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97 第九十七章 挖心
- 98 第九十八章 枕头
- 99 第九十九章 传递
- 100 第一百章 相救
- 101 第一百零一章 回忆
- 102 第一百零二章 想念
- 103 第一百零三章 谣言
- 104 第一百零四章 往事
- 105 第一百零五章 误会
- 106 第一百零六章 回头
- 107 第一百零七章 见面
- 108 第一百零八章 出宫
- 109 第一百零九章 相处
- 110 第一百一十章 相爱
- 111 第一百一十一章 生离
- 112 第一百一十二章 担忧
- 113 第一百一十三章 端倪
- 114 第一百一十四章 母女
- 115 第一百一十五章 黎王
- 116 第一百一十六章 心思
- 117 第一百一十七章 蓝莹
- 118 第一百一十八章 求婚
- 119 第一百一十九章 感慨
- 120 第一百二十章 谢恩
- 121 第一百二十一章 郡主
- 122 第一百二十二章 见礼
- 123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反应
- 124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有喜
- 125 第一百二十五章 惊雷
- 126 第一百二十六章 讨好
- 127 第一百二十七章 惩罚
- 128 第一百二十八章 挖墙
- 129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仰慕
- 130 第一百三十章 收账
- 131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遇
- 132 第一百三十二章 说媒
- 133 第一百三十三章 插足
- 134 第一百三十四章 神医
- 135 第一百三十五章 脉象
- 136 第一百三十六章 各异
- 137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吃醋
- 138 第一百三十八章 银票
- 139 第一百三十九章 赌坊
- 140 第一百四十章 金山
- 141 第一百四十一章 想法
- 142 第一百四十二章 往事
- 143 第一百四十三章 回京
- 144 第一百四十四章 到家
- 145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交涉
- 146 第一百四十六章 花朵
- 147 第一百四十七章 谣言
- 148 第一百四十八章 宫宴
- 149 第一百四十九章 相见
- 150 第一百五十章 醉翁
- 151 第一百五十一章 心疼
- 152 第一百五十二章 战书
- 153 第一百五十三章 釜底
- 154 第一百五十四章 提亲
- 155 第一百五十五章 浇油
- 156 第一百五十六章 俩娘
- 157 第一百五十七章 良心
- 158 第一百五十八章 误解
- 159 第一百五十九章 说动
- 160 第一百六十章 各自
- 161 第一百六十一章 脸红
- 162 第一百六十二章 搬花
- 163 第一百六十三章 发火
- 164 第一百六十四章 乍然
- 165 第一百六十五章 御敌
- 166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大事
- 167 第一百六十七章 赐婚
- 168 第一百六十八章 祭拜
- 169 第一百六十九章 待嫁
- 170 第一百七十章 无缘
- 171 第一百七十一章 挖坑
- 172 第一百七十二章 兼祧
- 173 第一百七十三章 成亲
- 174 第一百七十四章 礼成
- 175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夫人
- 176 第一百七十六章 洞房
- 177 第一百七十七章 认亲
- 178 第一百七十八章 请安
- 179 第一百七十九章 讨论
- 180 第一百八十章 恩爱
