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91 第九十一章 分析
- 92 第九十二章 分别
- 93 第九十三章 东突
- 94 第九十四章 进宫
- 95 第九十五章 贵人
- 96 第九十六章 皇帝
- 97 第九十七章 挖心
- 98 第九十八章 枕头
- 99 第九十九章 传递
- 100 第一百章 相救
- 101 第一百零一章 回忆
- 102 第一百零二章 想念
- 103 第一百零三章 谣言
- 104 第一百零四章 往事
- 105 第一百零五章 误会
- 106 第一百零六章 回头
- 107 第一百零七章 见面
- 108 第一百零八章 出宫
- 109 第一百零九章 相处
- 110 第一百一十章 相爱
- 111 第一百一十一章 生离
- 112 第一百一十二章 担忧
- 113 第一百一十三章 端倪
- 114 第一百一十四章 母女
- 115 第一百一十五章 黎王
- 116 第一百一十六章 心思
- 117 第一百一十七章 蓝莹
- 118 第一百一十八章 求婚
- 119 第一百一十九章 感慨
- 120 第一百二十章 谢恩
- 121 第一百二十一章 郡主
- 122 第一百二十二章 见礼
- 123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反应
- 124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有喜
- 125 第一百二十五章 惊雷
- 126 第一百二十六章 讨好
- 127 第一百二十七章 惩罚
- 128 第一百二十八章 挖墙
- 129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仰慕
- 130 第一百三十章 收账
- 131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遇
- 132 第一百三十二章 说媒
- 133 第一百三十三章 插足
- 134 第一百三十四章 神医
- 135 第一百三十五章 脉象
- 136 第一百三十六章 各异
- 137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吃醋
- 138 第一百三十八章 银票
- 139 第一百三十九章 赌坊
- 140 第一百四十章 金山
- 141 第一百四十一章 想法
- 142 第一百四十二章 往事
- 143 第一百四十三章 回京
- 144 第一百四十四章 到家
- 145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交涉
- 146 第一百四十六章 花朵
- 147 第一百四十七章 谣言
- 148 第一百四十八章 宫宴
- 149 第一百四十九章 相见
- 150 第一百五十章 醉翁
- 151 第一百五十一章 心疼
- 152 第一百五十二章 战书
- 153 第一百五十三章 釜底
- 154 第一百五十四章 提亲
- 155 第一百五十五章 浇油
- 156 第一百五十六章 俩娘
- 157 第一百五十七章 良心
- 158 第一百五十八章 误解
- 159 第一百五十九章 说动
- 160 第一百六十章 各自
- 161 第一百六十一章 脸红
- 162 第一百六十二章 搬花
- 163 第一百六十三章 发火
- 164 第一百六十四章 乍然
- 165 第一百六十五章 御敌
- 166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大事
- 167 第一百六十七章 赐婚
- 168 第一百六十八章 祭拜
- 169 第一百六十九章 待嫁
- 170 第一百七十章 无缘
- 171 第一百七十一章 挖坑
- 172 第一百七十二章 兼祧
- 173 第一百七十三章 成亲
- 174 第一百七十四章 礼成
- 175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夫人
- 176 第一百七十六章 洞房
- 177 第一百七十七章 认亲
- 178 第一百七十八章 请安
- 179 第一百七十九章 讨论
- 180 第一百八十章 恩爱
- 181 第一百八十一章 挑拨
- 182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外放
- 183 第一百八十三章 宅子
- 184 第一百八十四章 蜜语
- 185 第一百八十五章 路途
- 186 第一百八十六章 赌气
- 187 第一百八十七章 待客
- 188 第一百八十八章 突变
- 189 第一百八十九章 决定
- 190 第一百九十章 消息
