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92 90、索要解药
- 93 91、独斗三妖
- 94 92、坠落山谷
- 95 93、绝处逢生
- 96 94、疗伤治病
- 97 95、伤情反复
- 98 96、误入兽园
- 99 97、惨遭羞辱
- 100 98、束手就擒
- 101 99、出口恶气
- 102 100、众婆厮打
- 103 101、再次被擒
- 104 102、唇枪舌战
- 105 103、胡作非为
- 106 104、出手相救
- 107 105、悔不当初
- 108 106、心狠手辣
- 109 107、一场闹剧
- 110 108、忍辱负重
- 111 109、再次易容
- 112 110、宦官之容
- 113 111、隔岸观火
- 114 112、急中生智
- 115 113、心狠手辣
- 116 114、惨不忍睹
- 117 115、惊见阮主
- 118 116、一片痴情
- 119 117、险些露馅
- 120 118、随遇而安
- 121 119、重燃希望
- 122 120、荷香身世
- 123 121、功亏一篑
- 124 122、牵连荷香
- 125 123、荷香救君
- 126 124、逃出虎穴
- 127 125、惺惺相惜
- 128 126、绝处逢生
- 129 127、惊现秘笈
- 130 128、醍醐佐饮
- 131 129、练成神功
- 132 130、烽烟再起
- 133 131、遴选武生
- 134 132、龙争虎斗
- 135 133、你来我往
- 136 134、抛砖引玉
- 137 135、精彩纷呈
- 138 136、状元之争
- 139 137、爱才惜才
- 140 138、鲁莽可爱
- 141 139、面见圣上
- 142 140、惊见故人
- 143 141、席中说媒
- 144 142、束手就擒
- 145 143、欢喜冤家
- 146 144、大打出手
- 147 145、结下梁子
- 148 146、神秘少年
- 149 147、结识施全
- 150 148、酒后真言
- 151 149、形势逼人
- 152 150、身份揭穿
- 153 151、奔赴沙场
- 154 152、大军过江
- 155 153、同营操戈
- 156 154、一场误会
- 157 155、玉面武神
- 158 156、遭遇劲敌
- 159 157、天降神人
- 160 158、擒获贼寇
- 161 159、把酒叙旧
- 162 160、英雄豪情
- 163 161、把酒言欢
- 164 162、结识年兄
- 165 163、 古怪年兄
- 166 164、丢剑弃琴
- 167 165、失而复得
- 168 166、批字画押
- 169 167、见财起意
- 170 168、血洗客栈
- 171 169、险些来迟
- 172 170、久别重逢
- 173 171、为伊解恨
- 174 172、扬眉吐气
- 175 173、误伤小红
- 176 174、赠以醍醐
- 177 175、连吓带哄
- 178 176、掌柜遭殃
- 179 177、缠绵悱恻
- 180 178、火上浇油
- 181 179、怒杀金贼
- 182 180、出手相救
- 183 181、掌门暴毙
- 184 182、古怪小店
- 185 183、觊觎宝剑
- 186 184、强买强卖
- 187 185、料事如神
- 188 186、传授武功
- 189 187、路遇劫匪
- 190 188、意外重逢
- 191 189、一场恶战
- 192 190、心有余悸
- 193 191、皆大欢喜
- 194 192、久别重逢
- 195 193、唉声叹气
- 196 194、说来话长
- 197 195、信以为真
- 198 196、扮鬼吓人
- 199 197、众女献媚
- 200 198、神秘老妪
- 201 199、六尸当道
- 202 200、老妪复现
- 203 201、相互试探
- 204 202、高手过招
- 205 203、二人回门
- 206 204、翁婿相见
- 207 205、母女重逢
- 208 206、转怒为喜
- 209 207、阿谀奉承
