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1592 第1674章 用什么办法挑衅
- 1593 第1675章 虐待俘虏与愤怒的冲杀
- 1594 第1676章 哪里来的援兵?
- 1595 第1677章 与明国决一死战
- 1596 第1678章 亲人,好久不见啦
- 1597 第1679章 攻打德里城
- 1598 第1680章 崩塌
- 1599 第1681章 束手就擒
- 1600 第1682章 “劝降”
- 1601 第1683章 屠戮与生擒
- 1602 第1684章 会有多少人
- 1603 第1685章 行刑
- 1604 第1686章 总督府
- 1605 第1687章 设立总督的缘故与昀芷
- 1606 第1688章 商议与后患
- 1607 第1689章 回到京城
- 1608 第1690章 艰难的婚配与当年的盟约
- 1609 第1691章 倒是十分关心旁人的婚事
- 1610 第1692章 尴尬
- 1611 第1693章 什么,朝鲜改立世子?
- 1612 第1694章 朝鲜更换世子预备式
- 1613 第1695章 什么!允熥还有过这样的想法!
- 1614 第1696章 终于打消了这个念头
- 1615 第1697章 朝鲜之事的大幕拉开
- 1616 第1698章 不知道是谁在骗我,只能再调查了
- 1617 第1699章 理番院迎来了他们意想不到的头儿
- 1618 第1700章 为大家牺牲小家
- 1619 第1701章 大家都有算计
- 1620 第1702章 金家人的奇思妙想
- 1621 第1703章 朱芳远迎接天使
- 1622 第1704章 绝对不正常
- 1623 第1705章 哈哈哈,潘金莲初遇西门庆
- 1624 第1706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 1625 第1707章 世子,世子
- 1626 第1708章 父亲和新世子找旧世子帮忙
- 1627 第1709章 惊天霹雳
- 1628 第1710章 抓到你了
- 1629 第1711章 疯狂的决定
- 1630 第1712章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
- 1631 第1713章 剑指……
- 1632 第1714章 王妃
- 1633 第1715章 她答应了
- 1634 第1716章 朝鲜的‘终结’
- 1635 第1717章 远征印度的那一堆人终于要回京了
- 1636 第1718章 下一步的铺垫与孟加拉的“终结”
- 1637 第1719章 初谈进兵苏伊士
- 1638 第1720章 退休
- 1639 第1721章 商议攻打埃及 正式开始了
- 1640 第1722章 文坻
- 1641 第1723章 等到夺取埃及后父亲再告诉你
- 1642 第1724章 和母亲的对话
- 1643 第1725章 着急的吉哈诺
- 1644 第1726章 凯瑟琳王后的决断
- 1645 第1727章 格致院奇奇怪怪的东西
- 1646 第1728章 无数大学生的心里阴影。祝书友们端午节快乐!
- 1647 第1729章 命名与敏儿的直觉
- 1648 第1730章 大明也要准备起来了
- 1649 第1731章 儿子要走了很伤心
- 1650 第1732章 夺回我们的财富
- 1651 第1733章 海盗们
- 1652 第1734章 信心十足的李继迁
- 1653 第1735章 发现海盗船
- 1654 第1736章 留下成功号
- 1655 第1737章 索科特拉岛大海战
- 1656 第1738章 出人预料的变化
- 1657 第1739章 伟大的航行
- 1658 第1740章 伟大的航行(二)
- 1659 第1741章 伟大的航行——终于验证
- 1660 第1742章 赏赐与求赏
- 1661 第1743章 神秘的汉人
