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265 第二百六十四回 调虎离山
- 266 第二百六十五回 胁迫上位
- 267 第二百六十六回 暗下决心
- 268 第二百六十七回 疯狂复仇
- 269 第二百六十八回 天赐良机
- 270 第二百六十九回 天下归心
- 271 第二百七十回 丽人如雪
- 272 第二百七十一回 南下庐陵
- 273 第二百七十二回 渐趋明朗
- 274 第二百七十三回 黄雀在后
- 275 第二百七十四回 铁面监军
- 276 第二百七十五回 局中之局
- 277 第二百七十六回 恍然大悟
- 278 第二百七十七回 冤家路窄
- 279 第二百七十八回 强出风头
- 280 第二百七十九回 误伤友军
- 281 第二百八十回 衙门难进
- 282 第二百八十一回 大忠似奸
- 283 第二百八十二回 屈伸之道
- 284 第二百八十三回 太湖之畔(上)
- 285 第二百八十四回 太湖之畔(下)
- 286 第二百八十五回 看出破绽
- 287 第二百八十六回 勘察现场
- 288 第二百八十七回 暗中调查
- 289 第二百八十八回 意外来者
- 290 第二百八十九回 峰回路转
- 291 第二百九十回 另有隐情
- 292 第二百九十一回 心情难复
- 293 第二百九十二回 别有用心
- 294 第二百九十三回 深谋远虑(上)
- 295 第二百九十四回 深谋远虑(下)
- 296 第二百九十五回 说服其人
- 297 第二百九十六回 翩翩来者
- 298 第二百九十七回 竭力争取
- 299 第二百九十八回 兵不厌诈
- 300 第二百九十九回 寻人不遇
- 301 第三百回 道破玄机
- 302 第三百零一回 退敌之策
- 303 第二百零二回 重上西台
- 304 第三百零三回 大功告成
- 305 第三百零四回 相互试探
- 306 第三百零五回 暗度陈仓
- 307 第三百零六回 进发临安
- 308 第三百零七回 冷静应对
- 309 第三百零八回 各取所需
- 310 第三百零九回 相互指责
- 311 第三百一十回 先声夺人
- 312 第三百一十一回 横生枝节
- 313 第三百一十二回 败退宫本
- 314 第三百一十三回 黯然退场
- 315 第三百一十四回 心有灵犀
- 316 第三百一十五回 独辟蹊径
- 317 第三百一十六回 一言之失
- 318 第三百一十七回 大势已定
- 319 第三百一十八回 昆仑解围
- 320 第三百一十九回 墙倒众推
- 321 第三百二十回 功亏一篑
- 322 第三百二十一回 转移视线
- 323 第三百二十二回 黄雀在后
- 324 第三百二十三回 悬而未决
- 325 第三百二十四回 围魏救赵
- 326 第三百二十五回 觊觎之心
- 327 第三百二十六回 另有隐情
- 328 第三百二十七回 抵死不认
- 329 第三百二十八回 急转直下
- 330 第三百二十九回 峰回路转
- 331 第三百三十回 离奇来者
- 332 第三百三十一回 援军到来
- 333 第三百三十二回 同仇敌忾
- 334 第三百三十三回 杀之不得
- 335 第三百三十四回 突出重围
- 336 第三百三十五回 被人利用
- 337 第三百三十六回 渡口话别
- 338 第三百三十七回 意外发现
- 339 第三百三十八回 御灵九章
- 340 第三百三十九回 一探究竟
- 341 第三百四十回 重返山寨
- 342 第三百四十一回 渡船交谈
- 343 第三百四十二回 渡船交谈
- 344 第三百四十三回 证据确凿
- 345 第三百四十四回 还原现场