- 210 208、跳梁小丑
- 211 209、开山立寨
- 212 210、怪异农夫
- 213 211、偶遇乞女
- 214 212、原是恶柳
- 215 213、雷家嫁女
- 216 214、庄前叫骂
- 217 215、戏弄众人
- 218 216、恩怨分明
- 219 217、阮主叛教
- 220 218、唇枪舌剑
- 221 219、阮主被擒
- 222 220、救出阮主
- 223 221、四姝相伴
- 224 222、祭拜荷香
- 225 223、金贼来犯
- 226 224、粮草先行
- 227 225、少年寻仇
- 228 226、青城解体
- 229 227、兄弟相认
- 230 228、兄弟豪情
- 231 229、排兵布阵
- 232 230、 龙血玄黄
- 233 231、英雄齐聚
- 234 232、严龙报仇
- 235 233、偃旗息鼓
- 236 234、胡玉弹琴
- 237 235、露出真身
- 238 236、真相大白
- 239 237、惊人内情
- 240 238、了海艳遇
- 241 239、一场孽缘
- 242 240、狗熊将军
- 243 241、二人回营
- 244 242、复仇心切
- 245 243、投奔武神
- 246 244、恨极三魔
- 247 245、周兄再现
- 248 246、步步为营
- 249 247、周兄易容
- 250 248、教主多情
- 251 249、假戏真做
- 252 250、做贼心虚
- 253 251、众姝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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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众婆厮打
100、众婆厮打
那郝婆见自己所谋不遂,又恨又气,心想这麻脸小子好生可恨,刚才不知他俩在嘀咕个啥,非唆怂这牛婆子撕杀这小子一番不可。〈 她见那贾嫂躺在地上不住哕水,便假惺惺地趋近说道:“贾大嫂子醒来,你可无恙?待会等那厮上来,非好好地替你出气不可。”说着,与众婆子佯装在她胸口上来回地按摩拍打。
这贾嫂虽是蠢莽,可有时却加心明,聚神片刻,劲力已复,见郝婆子一干人又假慈悲地来讨好自己,更加心头火起,怒焰狂燃。心想你这群贱妇,老娘差点命绝你等之手。想毕,猛地爬起,啪啪两记耳光,尽数扇中郝婆子的脸上,紧接着薅住她的头,抬腿向她下腹狠踢,咬牙骂道:“把你这犯攮的贱货、臭**,竟敢暗地向老娘身上下刀!踢岔你!踢死你!”
这郝婆子虽也健壮,身板劲力却逊贾嫂,本来撕打不过她,又何况在全无防虞之下?没消多久,便被贾嫂打翻在地,又跨在身上双拳夹着数缕头向郝婆子身上狠击下去,两人口里骂辞,均腥得不堪入耳。
众婆娘见这二人打得厉害,哪里劝止得住?本身也是假装劝阻,巴不得其中之一有个伤亡。这贾嫂更加得势,拳不停,口不歇,撕抓啃咬,无所不至。可怜那郝婆子被打得满面涂彩,如鸡尾,身上的薄衫早已不得齐整,被贾嫂撕成碎片长条,肤肉大露袒然。真好阵势!
正当二人打得凶煞起劲,忽听有人怒叱道:“该死的瘟婆子,竟敢在此撕打,还不罢手!”
众婆子正在池边围观贾嫂与那郝婆子厮打,忽闻有人出声止斗,均转头去看来者。
来者并非别人,正是柳儿。雷碧洁见她推押着厉之华去洗澡许久不来,恐被逃脱,便遣使柳儿前去看看。这柳儿下了楼阁,寻了几处沐浴之所均没找到,正自寻着,忽闻荷池处吼骂之声迭起,便闻声趋至。赶到近前一瞧,厉之华正于荷池另处用皂角洗衣笑观,贾嫂则浑身**地与另个人在拚命撕打,其余婆娘正兴灾乐祸地假劝助势。
柳儿暗笑暗气,这荷池之景刚置不久,这群惫赖婆娘竟敢带着皂角与那臭贼至此洗澡,小姐若是得知,那还了得。至于两人在荷池边厮打倒不关心,谁打死谁,跟自己无关。见了这场景,突生一计,心中大乐,暗道:“果妙生计,果妙生计。”
群婆见柳儿至此,才尽力劝止了贾嫂再打。这贾嫂也见柳儿来的满脸怒容,唯骂着起身,狠啐一口痰于郝婆子脸上道:“贱货,柳姑娘若不来,非踢杀你不可。”说着,立在一边。
郝婆子被贾嫂打得面目全非,浑身伤痕累累,柳儿见睡地的婆子血盖脸,扣落襟开,却一时没辩清是哪位,便问道:“哪个被打的?”