- 1662 第1744章 已经被遗忘的人
- 1663 第1745章 他老婆也不一般呐
- 1664 第1746章 一条通道
- 1665 第1747章 答应索菲亚与陛下的密旨
- 1666 第1748章 见面商谈
- 1667 第1749章 如何劝说阿方索同意水师助战
- 1668 第1750章 奥斯曼人要来了
- 1669 第1751章 奥斯曼皇帝的想法与文坻的应对
- 1670 第1752章 炮灰
- 1671 第1753章 一个人的日记——面对奥斯曼帝国的海军
- 1672 第1754章 一个人的日记——不用攻城
- 1673 第1755章 开罗——潜入
- 1674 第1756章 开罗——‘说服’他们
- 1675 第1757章 开罗——偷袭
- 1676 第1758章 开罗——驱赶出城
- 1677 第1759章 开罗——为什么
- 1678 第1760章 开罗——自称国君
- 1679 第1761章 苏伊士截杀
- 1680 第1762章 与未婚妻同船
- 1681 第1763章 现代科学体系的建立
- 1682 第1764章 做好迎接汹涌议论的准备
- 1683 第1765章 允熥与文坻的对话
- 1684 第1766章 气数已尽
- 1685 第1767章 为什么要攻打埃及
- 1686 第1768章 继续解释为什么攻打埃及
- 1687 第1769章 李莎儿的请求
- 1688 第1770章 高兴的利奥诺尔
- 1689 第1771章 提前放出风声
- 1690 第1772章 最终定论
- 1691 第1773章 对昆仑奴的缘故与文坻一二三事
- 1692 第1774章 文坻第二事——三浦友臻
- 1693 第1775章 文坻第三事——张碳的任命
- 1694 第1776章 解释二三事
- 1695 第1777章 第四件事与李泰元求见
- 1696 第1778章 竟然有人在研究水火之力
- 1697 第1779章 格致院视察——惊讶的张学熙
- 1698 第1780章 格致院视察——对张学熙的赏赐
- 1699 第1781章 格致院视察——激动的文垣与谈论引力
- 1700 第1782章 格致院视察——万有引力定律
- 1701 第1783章 格致院视察——为女儿高兴与长相
- 1702 第1784章 工业时代——捣毁机器运动
- 1703 第1785章 工业时代——工人的待遇
- 1704 第1786章 工业时代——文垣的意见
- 1705 第1787章 工业时代——工会
- 1706 第1788章 工业时代——法典
- 1707 第1789章 工业时代——文垣的争论与差事
- 1708 第1790章 工业时代——富裕人口做什么
- 1709 第1791章 再次设立市舶司与另外两件事
- 1710 第1792章 敏儿的选择
- 1711 第1793章 选定张学熙
- 1712 第1794章 姐弟感情与插曲
- 1713 第1795章 文垣的太子妃
- 1714 第1796章 又有进展
- 1715 第1797章 强调科学的重要与倒数第二次改革
- 1716 第1798章 蒸汽机车与再观察
- 1717 第1799章 文垣的北巡
- 1718 第1800章 护卫统领与拜见朱榑
- 1719 第1801章 天下佛教大会
- 1720 第1802章 宗教婚礼与留亲
- 1721 第1803章 沿着二十年前的道路——汉洲局势
- 1722 第1804章 沿着二十年前的道路——作为晚辈
- 1723 第1805章 沿着二十年前的道路——印度的用处
- 1724 第1806章 沿着二十年前的道路——贤彩
- 1725 第1807章 沿着二十年前的道路——推恩西南
- 1726 第1808章 沿着二十年前的道路——天津市舶司与山海关往事
- 1727 第1809章 沿着二十年前的道路——关东
- 1728 第1810章 沿着二十年前的道路——大事需要三代人
- 1729 第1811章 新的轨道列车
- 1730 第1812章 与商人共天下?