- 346 第三百四十五回 落魄之人
- 347 第三百四十六回 夜行之人
- 348 第三百四十七回 用心深远
- 349 第三百四十八回 收得高徒
- 350 第三百四十九回 新人继位
- 351 第三百五十回 算盘落空
- 352 第三百五十一回 揭露真相
- 353 第三百五十二回 冤家路窄
- 354 第三百五十三回 殊途同归
- 355 第三百五十四回 华丽转身
- 356 第三百五十五回 千里寻兄
- 357 第三百五十六回 伺机潜逃
- 358 第三百五十七回 复有来者
- 359 第三百五十八回 穷途末路
- 360 第三百五十九回 四面埋伏
- 361 第三百六十回 暗生意外
- 362 第三百六十一回 形势无常
- 363 第三百六十二回 意见相左
- 364 第三百六十三回 道出真凶
- 365 第三百六十四回 自证清白
- 366 第三百六十五回 护花使者
- 367 第三百六十六回 护花使者(下)
- 368 第三百六十七回 大战开启
- 369 第三百六十八回 高僧出手
- 370 第三百六十九回 误伤豪杰
- 371 第三百七十回 穷追猛打
- 372 第三百七十一回 借机解困
- 373 第三百七十二回 独战群雄
- 374 第三百七十三回 玉人消逝
- 375 第三百七十四回 我亦成魔
- 376 第三百七十五回 剑圣降临
- 377 第三百七十六回 穷途末路
- 378 第三百七十七回 智退强敌
- 379 第三百七十八回 迟来真相
- 380 第三百七十九回 若有所失
- 381 第三百八十回 锦囊妙计
- 382 第三百八十一回 改弦易辙
- 383 第三百八十二回 狠下杀手
- 384 第三百八十三回 高徒对决
- 385 第三百八十四回 不同凡响
- 386 第三百八十五回 含恨雪山
- 387 第三百八十六回 情深不寿
- 388 第三百八十七回 起死回生
- 389 第三百八十八回 父女情深
- 390 第三百八十九回 一马平川
- 391 第三百九十回 万劫不复
- 392 第三百九十一回 空亡之谋
- 393 第三百九十二回 寻郎千里
- 394 第三百九十三回 齐聚岭南
- 395 第三百九十四回 别样心思
- 396 第三百九十五回 金石之策
- 397 第三百九十六回 主意已定
- 398 第三百九十七回 瓮中捉鳖
- 399 第三百九十八回 威逼利诱
- 400 第三百九十九回 煽风点火
- 401 第四百回 牵出内幕
- 402 第四百零一回 山呼海啸
- 403 第四百零二回 此起彼伏
- 404 第四百零三回 各个击破
- 405 第四百零四回 互换对手
- 406 第四百零五回 此消彼长
- 407 第四百零六回 反败为胜
- 408 第四百零七回 变化莫测
- 409 第四百零八回 借力打力
- 410 第四百零九回 缘聚缘散
- 411 第四百一十回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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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回 铁面监军
第二百七十四回 铁面监军
杨湛与郑伯梁这一番详谈除了更清楚当年惨案真相外,还令他感触良多,无论是百般迫害外祖的议和派,还是对本案真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帝王,都让人心底寒透。朝堂之上人人只顾自己利益,稍有不同意见便要遭到排挤打压,却哪里容得下仗义执言之人?长此以往,赵宋朝廷还有什么希望?