一个婆子忙道:“郝福家嫂子。”
柳儿走近一瞧,见郝福家的已被打昏,仍血流不止。故惊道:“不好了,祸事了!这婆娘被打死喽,人命关天,可怎生区处?”
众婆娘闻后,尽皆惊惧。贾嫂虽是生性蛮莽,听说郝福家的被自己打死,亦骇得面如土色,心跳加剧,虽不致抵命,也必花它几百两银子赔命。自己全家撙了十年才攒二百来两银子,打算明春向雷海彪交一百两赎银,全家搬出碧水山庄,置田买地,脱奴自主地另立家私,这郝福家的一死,最少需赔偿命银二百两,人家是否能答应,还不好说,这十几年撙下的银子泡汤不论,还仍要在此为奴为仆十几年,不疼钱,老娘疼的是功夫!这贾嫂越想越悔怕,直若木桩,兀愣当场。
有个胆大些的婆子道:“柳姑娘,郝福嫂子死得这副模样,挺憷人的,我看趁着水把尸身给洗干净,也好抬走。不然,沾身上些尸血来,却不吉利。”
柳儿道:“谁个敢给洗?”
那婆子道:“让我洗来。”说完,提起郝婆子的右肋,朝上一翻,骨碌打个滚,再一提,又一个滚,再滚一次,便可近得池沿。这婆子心里也怕,倚着人多。说道:“人都说‘死沉’,委真如此,平常一头肥猪我也抱得动它,这郝大嫂子的板身却甚沉。嘿!”这婆子用力猛地一搬,劲用大了,一时收势不住,直把郝福家的掀入池内,自己也随之拱入水里。
水里却不比土6,人常说水鬼水鬼,水中多鬼。这郝福家的只被打得昏厥,被水突地一泡,登时醒转,吐了一口气,刚想呼吸,不料池水从口鼻尽灌,连呛了三四口,睁开眼来,见四处模糊一片,身子飘飘荡荡,只道自己已入了阴世,吓得大喊大叫,四肢乱打乱抓,连呛带喊道:“我不死,我不死,还我命来,放我返阳!”
池边众人见了这景,均以为是尸魂索命,骇得毛皆竖,两股摆颤,欲走不能。那婆子随落水去,本身亦惧,忽见此状,吓得是变嗓连连,屎尿俱出,想转身爬出,两腿有如灌铅,唯挣扎其间。那郝婆昏浊间见有一人,没命地靠近死抓,牢不松手。这婆子见郝福家的满脸血黄,眼珠欲迸,龇牙血涌地喊叫,面目狰狞可怖,实实地与鬼魔形状雷同,吓得心惊胆裂,口中漾出一溜绿痰,却是真正的垂头丧气,难考死活。
这郝福家的哪管许多,浑噩间地抓住一人,以为是那贾嫂,恨地又撕又咬。
众人见得,更为胆裂,骇想今日才算真正地见识到尸鬼噬人的怖场。唯恐尸鬼上来害己,声嚎,狼奔豕突矣。
柳儿知道郝福家的没死,只是昏厥过去,唯见贾嫂愣立原处,其余婆子早已吓煞逭遁,当下喊道:“别走,别走,没死,没死……”
众婆子一味逃命,哪里闻得?柳儿气极,向郝婆子叫道:“死婆子,还不罢手,小姐来了。”
郝福家的正自撕咬泼风,忽闻柳儿大叫小姐来了,惊得立时魂转,清醒将来,定神细看,见自己胡天胡帝地堕入水中,被自己撕打的却不是贾嫂,大是愕异,忙携其临近池沿,被拉将上来。
她见那婆娘已被吓得死了过去,也不及再去扑打贾嫂,忙地又掐人中,又压胸口。这郝婆稍通医理,须臾那婆子才聚魂而来。睁眼一瞧郝福家的在自己面前,吓得咬指惊呼:“鬼,鬼,你别缠我……你别缠我……!”
柳儿骂道:“该死的婆子,穷叫做甚?你们可知祸?”
