妙计。亏你竟能想出这等借刀杀人之策。”
九婴与九狐互换眼色,九狐笑道:“周叔叔抬举咱们啦,不过是求你杀个人,怎能称之为借刀杀人?这讲法好生吓人呢。”
周行天道:“你二人受制于那公主,定有重大把柄握于其手,若说要替她出头,我是半点不信的。先前安武萨率全真教高手伏击那公主,杀死咱们波斯明教女子之事,只怕是你二人通风报信,告知安武萨的么?”
九婴、九狐万料不到此人竟能猜到此事,脸上登时闪过一丝慌乱,九婴沉默片刻,并未否认,只道:“叔叔料事如神,远胜过我姐弟二人。”
周行天负手踱步,沉吟道:“嗯,你们挑起九和与安武萨的争端,借此令九和与阿合马互生怨恨,她已向忽必烈告状,满朝皆有耳闻,你们再设法杀了阿合马,那忽必烈必知是九和所为了?她滥杀大臣,不将皇帝老儿放在眼里,只怕反而要吃不了,兜着走。但你们莫要忘了,九和乃是忽必烈爱女,深受宠爱,骄纵异常,若无真凭实据,忽必烈也未必会拿她怎样,反倒是她生出疑心,你二人可要遭殃。”
九婴笑道:“周叔叔久居异国,不知中原朝局,故而由此忧虑,在所难免。单单杀了阿合马。即便咱们故意栽赃,忽必烈这老儿并非蠢货,自能瞧出蹊跷。但若此事涉及政争,有关皇权交替。越是公主之尊,越是凶险万分。”
周行天皱眉道:“愿闻其详。”
九婴说道:“我们信得过周叔叔,自然据实相告。此事的关键人物,不单单在阿合马,还牵连到一位大有来头的人物....”
周行天“啊”地一声。恍然大悟,说道:“你说的是那位与阿合马争锋相对,剑拔弩张的真金太子?”他听说阿合马横征暴敛,贪赃枉法,屡次上奏要大增税负,镇压暴民,深得忽必烈器重,而真金太子则提议善待百姓,广施善政,两人因此结下仇怨。
九狐叹道:“周叔叔当真聪明。”
九婴点头道:“不错。正是此人。那真金太子与九和公主素来交好,情感深厚。咱们原先打算假扮波斯明教中人,杀了阿合马,忽必烈本就怀疑真金太子意欲早登皇位,图谋不轨,有废除太子之心,如今得了蛛丝马迹,正好大做文章,将真金太子囚禁起来,一应同党。更难逃大劫。九和公主陷在漩涡之中,必难幸免,咱们也可借此脱困了。”
周行天仰天大笑,说道:“那九和公主对你这小子甚有情意。你如此害她,岂不是太狠了些?我倒不信你会当真如此。”
九狐身子一颤,脸色难看,九婴忙握住她的小手,柔声道:“姐姐,我.....”
九狐摇头道:“你莫要再说。我信得过你。”
周行天察言观色,暗想:“九婴大费周章,如此谋划,怎会无利可图?但他玩弄权谋,与我何干?我欠他二人良多,让他二人暂且受益,又能怎样?”当即问了那阿合马居所习性,就此离去。
次日晨间,波斯明教众人向九和公主道别,踏上返程。九和公主心道:“怎能让你们大摇大摆的走了?总要让你们大吃苦头,若再有违逆,全数杀了,全都死不足惜。”但见波斯胡人人数众多,极为惹眼,行速缓慢,数月之内,难以走出中原,大可徐徐图之,无需急躁,便装得和颜悦色,连声宽慰,方才分离。
她来到城中,在一位富豪宅院中住下,与当地风流才子、英俊伶人相聚,又结交富绅武者,前者收下厚礼,后者纳为下属,忙活了数日,方才得了空闲,预备着手对付波斯明教之事。她被这等琐事折磨的精疲力竭,无聊透顶,心想:“要九婴陪我一天,商量大事,醒醒脑子。”心中这才高兴了些,便派人去传九婴,却得回报:九婴恰巧外出,不在家中。
九和心头烦闷,有心消遣,便找了几个武功高强的英俊侍卫,伴在身边,微服出行,前往闹市游逛。她已然二十五岁年纪,忽必烈宠爱于她,并未将她嫁人,却任由她在外头风·流取乐,不加管束,故已非昔日心思纯洁的少女。而她贵为皇帝之女,提亲之人多如过江之鲫,她对此也颇感厌烦,是以一年到头都在江湖上奔波,鲜回皇宫。
来到闹市,见人山人海,络绎于途,叫卖声、嬉闹声吵吵嚷嚷,果真繁闹至极,九和公主到处游玩,出手阔绰,买了不少稀奇物件,漂亮衣裳。
忽然只听身旁随从厉声惨叫,鲜血泉涌,倒地而死,她大吃一惊,回头一望,只见安武萨手持长剑,神色凄厉,捉住她手臂,高声道:“贱女人,你杀我爹爹,我...我豁出性命,也要拉你陪葬!”