- 181 第一百八十一章 挑拨
- 182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外放
- 183 第一百八十三章 宅子
- 184 第一百八十四章 蜜语
- 185 第一百八十五章 路途
- 186 第一百八十六章 赌气
- 187 第一百八十七章 待客
- 188 第一百八十八章 突变
- 189 第一百八十九章 决定
- 190 第一百九十章 消息
- 191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不速
- 192 第一百九十二章 巨款
- 193 第一百九十三章 剑法
- 194 第一百九十四章 坑哥
- 195 第一百九十五章 奔丧
- 196 第一百九十六章 千金
- 197 第一百九十七章 商议
- 198 第一百九十八章 回京
- 199 第一百九十九章 进宫
- 200 第二百章 报复
- 201 第二百零一章 王家
- 202 第二百零二章 怀孕
- 203 第二百零三章 保胎
- 204 第二百零四章 遗诏
- 205 第二百零五章 对峙
- 206 第二百零六章 演讲
- 207 第二百零七章 法子
- 208 第二百零八章 惊闻
- 209 第二百零九章 真相
- 210 第二百一十章 旧事
- 211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为母
- 212 第二百一十二章 定局
- 213 第二百一十三章 圣旨
- 214 第二百一十四章 聂江
- 215 第二百一十五章 路上
- 216 第二百一十六章 得知
- 217 第二百一十七章 读书
- 218 第二百一十八章 改变
- 219 第二百一十九章 杀来
- 220 第二百二十章 坏心
- 221 第二百二十一章 相见
- 222 第二百二十二章 贪恋
- 223 第二百二十三章 安排
- 224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一心
- 225 第二百二十五章 乌龟
- 226 第二百二十六章 受伤
- 227 第二百二十七章 揍人
- 228 第二百二十八章 拜访
- 229 第二百二十九章 待客
- 230 第二百三十章 归宿
- 231 第二百三十一章 愿望
- 232 第二百三十二章 劝慰
- 233 第二百三十三章 泡影
- 234 第二百三十四章 因果
- 235 第二百三十五章 阁老
- 236 第二百三十六章 成精
- 237 第二百三十七章 桂圆
- 238 第二百三十八章 家事
- 239 第二百三十九章 见面
- 240 第二百四十章 二胎
- 241 第二百四十一章 惜福
- 242 番外一 葡萄
- 243 番外二 妒妇的名声
- 244 番外三 桂圆
- 245 番外四 戏说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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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见面
第一百零七章 见面
幸而太后没有继续问下去。可太后作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这么多年没受到过伤害,此时见了怎生,又想起她突然跑掉的事情,心中的怒气上涌,忍不住道,“你是应该感激他,若不是他以命换命,你早就不存在这个世上了。他的心
肠太软,为了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就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若不是他对自己狠下心下手,哀家当年就喝了那碗落胎药了。”
有些话说的时候很解恨,在听的人耳中,却是一世的伤害。
怎生头晕目眩。
她不仅是个私生女,还是个遭到母亲厌弃,让父亲被迫牺 牲性命来救下来的私生女。
