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332 第三百二十六章 苏悠
- 333 第三百二十七章 知恩图报
- 334 第三百二十八章 神仙打架(一)
- 335 第三百二十九章 神仙打架(二)
- 336 第三百三十章 一个不留
- 337 第三百三十一章 山水有相逢
- 338 第三百三十二章 叫师兄
- 339 第三百三十三章 有山而不合
- 340 第三百三十四章 风紧
- 341 第三百三十五章 有仇报仇
- 342 第三百三十六章 夏诗柳(中秋快乐!)
- 343 第三百三十七章 不要喜欢男人
- 344 第三百三十八章 千里做官只为财
- 345 第三百三十九章 赐字
- 346 第三百四十章 喜忧参半
- 347 第三百四十一章 一笑知冬
- 348 第三百四十二章 趁火打劫
- 349 第三百四十三章 太平本是将军定
- 350 第三百四十四章 只为功与名
- 351 第三百四十五章 还债
- 352 第三百四十六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 353 第三百四十七章 刘权
- 354 第三百四十八章 喝花酒
- 355 第三百四十九章 棋秤不了国手,便当武夫
- 356 第三百五十章 天公不作美
- 357 第三百五十一章 姑息养奸
- 358 第三百五十二章 体面人
- 359 第三百五十三章 公道
- 360 第三百五十四章 三秋
- 361 第三百五十五章 举剑为界 千人止步
- 362 第三百五十六章 剑下风正云清
- 363 第三百五十七章 江湖只剩美酒
- 364 第三百五十八章 躲不开的一刀子
- 365 第三百五十九章 春秋几何(上)
- 366 第三百六十章 春秋几何(中)
- 367 春秋几何(下)
- 368 第三百六十二章 三两心高气傲
- 369 第三百六十三章 不敢
- 370 第三百六十四章 世上又多一醉鬼
- 371 第三百六十五章 情絮
- 372 第三百六十六章 婚事
- 373 第三百六十七章 大争之心
- 374 第三百六十八章 风骨与婚期(上)
- 375 第三百六十九章 性起江南 情衷烟雨
- 376 第三百七十章 一梦十年
- 377 第三百七十一章 总有狗眼看人低(一)
- 378 第三百七十二章 总有狗眼看人低(二)
- 379 第三百七十三章 阴气太重
- 380 第三百七十四章 几个有趣的读书人
- 381 第三百七十五章 二爷很慌
- 382 第三百七十六章 我有图南志
- 383 第三百七十七章 天子守国门
- 384 第三百七十八章 有个姓徐的进城了(一)
- 385 第三百七十九章 有个姓徐的要进城(二)
- 386 第三百八十章 有个姓徐的进城了(三)
- 387 第三百八十一章 有个姓徐的进城了(四)
- 388 第三百八十二章 有个姓徐的进城了(五)
- 389 第三百八十三章 喝酒养花夜之冬(一)
- 390 第三百八十四章 喝酒养花夜知冬(二)
- 391 第三百八十五章 喝酒养花夜知冬(三)
- 392 第三百八十六章 喝酒养花夜之冬(四)
- 393 第三百八十七章 喝酒养花夜之冬(五)
- 394 第三百八十八章 杀意
- 395 第三百八十九章 风夜起杀心
- 396 第三百九十章 长安不醉人
- 397 第三百九十一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 398 第三百九十二章 有人南下
- 399 第三百九十三章 太平长安
- 400 第三百九十四章 孤星矗立
- 401 第三百九十五章 北齐使者
- 402 第三百九十六章 可怜
- 403 第三百九十七章 大户人家
- 404 第三百九十八章 干净
- 405 第三百九十九章 像神仙
- 406 第四百章 看招
- 407 第四百零一章 两只狐狸
- 408 第四百零二章 长命灯
- 409 第四百零三章 朝中有人好做官
- 410 第四百零四章 大道至简,知行合一(一)