杨湛虽不涉庙堂之事,也不想搀和其中。但倘若朝局果真坏透,最终也还是要转嫁给黎民百姓。念及此,杨湛忽然想起幼年在私塾念书时候先生所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样的情绪开始百转千回的在杨湛内心翻转,却是从前所不曾有过的。花玲珑见杨湛一路凝神思索,只道他是在思考案件的事情,便只顾着策马追赶,却也并讲话不扰乱他了他。
而杨湛的心思渐渐又回归到案件本身来,既然确定赵思燕有莫大阴谋,又推断他并未死去,那么当务之急便是找出他的下落,只是自他消失后,所有的线索都集中在赵善循身上,却不知裘光寒对此事的调查进展如何。
杨湛于是心中焦急,便加快脚步向滁州奔去,如此一来,他们便在三日后就抵达滁州了。
几日前驻足的庐陵还见得绿水青山,但现在所在的滁州却早已是白茫茫的一片。杨湛于是请花玲珑一起找了家馆子喝了碗热汤,然后才到城中询问起来。
一个地方但凡出过达官贵人,必定是家喻户晓的,杨湛虽人生地不熟,但只需张口一问,便也如愿找到了裘光寒的居所。只是裘光寒居所却并不似郑伯梁那般寒碜,相反这依山傍水的层层宅院却宏大非常。
杨湛扫了一眼这诺大的宅子,却暗想这裘光寒倒也阔绰。只是当官之人阔绰,旁人观之总会多些误解,杨湛自然也不例外。
寒冬时节本就少人来访,见有一男一女立马门外,下人便上前招呼起来。待杨湛委婉说明来意后,下人便通传上去了。不久,一位面色铁黑的老人便走出宅院来,他便是当年监军史裘光寒了。
这个裘光寒似乎不苟言笑,黑色的脸庞上也并无见得其他表情,只在杨湛表面来意后,他才稍稍点了下头,然后便领着二人进去了。
只是等进了这院子后,杨湛和花玲珑才发现里面却并不像外头看的那么光鲜:四处皆见斑驳脱落的墙壁,屋檐斗梁也都陈旧不堪,废池乔木之间,仅有东厢几间房子还算能够住人。除此之外,杨湛还发现这诺大一所宅院里仅有裘光寒与那位开门的下人,在这苦寒凛冬里着实显得孤寂。
“你说你从庐陵郑伯梁郑大人那里来,却不知他近来可好?”裘光寒问道。
“郑大人隐居一隅,平日以文会友,也算怡然自得。”杨湛简简说道。
裘光寒却似乎并未听到杨湛所说似的,黝黑的脸上依旧毫不见任何神情。杨湛和花玲珑稍显意外,但裘光寒却在此时遣退下人,然后才盯着杨湛问道:“你今日找我可是为二十多年前的一桩旧案?”
杨湛点点头,这才好奇问道:“裘大人是如何知晓的?”
裘光寒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便浅浅说道:“老夫与郑大人虽同朝为官,但却并不太对味,你见了他之后再来找我,只能是为这一件事而来。”
杨湛却更加诧异了,因为从郑伯梁口中说来,他二人却不似这般陌生的。但这对杨湛了解具体事情并无什么影响,便说道:“晚辈正是为当年侍郎案而来。”
“此案过去二十余年,你为何要问及于此?”裘光寒双目审视着杨湛问道。
杨湛于是把自己的身份说出,裘光寒却并无太多惊讶神情,只默默点了点头后说道:“往事已矣。你既然去找过郑大人,想必他也已经将但年旧案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你了,却为何还要千里迢迢的来找老夫?”
裘光寒说的也有道理,毕竟就本案而言,他知道的信息与郑伯梁相差无几,杨湛若问及案情只怕二人答复都是一样的。
“郑大人确实将当年经过告诉于我,但其中有一个人的事情,你却比他知道的多,所以我必须来问你。”杨湛说道。
“却是何人?”裘光寒凝神问道。
“前任雁门关守将赵善循。”杨湛说道。
裘光寒却警觉的望住杨湛,他能问起这个人,显然对当年旧案的认识已经进入到了另一个层次。遥想当年,一干金使在侍郎府外集体遇刺,虽变相坐实方万里勾结金人罪名,但也大大超出既定计划。事后朝廷极为低调的结了侍郎案,又瞒天过海般的对一些与赵思燕走得近的官员调岗处理,其中缘由就连许多朝中大员都未必弄的明白。而赵善循在案发之前已经死去,能追到他头上之人,二十年多年来不过两人而已。
只是这过问了赵善循之事的人,除了眼前这个方侍郎后人外,剩下的便是当今圣上了。如此,裘光寒却并不敢轻易说出,毕竟这样的事情算得上是一个机密。
“赵善循出身将门世家,历任三关主将……”裘光寒于是将赵善循的生平倒背如流的说了一通,乍听之下,却极似官家歌功颂德的赞文。
杨湛看的出裘光寒是在故意敷衍自己,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却一时半会也想不通。见杨湛面不改色的盯着自己,裘光寒也一副尽力之态说道:“老夫所说不知对杨少侠有没有帮助?”
