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89 第八十八章 老道示警
- 90 第八十九章 城门风波
- 91 第九十章 明修栈道
- 92 第九十一章 初入襄阳
- 93 第九十二章 鹰隼之争
- 94 第九十三章 长街遇袭
- 95 第九十四章 朱建杀人
- 96 第九十五章 四僧却敌
- 97 第九十六章 暗度陈仓
- 98 第九十七章 万事俱备
- 99 第九十八章 世子问罪
- 100 第九十九章 公子孔玉
- 101 第一百章 六艺君子
- 102 第一百零一章 法度森严
- 103 第一百零二章 法家呈威
- 104 第一百零三章 墨门七杀
- 105 第一百零四章 强词夺理
- 106 第一百零五章 南僧北来
- 107 第一百零六章 图穷匕见
- 108 第一百零七章 十八铜人
- 109 第一百零八章 七杀受阻
- 110 第一百零九章 南北初争
- 111 第一百一十章 两小斗阵
- 112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二僧阻敌
- 113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佛法之斗
- 114 第一百一十三章 风雷不惊
- 115 第一百一十四章 剑退强敌
- 116 第一百一十五章 力毙双煞
- 117 第一百一十六章 独孤制敌
- 118 第一百一十七章 破天破敌
- 119 第一百一十八章 擒拿之术
- 120 第一百一十九章 斗智斗勇
- 121 第一百二十章 形势严峻
- 122 第一百二十一章 混元乾坤
- 123 第一百二十二章 明道受创
- 124 第一百二十三章 韦天掌法
- 125 第一百二十四章 六僧齐伤
- 126 第一百二十五章 君子之风
- 127 第一百二十六章 老魔现身
- 128 第一百二十七章 番僧西至
- 129 第一百二十八章 钜子墨謧
- 130 第一百二十九章 杂家商脉
- 131 第一百三十章 墨謧教子
- 132 第一百三十一章 墨门之乱
- 133 第一百三十二章 钜子令现
- 134 第一百三十三章 墨门之殇
- 135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七杀发狂
- 136 第一百三十五章 南僧尽损
- 137 第一百三十六章 风轻云淡
- 138 第一百三十七章 虎豹双杀
- 139 第一百三十八章 兄弟齐心
- 140 第一百三十九章 杂家之主
- 141 第一百四十章 金银之手
- 142 第一百四十一章 千钧一发
- 143 第一百四十二章 凝罡一击
- 144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七杀死节
- 145 第一百四十四章 农家二老
- 146 第一百四十五章 杀鸡儆猴
- 147 第一百四十六章 声援来至
- 148 第一百四十七章 群情汹涌
- 149 第一百四十八章 血染长街
- 150 第一百四十九章 混战升级
- 151 第一百五十章 我为兵蚁
- 152 第一百五十一章 吾名恨天
- 153 第一百五十二章 屠狗之辈
- 154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七恨齐至
- 155 第一百五十四章 重甲陌刀
- 156 第一百五十五章 陌刀之威
- 157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欲成魔
- 158 第一百五十七章 伴君入魔
- 159 第一百五十八章 火器慑敌
- 160 第一百五十九章 虎口脱险
- 161 第一百六十章 孙家反应
- 162 第一百六十一章 南北少林
- 163 第一百六十二章 轩然大波
- 164 第一百六十三章 道高一尺
- 165 第一百六十四章 魔高一丈
- 166 第一百六十五章 王谢堂中
- 167 第一百六十六章 端倪初现
- 168 第一百六十七章 战外之战
- 169 第一百六十八章 又见圣旨
- 170 第一百六十九章 汉水之上
- 171 第一百七十章 卧虎有变
- 172 第一百七十一章 误入险地
- 173 第一百七十二章 林中激战
- 174 第一百七十三章 李焱之死
- 175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临渡议事
- 176 第一百七十五章 落马渡口
- 177 第一百七十六章 福禄寿星
- 178 第一百七十七章 渡口鏖战
- 179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一发千钧
- 180 第一百七十九章 神龙出世
- 181 第一百八十章 太皇太后
- 182 第一百八十一章 奸人授首
- 183 第一百八十二章 坐看云起
- 184 第一百八十三章 英雄赞歌(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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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世子问罪
第九十八章 世子问罪
见援兵未至,朱建和柳云风等人又在原地未动,桑赞也不着急。听到朱建出声,邀请李焱和蔡卓上前一谈,桑赞只是冷眼旁观。
谭泗怀久在官场。此时,谭泗怀从地上爬起来,见李焱和蔡卓朝朱建走过去,心念一转,已是暗道一声“不好”。
谭泗怀想要给桑赞使眼色,但自己刚爬起来时,好几个人都看了自己一眼。此刻,桑赞又在冷眼看着李焱和蔡卓二人。使眼色的话,桑赞能否看得到不说,还有可能会被其他人发现。
此刻,谭泗怀只希望,范先生安排的其他人尽快现身,随之立即发动杀局。
待李焱和蔡卓走近身前,朱建对李焱和蔡卓拱了拱手,说道:“刚才的事情,请问李副使和蔡副使是否已经看清楚?”李焱点了点头,答道:“大世子,适才之事,李某看得一清二楚。”
蔡卓本来不想答话,听到李焱这般回答,也只得说道:“大世子,蔡某也看清楚了。”
朱建也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既然如此,朱某一人戟杀北朝使臣之事,李副使和蔡副使也看得清清楚楚了?”