- 1731 第1813章 统治阶级
- 1732 第1814章 东方的资本主义
- 1733 第1815章 最后的嘱托
- 1734 第1816章 大结局(上)
- 1735 第1817章 大结局
- 1736 后记
- 1737 番外1:四百年后的世界
- 1738 番外2:允熥的疑惑
- 1739 番外3:分封制的变化
- 1740 番外4:分封制的变化二
- 1741 番外5:分封制的变化三
- 1742 番外6:体育课的重要性
- 1743 番外7:帝国最黑暗的年代
- 1744 番外8:曾经十分悲惨的
- 1745 番外10:挑刺的报纸
- 1746 番外11:帝国政治制度——缩水的皇帝与养老的议会
- 1747 番外12:政府、政党与辩论
- 1748 番外13:大辩论上
- 1749 番外14:大辩论下
- 1750 番外17:新来的朝鲜同学
- 1751 番外18:一分两半的拂菻
- 1752 番外19:奇怪的问话
- 1753 番外20:祭拜长陵
- 1754 番外21:祭祀与许愿
- 1755 番外22:女朋友与警察
- 1756 番外23:我说了真话你也不会相信的
- 1757 番外24:开始新的生活
- 1758 新书《大唐的旗帜》已发
- 1759 为本书中的不当言论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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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4章 会有多少人
第1684章 会有多少人
(昨天晚上那一章写了一半,觉得不满意,全部删除了。今天上午又有事,下午写了出来。为表达歉意,赠送书友六百字)
“哗啦!”一声,一盆水被泼在了萨尔哈的脸上。他原本已经昏了过去,但被这盆水一泼又醒了过来。但他醒过来后却没有什么表情,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就像个活死人一般。
他刚才受的刑法太过恐怖了。他虽然也曾经是一国的大将,但从来没有掌管过刑罚,军中处置犯错的士兵也从来不会用太过严苛的刑罚,都是杖责了事,所以他虽然听说过种种酷刑,但从来没见过,更没有经受过,这次终于见识到了这些酷刑,也亲自经受了。这样恐怖的刑罚,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他此时已经
见到他这幅模样,朱贤烶皱了皱眉。他亲自来折磨萨尔哈是为了得到成功报复的快意,可萨尔哈这幅样子如何能让他感觉高兴?朱贤烶不由得说了几句话,可萨尔哈仍然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于是侧头对自己的侍卫与看守萨尔哈的人说道:“你们可有办法能让萨尔哈又有生气?若是谁能想出办法,孤重重有赏!”
听到他的话,这几人面前相觑,但好一阵没人说话。朱贤烶不耐烦起来,问看守萨尔哈的人:“你们平素不是掌管刑罚?难道从未对人施展过这些酷刑?难道连一点法子都想不出来?”
“殿下,”见朱贤烶点了他们的名,这几人中为首的那个也只能说道:“法子当然是有的,那就是拿他最在意的人到这里,或在他面前说他最在意之事。可萨尔哈不是德里人,他的家人都在老家,尚未被天兵占领,远水不解近渴;他最在意之事,据打探一是为当年在伊吾战死的帖木儿汗国将士报仇,二是保住自己的性命。但他如今报仇无望,又知大明绝不会放过他,所以再如何刺激他都无用。所以……”
“说来说去,还是没有有用的法子。”朱贤烶不耐烦的打断:“你们这些酒囊饭袋!”
几人心里非常不服气。他们都是锦衣卫出来的,而且在锦衣卫里也是用刑的好手,没几个比得上的,要不是秦松执意要带着他们离开锦衣卫,几个指挥同知指挥佥事可是不会放人的,他们也一向对自己的‘手艺’自傲。可今日却被朱贤烶说成是酒囊饭袋,纵使他们不敢在朱贤烶面前无礼,但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垂手侍立在一旁。
见他们这样,朱贤烶却更加生气,张嘴就要再次叱骂他们,这时他的一名侍卫忽然说道:“殿下,那边二人就是生擒萨尔哈的人,殿下既然这般深恨萨尔哈,自然应当对他们多加赏赐,说几句话勉励一番。”这几个人都是秦松的亲信,要不然也不会被他从锦衣卫带出来。叱骂他们,就是得罪秦松,虽然朱贤烶是一位王爷,秦松也不再是锦衣卫指挥使,但还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好。
“你说的是,如果不是他们两个,未必能够生擒萨尔哈,得到一具尸首也没准。你把他们两个叫来,孤要亲自勉励一番,再给他们赏赐。”朱贤烶虽然性子有些扭曲,但也不是无脑之人,对于立下功劳的士兵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很快那两个生擒萨尔哈的人被带到他面前,朱贤烶出言勉励几句,说道:“蓝将军给的封赏,是一千两黄金。不过这笔钱恐怕得你们两个人分,每人只得五百两。孤就再添一千两,让你们每人都能得一千两。至于其他赏赐,孤也会与蓝将军分说,至少要让你们官升一级。”
“多谢蒲王殿下!”二人愣了一下,随即满面高兴的跪下磕头。他们并不知道萨尔哈到底做下了什么事情让朱贤烶如此记恨他,他们也不想知道,他们现在只知道生擒萨尔哈不仅有钱拿,还能升官,顿时高兴的连老子娘都忘了,只顾着磕头。同时二人心里还琢磨起来:‘一千两黄金呐!我这辈子见过的钱到底有没有这么多都不好说,更别提手里有这么多钱了。等回了家拿到钱,我马上在城里买一栋大宅子,剩下的钱买三个漂亮女人做小妾,再买几百亩地,这辈子都不用干别的了!军中的差事交给我弟弟就成了!爹娘也愿意!’