她还以为太后很喜欢自己呢,呵呵。原来自己自作多情的时候会这么犯贱啊!
自己的那些小聪明在太后的眼中不知道多令人厌恶罢!
人是有根有源的,这根在母亲那里,源就在父亲那里,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出生是那样的不堪,这种打击对于一个喜欢家庭的人来说实在太大。
她一下子晕了过去。
然后昏昏沉沉的开始生病,不仅嘴唇发干,还天天说胡话,一会儿喊“妈妈”,一会儿喊“爸爸”,一会儿又喊“爹,娘,弟弟”,一会儿又说,“聂墨,我跟你真是难兄难弟,不对,我还不如你……”
醒过来的时候也是沉默不语,吃的也少,人整个的都瘦了下去。
太后早就后悔了,然而后悔无用,只能使人妥帖的照顾着她。怎生一连病了十来日,连聂墨的殿试都错过了,自然不知道聂墨果真得了个“同进士”,去年秋闱的解元公今科得了个同进士,聂墨虽然早有准备,可名声几乎是一夕之间就传遍了,偏如同秦家王家之类的
人家又在其中推波助澜,因此聂墨干脆闭门不出。
去流放地寻俞父的人却在此时送来了消息。
聂墨只想着殿试那日他明明在宝章阁等了一个时辰,却没有见到怎生,只好寄希望于浴佛节,希望到时候怎生能出宫相见,也好把一些事说给她听,却是不曾料到怎生被太后的一番话伤透了心,生了病。
大周信佛者众,且是自上而下的,上至宫中太后等人,下至黎民百姓。其中天子虽然不参与佛事,却也不会公然犯众怒,做出侮辱和尚的事情来。
而宋太后由于多年礼佛,佛事精益,又乐于布施,所以京中最大的寺院宏光寺每年浴佛节的法事都会恭请太后参加,今年的法会帖子在四月初一就由太常寺恭送进了宫中。
怎生瘦得已经脱了形,她吃不进东西去,病已经好了,人却跟从前完全不同。脸瘦的巴掌大小,眼睛却更大,由于不爱出门,脸色有些苍白,缺了从前的红润,身形瘦削,眉目间少了从前的活泼机警,多了些沉郁,褪去了从前的婴儿肥,她跟她的生父俞虹生就像是一个模子拓下来
的一样,不同的是俞虹生身形倜傥,看着俊美清朗,她则弱不禁风,让人一看就心生怜爱,寿安宫里头的人都喜欢看她,并且在背后悄悄的喊她病美人。
太后又是心疼,又是难过,却碍着面子不肯先低头道歉。
自从聂墨真的成了同进士,聂阁老也不去想他的亲事了,而是暗中积极的给他运作外放的机会。
“等他在外头几年,有了机会升升官,会有好亲事的。”现在能等着聂墨的亲事,都太过不堪了,与聂府也无益处,且若聂墨此时成亲,只会让大家更加关注他的同进士出身。
四月六日,聂墨被外放南方溙州永县,为从七品的县令。聂阁老见他整日里在家不出门,等外放的官文一下来,就催着他上路,“你先走,行装可以缓慢了收拾……”
聂墨外放,最高兴的莫过于大夫人,借了许多人手去帮聂墨收拾行装,满府的人看在眼里,糊涂的觉得大夫人体贴小叔子,明白的便讥讽大夫人太过势力。
聂墨定在四月八日上路,晚一天都不行,“申出就走,莫耽搁了好时辰。”
聂墨凑到聂阁老身前看了看黄历说道,“干嘛那么晚,不如寅时出发,正好明日浴佛节,寅时城门即开。”
聂阁老点头,“也好,申时走,大街上到处都是人,说不定过了午时都不一定能出了城门。”老夫人在一旁,虽然不愿意儿子这么早就动身,却什么反对的话都没说,只在最后道,“去跟太夫人辞行罢。”太夫人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若不是为了聂墨的名声前程,老夫人也舍不得聂墨此时外放,何
况又是到那么远且荒凉的地方。
这天晚上,聂墨便各房都走了一遭,言明明早走的早,就不再辞行,也收了不少礼物,送了不少礼物出去。各人心情都不好,尤其聂笙,念念不舍的唠叨,“若是当初秦姐姐嫁给哥哥就好了,您看秦姐姐多么旺夫。”王盛也是从七品,不过人家是进士,直接入翰林,也不用像聂墨一样,为了避风头远走偏南的水
泽之地。
聂墨只翻了一个白眼,留了五百两银子,“给你添箱的钱,收好了,以后你成亲,我可没有了。”
聂笙不愧跟他是兄妹,很麻溜的就收了起来,连一句二哥一去那么远,留点银子傍身的话都没说。
聂墨有心跟聂阁老提一句怎生与太后的关系,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说道,“黎王并非明主,父亲还需早做打算。”
