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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远流长(27)
源远流长(27)
二人泛舟清湖,对弈缅怀,数年不曾有过的涟漪再次荡漾开来。或许心有千言万语,或许早已隔阂丛生,此刻二人只愿天长无尽,相望于人间。
三日的时光,二人纵情声色,虽愿无穷无尽,但张少英已显犹豫之态,他每日要处理的事极多,每耽搁一日,堆积的行文便堆满了八仙桌。柳燕没有去勉强丈夫,三日来的郎情妾意却一扫而光,他终究走上了昔日自己与阿姐的期望之路。利益谋划只是人性的历练,他已经属于纵横派。
晚间,张少英在客栈中批阅行文,柳燕亦上前帮忙,并吩咐被丈夫派来照顾自己的班嫂在一旁侍候。有了曲鸿与柳燕相助,三人只用了两个时辰便将行文阅完。从行文中可以看出,这时闹腾许久的纵横派三坛内乱从四派并成两派。扶摇终于与百里鸿连成一气,虽未宣称脱离纵横派,三坛建制亦如常,但三坛逐渐分为两派。箕坛坛主谣光与新任箕坛副坛主角羽连成一气,上书大幕司要求清门户。但大幕司早已下令,三坛要事将交由张少英副使处理,于是谣光一众上书到了张少英这里。柳燕特意起身去瞧了丈夫的批文,只有二字,常事。柳燕很疑惑,三坛内乱本质上只是赚钱的用具,即便垮了也影响不了横网。更可况,诸宗都已经构建新的情报网,今后将会是双网制,此对宗派的长远有着深远的影响。唯一令柳燕担忧的是,丈夫的纵容将会殃及心坛,尾坛众多无辜弟子的性命。但以纵横派的谋划,丈夫的心性,为了纵横派的大局,牺牲个万把人可能都只是一个数字的概念,因为纵横派的风格确实能够做出这种事。
柳燕不想去管这些,大幕司送来的来报柳燕皆原封不动的退了回去,她甚麽都不想承担,只想快些寻到阿姐。如今她虽实职在身,却只是个挂名而已。阿姐自从离开玄天派再无音讯,柳燕没得办法给掌门人姬奔月送了信,奔月只是回了两句,“人生如梦,且惜且久。”柳燕一直是这麽做的,但她寻不到阿姐的踪迹,只能再写信给了师尊。姬沄的回复是同样的,另加了一句,孩子,委屈你了。有这一句话,柳燕多日来的委屈就此一扫而光。怨念一过,心中所挂念的自是丈夫,听闻其遭到刺杀,昔日情分皆纷纷踏至,亦不由自主的向丈夫所在地靠拢。作为瞧过横网建制图的目击者之一,柳燕对那些中下层的人事窝点自是一清二楚。横网虽然不太清楚纵横派内事,但江湖传言自是听在耳中,当下才报给了张少英。
对于妻子的转变,张少英始终不忍再去叨扰她的思绪。妻子是个幽静之人,这种争权夺利之事她并不习惯。整理完一切已是深夜,二人回得房中,一时寂静无声,不知该说些甚麽。等了三日都不见丈夫开口,但柳燕始终不会忘却,少刻,柳燕问道:“你准备如何?”张少英神色俱失,叹道:“阿燕,我有我的苦衷。”柳燕腻声道:“我知道。可这天下间还有比阿姐更重要之事吗?你耗得越久,阿姐越寒心,心冷了不是一下能捂热的。”张少英犹豫了一下,叹道:“此事关乎纵横派的兴亡,我没得选择。”柳燕虽明事理,甚至理解,但她并不认为纵横派已到了如此地步,上面还有大幕司,有姬师哥,还有师尊,亡不了。柳燕再度失望了,丈夫那股名利之色愈加浓厚,再不复昔日憨态之深刻。柳燕没有再劝,离开的这些日子她也看淡了,自己与阿姐在丈夫心中的地位早已动摇。但即便如此,柳燕心中仍以丈夫为唯一,离开丈夫的日子她每晚都辗转难眠,渴望丈夫的呵护。
张少英已瞧出妻子的失望,但他明白,自己已经做了抉择,他没有闲暇去搭理这些事情,他很累,他也不敢懈怠。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轻轻搂着妻子,吸嗅着妻子那醉人的体香。丈夫的动作表明了他的决定,柳燕顿泣泪而下,心中只有深深无力,她无法改变丈夫,也无法改变阿姐,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从拜入纵横派的那一刻开始,柳燕便深知为人处事之道,竭力溶与这个大家之中。如今的地位,如今的身份,作为阿姐的阿妹她都责无旁怠,非血亲却浓于亲,无论是师尊还是姬师哥都接受了这份情感。杂念之中,柳燕哭道:“好郎君,我好怕,好怕我也成为你选择的方向。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有甚麽不能与我说的,我们一起承担。”
