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欲携长老婆婆阻难见心机重重深婆婆笑了一笑，感觉是真的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寒江本来想打开设备听听她在想什么，但一时又觉得距离太远，就算听估计也听不到，且他对这设备的负作用还真不知晓，万一其中发生什么不对，导致计划失败，那就大大不妙。

    婆婆平静的说：“传说南方各派宝物尽失，因此北方各派的宝物，也应该在他们觊觎之列。既然如此，咱们便不能坐以待毙。而莽苍索便是传说中秦始皇用过的赶山鞭，其力量之大，你我都无法想像，谁能得到这样一件宝贝，那是比统率千军万马更威风的事情。更何况，它的作用很直接，不像别的宝贝，像九宫环之属，连用途都不知道，如何才能掌控？”

    北方长老摇头说：“此物关系马帮安危，马帮之人，婆婆还是别想了。”婆婆冷哼一声，“什么马帮安危，那不过是你们的前辈怕你们遗失此物而留下的遗训而已。其实它岂止关系马帮安危，整个武林甚至天下，都可以被它控制！我相信南方各派会来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绸缪为上。”

    北方长老有些冷冷的说：“看来婆婆其实早有计较，既然有了打算，看来我还是不打扰你了。”婆婆冷笑一声，“现在想要离开？飞天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围追堵截，此去马帮，说远不远，但恐怕长老很难到达。我希望长老能够以大局为重，只有我们奋力一搏，才能让马帮有一线生机。”

    寒江心想飞天的口中，北方各派是不擅长勾心斗角，只会各安其命，如今看来，人和风俗一样都是会变的，也许是南方武林的争斗让他们有了危机，然而这对我来说到底是一个机会还是一个磨难？不知道我能不能拿到传说中的莽苍索，一入江湖深似海，从此不是往时人。但愿这一切能尽快过去，但愿我能早日找到九宫环。

    北方长老的声音也变得冷冷的，“不必了，婆婆的心思，在下岂能不知？恕不奉陪！”寒江心里想：这样最好，你越早离开，我们便越早得手。正想着，忽然一个声音传来，“你们两个出来，都已经是成名人物，还如此偷偷摸摸，难道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黑月心知自己已经藏不住了，当下只得和寒江闪身出来。婆婆冷冷的说：“你看到了，连名声如斯的黑月仙子也亲自出马，怎么，你也想要马帮的宝贝？”不等黑月说话，继续冷冷的道：“不过这种事情，你当然不好意思说出来，朋友嘛，你一定会打着朋友的旗号，不过无论如何，也就是一个名义而已，天下事，不都一个道理，没有利益，便不来纠葛，在利益面前，我们都清高不起来。长老，你意下如何？”

    北方长老长笑几声。“想我马帮威风之时，整个北方武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如今因为内乱，而致众派争斗，各怀心思，武林大乱，匹夫无力，无法挽回，只有拼死一搏，以报先祖！”

    黑月淡淡一笑，“北方长老，你们十二长老明明是这场祸乱之首，如今还有不少人困在囚牢之中，即将惨死，此时此刻，你不但不知反醒，反而越陷越深，继续助纣为虐，实在令在下深感可悲！”

    北方长老淡淡的扫了黑月一眼，再看了看寒江，摇头长叹一声，“真是后生可畏，想当年我在草原上纵横驰骋的时候，你们还不知所踪，而今却能主宰北方各派之风云，成武林之大乱，佩服佩服！”寒江淡淡一笑，上前几步，因已经被人觉察，便索性打开了读心设备，不过北方长老显然正在怒气冲冲，根本没什么有条理的想法。

    寒江在北方长老身周走了几步，轻声说：“其实风云的源头，岂非正是你们十二长老？是你们觉得控制不住马帮，是你们想要架空飞天，另选掌门，如今亏你还能振振有词，说得如此义正辞严。长老，虽然你是十二长老中最年轻的长老，长得也算英俊，可也不用这么厚脸皮吧。”

    北方长老一愣，寒江这话说得倒是直切要害，最后却又那么荒诞不经，让他实在无话可说，不过心里却是如打翻了的五味瓶，“不错，是我们自己乱了马帮，马帮偌大门派，在北方算得上弟子众多，武功高强，如今却弄得众叛亲离，自己更是沦落到不能回去之境地。”这些虽然想法，但对于寒江来说却是听得分明。寒江轻声一笑，“北方长老，在十二长老之中，你是最年轻也是最英勇的长老。在下同飞天相识日短，但他也提过你，十二长老的事情，你不得不参加而已，其实，也许你的心和飞天是一样的，只不过都想马帮好而已。可别给人有机可乘。”

    婆婆心里暗忖：这小子看来深藏不露，颇难应对，他好像知道我想要夺取马帮至宝？不管怎样，今天这两人来了，就不能走。

    寒江听出她的心声，暗道这老女人真是狠毒，恐怕觊觎马帮至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让我们别走，且看她有什么手段，这些北方人，邪门功夫多得很，先探探她的底牌，这样好见机行事。