‘我要买大宅子!买漂亮女人做老婆!我还要在印度买一个女人回去,就托随军的商人运回去,一路上的开销我也都给,到了家里还要验货,不是黄花闺女不给钱!’
见到他们二人这么高兴,朱贤烶的心情也不禁好了些,笑了出来,说话也更加和顺。“你们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奖赏一千两黄金一点也不为过,而且这是蓝将军最先下的命令,你们除了我这里,也要去向蓝将军谢恩。”
听到朱贤烶的话,两个士兵正要再次叩头,就听从外面传来一句话。“什么要去向我谢恩?”蓝珍昂首阔步走进这间牢房。
蓝珍笑着说了这句话,侧头见到被挂在刑具上的萨尔哈,饶是他已经有心里准备,但还是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才又说道:“他们二人是谁,蒲王是奖赏了他们不成,不然这么高兴的向你叩头?”
“怎么,股乃是王爷,他们本来就应向我叩头,非要孤奖赏了他们?”朱贤烶说道。
“是我说错了。不知适才殿下说他们为何还要向我谢恩?而且我也当不起谢恩这个词。”蓝珍仍然笑着说道。
“他们二人是生擒萨尔哈之人,谢恩当然谢你许下的一千两黄金的奖赏。”朱贤烶也笑着回答。
“这不必了,他们得到一千两黄金的奖赏也是应有之义,不需谢我。”蓝珍说了这番话,不等朱贤烶说什么,又道:“殿下,可已经发泄出了火气?”
“差不多吧。”朱贤烶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你也见到了,已经将他折磨成了这个样子,都了无生气了,再折磨他又有什么意思?虽然这几个人说还有法子能让他恢复生气,但一时也都用不上。”
“殿下将火发出来不憋在心里就好。”蓝珍笑道:“既然殿下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就放他回牢里吧。明日或后日处以凌迟之刑即可。不必再为他费心。”
“还有殿下要将德里城的百姓都杀光之事。如今已经完全平定了德里城,正在挨家挨户清查是否有被藏匿起来的印虏士兵或武将(军官)。待将这些人都搜罗出来,想要屠戮他们也会容易许多。”蓝珍又道。
“屠戮德里人,”朱贤烶听到这话,却一改前两日的咬牙切齿,想了想说道:“罢了,这么多人都杀了,皇兄加封过来的王爷该抱怨了。而且若是真的将满城的人都杀光,财货自然也剩不下,都会被将士们揣回家里,后来王爷也不好做。”
“但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所有被生擒的印虏将士,武将全部处死,士兵三抽一处死,家眷一并杀了。再抄几家城内的富户,给将士们做赏赐也足够了。对了,还有城外的百姓,也要杀一些,空出些上好的田地来,分给从中原来的百姓。”
可朱贤烶虽然这样说了,但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大高兴。虽然孟加拉俘虏的印虏士兵除当地人外都已经杀了,但在德里城杀得人太少,他还是觉得不大高兴,脸上也不由得显露出来。
“即使这样,杀的人也不少了。先前攻城战中战死的印虏将士就不说了,单单俘虏的印虏士兵就有近二十万,三抽一也有六万多人,其中至少有一半是德里人,算上家眷足有二十万人以上。再加上查抄城内的富户,杀城外的农户,少说也要死二十五六万人。德里城在战前百姓只有五六十万人,即使算上城外的农户也只有七八十万,死了近三成,也不算少了。”蓝珍说道。
听到蓝珍的话,朱贤烶顿了一下,笑道:“原来还要杀这么多人,听得孤都不忍心了。”
“你还会不忍心?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蓝珍笑道。
朱贤烶白了他一眼,没有反驳,只是又道:“如果旁人没有意见,就这样办吧。”
