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就凭我刚才的几句话，他便心甘情愿地离去，还能魂魄进入轮回，前去转世？”

    顾风不敢相信，月灵却点头称是：“这是最早的驱魔方法，不少信佛的驱魔人习惯度化亡灵，消减它们身上的戾气和怨气。只要它们对这个世界不再有迷恋，灵魂自会进入轮回，前往下一世。”

    时间紧迫，但她依旧解释得有条不紊。

    说完这话，月灵便即刻冲上前去，将其余的亡魂斩杀！

    顾风仍是不明白，急匆匆地跟在她身后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给其他亡灵一个转世的机会呢？”

    “因为没办法，我们也没有时间。”转身回眸，月灵毫不犹豫地说着，“你的曾祖父，我们知道他为什么留在这里以及他怨化的原因，但其他亡魂的背景身份，我们却一无所知。即便我们暂时用锁魂袋之类的法器将它们封印带回，我们之中却缺少可以度化它们前去轮回的人物和法师。”

    她一直知道顾风最在意的是什么。

    从黑暗中走回，她目不转睛地望着顾风的双眼继续说道：“你认为成功了一次便可成功无数次，殊不知度化这件事根本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

    按照我的经验，曾经的封灵族内有个很大的度化堂，里面摆满了各种降低亡魂怨气和戾气的法器、符纸，用于镇压它们。而且每次进入度化堂，都需要捉拿此鬼的封灵师前去超度……”

    仔细回忆，月灵也想不到她会将曾经发生的事记得如此清楚，面对固执的顾风，许多话也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一个鬼还好，若是一次收复了多个亡魂，超度的时间就长了。而那些擅长驱魔的封灵师，手里的任务都很多，他们哪有时间去超度呢？

    所以，任何一个团体内部都有明确的分工，我和杨卓擅长驱魔封灵、缉拿恶鬼，而你和叶欢擅长收集资料、分析形势，至于香兰，她倒是擅长读取邪灵的记忆，弄清它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但你有没有想过，即便是这样，我们还是缺少了一些帮手，帮我们去度化这些邪灵，助它们轮回？”

    原来这种事，都是月灵的师父墨宁做的。

    在顾风看来，不过是挥挥手的功夫，就可以轻易解决。

    但如今听月灵仔细说起，若想凭凡人之力度一个人去轮回，不但需要消耗时间、心力，还需要一个强大的内心支撑他们去完成度化过程，稍有不慎，还有可能遭到鬼气的反噬，如何想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望着顾风失神的模样，月灵倒是渐渐露出放松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带着叶欢离开：“我们先招新人，发展成为几十人的团体驱魔队伍，再过个二三十年，你退下来不用去驱魔的时候，就有了能力和心智去度化亡魂，助它们早日超生。”

    没有什么事是容易的。

    尤其是驱魔一族的壮大，往往需要经验与时间的积累，鲜血与牺牲，才能日渐成为一名合格的驱魔人，完成每一次驱魔行动，并将亡魂送入轮回之境。

    离开剧场，完成了最后的驱魔行动，香兰看着室外的夜色都觉得是明亮的，不由地心情大好，伸了个懒腰：“有点儿饿了，我们找个地方吃宵夜吧。”

    “你们去吧，我在这里待会儿。”顾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淡淡的疲倦。

    香兰回头看了他一眼，刚打算叫上他一块儿，就被叶欢拦住。

    别人拦她还好，叶欢拦她，她就不能理解了。

    “你就不担心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会不太好吗？”凑到叶欢耳边，香兰小声问，“就算里面没有鬼，戾气和怨气都被消除了，但大晚上待在这里还是挺可怕的。”

    香兰摸了摸胳膊，还是觉得冷。

    叶欢却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月灵刚才说的话那些话，顾风还需要消化，便拉走了香兰，带她走到车边。

    “那就我们三个人去吧。”月灵也走到车边，拉开了车门，“杨卓会留下来开导顾风，他们男人之间的对话也会比我们的劝解管用。”

    相熟以后，一切心照不宣。

    香兰觉得这话有理，点了点头，便坐上了驾驶座，系好安全带，驾车离开。

    深夜的黑暗并没有带来疲惫，反而让她们看到了新的方向和目标。

    叶欢回头，看向坐在后座的月灵：“前段时间顾风才看了新人的资料，说不定过段时间真能招来几个帮手，协助我们一块儿驱魔。”

    “要那些普通警察没用。”望向窗外，月灵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平静，“你和香兰都是和灵异事件直接相关的人员，与其接手新人，还不如找几个懂行的来帮忙。”

    ——

    次日回到小组办公室，月灵提到的懂行的就到了，孙豪和孙琦刚从国外回来，一脸兴冲冲地站在门外等他们，旁边还放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显然打算在这里长住。

    香兰从车上下来，摸了摸头，有些不解：“你们不是还在念书吗，怎么这么快就从国外回来了？”

    “啊哟，姐，你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吗？”孙豪笑嘻嘻地走过来，挤眉弄眼，“我和小琦那是出国留学吗？分明是避难去了……”

    对于过去的事，香兰只字不提，笑着跟孙豪打哈哈：“那学业真不管了？我还指望你们学有所成，回来能提供些新技术呢！”

    “哪能不管啊，出国前，我和小琦不是办理了休学吗？这次回来，我们还要继续回去念书，等着9月开学呢！”孙豪边说边往里走，嚷着让香兰带着参观，留下孙琦等在后面和月灵他们打招呼。

    瞧着大家沉默的沉默、疲惫的疲惫，孙琦不免好奇：“月灵姐，你们这是刚从外面行动回来吗？怎么看起来各个都这么累啊。”

    “昨晚忙了一晚，香兰说去吃宵夜，结果她吃到一半就睡着了，还是我和叶欢将她送回了招待所休息了几个小时，今早才开车回来的。”月灵也是简单解释，没有说明之前的情况。

    “但你们这蜜月也太快了吧，上周我还听香兰姐说你们到了流河，还打算约你们见面，出来玩呢，怎么这么快就叫我们回来，还说要我们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