“没有。”杨湛直直答道。
“那就没办法了,老夫知道的也就这么多,看来是帮不上你什么忙了。”裘光寒不紧不慢的说道。
裘光寒于是起身示意杨湛和花玲珑离开,但杨湛却并无任何要走的举动。
“临行前,郑大人还一直称赞你是一位耿直忠义之人,想不到却是一个老糊涂虫。”杨湛忽然笑道。
裘光寒面上稍显怒色,但旋即又平静下来,便问道:“那郑伯梁果真如此夸赞老夫?”
“郑大人乃正直之人,岂会行阿谀奉承之事?”杨湛说道。
但裘光寒却失声笑了笑后说道:“正直之人何须遇事躲躲藏藏?他所行阿谀奉承之事却还会少?”
杨湛见裘光寒言语中似乎对郑伯梁多有芥蒂,但自己所见的郑伯梁却实在算的公正之人,难道二人有什么误会?但就算有所过节,那郑伯梁却对裘光寒多有褒誉之词,却不似他这般心中有气。
裘光寒见杨湛面露鄙夷之色,虽原本不打算与他计较,但想到这事既然从郑伯梁而起,自己却怎么也不能落人口实,便将二人当年之事说起。
原来当年郑伯梁擢升吏部尚书后,朝中官员相继到贺,但裘光寒身为监军史,时常来往与各地守军之中,并未前去恭祝。而此时文官与武将区分明显,便有好事者将其不来道贺大做文章,郑伯梁意气风发之时遇得对方冷落,便有意无意的说了句:“该来的自然会来,不该来的就是八抬大轿去请也请不动。今日他不肯赏脸,他朝便不要求助于我。”
只是这样的话传到裘光寒耳里,却成了郑伯梁要记恨与他,生性刚正的裘光寒哪里听得下去,便在外巡时与一干武将发起牢骚来。而这样的话语又传回到郑伯梁耳中,却成了裘光寒早就看他不上眼。如此二人算是彻底翻脸。
说也奇怪,裘光寒为官一直勤恳有加,对各地守军的巡视也十分到位,但十多年来却再无升任机会。看着下属一个个平步青云,裘光寒所能想到的自然是这个结怨的吏部尚书从中作梗,若非朝廷指定他与郑伯梁一起参与侍郎案,相信这二人只怕老死不相往来。
其实裘光寒不得升任,原因是有多方面的,一来他与主战派走的较近,文臣自然排挤;二来他虽处事公正,但不擅处理私情,自然无什么人肯拉他一把。
杨湛听罢却也敬佩非常的说道:“裘大人不趋炎附势,一身铮铮傲骨,实在让晚辈佩服。”
裘光寒听完杨湛话语,这才舒缓了许多。
但杨湛却又话锋一转的说道:“其实郑大人给我说起的监军史裘大人确实是一位耿直忠义官员,他对你的称赞是由心而发的。倘若他嫉恨与你,只怕早就搬弄是非摘掉了你的乌纱帽。”
裘光寒却不服气的拍了下桌子说道:“我那监军史乃皇上钦点御赐,他敢?”
杨湛却无奈愤道:“我外祖兵部侍郎也是皇帝钦点,为何到后面照样被人诬陷,不仅落得卖国通敌罪名,还一家无辜惨死?”