柳燕原本以为丈夫见到自己的哭泣当会告诉自己一切,但张少英只是轻抚妻子的秀发,轻声道:“此事牵扯太广,亦涉及到御师哥。非是瞒你,而是另有原因,阿燕,别为难我。我也很累,但我不能倒下,你的,灵霜的,师尊的,姬师兄的这一世恩情我只能慢慢还。”柳燕哭道:“可阿姐怎麽办?她受了那麽大的委屈,便是为了弥补洞房初夜的遗憾,除了你她再也不愿别人碰她。”妻子的哭泣正是张少英内心深处所念,但他没有选择,无奈的感染下张少英亦眼中含泪,咽哽道:“我知道。我需要时间,至少半年,每拖一日,纵横派的安危便会危险一分。”柳燕忍不住埋怨道:“可我是你的妻子啊,大幕司也有我的副使之名,还有甚麽机密是我不可知晓的?”面对妻子的哀求与质问,张少英倍感心塞,只能用无声应对。柳燕彻底失望了,丈夫竟这般狠心,但她却狠不下心来。离开丈夫她无处可去,甚至牵连玄天派,她爱的太深,为了这个丈夫她早已准备了自己的一辈子。愤恨,委屈,失落,怀念,依赖,寂寞,盼望,这些日子她一直徘徊在这些情绪之中,倍感煎熬。
柳燕挣脱丈夫的怀抱,丈夫已拿出手帕为她擦泪,这般贴心的举动令柳燕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当年为了一面手帕,他傻傻的追了偷天王半天,如今还放在仙侣山庄珍藏着,这些都是丈夫的爱意。这一刻,柳燕暖心之余疲惫袭身,喘息间竟然睡了过去。张少英轻轻将妻子放在床榻上,盖上新做的棉花暖被,盯着妻子憔悴的面容,只剩深深的叹息,脑中只有一句话,他没有选择。
次日,张少英欲带柳燕回仙侣山庄,柳燕并没有附和,纠结之下向张少英说道:“阿姐之事你可不不管,但我是你的妻子,你无暇分身的时候,我不帮你谁帮你。阿姐也是女人,她爱你,即便今后接受的了你的苦衷,但这个疙瘩永远不会消失。”张少英眼中含泪,叹道:“阿燕,娶到你真不知我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柳燕缓缓摇头,理了理丈夫的衣襟,说道:“你别在意这些,利益的抉择并不能成为我们夫妻同心的障碍。你深爱着我,我深爱着你,唯一遗憾的是,成亲数载都未能给你们张家生过一男半女,反而上官、、、、、、、、”柳燕住了口。
张少英不解道:“上官甚麽?是蝶舞姑娘麽?”柳燕摇头,苦笑道:“也不知怎麽了忽然想起她。”张少英敏锐的察觉到妻子言语中的漏洞,看来妻子也有事瞒着自己。张少英没有追问,曲鸿已带着大部队返回,新的护卫军也已跟了过来。张少英担心柳燕的安危,柳燕摇头道:“别忘了我也是副使,我一喊来人,保护我的人比你还多。”张少英暗暗咂舌,这等护卫当真比皇帝还绵密。当初觉得大幕司有些小题大做,而这一战则让他再次领略到了利益深处的可怕。当下张少英将晋见入大内之事说了,让妻子先随自己去,同时催促横网寻找姬灵霜下落。
其实柳燕寻了许久,横网的讯息每来一报姬灵霜都会知晓,故而她一直见不到姬灵霜的面,毕竟她几度入大幕司,七坛她先后都带过,对横网的运用柳燕是远远不及。思虑再三,知道丈夫入内晋见皇帝陛下,她还是颇为担心,天子大内不比江湖。同时柳燕也留了心思,作为大幕司副使她与丈夫拥有同样的权利,如此一场关乎天下局势的聚会,她觉得,也许丈夫是对的。
柳燕询问了晋见的事宜,原来日子并没有定下来。张少英接下来将会接见许多名宿,并主持一场武道七宗的聚会,日程都是满的。柳燕瞧在眼里只是怔怔的发呆,丈夫争时夺刻是在谋划着甚麽?柳燕哀怨的思绪亦消融了不少。但丈夫身畔一直无人照顾,柳燕便让凝香再度去照顾,与风神一样形影不离,直到寻到姬灵霜。凝香这一路来辗转在三个主子之间,颇为狼狈,二主子如此安顿亦让其感激不已。男主人不是个会享受的人,对纵横派女弟子一向遵循守礼,为了不再有当初五卫的悲剧,危险之时张少英都会将她们支开。其实众侍婢也明白,女主人受二主人影响竟然也学会了侍候丈夫的起居,弄得她们这些侍婢常常干望着没事干。