朱彦闻言,连忙喊道:“大哥!你不能一人……”柳云风、独孤寒、张铭、孙思和北少林四僧等脑子转得快的,也若有所悟。
谭泗怀和桑赞眉头同时一皱,正待要说话时,朱建已经打断朱彦的话,对他厉声喝道:“二弟!住口!”神色之间极为严厉。
从小到大,朱建对朱彦一直都极为呵护。这还是朱彦第一次见到自家大哥对自己这般疾言厉色地呵斥。但朱彦心中清楚,自家大哥此刻对自己这般模样乃是为何。朱彦的眼圈瞬间就红了,一双眼睛也变得通红。
朱建喝止住朱彦之后,继续对李焱和蔡卓问道:“李副使,蔡副使,朱某杀人一事,你兄弟二人是否已经看得清楚?”李焱不理会身后蔡卓的轻咳,一咬牙答道:“大世子。李某看的清楚。”
朱建再次对李焱点了点头,又转头对谭泗怀说道:“谭大人,朱某戟杀北朝使臣之事,谭知府是否也看清了?”
谭泗怀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不敢对桑赞或者李焱等人使眼色,踌躇了一下,对朱建拱手道:“小公爷,适才乍逢大变,忙乱之中。下官倒是未能看清,事情的整个经过如何。”
朱建沉声问道:“那谭大人可看见,本世子的戟尖之上,刚刚还挂着北朝使臣?”谭泗怀听到朱建的自称和口气尽皆一变,心中一凛,答道:“这个,本官自然是看清楚了。”
朱建又扬声对北少林四僧道:“四位大师都是高僧,可曾看见晚辈杀人?”明睿大师、明解大师、明道大师和明空大师此时已明白朱建意欲何为,心中俱是一叹。明道大师回转身,口宣一声佛号。对朱建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等人,确实看到小公爷杀人。”
朱建对明道大师施了一礼,复又对李焱道:“李副使,如今有李副使、蔡副使、谭大人和北少林四位大师做见证。朱某戟杀北朝使臣之事,可有疑问?”
李焱尚未答话,桑赞喝道:“慢着!”随即,桑赞阴森森说道:“世子,你这是要将杀害我朝王子殿下之罪都揽在自己身上,想将你兄弟包庇下来么?”
桑赞话音才落,独孤寒喝道:“兀那北朝的什么国师。襄阳城中之事,自有我朝官员定夺。我朝官员尚未说话,你一个北人,张牙舞爪的。意欲何为?”
一众北人闻言,尽皆大怒。桑赞冷冷地对独孤寒道:“你又是何人?我朝王子殿下于此处被你等所害,尸骨未寒。你等这便想要当着本座和我朝勇士的面,瞒天过海吗?”随即,大喝一声道:“你等是欺我北朝无人么?”其他北人也随着大喝一声:“嗬!”