杨湛说的一点不假,在朝堂之上,许多事情都是凭亲信片面之词来定夺的,前有风波亭案,后有兵部尚书、侍郎案,却皆是裘光寒亲眼所见。
裘光寒于是长叹一息,良久才说道:“痛惜国家危亡之际,奸佞之人却大行其道。那郑伯梁虽然气量不怎么样,但总算没有做什么落井下石之事,若他果真打心里佩服过老夫,老夫倒也不再与他计较。”
杨湛虽不涉庙堂之事,也不想搀和其中。但倘若朝局果真坏透,最终也还是要转嫁给黎民百姓。念及此,杨湛忽然想起幼年在私塾念书时候先生所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样的情绪开始百转千回的在杨湛内心翻转,却是从前所不曾有过的。花玲珑见杨湛一路凝神思索,只道他是在思考案件的事情,便只顾着策马追赶,却也并讲话不扰乱他了他。
而杨湛的心思渐渐又回归到案件本身来,既然确定赵思燕有莫大阴谋,又推断他并未死去,那么当务之急便是找出他的下落,只是自他消失后,所有的线索都集中在赵善循身上,却不知裘光寒对此事的调查进展如何。
杨湛于是心中焦急,便加快脚步向滁州奔去,如此一来,他们便在三日后就抵达滁州了。
几日前驻足的庐陵还见得绿水青山,但现在所在的滁州却早已是白茫茫的一片。杨湛于是请花玲珑一起找了家馆子喝了碗热汤,然后才到城中询问起来。
一个地方但凡出过达官贵人,必定是家喻户晓的,杨湛虽人生地不熟,但只需张口一问,便也如愿找到了裘光寒的居所。只是裘光寒居所却并不似郑伯梁那般寒碜,相反这依山傍水的层层宅院却宏大非常。
杨湛扫了一眼这诺大的宅子,却暗想这裘光寒倒也阔绰。只是当官之人阔绰,旁人观之总会多些误解,杨湛自然也不例外。
寒冬时节本就少人来访,见有一男一女立马门外,下人便上前招呼起来。待杨湛委婉说明来意后,下人便通传上去了。不久,一位面色铁黑的老人便走出宅院来,他便是当年监军史裘光寒了。
这个裘光寒似乎不苟言笑,黑色的脸庞上也并无见得其他表情,只在杨湛表面来意后,他才稍稍点了下头,然后便领着二人进去了。
只是等进了这院子后,杨湛和花玲珑才发现里面却并不像外头看的那么光鲜:四处皆见斑驳脱落的墙壁,屋檐斗梁也都陈旧不堪,废池乔木之间,仅有东厢几间房子还算能够住人。除此之外,杨湛还发现这诺大一所宅院里仅有裘光寒与那位开门的下人,在这苦寒凛冬里着实显得孤寂。
“你说你从庐陵郑伯梁郑大人那里来,却不知他近来可好?”裘光寒问道。
“郑大人隐居一隅,平日以文会友,也算怡然自得。”杨湛简简说道。
裘光寒却似乎并未听到杨湛所说似的,黝黑的脸上依旧毫不见任何神情。杨湛和花玲珑稍显意外,但裘光寒却在此时遣退下人,然后才盯着杨湛问道:“你今日找我可是为二十多年前的一桩旧案?”
杨湛点点头,这才好奇问道:“裘大人是如何知晓的?”
裘光寒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便浅浅说道:“老夫与郑大人虽同朝为官,但却并不太对味,你见了他之后再来找我,只能是为这一件事而来。”
杨湛却更加诧异了,因为从郑伯梁口中说来,他二人却不似这般陌生的。但这对杨湛了解具体事情并无什么影响,便说道:“晚辈正是为当年侍郎案而来。”
“此案过去二十余年,你为何要问及于此?”裘光寒双目审视着杨湛问道。
杨湛于是把自己的身份说出,裘光寒却并无太多惊讶神情,只默默点了点头后说道:“往事已矣。你既然去找过郑大人,想必他也已经将但年旧案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你了,却为何还要千里迢迢的来找老夫?”
裘光寒说的也有道理,毕竟就本案而言,他知道的信息与郑伯梁相差无几,杨湛若问及案情只怕二人答复都是一样的。
“郑大人确实将当年经过告诉于我,但其中有一个人的事情,你却比他知道的多,所以我必须来问你。”杨湛说道。
“却是何人?”裘光寒凝神问道。
“前任雁门关守将赵善循。”杨湛说道。
裘光寒却警觉的望住杨湛,他能问起这个人,显然对当年旧案的认识已经进入到了另一个层次。遥想当年,一干金使在侍郎府外集体遇刺,虽变相坐实方万里勾结金人罪名,但也大大超出既定计划。事后朝廷极为低调的结了侍郎案,又瞒天过海般的对一些与赵思燕走得近的官员调岗处理,其中缘由就连许多朝中大员都未必弄的明白。而赵善循在案发之前已经死去,能追到他头上之人,二十年多年来不过两人而已。
只是这过问了赵善循之事的人,除了眼前这个方侍郎后人外,剩下的便是当今圣上了。如此,裘光寒却并不敢轻易说出,毕竟这样的事情算得上是一个机密。
“赵善循出身将门世家,历任三关主将……”裘光寒于是将赵善循的生平倒背如流的说了一通,乍听之下,却极似官家歌功颂德的赞文。
杨湛看的出裘光寒是在故意敷衍自己,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却一时半会也想不通。见杨湛面不改色的盯着自己,裘光寒也一副尽力之态说道:“老夫所说不知对杨少侠有没有帮助?”