- 411 第四百零五章 大道至简 ,知行合一(二)
- 412 第四百零六章 你该庆幸自己还活着
- 413 第四百零七章 年少轻狂
- 414 第四百零八章 臭婆娘
- 415 第四百零九章 愿以生死付诸一剑之下
- 416 第四百一十章 侠义吴书亦(一)
- 417 第四百一十一章 侠义吴书亦(二)
- 418 第四百一十二章 算你倒霉
- 419 第四百一十三章 不言军
- 420 第四百一十四章 我笑的时候你尽量别笑
- 421 第四百一十五章 瑕疵必报的奇人
- 422 第四百一十六章 洛阳城的一老一小
- 423 第四百一十七章 小侠
- 424 第四百一十八章 夜谈
- 425 第四百一十九章 小掌柜吴平江
- 426 第四百二十章 小心眼
- 427 第四百二十一章 拓跋木
- 428 第四百二十二章 有人出长安
- 429 第四百二十三章 徐图
- 430 第四百二十三章 身世
- 431 第四百二十四 名分
- 432 第四百二十五章 等不到来人
- 433 第四百二十六章 没有名字的城
- 434 第四百二十七章 鲸落
- 435 第四百二十八章 谁先谁一步
- 436 第四百二十九章 约酒
- 437 第四百三十章 家书
- 438 第四百三十一章 有仇必报,有恩必偿
- 439 第四百三十二章 北齐长史周彦歆
- 440 第四百三十三章 中规中矩
- 441 第四百三十四章 陈怜
- 442 第四百三十五章 尘世间新人换旧人
- 443 第四百三十六章 敬这大争之世
- 444 第四百三十七章 卫家的大义
- 445 第四百三十八章 春风杨柳刀
- 446 第四百三十九章 长安新贵
- 447 第四百四十章 混账
- 448 第四百四十一章 兰质
- 449 第四百四十二章 齐人之福
- 450 第四百四十三章 家宴
- 451 第四百四十四章 交心
- 452 第四百四十五章 嫁妆
- 453 第四百四十六章 嘴甜
- 454 第四百四十七章 长安风雪
- 455 第四百四十八章 西蜀来客
隐藏
显示工具栏
第三百三十六章 夏诗柳(中秋快乐!)
第三百三十六章 夏诗柳(中秋快乐!)
卫澈这个无良公子当的很到位,心里暗叹难怪姓徐的早年说要带几个恶奴横行霸道,勾搭良家,感情不是说笑,这活儿是舒坦啊,万事不动手,自己还在楼上跟姑娘喝着茶水,下面卢成林滋事的声音已经传了上来,争风吃醋这番事在风月场所那不是常见的很,不过听说是西蜀道卫澈卫公子的人,倒也是一笑,除却真的很多同道看戏之人戏谑说卫公子真乃我辈风范,也有不少领着家命过来盯梢的,都知道当家的陈铮宣卫澈入京是居心不良,有些官场嗅觉的一些老狐狸自然知道这是青云之道,就像当年徐暄一倒,只要上过折子弹劾的,基本都升了官,而今倒一个卫侯爷,不说吃点肉,喝点汤还是要的,毕竟都尝过了甜头,而且如今那个草鞋学士和吏部尚书严骐骥的交锋,让整个吏部都有些风声鹤唳,官职塞得满满当当,一点都不给纳兰钻山打洞的机会,更加不用说他们那些个游手好闲的子孙一辈,以前还好,走点路子,花点银子,小说也能安插个职位,在混上个三五年的,也就有了资历,可前几年子孙辈还未及冠的也有不少,而今呢,这条路又被两位西夏的官场招牌给堵死了,没有办法,只能走走其他的旁门左道了,这个贵人,就是卫澈。
卫澈上面一边跟夏彤云谈笑风生,一边喝着甘冽茶水,心里有些唏嘘成分,早年之前出西蜀,对于喝茶的讲究少不了,而今呢,却是牛嚼牡丹,一壶茶差不多一锭金子的价格,到了卫澈这里,连梗带叶都灌进嘴里,下面声响渐弱,卫澈嚼着茶梗,往茶杯里一吐,冲着女子一笑,“云姑娘,姑娘你不是说喜欢听江湖恩仇嘛?公子这会可是要去办江湖事了,可有兴致?”
夏彤云伸手在卫澈嘴角的酒窝一点,有些点到即止的大胆,娇笑说道:“奴家可不去,那雪雅阁可是梓姑娘的底盘,我过去算怎么回事,遭人白眼不说,到头来还得得一个妒忌名声,好不可怜!”
卫澈一手抓住夏彤云“行刺”的柔荑,放到鼻尖一闻,默念了一句当年初到金陵时说过的话语,这江南的姑娘,身上真他娘的是香啊。
夏彤云眼中得意之色一闪而过,却没有收回手,而是轻问了一声,“公子在说什么?”
