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665 八十六 玄月夜无舟渡
- 666 八十七 情误
- 667 八十八 情误
- 668 八十九 借酒醉轻摇步
- 669 九十 醉妆词·芳心乱
- 670 九十一 幽幽叹
- 671 九十二 悔不常相伴
- 672 九十三 多行善
- 673 九十四 终聚散
- 674 九十五 伊人偷张看
- 675 一 忆少年·芳心难定
- 676 二 芳心款款
- 677 三 芳心迷乱
- 678 四 行军若龙虎
- 679 五 穿梭如雀燕
- 680 六 美目迷离娇躯暖
- 681 七 怯生生
- 682 八 城楼相见
- 683 九 床前暗惦念
- 684 十 月下双飞燕
- 685 十一 乌夜啼·生逢马乱兵荒
- 686 十二 草茫茫
- 687 十三 石墓幽墟白骨垒山岗
- 688 十四 出征远
- 689 十五 途中险
- 690 十六 江水黄
- 691 十七 滚滚凶河血海吞牛羊
- 692 十八 点樱桃·一抹红唇
- 693 十九 教多少好汉扮犬
- 694 二十 笼中奇兽
- 695 二十一 昔日所居远
- 696 二十二 争争抢枪
- 697 二十三 历生灵涂炭
- 698 二十四 红颜现
- 699 二十五 亲密无间
- 700 二十六 障雾悄迷眼
- 701 二十七 忆秦娥·风波起
- 702 二十八 宫蟾捕蝇失踪迹
- 703 二十九 香柔水
- 704 三十 平心静气
- 705 三十一 桃晕柳醉
- 706 三十二 春华朝露随风逝
- 707 三十三 喜结连理鸳鸯翼
- 708 三十四 鸳鸯翼
- 709 三十五 临头大难
- 710 三十六 各赴天地
- 711 三十七 清平乐·偷香钻穴
- 712 三十八 教子相夫乐
- 713 三十九 欺世盗名常作恶
- 714 四十 和尚心怀明月
- 715 四十一 满屋同道中人
- 716 四十二 庙堂白雪为僧
- 717 四十三 无首横尸活命
- 718 四十四 坟头寂静无声
- 719 四十五 鹧鹄天·半老徐娘风韵存
- 720 四十六 皮囊金玉秽浊心
- 721 四十七 春泥落花孰先后
- 722 四十八 一梦春秋游太清
- 723 四十九 离前世
- 724 五十 恋此生
- 725 五十一 小楼清晓扰飞蝇
- 726 五十二 天涯海角无书信
- 727 五十三 此刻无声胜有声
- 728 五十四 青玉案·万千军马踏尸骨
- 729 五十五 夜魅影
- 730 五十六 命归土
- 731 五十七 蝼蚁夏花逢冷雨
- 732 五十八 真身难辨
- 733 五十九 虚实迷眼
- 734 六十 静夜思旧主
- 735 六十一 危言耸听谈奇遇
- 736 六十二 金舌不烂无生有
- 737 六十三 久未谋面信中叙
- 738 六十四 遥遥难触
- 739 六十五 镜花水月
- 740 六十六 似散似相聚
- 741 六十七 诉衷情·唇枪舌战乱朝堂
- 742 六十八 刀剑险凶藏
- 743 六十九 胡服骑射如虎
- 744 七十 黑衣雾茫茫
- 745 七十一 天地破
- 746 七十二 现初阳
- 747 七十三 客归乡
- 748 七十四 天罡万变
- 749 七十五 风雨飘摇
- 750 七十六 黯然神伤
- 751 七十七 解红·爱入骨
- 752 七十八 恨缠心
- 753 七十九 纷纷乱乱寻那人
- 754 八十 遇难西天求佛恩
- 755 八十一 风流一夜梦惊魂
- 756 八十二 塞姑·剑豪相逢饮酒
- 757 八十三 忙碌十年白首
- 758 八十四 来访不识至亲
- 759 八十五 老马难寻归路
- 760 一 秋夜雨·淮南仙语滔滔水
- 761 二 九歌一曲心碎
- 762 三 清修妙悟道
- 763 四 风雪散
- 764 五 柔情蜜意
- 765 六 朱门群客争富贵
- 766 七 庙影绰
- 767 八 死者无忌
- 768 九 浊世身心累
- 769 十 帐中火
- 770 十一 孤城难寐
- 771 十二 饮马歌·东方烈日照
