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690 十六 江水黄
- 691 十七 滚滚凶河血海吞牛羊
- 692 十八 点樱桃·一抹红唇
- 693 十九 教多少好汉扮犬
- 694 二十 笼中奇兽
- 695 二十一 昔日所居远
- 696 二十二 争争抢枪
- 697 二十三 历生灵涂炭
- 698 二十四 红颜现
- 699 二十五 亲密无间
- 700 二十六 障雾悄迷眼
- 701 二十七 忆秦娥·风波起
- 702 二十八 宫蟾捕蝇失踪迹
- 703 二十九 香柔水
- 704 三十 平心静气
- 705 三十一 桃晕柳醉
- 706 三十二 春华朝露随风逝
- 707 三十三 喜结连理鸳鸯翼
- 708 三十四 鸳鸯翼
- 709 三十五 临头大难
- 710 三十六 各赴天地
- 711 三十七 清平乐·偷香钻穴
- 712 三十八 教子相夫乐
- 713 三十九 欺世盗名常作恶
- 714 四十 和尚心怀明月
- 715 四十一 满屋同道中人
- 716 四十二 庙堂白雪为僧
- 717 四十三 无首横尸活命
- 718 四十四 坟头寂静无声
- 719 四十五 鹧鹄天·半老徐娘风韵存
- 720 四十六 皮囊金玉秽浊心
- 721 四十七 春泥落花孰先后
- 722 四十八 一梦春秋游太清
- 723 四十九 离前世
- 724 五十 恋此生
- 725 五十一 小楼清晓扰飞蝇
- 726 五十二 天涯海角无书信
- 727 五十三 此刻无声胜有声
- 728 五十四 青玉案·万千军马踏尸骨
- 729 五十五 夜魅影
- 730 五十六 命归土
- 731 五十七 蝼蚁夏花逢冷雨
- 732 五十八 真身难辨
- 733 五十九 虚实迷眼
- 734 六十 静夜思旧主
- 735 六十一 危言耸听谈奇遇
- 736 六十二 金舌不烂无生有
- 737 六十三 久未谋面信中叙
- 738 六十四 遥遥难触
- 739 六十五 镜花水月
- 740 六十六 似散似相聚
- 741 六十七 诉衷情·唇枪舌战乱朝堂
- 742 六十八 刀剑险凶藏
- 743 六十九 胡服骑射如虎
- 744 七十 黑衣雾茫茫
- 745 七十一 天地破
- 746 七十二 现初阳
- 747 七十三 客归乡
- 748 七十四 天罡万变
- 749 七十五 风雨飘摇
- 750 七十六 黯然神伤
- 751 七十七 解红·爱入骨
- 752 七十八 恨缠心
- 753 七十九 纷纷乱乱寻那人
- 754 八十 遇难西天求佛恩
- 755 八十一 风流一夜梦惊魂
- 756 八十二 塞姑·剑豪相逢饮酒
- 757 八十三 忙碌十年白首
- 758 八十四 来访不识至亲
- 759 八十五 老马难寻归路
- 760 一 秋夜雨·淮南仙语滔滔水
- 761 二 九歌一曲心碎
- 762 三 清修妙悟道
- 763 四 风雪散
- 764 五 柔情蜜意
- 765 六 朱门群客争富贵
- 766 七 庙影绰
- 767 八 死者无忌
- 768 九 浊世身心累
- 769 十 帐中火
- 770 十一 孤城难寐
- 771 十二 饮马歌·东方烈日照
- 772 十三 大漠长烟淆
- 773 十四 爱意向谁道
- 774 十五 此情不知晓
- 775 十六 古城荒
- 776 十七 鬼影幽
- 777 十八 隐隐游魂笑
- 778 十九 岁已老
- 779 二十 鹊桥仙·红云弥漫
- 780 二十一 星光黯淡
- 781 二十二 荒漠西城明月
- 782 二十三 相逢酒后吐真言
- 783 二十四 叙旧事
- 784 二十五 茫然不解
- 785 二十六 夜深人静
- 786 二十七 幽山荒洞
- 787 二十八 山雀啼声不灭
- 788 二十九 一生心痛罪孽沉
- 789 三十 怎料到
- 790 三十一 深情难戒
- 791 三十二 天仙子·朝圣佳人惊帝王
- 792 三十三 庙里童哭不绝响