聂阁老只道,“陛下今夏有心选秀,此事你不必挂心,去了地方,好生安分行事,若有不懂疑惑之事,多问问师先生。”师先生也是聂阁老的幕僚,这次受聂阁老之托辅助聂墨,颇有点儿大材小用的遗憾。
众人一番珍重道别,聂墨便进了马车。可没等到城门口,他便换了衣衫悄悄的从马车里头出来,只让那马车拉着里头的庆阳庆利往城门口走去。
卯初,太后的车驾浩浩荡荡的从宫里出来。
怎生跟在太后的车驾后头的一辆车里。
王嬷嬷正在跟太后说话,“今儿早上寅时就起了,喝了一碗粥,又吃了两个莲花包,要了一碟酸木耳,足吃了一半呢。都没用人劝。”
宋太后便微微露出一个笑。
王嬷嬷看着她的样子,笑着道,“出来舒散舒散,心情也好些。老奴看贵人是喜爱亲近娘娘的,只是被吓了那一次,这以后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宋太后没作声,王嬷嬷也就不再继续劝了。宋太后的车驾到宏光寺的时候,寺庙的人都等在山脚下,宋太后下了车,看了一眼后头,见怎生也随着众人下车,便当众叫了她到前头,“大师们要弘扬佛法,你听不懂,且可多去逛逛,沐浴些佛光也是好
的。”
怎生戴着幕离,微微敛衽行礼,“是,娘娘。”
太后隔着幕离见她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轻轻扇动,心里的气早就没有,却是软和话再说不出口,只点了点头,又看了眼王嬷嬷,王嬷嬷忙点了几名宫女,“万务要照顾好贵人起坐。”
寻常人知道太后的车驾在此,这些宫女们又穿了宫装,一看即知是宫里的人,也无人敢轻易招惹,再者山上到处都是和尚,遇到事情报出太后的名号求助也不难。
皇帝虽然自己跟太后怄气,太后可没在旁人那里受过任何一点委屈,包括皇帝的三宫六院以及前朝的高官贵族们。
不仅太后受不得怠慢,连太后身边的宫人们自然也高人一等,若不是怎生不喜欢张扬,她满可以在后宫横着走。
聂墨只跟太后的车驾到了个前后脚。
他进了宏光寺,直奔万佛阁。
他不确定怎生一定能出来,可不见她一面就走,他这心都没法按住。
余承安曾问他,“若是怎生不来怎么办?”
他道,“那就悄悄进宫,从宝章阁进,离寿安宫也不过几步路,总能见到。”
余承安闻言叹道,“罢了,成败在此一举。”
聂墨立即道,“不是成败,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她若是不跟我走,打晕了也要带走她。”
余承安没再说话,却觉得聂墨有点疯。
聂墨确实有些疯 魔,得不到怎生,他的心永不安定。
所幸佛祖保佑,他不过去了趟净房,出来就听到一个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声音,“这里就是宏光寺最有名的万佛阁么?是有一万尊佛像么?”
“没有一万,也有几千的,这万佛阁民众都可以来供奉,是以佛像不断增加,因此称为万佛阁。”陪同的一位宫女在宫里日久,知道的也多,怎生看了她们一眼道,“你们也逛逛去。”
怎生的身份没有公开,寿安宫的人只知道太后娘娘宠爱她,却不知因何而宠,因此大家的敬意多是浮于表面,真正的恭敬是少有的。
怎生说了话,便一尊佛一尊佛的看了起来。此时万佛阁的人几乎就她们一行,有虔诚来拜的民众都去了法会处听大师讲经,其他宫人也就不那么拘谨,也纷纷的逛了起来。
万佛阁并非是一间屋子,而是三层的高楼,里头有旋转的楼梯,正殿左右各有好几个偏殿。
怎生刚走到楼梯旁边,便被聂墨拉到了楼梯下头,捂住了嘴。
待聂墨见了她的样子还是大吃一惊。
只是此地不是说好的好地方。
他打着她的手,轻轻的避开人绕到万佛阁偏殿,又从偏殿那里到了后头。“是病过吗?怎么瘦了这么多?”神情也不对劲。
肠太软,为了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就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若不是他对自己狠下心下手,哀家当年就喝了那碗落胎药了。”
有些话说的时候很解恨,在听的人耳中,却是一世的伤害。
怎生头晕目眩。
她不仅是个私生女,还是个遭到母亲厌弃,让父亲被迫牺 牲性命来救下来的私生女。
她还以为太后很喜欢自己呢,呵呵。原来自己自作多情的时候会这么犯贱啊!
自己的那些小聪明在太后的眼中不知道多令人厌恶罢!
