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

    啪嗒啪嗒的抽着烟，张二全皱起了眉。

    脸上常有的笑容，已然是消失了，我能看的出来，他现在，很不知所措。

    可我，

    也没啥办法。

    毕竟，这问题，他迟早都要面对的。

    只要他想追江小曼，想跟江小曼在一起，那他就得解决好这事。

    我只不过，是把事实，提前给他说出来了而已。

    会所的工作，

    本身就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孟云，来钟了，8521。”

    峰哥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了出来。

    “知道了。”

    我回答了峰哥，接着，我拍了下张二全的肩膀，“好好想想吧，这也不是我嘴欠，这问题，你就得考虑到。”

    “知道的。”

    张二全苦笑着，默默地抽了口烟。

    我也没说些什么了，只是起身，去了包房区。

    往后，

    就再也没休息过。

    因为，悦姐的宣传，已经重新开始了。

    …………

    一天忙碌，很快的，时间到了晚上。

    忙完下班前最后一个客人，我给峰哥报备了声，问他还有没有客人。

    他告诉我说没了，预约的客人已经全解决了，后边也没订钟，可以走了。

    倒也没说些什么，我应了个好，就到十楼去换衣服了。

    换完衣服后，我就给陈潇先发了个信息，说我已经下班了，问她今天情况怎么样。

    随后，

    我又联系了王雨萌，告诉她说我下班了，等个半来小时就差不多过去了。

    她回复了很快，很跳脱的给我发了句语音。

    “好嘞！”

    笑着，也没说什么，我给张二全打了电话。

    没多久，

    张二全把电话接了。

    “在哪呢？”

    “八楼。”

    “客人还没忙完？”

    “忙完了，抽烟。”

    “……”

    我沉默了。

    良久过后，我说道：“我在更衣室，下来找你。”

    “没事，我坐电梯来了。”

    “行。”

    嘟——

    电话，应声而断。

    在更衣室里等着，没一会，更衣室的门就开了。

    抬头瞧了眼，我把烟盒给他扔了过去。

    “还愁着？”

    “没有。”

    他接过烟盒，从里头抽了根出来，扔回给了我。

    “得了，从你脸上都瞧见了。”

    我自己点了烟，说道，“我安慰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咱们大华夏有句诗不是这么说的嘛，车到山前必有路，你现在跟江小曼还早着呢，别想太多。”

    脸上，带起了些笑……

    张二全点了点头，说道：“的确还早。”

    他抽了口烟，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了。

    “江小曼，真挺好，唉~”

    张二全叹了口气，自嘲道，“跟我比，那还真是前途无量。”

    “别这么说，你也有前途。”

    “我在这会所里头混了这么久，还是1888的钟，有什么前途？八楼是个冷宫，就算悦姐现在打算重新用我们了，也不一定会提拔我。”

    张二全摇了摇头，起身从衣柜里头拿了衣服出来。

    而我，

    则是在此刻，

    想起了悦姐说的话。

    她让我确定两个人走18888的台，也就是说，这是让我分配。

    我只要确定给谁了，悦姐就会同意。

    那我……

    目光，放到了张二全身上，我心里有了思量。

    名额，确定一个了。

    “兄弟晚点，给你个惊喜。”

    我笑着，说道，“大大的惊喜。”

    突兀的话语，让张二全愣神。

    他问道：“哥们，你发病了？”

    “去你的，等着就行。”

    我笑着，抽着烟，“到时候，可别惊喜的瞎溜达就行。”

    神情莫名，张二全皱起了眉。

    我也没说要解释，只是让他莫名着。

    虽然不知道把名额给张二全是好是坏，但，我知道，张二全这人，是真挺好的。

    等以后陈潇病好了，我终究还是要想办法离开的，在这之前，我想给他留下点东西。

    至于，

    以后他怎么处理江小曼跟会所之间的关系，

    那也说不准呢……

    18888台，可提升性，实在是太大了。

    说不准，张二全接了18888的台后，就起飞了呢？

    被悦姐提拔，去了其他位置，不再是公关了，那都说不准的。

    所以，

    我自认为，

    我给张二全这个名额，没错！

    换好衣服，抽完烟，我跟张二全就出更衣室了。

    坐电梯去了会所停车场，张二全取了车，开车带我离开了会所。

    “那什么陵园，你知道在哪不？”

    路上，张二全问道。

    “不知道，咱们先去上戏那边吧，王雨萌说是在那边。”

    “成。”

    …………

    半个小时后，上戏门口。

    我给王雨萌打了电话，我告诉她说，我在她学校门口，让她给我微信开一下共享位置。

    顺带的，我问了声包厢号……

    王雨萌回答了，提醒了我一句，说是在楼上。

    点头，我表示了明白。

    随后，

    她挂断了电话，

    微信，给我开了位置……

    把手机给张二全递了过去，我说：“位置开了，咱们走吧。”

    “嗯。”

    简单应答，张二全发动了车子。

    几分钟后，照着位置，我们找到了陵园这地。

    陵园陵园，怎么听都觉得慎得慌……

    真不知道这老板咋想的，取个这名。

    找了个地停车，我跟张二全下车了，走了进去。

    然而，

    就这么一进去，

    还真是让我跟张二全都吓了一跳。

    为什么？

    因为里头的装修……

    知道的，这是KTV，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进了鬼屋呢。

    “二位，有什么可以帮您？”

    耳边，响起了一道男声。

    扭头一瞧，入目的，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高我半个头的那种，身上还纹着纹身，很有气势！

    “我们朋友在这开了包，好像是在楼上。”

    “哦，好的。”

    他回答道，接着，他就转身了，准备忙去了。

    但，

    他步子还没迈开几步呢，

    却又是被我叫住了……

    目光，流露出了疑惑，他问道：“还有什么事？”

    “楼上，怎么走？”

    有些尴尬，我挠了挠头。

    这问题，也真不是我想问，可关键的是，我是真没找着去楼上的楼梯，就连电梯都没看着。

    这装修，太容易让人花眼了……

    “前面，左拐，有个楼梯。”

    他倒也没说些什么，只是给我报了位置。

    道了谢，我跟张二全没停留，往前走去了。

    “这人，面挺生，以前在魔都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

    在往楼梯走的路上，张二全说道，“这KTV，不太一般。”

    “怎么不一般了？”

    语气疑惑，我问道，“不就一KTV嘛？”

    “你是刚接触，不知道。”

    张二全解释道，“魔都这地带，龙云混杂的，小的，大的，那都一帮。但大多都是互相打过照面的，基本都知道看场子的人是谁。这人，面生，明显刚来的。”

    明白了张二全的意思，我恍然了。

    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说道：

    “可能是想插一脚的吧，跟我们没多大关系。”

    “嗯。”

    简单应答，张二全点头了。

    随后，

    我们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