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

    手忙脚乱，鸡飞狗跳，王雨萌跟江小曼俩人很是慌乱的照顾起了已经醉酒呕吐的苏晴儿。

    分工杂乱，时不时出错的模样，让人看了还会忍不住的笑出声。

    但，画面转到楼下，那情景，可就真是太不一样了。

    相对于楼上的慌乱而言，出租屋外的我们，却实在是太过严肃了，严肃到，在空气当中，还有着几分的压抑。

    很让人不适……

    也或许是受不了这压抑的氛围了吧，老魏跟陈晓云在待了一会后，便直接往一辆黑色商务车那走了过去，什么牌子不知道，对于车子没太多关注的我，终究还是没那么个看版型就能看出这辆车是什么牌子的能力。

    目光在老魏跟陈晓云上车后，便直接收了回来，继而将目光放到周警官身上，我的神情也被其带的严肃了不少。

    “周警官，你要说什么，那就说吧，你是警察，我能回答的，并且也知道的，我都会回答你。”

    明白周警官使眼色让我下来是想干嘛，加上压抑的氛围实在让我不舒服，我率先展开了话题。

    但，我也没说自己什么都能回答，仅仅只是用这么一句话，来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毕竟，

    人都是有私心的。

    无论怎么说，悦姐那都是帮了我很多次，我如果直接把会所里头我所知道的事儿，直接告诉了周警官，那我的良心说不过去。

    即便，这算是知情不报，可我也就是那么个平民老百姓，没那么高的觉悟。

    更何况，

    我如果把会所里的情况告诉了周警官，那我也算是间接性的害了他。

    姚爷在京都，在魔都，有多大的能量，谁能知道？

    谁都不知道……

    可看他那跟几位世界级教授都能打上交道的人脉，那这能量，也就不用多说了。

    “倒也没什么话说，只是……”

    在我的话脱口后，周警官也很显然的听出了我的话外音，但他却还是没有罢休，只是神情十分认真的循循善诱，给我抛出了橄榄枝。

    “孟云，你是个有为青年，身上这股子正气我从开始就能看得出来，你帮我们警局立了大功，如果你愿意的话，是时刻可以加入我们，成为一名地方警察的。”

    “协警？”

    “这……”

    被我点穿了什么职位，周警官的神情还有些尴尬，但也仅是一瞬，他就恢复了过来，“话也不能这么说，为人民服务跟这什么协警有什么关系，都是警察，你说对吧？”

    点了点头，不置可否，我承认了周警官的话，在某些地方，或许仅仅只是一个协警，那都要比正常编制的警察要有能力的多。

    当然，也不是说，正常编制的能力比不上协警，毕竟也是部队里头出来的，但，对于少部分人而言……

    拿死工资，总比拼命来的好，不是吗？

    “诶，这就对了。”

    瞧见我点头了，周警官的脸上立马悬起了笑，“像你这样身上正气凛然的人，如果只是在会所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做事，说实话，实在是太屈才了。”

    “周警官，我明白你话里的意思，也明白你是为什么说这些话。”

    偏头看了眼陈晓云她俩上的那辆车，我深吸了口气，认真道，“可是你的决策有问题，既然你有猜测会所是会做违法乱纪事儿的地方，那你又为什么让陈晓云来会所？

    说实话，如果上次不是来了我负责的楼层，点了我上的钟，她或许……”

    稍稍停顿，话语意思不言而喻，我没再继续说下去了，仅是话锋一转，说出了最好的结果。

    “最好的结果，是她安然无恙，带着你们想要的信息离开，当然，需要提取，也有可能提取不到，因为会所九楼那帮家伙，是会做安全措施的。”

    脸色，难看！

    周警官是个聪明人，他明白了我话语间的意思，望向那辆黑色商务车，他的神情中带起了后怕。

    “你知道多少，请你告诉我，你们会所是我们重点排查的对象，它所做的，不仅仅是你说的那一点，在最后，它还有可能是经营着自己的地下网络，往外销售du品！”

    周警官给我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让我内心满是惊讶。

    贩du？

    这，这，这，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可峰哥根本没跟我提过这一点啊，我也从来没见到过会所有干这种事儿的啊，难不成……

    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我从来没去过的楼层数！

    12楼！

    想起之前峰哥告诉我十二楼无论如何都不能上去的情景，我就感觉我的猜测有很大的可能性！

    因为……

    我上次在电梯里，看向外面楼道的时候，分明看到了好几个堆在楼道中的纸箱子。

    不排除是精油之类东西的可能，也不排除，是周警官所说的——

    du品！

    “我不知道。”

    摇头，我说道，“这点我不清楚，但悦姐她们应该是不会做这种事的，会所的利润已经够高的了，她们不会铤而走险，干这种勾当。”

    “你敢肯定嘛？”

    “我……”

    语气弱了些许，最终还是没敢肯定，“我不敢肯定，但是，我还是想对周警官你说一句，会所背后的来头，很大很大，或许它做的事有点不光彩，也可以说是见不得人，但如果你继续查下去，或许，会很危险。”

    “为人民服务，我们不会允许犯罪分子逍遥法外，不管背后是谁，我们也会将其连根拔起！因为，我们的背后，站着国家！”

    “牺牲也不怕？”

    “不怕！”

    周警官很是坚定的说出了这句话，他下意识的抬手，似乎是想拿些什么，大概是警帽吧。

    但因为自己穿的是便服，所以，抬手抓了个空，可他还是十分倔强的说道：

    “国家给我们制定的那身警装，那就是为了让我们能保护人民群众的利益，我们穿上那身警装，那就是为了这个目标而奋斗！

    就算是牺牲性命，那也是一样！”

    “……”

    内心，有些肃然……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是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会所对我有恩，我不能把关于它的事告诉你，但我也想说一句，其实，会所这地方，也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么不堪。

    一半，一半……”

    “一半，一半？”

    似乎是很不明白我最后那一半一半是什么意思，周警官在呢喃了两声后，神情带起了疑惑。

    “什么意思？”

    “没什么。”

    简单回答，我的神情没有多大的变化，“我还是希望你，能不查这个，因为，你是个好警察，你应该好好的。想想家人，一笔抚恤金，烈士名头，能比得上自己陪着嘛？”

    “……”

    周警官没说话了。

    而我，也是一样，跟他对视着，我们二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最后……

    “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语气平缓，轻飘脱口，我冲周警官笑了下，往后，转身迈开了步子。

    我重新进了出租屋内，只留周警官一人，站在原地，怔怔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