- 772 十三 大漠长烟淆
- 773 十四 爱意向谁道
- 774 十五 此情不知晓
- 775 十六 古城荒
- 776 十七 鬼影幽
- 777 十八 隐隐游魂笑
- 778 十九 岁已老
- 779 二十 鹊桥仙·红云弥漫
- 780 二十一 星光黯淡
- 781 二十二 荒漠西城明月
- 782 二十三 相逢酒后吐真言
- 783 二十四 叙旧事
- 784 二十五 茫然不解
- 785 二十六 夜深人静
- 786 二十七 幽山荒洞
- 787 二十八 山雀啼声不灭
- 788 二十九 一生心痛罪孽沉
- 789 三十 怎料到
- 790 三十一 深情难戒
- 791 三十二 天仙子·朝圣佳人惊帝王
- 792 三十三 庙里童哭不绝响
- 793 三十四 相逢一笑怨皆消
- 794 三十五 轻霓裳
- 795 三十六 心恍恍
- 796 三十七 宫内剑藏彗星降
- 797 三十八 昔日草原伴情郎
- 798 三十九 凤凰出云天地创
- 799 四十 乘风而去往何方
- 800 四十一 亲人丧
- 801 四十二 前尘忘
- 802 四十三 泪眼朦胧愁心上
- 803 四十四 声声慢·一生苦难
- 804 四十五 一世波折
- 805 四十六 一心愁怨何诉
- 806 四十七 信笺迟出终至
- 807 四十八 诸事如旧
- 808 四十九 媒人乘凤道喜
- 809 五十 却生忧
- 810 五十一 神游故处
- 811 五十二 剑相配
- 812 五十三 伴君行
- 813 五十四 犹似恶龙凶虎
- 814 五十五 夤夜偷行崖路
- 815 五十六 千里血
- 816 五十七 千军仅余白骨
- 817 五十八 祭拜亡魂
- 818 五十九 复见往昔旧故
- 819 六十 此生所求无悔
- 820 六十一 却诛心
- 821 六十二 行将就木
- 822 六十三 夜墨色
- 823 六十四 断肠人终至归宿
- 824 一 点樱桃·如梦如真
- 825 二 沙吹万里路漫漫
- 826 三 刀头血染
- 827 四 儿女情仇难
- 828 五 ****何异
- 829 六 鬼蜮其心险
- 830 七 前生绊
- 831 八 来世相见
- 832 九 曲终人将散
- 833 十 醉妆词·笼中兽
- 834 十一 摧心咒
- 835 十二 大雪飘迷雾
- 836 十三 源水旧
- 837 十四 元神祖
- 838 十五 梦醒千秋古
- 839 完结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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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忆少年·芳心难定
一 忆少年·芳心难定
战事一起,杀伐不断,光阴似箭,转眼间一年已逝。【
其时天候爽朗,暖阳融融,蜀地帝台山玄天楼中,李若兰一袭白衫,倚在躺椅上,身前立着四个年轻女子,模样恭敬,甚是有礼,乃是她最贴心得力的侍女,名曰:归春、归夏、归秋、归冬。四人各约十八、九岁年纪,模样秀美,得李若兰喜爱,乖巧伶俐,忠心耿耿,身手也颇为不弱。这四人是李听雨送来陪伴李若兰,助她排遣忧伤烦闷,也帮她照顾孩儿,料理私事。
归春小心翼翼取出一封信来,得李若兰同意,撕开瞧了一遍,说道:“启禀教主娘娘,老爷他们又打了胜仗,如今在江南已将鞑子打得落花流水,站稳脚跟啦。”
李若兰微微一笑,说道:“爹爹他一生心愿,便是驱逐鞑靼,光复汉人天下,但他年纪不小,身子可还好么?”
这一年来,趁元朝与窝阔台汗国、金帐汗国战事焦灼之际,赵盛起兵,攻敌不备,连下云南数十城镇,而李听雨率江龙帮众人在九江举事,也攻克临安、扬州等数城,接连获胜,众义士士气大振,更为踊跃,而天下英雄好汉受此鼓舞,不断投靠,更有野心勃勃之人趁势举旗,也学赵盛模样,另立新君,自封王位,于云贵起义,与元军多有交战。
归春点头道:“教主娘娘放心,老爷说他好得很呢。”但随即秀眉微蹙,低声道:“但苍鹰那厮....”