“没有。”杨湛直直答道。
“那就没办法了,老夫知道的也就这么多,看来是帮不上你什么忙了。”裘光寒不紧不慢的说道。
裘光寒于是起身示意杨湛和花玲珑离开,但杨湛却并无任何要走的举动。
“临行前,郑大人还一直称赞你是一位耿直忠义之人,想不到却是一个老糊涂虫。”杨湛忽然笑道。
裘光寒面上稍显怒色,但旋即又平静下来,便问道:“那郑伯梁果真如此夸赞老夫?”
“郑大人乃正直之人,岂会行阿谀奉承之事?”杨湛说道。
但裘光寒却失声笑了笑后说道:“正直之人何须遇事躲躲藏藏?他所行阿谀奉承之事却还会少?”
杨湛见裘光寒言语中似乎对郑伯梁多有芥蒂,但自己所见的郑伯梁却实在算的公正之人,难道二人有什么误会?但就算有所过节,那郑伯梁却对裘光寒多有褒誉之词,却不似他这般心中有气。
裘光寒见杨湛面露鄙夷之色,虽原本不打算与他计较,但想到这事既然从郑伯梁而起,自己却怎么也不能落人口实,便将二人当年之事说起。
原来当年郑伯梁擢升吏部尚书后,朝中官员相继到贺,但裘光寒身为监军史,时常来往与各地守军之中,并未前去恭祝。而此时文官与武将区分明显,便有好事者将其不来道贺大做文章,郑伯梁意气风发之时遇得对方冷落,便有意无意的说了句:“该来的自然会来,不该来的就是八抬大轿去请也请不动。今日他不肯赏脸,他朝便不要求助于我。”
只是这样的话传到裘光寒耳里,却成了郑伯梁要记恨与他,生性刚正的裘光寒哪里听得下去,便在外巡时与一干武将发起牢骚来。而这样的话语又传回到郑伯梁耳中,却成了裘光寒早就看他不上眼。如此二人算是彻底翻脸。
说也奇怪,裘光寒为官一直勤恳有加,对各地守军的巡视也十分到位,但十多年来却再无升任机会。看着下属一个个平步青云,裘光寒所能想到的自然是这个结怨的吏部尚书从中作梗,若非朝廷指定他与郑伯梁一起参与侍郎案,相信这二人只怕老死不相往来。
其实裘光寒不得升任,原因是有多方面的,一来他与主战派走的较近,文臣自然排挤;二来他虽处事公正,但不擅处理私情,自然无什么人肯拉他一把。
杨湛听罢却也敬佩非常的说道:“裘大人不趋炎附势,一身铮铮傲骨,实在让晚辈佩服。”
裘光寒听完杨湛话语,这才舒缓了许多。
但杨湛却又话锋一转的说道:“其实郑大人给我说起的监军史裘大人确实是一位耿直忠义官员,他对你的称赞是由心而发的。倘若他嫉恨与你,只怕早就搬弄是非摘掉了你的乌纱帽。”
裘光寒却不服气的拍了下桌子说道:“我那监军史乃皇上钦点御赐,他敢?”
杨湛却无奈愤道:“我外祖兵部侍郎也是皇帝钦点,为何到后面照样被人诬陷,不仅落得卖国通敌罪名,还一家无辜惨死?”
杨湛说的一点不假,在朝堂之上,许多事情都是凭亲信片面之词来定夺的,前有风波亭案,后有兵部尚书、侍郎案,却皆是裘光寒亲眼所见。
裘光寒于是长叹一息,良久才说道:“痛惜国家危亡之际,奸佞之人却大行其道。那郑伯梁虽然气量不怎么样,但总算没有做什么落井下石之事,若他果真打心里佩服过老夫,老夫倒也不再与他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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