卫澈哈哈大笑,一脸痴迷神色的瞧着夏彤云,没有回应,将茶杯搁在端盘上,恋恋不舍的转身下楼。
才下楼阁,夏彤云脸上的笑容便收敛了起来,一会儿之后,又是笑容灿烂的说道:“小红,你可要记住了,这个人啊,就是莫妈妈口里常说的,人傻,钱多。”
……
卫澈轻摇着折扇下楼,脸上一副年少得意的样子,卢成林已经在房间门口站着,瞧见卫澈以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公子,人在里面,已经好生招待过了。”
卫澈点了点头,用扇子撩开珠帘,踏步而入,入门以后,屋子的陈列摆设都很有讲究,窗下桌案文房四宝雅气十足,要说在这种地段,一般像这类东西也就是个摆设,用的时候少,但这里瞧着墨锭的样子也是知道屋子主人在这方面算是有些心得,墙上字画也是,珍贵的也有,但是少,更多的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署名一流,连个印章都没有的那种,一时之间倒是给了卫澈一个出水芙蓉的好感印象。
等转过屏风以后,一位男子被绑在木椅之上,周围断桌断椅狼藉一片,而在床脚处缩着一位女子,眼神有些迷离恍惚,卫澈转了一眼之后,小小的愣在当场,不是说有如何惊艳,而是这个人,他在数年之前就已经见过,不过那会她似乎有另外一个名号,夏诗柳,而今古人见古人,处境却变了太多。
卫澈心思平静,门外有些小骚动,卫澈回过神来后,高声问了一句。
卢成林进了屋,走到卫澈身边说了几句。
卫澈随手拿过一个椅子坐下,打开折扇,扇了扇风之后平淡说道:“让她进来吧。”
卢成林躬了下身子,朝着门外说道:“让莫老板进来。”
话音一落,一浓妆女子踢踢踏踏的小跑进来,一边跑一边说着,哭哭啼啼,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卫澈对她怎么了,进来之后,瞧着在旁边坐着摇扇的卫澈,还有在床脚瑟瑟发抖的夏梓念,心里暗叹这人这么就这么背,轻轻哎了一声后,小心翼翼走到卫澈边上,“卫公子,你这……”
卫澈斜着身子坐着,一脸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莫妈妈,今日不是找你们紫金楼的麻烦,也不想听你废话,本公子有些私事要处理一下,这人呢,也没伤你的,受了惊吓到时候来我府上拿些个人参灵芝的补补,坏了的几条桌椅,钱我赔你双倍,本公子是个讲道理的人,这姑娘嘛,你可以带走,男的嘛,待会找人来抬走就行了。”
紫金楼的莫妈妈闻言舒了一口气,不过同时脸色又有些难看起来。
卫澈掸了掸袖子,跋扈说道:“怎么?还是说觉得我这个西蜀道的人,在江南道说话不好使?”
莫妈妈连忙低头哈腰,“卫公子,不,卫大爷,你大人大量,这紫金楼里若是出了人命官司,那也担待不起啊。”
卫澈冷笑着回头,不轻不重的说道:“本公子什么时候说要杀人了?”
不杀人?莫妈妈这才发觉自己误会了一些东西,用丝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渍,妆都掉了大半,叠叠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卫澈摸了摸椅子的扶手,见她还愣在当场,寒声说道:“难不成莫妈妈是想陪我喝完这壶茶?”
莫妈妈回过神,讪笑了下,赶忙摇头,又摆了摆手,招呼进来两个丫鬟,小心翼翼的扶着受了点惊吓的女子出了门。一只脚才踏出门,卫澈笑容满面的说道:“对了,莫妈妈,跟你说个事,待会如果有人问起这事,你就跟他们说,让他们失望了,我卫澈倒是懂几分杀人术,不过却不会杀人,让他们失望了。
如果还想着抓我卫澈的小辫子,那得加点劲了。”
莫妈妈愣了一下,又等了一会,没等到卫澈的吩咐,便领着人躬身下去。
等人下去之后,卫澈给卢成林使了个脸色,卢成林掩门而立。
卫澈看了一眼绳索捆绑的男子,收起折扇正要起身给他松绑。
谁曾想到之前假戏真做被打了一顿的男子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卫公子,还是这样好。我也能安心不少。”