独孤寒嗤笑一声,朗声说道:“小爷是什么人?小爷不过是中原一小民。不过。即使是小爷这样的中原小民,也不是你们这些北人龇牙咧嘴瞎叫唤几句就能吓唬得住的。”
自北少林四僧和柳云风等人将桑赞等人拦下后,围观的人群,便越来越多,胆子也越来越大,靠得也越来越近。适才朱建和李焱等人的这番对答,围观的人群都听得清清楚楚。
其中一些有见识的,已经对其他人悄悄言明,将北人的什么三王子一戟戳死的,乃是保国公府的世子。
保国公在中原之人的心中是何等人物?一个北人的王子,在中原人心中,又能算得了什么?更别说,中原和北地,此时正是出于交战状态的敌国。
听说是保国公府的世子将北人的什么王子给戳死了,此时又听到,保国公府的大世子为了保全自家的兄弟,要将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围观的人群,都在心中暗自翘起了大拇指。
此刻,听到独孤寒这么一说,人群中又暴出几声喊声:“说得好!”
听到独孤寒的回答,再听到人群之中的叫好声,桑赞头上青筋一闪,一群北人更是气得暴跳如雷。
谭泗怀见不是路,连忙转过身来,对桑赞拱手施礼道:“国师请莫要着急。待下官等人听完世子之言再说。”一边说着,一边趁背对着朱建和柳云风等人的工夫,给桑赞悄悄地飞快使了个颜色。
桑赞将谭泗怀的眼神看在眼里,冷笑道:“本座倒要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招了。”
谭泗怀将桑赞劝止,转过身,又对朱建拱了拱手,说道:“世子,您请说!”
朱建开口道:“李副使,谭大人,朱某戟杀北朝使臣之事,二位可有疑问?”
李焱微一犹豫,答道:“李某没有疑问。”谭泗怀听李焱这么说,也答道:“下官也没有疑问。”
朱建点了点头,说道:“李副使和谭大人既然都没有疑问,谭大人,你是本地父母官。依本朝律法,朱某当街杀人。该当如何处置?”
说罢,不待谭泗怀回答,朱建又对李焱道:“李副使,白虎节堂虽然不是主掌天下刑名。但李副使久在官场,也常涉刑名之事。对朱某今日所犯之事当如何处置,李副使也定是了然于心。请李副使也不妨一言。”
谭泗怀见场中各人,甚至是场外围观的人群,尽都将目光转向自己。心中暗叫要糟。
本朝之人当街杀人,若是秉公执法的话,当地官府,自然是要先将杀人者锁拿归案,然后再视具体情形,以及杀人者和被杀者的身份,三审五问,拿出个结果之后,再报上官或者朝廷。
上官或是朝廷若对地方官员的审理结果没有异议,批复之后。地方官员便可根据审理判定的结果,依法对在押的人犯进行处置。
若是牢狱、苦役、流放之类的处罚,地方官在接到批复之后,可以立即对人犯执行。
此类判决,上官或者朝廷往往批复较快。但这个较快,常常也要耗时数月。
但若是杀头、绞刑、腰斩之类的处罚,朝廷通常不会立即批复,而且是要三番五次地奏请天子。
天下万民,皆是天家之子。为了显示天家的仁慈之心,除了桀纣那样的暴君。历代天子,对杀、绞、斩之类的刑罚,判决一向极为慎重。想要让天子朱笔一勾,定下杀人之刑。往往耗时极久。
即使是天子朱笔落下,地方官员对人犯行问斩之刑,通常也需要等到秋后农闲之时。而每朝每代,天家每逢大事,又常常有大赦天下之举。除非是谋逆、造反之类欲赦不赦的大罪,遇到天家大赦天下之时。一般都会改判为相对较轻的处罚。
所以,本朝真地要判下一个杀头之罪,往往历时经年。而官府真要正儿八经地公然砍下一颗脑袋,则更是九曲八折。
这种种情形,还是以本朝之人杀害本朝之人为前提。若是本朝之人杀死外朝之人,那又是截然不同的另外一种情形。
自始皇帝横扫六合,一统八方开始,中原大地,虽已历经数朝数代,但无不以****自居。
天下归于本朝之后,本朝开国皇帝和几任天子更是雄才大略,内振朝纲,外拓疆土,威夷四海,曾使得百邦来拜,万国来朝。
在那些个年头,中原之人若是与夷人、倭人、蛮人什么的起了冲突,将之宰了砍了杀了,夷人、倭人、蛮人赶着上表请罪都怕慢了,哪里还敢有什么对中原之人问罪之说?