李若兰目露凶光,顿生恨意,问道:“他怎么了?”她知这四人绝不会背叛于她,便将心中复仇大计如数告知,这四人怜惜主人。便也一同恨上了苍鹰,替李若兰出谋划策,留意种种消息。
归春道:“他这人狡猾的紧,欲盖弥彰,装作颓废不济,时时借酒消愁。出工不出力,老爷信中特意提到了他,满是惋惜同情之意。”
李若兰冷笑道:“我夫君武功何等高强,能够杀他之人,武功当不逊于燕然。当世之中,除他之外,只怕再无他人。他也知道其中关键,故而不显山露水,想要瞒过众人眼睛。哼。这人如此狡猾,骗得了旁人,却骗不了我。”
原来一年之前,苍鹰一时失察,误信了玄秦之言,对玄秦诡计放任不理,竟累得归燕然几乎家破人亡,归燕然也惨遭戕害。如今生死不知。苍鹰想到此处,竟积郁难遣。变得深沉内敛,不复往昔好事好斗的性子。李若兰以为苍鹰乃是杀害丈夫的大仇人,将他境况瞧在眼里,便觉得此人行径虚伪,甚是可恨可怖。
李若兰听归春读完信,归夏复又上前。说起诸般帮务杂事,提及教中又有争端,夺魂与旁人争执,李若兰听在耳中,不由得大感头疼。
归燕然逝世之后。江湖众人念及他恩情厚意,多来相助,逍遥宫非但未见衰退,反而愈发壮大,如今声势更稍胜往昔。不久前韩琼因失了爱女孙儿,病了多天,已然去世,李若兰并无经营处事之才,教务微见杂乱,教中便分成两派,一派乃是原先教徒,忠于玄夜教诲;另一派则是后来之人,只是仰慕归燕然,同情李若兰,方才前来投奔,实则对玄夜教义一窍不通。
这两派之间分歧极大,李若兰虽身为教主,武功绝顶,但自身也不信魔神,加之威信不足,如何能居中调停?雪冰寒曾来此助她数月,缓解形势,处理纷争,令局面大为好转,可李若兰偶然向雪冰寒透露口风,暗示苍鹰或为奸恶狠毒之辈,雪冰寒哈哈大笑,半点不信,李若兰对她也心生芥蒂,将她打发回去,不再受她恩惠。眼下龃龉再起,李若兰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屋内屏风之后,一女童慢吞吞的走了出来,哭哭啼啼问道:“娘,娘,我要娘。”
李若兰又是欢喜,又是怜惜,将女童抱起,柔声哄了一会儿,将她交到归秋手中,说道:“燕儿乖,在这儿让归秋姐姐陪你玩,莫要耍小性啦。”又对另三人道:“咱们去见见华姑姑,问她为何又与人争吵。”
四人走出屋来,正值月明夜浓之际,秋风吹过,微觉寒冷,她们快步来到夺魂的玄华堂外,只听里头吵声甚是激烈,但压低声音,话语模糊,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李若兰敲敲木门,问道:“华姑姑,你在里头吗?”
其中吵声顿止,冷寂一片,过了片刻,夺魂打开门,见屋内有四个教中要人,见她到来,神情甚是异样。李若兰冷笑一声,问道:“隋叔叔,班伯伯、闻阿姨、师大哥,这么晚了,你们不回去歇着,为何会聚在华姑姑屋内?”
夺魂目光微乱,有些躲闪,叹道:“他们....与我拉拉家常,说些趣事,消遣消遣罢了。”
李若兰奇道:“既然来此消遣?为何各自站着?还不快些坐下?”说罢自行在茶几旁坐下,三位侍女立于她身后。
那隋姓老者乃是教中长老,眼珠一转,立即笑道:“教主娘娘来此定有要事,咱们何必留此误事?属下等就此告退。”
归春大声道:“且慢!隋先生,教主娘娘有事要问,你可不能就此走了。”
隋姓老者问道:“教主娘娘有何事相询?”
李若兰道:“华姑姑,我口渴的紧,能给一杯茶喝么?”
夺魂连忙致歉,叫来侍女,倒上好茶,李若兰客套几句,抿了口茶,赞道:“好香的碧螺春茶。”又微笑道:“隋叔叔,你们与华姑姑作伴,非但站着,怎地也不喝她的茶?莫非是嫌她的茶不好喝么?”
隋姓老者嘿嘿赔笑,摇头道:“教主娘娘取笑了。”拱手又道:“属下告退。”
李若兰叹气道:“隋叔叔,今个儿我没空出早朝理事,听说在大殿中,你又与高百尺、马子牙他们吵起来了,是么?”