那婆子又见柳儿也立一边,才惊悸微落,惶声道:“郝大嫂子,你……,你终究死了没有?可骇杀你妹子了。”
柳儿道:“你们死活我却不问,这片荷池是今年刚刚设造建起的,你们不但把那个麻脸的小子带来洗澡,还都下了池去厮打,搅污了池水,被那臭小子耍弄,小姐若是知道,这罪本姑娘可吃不起。”
郝婆子一甩脸上的血水,恨声道:“都是那贱货,都是那贱货!”说完,扭头去看,那贾嫂不知何时已经溜走。郝婆子见没了贾嫂,便诉道:“那贱妇带麻脸贼人来此洗澡,我等不愿,说这荷池刚建不久,连洗下手谁也不曾敢洗,那**听我等几人不允,对我们破声大骂,说带那小贼来这洗澡均是小姐和你的吩咐。我等听说是小姐和柳姑娘同意的,才敢同来至此。那贱货却向池内投石子与麻汉子打情骂哨,自己也入池与那野汉子共洗。我等见这**了淫欲,乱了定法,便出声制止,不料这贼婆娘不听良劝,反恼羞成怒,窜上沿来,乘我不备,与我厮打。一来我全无防虞,又言出善意,怎料此着?二来那贱货与那麻脸臭贼淫兴正浓,均扎入水底干那见不得人的勾当,总以为在水底淫欢可遮人耳目,可这池水清能视底,那对狗男女的丑行无疑是掩耳盗铃。等他俩浮上水面换气时,我又加良言相劝,这**贼婆见我等坏了她的好事,才上池施淫威,致以这祸。这事均她引起,不关奴家,还望柳姑娘在小姐面前禀明此事因果,为老奴作主,彰惩明判,老奴感激不尽。”
柳儿听了却不觉什么,虚或实她且不论,为主是想榨这几个婆子的银两。那个还过魂来的婆子听了,大感寒战,暗骇道:“这恶妇的老鸨舌头扯得也忒歹毒,无怨人说‘葛口郝舌’,我看于妻葛氏也不及她,不知这长舌婆子扯谎栽赃别人会惹甚么祸来。”
柳儿道:“这件事的真假,小姐自会明查。”
郝福家的用袖子又抹了抹血脸道:“柳姑娘若不信是实,甄大妹子这没还死,你去问她,那些婆子也均瞧得清楚,老婆子却不善扯谎。”
这甄大家的心里暗骂,骇想:“你这恶婆诬谄别人是了,竟把我也卷了进去,我们几人若都死了,贾嫂即有百口亦莫辩,我若承认是实,日后贾嫂不踢死我才怪。我过好好的日子,切莫来趟今日这滩浑水。早知如此,她被打死才好,我怎想起**贱去与她洗尸?这两个恶妇死了一个,另个也莫得利索,老娘我日后在众婆子、丫头前也许能行如风、言如钟,虽说于连水家的也是利嘴烂舌,但我却不买她的帐。”这甄大家的越想越是悔愤,只得说道:“贾嫂在落水前,我去茅房出恭了,回来时才见贾嫂浑身挺湿地与郝大嫂子撕打,这事……”
这贾嫂虽是蠢莽,可有时却加心明,聚神片刻,劲力已复,见郝婆子一干人又假慈悲地来讨好自己,更加心头火起,怒焰狂燃。心想你这群贱妇,老娘差点命绝你等之手。想毕,猛地爬起,啪啪两记耳光,尽数扇中郝婆子的脸上,紧接着薅住她的头,抬腿向她下腹狠踢,咬牙骂道:“把你这犯攮的贱货、臭**,竟敢暗地向老娘身上下刀!踢岔你!踢死你!”
这郝婆子虽也健壮,身板劲力却逊贾嫂,本来撕打不过她,又何况在全无防虞之下?没消多久,便被贾嫂打翻在地,又跨在身上双拳夹着数缕头向郝婆子身上狠击下去,两人口里骂辞,均腥得不堪入耳。
众婆娘见这二人打得厉害,哪里劝止得住?本身也是假装劝阻,巴不得其中之一有个伤亡。这贾嫂更加得势,拳不停,口不歇,撕抓啃咬,无所不至。可怜那郝婆子被打得满面涂彩,如鸡尾,身上的薄衫早已不得齐整,被贾嫂撕成碎片长条,肤肉大露袒然。真好阵势!
正当二人打得凶煞起劲,忽听有人怒叱道:“该死的瘟婆子,竟敢在此撕打,还不罢手!”