- 191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不速
- 192 第一百九十二章 巨款
- 193 第一百九十三章 剑法
- 194 第一百九十四章 坑哥
- 195 第一百九十五章 奔丧
- 196 第一百九十六章 千金
- 197 第一百九十七章 商议
- 198 第一百九十八章 回京
- 199 第一百九十九章 进宫
- 200 第二百章 报复
- 201 第二百零一章 王家
- 202 第二百零二章 怀孕
- 203 第二百零三章 保胎
- 204 第二百零四章 遗诏
- 205 第二百零五章 对峙
- 206 第二百零六章 演讲
- 207 第二百零七章 法子
- 208 第二百零八章 惊闻
- 209 第二百零九章 真相
- 210 第二百一十章 旧事
- 211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为母
- 212 第二百一十二章 定局
- 213 第二百一十三章 圣旨
- 214 第二百一十四章 聂江
- 215 第二百一十五章 路上
- 216 第二百一十六章 得知
- 217 第二百一十七章 读书
- 218 第二百一十八章 改变
- 219 第二百一十九章 杀来
- 220 第二百二十章 坏心
- 221 第二百二十一章 相见
- 222 第二百二十二章 贪恋
- 223 第二百二十三章 安排
- 224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一心
- 225 第二百二十五章 乌龟
- 226 第二百二十六章 受伤
- 227 第二百二十七章 揍人
- 228 第二百二十八章 拜访
- 229 第二百二十九章 待客
- 230 第二百三十章 归宿
- 231 第二百三十一章 愿望
- 232 第二百三十二章 劝慰
- 233 第二百三十三章 泡影
- 234 第二百三十四章 因果
- 235 第二百三十五章 阁老
- 236 第二百三十六章 成精
- 237 第二百三十七章 桂圆
- 238 第二百三十八章 家事
- 239 第二百三十九章 见面
- 240 第二百四十章 二胎
- 241 第二百四十一章 惜福
- 242 番外一 葡萄
- 243 番外二 妒妇的名声
- 244 番外三 桂圆
- 245 番外四 戏说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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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回忆
第一百零一章 回忆
许多年前,一个五岁俞姓小儿拉着十五岁的宋星柠的手,扬起脸,“姐姐,我长大要娶你。”
等他十五岁的时候已经不会继续说这话,却在见了她的时候,还是会羞涩,害羞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拉一拉自己的耳垂。
又过了十年,二十五岁的他仍旧独身,她才敢确认他的心意,却无法给与任何回报。一直到了他三十三岁,她四十三岁,她成了大周朝最尊贵的太后,她的儿子成了皇帝,深宫的挣扎早已使她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可是见他,觉得还是记忆里头那个腼腆的男子,会拉拉耳垂,表示自己
的不好意思跟害羞。
宫廷生活的寂寞,也或者是她对那份浓郁的感情太过想要,他们拥在了一起。
他爱她的样子,像是她是世上最美的珍宝。
宋太后无数次想过离开皇宫,回到市井之中随他生活,却最终也没有离开。
这个皇宫,想要出去,实在是不太容易。
回忆到了这里,她就不肯再想下去了,继续回忆的痛苦过了十几年仍旧不能淡化,那伤口也就在最近几日看到怎生的时候才会舒服些。
低头正看见怎生睡的一塌糊涂,喉咙里头打着小呼噜,嘴巴流着口水,不知道梦见了什么,还吧唧嘴。
宋太后轻声一笑,伸手想帮她把脸扳正,却被她一下子抱住手,喃喃的喊了声,“娘娘……”
宋太后眼眶又红了。
也不抽出胳膊,任由她抱着,两个人头碰着头一起睡了过去。
怎生一觉睡到天色发暗。
然后做梦梦见聂润被咔嚓了,聂墨一脸寒气的看着她,她就吓醒了。
“娘娘!”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身子,就找太后。
太后正在跟王嬷嬷说话,听见声音慌忙过来,“怎么了?做噩梦了?”
怎生扁着嘴点头,拉着她的手哀求道,“娘娘,您饶了聂府里头的人吧!”
太后已经从王嬷嬷那里知道怎生上午问话的内容,可是只觉得她憨傻,不够厉害,被聂府里头的人为奴为婢的欺负着,还要替他们说什么好话?
“不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们有错在先,哀家可不饶他!”