“你都没有意见,旁人岂会有意见?既然如此,那我就吩咐下去了。”蓝珍表面上还在调笑朱贤烶,但内心松了口气。他本就不想让朱贤烶将满城的百姓都杀光,但当时朱贤烶那么生气,他直白的劝说不仅不会起到用处,反而会火上浇油。他毕竟是外臣,朱贤烶又是已经就封的王爷,不好相争。所以他故意先是答应朱贤烶的要求,再用萨尔哈来转移朱贤烶的目光,待他将火发泄出来后再用这种轻松的话语和他说,成功让他放弃了屠杀全城的打算。虽然仍要杀二十多万人,但也比将整座德里城的人都杀光要好得多。
而且,他也未必就不想杀几个人。印度这么多人,不杀几个,如何能够震慑住宵小之徒?何况劝降巴赫曼尼苏丹国苏丹的使者已经派去,杀几个人还能震慑那一国,也有好处。
况且,还有从京中来的书信,陛下的意思可是让他预料不到……
蓝珍与朱贤烶又说了几句话,朱贤烶从椅子上站起来,吩咐人将萨尔哈扔回监狱,只是仍需派人看守不能让他自尽死了。几人忙答应一声,搀扶起萨尔哈离开这里。
朱贤烶与蓝珍并肩返回在城内的住所。既然已经攻陷德里城,当然不能再住在军营中,但他们都担心城内仍有不服大明统治的印虏士兵,所以也不敢随意住在人家里,命人在城内的空地搭建了几间房屋,虽然不像一般的房屋那样结实,但也能住人。
“蓝珍,你这一番作为,就是为了避免满城的百姓都被处死吧?”走着走着,朱贤烶忽然说道。
“殿下所说不错,我确实是这个目的。”既然他想到了,蓝珍也不隐瞒,直白的回答。
“我说呢,你向来是不会做这么多与打仗无关之事的。”朱贤烶笑着说了一句。但他随即又道:“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大妥当。你劝阻我不要处死满城的百姓,却又要杀这么多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蓝珍没有答话。朱贤烶见他不说话,又仔细想了想,忽然说道:“可是皇兄的命令?”
“殿下不要让我难做。”蓝珍只能说道。
“我当然不会让蓝将军难做。只是这命令与何有关?是加封的藩王不同寻常?莫非是文圻要被加封过来?”
“殿下不要乱猜了。不过确实与此有关,但又不是殿下猜测的这样。”
‘那到底是什么事?’朱贤烶在心中想着。不过面上他却没有再问出来,嘴上只是说道:“找人算过了,明天不宜杀人,后天是个好日子。那就等到后日,我要亲自看着萨尔哈和赛义德等人被处死!”
“哗啦!”一声,一盆水被泼在了萨尔哈的脸上。他原本已经昏了过去,但被这盆水一泼又醒了过来。但他醒过来后却没有什么表情,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就像个活死人一般。
他刚才受的刑法太过恐怖了。他虽然也曾经是一国的大将,但从来没有掌管过刑罚,军中处置犯错的士兵也从来不会用太过严苛的刑罚,都是杖责了事,所以他虽然听说过种种酷刑,但从来没见过,更没有经受过,这次终于见识到了这些酷刑,也亲自经受了。这样恐怖的刑罚,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他此时已经
见到他这幅模样,朱贤烶皱了皱眉。他亲自来折磨萨尔哈是为了得到成功报复的快意,可萨尔哈这幅样子如何能让他感觉高兴?朱贤烶不由得说了几句话,可萨尔哈仍然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于是侧头对自己的侍卫与看守萨尔哈的人说道:“你们可有办法能让萨尔哈又有生气?若是谁能想出办法,孤重重有赏!”
听到他的话,这几人面前相觑,但好一阵没人说话。朱贤烶不耐烦起来,问看守萨尔哈的人:“你们平素不是掌管刑罚?难道从未对人施展过这些酷刑?难道连一点法子都想不出来?”
“殿下,”见朱贤烶点了他们的名,这几人中为首的那个也只能说道:“法子当然是有的,那就是拿他最在意的人到这里,或在他面前说他最在意之事。可萨尔哈不是德里人,他的家人都在老家,尚未被天兵占领,远水不解近渴;他最在意之事,据打探一是为当年在伊吾战死的帖木儿汗国将士报仇,二是保住自己的性命。但他如今报仇无望,又知大明绝不会放过他,所以再如何刺激他都无用。所以……”
“说来说去,还是没有有用的法子。”朱贤烶不耐烦的打断:“你们这些酒囊饭袋!”
