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交换

    “这也能吃？”高穗收工回来看到桌上的野菜已经不是好奇而是后怕了：“这孩子，哪能什么都往桌上端，真要吃出人好歹后悔都没地儿！”一边说一边就端了菜碗准备倒到岩洞外面去。

    “娘，能吃！”乔小山跳出来拦住了老娘：“姐姐洗干净后我就吃了不少！”

    “啊？”高穗顾不得碗里的菜了，拉着乔小山左右看了又看：“没事吧？肚子疼不疼，有没有想吐？头晕不晕？”

    肚子疼头晕想吐，那是怀孕的症状！

    乔小乔看高穗紧张成这样无声的摇头，是，她承认自己是好吃了一点，但是，上辈子的经验教训足够她用几辈子了。这鱼腥草能吃都不用实践的。

    “鱼腥草味道还不错！”乔小山当了这个家的小白鼠边吃边推荐。

    其实也不咋样，就是将鱼腥草切成小段洒了些盐进去，标准的凉拌都称不上。当然，相对于天天吃艾蒿也算是新口味了。

    乔小山也是一个比较好养的娃，简简单单的一道新鲜野菜就能收服得妥妥贴贴的！想想，若是有椒油海叔，再加上花椒香油什么的，这味道还不让他迷恋死了！对了，小朋友一般都喜欢甜的，或者有一些白糖放点醋，酸酸甜甜味道好！只是想想乔小乔自己就口水直涌了，久违的味道啊，这个世界还存在吗？

    事物其实一直都存在的，只是看有没有被发现。

    乔小乔最先好奇高穗连玉米都种了，为什么没有种产量高的红薯，一问才知道这东西现在还是稀罕物，听说过没过见。

    “娘，我听说这东西产量不仅高还好吃！”有了红薯老乔家口粮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娘，我们也种一点吧！”

    “成，种！”这孩子跟着自己上过几次街回来后就总是听别人说这样说那样，反正就是见不得别人做什么。她倒是想种，问题是上哪寻种子：“小乔啊，老娘真担心哪天听别人说外面好你就跟去了，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娘，不会，就算是被人卖了钱还得你来数，谁叫我是你女儿呢！”外面的世界很大，乔小乔倒是想去看看，但绝对不会是她被人卖，相反她卖人倒有可能，比如乔小山那个捡来的孩子……想到这儿乔小乔自顾自的乐了。

    “贫嘴丫头！”高穗也乐了！女儿聪明就是好，想法也多，虽然不是每一件事都说得对，但多一个人给她出主意就多一份希望。

    高穗一般是无事不出山，要上街都是冬季，乔小乔和乔小山是憋不住了，年轻的心总想往外跑。

    “娘，我要去卖野菜！”鱼腥草清明时节开始长得很好了，摘多了吃不完，想着高穗不让吃估计镇上的人也不知道吃法，这倒是一个生财的门路。

    “你给我省省吧，镇上住的有钱人谁会吃野菜！”高穗一巴掌拍在了乔小乔的脑袋上：“想去玩明说，别给老娘来这一套！”

    “娘！”乔小乔很委屈，虽然高穗的巴掌更多的像是抚摸，但自己的想法被否定了还是不开心：“娘，就如当初那个鸡毛毽一样，谁也想不到会卖出五十文钱一个出来，到最后还卖了十三个！”

    “那是乔家那位小姐傻！”高穗摇头，偶尔出现的事这孩子当是常态：“买菜的都是妇人，她们可不会花这种冤枉钱！”自家种的青菜萝卜都吃不完哪会买野菜，家里钱多得花不完差不多，比如说乔家大院的人……咳，怎么算过来算过去，总想着那一大家子人的口袋呢！

    “姐，我看是卖不出去了！”不是乔小山沷冷水，实在是看的人问的人多，却没有一个人买。特别是有人认出是田坎上就有的野菜后更是笑两个孩子小小年纪不学好，拿了几把野草来骗钱。

    “怎么不听人解释呢？”看着一拔又一拔的人笑着离开，乔小乔觉得自己的鱼腥草蛮有卖相的，而且附带菜方子，居然都没人愿意听！乔小乔想穿越女靠卖菜方子发财的人真是幸运啊，至少她们都能遇到伯乐。

    “走吧，我们逛逛街去！”此路不通乔小乔也没辙了。不过好说歹说高穗才放了姐弟俩下山上街，一定是要逛一遍才甘心的。

    “野菜没卖掉，没钱买吃的！”乔小山整个人都恹恹的，下山前乔小乔许诺这几把野菜卖了钱就全都买好吃的回去，结果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深。

    “你实在不走就在这儿呆着，我逛一圈回来接了你就回家！”这熊孩子没吃的就不动，高穗要移植玉米秧没空陪她上街，自己一个人走三十里路有些怕怕，就忽悠了乔小山同行，结果现在他摞挑子了：“记住了，别乱跑，要走丢了我才懒得找你！”

    实际上不是懒得找，是难找！婴幼儿时期的他丢了被高穗捡回来当了儿子，今年都八岁的人了，要走丢了就得去给人当奴才小厮了！

    才走了两步，乔小乔觉得不行，万一真被拐走了高穗还不撕了她！好歹也是老乔家的儿子啊！

    “走，我们边走边吆喝，说不定能卖掉就有钱买吃的了！”能唤动乔小山的只有吃食，乔小乔从来认为自己是吃货，其实乔小山比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有时候更甚。

    心不甘情不愿，乔小山慢腾腾的跟在了乔小乔后面。边走眼睛边四下张望，看着那些糕点铺酒楼茶房他都恨不能化身为买主食客，有时候脚都挪不动还需要乔小乔帮忙拉几下。

    “咦，姐，那儿有一个人和我们一样卖野菜，但是也没卖掉！”乔小山意外的发现有了和自己同病相连的人拉了拉乔小乔的手：“姐，要不，咱们和他换着吃，偿偿他那菜的味道如何！”

    可以啊，小子，居然懂以物易物！

    其实乔小山哪懂什么以物易物啊，嘴馋的他只不过因为口袋里没有半文钱逼急了想出来的办法而已。

    “这是什么？”乔小乔上前看着地上的野菜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惊喜问道：“怎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