三日的时光,二人纵情声色,虽愿无穷无尽,但张少英已显犹豫之态,他每日要处理的事极多,每耽搁一日,堆积的行文便堆满了八仙桌。柳燕没有去勉强丈夫,三日来的郎情妾意却一扫而光,他终究走上了昔日自己与阿姐的期望之路。利益谋划只是人性的历练,他已经属于纵横派。
晚间,张少英在客栈中批阅行文,柳燕亦上前帮忙,并吩咐被丈夫派来照顾自己的班嫂在一旁侍候。有了曲鸿与柳燕相助,三人只用了两个时辰便将行文阅完。从行文中可以看出,这时闹腾许久的纵横派三坛内乱从四派并成两派。扶摇终于与百里鸿连成一气,虽未宣称脱离纵横派,三坛建制亦如常,但三坛逐渐分为两派。箕坛坛主谣光与新任箕坛副坛主角羽连成一气,上书大幕司要求清门户。但大幕司早已下令,三坛要事将交由张少英副使处理,于是谣光一众上书到了张少英这里。柳燕特意起身去瞧了丈夫的批文,只有二字,常事。柳燕很疑惑,三坛内乱本质上只是赚钱的用具,即便垮了也影响不了横网。更可况,诸宗都已经构建新的情报网,今后将会是双网制,此对宗派的长远有着深远的影响。唯一令柳燕担忧的是,丈夫的纵容将会殃及心坛,尾坛众多无辜弟子的性命。但以纵横派的谋划,丈夫的心性,为了纵横派的大局,牺牲个万把人可能都只是一个数字的概念,因为纵横派的风格确实能够做出这种事。
柳燕不想去管这些,大幕司送来的来报柳燕皆原封不动的退了回去,她甚麽都不想承担,只想快些寻到阿姐。如今她虽实职在身,却只是个挂名而已。阿姐自从离开玄天派再无音讯,柳燕没得办法给掌门人姬奔月送了信,奔月只是回了两句,“人生如梦,且惜且久。”柳燕一直是这麽做的,但她寻不到阿姐的踪迹,只能再写信给了师尊。姬沄的回复是同样的,另加了一句,孩子,委屈你了。有这一句话,柳燕多日来的委屈就此一扫而光。怨念一过,心中所挂念的自是丈夫,听闻其遭到刺杀,昔日情分皆纷纷踏至,亦不由自主的向丈夫所在地靠拢。作为瞧过横网建制图的目击者之一,柳燕对那些中下层的人事窝点自是一清二楚。横网虽然不太清楚纵横派内事,但江湖传言自是听在耳中,当下才报给了张少英。
对于妻子的转变,张少英始终不忍再去叨扰她的思绪。妻子是个幽静之人,这种争权夺利之事她并不习惯。整理完一切已是深夜,二人回得房中,一时寂静无声,不知该说些甚麽。等了三日都不见丈夫开口,但柳燕始终不会忘却,少刻,柳燕问道:“你准备如何?”张少英神色俱失,叹道:“阿燕,我有我的苦衷。”柳燕腻声道:“我知道。可这天下间还有比阿姐更重要之事吗?你耗得越久,阿姐越寒心,心冷了不是一下能捂热的。”张少英犹豫了一下,叹道:“此事关乎纵横派的兴亡,我没得选择。”柳燕虽明事理,甚至理解,但她并不认为纵横派已到了如此地步,上面还有大幕司,有姬师哥,还有师尊,亡不了。柳燕再度失望了,丈夫那股名利之色愈加浓厚,再不复昔日憨态之深刻。柳燕没有再劝,离开的这些日子她也看淡了,自己与阿姐在丈夫心中的地位早已动摇。但即便如此,柳燕心中仍以丈夫为唯一,离开丈夫的日子她每晚都辗转难眠,渴望丈夫的呵护。
张少英已瞧出妻子的失望,但他明白,自己已经做了抉择,他没有闲暇去搭理这些事情,他很累,他也不敢懈怠。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轻轻搂着妻子,吸嗅着妻子那醉人的体香。丈夫的动作表明了他的决定,柳燕顿泣泪而下,心中只有深深无力,她无法改变丈夫,也无法改变阿姐,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从拜入纵横派的那一刻开始,柳燕便深知为人处事之道,竭力溶与这个大家之中。如今的地位,如今的身份,作为阿姐的阿妹她都责无旁怠,非血亲却浓于亲,无论是师尊还是姬师哥都接受了这份情感。杂念之中,柳燕哭道:“好郎君,我好怕,好怕我也成为你选择的方向。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有甚麽不能与我说的,我们一起承担。”