卫澈轻笑说道:“公子要撇清关系,刚才就该骂上几句卫澈,毕竟这事不厚道。”
男子呆了一下,讪笑了数声,他算小半个老江湖,这事按理不该他来,可但凡懂点人情世故,做事稳重的,年岁上又不合适,他做事算稳妥,不然这事也轮不到他出面,只不过做事与做人一比,那就高下立判了,他能看出来卫澈让他吃点皮肉之苦是为了他好,却一时半会没有想到这一茬有露馅的风险。
卫澈坐到他旁边,拿出那枚玉佩说道:“闲话我也不说了,这枚玉佩是谁给你的?”卫澈知道自己身份特殊,一步一行都如履薄冰,为了不把眼前人拖下水,来了一场寻仇的戏码不说,这会连名号都没问,径直开门见山。
瞧着年岁并不大的男子闻言以后,挪了下身子,从袖口拿出一封信,呲牙咧嘴的痛,来之前倒是有过长辈吩咐,只不过没想到先前那人下手如此之重,吸了口凉气说道:“不知道,但是那人还有一封信给你,说只要你见到这封信,自然就明白了。”
卫澈接过信后站了起来,走到烛火边上,看了良久,脸上时而惊叹,时而疑惑,又时而喜悦,就像一个戏子在演绎人间百态。
瞧完以后,转过头,看了一眼男子,一脸的古怪笑意,然后说道:“苦了兄台了。”
果不其然,最后这位漕帮的男子是被抬出去的,全身上下淤青一片,不过卫澈出手有分寸,瞧着奄奄一息的样子,都是装的样子,身上的上倒是真的,都是些皮外伤,不伤筋骨,三五天就能化瘀下地的那种,虽说也苦,总比到时候掉脑袋要好得多。
等人都出去以后,卫澈呆在屋里,不是等人,而是在想一些事情,信是卫月写的,笔迹可以模仿,但是有些事情只有卫月知道,上面寥寥几笔全是当年之事,不容他怀疑,他没想到当年在金陵碰见一个臭味相投的人如今已经成了剑仙,这份速度,旷古绝今了吧,弱冠之年的剑仙,就算是当年自家的卫山,怕也不过如此,尤其是他知道几年之前的徐江南,可是连武道门路都摸不到,这事传出去,怕又是一个止息不下来的浪潮。
信上说的第二件事就是徐江南南下,卫澈对此其实早有预料,李闲秋跟徐江南的关系他是知情人,有些事情徐江南这个当事人可能看不到,但作为旁观者却能看的一清二白,二人虽然没有将父子挂在嘴边,也不擅长表达,可正是这股子涓细情绪,才是入心,更加不用说辽金一事,他是见过陈烟雨的相貌,惊为天人不为过,也仅仅是单纯的惊艳,徐江南对自己无情,对人却是重情,这是他们两个深交的原因,也是他愿意让徐江南入剑阁的原因。但若说徐江南不来,卫澈对此也不会太过失望,来是情分,不来是本分,只不过想来每一次他都是选择了情分,委屈了自己,卫城便是如此,卫澈轻轻一叹,有些如月色一样的感伤,比起他,卫澈突然之间就觉得自己面前是一条随意蹦跶的康庄之道。
至于第三件事,倒是让卫澈伤心之余又有些欣慰,卫月在信里说让他好生照看着点某个人,对于他则是连过场的嘘寒问暖都没有,直让卫澈感慨这女大不中留,但让他欣慰的也是此处,至少卫月愿意跟他说上一点东西,若是还想在卫城离家那般,老死不相往来的决绝姿态,他就算是死,下了黄泉也不敢去见他和卫月的娘亲。
可让他最为匪夷所思的就是卫月不讲道理的提了一件事,近乎吩咐的坚决语气,说不许他插手徐江南跟陈铮以及江南官场的任意事情。
卫澈愣在当场,天人交战,卫月前几件事情疑虑归疑虑,但知道是好事,至于说她手里的那股势力是什么,迟早都知道,能跟漕帮牵扯关系的想必也差不到哪去,可这件事他得好生想想,在他看来,徐江南就算入了九品,踩着剑仙境界,到了金陵,其实也是螳臂当车,偌大个皇城就是龙潭,不说数千皇城禁军,就说九品高人,怎么也有一两个,不然一个方家,就能让整个皇城惶惶不可终日,可他不出手,徐江南岂不是见光就死?难不成是自家妹子觉得争不过这个公主,想来个玉石俱焚?卫澈心里一凉,不过最后又让自己否定了,毕竟在这之前,卫月不是还说了,除了楚馆小筑,其余的就让他给看着办,两者太过矛盾,可若说卫月算到了徐江南此行有惊无险,又或者说卫月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他又觉得难以置信,卫月离家这才多久?便能从当初一个不谙世事的姑娘,变成一个通晓茶米油盐的老江湖?
