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760 第五十五章盲婚哑嫁
- 761 第五十六章给李弘画的超级巨饼
- 762 第五十七章云家的后备军
- 763 第五十八章拼长度不拼高度的李思
- 764 第五十九章李治的手段在九天之上
- 765 第六十章甩锅大法
- 766 第六十一章给李弘腾出战场
- 767 第六十二章毒龙出洞
- 768 第六十三章复盘
- 769 第六十四章老臣心
- 770 第六十四章让石头飞的更远更高的法子
- 771 第六十五章牛刀小试
- 772 第六十七章二三子戏于军前(前面的章节重复了)
- 773 第六十八章布局天元
- 774 第六十九章一蓑烟雨任平生
- 775 第七十章永无止境的斗争
- 776 第七十一章没有情感的木头人
- 777 第七十二章被嫌弃的李治
- 778 第七十三章长安富,不知数!
- 779 第七十四章李敬玄的奇思妙想
- 780 第七十五章虎老雄风在
- 781 第七十六章跳出三界外,看啥都清楚
- 782 第七十七章虫草神物利在当代,功在千秋
- 783 第七十八章纷至沓来
- 784 第七十九章背后总是有交易
- 785 第八十章对不起,这句话太恶毒了
- 786 第八十一章 时光是最好的催化剂
- 787 第八十五章红尘世界
- 788 第八十八章当官其实很难
- 789 第八十九章正气盈门
- 790 第八十六章改造谁,都不如改造官员
- 791 第八十七章攻心为上
- 792 第九十二章我很不安
- 793 第九十三章谁都别想痛快
- 794 第九十四章暴虎冯河
- 795 第九十五章不是你,又该是谁呢
- 796 第九十六章最不可信的人言啊
- 797 第九十七章李氏公主没好的
- 798 第九十七章还不清的女儿债
- 799 第九十八章知行合一才好
- 800 第九十九章身陷泥潭
- 801 第一百章视角不同就有差异
- 802 第一零一章周兴来了
- 803 第一零二章各过各的
- 804 第一零三章刀下留人
- 805 第一零四章毫无底线可言的李治
- 806 第一零五章李绩的老骥伏枥
- 807 第一零六章信任是一种冒险
- 808 第一零七章谁是消息最灵通的人
- 809 第一零八章粮食哪里去了
- 810 第一〇九章大浪滔天
- 811 第一一零章天命所归是假象
- 812 第一一一章没人愿意真正为国家考虑
- 813 第一一二章雪上空留马行处
- 814 第一一三章穷?是一种现象
- 815 第一一四章大局面下的小确幸
- 816 第一一五章不可偏私
- 817 第一一六章 乌合之众的好处
- 818 第一一七章十八般武艺
- 819 第一一八章飞虎旗,旗飞虎,旗卷虎藏身
- 820 第一一九章明见万里的李治
- 821 第一二零章不要追根问底
- 822 第一二一章 都是你的错
- 823 第一二二章这才是皇帝李治
- 824 第一二三章我不是酷吏
- 825 第一二四章欲壑难填
- 826 第一二五章周兴,农家兴盛的希望!
- 827 第一二六章天下第一人
- 828 第一二七章天无三日晴
- 829 第一二八章如何才能证明一个人是傻子?
- 830 第一二九章都是有志向的人
- 831 第一三零章脏唐臭汉名不虚传
- 832 第一三一章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 833 第一三二章龙种,贱种?
- 834 第一三三章世上哪来的什么大丈夫
- 835 第一三四章有眼不识金镶玉
- 836 第一三五章李氏手足相残的传统
- 837 第一三六章无处不在的太子教
- 838 第一三七章真不真的无所谓
- 839 第一三八章如何反向操作?