九和公主一阵慌乱,尖叫道:“我何时杀了阿合马?”
安武萨武功颇高,乃是现今全真教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九和随行之人皆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横劈竖斩,顷刻间便已了账。九和惊呼一声,安武萨一剑刺出,直击她心口。就在这时,又听“砰”地一声,安武萨身子一晃,往一旁跌倒,有一人飞身而至,将九和搂住。九和睁眼一瞧,那人正是九婴,先是一喜,复又一惊,脸色阴沉下来,问道:“你来了?”
九婴不答,接连数道劈空掌力击出,安武萨奋力抵挡,但仍远不是九婴对手,第十招时,被九婴一招击中腹部要害,安武萨口中鲜血狂喷,立时气绝。
九婴大声道:“这恶贼是当朝奸臣阿合马的儿子,好生可恶,竟敢行刺九和公主你,当真活得不耐烦了。让他陈尸于此,不得搬动,有谁不听话,便是他的同党!”
九和听他大声呼喊自己的名字,心头惊怒更盛,暗想:“他故意说出我与刺客身份,想要怎样?我出行隐秘,阿合马是如何找到我的?我找他相陪,他偏偏不在,此刻却又现身,定是这混账在捣鬼!”但眼下被九婴所救,无法相抗,只能任由他带走。
九婴将九和带向那处大宅,但行至途中,突然折转,走向荒郊野外,九和见状,反而镇定下来,冷笑道:“九婴啊九婴,你行事颠倒愚蠢,当真令我失望。你既然想要害我,又何必要救我?你众目睽睽之下将我掳走,又能瞒得过谁?我若出了什么事,要你雪莲派上上下下,鸡犬不留!”
九婴说道:“公主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不过想与公主说几句私密话罢了。”走入密林之中,来到那晚与周行天相遇之地。将九和放在地上,九和知道逃不掉,索性坐在草地上,毫不退让,直视九婴。
九婴微微一笑,说道:“殿下,这些年来,你愈发美貌,比之昔日你我相遇之时,更是惹人喜爱了。”
九和怒道:“你有话直说,何必拐弯抹角?你勾结刺客,加害于我,又能安什么好心?”
九婴说道:“那刺客已然说了:阿合马已死在公主雇凶之手,如今连他也死在公主护卫手上,公主可知此事后果?”
九和顿觉惶恐,颤声道:“你....你杀了阿合马?然后栽赃于我?”
九婴笑道:“公主所言不妥,这怎是栽赃?我与公主结交多年,又有把柄落在公主手上,自然事事都替公主着想。那阿合马与公主作对,绝非善类,我若不将他杀了,怎对得起公主的知遇之恩?”
九和公主也擅长权谋计策,顷刻间清醒过来,冷冷说道:“你妄图让父皇迁怒于我?阿合马虽受恩宠,但怎能与我相比?父皇知道我并非意气用事之人,单凭我与阿合马旧怨,即便再加上安武萨这刺客胡言乱语,我也有法子在父皇面前澄清此事。”
九婴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交于九和公主之手,九和展开一瞧,登时遍体生寒,魂不附体,只见这是一封急信,写自铁穆耳之手,原来阿合马被刺客击毙之后,忽必烈疑心大起,猜测此事涉及谋逆,已将真金太子关押起来,并四处搜寻刺客下落,审问太子身边朝臣。铁穆耳自身也遭囚禁,偷偷送出信来,求九和公主向其父求情。
九和怒道:“你擅自截获此信,不让我知道此事?那你此刻又为何要呈给我瞧?”
九婴说道:“你就算知道了,却又如何?忽必烈知道你与真金太子兄妹情深,太子命在旦夕,只怕要召你回宫,好好陪伴于他。公主一入宫中,只怕永远也出不来了。”
九和咬牙道:“我....父皇深明大义,明辨是非,你这等图谋,又怎能...怎能得逞?真金哥哥虽受一时冤屈,将来必能脱困而出,你暂且得意,便想要挟我了?我...我要将你所做之事全抖出来。即便你将我杀了,我也有心腹能办妥此事。”
九婴成竹在胸,语气愈发镇定,却令九和更为惊惧,他说道:“殿下有所不知,自来牵涉皇位,那可是步履艰难,如履薄冰。真金太子不犯错便罢,一旦犯错,其余谋求太子之位的人,便如苍蝇见着死尸一般,密密麻麻,成群结队而来。他是对是错已无关紧要,只要他以往做过一件错事,说过一句错话,到此关头,也是万劫不复的大罪。”(未完待续。)
九婴说道:“那阿合马与咱们公主作对,自也是咱们明教大敌....”