怎生被呛了一下,一连咳嗽数声,直到太后跟王嬷嬷一起拍她的背,她才想出一个主意,等再抬起头,就泪眼汪汪的扒着太后的手,“娘娘,我有了聂墨的孩子,呕……”
不料宋太后听了,不仅全然的没有大吃一惊,还噗嗤一笑,把怎生弄了个措手不及。
怎生的脸越来越红,红的跟猴子屁股有的一拼。
太后笑够了才指着王嬷嬷道,“你告诉她。”
“贵人,寿安宫的平安脉每日一请,娘娘体恤贵人,每次请脉都没有叫醒贵人,贵人的身体并没有……”
丢人,丢大发了。
本是想耍个小聪明,未料却被人生生的看了一场笑话。
她垂着头,委屈的眼泪一颗一颗的落在地上。哭,有惊天动地的哭法,也有细水长流的哭法,怎生这次拿出白素贞水漫金山的架势,太后如何的劝慰,她只管埋头默默流泪,足足哭了两个时辰,期间打嗝,干呕,虚脱,总算是太后没了辙,“好了好了
,哀家不管了!快收了眼泪吧,再哭,这寿安宫都要泡到泪汤里头了!”
“娘……娘……,呃……,说话,算话!”她哭的晕头转向,仍旧坚持着伸手小拇指。
太后看向王嬷嬷,“这是?”
王嬷嬷使劲咽了一口口水,“贵人好似想要跟您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宋太后的淡定脸终于微微扭曲了!
伸出小拇指对上怎生的随便一划拉,便甩袖而去——忘了这是在寿安宫。
怎生呢,得了保证,累得跟狗一样,也不回东暖阁,就在榻上重新趴下,呼呼的睡了过去。
可害苦了王嬷嬷,对了太后娘娘,好一番安慰,直劝慰到深夜,想伺候着太后入睡了,进了内室才发现怎生睡在榻上。伺候的人战战兢兢的站在地下,见了太后刚要行礼,就被王嬷嬷在后头摆手止住了,她是确定了,怎生姑娘那就是太后娘娘的小祖宗啊!这么多年,她还没见过娘娘如今天这样,又是失礼,又是吃瘪的呢
!
**
聂墨从沈府出来,回到马车里头,才算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聂沈两家有亲,可毕竟是两个家族,遇到能过去的事情,大家可以同气连枝,若是事情过不去,那不如断臂求生,拼着失去一门姻亲,可能保住自己的家族,这是每个有家族的人都会做出的选择。
聂墨来的时候,并没有把握说服沈大舅。
多亏了黎王爷的人这段日子让沈家吃了好几个大亏,不仅各处田庄铺面有亏损,沈家在外头为官的几个人近来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聂墨再把东突人的口供拿出来,沈大舅看了果然头疼非常。“皇帝厌恶大皇子,是举国皆知的事,甚至有人说也因为此时,太后才跟皇帝置气多年……可皇室众人,除了大皇子,再就是黎王,其他藩王不过空有王名,而无实权,陛下向来又不喜那些人,也不会将皇
位传给藩王们。”
聂墨没有说黎王有多么大的胜算,只是说道,“黎王阴毒,连亲侄子都能暗害了,想当初,两位皇子争皇位,可是都使劲的拉拢过黎王的!还有大皇子,成亲日久,一直无子,说不定也是黎王的手笔。”
若是沈大舅是个怕事的人,这会儿听了就要多加寻思了,可沈大舅的脾气最是直爽,听不得那些腌臜东西,闻言顿时拧眉,“这黎王可不能当皇帝,若是他当了皇帝,那就是黎民百姓跟着遭殃!”
“是,现在太后跟陛下拿礼部开刀,我怀疑黎王会趁机接手礼部,这样两位亲王皇子的丧礼以及春闱放榜,好名声都落到黎王身上了!”
“而且,礼部众人之事,被刑部捂的严严实实,想来刑部尚书王尚源已经归顺了黎王,或者说王家跟秦家已经都投靠了黎王!”
沈大舅一拍桌子,“难怪最近给沈家使坏的人里头就有秦家的人呢,我还想着这许是误会一场,好歹老子也给他们家保了一个好媒么……”
聂墨勾了勾唇角,“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您就是救过他们的性命又如何呢?他们或许只想着如何瓜分了沈家跟聂家的财富权利而已。”
“那你说该怎么办?咱们支持大皇子争皇位?”