- 840 第一三九章决水灌大梁
- 841 第一四零章一心为公的云初
- 842 第一四一章牛不喝水强按头
- 843 第一四二章人间显圣,这不可能
- 844 第一四三章自由的蝼蚁
隐藏
显示工具栏
第六十四章老臣心
第六十四章老臣心
李弘的虎口被震裂,这样的伤绝对不是三两天就能长好的,因此身上,在这几天里,每日里都是李思在给李弘上药,包裹。
云家有上好的金疮药,问题是李思的手艺不好,幸好李弘只在意疗效,不在意包裹的好看不好看。
许敬宗对此事有些不解,在李弘邀请他一起吃饭的时候犹豫再三之后问道:“殿下因何受伤?”
李弘抬抬手道:“尊师受教所致。”
许敬宗道:“云初?”
李弘点点头对许敬宗道:“与您一样,都是李弘尊重的师长。”
许敬宗想一下云初那张年轻的令人发指的脸庞,忧郁的点点头。
李弘又道:“师傅是孤的武道师傅,他如果想要让孤明白一些武学上的事情,必须亲自在演武场上手,这一次教会孤保命法门,因此上,出手就未免重了一些,孤王虽然受了一些伤,收获匪浅。”
许敬宗笑道:“看来云初在谨守本分这一点上做的非常好,比如此次除掉陆洲。”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换源App】
李弘郑重的对许敬宗道:“师傅说,太子教令,就是太子教令,一旦发出就如同雷霆山岳一般不可稍有更改。
孤王的臣子,如果发现孤的教令不对,那么,就该在教令发出之前提出异议,而不是在教令发出之后,私自更改孤王的教令,因为,在这个时候,他只能执行,不得对教令内容有任何的质疑。”
许敬宗叹口气道:“老臣记得殿下在陆洲回禀战果之时,还曾经夸赞过。”
李弘叹口气道:“这就是孤王太年轻才出的错,本就不该对林玉树这等人行杀戮之法,像他这种人,孤王完全可以威逼,可以利诱,就完全可以改变他的立场。
师傅说的很对,孤王乃是大唐的太子,如果没有必要,就尽量的不要杀人,如果能刑杀,就尽量的不要谋杀,能杀主谋的时候,就尽量的不要波及无辜。
师傅还说,孤王的立身之本乃是圣王之道,一旦势成,所有的不协都会如同沃汤泼雪一般消逝无踪。”
许敬宗见李弘今日与自己的谈话多少有了一些肺腑之言,就继续问道:“以后,太子殿下只用阳春白雪手段,不再用鬼蜮伎俩了吗?”
李弘摇摇头道:“师傅说,偏听则暗,兼听则明,以后若是要用鬼蜮伎俩,完全可以由太傅出马。”
许敬宗从心底里发出一声呻吟。
在不得不杀了陆洲之后,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上了李弘的贼船。
他甚至怀疑,陆洲误杀林玉树一家这件事,实际上就是拖他许敬宗上船的阴私手段。
不过,对于李弘利用手段拖他上船这件事,许敬宗心底里并没有多少抵触,毕竟,跟李弘的手段比起来,太宗皇帝,以及当今陛下曾经拖他上船用的手段就粗暴的太多了,毕竟,当年太宗只是用了一道粗暴的眼神,陛下那里只来了一个宦官……
许敬宗一点都不羡慕云初,当年懵懂无知的李弘在那么大的一群人中间伸手要云初抱他,在他看来这就像是一个人的宿命。
他也不希望成为云初,因为云初当年从皇后怀里接过李弘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云初跟李弘是一伙的。