人是有根有源的,这根在母亲那里,源就在父亲那里,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出生是那样的不堪,这种打击对于一个喜欢家庭的人来说实在太大。
她一下子晕了过去。
然后昏昏沉沉的开始生病,不仅嘴唇发干,还天天说胡话,一会儿喊“妈妈”,一会儿喊“爸爸”,一会儿又喊“爹,娘,弟弟”,一会儿又说,“聂墨,我跟你真是难兄难弟,不对,我还不如你……”
醒过来的时候也是沉默不语,吃的也少,人整个的都瘦了下去。
太后早就后悔了,然而后悔无用,只能使人妥帖的照顾着她。怎生一连病了十来日,连聂墨的殿试都错过了,自然不知道聂墨果真得了个“同进士”,去年秋闱的解元公今科得了个同进士,聂墨虽然早有准备,可名声几乎是一夕之间就传遍了,偏如同秦家王家之类的
人家又在其中推波助澜,因此聂墨干脆闭门不出。
去流放地寻俞父的人却在此时送来了消息。
聂墨只想着殿试那日他明明在宝章阁等了一个时辰,却没有见到怎生,只好寄希望于浴佛节,希望到时候怎生能出宫相见,也好把一些事说给她听,却是不曾料到怎生被太后的一番话伤透了心,生了病。
大周信佛者众,且是自上而下的,上至宫中太后等人,下至黎民百姓。其中天子虽然不参与佛事,却也不会公然犯众怒,做出侮辱和尚的事情来。
而宋太后由于多年礼佛,佛事精益,又乐于布施,所以京中最大的寺院宏光寺每年浴佛节的法事都会恭请太后参加,今年的法会帖子在四月初一就由太常寺恭送进了宫中。
怎生瘦得已经脱了形,她吃不进东西去,病已经好了,人却跟从前完全不同。脸瘦的巴掌大小,眼睛却更大,由于不爱出门,脸色有些苍白,缺了从前的红润,身形瘦削,眉目间少了从前的活泼机警,多了些沉郁,褪去了从前的婴儿肥,她跟她的生父俞虹生就像是一个模子拓下来
的一样,不同的是俞虹生身形倜傥,看着俊美清朗,她则弱不禁风,让人一看就心生怜爱,寿安宫里头的人都喜欢看她,并且在背后悄悄的喊她病美人。
太后又是心疼,又是难过,却碍着面子不肯先低头道歉。
自从聂墨真的成了同进士,聂阁老也不去想他的亲事了,而是暗中积极的给他运作外放的机会。
“等他在外头几年,有了机会升升官,会有好亲事的。”现在能等着聂墨的亲事,都太过不堪了,与聂府也无益处,且若聂墨此时成亲,只会让大家更加关注他的同进士出身。
四月六日,聂墨被外放南方溙州永县,为从七品的县令。聂阁老见他整日里在家不出门,等外放的官文一下来,就催着他上路,“你先走,行装可以缓慢了收拾……”
聂墨外放,最高兴的莫过于大夫人,借了许多人手去帮聂墨收拾行装,满府的人看在眼里,糊涂的觉得大夫人体贴小叔子,明白的便讥讽大夫人太过势力。
聂墨定在四月八日上路,晚一天都不行,“申出就走,莫耽搁了好时辰。”
聂墨凑到聂阁老身前看了看黄历说道,“干嘛那么晚,不如寅时出发,正好明日浴佛节,寅时城门即开。”
聂阁老点头,“也好,申时走,大街上到处都是人,说不定过了午时都不一定能出了城门。”老夫人在一旁,虽然不愿意儿子这么早就动身,却什么反对的话都没说,只在最后道,“去跟太夫人辞行罢。”太夫人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若不是为了聂墨的名声前程,老夫人也舍不得聂墨此时外放,何
况又是到那么远且荒凉的地方。
这天晚上,聂墨便各房都走了一遭,言明明早走的早,就不再辞行,也收了不少礼物,送了不少礼物出去。各人心情都不好,尤其聂笙,念念不舍的唠叨,“若是当初秦姐姐嫁给哥哥就好了,您看秦姐姐多么旺夫。”王盛也是从七品,不过人家是进士,直接入翰林,也不用像聂墨一样,为了避风头远走偏南的水
泽之地。
聂墨只翻了一个白眼,留了五百两银子,“给你添箱的钱,收好了,以后你成亲,我可没有了。”
聂笙不愧跟他是兄妹,很麻溜的就收了起来,连一句二哥一去那么远,留点银子傍身的话都没说。
聂墨有心跟聂阁老提一句怎生与太后的关系,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说道,“黎王并非明主,父亲还需早做打算。”