周行天灵光一闪,若有所思,静立半晌,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妙计,妙计。亏你竟能想出这等借刀杀人之策。”
九婴与九狐互换眼色,九狐笑道:“周叔叔抬举咱们啦,不过是求你杀个人,怎能称之为借刀杀人?这讲法好生吓人呢。”
周行天道:“你二人受制于那公主,定有重大把柄握于其手,若说要替她出头,我是半点不信的。先前安武萨率全真教高手伏击那公主,杀死咱们波斯明教女子之事,只怕是你二人通风报信,告知安武萨的么?”
九婴、九狐万料不到此人竟能猜到此事,脸上登时闪过一丝慌乱,九婴沉默片刻,并未否认,只道:“叔叔料事如神,远胜过我姐弟二人。”
周行天负手踱步,沉吟道:“嗯,你们挑起九和与安武萨的争端,借此令九和与阿合马互生怨恨,她已向忽必烈告状,满朝皆有耳闻,你们再设法杀了阿合马,那忽必烈必知是九和所为了?她滥杀大臣,不将皇帝老儿放在眼里,只怕反而要吃不了,兜着走。但你们莫要忘了,九和乃是忽必烈爱女,深受宠爱,骄纵异常,若无真凭实据,忽必烈也未必会拿她怎样,反倒是她生出疑心,你二人可要遭殃。”
九婴笑道:“周叔叔久居异国,不知中原朝局,故而由此忧虑,在所难免。单单杀了阿合马。即便咱们故意栽赃,忽必烈这老儿并非蠢货,自能瞧出蹊跷。但若此事涉及政争,有关皇权交替。越是公主之尊,越是凶险万分。”
周行天皱眉道:“愿闻其详。”
九婴说道:“我们信得过周叔叔,自然据实相告。此事的关键人物,不单单在阿合马,还牵连到一位大有来头的人物....”
周行天“啊”地一声。恍然大悟,说道:“你说的是那位与阿合马争锋相对,剑拔弩张的真金太子?”他听说阿合马横征暴敛,贪赃枉法,屡次上奏要大增税负,镇压暴民,深得忽必烈器重,而真金太子则提议善待百姓,广施善政,两人因此结下仇怨。
九狐叹道:“周叔叔当真聪明。”
九婴点头道:“不错。正是此人。那真金太子与九和公主素来交好,情感深厚。咱们原先打算假扮波斯明教中人,杀了阿合马,忽必烈本就怀疑真金太子意欲早登皇位,图谋不轨,有废除太子之心,如今得了蛛丝马迹,正好大做文章,将真金太子囚禁起来,一应同党。更难逃大劫。九和公主陷在漩涡之中,必难幸免,咱们也可借此脱困了。”
周行天仰天大笑,说道:“那九和公主对你这小子甚有情意。你如此害她,岂不是太狠了些?我倒不信你会当真如此。”
九狐身子一颤,脸色难看,九婴忙握住她的小手,柔声道:“姐姐,我.....”
九狐摇头道:“你莫要再说。我信得过你。”
周行天察言观色,暗想:“九婴大费周章,如此谋划,怎会无利可图?但他玩弄权谋,与我何干?我欠他二人良多,让他二人暂且受益,又能怎样?”当即问了那阿合马居所习性,就此离去。
次日晨间,波斯明教众人向九和公主道别,踏上返程。九和公主心道:“怎能让你们大摇大摆的走了?总要让你们大吃苦头,若再有违逆,全数杀了,全都死不足惜。”但见波斯胡人人数众多,极为惹眼,行速缓慢,数月之内,难以走出中原,大可徐徐图之,无需急躁,便装得和颜悦色,连声宽慰,方才分离。
她来到城中,在一位富豪宅院中住下,与当地风流才子、英俊伶人相聚,又结交富绅武者,前者收下厚礼,后者纳为下属,忙活了数日,方才得了空闲,预备着手对付波斯明教之事。她被这等琐事折磨的精疲力竭,无聊透顶,心想:“要九婴陪我一天,商量大事,醒醒脑子。”心中这才高兴了些,便派人去传九婴,却得回报:九婴恰巧外出,不在家中。
九和心头烦闷,有心消遣,便找了几个武功高强的英俊侍卫,伴在身边,微服出行,前往闹市游逛。她已然二十五岁年纪,忽必烈宠爱于她,并未将她嫁人,却任由她在外头风·流取乐,不加管束,故已非昔日心思纯洁的少女。而她贵为皇帝之女,提亲之人多如过江之鲫,她对此也颇感厌烦,是以一年到头都在江湖上奔波,鲜回皇宫。
来到闹市,见人山人海,络绎于途,叫卖声、嬉闹声吵吵嚷嚷,果真繁闹至极,九和公主到处游玩,出手阔绰,买了不少稀奇物件,漂亮衣裳。
忽然只听身旁随从厉声惨叫,鲜血泉涌,倒地而死,她大吃一惊,回头一望,只见安武萨手持长剑,神色凄厉,捉住她手臂,高声道:“贱女人,你杀我爹爹,我...我豁出性命,也要拉你陪葬!”