不过说到卫月和徐江南,他也只能哀叹说看命,和谁比,卫澈都有信心自家妹子不输与她,但独独这个人是西夏的公主,论财,谁能比得过她?要论姿色,卫澈可是见过她姿颜的人,说稍逊一筹都是抬举了自家妹子,更何况人家已经近水楼台,为什么非得一棵树上吊死不是,但这话他又不好跟卫月说,于情于理他也希望卫月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尤其这个人他自己也看的上,由此一来,徐江南还真是个不错的人选。
正在思索时候,敲门之音响起,随后便是一道当年让他魂牵的声音。
“卫公子,奴家可否能进来?”
卫澈将信折好收放到袖子里,这才微笑说道:“进来吧。”
夏梓念推门而入,手上端着茶具,从亲力亲为这点看,也是验证了她在紫金楼的地位并不高,只不过这次见面,给卫澈的感觉不一样,上一次她表现的很是完美,善解人意以及无微不至的体贴,就是他心目中完美的女人,而这一次更多的则是清丽和真实,从房间的布局和装饰,还有刚才的神色表情。
夏梓念入门以后,将茶水搁在桌上,盈盈一拜说道:“梓念谢过公子。”
其实这只是一句很简单的客套话,之前一事谁对谁错彼此心里亮堂的很,夏梓念这么说出口,看样子这么些年吃了不少苦头。
卫澈摆手说道:“不用谢,早前就说过,这是我与他的恩怨,早些年我跑江湖的时候遇见过他,非要跟我抢一枚玉佩,不过那会不在西蜀道,我呢身上又没带多少金银,抢不过他,跌了不少面子,为了这个仇,我可是好些年没睡好了,冤家路窄,今天可算如愿了,心里畅快的很。”
夏梓念听他说得有趣,掩唇一笑,之前她的的确确是被惊吓住了,好在出门以后莫妈妈安慰了不少,又说了不少事情,要让紫金楼在这件事上做个选择,瞎子都会选卫澈这棵粗的,至于道谢,若是当时卫澈咬定了要殃及池鱼,紫金楼也没有办法,只能说是她的命不好。
卫澈呼了口气,又是从手袖里摸出之前卫月给的玉佩,搁放在桌上说道:“这枚玉佩,算是我唐突诗柳姑娘的一份心意。不值钱,却也能值上一些钱,希望能入姑娘的眼界。”言语温淡如君子,卫澈越是表现的平淡,却越像是一种无力的掩饰,至少卢成林看了出来,如果徐江南在这里,肯定要笑话卫澈,什么叫不值钱,却又值点钱,无非就是嘲讽她当年有眼无珠,只看得进去银子,看不进去情意。
夏梓念拿过桌上的玉佩细细观摩,就如文章有正脉,玉也有脉络这么一说,这枚玉佩是个环形,中间刻的是一条飞龙,而在飞龙体内,脉络横生,细看之下竟然是一个隐约的李字,她饶是不懂,却也知道这内巧合之物定然价格不菲。
再回头的时候,已经人走茶凉,夏梓念望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夜色,有些顿惑,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位卫家公子的面相有些熟悉,还有就是他怎么知道夏诗柳这个名字,她改名已经四年有余,只不过到了如今的处境,她少了很多痴念,不再想着说飞向枝头当凤凰,若担其名,必承其重,她已经知道自己承受不住,还不如如今,当个无名无依的清倌人,她已经很满意梓念这个名字。
只不过想了又想之后,华灯初上,夏诗柳轻轻磨墨,等到墨汁发散,这才开始提笔,写了一封名剌,瞧着地址,却是卫澈如今住的乌衣巷。
Ps:更新晚了点,不好意思,今天我先回了趟乡下跟长辈过了个中秋,见一面少一面的那种,月中的时候可能会去一趟江西,书还是会写,最低档次的承诺不变,不太监,不烂尾。
中秋快乐,国庆快乐!
卫澈上面一边跟夏彤云谈笑风生,一边喝着甘冽茶水,心里有些唏嘘成分,早年之前出西蜀,对于喝茶的讲究少不了,而今呢,却是牛嚼牡丹,一壶茶差不多一锭金子的价格,到了卫澈这里,连梗带叶都灌进嘴里,下面声响渐弱,卫澈嚼着茶梗,往茶杯里一吐,冲着女子一笑,“云姑娘,姑娘你不是说喜欢听江湖恩仇嘛?公子这会可是要去办江湖事了,可有兴致?”