- 793 三十四 相逢一笑怨皆消
- 794 三十五 轻霓裳
- 795 三十六 心恍恍
- 796 三十七 宫内剑藏彗星降
- 797 三十八 昔日草原伴情郎
- 798 三十九 凤凰出云天地创
- 799 四十 乘风而去往何方
- 800 四十一 亲人丧
- 801 四十二 前尘忘
- 802 四十三 泪眼朦胧愁心上
- 803 四十四 声声慢·一生苦难
- 804 四十五 一世波折
- 805 四十六 一心愁怨何诉
- 806 四十七 信笺迟出终至
- 807 四十八 诸事如旧
- 808 四十九 媒人乘凤道喜
- 809 五十 却生忧
- 810 五十一 神游故处
- 811 五十二 剑相配
- 812 五十三 伴君行
- 813 五十四 犹似恶龙凶虎
- 814 五十五 夤夜偷行崖路
- 815 五十六 千里血
- 816 五十七 千军仅余白骨
- 817 五十八 祭拜亡魂
- 818 五十九 复见往昔旧故
- 819 六十 此生所求无悔
- 820 六十一 却诛心
- 821 六十二 行将就木
- 822 六十三 夜墨色
- 823 六十四 断肠人终至归宿
- 824 一 点樱桃·如梦如真
- 825 二 沙吹万里路漫漫
- 826 三 刀头血染
- 827 四 儿女情仇难
- 828 五 ****何异
- 829 六 鬼蜮其心险
- 830 七 前生绊
- 831 八 来世相见
- 832 九 曲终人将散
- 833 十 醉妆词·笼中兽
- 834 十一 摧心咒
- 835 十二 大雪飘迷雾
- 836 十三 源水旧
- 837 十四 元神祖
- 838 十五 梦醒千秋古
- 839 完结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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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障雾悄迷眼
二十六 障雾悄迷眼
海飞凌笑吟吟的谦逊几句,若施道:“本来嘛,你们江龙帮的事,与我师徒二人关系不大,咱们自也懒得搭理。但那蒙古王孙屠杀百姓,残暴至极,而我又与孩儿相认,咱们从此便是一家人啦,此事我便不能袖手旁观。”
苍鹰不知情形,问道:“蒙古王孙,屠杀百姓?这话又从何说起?”
香儿便将那蒙古千人军队杀戮百姓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她念及与铁穆耳昔日交情,心下难过,但也毫不隐瞒。苍鹰紧皱眉头,详细询问,等香儿说完,他摇头道:“铁穆耳绝不是这样的人。”
香儿悲声道:“师父,我若不曾亲见,原也不信他会这样做,但....那确是实情。”
苍鹰头脑清醒,自有见解,说道:“我曾听得大都传来的消息,那真金太子为汉人说话,与忽必烈争吵,曾险些被忽必烈关入大牢,他也正是因此倍受忽必烈猜忌,最终惨死。而我曾与那铁穆耳有过一番长谈,他虽是蒙人,但自幼饱读儒学诗书,仁心坚定。这一年来,他征伐叛军,攻城拔寨,始终约束克制,这样的人,又怎会突然胡乱杀人?那些活口...又是怎么回事?”
香儿惊道:“莫非是有人假冒....但那些下手之人,确确实实都是鞑子,蒙古话说的纯熟无比。”
赤蝇说道:“师姐孤陋寡闻,所知不真,易受人欺骗,唉,却也真是可怜。”
香儿恼道:“比不上你什么都知道,这你总满意了么?师父,师弟他老是欺负我呢。”
苍鹰微笑道:“他嘴上本事比你大,但拳头功夫却远不及你。你若气恼不过,大可以去与他切磋啊。”
香儿朝赤蝇瞪去,神情跃跃欲试,赤蝇吓得跳了起来。忙道:“别,别,徒儿以往曾在鞑子家中做家奴,鞑子话听得惯了。刚刚那些鞑子所说。不是中原的鞑子话,只怕是西域的鞑子话。”
苍鹰闭上眼睛,神色空洞,过了片刻,说道:“那些杀人的鞑子。后来‘恰巧’被咱们皇上的兵马赶走了?”
香儿点头道:“是啊,小皇帝本事不小,竟已将兵马派到这儿来啦,师父,咱们倒可以与他们汇合....”