在许敬宗的眼中,这世上就没有不沉的船,而一个人的生命悠长,在人生过程中更换几条船坐坐,其实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
李弘见到李绩的时候,这个白头老帅的须发已经白的非常彻底了,坐在那里慈祥的看着李弘,就像是在自己最有出息的子侄一般。
“父皇说,英公乃是我大唐国之柱石,往年种种,莫敢忘怀,如今虽然分隔两地,依旧时时思念英公,就盼着英公能到神都把酒言欢。”
李弘说这一番话的时候,面南背北,行插手礼,虽然没有面对英公,英公却听得老泪纵横,几次勉强从蒲团上要坐起,却因为双腿无力,跌倒在蒲团上。
遂用手捶打着双腿慨然道:“自陛下移驾神都,老夫就再也没有见过陛下,虽然李绩已经老迈不堪,陛下的四时三节的赏赐却从未遗漏过老夫。
感念陛下圣恩,李绩每每夜不能寐,昔日立下少许微功,却劳陛下惦念至此,愧不敢当。
恨不能即刻奔赴神都,为陛下再效犬马之劳,只可惜李绩老迈,却无廉颇之勇,不能饭一斗,肉十斤,只要稍微多食,顷刻间便会遗屎三斤……不中用了。”
李弘拉着李绩满是老人斑的双手道:“英公多虑了,父皇之言,只是希望英公可以延年益寿,以人瑞之年昌我大唐盛世。
孤王此次前来长安种痘,临行时,父皇赐下白璧一双,玉斗两座,为英公寿。”
李弘话音刚落,宦官就带着四个东宫宫娥捧着礼物上了中堂。
李弘掀开木盘上的红绸,两枚玉璧,一双玉斗就暴露在人前。
不论是玉璧,亦或是玉斗,非有盖世之功不可得,而李弘带来的这两枚玉璧,一双玉斗,都是昆仑白玉所制,浑身上下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杂色。
尤其是玉斗四壁镌刻着李绩为大唐立下的种种功绩,由李弘高声诵念,一时间,满堂宾客无不潸然泪下。
李弘举酒与李绩贺。
喝一杯就诵念一首皇帝李治的御制诗,喝两杯就诵念一首皇后贺寿的诗文。
两杯喝完,李弘再举第三杯,与英公一起一饮而尽,而后高声道;“孤王不才,特意为英公作一首《长寿曲》,说罢,就命人取来一面鼙鼓,略微试一试音色,就一边敲鼓,一边高声唱道。
“微寒应候。望日边六叶,阶蓂初秀。爱景欲挂扶桑,漏残银箭,杓回摇斗。庆高闳此际,掌上一颗明珠剖。有令容淑质,归逢佳偶。到如今,昼锦满堂贵胃。
荣耀,文步紫禁,一一金章绿绶。更值棠棣连阴,虎符熊轼,夹河分守。况青云迟尺,朝暮重入承明后。看彩衣争献,兰羞玉酎。祝千龄,借指松椿比寿。”
李弘敲鼓敲得豪迈,高歌长寿曲亦是如此,一时间满座皆惊,料想不到十五岁不足十六岁的太子竟然有此锦绣华章。
只有许敬宗对此毫不在意,守着云初这样一个诗词大家,要什么样的诗文不可得?
更何况,这首长寿曲用在李绩身上看似合适,其实前两句就不对,‘微寒应候’,说的是初春,‘望日边六叶’,说的是春草长了六片叶,一般指初六这个时间,前两句合起来诉说的是三月初六,点的是寿辰日期,这跟七月里出生的李绩有一根毛的关系吗?
不过,有这般细微心思的人不多,再加上李绩身边不是程咬金这般粗通文墨之辈,便是梁建方这等狗屁不通的人,如何能看的出来?