    一念及此，缓缓来到婆婆身前，轻声道：“婆婆，马帮的事情应该马帮自己解决，不如让北方长老回去，咱们别派之人，还是不要参与他们，如此一来，长老也不会心里不舒坦，江湖人也会说咱们乱了江湖的规矩，把人家马帮一件小事，弄成北方武林的决斗。”

    婆婆横了寒江一眼，冷冷的说：“小伙子，你是何门派？”

    寒江心里暗想：把我说的话当放屁？老妖婆，要不是怕你这有什么古怪的机关玩意，当场我就可以废了你！一面也只得淡淡说道：“和婆婆一般，都不是马帮之人。”

    婆婆心里已经有些忌惮这少年，寻思他能同黑月同行，料想不是易与之辈，谈吐之间，不见惧色，不好应付。不过，要想离开我这幻影宫，没那么容易，快刀乱麻，多说无宜。

    寒江心头一愣，原来这个地方有个幻影宫，一定像是黑月的百花林一样，力量巨大，不能小视，看来，我一定不能离开婆婆，她去哪里，我就得去哪里，不然说不定连黑月也不知道怎么离开。毕竟牡丹留下的地图，是幻影宫机关还没有打开的时候记录的。

    黑月和北方长老二人看着寒江和婆婆相隔如此之近，心知他们各自一定有着自己的打算，一个不小心，随时都能大打出手，而事情下一步的变化，也都只看这两人的胜负之分。

    婆婆身形忽然一动，往后退去，寒江心想：想走，没那么容易！伸手便拉住婆婆，他轻功高绝，两人顷刻间已经飞出院子。婆婆的身体忽然渐渐消失，寒江反应过来她是会隐身之术，自己肯定不能吃亏，当下也念动咒语，身形也隐了起来，说来奇怪，隐身后两人一样能看到对方了。

    婆婆心里大惊：隐身术乃是狐仙门独门秘术，这少年轻功高，内功好，连隐身术也会！他到底什么来头！寒江冷冷的说：“婆婆，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如果你要玉石俱焚，我完全奉陪，不过别忘了，如果你的幻影宫也被我们破解，恐怕狐仙门就要在江湖上消失！

    幻影宫三字江湖上根本没出现过，婆婆心头大惧，看了看寒江紧紧扣住她左手脉门，想要挣脱，但寒江岂能让她自由，加之寒江力道巨大，婆婆硬是没能抽出手来。

    黑月和北方长老二人只见两人一闪即逝，他们都不知道二人会隐身之术，当下只能紧紧盯住对方。黑月笑道：“长老，在下受人之托，只为救人，如果你给出地图，我不为难你。”

    北方长老冷声说：“这是我马帮的事情！”黑月道：“马帮之事，也一样有正邪之分，如果打着马帮的旗号，就能行不义之事，看着几十个活生生的人活活困死，那我还真管定了！长老您见多识广，纵横江湖几十年，难道江湖风大，早吹走了你的是非之念？”

    北方长老看着黑月，黑月上前几步，道：“你躲在狐仙门，可婆不但不替你想解决之道，还挑起事端，陷马帮于不义，日后江湖传言，都说北方大乱，是你马帮而起，而我，才是真正要帮你，这个事实，你不容否认！”

    北方长老闭上双眼，黑月道：“我一个年轻后辈，对你如此无礼，你尚且可以不计较，说明你心里有道义有正气，你知道谁是谁非，你连我一个别派之人都能宽恕，为何不救那些被困之人？他们可是你马帮的弟子，到底他们是十恶不赦，还是情有可缘，相信你心里自有计较！你现在放不开的是你们十二长老的大计，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不管你做什么，十二长老废飞天另立掌门之事，绝不可行。事实上，如果那些人真死了，飞天和我也不过只是遗憾感叹，同时痛恨你们罢了，死去的人，才是真正无辜，而这一切，你本可扭转！”

    北方长老恨声道：“如果你们不胡作非为，那些人，自然不会死。”黑月道：“如此无力的辩白，你也说得出口吗？如果飞天不阻止，你以为凭你们马帮能和大唐的军队抗衡？现在大唐的军队威震天下，四海宾服，岂是你们能相与抗衡的？马帮虽然人数众多，马术精湛，力量不可谓不强大，但是江湖高手决斗和千军万马厮杀，本就不可相提并论，那时因你们而死的，就不是几十人，几百人，而是成千上万人，说不定整个北方都会染上鲜血，全部武林都会沾在血腥，什么阵法、绝学，在千军万马面前，根本无能为力！何况今日事已至此，难道不该痛下决心，走一条最好的路？谁告诉你一天跟着东方长老与飞天为敌，一辈子就不能回头？”

    北方长老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愤然道：“我不可能让你们得逞，要得到图，就是我死也不可能！”黑月见他本已动心，却又忽然坚定下来，不知他作何想法。不过她早料到北方长老这种长老级别的人是不会轻易听信别人的想法，就算北方长老年也才年近四十，虽然在平均寿命不长的唐朝，因为身体健壮之故，看起来也算是个中年人，但毕竟他当了长老十几年，在北方扬名几十年，就是面子上，也不能轻易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