九和公主一阵慌乱,尖叫道:“我何时杀了阿合马?”
安武萨武功颇高,乃是现今全真教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九和随行之人皆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横劈竖斩,顷刻间便已了账。九和惊呼一声,安武萨一剑刺出,直击她心口。就在这时,又听“砰”地一声,安武萨身子一晃,往一旁跌倒,有一人飞身而至,将九和搂住。九和睁眼一瞧,那人正是九婴,先是一喜,复又一惊,脸色阴沉下来,问道:“你来了?”
九婴不答,接连数道劈空掌力击出,安武萨奋力抵挡,但仍远不是九婴对手,第十招时,被九婴一招击中腹部要害,安武萨口中鲜血狂喷,立时气绝。
九婴大声道:“这恶贼是当朝奸臣阿合马的儿子,好生可恶,竟敢行刺九和公主你,当真活得不耐烦了。让他陈尸于此,不得搬动,有谁不听话,便是他的同党!”
九和听他大声呼喊自己的名字,心头惊怒更盛,暗想:“他故意说出我与刺客身份,想要怎样?我出行隐秘,阿合马是如何找到我的?我找他相陪,他偏偏不在,此刻却又现身,定是这混账在捣鬼!”但眼下被九婴所救,无法相抗,只能任由他带走。
九婴将九和带向那处大宅,但行至途中,突然折转,走向荒郊野外,九和见状,反而镇定下来,冷笑道:“九婴啊九婴,你行事颠倒愚蠢,当真令我失望。你既然想要害我,又何必要救我?你众目睽睽之下将我掳走,又能瞒得过谁?我若出了什么事,要你雪莲派上上下下,鸡犬不留!”
九婴说道:“公主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不过想与公主说几句私密话罢了。”走入密林之中,来到那晚与周行天相遇之地。将九和放在地上,九和知道逃不掉,索性坐在草地上,毫不退让,直视九婴。
九婴微微一笑,说道:“殿下,这些年来,你愈发美貌,比之昔日你我相遇之时,更是惹人喜爱了。”
九和怒道:“你有话直说,何必拐弯抹角?你勾结刺客,加害于我,又能安什么好心?”
九婴说道:“那刺客已然说了:阿合马已死在公主雇凶之手,如今连他也死在公主护卫手上,公主可知此事后果?”
九和顿觉惶恐,颤声道:“你....你杀了阿合马?然后栽赃于我?”
九婴笑道:“公主所言不妥,这怎是栽赃?我与公主结交多年,又有把柄落在公主手上,自然事事都替公主着想。那阿合马与公主作对,绝非善类,我若不将他杀了,怎对得起公主的知遇之恩?”
九和公主也擅长权谋计策,顷刻间清醒过来,冷冷说道:“你妄图让父皇迁怒于我?阿合马虽受恩宠,但怎能与我相比?父皇知道我并非意气用事之人,单凭我与阿合马旧怨,即便再加上安武萨这刺客胡言乱语,我也有法子在父皇面前澄清此事。”
九婴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交于九和公主之手,九和展开一瞧,登时遍体生寒,魂不附体,只见这是一封急信,写自铁穆耳之手,原来阿合马被刺客击毙之后,忽必烈疑心大起,猜测此事涉及谋逆,已将真金太子关押起来,并四处搜寻刺客下落,审问太子身边朝臣。铁穆耳自身也遭囚禁,偷偷送出信来,求九和公主向其父求情。
九和怒道:“你擅自截获此信,不让我知道此事?那你此刻又为何要呈给我瞧?”
九婴说道:“你就算知道了,却又如何?忽必烈知道你与真金太子兄妹情深,太子命在旦夕,只怕要召你回宫,好好陪伴于他。公主一入宫中,只怕永远也出不来了。”
九和咬牙道:“我....父皇深明大义,明辨是非,你这等图谋,又怎能...怎能得逞?真金哥哥虽受一时冤屈,将来必能脱困而出,你暂且得意,便想要挟我了?我...我要将你所做之事全抖出来。即便你将我杀了,我也有心腹能办妥此事。”
九婴成竹在胸,语气愈发镇定,却令九和更为惊惧,他说道:“殿下有所不知,自来牵涉皇位,那可是步履艰难,如履薄冰。真金太子不犯错便罢,一旦犯错,其余谋求太子之位的人,便如苍蝇见着死尸一般,密密麻麻,成群结队而来。他是对是错已无关紧要,只要他以往做过一件错事,说过一句错话,到此关头,也是万劫不复的大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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