隋姓老者一愣,料知瞒不过去,神态变得倔强蛮横起来,说道:“教主娘娘说的不错,这几人全不明事理,毫无规矩,对玄夜魔神也不敬拜。属下瞧不过去,便让他们向神像行礼,他们非但不愿,反而冷嘲热讽,好生可恶。”
李若兰叹道:“他们原先并非我玄夜教徒,但这一年来,他们对燕然忠爱有加,献上金银财宝,出人出力,功劳着实不小,眼下局面未定,燕然大仇未报,咱们也不便这么快便立严规矩,欺压新人。隋叔叔何必为这等小事怄气?”
隋姓老者等人听她如此偏袒,脸上皆有怒色,夺魂也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听见了么?教主侄女下令啦,你们今后不许如此,这就退下吧。”
隋姓老者低哼一声,低头便走。那闻姓女子性子最烈,朝李若兰瞪了一眼,神色无礼已极。李若兰心生恚怒,问道:“闻阿姨,你有什么话要说么?”
闻姓女子忍耐不住,说道:“教主娘娘,哼,真不知何德何能,敢以教主自居。”
归春、归夏、归冬同时呼叱道:“好大胆!你怎敢这般无礼!”
闻姓女子冷笑道:“我闻芝生来便是这副脾气,有话直说,从不隐瞒。归教主乃是玄夜魔神化身,本领高强,人人敬服,我闻芝更是五体投地,一心追随,但他早已死了,这李若兰也非精通教义,也非教中元老,不过陪教主睡了几年,便厚着脸皮,自封为教主娘娘,我可当真没眼瞧了。”
李若兰冷冷说道:“原来你早有忤逆之心,今天来此,便是劝华姑姑反我么?”
闻姓女子喊道:“我也没说要反你,只不过你这教主有名无实,又广纳异教俗人为教众,不传播教义,我便不想再为你卖命!”
李若兰道:“甚好!”蓦地一碰茶碗,哗啦一声,碗中茶水直飞出去,如水龙般撞在闻姓女子胸口,那女子只觉一股雄浑内力撞来,眼冒金星,胸腔剧痛,哇地惨叫,摔在一旁,咳嗽连连,呕出一口血来。这闻姓女子也是教中长老,武功颇为不弱,谁知李若兰不过抛洒茶水,便足以令她重伤,武功之高,当真惊世骇俗。隋姓老者、班姓老者与师姓汉子各自大惊,脸色惨白,而夺魂则神色黯然,缓缓摇头。
李若兰说道:“你对我无礼,乃是犯上作乱、目无教主之罪。本当将你送入大牢,杖刑伺候,但我宽宏大量,只稍稍惩戒,暂不与你计较。但若再有下次,我便废去你的功夫,将你逐出本教,你可明白?”
闻姓女子一口气转不过来,痛的说不出话,只能勉力点头。隋姓老者等人将她搀扶起来,慌慌张张,唯唯诺诺,向李若兰谢罪道歉。李若兰笑道:“只要知错能改,大伙儿仍是好兄弟,你们这便下去吧。”那四人便飞也似的逃开了。
李若兰见他们离去,愣了片刻,又望向夺魂,见她也静静出神,问道:“华姑姑,他们到底与你说了些什么?”
夺魂俏脸上满是无奈,叹道:“他们所说之事,其实无关紧要。但教主侄女,我.....我....早已拿定主意了。”
李若兰心头一阵不安,问道:“你拿定主意?什么主意?”
夺魂道:“若兰侄女,我年岁大了,不堪重任,想就此离开此处。今后我不在你身边,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了。”(未完待续。)
其时天候爽朗,暖阳融融,蜀地帝台山玄天楼中,李若兰一袭白衫,倚在躺椅上,身前立着四个年轻女子,模样恭敬,甚是有礼,乃是她最贴心得力的侍女,名曰:归春、归夏、归秋、归冬。四人各约十八、九岁年纪,模样秀美,得李若兰喜爱,乖巧伶俐,忠心耿耿,身手也颇为不弱。这四人是李听雨送来陪伴李若兰,助她排遣忧伤烦闷,也帮她照顾孩儿,料理私事。
归春小心翼翼取出一封信来,得李若兰同意,撕开瞧了一遍,说道:“启禀教主娘娘,老爷他们又打了胜仗,如今在江南已将鞑子打得落花流水,站稳脚跟啦。”
李若兰微微一笑,说道:“爹爹他一生心愿,便是驱逐鞑靼,光复汉人天下,但他年纪不小,身子可还好么?”
