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长老有心联旧盟红衣多情救故人东方长老点头说：“各位长老要尽快说服各派，能成为朋友，那是最好，不能成为朋友，也得让他们知道，成为马帮敌人是可怕的，飞天这**帮的叛逆，总有一天会认罪伏法。”继而又叹说：“没想到我马帮纵横上百年，何等潇洒，今日却要四处游说，传将出去，岂非为人笑柄！”

    正法长老温言道：“其实不然，为了马帮大业，各位长老能够放下尊严，应该是马帮的美谈才是。”正德长老急忙附和，“那是自然，马帮基业事大，个人尊严事小。非但如此，留下来的各位长老也更任重道远。事不宜迟，大家要尽快动身。”

    东方长老点头称是，“各位以最快的速度去会见各派掌门，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十二长老的决心。另外，剩下的几位长老，我们是时候选出新任的帮主，以彻底断绝飞天的后路。”

    各位长老心中一凛，他们自然想让自己的弟子成为帮主，只是谁也不便明说。飞天是老帮主指定之人，他们已经不服气，所以飞天才当上帮主几个月便和他们开始冲突，他们自然想让自己的弟子成为新一任帮主。

    正名长老心头暗想：长空是这次比武的胜利者，东方长老又是十二长老之首，他这么急着来，不就是为了给自己弟子铺路吗？因而笑了笑，“一个飞天都还没降服，就不必弄什么新帮主了，何况帮主继位还要十二长老集合全部弟子前来参与，七八个长老都出去办事，剩下这几个，就不是十二长老了，还是等大局定下，再作计议。”各位长老自然称是，东方长老心想：不管是十二长老谁的弟子，也比这不听话的飞天强，何况长空如此聪明，到时来一次赛马定乾坤，便可万事大吉，于是不复言论。

    风舞花落参差若，恰如轻梦人随飞。

    寒江望着虚幻的场景，暗想就是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虚拟现实技术，也达不到百花阵的效果，飞舞的花缭绕轻抚，宛如真实，屋宇房舍，其中俨然，浑然一体，仿若天界。

    黑月对着镜子照了一阵，擦了些花粉，叹了口气，“便是满天皆可变，最难改却是容颜。”寒江打趣道：“你已经是美人了，还想干什么？你看你多会享受，北方的天，硬是被你改成了南国春光。我真怀疑这阵法就是仙术。”

    黑月点头，“传说这阵法是九天玄女所创，当时人间经历浩劫，万物不长，惨不忍睹，玄女便用无上法力，创了一套改天换地的阵法，名曰‘百花阵’，可采天地之气，自行转化，以成幻境。不过到底不知其详，而且只能在此地方圆三十里施阵。”

    寒江心想：恐怕是这里有什么能量转换装置吧，宇宙浩渺，也许是别的星球的文明在这里留下了什么呢，也许正是仙界所为呢，也许仙界本来就是另一个星球……

    黑月又说：“先前听说南方梅岛有散花图，便是一个天女散花的阵法，和此阵相差无几。只是在梅岛一直不曾成功，最近更是遗失，听说他们还怀疑到我的头上，不过到底没有前来，如果前来，我倒想见识他们学到了几成功夫。”

    寒江忽然想起江采萍来，他来到唐朝后认识了不少人，渐渐的他觉得在唐朝的朋友更多了，而在现实中的那些朋友，包括苏月，都已经渐行渐远，不知自己再次回去时，重庆明月是圆是缺？

    黑月正要说话，忽然玉兰前来，急急的说道：“坏了，十二长老已经出去联络天人居等各派，想要孤立我们！”黑月冷笑说：“早就料到了，北方武林，说好不结盟，不议会，不跟那些南方武林学，整天做这种无聊的事情，看来仍然免不了拉帮结派。”

    寒江不由想到徐克电影里任我行说的话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因而叹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拉帮结派，这是免不了的。以前边境受突厥之乱，大家为求保命，各自为阵，隐居山野，可以说不参与江湖，现在天下太平，四海宾服，试问谁没有权力**，谁能够独身事外？”

    玉兰看了看寒江，惊说：“说得真他妈太好了，精辟！”来到寒江身边，“不过这学问说得好，也得有功夫才行，既然都要拉帮结派，咱们就来个大的，我们也出手，合并北方各派！”寒江摇头道：“两个门派好说，敌就是敌，友就是友，十几个门派，错综复杂，如同乱麻。唯一能够给你保证的，就是自己拥有独步武林的功夫，不然，就会像南方各派一样，陷入不断商量，不断妥协，渐渐不修武学，荒废正业的怪圈。”