大统传至当今天子,中原之地虽已略显颓势,但中原之人,泱泱大国之心依然存在。但听北夷、蛮子、倭人这样的称呼,便知道,中原之人,依然没将中原之外的人真正地放在眼里。
朱建兄弟此时所杀的,虽然在北人之中乃是一个“王子”,但王也好,犬也罢,在中原之人心中,依然只不过是一个“夷”。更何况,这个“夷”还正在和本朝开战。
这个案子,若是真要按照朝廷的律法来办,最终能对朱家兄弟判个什么样的处罚先不说,光是朝堂内外会因此而掀起的口水仗,不打上个十年八年,是绝对不会停止的。
是以,谭泗怀一听朱建这么问,心中便知道,若是照这个趋势纠缠下去,今日想要对朱家兄弟动手,从而引发大战,是断然不可能了。
秦木和范先生设了这么个局,阴错阳差直接将朱家兄弟陷了进去,可不是要看那绵绵无绝期的口水仗的。
谭泗怀这边心中打着鼓,李焱听到朱建问自己,心中却蓦然一松。
李焱虽然和朱建份属朝中的敌对阵营,平日里,李焱也没有少想过,要让朱家两位世子乃至保国公府一系栽一个大大的跟头,但今日事涉北人,李焱忽然不想看到,朱建和朱彦兄弟之中任何一人因此而获罪。
见谭泗怀踌躇,李焱不理会身后蔡卓不停的咳嗽,答道:“大世子于此地杀了人,依本朝律法,该当由襄阳官府先行羁押,然后再问罪。”
朱建对李焱深深地看了一眼,转头对谭泗怀问道:“谭大人,可是如此?”
谭泗怀自然知道,李焱所说是实。但谭泗怀怎么也想不明白,李焱为什么要一步步跳进朱建挖好的语言陷阱,只得硬着头皮答道:“正当如此。”
朱建听闻谭泗怀也这么说,朗声说道:“好!既然如此,朱某当街杀人,愿自缚双手,投案自首。请谭大人将朱某收押吧!”(未完待续。)
谭泗怀久在官场。此时,谭泗怀从地上爬起来,见李焱和蔡卓朝朱建走过去,心念一转,已是暗道一声“不好”。
谭泗怀想要给桑赞使眼色,但自己刚爬起来时,好几个人都看了自己一眼。此刻,桑赞又在冷眼看着李焱和蔡卓二人。使眼色的话,桑赞能否看得到不说,还有可能会被其他人发现。
此刻,谭泗怀只希望,范先生安排的其他人尽快现身,随之立即发动杀局。
待李焱和蔡卓走近身前,朱建对李焱和蔡卓拱了拱手,说道:“刚才的事情,请问李副使和蔡副使是否已经看清楚?”李焱点了点头,答道:“大世子,适才之事,李某看得一清二楚。”
蔡卓本来不想答话,听到李焱这般回答,也只得说道:“大世子,蔡某也看清楚了。”
朱建也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既然如此,朱某一人戟杀北朝使臣之事,李副使和蔡副使也看得清清楚楚了?”
朱彦闻言,连忙喊道:“大哥!你不能一人……”柳云风、独孤寒、张铭、孙思和北少林四僧等脑子转得快的,也若有所悟。
谭泗怀和桑赞眉头同时一皱,正待要说话时,朱建已经打断朱彦的话,对他厉声喝道:“二弟!住口!”神色之间极为严厉。
从小到大,朱建对朱彦一直都极为呵护。这还是朱彦第一次见到自家大哥对自己这般疾言厉色地呵斥。但朱彦心中清楚,自家大哥此刻对自己这般模样乃是为何。朱彦的眼圈瞬间就红了,一双眼睛也变得通红。
朱建喝止住朱彦之后,继续对李焱和蔡卓问道:“李副使,蔡副使,朱某杀人一事,你兄弟二人是否已经看得清楚?”李焱不理会身后蔡卓的轻咳,一咬牙答道:“大世子。李某看的清楚。”
朱建再次对李焱点了点头,又转头对谭泗怀说道:“谭大人,朱某戟杀北朝使臣之事,谭知府是否也看清了?”