这一年来,趁元朝与窝阔台汗国、金帐汗国战事焦灼之际,赵盛起兵,攻敌不备,连下云南数十城镇,而李听雨率江龙帮众人在九江举事,也攻克临安、扬州等数城,接连获胜,众义士士气大振,更为踊跃,而天下英雄好汉受此鼓舞,不断投靠,更有野心勃勃之人趁势举旗,也学赵盛模样,另立新君,自封王位,于云贵起义,与元军多有交战。
归春点头道:“教主娘娘放心,老爷说他好得很呢。”但随即秀眉微蹙,低声道:“但苍鹰那厮....”
李若兰目露凶光,顿生恨意,问道:“他怎么了?”她知这四人绝不会背叛于她,便将心中复仇大计如数告知,这四人怜惜主人。便也一同恨上了苍鹰,替李若兰出谋划策,留意种种消息。
归春道:“他这人狡猾的紧,欲盖弥彰,装作颓废不济,时时借酒消愁。出工不出力,老爷信中特意提到了他,满是惋惜同情之意。”
李若兰冷笑道:“我夫君武功何等高强,能够杀他之人,武功当不逊于燕然。当世之中,除他之外,只怕再无他人。他也知道其中关键,故而不显山露水,想要瞒过众人眼睛。哼。这人如此狡猾,骗得了旁人,却骗不了我。”
原来一年之前,苍鹰一时失察,误信了玄秦之言,对玄秦诡计放任不理,竟累得归燕然几乎家破人亡,归燕然也惨遭戕害。如今生死不知。苍鹰想到此处,竟积郁难遣。变得深沉内敛,不复往昔好事好斗的性子。李若兰以为苍鹰乃是杀害丈夫的大仇人,将他境况瞧在眼里,便觉得此人行径虚伪,甚是可恨可怖。
李若兰听归春读完信,归夏复又上前。说起诸般帮务杂事,提及教中又有争端,夺魂与旁人争执,李若兰听在耳中,不由得大感头疼。
归燕然逝世之后。江湖众人念及他恩情厚意,多来相助,逍遥宫非但未见衰退,反而愈发壮大,如今声势更稍胜往昔。不久前韩琼因失了爱女孙儿,病了多天,已然去世,李若兰并无经营处事之才,教务微见杂乱,教中便分成两派,一派乃是原先教徒,忠于玄夜教诲;另一派则是后来之人,只是仰慕归燕然,同情李若兰,方才前来投奔,实则对玄夜教义一窍不通。
这两派之间分歧极大,李若兰虽身为教主,武功绝顶,但自身也不信魔神,加之威信不足,如何能居中调停?雪冰寒曾来此助她数月,缓解形势,处理纷争,令局面大为好转,可李若兰偶然向雪冰寒透露口风,暗示苍鹰或为奸恶狠毒之辈,雪冰寒哈哈大笑,半点不信,李若兰对她也心生芥蒂,将她打发回去,不再受她恩惠。眼下龃龉再起,李若兰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屋内屏风之后,一女童慢吞吞的走了出来,哭哭啼啼问道:“娘,娘,我要娘。”
李若兰又是欢喜,又是怜惜,将女童抱起,柔声哄了一会儿,将她交到归秋手中,说道:“燕儿乖,在这儿让归秋姐姐陪你玩,莫要耍小性啦。”又对另三人道:“咱们去见见华姑姑,问她为何又与人争吵。”
四人走出屋来,正值月明夜浓之际,秋风吹过,微觉寒冷,她们快步来到夺魂的玄华堂外,只听里头吵声甚是激烈,但压低声音,话语模糊,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李若兰敲敲木门,问道:“华姑姑,你在里头吗?”
其中吵声顿止,冷寂一片,过了片刻,夺魂打开门,见屋内有四个教中要人,见她到来,神情甚是异样。李若兰冷笑一声,问道:“隋叔叔,班伯伯、闻阿姨、师大哥,这么晚了,你们不回去歇着,为何会聚在华姑姑屋内?”
夺魂目光微乱,有些躲闪,叹道:“他们....与我拉拉家常,说些趣事,消遣消遣罢了。”
李若兰奇道:“既然来此消遣?为何各自站着?还不快些坐下?”说罢自行在茶几旁坐下,三位侍女立于她身后。
那隋姓老者乃是教中长老,眼珠一转,立即笑道:“教主娘娘来此定有要事,咱们何必留此误事?属下等就此告退。”
归春大声道:“且慢!隋先生,教主娘娘有事要问,你可不能就此走了。”
隋姓老者问道:“教主娘娘有何事相询?”