再者,李弘既然用了这首《长寿曲》则一定是有用意的……很快,许敬宗就从李弘眼神中的冷意,看出来了端倪——七月长安流火,七月雪山微寒,徐敬业在吐谷浑之举,该收拾了……
不过,这都是太子的意思,就看李绩在意不在意太子给的这个警告了。
现如今,李绩的英公府已经成了一个空心府邸,府里但凡是有用些的人,如今都在吐谷浑。
三年前,徐敬业有意染指甘州平原,被云初杀的屁滚尿流,几乎身死,最后跳崖才得脱身。
如今虽然不考虑河西走廊了,却开始慢慢的向南发展,再让他这般发展下去,就该到蜀中了。
许敬宗看清楚了一切,不过他还是在施施然的喝酒,看着满屋子的失去权力的武将们群魔乱舞,觉得这些武人真的是可怜至极。
隔了一天之后,李弘再一次出动,前往邢国公苏定方府邸拜会。
皇帝依旧有礼物赐下来,不过,没有白玉璧,换成了一双青玉如意,白玉斗一对。
白玉斗上依旧写满了苏定方以前为大唐立下的汗马功劳,李弘高声诵念之后,却没有诗文。
李弘做完了事情,想要告辞,却被苏定方拉到了一张巨大的桌子前边,桌子上铺着一张巨大的地图,将天下军州标注的清清楚楚。
苏定方将三面小旗子递给李弘道:“太子殿下以为如今大唐最薄弱者在何处?”
李弘想都不想的就把旗子插在了营州,西域,漠北三地。
苏定方神情有些暗然,低声道:“请太子为老臣解说一下营州为何危险。”
李弘叹息一声道:“营州的异族人太多了,而我大唐对营州并未用怀柔之心,一味地行严刑峻法,恐怕不日将会生变。”
苏定方用粗大的手指点着营州道:“不仅仅是营州异族人太多,平卢,范阳,同样聚集了很多的异族人,这些族群虽然已经被打乱,可是,这几年的功夫,被打散的族群已经逐渐汇合。
最要命的是,平卢,营州,范阳这三地的守将,偏偏都是山东,河北地的人。
老臣一直不明白,陛下为何放着,薛仁贵,云初,裴行俭这等勐将在洛阳,长安无所事事,也不把这些人放到他们应该去的位置上?
就因为云初能赚钱,薛仁贵能盯着云初,裴行俭可以作为最后的手段?
老臣不明白,当年征伐辽东,陛下敢于将大唐半数兵马交于英公与某家之手,如今却因为猜忌而不能人尽其才,这是何道理?敢问陛下昔日的旷世雄心哪里去了?”
云家有上好的金疮药,问题是李思的手艺不好,幸好李弘只在意疗效,不在意包裹的好看不好看。
许敬宗对此事有些不解,在李弘邀请他一起吃饭的时候犹豫再三之后问道:“殿下因何受伤?”
李弘抬抬手道:“尊师受教所致。”
许敬宗道:“云初?”
李弘点点头对许敬宗道:“与您一样,都是李弘尊重的师长。”
许敬宗想一下云初那张年轻的令人发指的脸庞,忧郁的点点头。
李弘又道:“师傅是孤的武道师傅,他如果想要让孤明白一些武学上的事情,必须亲自在演武场上手,这一次教会孤保命法门,因此上,出手就未免重了一些,孤王虽然受了一些伤,收获匪浅。”
许敬宗笑道:“看来云初在谨守本分这一点上做的非常好,比如此次除掉陆洲。”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换源App】
李弘郑重的对许敬宗道:“师傅说,太子教令,就是太子教令,一旦发出就如同雷霆山岳一般不可稍有更改。
孤王的臣子,如果发现孤的教令不对,那么,就该在教令发出之前提出异议,而不是在教令发出之后,私自更改孤王的教令,因为,在这个时候,他只能执行,不得对教令内容有任何的质疑。”
许敬宗叹口气道:“老臣记得殿下在陆洲回禀战果之时,还曾经夸赞过。”
李弘叹口气道:“这就是孤王太年轻才出的错,本就不该对林玉树这等人行杀戮之法,像他这种人,孤王完全可以威逼,可以利诱,就完全可以改变他的立场。
师傅说的很对,孤王乃是大唐的太子,如果没有必要,就尽量的不要杀人,如果能刑杀,就尽量的不要谋杀,能杀主谋的时候,就尽量的不要波及无辜。
师傅还说,孤王的立身之本乃是圣王之道,一旦势成,所有的不协都会如同沃汤泼雪一般消逝无踪。”
许敬宗见李弘今日与自己的谈话多少有了一些肺腑之言,就继续问道:“以后,太子殿下只用阳春白雪手段,不再用鬼蜮伎俩了吗?”