众婆子正在池边围观贾嫂与那郝婆子厮打,忽闻有人出声止斗,均转头去看来者。
来者并非别人,正是柳儿。雷碧洁见她推押着厉之华去洗澡许久不来,恐被逃脱,便遣使柳儿前去看看。这柳儿下了楼阁,寻了几处沐浴之所均没找到,正自寻着,忽闻荷池处吼骂之声迭起,便闻声趋至。赶到近前一瞧,厉之华正于荷池另处用皂角洗衣笑观,贾嫂则浑身**地与另个人在拚命撕打,其余婆娘正兴灾乐祸地假劝助势。
柳儿暗笑暗气,这荷池之景刚置不久,这群惫赖婆娘竟敢带着皂角与那臭贼至此洗澡,小姐若是得知,那还了得。至于两人在荷池边厮打倒不关心,谁打死谁,跟自己无关。见了这场景,突生一计,心中大乐,暗道:“果妙生计,果妙生计。”
群婆见柳儿至此,才尽力劝止了贾嫂再打。这贾嫂也见柳儿来的满脸怒容,唯骂着起身,狠啐一口痰于郝婆子脸上道:“贱货,柳姑娘若不来,非踢杀你不可。”说着,立在一边。
郝婆子被贾嫂打得面目全非,浑身伤痕累累,柳儿见睡地的婆子血盖脸,扣落襟开,却一时没辩清是哪位,便问道:“哪个被打的?”
一个婆子忙道:“郝福家嫂子。”
柳儿走近一瞧,见郝福家的已被打昏,仍血流不止。故惊道:“不好了,祸事了!这婆娘被打死喽,人命关天,可怎生区处?”
众婆娘闻后,尽皆惊惧。贾嫂虽是生性蛮莽,听说郝福家的被自己打死,亦骇得面如土色,心跳加剧,虽不致抵命,也必花它几百两银子赔命。自己全家撙了十年才攒二百来两银子,打算明春向雷海彪交一百两赎银,全家搬出碧水山庄,置田买地,脱奴自主地另立家私,这郝福家的一死,最少需赔偿命银二百两,人家是否能答应,还不好说,这十几年撙下的银子泡汤不论,还仍要在此为奴为仆十几年,不疼钱,老娘疼的是功夫!这贾嫂越想越悔怕,直若木桩,兀愣当场。
有个胆大些的婆子道:“柳姑娘,郝福嫂子死得这副模样,挺憷人的,我看趁着水把尸身给洗干净,也好抬走。不然,沾身上些尸血来,却不吉利。”
柳儿道:“谁个敢给洗?”
那婆子道:“让我洗来。”说完,提起郝婆子的右肋,朝上一翻,骨碌打个滚,再一提,又一个滚,再滚一次,便可近得池沿。这婆子心里也怕,倚着人多。说道:“人都说‘死沉’,委真如此,平常一头肥猪我也抱得动它,这郝大嫂子的板身却甚沉。嘿!”这婆子用力猛地一搬,劲用大了,一时收势不住,直把郝福家的掀入池内,自己也随之拱入水里。
水里却不比土6,人常说水鬼水鬼,水中多鬼。这郝福家的只被打得昏厥,被水突地一泡,登时醒转,吐了一口气,刚想呼吸,不料池水从口鼻尽灌,连呛了三四口,睁开眼来,见四处模糊一片,身子飘飘荡荡,只道自己已入了阴世,吓得大喊大叫,四肢乱打乱抓,连呛带喊道:“我不死,我不死,还我命来,放我返阳!”