夏彤云伸手在卫澈嘴角的酒窝一点,有些点到即止的大胆,娇笑说道:“奴家可不去,那雪雅阁可是梓姑娘的底盘,我过去算怎么回事,遭人白眼不说,到头来还得得一个妒忌名声,好不可怜!”
卫澈一手抓住夏彤云“行刺”的柔荑,放到鼻尖一闻,默念了一句当年初到金陵时说过的话语,这江南的姑娘,身上真他娘的是香啊。
夏彤云眼中得意之色一闪而过,却没有收回手,而是轻问了一声,“公子在说什么?”
卫澈哈哈大笑,一脸痴迷神色的瞧着夏彤云,没有回应,将茶杯搁在端盘上,恋恋不舍的转身下楼。
才下楼阁,夏彤云脸上的笑容便收敛了起来,一会儿之后,又是笑容灿烂的说道:“小红,你可要记住了,这个人啊,就是莫妈妈口里常说的,人傻,钱多。”
……
卫澈轻摇着折扇下楼,脸上一副年少得意的样子,卢成林已经在房间门口站着,瞧见卫澈以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公子,人在里面,已经好生招待过了。”
卫澈点了点头,用扇子撩开珠帘,踏步而入,入门以后,屋子的陈列摆设都很有讲究,窗下桌案文房四宝雅气十足,要说在这种地段,一般像这类东西也就是个摆设,用的时候少,但这里瞧着墨锭的样子也是知道屋子主人在这方面算是有些心得,墙上字画也是,珍贵的也有,但是少,更多的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署名一流,连个印章都没有的那种,一时之间倒是给了卫澈一个出水芙蓉的好感印象。
等转过屏风以后,一位男子被绑在木椅之上,周围断桌断椅狼藉一片,而在床脚处缩着一位女子,眼神有些迷离恍惚,卫澈转了一眼之后,小小的愣在当场,不是说有如何惊艳,而是这个人,他在数年之前就已经见过,不过那会她似乎有另外一个名号,夏诗柳,而今古人见古人,处境却变了太多。
卫澈心思平静,门外有些小骚动,卫澈回过神来后,高声问了一句。
卢成林进了屋,走到卫澈身边说了几句。
卫澈随手拿过一个椅子坐下,打开折扇,扇了扇风之后平淡说道:“让她进来吧。”
卢成林躬了下身子,朝着门外说道:“让莫老板进来。”
话音一落,一浓妆女子踢踢踏踏的小跑进来,一边跑一边说着,哭哭啼啼,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卫澈对她怎么了,进来之后,瞧着在旁边坐着摇扇的卫澈,还有在床脚瑟瑟发抖的夏梓念,心里暗叹这人这么就这么背,轻轻哎了一声后,小心翼翼走到卫澈边上,“卫公子,你这……”
卫澈斜着身子坐着,一脸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莫妈妈,今日不是找你们紫金楼的麻烦,也不想听你废话,本公子有些私事要处理一下,这人呢,也没伤你的,受了惊吓到时候来我府上拿些个人参灵芝的补补,坏了的几条桌椅,钱我赔你双倍,本公子是个讲道理的人,这姑娘嘛,你可以带走,男的嘛,待会找人来抬走就行了。”
紫金楼的莫妈妈闻言舒了一口气,不过同时脸色又有些难看起来。
卫澈掸了掸袖子,跋扈说道:“怎么?还是说觉得我这个西蜀道的人,在江南道说话不好使?”
莫妈妈连忙低头哈腰,“卫公子,不,卫大爷,你大人大量,这紫金楼里若是出了人命官司,那也担待不起啊。”
卫澈冷笑着回头,不轻不重的说道:“本公子什么时候说要杀人了?”
不杀人?莫妈妈这才发觉自己误会了一些东西,用丝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渍,妆都掉了大半,叠叠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卫澈摸了摸椅子的扶手,见她还愣在当场,寒声说道:“难不成莫妈妈是想陪我喝完这壶茶?”