苍鹰喃喃道:“他...他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杀汉人?他可是汉人的皇帝啊。”他这几句话说的极轻,香儿也没听清,赤蝇虽能读唇,但压根不知赵盛叛军、四大汗国、元朝朝廷之间关联,是以也闹不明白。
香儿见苍鹰苦恼,心生波澜。握住苍鹰的手,柔声道:“师父,你少操些心事吧,小皇帝那边高人无数,咱们也不必为他劳神。”
苍鹰这时情绪起伏,忽喜忽悲,听闻此言,顿时开朗,说道:“说的很是,咱们顾好自己。便已不易。香儿,今夜我与你一同前往那流声塔,好歹要捉几个朝廷的大人物,令他们放了咱们江龙帮的人质。他们行事卑鄙。咱们也不能一味好心。”
香儿精神一振,说道:“有师父开路,此事定手到擒来。”
苍鹰笑道:“天下广大,能人辈出,鞑子势力雄厚,焉知无人能胜得过我?咱们可千万要小心行事。一旦遇险,你独自设法脱身,我定能化险为夷。”
香儿久知苍鹰能耐,做了个鬼脸,嘻嘻笑道:“我也不怕,若真遇上危险,师父也不必管我,我定能平安无事。”
苍鹰见她神情自若,登时明白过来:“她母亲乃江堂王妃,铁穆耳也对她倾心喜爱,即便她失手被擒,也绝无半点危险。”
若施道:“苍大侠,香儿姑娘,我听藏剑冢那几人说:我夫君似也在近处,或许在鞑子高塔里头,我能否随你们同往?若他....他竟为鞑子效命,我当劝他回头。”
苍鹰知她武功极高,胜过香儿半筹,手中长剑更有奥妙,有她相助,此去把握倍增,当即答应下来。当下苍鹰拾起那三柄藏剑冢宝剑,交给赤蝇保管,五人返回镇上,重找客栈住下,苍鹰助香儿、若施调理内息,她们伤势不重,不多时便已复原如初。
他命赤蝇与海飞凌天黑之后,到二十里外另一镇上藏好马匹,等候他们回来。海飞凌俏脸鲜红,朝赤蝇望了一眼,笑道:“小师弟,师姐武功不济,可要劳你体贴相护啦。”她武功不弱,内力实不逊于赤蝇,但知道世上男子皆爱柔弱姑娘,故而声音极为柔媚可怜。
赤蝇却毫不动心,只道:“这也是无可奈何,武功越高,便越是责无旁贷,师姐何必多此一说?”
若施要再与爱子爱徒分离,极为不舍,诸般叮咛嘱咐,要他们小心在意,反复絮叨多遍,方才随苍鹰与香儿离去。
......
此时夜幕低垂,三人快步走过街道,来到流声塔院舍墙外,趁四下无人,倏然飞入。这三人身手轻捷,身法随风而动,有如飞雀,院舍中虽有许多武士,但如何能察觉得了?不多时便来到一间大院,院内有一雄伟寺庙。苍鹰见此地守卫森严,巡逻紧密,探出真气一查,说道:“此地多半就是关押囚犯之地。”
香儿问道:“师父,咱们闯进去救人么?”
苍鹰说道:“不能打草惊蛇,最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捉了几个鞑子大官,要挟他们放人。否则咱们带一大群武功低微的人质,如何能够走脱?”
香儿犹豫道:“那....你要捉铁穆耳哥哥?”
苍鹰说道:“万不得已之时,也只能出此下策了,不过你大可放心,这小王子为人不坏,我绝不会伤他,最多稍稍恫吓,命他放人罢了。”
香儿松了口气,欢喜道:“师父最好了。”
若施左瞧右瞧,丝毫不见丈夫踪迹,正心焦间,听得远处有一人率众冲来。庙前武士侍卫全数警觉起来,霎时兵刃出鞘,排开阵势,极有章法层次。苍鹰微微颔首,想到:“这些人武功不弱,阵法更是整齐,比之昔日波斯明教远有条理,鞑子精兵,果然不同凡响。”
当先的来人乃是一员高大将领,他神情恼怒,目中似有怒火,被数千箭矢所指,竟丝毫不惧,似已豁出性命,他来到阵前,破口大骂道:“铁穆耳,你这心狠手辣、不守信诺的恶贼,你答应我保得汉人百姓平安,我才投降于你,但你说一套,做一套,当真可恶之至!”