几人心里非常不服气。他们都是锦衣卫出来的,而且在锦衣卫里也是用刑的好手,没几个比得上的,要不是秦松执意要带着他们离开锦衣卫,几个指挥同知指挥佥事可是不会放人的,他们也一向对自己的‘手艺’自傲。可今日却被朱贤烶说成是酒囊饭袋,纵使他们不敢在朱贤烶面前无礼,但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垂手侍立在一旁。
见他们这样,朱贤烶却更加生气,张嘴就要再次叱骂他们,这时他的一名侍卫忽然说道:“殿下,那边二人就是生擒萨尔哈的人,殿下既然这般深恨萨尔哈,自然应当对他们多加赏赐,说几句话勉励一番。”这几个人都是秦松的亲信,要不然也不会被他从锦衣卫带出来。叱骂他们,就是得罪秦松,虽然朱贤烶是一位王爷,秦松也不再是锦衣卫指挥使,但还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好。
“你说的是,如果不是他们两个,未必能够生擒萨尔哈,得到一具尸首也没准。你把他们两个叫来,孤要亲自勉励一番,再给他们赏赐。”朱贤烶虽然性子有些扭曲,但也不是无脑之人,对于立下功劳的士兵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很快那两个生擒萨尔哈的人被带到他面前,朱贤烶出言勉励几句,说道:“蓝将军给的封赏,是一千两黄金。不过这笔钱恐怕得你们两个人分,每人只得五百两。孤就再添一千两,让你们每人都能得一千两。至于其他赏赐,孤也会与蓝将军分说,至少要让你们官升一级。”
“多谢蒲王殿下!”二人愣了一下,随即满面高兴的跪下磕头。他们并不知道萨尔哈到底做下了什么事情让朱贤烶如此记恨他,他们也不想知道,他们现在只知道生擒萨尔哈不仅有钱拿,还能升官,顿时高兴的连老子娘都忘了,只顾着磕头。同时二人心里还琢磨起来:‘一千两黄金呐!我这辈子见过的钱到底有没有这么多都不好说,更别提手里有这么多钱了。等回了家拿到钱,我马上在城里买一栋大宅子,剩下的钱买三个漂亮女人做小妾,再买几百亩地,这辈子都不用干别的了!军中的差事交给我弟弟就成了!爹娘也愿意!’
‘我要买大宅子!买漂亮女人做老婆!我还要在印度买一个女人回去,就托随军的商人运回去,一路上的开销我也都给,到了家里还要验货,不是黄花闺女不给钱!’
见到他们二人这么高兴,朱贤烶的心情也不禁好了些,笑了出来,说话也更加和顺。“你们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奖赏一千两黄金一点也不为过,而且这是蓝将军最先下的命令,你们除了我这里,也要去向蓝将军谢恩。”
听到朱贤烶的话,两个士兵正要再次叩头,就听从外面传来一句话。“什么要去向我谢恩?”蓝珍昂首阔步走进这间牢房。
蓝珍笑着说了这句话,侧头见到被挂在刑具上的萨尔哈,饶是他已经有心里准备,但还是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才又说道:“他们二人是谁,蒲王是奖赏了他们不成,不然这么高兴的向你叩头?”
“怎么,股乃是王爷,他们本来就应向我叩头,非要孤奖赏了他们?”朱贤烶说道。
“是我说错了。不知适才殿下说他们为何还要向我谢恩?而且我也当不起谢恩这个词。”蓝珍仍然笑着说道。
“他们二人是生擒萨尔哈之人,谢恩当然谢你许下的一千两黄金的奖赏。”朱贤烶也笑着回答。
“这不必了,他们得到一千两黄金的奖赏也是应有之义,不需谢我。”蓝珍说了这番话,不等朱贤烶说什么,又道:“殿下,可已经发泄出了火气?”