李弘摇摇头道:“师傅说,偏听则暗,兼听则明,以后若是要用鬼蜮伎俩,完全可以由太傅出马。”
许敬宗从心底里发出一声呻吟。
在不得不杀了陆洲之后,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上了李弘的贼船。
他甚至怀疑,陆洲误杀林玉树一家这件事,实际上就是拖他许敬宗上船的阴私手段。
不过,对于李弘利用手段拖他上船这件事,许敬宗心底里并没有多少抵触,毕竟,跟李弘的手段比起来,太宗皇帝,以及当今陛下曾经拖他上船用的手段就粗暴的太多了,毕竟,当年太宗只是用了一道粗暴的眼神,陛下那里只来了一个宦官……
许敬宗一点都不羡慕云初,当年懵懂无知的李弘在那么大的一群人中间伸手要云初抱他,在他看来这就像是一个人的宿命。
他也不希望成为云初,因为云初当年从皇后怀里接过李弘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云初跟李弘是一伙的。
在许敬宗的眼中,这世上就没有不沉的船,而一个人的生命悠长,在人生过程中更换几条船坐坐,其实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
李弘见到李绩的时候,这个白头老帅的须发已经白的非常彻底了,坐在那里慈祥的看着李弘,就像是在自己最有出息的子侄一般。
“父皇说,英公乃是我大唐国之柱石,往年种种,莫敢忘怀,如今虽然分隔两地,依旧时时思念英公,就盼着英公能到神都把酒言欢。”
李弘说这一番话的时候,面南背北,行插手礼,虽然没有面对英公,英公却听得老泪纵横,几次勉强从蒲团上要坐起,却因为双腿无力,跌倒在蒲团上。
遂用手捶打着双腿慨然道:“自陛下移驾神都,老夫就再也没有见过陛下,虽然李绩已经老迈不堪,陛下的四时三节的赏赐却从未遗漏过老夫。
感念陛下圣恩,李绩每每夜不能寐,昔日立下少许微功,却劳陛下惦念至此,愧不敢当。
恨不能即刻奔赴神都,为陛下再效犬马之劳,只可惜李绩老迈,却无廉颇之勇,不能饭一斗,肉十斤,只要稍微多食,顷刻间便会遗屎三斤……不中用了。”
李弘拉着李绩满是老人斑的双手道:“英公多虑了,父皇之言,只是希望英公可以延年益寿,以人瑞之年昌我大唐盛世。
孤王此次前来长安种痘,临行时,父皇赐下白璧一双,玉斗两座,为英公寿。”
李弘话音刚落,宦官就带着四个东宫宫娥捧着礼物上了中堂。
李弘掀开木盘上的红绸,两枚玉璧,一双玉斗就暴露在人前。
不论是玉璧,亦或是玉斗,非有盖世之功不可得,而李弘带来的这两枚玉璧,一双玉斗,都是昆仑白玉所制,浑身上下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杂色。
尤其是玉斗四壁镌刻着李绩为大唐立下的种种功绩,由李弘高声诵念,一时间,满堂宾客无不潸然泪下。
李弘举酒与李绩贺。
喝一杯就诵念一首皇帝李治的御制诗,喝两杯就诵念一首皇后贺寿的诗文。
两杯喝完,李弘再举第三杯,与英公一起一饮而尽,而后高声道;“孤王不才,特意为英公作一首《长寿曲》,说罢,就命人取来一面鼙鼓,略微试一试音色,就一边敲鼓,一边高声唱道。
“微寒应候。望日边六叶,阶蓂初秀。爱景欲挂扶桑,漏残银箭,杓回摇斗。庆高闳此际,掌上一颗明珠剖。有令容淑质,归逢佳偶。到如今,昼锦满堂贵胃。
荣耀,文步紫禁,一一金章绿绶。更值棠棣连阴,虎符熊轼,夹河分守。况青云迟尺,朝暮重入承明后。看彩衣争献,兰羞玉酎。祝千龄,借指松椿比寿。”
李弘敲鼓敲得豪迈,高歌长寿曲亦是如此,一时间满座皆惊,料想不到十五岁不足十六岁的太子竟然有此锦绣华章。
只有许敬宗对此毫不在意,守着云初这样一个诗词大家,要什么样的诗文不可得?