苍鹰暗想:“此人是谁?倒是一条英雄好汉,若他有性命之忧,我当设法救他一救。”
忽然前方侍卫纷纷让开,有两个华服者并肩走出,一人容貌俊秀,正是九婴,另一人极为年轻,气度威严,正是铁穆耳。香儿知道九婴武艺惊人,耳音极佳,不敢怠慢,屏息缩身,不出声响。
九婴问道:“严勇将军,你为何在此喧哗?”
苍鹰与香儿心头一震,都想:“这严勇听说是前朝将领,武功不凡,领兵有方,后来占山为王,与鞑子作对,不久前归顺了元人。皇上命咱们招降他,他却甚是固执,未能成功。眼下他对铁穆耳无礼,只怕要遭大难。”
严勇怒目而视,大声喝道:“我倒要问问铁穆耳,你为何要派出大军,杀了昆鸡铺中的百姓?”
铁穆耳急道:“我何时下过这等命令?严勇,你这话是听谁说的?”
严勇怒不可遏,气昏了头,哇哇大叫道:“我手下探子救下不少落难百姓,他们受了重伤,几乎快要死了,亲口所说,岂能有假?我当初一时鬼迷心窍,就此投降,真是愚不可及,罪该万死,铁穆耳,你杀了我吧!”
众侍卫一齐涌上,将严勇与一众手下绑了,铁穆耳脸色惨白,身子气的发抖,说道:“我确不知此事,你在我手下多年,当知道我的为人。我铁穆耳说过的话,从来不曾反悔。我答应让你活着,眼下你虽对我无礼,我也绝不会杀你。”吩咐左右:“将这些人押下去,带那些百姓上来,好生审问,务必查明真相,不许恐吓威逼。”遂与九婴同时返回。
苍鹰听了这几人对峙,此刻已了然于心,一时只觉心中苦涩,却有苦难言。香儿兀自不觉,只感奇怪:“莫非其中真有什么误会?这严勇虽是汉奸,倒也是条汉子,只望铁穆耳莫要为难于他。”
恰巧此时,天上一片乌云飘来,天地间一片昏暗,苍鹰传音向两人说道:“我去偷听那两人说话,你们莫要跟来。”说罢施展身法,如鬼魅般跃升而去。他来到屋瓦之上,毫无声息,趁屋上侍卫不备,已将几人点倒,轻放在地。暗暗辨析,找到铁穆耳与九婴所在房屋,他偷震断一块瓦片,掀开小角,朝下张望。
只听铁穆耳怒道:“姨夫,这...这是你下令做的么?”
九婴摇头道:“小王爷,微臣本是汉人,虽与阿真成亲,对蒙人忠心耿耿,却绝不会祸害同胞,此事你最是清楚。”
铁穆耳咬牙道:“我已三令五申,要诸将严加管束,不得扰乱百姓,怎会还有人如此行事?这样倒行逆施,怎能得天下人之心?若不得民心,无法造福百姓,咱们大元又岂能长久于此?姨夫,请你严厉督查,找出那罪魁祸首,无论是谁,我绝不姑息。”
苍鹰心生钦佩,暗想:“他这些话发自肺腑,绝无虚假。这王孙虽是蒙人,待汉人却是不错。”(未完待续。)
苍鹰不知情形,问道:“蒙古王孙,屠杀百姓?这话又从何说起?”
香儿便将那蒙古千人军队杀戮百姓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她念及与铁穆耳昔日交情,心下难过,但也毫不隐瞒。苍鹰紧皱眉头,详细询问,等香儿说完,他摇头道:“铁穆耳绝不是这样的人。”
香儿悲声道:“师父,我若不曾亲见,原也不信他会这样做,但....那确是实情。”
苍鹰头脑清醒,自有见解,说道:“我曾听得大都传来的消息,那真金太子为汉人说话,与忽必烈争吵,曾险些被忽必烈关入大牢,他也正是因此倍受忽必烈猜忌,最终惨死。而我曾与那铁穆耳有过一番长谈,他虽是蒙人,但自幼饱读儒学诗书,仁心坚定。这一年来,他征伐叛军,攻城拔寨,始终约束克制,这样的人,又怎会突然胡乱杀人?那些活口...又是怎么回事?”
