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后，我做梦了。

    说出来还挺羞耻的，我做梦做了个春梦。

    我梦见我把王雨萌给睡了，而且，还是那种女上位的姿势。

    关键，在梦里，我居然还挺乐在其中的，没把王雨萌推开。

    但，梦做到一半，我却突然感觉自己胸口沉了下，压迫感很强。

    几乎是瞬间的，我睁开了双眼。

    旋即，一张俏脸映入眼底，鼻尖，芳香缭绕。

    是王雨萌！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了我的身上。

    脑海中回想起梦中的一幕，我下意识的伸手，把王雨萌推开了。

    “啊！”

    王雨萌叫喊了声。

    坐在地上，她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大叔，你干嘛啊？”

    没有回答王雨萌，我自顾自检查了一下自己，确认啥都没发生后，松了口气。

    “还好没成真的。”

    “什么真的啊？”

    语气满是幽怨，王雨萌委屈道，“疼死我了。”

    有些不好意思，我把王雨萌扶了起来。

    “哪疼了？”

    “屁股疼。”

    王雨萌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大叔你帮我揉嘛？”

    她调戏了我一句。

    “自己揉。”

    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哼！”

    哼了声，王雨萌嘟喃着，“自己揉就自己揉。”

    满是无奈，我扶了扶还有些发昏的脑袋，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

    “你睡过没？”

    “没有诶。”

    王雨萌摇了摇头。

    “你是真的厉害，现在都三点了，你还没睡呢？明儿个不上课了？”

    “要上课啊，下午的课。”

    王雨萌露出了她的招牌式笑容。

    “行吧。”

    简单答道，我问道，“你什么时候趴上来的？”

    “刚刚啊。”

    王雨萌回答，解释道，“我睡不着，就过来了。”

    “然后你就趴上来了？”

    点点头，王雨萌说道：“对啊。”

    撇了撇嘴，我有点头疼。

    “酒醒了没？”

    “好像，还有点，小迷糊。”

    王雨萌抬手，用大拇指跟食指给我比了下。

    “那你还不去睡觉？”我问道。

    “嗯……”

    拖着长音，嗯声，王雨萌努了下嘴，“可我睡不着嘛。”

    “……”

    无言以对。

    我没话说了，只是坐在沙发上，瞧着王雨萌，心里还有点小虚。

    前头我做梦怎么就会梦见跟她做呢？

    什么情况？

    “大叔，你怎么了啊？”

    “没事。”

    我整理了下毯子，说道，“回去睡觉吧，别下午的课提不起精神来。”

    “可我睡不着嘛。”

    “那你想干嘛？”

    语气，愈加的无奈了。

    迟疑了会，王雨萌笑了起来，她回答了。

    “大叔，要不我们聊天吧。”

    “聊什么？”

    “……”

    又是迟疑，她沉默了下，数秒过后，才是重新开口。

    笑着，她说道：“大叔，你是不是，有女朋友啊？”

    “你刚知道？”

    我大大方方的回答了王雨萌。

    这种事，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什么好遮掩的。

    “嗯，刚知道。”

    语气，变得有些不自然了，王雨萌低下了头，“大叔你又没跟我说过。”

    愣神片刻，我回想了下，倒还确实是没跟王雨萌提过这个。

    “我忘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没事的。”

    王雨萌笑了，可笑容，却并不阳光了，“大叔，那她是不是很漂亮啊？”

    “还好吧。”

    我笑着，脑海中，回想起陈潇的模样，“不算很漂亮，或许也只能说是有点好看，可她，很善良。”

    “嗯，那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啊？”

    王雨萌收起了些笑，让我不由得有些疑惑了。

    或许是怕我误会吧，王雨萌连忙补充道：“我就随便问问，大叔你不说也没事的。”

    “别人撮合的。”

    脑海中回忆着，我说道，“我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我就被送进了孤儿院里头。谁送我去的，我不知道，但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孤儿院长大，那就对了。然后，以前上学时候，班上的同学因为这个，都不愿意搭理我。说我没爹没娘，是个野孩子。就连他们的家长都是这么说我的，说我没爹娘管教，以后长大了肯定是个败类。”

    “他们真过分。”

    王雨萌有些不平了。

    笑了笑，我没说些什么，只是继续讲述。

    “后边，上了初中，我就遇到了她。具体怎么样，我记不太清了，我只知道，在所有人都不愿意跟我搭理我的情况下，是她，给了我温暖。”

    脸上的笑容，灿烂了些……

    我的脑海中，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真的很暖。

    可，王雨萌脸上的笑容，却是慢慢消失了，她失神问道：

    “那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啊，都有十三年了。”

    “没有十三年，只有十年。”

    我纠正了王雨萌，“初中认识，算是单相思，后边上了高中，一次偶然，才被人撮合了。”

    “那她现在呢？”

    王雨萌突兀问道，让我愣神。

    “什么？”

    “就是，她现在去哪啦？”

    王雨萌解释了一遍。

    目光，陡然一黯……

    我的笑容，凝固了。

    “她，她现在……”

    语气，带着苦涩，我回答道，“是在京都。”

    “在京都，干嘛呀？这么远，她为什么不来陪你啊？”

    “她，她生病了，很严重。所以，她得去那边治疗，前不久她才刚去。”

    我牵强笑着，回答了。

    “什么病啊？”

    “癌症，胃癌，中期。”

    …………

    我们二人，沉默了。

    气氛，趋于凝固……

    “大叔，对不起。”

    王雨萌道起了歉，“我不知道。”

    “没事。”

    深吸了口气，我没说些什么，只是缓了缓心境，“听完了，就睡觉吧。”

    “嗯。”

    很听话的，王雨萌起身了。

    迈开步子，她往房间走了去，可走到一半，她却又回头了。

    “怎么了？”

    我笑着，柔声问道，“还有事儿？”

    “嗯……”

    似乎是在思考，王雨萌的招牌式笑容，流露了。

    “没事啊，就是想告诉大叔……”

    “什么？”我追问道。

    迈开步子，她走回到了我的身前，很是俏皮的伸出了手。

    “我就是想告诉大叔。”

    微微停顿，王雨萌抿了抿嘴，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般的。

    她，开口了——

    “大叔，我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