    黑月点头，“所以不管怎样，我们以不变应万变，玉兰，你让弟子们好生准备，我得同飞天商量，趁他们人少之际，来个奇袭空城。”

    寒江拍拍脑袋，问：“你想乘其不备，直接动手？”黑月点头，“不然难道等他们找好帮手，我们任人宰割？不管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都是利欲薰心，你指望他们来主持公道，那公道又在哪里，谁能定夺？许他们好处，给他们便宜，一个个跑得比什么都快。马帮也算开了先河，把北方武林原本质朴无争，只顾参详天地自然的各派，变得蠢蠢欲动，浮躁不安起来，所以，一切计划都得变，飞天要立刻前往马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马帮，定下十二长老之罪，快刀可斩乱麻，不能优柔寡断。”

    寒江看着黑月坚定的神色，心头不由敬佩，巾帼不让须眉，他今日方才见到。

    马帮的长老们乐此不疲想要聚焦北方草原上大部分门派的时候，他们怎么也没料到，黑月已经开始了对马帮攻击的全盘计划。

    飞天自然对马帮情牵一线，他心头也早就有了一连串的想法，马帮现在已经谣言四起，长老们又多在外面，如果一定要等到事先的计划，马帮土崩瓦解的时候才出手，只怕晚了，至于被囚禁的人，只要控制了马帮，找到了钥匙，一切应该不在话下。

    寒江心潮起伏，整个晚上他都没想着回去的事情，苏月像是一个遥远的梦，美丽而难忘，引人入胜，但时间似乎已经冲刷了记忆，或者带走了心动的感觉，梦是很美，但已经知道那是梦了。

    忽然间天空一片绚丽的色彩，宛如彩虹，玉兰惊讶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然而寒江还没来得及出去欣赏，便觉得眼前一黑，再一看时，只见小精灵已经站在自己身边，而四周一片茫茫，他们已经站在大海之上，波涛汹涌，令人为之一震。

    小精灵怒道：“你是不是在这里玩野了，一个多月都不回去，也许时空警察已经检测到这段时间的能量不平衡了，刚才已经快找到你，如果不是我来得快，说不定你又被带走了，如果被带走，那将是形神俱封，什么都没有了。”

    寒江点头，问：“那为何要到这里来？这是哪里？”小精灵道：“太仓促了，我怕他们追来，本来时空穿越，能量巨变，就已经够引起他们注意了，如果双方还打了起来，那将不是几个时空警察的问题，如果他们果真较真，只怕我们都没有活下去的道理。”

    寒江点头，“原来，你也害怕他们？”小精灵摇头叹了口气，“你以为我真无所不能？如果不是方宁喜欢我，我早就被囚禁了。爱情真是奇妙，就那么一见，本来应该被他囚禁的我，却因祸得福，被他所放。只是，我成了一个卑鄙的利用爱情之人，和古往今来所有的小人一样。”

    寒江叹了口气，爱情是什么，他不知道，两情相悦，是天生，是人为，还是命运使然，他无法知悉，也许无论人类如何进步，也不会知道自己的感情，正如人类无法控制一样。

    他淡然说：“也许不是卑鄙，比起那些利用爱情的名义寻欢作乐、目空一切的人，怎能算卑鄙？多谢你一直救我。”他心里忽然一闪即过一个念头，小精灵为何要帮自己，留在他所在的时空，绝不是她背叛她自己所处那个发达而又严酷时代的目的。难道是爱？不可能，我这种人，对她这种超然物外，恍若天人而又阅人无数的人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也许这就是人和人之间比爱情更神奇的接触吧——缘分。

    海水继续飞滚着，小精灵伸过手，“现在我们在太平洋上，你的能量不足以支持你到重庆，跟我走吧。”寒江拉着小精灵的手，感觉眼前一变，就像自己从地上到天庭时跟着小月一样，周围的景物是完全不同的没有海水甚至没有声音，只有身边人熟悉而又陌生的样子，和淡淡的还来不及理解的味道。

    倏忽人间来去远，风云九天一路听。

    重庆璀璨的夜色再次出现在寒江眼前，错落有致的山色，宛如轻梦般萦绕在胸怀，也只有这一刹那，他才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有来这里了。

    小精灵一抹红唇如花般闪耀，寒江以前很讨厌浓妆艳抹，但却在看到小精灵时觉得她如同这夜色一般令人迷茫。

    小精灵问：“我脸上有无字天书？你能看到救小月的法子？”寒江问：“你能帮我吗？再给我些设备。”小精灵一笑，“你以为我是神？神仙炼些法宝还得几百年，我在那个时代才活了几十岁而已。更何况，我不能见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