香儿惊道:“莫非是有人假冒....但那些下手之人,确确实实都是鞑子,蒙古话说的纯熟无比。”
赤蝇说道:“师姐孤陋寡闻,所知不真,易受人欺骗,唉,却也真是可怜。”
香儿恼道:“比不上你什么都知道,这你总满意了么?师父,师弟他老是欺负我呢。”
苍鹰微笑道:“他嘴上本事比你大,但拳头功夫却远不及你。你若气恼不过,大可以去与他切磋啊。”
香儿朝赤蝇瞪去,神情跃跃欲试,赤蝇吓得跳了起来。忙道:“别,别,徒儿以往曾在鞑子家中做家奴,鞑子话听得惯了。刚刚那些鞑子所说。不是中原的鞑子话,只怕是西域的鞑子话。”
苍鹰闭上眼睛,神色空洞,过了片刻,说道:“那些杀人的鞑子。后来‘恰巧’被咱们皇上的兵马赶走了?”
香儿点头道:“是啊,小皇帝本事不小,竟已将兵马派到这儿来啦,师父,咱们倒可以与他们汇合....”
苍鹰喃喃道:“他...他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杀汉人?他可是汉人的皇帝啊。”他这几句话说的极轻,香儿也没听清,赤蝇虽能读唇,但压根不知赵盛叛军、四大汗国、元朝朝廷之间关联,是以也闹不明白。
香儿见苍鹰苦恼,心生波澜。握住苍鹰的手,柔声道:“师父,你少操些心事吧,小皇帝那边高人无数,咱们也不必为他劳神。”
苍鹰这时情绪起伏,忽喜忽悲,听闻此言,顿时开朗,说道:“说的很是,咱们顾好自己。便已不易。香儿,今夜我与你一同前往那流声塔,好歹要捉几个朝廷的大人物,令他们放了咱们江龙帮的人质。他们行事卑鄙。咱们也不能一味好心。”
香儿精神一振,说道:“有师父开路,此事定手到擒来。”
苍鹰笑道:“天下广大,能人辈出,鞑子势力雄厚,焉知无人能胜得过我?咱们可千万要小心行事。一旦遇险,你独自设法脱身,我定能化险为夷。”
香儿久知苍鹰能耐,做了个鬼脸,嘻嘻笑道:“我也不怕,若真遇上危险,师父也不必管我,我定能平安无事。”
苍鹰见她神情自若,登时明白过来:“她母亲乃江堂王妃,铁穆耳也对她倾心喜爱,即便她失手被擒,也绝无半点危险。”
若施道:“苍大侠,香儿姑娘,我听藏剑冢那几人说:我夫君似也在近处,或许在鞑子高塔里头,我能否随你们同往?若他....他竟为鞑子效命,我当劝他回头。”
苍鹰知她武功极高,胜过香儿半筹,手中长剑更有奥妙,有她相助,此去把握倍增,当即答应下来。当下苍鹰拾起那三柄藏剑冢宝剑,交给赤蝇保管,五人返回镇上,重找客栈住下,苍鹰助香儿、若施调理内息,她们伤势不重,不多时便已复原如初。
他命赤蝇与海飞凌天黑之后,到二十里外另一镇上藏好马匹,等候他们回来。海飞凌俏脸鲜红,朝赤蝇望了一眼,笑道:“小师弟,师姐武功不济,可要劳你体贴相护啦。”她武功不弱,内力实不逊于赤蝇,但知道世上男子皆爱柔弱姑娘,故而声音极为柔媚可怜。
赤蝇却毫不动心,只道:“这也是无可奈何,武功越高,便越是责无旁贷,师姐何必多此一说?”
若施要再与爱子爱徒分离,极为不舍,诸般叮咛嘱咐,要他们小心在意,反复絮叨多遍,方才随苍鹰与香儿离去。
......
此时夜幕低垂,三人快步走过街道,来到流声塔院舍墙外,趁四下无人,倏然飞入。这三人身手轻捷,身法随风而动,有如飞雀,院舍中虽有许多武士,但如何能察觉得了?不多时便来到一间大院,院内有一雄伟寺庙。苍鹰见此地守卫森严,巡逻紧密,探出真气一查,说道:“此地多半就是关押囚犯之地。”
香儿问道:“师父,咱们闯进去救人么?”
苍鹰说道:“不能打草惊蛇,最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捉了几个鞑子大官,要挟他们放人。否则咱们带一大群武功低微的人质,如何能够走脱?”
