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云吐雾，目光在肖妖身上停留良久，我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老肖，咱们认识，那也有五年了。”

    “准确的说，应该是七年，咱大一认识的，不过，不算熟。”

    “可不管怎么样，这七年交情，也还是在这的，我不会让你出事。”

    “但，我也是还是要告诉你一声，会所这地儿，水深，你得罪不起。”

    “这话我之前说过，现在，重复一遍，你听不听，是你的事儿，提醒了要还是不听，那我做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深深地看了眼肖妖，我抽了口烟，烟草味弥漫口腔，烟雾缓缓吐出，我把手里还未抽完的烟，按进了烟灰缸。

    “你来找我，那也不是为了服务的，我也就没了还在这待的必要了。”

    “你的钱，我到时候会让峰哥退给你。”

    “要是不退，我自己还！”

    近乎是咬牙，脱口最后四个字，预示着恩怨了断，我重新迈步，准备离开了。

    可，

    肖妖却是没让我这么简单的离开，站在原地，她的语气渐渐冰冷。

    “你还不起。”

    “……”

    脚步，微停。

    我没有回身，只是在心里轻笑。

    “还不起嘛？”

    “还的起嘛？！”

    肖妖质问道，“潇儿为你付出的是青春，她跟着你吃苦了这么久，什么牢骚话都没说过，你要是真有本事，那你他娘就把她这五年的时间全还给她！”

    “青春……”

    觉得有些好笑。

    也觉得有些难受。

    是啊……

    青春啊……

    确实是还不起呢。

    “她为你做了这么多事。”

    脚步声起。

    “你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

    肖妖往我这走了过来。

    “你说抛开就想抛开了？”

    到了我面前，她质问着我，情绪陡然激动了起来，她一把揪起了我的领口，“孟云，你告诉我，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啊！”

    “……”

    脑海中，

    五年间的记忆，

    再次浮现……

    很美好，的确是很美好，可，得抛开在这之前的事儿。

    “良心，还在。”

    “还在？还在你做这种狼心狗肺的事儿？”

    “可你们的不在了。”

    “什么意思？”

    肖妖呆滞了。

    挣脱开她揪住我领口的手，我呵呵轻笑了两声。

    “什么意思？该问你们吧，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什么事儿都想起来了。”

    “前面的话，我也表示的很明白了，肖妖，你怎么就不懂呢？”

    “你不是个聪明人嘛？当初的事儿，你们怎么做的，你难道就忘了吗？”

    “趁着我失忆，给我编造了这么个，虚假的回忆，让我活在梦里。”

    “你们让我，像是行尸走肉般的，活了五年！”

    “你知道，我在知道，自己失忆前的事儿时，心里是有多崩溃的嘛？”

    “你还好意思来质问我？”

    “你还好意思来跟我闹？”

    “你的心，是黑的吗？”

    语气，从嘲讽，到质问。

    我的声音，都开始了颤抖，一颗心，都难以遏制的疼了起来。

    但，

    肖妖却还是有些不甘，她还在狡辩：

    “可潇儿对你不好嘛？”

    “好？有什么用？”

    “她对你这么好，你就还想着陈欣雨那贱女人？她是个野种，你知道吗？她就是个……”

    啪——

    抬手。

    落下。

    我冷着脸，一巴掌甩到了肖妖的脸上。

    “你帮了我很多，我知道，但是，我忍不住。”

    沉着声，我说道，“欣雨，家里什么情况，我知道，她跟陈潇是什么关系，我也知道，同父异母，呵……想想，还真是挺好笑的，野种？你问问自己，问问陈潇，妹妹抢姐姐的男朋友，这……合适吗？你该知道，陈潇，陈欣雨她们俩的爸，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婚内出轨，休了正妻，娶个小三回家，这……合适吗？！到底谁才是野种？到底，谁才该是最值得可怜的那个？！”

    声音，陡然响亮！

    我的话语，把肖妖所有的路都给围死了，我让她无话可说，只得是站在原地，像是个跳梁小丑般的，呆滞愣神凌乱。

    “不要把自己摆在弱者的地位上。”

    “道德绑架，谁不会呢？”

    “你也别问这些东西，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想起了所有的事儿。”

    连番话语，轻飘落下，我没再多言了，迈开步子，走出了包房。

    但，还未等我带上门离开呢，肖妖的声音，却还是在我身后响起了……

    “孟云，你混蛋！”

    “你会不得好死！”

    “你跟那个贱人过去吧！”

    “你……”

    砰——

    直接关门。

    我离开了。

    在过道里走着，心口难以遏制的沉闷，脑海中的画面不断浮现，让我眼眶都开始有了温热感。

    “失去的太多，找不回来了，也不会去找了。”

    呢喃着，身前不远处仿佛出现了陈姐的身影，揉了揉自己的双眼，才发现是自己眼眶朦胧间出现的幻觉。

    身前，

    有人，

    的确是有人，可并不是陈姐，只是个陌生人。

    深深吸气，调整着情绪，我前往了大厅，打开对讲机，我尽量使自己声音平静的跟峰哥报备了。

    “没事吧？”

    很快，峰哥回复道，“那龙云社的娘们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做什么。”

    我回答道，“只是聊了下天，没什么东西。”

    “聊什么了？”

    “复杂。”

    我扶着头道，“不想说，峰哥你别问了，这事儿，我自己能解决。”

    “……”

    对讲机那头，峰哥沉默了，直至良久，他才是重新出了声。

    “好吧，你自己拿捏。”

    “嗯。”

    心情烦躁，难受不已，我关了对讲机，从兜里拿了根烟，放到嘴里点上了。

    翻云吐雾，我抽着烟，想用尼古丁来压抑自己的烦躁，可，并没有什么用处。

    一根烟完，把烟头随手扔到地上，一脚踩灭，我从兜里又拿了根烟出来。

    可，还没等我把烟点上呢，周诗雅的声音，却是在我耳边，飘然响起了。

    “小孟孟~”

    “我上来找你玩啦。”

    “你有没有想我呀？”

    “我跟你说哦，我想你了诶，在楼下我就开始想了，要不是有电话要接，我刚刚就上来找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