池边众人见了这景,均以为是尸魂索命,骇得毛皆竖,两股摆颤,欲走不能。那婆子随落水去,本身亦惧,忽见此状,吓得是变嗓连连,屎尿俱出,想转身爬出,两腿有如灌铅,唯挣扎其间。那郝婆昏浊间见有一人,没命地靠近死抓,牢不松手。这婆子见郝福家的满脸血黄,眼珠欲迸,龇牙血涌地喊叫,面目狰狞可怖,实实地与鬼魔形状雷同,吓得心惊胆裂,口中漾出一溜绿痰,却是真正的垂头丧气,难考死活。
这郝福家的哪管许多,浑噩间地抓住一人,以为是那贾嫂,恨地又撕又咬。
众人见得,更为胆裂,骇想今日才算真正地见识到尸鬼噬人的怖场。唯恐尸鬼上来害己,声嚎,狼奔豕突矣。
柳儿知道郝福家的没死,只是昏厥过去,唯见贾嫂愣立原处,其余婆子早已吓煞逭遁,当下喊道:“别走,别走,没死,没死……”
众婆子一味逃命,哪里闻得?柳儿气极,向郝婆子叫道:“死婆子,还不罢手,小姐来了。”
郝福家的正自撕咬泼风,忽闻柳儿大叫小姐来了,惊得立时魂转,清醒将来,定神细看,见自己胡天胡帝地堕入水中,被自己撕打的却不是贾嫂,大是愕异,忙携其临近池沿,被拉将上来。
她见那婆娘已被吓得死了过去,也不及再去扑打贾嫂,忙地又掐人中,又压胸口。这郝婆稍通医理,须臾那婆子才聚魂而来。睁眼一瞧郝福家的在自己面前,吓得咬指惊呼:“鬼,鬼,你别缠我……你别缠我……!”
柳儿骂道:“该死的婆子,穷叫做甚?你们可知祸?”
那婆子又见柳儿也立一边,才惊悸微落,惶声道:“郝大嫂子,你……,你终究死了没有?可骇杀你妹子了。”
柳儿道:“你们死活我却不问,这片荷池是今年刚刚设造建起的,你们不但把那个麻脸的小子带来洗澡,还都下了池去厮打,搅污了池水,被那臭小子耍弄,小姐若是知道,这罪本姑娘可吃不起。”
郝婆子一甩脸上的血水,恨声道:“都是那贱货,都是那贱货!”说完,扭头去看,那贾嫂不知何时已经溜走。郝婆子见没了贾嫂,便诉道:“那贱妇带麻脸贼人来此洗澡,我等不愿,说这荷池刚建不久,连洗下手谁也不曾敢洗,那**听我等几人不允,对我们破声大骂,说带那小贼来这洗澡均是小姐和你的吩咐。我等听说是小姐和柳姑娘同意的,才敢同来至此。那贱货却向池内投石子与麻汉子打情骂哨,自己也入池与那野汉子共洗。我等见这**了淫欲,乱了定法,便出声制止,不料这贼婆娘不听良劝,反恼羞成怒,窜上沿来,乘我不备,与我厮打。一来我全无防虞,又言出善意,怎料此着?二来那贱货与那麻脸臭贼淫兴正浓,均扎入水底干那见不得人的勾当,总以为在水底淫欢可遮人耳目,可这池水清能视底,那对狗男女的丑行无疑是掩耳盗铃。等他俩浮上水面换气时,我又加良言相劝,这**贼婆见我等坏了她的好事,才上池施淫威,致以这祸。这事均她引起,不关奴家,还望柳姑娘在小姐面前禀明此事因果,为老奴作主,彰惩明判,老奴感激不尽。”
柳儿听了却不觉什么,虚或实她且不论,为主是想榨这几个婆子的银两。那个还过魂来的婆子听了,大感寒战,暗骇道:“这恶妇的老鸨舌头扯得也忒歹毒,无怨人说‘葛口郝舌’,我看于妻葛氏也不及她,不知这长舌婆子扯谎栽赃别人会惹甚么祸来。”
柳儿道:“这件事的真假,小姐自会明查。”
郝福家的用袖子又抹了抹血脸道:“柳姑娘若不信是实,甄大妹子这没还死,你去问她,那些婆子也均瞧得清楚,老婆子却不善扯谎。”
这甄大家的心里暗骂,骇想:“你这恶婆诬谄别人是了,竟把我也卷了进去,我们几人若都死了,贾嫂即有百口亦莫辩,我若承认是实,日后贾嫂不踢死我才怪。我过好好的日子,切莫来趟今日这滩浑水。早知如此,她被打死才好,我怎想起**贱去与她洗尸?这两个恶妇死了一个,另个也莫得利索,老娘我日后在众婆子、丫头前也许能行如风、言如钟,虽说于连水家的也是利嘴烂舌,但我却不买她的帐。”这甄大家的越想越是悔愤,只得说道:“贾嫂在落水前,我去茅房出恭了,回来时才见贾嫂浑身挺湿地与郝大嫂子撕打,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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