更何况,这首长寿曲用在李绩身上看似合适,其实前两句就不对,‘微寒应候’,说的是初春,‘望日边六叶’,说的是春草长了六片叶,一般指初六这个时间,前两句合起来诉说的是三月初六,点的是寿辰日期,这跟七月里出生的李绩有一根毛的关系吗?
不过,有这般细微心思的人不多,再加上李绩身边不是程咬金这般粗通文墨之辈,便是梁建方这等狗屁不通的人,如何能看的出来?
再者,李弘既然用了这首《长寿曲》则一定是有用意的……很快,许敬宗就从李弘眼神中的冷意,看出来了端倪——七月长安流火,七月雪山微寒,徐敬业在吐谷浑之举,该收拾了……
不过,这都是太子的意思,就看李绩在意不在意太子给的这个警告了。
现如今,李绩的英公府已经成了一个空心府邸,府里但凡是有用些的人,如今都在吐谷浑。
三年前,徐敬业有意染指甘州平原,被云初杀的屁滚尿流,几乎身死,最后跳崖才得脱身。
如今虽然不考虑河西走廊了,却开始慢慢的向南发展,再让他这般发展下去,就该到蜀中了。
许敬宗看清楚了一切,不过他还是在施施然的喝酒,看着满屋子的失去权力的武将们群魔乱舞,觉得这些武人真的是可怜至极。
隔了一天之后,李弘再一次出动,前往邢国公苏定方府邸拜会。
皇帝依旧有礼物赐下来,不过,没有白玉璧,换成了一双青玉如意,白玉斗一对。
白玉斗上依旧写满了苏定方以前为大唐立下的汗马功劳,李弘高声诵念之后,却没有诗文。
李弘做完了事情,想要告辞,却被苏定方拉到了一张巨大的桌子前边,桌子上铺着一张巨大的地图,将天下军州标注的清清楚楚。
苏定方将三面小旗子递给李弘道:“太子殿下以为如今大唐最薄弱者在何处?”
李弘想都不想的就把旗子插在了营州,西域,漠北三地。
苏定方神情有些暗然,低声道:“请太子为老臣解说一下营州为何危险。”
李弘叹息一声道:“营州的异族人太多了,而我大唐对营州并未用怀柔之心,一味地行严刑峻法,恐怕不日将会生变。”
苏定方用粗大的手指点着营州道:“不仅仅是营州异族人太多,平卢,范阳,同样聚集了很多的异族人,这些族群虽然已经被打乱,可是,这几年的功夫,被打散的族群已经逐渐汇合。
最要命的是,平卢,营州,范阳这三地的守将,偏偏都是山东,河北地的人。
老臣一直不明白,陛下为何放着,薛仁贵,云初,裴行俭这等勐将在洛阳,长安无所事事,也不把这些人放到他们应该去的位置上?
就因为云初能赚钱,薛仁贵能盯着云初,裴行俭可以作为最后的手段?
老臣不明白,当年征伐辽东,陛下敢于将大唐半数兵马交于英公与某家之手,如今却因为猜忌而不能人尽其才,这是何道理?敢问陛下昔日的旷世雄心哪里去了?”
正在加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