“不急,大皇子久不出现在人前,我并不清楚他的底细,具体还要再看看,当务之急是把礼部的人先救出来,就拜托大舅,找人弹劾刑部众人,我这边找人弹劾礼部……”
聂墨将自己的一番计划一一说了,沈大舅不住的点头,末了更是赞道,“看不出你小子还有改朝换代的心劲儿,不错,不错,聂府总算有一个不是孬种!”
聂墨回到聂府,聂阁老的话也传了一句,“相机行事。”
聂墨琢磨了半天,觉得聂阁老大概在宫里发现了不对劲,可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委托给他。
“等干完这一票,老子可得多跟老头要点银子,到时候怎生嫁进来也好多点嫁妆私房的。”
想到怎生,一刻也等不及了,匆匆交待了方先生等幕僚如何如何行事,便去了致公堂。
家里连接两根顶梁柱都不在家,女眷们也没心思玩笑,又加上举国都要为亲王开始守孝,致公堂里头一片安静。
聂墨少不得要安慰母亲,“父亲在宫里,肯定不会让大哥出事的,再者,父亲也说了让我们相机行事,大哥这几日就要出来的!”
大夫人一提起聂润就泪水涟涟,“这都好几日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冷着饿着?”
聂墨有点腻歪,他还孤家寡人呢,大嫂在这儿秀恩爱!
他十分没良心的想,说白了还不是怪聂润自己,当初若是聂润去追东突人,也就没今日这些破事了,还不用害的他失去怎生!
聂墨脸上乌黑,大夫人才逐渐收声,这男人心肠因人而异,若是遇见心爱的喜欢的,别说掉眼泪,就是皱皱眉都跟着心痛,若是遇见讨厌的,纵然哭晕了,聂墨绝对不会去扶一扶。
“母亲,宫里的太后长什么样儿?”聂墨问老夫人。老夫人一边回忆一边说,“好似是鹅蛋脸,人显得很年轻,一点也不像六十岁的人,记得你四五岁的时候,那时候太后才水灵,一点也不像四十多岁的人,跟个小姑娘似得,脸上的笑容也多,后来,不知怎
么就不大叫命妇们进宫陪伴了,人也瘦了下来,只是还是很漂亮……你问这个做什么?”
聂墨早就想好了说辞,“我想托许嬷嬷绣一副观音像,想仿照太后的容貌……”
老夫人明白了,笑了一下道,“这主意好,到时候绣好了,我那里还有几块颜色鲜亮的黄杨木,……只是要用什么名义送进宫呢?”她迟疑的问。
“绣这个又不是一日半日,等许嬷嬷绣好了,说不得我们就想到主意了呢。”
老夫人这才点头,突然又道,“怎生这丫头在庄子上也呆的够久了,你又不要别的人,要不还把她调回来,也好帮着许嬷嬷分分线。”
聂墨忙挤出一个笑容,“家里这么多事,还要给亲王守孝,我巴巴的把个通房从庄子上接回来算怎么回事?虽然没有官职,也免不了要连累父亲的名声吧?”
“我险些忘了,这几日被你父亲跟你大哥这样不着家的给搞糊涂了。”聂墨没说别的,只是道,“还要劳烦母亲,将太后娘娘的画像画一幅,也不要十成十的像,只要有个六七成儿就中!”
等他十五岁的时候已经不会继续说这话,却在见了她的时候,还是会羞涩,害羞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拉一拉自己的耳垂。
又过了十年,二十五岁的他仍旧独身,她才敢确认他的心意,却无法给与任何回报。一直到了他三十三岁,她四十三岁,她成了大周朝最尊贵的太后,她的儿子成了皇帝,深宫的挣扎早已使她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可是见他,觉得还是记忆里头那个腼腆的男子,会拉拉耳垂,表示自己
的不好意思跟害羞。
宫廷生活的寂寞,也或者是她对那份浓郁的感情太过想要,他们拥在了一起。
他爱她的样子,像是她是世上最美的珍宝。
宋太后无数次想过离开皇宫,回到市井之中随他生活,却最终也没有离开。
这个皇宫,想要出去,实在是不太容易。
回忆到了这里,她就不肯再想下去了,继续回忆的痛苦过了十几年仍旧不能淡化,那伤口也就在最近几日看到怎生的时候才会舒服些。
低头正看见怎生睡的一塌糊涂,喉咙里头打着小呼噜,嘴巴流着口水,不知道梦见了什么,还吧唧嘴。
宋太后轻声一笑,伸手想帮她把脸扳正,却被她一下子抱住手,喃喃的喊了声,“娘娘……”
宋太后眼眶又红了。
也不抽出胳膊,任由她抱着,两个人头碰着头一起睡了过去。
怎生一觉睡到天色发暗。
然后做梦梦见聂润被咔嚓了,聂墨一脸寒气的看着她,她就吓醒了。
“娘娘!”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身子,就找太后。
太后正在跟王嬷嬷说话,听见声音慌忙过来,“怎么了?做噩梦了?”