李若兰道:“华姑姑,我口渴的紧,能给一杯茶喝么?”
夺魂连忙致歉,叫来侍女,倒上好茶,李若兰客套几句,抿了口茶,赞道:“好香的碧螺春茶。”又微笑道:“隋叔叔,你们与华姑姑作伴,非但站着,怎地也不喝她的茶?莫非是嫌她的茶不好喝么?”
隋姓老者嘿嘿赔笑,摇头道:“教主娘娘取笑了。”拱手又道:“属下告退。”
李若兰叹气道:“隋叔叔,今个儿我没空出早朝理事,听说在大殿中,你又与高百尺、马子牙他们吵起来了,是么?”
隋姓老者一愣,料知瞒不过去,神态变得倔强蛮横起来,说道:“教主娘娘说的不错,这几人全不明事理,毫无规矩,对玄夜魔神也不敬拜。属下瞧不过去,便让他们向神像行礼,他们非但不愿,反而冷嘲热讽,好生可恶。”
李若兰叹道:“他们原先并非我玄夜教徒,但这一年来,他们对燕然忠爱有加,献上金银财宝,出人出力,功劳着实不小,眼下局面未定,燕然大仇未报,咱们也不便这么快便立严规矩,欺压新人。隋叔叔何必为这等小事怄气?”
隋姓老者等人听她如此偏袒,脸上皆有怒色,夺魂也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听见了么?教主侄女下令啦,你们今后不许如此,这就退下吧。”
隋姓老者低哼一声,低头便走。那闻姓女子性子最烈,朝李若兰瞪了一眼,神色无礼已极。李若兰心生恚怒,问道:“闻阿姨,你有什么话要说么?”
闻姓女子忍耐不住,说道:“教主娘娘,哼,真不知何德何能,敢以教主自居。”
归春、归夏、归冬同时呼叱道:“好大胆!你怎敢这般无礼!”
闻姓女子冷笑道:“我闻芝生来便是这副脾气,有话直说,从不隐瞒。归教主乃是玄夜魔神化身,本领高强,人人敬服,我闻芝更是五体投地,一心追随,但他早已死了,这李若兰也非精通教义,也非教中元老,不过陪教主睡了几年,便厚着脸皮,自封为教主娘娘,我可当真没眼瞧了。”
李若兰冷冷说道:“原来你早有忤逆之心,今天来此,便是劝华姑姑反我么?”
闻姓女子喊道:“我也没说要反你,只不过你这教主有名无实,又广纳异教俗人为教众,不传播教义,我便不想再为你卖命!”
李若兰道:“甚好!”蓦地一碰茶碗,哗啦一声,碗中茶水直飞出去,如水龙般撞在闻姓女子胸口,那女子只觉一股雄浑内力撞来,眼冒金星,胸腔剧痛,哇地惨叫,摔在一旁,咳嗽连连,呕出一口血来。这闻姓女子也是教中长老,武功颇为不弱,谁知李若兰不过抛洒茶水,便足以令她重伤,武功之高,当真惊世骇俗。隋姓老者、班姓老者与师姓汉子各自大惊,脸色惨白,而夺魂则神色黯然,缓缓摇头。
李若兰说道:“你对我无礼,乃是犯上作乱、目无教主之罪。本当将你送入大牢,杖刑伺候,但我宽宏大量,只稍稍惩戒,暂不与你计较。但若再有下次,我便废去你的功夫,将你逐出本教,你可明白?”
闻姓女子一口气转不过来,痛的说不出话,只能勉力点头。隋姓老者等人将她搀扶起来,慌慌张张,唯唯诺诺,向李若兰谢罪道歉。李若兰笑道:“只要知错能改,大伙儿仍是好兄弟,你们这便下去吧。”那四人便飞也似的逃开了。
李若兰见他们离去,愣了片刻,又望向夺魂,见她也静静出神,问道:“华姑姑,他们到底与你说了些什么?”
夺魂俏脸上满是无奈,叹道:“他们所说之事,其实无关紧要。但教主侄女,我.....我....早已拿定主意了。”
李若兰心头一阵不安,问道:“你拿定主意?什么主意?”
夺魂道:“若兰侄女,我年岁大了,不堪重任,想就此离开此处。今后我不在你身边,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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