莫妈妈回过神,讪笑了下,赶忙摇头,又摆了摆手,招呼进来两个丫鬟,小心翼翼的扶着受了点惊吓的女子出了门。一只脚才踏出门,卫澈笑容满面的说道:“对了,莫妈妈,跟你说个事,待会如果有人问起这事,你就跟他们说,让他们失望了,我卫澈倒是懂几分杀人术,不过却不会杀人,让他们失望了。
如果还想着抓我卫澈的小辫子,那得加点劲了。”
莫妈妈愣了一下,又等了一会,没等到卫澈的吩咐,便领着人躬身下去。
等人下去之后,卫澈给卢成林使了个脸色,卢成林掩门而立。
卫澈看了一眼绳索捆绑的男子,收起折扇正要起身给他松绑。
谁曾想到之前假戏真做被打了一顿的男子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卫公子,还是这样好。我也能安心不少。”
卫澈轻笑说道:“公子要撇清关系,刚才就该骂上几句卫澈,毕竟这事不厚道。”
男子呆了一下,讪笑了数声,他算小半个老江湖,这事按理不该他来,可但凡懂点人情世故,做事稳重的,年岁上又不合适,他做事算稳妥,不然这事也轮不到他出面,只不过做事与做人一比,那就高下立判了,他能看出来卫澈让他吃点皮肉之苦是为了他好,却一时半会没有想到这一茬有露馅的风险。
卫澈坐到他旁边,拿出那枚玉佩说道:“闲话我也不说了,这枚玉佩是谁给你的?”卫澈知道自己身份特殊,一步一行都如履薄冰,为了不把眼前人拖下水,来了一场寻仇的戏码不说,这会连名号都没问,径直开门见山。
瞧着年岁并不大的男子闻言以后,挪了下身子,从袖口拿出一封信,呲牙咧嘴的痛,来之前倒是有过长辈吩咐,只不过没想到先前那人下手如此之重,吸了口凉气说道:“不知道,但是那人还有一封信给你,说只要你见到这封信,自然就明白了。”
卫澈接过信后站了起来,走到烛火边上,看了良久,脸上时而惊叹,时而疑惑,又时而喜悦,就像一个戏子在演绎人间百态。
瞧完以后,转过头,看了一眼男子,一脸的古怪笑意,然后说道:“苦了兄台了。”
果不其然,最后这位漕帮的男子是被抬出去的,全身上下淤青一片,不过卫澈出手有分寸,瞧着奄奄一息的样子,都是装的样子,身上的上倒是真的,都是些皮外伤,不伤筋骨,三五天就能化瘀下地的那种,虽说也苦,总比到时候掉脑袋要好得多。
等人都出去以后,卫澈呆在屋里,不是等人,而是在想一些事情,信是卫月写的,笔迹可以模仿,但是有些事情只有卫月知道,上面寥寥几笔全是当年之事,不容他怀疑,他没想到当年在金陵碰见一个臭味相投的人如今已经成了剑仙,这份速度,旷古绝今了吧,弱冠之年的剑仙,就算是当年自家的卫山,怕也不过如此,尤其是他知道几年之前的徐江南,可是连武道门路都摸不到,这事传出去,怕又是一个止息不下来的浪潮。
信上说的第二件事就是徐江南南下,卫澈对此其实早有预料,李闲秋跟徐江南的关系他是知情人,有些事情徐江南这个当事人可能看不到,但作为旁观者却能看的一清二白,二人虽然没有将父子挂在嘴边,也不擅长表达,可正是这股子涓细情绪,才是入心,更加不用说辽金一事,他是见过陈烟雨的相貌,惊为天人不为过,也仅仅是单纯的惊艳,徐江南对自己无情,对人却是重情,这是他们两个深交的原因,也是他愿意让徐江南入剑阁的原因。但若说徐江南不来,卫澈对此也不会太过失望,来是情分,不来是本分,只不过想来每一次他都是选择了情分,委屈了自己,卫城便是如此,卫澈轻轻一叹,有些如月色一样的感伤,比起他,卫澈突然之间就觉得自己面前是一条随意蹦跶的康庄之道。
至于第三件事,倒是让卫澈伤心之余又有些欣慰,卫月在信里说让他好生照看着点某个人,对于他则是连过场的嘘寒问暖都没有,直让卫澈感慨这女大不中留,但让他欣慰的也是此处,至少卫月愿意跟他说上一点东西,若是还想在卫城离家那般,老死不相往来的决绝姿态,他就算是死,下了黄泉也不敢去见他和卫月的娘亲。
可让他最为匪夷所思的就是卫月不讲道理的提了一件事,近乎吩咐的坚决语气,说不许他插手徐江南跟陈铮以及江南官场的任意事情。
卫澈愣在当场,天人交战,卫月前几件事情疑虑归疑虑,但知道是好事,至于说她手里的那股势力是什么,迟早都知道,能跟漕帮牵扯关系的想必也差不到哪去,可这件事他得好生想想,在他看来,徐江南就算入了九品,踩着剑仙境界,到了金陵,其实也是螳臂当车,偌大个皇城就是龙潭,不说数千皇城禁军,就说九品高人,怎么也有一两个,不然一个方家,就能让整个皇城惶惶不可终日,可他不出手,徐江南岂不是见光就死?难不成是自家妹子觉得争不过这个公主,想来个玉石俱焚?卫澈心里一凉,不过最后又让自己否定了,毕竟在这之前,卫月不是还说了,除了楚馆小筑,其余的就让他给看着办,两者太过矛盾,可若说卫月算到了徐江南此行有惊无险,又或者说卫月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他又觉得难以置信,卫月离家这才多久?便能从当初一个不谙世事的姑娘,变成一个通晓茶米油盐的老江湖?