聂阁老只道,“陛下今夏有心选秀,此事你不必挂心,去了地方,好生安分行事,若有不懂疑惑之事,多问问师先生。”师先生也是聂阁老的幕僚,这次受聂阁老之托辅助聂墨,颇有点儿大材小用的遗憾。
众人一番珍重道别,聂墨便进了马车。可没等到城门口,他便换了衣衫悄悄的从马车里头出来,只让那马车拉着里头的庆阳庆利往城门口走去。
卯初,太后的车驾浩浩荡荡的从宫里出来。
怎生跟在太后的车驾后头的一辆车里。
王嬷嬷正在跟太后说话,“今儿早上寅时就起了,喝了一碗粥,又吃了两个莲花包,要了一碟酸木耳,足吃了一半呢。都没用人劝。”
宋太后便微微露出一个笑。
王嬷嬷看着她的样子,笑着道,“出来舒散舒散,心情也好些。老奴看贵人是喜爱亲近娘娘的,只是被吓了那一次,这以后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宋太后没作声,王嬷嬷也就不再继续劝了。宋太后的车驾到宏光寺的时候,寺庙的人都等在山脚下,宋太后下了车,看了一眼后头,见怎生也随着众人下车,便当众叫了她到前头,“大师们要弘扬佛法,你听不懂,且可多去逛逛,沐浴些佛光也是好
的。”
怎生戴着幕离,微微敛衽行礼,“是,娘娘。”
太后隔着幕离见她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轻轻扇动,心里的气早就没有,却是软和话再说不出口,只点了点头,又看了眼王嬷嬷,王嬷嬷忙点了几名宫女,“万务要照顾好贵人起坐。”
寻常人知道太后的车驾在此,这些宫女们又穿了宫装,一看即知是宫里的人,也无人敢轻易招惹,再者山上到处都是和尚,遇到事情报出太后的名号求助也不难。
皇帝虽然自己跟太后怄气,太后可没在旁人那里受过任何一点委屈,包括皇帝的三宫六院以及前朝的高官贵族们。
不仅太后受不得怠慢,连太后身边的宫人们自然也高人一等,若不是怎生不喜欢张扬,她满可以在后宫横着走。
聂墨只跟太后的车驾到了个前后脚。
他进了宏光寺,直奔万佛阁。
他不确定怎生一定能出来,可不见她一面就走,他这心都没法按住。
余承安曾问他,“若是怎生不来怎么办?”
他道,“那就悄悄进宫,从宝章阁进,离寿安宫也不过几步路,总能见到。”
余承安闻言叹道,“罢了,成败在此一举。”
聂墨立即道,“不是成败,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她若是不跟我走,打晕了也要带走她。”
余承安没再说话,却觉得聂墨有点疯。
聂墨确实有些疯 魔,得不到怎生,他的心永不安定。
所幸佛祖保佑,他不过去了趟净房,出来就听到一个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声音,“这里就是宏光寺最有名的万佛阁么?是有一万尊佛像么?”
“没有一万,也有几千的,这万佛阁民众都可以来供奉,是以佛像不断增加,因此称为万佛阁。”陪同的一位宫女在宫里日久,知道的也多,怎生看了她们一眼道,“你们也逛逛去。”
怎生的身份没有公开,寿安宫的人只知道太后娘娘宠爱她,却不知因何而宠,因此大家的敬意多是浮于表面,真正的恭敬是少有的。
怎生说了话,便一尊佛一尊佛的看了起来。此时万佛阁的人几乎就她们一行,有虔诚来拜的民众都去了法会处听大师讲经,其他宫人也就不那么拘谨,也纷纷的逛了起来。
万佛阁并非是一间屋子,而是三层的高楼,里头有旋转的楼梯,正殿左右各有好几个偏殿。
怎生刚走到楼梯旁边,便被聂墨拉到了楼梯下头,捂住了嘴。
待聂墨见了她的样子还是大吃一惊。
只是此地不是说好的好地方。
他打着她的手,轻轻的避开人绕到万佛阁偏殿,又从偏殿那里到了后头。“是病过吗?怎么瘦了这么多?”神情也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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