谭泗怀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不敢对桑赞或者李焱等人使眼色,踌躇了一下,对朱建拱手道:“小公爷,适才乍逢大变,忙乱之中。下官倒是未能看清,事情的整个经过如何。”
朱建沉声问道:“那谭大人可看见,本世子的戟尖之上,刚刚还挂着北朝使臣?”谭泗怀听到朱建的自称和口气尽皆一变,心中一凛,答道:“这个,本官自然是看清楚了。”
朱建又扬声对北少林四僧道:“四位大师都是高僧,可曾看见晚辈杀人?”明睿大师、明解大师、明道大师和明空大师此时已明白朱建意欲何为,心中俱是一叹。明道大师回转身,口宣一声佛号。对朱建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等人,确实看到小公爷杀人。”
朱建对明道大师施了一礼,复又对李焱道:“李副使,如今有李副使、蔡副使、谭大人和北少林四位大师做见证。朱某戟杀北朝使臣之事,可有疑问?”
李焱尚未答话,桑赞喝道:“慢着!”随即,桑赞阴森森说道:“世子,你这是要将杀害我朝王子殿下之罪都揽在自己身上,想将你兄弟包庇下来么?”
桑赞话音才落,独孤寒喝道:“兀那北朝的什么国师。襄阳城中之事,自有我朝官员定夺。我朝官员尚未说话,你一个北人,张牙舞爪的。意欲何为?”
一众北人闻言,尽皆大怒。桑赞冷冷地对独孤寒道:“你又是何人?我朝王子殿下于此处被你等所害,尸骨未寒。你等这便想要当着本座和我朝勇士的面,瞒天过海吗?”随即,大喝一声道:“你等是欺我北朝无人么?”其他北人也随着大喝一声:“嗬!”
独孤寒嗤笑一声,朗声说道:“小爷是什么人?小爷不过是中原一小民。不过。即使是小爷这样的中原小民,也不是你们这些北人龇牙咧嘴瞎叫唤几句就能吓唬得住的。”
自北少林四僧和柳云风等人将桑赞等人拦下后,围观的人群,便越来越多,胆子也越来越大,靠得也越来越近。适才朱建和李焱等人的这番对答,围观的人群都听得清清楚楚。
其中一些有见识的,已经对其他人悄悄言明,将北人的什么三王子一戟戳死的,乃是保国公府的世子。
保国公在中原之人的心中是何等人物?一个北人的王子,在中原人心中,又能算得了什么?更别说,中原和北地,此时正是出于交战状态的敌国。
听说是保国公府的世子将北人的什么王子给戳死了,此时又听到,保国公府的大世子为了保全自家的兄弟,要将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围观的人群,都在心中暗自翘起了大拇指。
此刻,听到独孤寒这么一说,人群中又暴出几声喊声:“说得好!”
听到独孤寒的回答,再听到人群之中的叫好声,桑赞头上青筋一闪,一群北人更是气得暴跳如雷。
谭泗怀见不是路,连忙转过身来,对桑赞拱手施礼道:“国师请莫要着急。待下官等人听完世子之言再说。”一边说着,一边趁背对着朱建和柳云风等人的工夫,给桑赞悄悄地飞快使了个颜色。
桑赞将谭泗怀的眼神看在眼里,冷笑道:“本座倒要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招了。”
谭泗怀将桑赞劝止,转过身,又对朱建拱了拱手,说道:“世子,您请说!”
朱建开口道:“李副使,谭大人,朱某戟杀北朝使臣之事,二位可有疑问?”
李焱微一犹豫,答道:“李某没有疑问。”谭泗怀听李焱这么说,也答道:“下官也没有疑问。”
朱建点了点头,说道:“李副使和谭大人既然都没有疑问,谭大人,你是本地父母官。依本朝律法,朱某当街杀人。该当如何处置?”