不过说到卫月和徐江南,他也只能哀叹说看命,和谁比,卫澈都有信心自家妹子不输与她,但独独这个人是西夏的公主,论财,谁能比得过她?要论姿色,卫澈可是见过她姿颜的人,说稍逊一筹都是抬举了自家妹子,更何况人家已经近水楼台,为什么非得一棵树上吊死不是,但这话他又不好跟卫月说,于情于理他也希望卫月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尤其这个人他自己也看的上,由此一来,徐江南还真是个不错的人选。
正在思索时候,敲门之音响起,随后便是一道当年让他魂牵的声音。
“卫公子,奴家可否能进来?”
卫澈将信折好收放到袖子里,这才微笑说道:“进来吧。”
夏梓念推门而入,手上端着茶具,从亲力亲为这点看,也是验证了她在紫金楼的地位并不高,只不过这次见面,给卫澈的感觉不一样,上一次她表现的很是完美,善解人意以及无微不至的体贴,就是他心目中完美的女人,而这一次更多的则是清丽和真实,从房间的布局和装饰,还有刚才的神色表情。
夏梓念入门以后,将茶水搁在桌上,盈盈一拜说道:“梓念谢过公子。”
其实这只是一句很简单的客套话,之前一事谁对谁错彼此心里亮堂的很,夏梓念这么说出口,看样子这么些年吃了不少苦头。
卫澈摆手说道:“不用谢,早前就说过,这是我与他的恩怨,早些年我跑江湖的时候遇见过他,非要跟我抢一枚玉佩,不过那会不在西蜀道,我呢身上又没带多少金银,抢不过他,跌了不少面子,为了这个仇,我可是好些年没睡好了,冤家路窄,今天可算如愿了,心里畅快的很。”
夏梓念听他说得有趣,掩唇一笑,之前她的的确确是被惊吓住了,好在出门以后莫妈妈安慰了不少,又说了不少事情,要让紫金楼在这件事上做个选择,瞎子都会选卫澈这棵粗的,至于道谢,若是当时卫澈咬定了要殃及池鱼,紫金楼也没有办法,只能说是她的命不好。
卫澈呼了口气,又是从手袖里摸出之前卫月给的玉佩,搁放在桌上说道:“这枚玉佩,算是我唐突诗柳姑娘的一份心意。不值钱,却也能值上一些钱,希望能入姑娘的眼界。”言语温淡如君子,卫澈越是表现的平淡,却越像是一种无力的掩饰,至少卢成林看了出来,如果徐江南在这里,肯定要笑话卫澈,什么叫不值钱,却又值点钱,无非就是嘲讽她当年有眼无珠,只看得进去银子,看不进去情意。
夏梓念拿过桌上的玉佩细细观摩,就如文章有正脉,玉也有脉络这么一说,这枚玉佩是个环形,中间刻的是一条飞龙,而在飞龙体内,脉络横生,细看之下竟然是一个隐约的李字,她饶是不懂,却也知道这内巧合之物定然价格不菲。
再回头的时候,已经人走茶凉,夏梓念望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夜色,有些顿惑,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位卫家公子的面相有些熟悉,还有就是他怎么知道夏诗柳这个名字,她改名已经四年有余,只不过到了如今的处境,她少了很多痴念,不再想着说飞向枝头当凤凰,若担其名,必承其重,她已经知道自己承受不住,还不如如今,当个无名无依的清倌人,她已经很满意梓念这个名字。
只不过想了又想之后,华灯初上,夏诗柳轻轻磨墨,等到墨汁发散,这才开始提笔,写了一封名剌,瞧着地址,却是卫澈如今住的乌衣巷。
Ps:更新晚了点,不好意思,今天我先回了趟乡下跟长辈过了个中秋,见一面少一面的那种,月中的时候可能会去一趟江西,书还是会写,最低档次的承诺不变,不太监,不烂尾。
中秋快乐,国庆快乐!
正在加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