怎生扁着嘴点头,拉着她的手哀求道,“娘娘,您饶了聂府里头的人吧!”
太后已经从王嬷嬷那里知道怎生上午问话的内容,可是只觉得她憨傻,不够厉害,被聂府里头的人为奴为婢的欺负着,还要替他们说什么好话?
“不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们有错在先,哀家可不饶他!”
怎生被呛了一下,一连咳嗽数声,直到太后跟王嬷嬷一起拍她的背,她才想出一个主意,等再抬起头,就泪眼汪汪的扒着太后的手,“娘娘,我有了聂墨的孩子,呕……”
不料宋太后听了,不仅全然的没有大吃一惊,还噗嗤一笑,把怎生弄了个措手不及。
怎生的脸越来越红,红的跟猴子屁股有的一拼。
太后笑够了才指着王嬷嬷道,“你告诉她。”
“贵人,寿安宫的平安脉每日一请,娘娘体恤贵人,每次请脉都没有叫醒贵人,贵人的身体并没有……”
丢人,丢大发了。
本是想耍个小聪明,未料却被人生生的看了一场笑话。
她垂着头,委屈的眼泪一颗一颗的落在地上。哭,有惊天动地的哭法,也有细水长流的哭法,怎生这次拿出白素贞水漫金山的架势,太后如何的劝慰,她只管埋头默默流泪,足足哭了两个时辰,期间打嗝,干呕,虚脱,总算是太后没了辙,“好了好了
,哀家不管了!快收了眼泪吧,再哭,这寿安宫都要泡到泪汤里头了!”
“娘……娘……,呃……,说话,算话!”她哭的晕头转向,仍旧坚持着伸手小拇指。
太后看向王嬷嬷,“这是?”
王嬷嬷使劲咽了一口口水,“贵人好似想要跟您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宋太后的淡定脸终于微微扭曲了!
伸出小拇指对上怎生的随便一划拉,便甩袖而去——忘了这是在寿安宫。
怎生呢,得了保证,累得跟狗一样,也不回东暖阁,就在榻上重新趴下,呼呼的睡了过去。
可害苦了王嬷嬷,对了太后娘娘,好一番安慰,直劝慰到深夜,想伺候着太后入睡了,进了内室才发现怎生睡在榻上。伺候的人战战兢兢的站在地下,见了太后刚要行礼,就被王嬷嬷在后头摆手止住了,她是确定了,怎生姑娘那就是太后娘娘的小祖宗啊!这么多年,她还没见过娘娘如今天这样,又是失礼,又是吃瘪的呢
!
**
聂墨从沈府出来,回到马车里头,才算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聂沈两家有亲,可毕竟是两个家族,遇到能过去的事情,大家可以同气连枝,若是事情过不去,那不如断臂求生,拼着失去一门姻亲,可能保住自己的家族,这是每个有家族的人都会做出的选择。
聂墨来的时候,并没有把握说服沈大舅。
多亏了黎王爷的人这段日子让沈家吃了好几个大亏,不仅各处田庄铺面有亏损,沈家在外头为官的几个人近来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聂墨再把东突人的口供拿出来,沈大舅看了果然头疼非常。“皇帝厌恶大皇子,是举国皆知的事,甚至有人说也因为此时,太后才跟皇帝置气多年……可皇室众人,除了大皇子,再就是黎王,其他藩王不过空有王名,而无实权,陛下向来又不喜那些人,也不会将皇
位传给藩王们。”
聂墨没有说黎王有多么大的胜算,只是说道,“黎王阴毒,连亲侄子都能暗害了,想当初,两位皇子争皇位,可是都使劲的拉拢过黎王的!还有大皇子,成亲日久,一直无子,说不定也是黎王的手笔。”
若是沈大舅是个怕事的人,这会儿听了就要多加寻思了,可沈大舅的脾气最是直爽,听不得那些腌臜东西,闻言顿时拧眉,“这黎王可不能当皇帝,若是他当了皇帝,那就是黎民百姓跟着遭殃!”