说罢,不待谭泗怀回答,朱建又对李焱道:“李副使,白虎节堂虽然不是主掌天下刑名。但李副使久在官场,也常涉刑名之事。对朱某今日所犯之事当如何处置,李副使也定是了然于心。请李副使也不妨一言。”
谭泗怀见场中各人,甚至是场外围观的人群,尽都将目光转向自己。心中暗叫要糟。
本朝之人当街杀人,若是秉公执法的话,当地官府,自然是要先将杀人者锁拿归案,然后再视具体情形,以及杀人者和被杀者的身份,三审五问,拿出个结果之后,再报上官或者朝廷。
上官或是朝廷若对地方官员的审理结果没有异议,批复之后。地方官员便可根据审理判定的结果,依法对在押的人犯进行处置。
若是牢狱、苦役、流放之类的处罚,地方官在接到批复之后,可以立即对人犯执行。
此类判决,上官或者朝廷往往批复较快。但这个较快,常常也要耗时数月。
但若是杀头、绞刑、腰斩之类的处罚,朝廷通常不会立即批复,而且是要三番五次地奏请天子。
天下万民,皆是天家之子。为了显示天家的仁慈之心,除了桀纣那样的暴君。历代天子,对杀、绞、斩之类的刑罚,判决一向极为慎重。想要让天子朱笔一勾,定下杀人之刑。往往耗时极久。
即使是天子朱笔落下,地方官员对人犯行问斩之刑,通常也需要等到秋后农闲之时。而每朝每代,天家每逢大事,又常常有大赦天下之举。除非是谋逆、造反之类欲赦不赦的大罪,遇到天家大赦天下之时。一般都会改判为相对较轻的处罚。
所以,本朝真地要判下一个杀头之罪,往往历时经年。而官府真要正儿八经地公然砍下一颗脑袋,则更是九曲八折。
这种种情形,还是以本朝之人杀害本朝之人为前提。若是本朝之人杀死外朝之人,那又是截然不同的另外一种情形。
自始皇帝横扫六合,一统八方开始,中原大地,虽已历经数朝数代,但无不以****自居。
天下归于本朝之后,本朝开国皇帝和几任天子更是雄才大略,内振朝纲,外拓疆土,威夷四海,曾使得百邦来拜,万国来朝。
在那些个年头,中原之人若是与夷人、倭人、蛮人什么的起了冲突,将之宰了砍了杀了,夷人、倭人、蛮人赶着上表请罪都怕慢了,哪里还敢有什么对中原之人问罪之说?
大统传至当今天子,中原之地虽已略显颓势,但中原之人,泱泱大国之心依然存在。但听北夷、蛮子、倭人这样的称呼,便知道,中原之人,依然没将中原之外的人真正地放在眼里。
朱建兄弟此时所杀的,虽然在北人之中乃是一个“王子”,但王也好,犬也罢,在中原之人心中,依然只不过是一个“夷”。更何况,这个“夷”还正在和本朝开战。
这个案子,若是真要按照朝廷的律法来办,最终能对朱家兄弟判个什么样的处罚先不说,光是朝堂内外会因此而掀起的口水仗,不打上个十年八年,是绝对不会停止的。
是以,谭泗怀一听朱建这么问,心中便知道,若是照这个趋势纠缠下去,今日想要对朱家兄弟动手,从而引发大战,是断然不可能了。
秦木和范先生设了这么个局,阴错阳差直接将朱家兄弟陷了进去,可不是要看那绵绵无绝期的口水仗的。
谭泗怀这边心中打着鼓,李焱听到朱建问自己,心中却蓦然一松。
李焱虽然和朱建份属朝中的敌对阵营,平日里,李焱也没有少想过,要让朱家两位世子乃至保国公府一系栽一个大大的跟头,但今日事涉北人,李焱忽然不想看到,朱建和朱彦兄弟之中任何一人因此而获罪。
见谭泗怀踌躇,李焱不理会身后蔡卓不停的咳嗽,答道:“大世子于此地杀了人,依本朝律法,该当由襄阳官府先行羁押,然后再问罪。”
朱建对李焱深深地看了一眼,转头对谭泗怀问道:“谭大人,可是如此?”
谭泗怀自然知道,李焱所说是实。但谭泗怀怎么也想不明白,李焱为什么要一步步跳进朱建挖好的语言陷阱,只得硬着头皮答道:“正当如此。”
朱建听闻谭泗怀也这么说,朗声说道:“好!既然如此,朱某当街杀人,愿自缚双手,投案自首。请谭大人将朱某收押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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