柳燕原本以为丈夫见到自己的哭泣当会告诉自己一切,但张少英只是轻抚妻子的秀发,轻声道:“此事牵扯太广,亦涉及到御师哥。非是瞒你,而是另有原因,阿燕,别为难我。我也很累,但我不能倒下,你的,灵霜的,师尊的,姬师兄的这一世恩情我只能慢慢还。”柳燕哭道:“可阿姐怎麽办?她受了那麽大的委屈,便是为了弥补洞房初夜的遗憾,除了你她再也不愿别人碰她。”妻子的哭泣正是张少英内心深处所念,但他没有选择,无奈的感染下张少英亦眼中含泪,咽哽道:“我知道。我需要时间,至少半年,每拖一日,纵横派的安危便会危险一分。”柳燕忍不住埋怨道:“可我是你的妻子啊,大幕司也有我的副使之名,还有甚麽机密是我不可知晓的?”面对妻子的哀求与质问,张少英倍感心塞,只能用无声应对。柳燕彻底失望了,丈夫竟这般狠心,但她却狠不下心来。离开丈夫她无处可去,甚至牵连玄天派,她爱的太深,为了这个丈夫她早已准备了自己的一辈子。愤恨,委屈,失落,怀念,依赖,寂寞,盼望,这些日子她一直徘徊在这些情绪之中,倍感煎熬。
柳燕挣脱丈夫的怀抱,丈夫已拿出手帕为她擦泪,这般贴心的举动令柳燕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当年为了一面手帕,他傻傻的追了偷天王半天,如今还放在仙侣山庄珍藏着,这些都是丈夫的爱意。这一刻,柳燕暖心之余疲惫袭身,喘息间竟然睡了过去。张少英轻轻将妻子放在床榻上,盖上新做的棉花暖被,盯着妻子憔悴的面容,只剩深深的叹息,脑中只有一句话,他没有选择。
次日,张少英欲带柳燕回仙侣山庄,柳燕并没有附和,纠结之下向张少英说道:“阿姐之事你可不不管,但我是你的妻子,你无暇分身的时候,我不帮你谁帮你。阿姐也是女人,她爱你,即便今后接受的了你的苦衷,但这个疙瘩永远不会消失。”张少英眼中含泪,叹道:“阿燕,娶到你真不知我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柳燕缓缓摇头,理了理丈夫的衣襟,说道:“你别在意这些,利益的抉择并不能成为我们夫妻同心的障碍。你深爱着我,我深爱着你,唯一遗憾的是,成亲数载都未能给你们张家生过一男半女,反而上官、、、、、、、、”柳燕住了口。
张少英不解道:“上官甚麽?是蝶舞姑娘麽?”柳燕摇头,苦笑道:“也不知怎麽了忽然想起她。”张少英敏锐的察觉到妻子言语中的漏洞,看来妻子也有事瞒着自己。张少英没有追问,曲鸿已带着大部队返回,新的护卫军也已跟了过来。张少英担心柳燕的安危,柳燕摇头道:“别忘了我也是副使,我一喊来人,保护我的人比你还多。”张少英暗暗咂舌,这等护卫当真比皇帝还绵密。当初觉得大幕司有些小题大做,而这一战则让他再次领略到了利益深处的可怕。当下张少英将晋见入大内之事说了,让妻子先随自己去,同时催促横网寻找姬灵霜下落。
其实柳燕寻了许久,横网的讯息每来一报姬灵霜都会知晓,故而她一直见不到姬灵霜的面,毕竟她几度入大幕司,七坛她先后都带过,对横网的运用柳燕是远远不及。思虑再三,知道丈夫入内晋见皇帝陛下,她还是颇为担心,天子大内不比江湖。同时柳燕也留了心思,作为大幕司副使她与丈夫拥有同样的权利,如此一场关乎天下局势的聚会,她觉得,也许丈夫是对的。
柳燕询问了晋见的事宜,原来日子并没有定下来。张少英接下来将会接见许多名宿,并主持一场武道七宗的聚会,日程都是满的。柳燕瞧在眼里只是怔怔的发呆,丈夫争时夺刻是在谋划着甚麽?柳燕哀怨的思绪亦消融了不少。但丈夫身畔一直无人照顾,柳燕便让凝香再度去照顾,与风神一样形影不离,直到寻到姬灵霜。凝香这一路来辗转在三个主子之间,颇为狼狈,二主子如此安顿亦让其感激不已。男主人不是个会享受的人,对纵横派女弟子一向遵循守礼,为了不再有当初五卫的悲剧,危险之时张少英都会将她们支开。其实众侍婢也明白,女主人受二主人影响竟然也学会了侍候丈夫的起居,弄得她们这些侍婢常常干望着没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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