“差不多吧。”朱贤烶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你也见到了,已经将他折磨成了这个样子,都了无生气了,再折磨他又有什么意思?虽然这几个人说还有法子能让他恢复生气,但一时也都用不上。”
“殿下将火发出来不憋在心里就好。”蓝珍笑道:“既然殿下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就放他回牢里吧。明日或后日处以凌迟之刑即可。不必再为他费心。”
“还有殿下要将德里城的百姓都杀光之事。如今已经完全平定了德里城,正在挨家挨户清查是否有被藏匿起来的印虏士兵或武将(军官)。待将这些人都搜罗出来,想要屠戮他们也会容易许多。”蓝珍又道。
“屠戮德里人,”朱贤烶听到这话,却一改前两日的咬牙切齿,想了想说道:“罢了,这么多人都杀了,皇兄加封过来的王爷该抱怨了。而且若是真的将满城的人都杀光,财货自然也剩不下,都会被将士们揣回家里,后来王爷也不好做。”
“但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所有被生擒的印虏将士,武将全部处死,士兵三抽一处死,家眷一并杀了。再抄几家城内的富户,给将士们做赏赐也足够了。对了,还有城外的百姓,也要杀一些,空出些上好的田地来,分给从中原来的百姓。”
可朱贤烶虽然这样说了,但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大高兴。虽然孟加拉俘虏的印虏士兵除当地人外都已经杀了,但在德里城杀得人太少,他还是觉得不大高兴,脸上也不由得显露出来。
“即使这样,杀的人也不少了。先前攻城战中战死的印虏将士就不说了,单单俘虏的印虏士兵就有近二十万,三抽一也有六万多人,其中至少有一半是德里人,算上家眷足有二十万人以上。再加上查抄城内的富户,杀城外的农户,少说也要死二十五六万人。德里城在战前百姓只有五六十万人,即使算上城外的农户也只有七八十万,死了近三成,也不算少了。”蓝珍说道。
听到蓝珍的话,朱贤烶顿了一下,笑道:“原来还要杀这么多人,听得孤都不忍心了。”
“你还会不忍心?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蓝珍笑道。
朱贤烶白了他一眼,没有反驳,只是又道:“如果旁人没有意见,就这样办吧。”
“你都没有意见,旁人岂会有意见?既然如此,那我就吩咐下去了。”蓝珍表面上还在调笑朱贤烶,但内心松了口气。他本就不想让朱贤烶将满城的百姓都杀光,但当时朱贤烶那么生气,他直白的劝说不仅不会起到用处,反而会火上浇油。他毕竟是外臣,朱贤烶又是已经就封的王爷,不好相争。所以他故意先是答应朱贤烶的要求,再用萨尔哈来转移朱贤烶的目光,待他将火发泄出来后再用这种轻松的话语和他说,成功让他放弃了屠杀全城的打算。虽然仍要杀二十多万人,但也比将整座德里城的人都杀光要好得多。
而且,他也未必就不想杀几个人。印度这么多人,不杀几个,如何能够震慑住宵小之徒?何况劝降巴赫曼尼苏丹国苏丹的使者已经派去,杀几个人还能震慑那一国,也有好处。
况且,还有从京中来的书信,陛下的意思可是让他预料不到……
蓝珍与朱贤烶又说了几句话,朱贤烶从椅子上站起来,吩咐人将萨尔哈扔回监狱,只是仍需派人看守不能让他自尽死了。几人忙答应一声,搀扶起萨尔哈离开这里。
朱贤烶与蓝珍并肩返回在城内的住所。既然已经攻陷德里城,当然不能再住在军营中,但他们都担心城内仍有不服大明统治的印虏士兵,所以也不敢随意住在人家里,命人在城内的空地搭建了几间房屋,虽然不像一般的房屋那样结实,但也能住人。
“蓝珍,你这一番作为,就是为了避免满城的百姓都被处死吧?”走着走着,朱贤烶忽然说道。
“殿下所说不错,我确实是这个目的。”既然他想到了,蓝珍也不隐瞒,直白的回答。
“我说呢,你向来是不会做这么多与打仗无关之事的。”朱贤烶笑着说了一句。但他随即又道:“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大妥当。你劝阻我不要处死满城的百姓,却又要杀这么多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蓝珍没有答话。朱贤烶见他不说话,又仔细想了想,忽然说道:“可是皇兄的命令?”
“殿下不要让我难做。”蓝珍只能说道。
“我当然不会让蓝将军难做。只是这命令与何有关?是加封的藩王不同寻常?莫非是文圻要被加封过来?”
“殿下不要乱猜了。不过确实与此有关,但又不是殿下猜测的这样。”
‘那到底是什么事?’朱贤烶在心中想着。不过面上他却没有再问出来,嘴上只是说道:“找人算过了,明天不宜杀人,后天是个好日子。那就等到后日,我要亲自看着萨尔哈和赛义德等人被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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