香儿犹豫道:“那....你要捉铁穆耳哥哥?”
苍鹰说道:“万不得已之时,也只能出此下策了,不过你大可放心,这小王子为人不坏,我绝不会伤他,最多稍稍恫吓,命他放人罢了。”
香儿松了口气,欢喜道:“师父最好了。”
若施左瞧右瞧,丝毫不见丈夫踪迹,正心焦间,听得远处有一人率众冲来。庙前武士侍卫全数警觉起来,霎时兵刃出鞘,排开阵势,极有章法层次。苍鹰微微颔首,想到:“这些人武功不弱,阵法更是整齐,比之昔日波斯明教远有条理,鞑子精兵,果然不同凡响。”
当先的来人乃是一员高大将领,他神情恼怒,目中似有怒火,被数千箭矢所指,竟丝毫不惧,似已豁出性命,他来到阵前,破口大骂道:“铁穆耳,你这心狠手辣、不守信诺的恶贼,你答应我保得汉人百姓平安,我才投降于你,但你说一套,做一套,当真可恶之至!”
苍鹰暗想:“此人是谁?倒是一条英雄好汉,若他有性命之忧,我当设法救他一救。”
忽然前方侍卫纷纷让开,有两个华服者并肩走出,一人容貌俊秀,正是九婴,另一人极为年轻,气度威严,正是铁穆耳。香儿知道九婴武艺惊人,耳音极佳,不敢怠慢,屏息缩身,不出声响。
九婴问道:“严勇将军,你为何在此喧哗?”
苍鹰与香儿心头一震,都想:“这严勇听说是前朝将领,武功不凡,领兵有方,后来占山为王,与鞑子作对,不久前归顺了元人。皇上命咱们招降他,他却甚是固执,未能成功。眼下他对铁穆耳无礼,只怕要遭大难。”
严勇怒目而视,大声喝道:“我倒要问问铁穆耳,你为何要派出大军,杀了昆鸡铺中的百姓?”
铁穆耳急道:“我何时下过这等命令?严勇,你这话是听谁说的?”
严勇怒不可遏,气昏了头,哇哇大叫道:“我手下探子救下不少落难百姓,他们受了重伤,几乎快要死了,亲口所说,岂能有假?我当初一时鬼迷心窍,就此投降,真是愚不可及,罪该万死,铁穆耳,你杀了我吧!”
众侍卫一齐涌上,将严勇与一众手下绑了,铁穆耳脸色惨白,身子气的发抖,说道:“我确不知此事,你在我手下多年,当知道我的为人。我铁穆耳说过的话,从来不曾反悔。我答应让你活着,眼下你虽对我无礼,我也绝不会杀你。”吩咐左右:“将这些人押下去,带那些百姓上来,好生审问,务必查明真相,不许恐吓威逼。”遂与九婴同时返回。
苍鹰听了这几人对峙,此刻已了然于心,一时只觉心中苦涩,却有苦难言。香儿兀自不觉,只感奇怪:“莫非其中真有什么误会?这严勇虽是汉奸,倒也是条汉子,只望铁穆耳莫要为难于他。”
恰巧此时,天上一片乌云飘来,天地间一片昏暗,苍鹰传音向两人说道:“我去偷听那两人说话,你们莫要跟来。”说罢施展身法,如鬼魅般跃升而去。他来到屋瓦之上,毫无声息,趁屋上侍卫不备,已将几人点倒,轻放在地。暗暗辨析,找到铁穆耳与九婴所在房屋,他偷震断一块瓦片,掀开小角,朝下张望。
只听铁穆耳怒道:“姨夫,这...这是你下令做的么?”
九婴摇头道:“小王爷,微臣本是汉人,虽与阿真成亲,对蒙人忠心耿耿,却绝不会祸害同胞,此事你最是清楚。”
铁穆耳咬牙道:“我已三令五申,要诸将严加管束,不得扰乱百姓,怎会还有人如此行事?这样倒行逆施,怎能得天下人之心?若不得民心,无法造福百姓,咱们大元又岂能长久于此?姨夫,请你严厉督查,找出那罪魁祸首,无论是谁,我绝不姑息。”
苍鹰心生钦佩,暗想:“他这些话发自肺腑,绝无虚假。这王孙虽是蒙人,待汉人却是不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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