“是,现在太后跟陛下拿礼部开刀,我怀疑黎王会趁机接手礼部,这样两位亲王皇子的丧礼以及春闱放榜,好名声都落到黎王身上了!”
“而且,礼部众人之事,被刑部捂的严严实实,想来刑部尚书王尚源已经归顺了黎王,或者说王家跟秦家已经都投靠了黎王!”
沈大舅一拍桌子,“难怪最近给沈家使坏的人里头就有秦家的人呢,我还想着这许是误会一场,好歹老子也给他们家保了一个好媒么……”
聂墨勾了勾唇角,“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您就是救过他们的性命又如何呢?他们或许只想着如何瓜分了沈家跟聂家的财富权利而已。”
“那你说该怎么办?咱们支持大皇子争皇位?”
“不急,大皇子久不出现在人前,我并不清楚他的底细,具体还要再看看,当务之急是把礼部的人先救出来,就拜托大舅,找人弹劾刑部众人,我这边找人弹劾礼部……”
聂墨将自己的一番计划一一说了,沈大舅不住的点头,末了更是赞道,“看不出你小子还有改朝换代的心劲儿,不错,不错,聂府总算有一个不是孬种!”
聂墨回到聂府,聂阁老的话也传了一句,“相机行事。”
聂墨琢磨了半天,觉得聂阁老大概在宫里发现了不对劲,可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委托给他。
“等干完这一票,老子可得多跟老头要点银子,到时候怎生嫁进来也好多点嫁妆私房的。”
想到怎生,一刻也等不及了,匆匆交待了方先生等幕僚如何如何行事,便去了致公堂。
家里连接两根顶梁柱都不在家,女眷们也没心思玩笑,又加上举国都要为亲王开始守孝,致公堂里头一片安静。
聂墨少不得要安慰母亲,“父亲在宫里,肯定不会让大哥出事的,再者,父亲也说了让我们相机行事,大哥这几日就要出来的!”
大夫人一提起聂润就泪水涟涟,“这都好几日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冷着饿着?”
聂墨有点腻歪,他还孤家寡人呢,大嫂在这儿秀恩爱!
他十分没良心的想,说白了还不是怪聂润自己,当初若是聂润去追东突人,也就没今日这些破事了,还不用害的他失去怎生!
聂墨脸上乌黑,大夫人才逐渐收声,这男人心肠因人而异,若是遇见心爱的喜欢的,别说掉眼泪,就是皱皱眉都跟着心痛,若是遇见讨厌的,纵然哭晕了,聂墨绝对不会去扶一扶。
“母亲,宫里的太后长什么样儿?”聂墨问老夫人。老夫人一边回忆一边说,“好似是鹅蛋脸,人显得很年轻,一点也不像六十岁的人,记得你四五岁的时候,那时候太后才水灵,一点也不像四十多岁的人,跟个小姑娘似得,脸上的笑容也多,后来,不知怎
么就不大叫命妇们进宫陪伴了,人也瘦了下来,只是还是很漂亮……你问这个做什么?”
聂墨早就想好了说辞,“我想托许嬷嬷绣一副观音像,想仿照太后的容貌……”
老夫人明白了,笑了一下道,“这主意好,到时候绣好了,我那里还有几块颜色鲜亮的黄杨木,……只是要用什么名义送进宫呢?”她迟疑的问。
“绣这个又不是一日半日,等许嬷嬷绣好了,说不得我们就想到主意了呢。”
老夫人这才点头,突然又道,“怎生这丫头在庄子上也呆的够久了,你又不要别的人,要不还把她调回来,也好帮着许嬷嬷分分线。”
聂墨忙挤出一个笑容,“家里这么多事,还要给亲王守孝,我巴巴的把个通房从庄子上接回来算怎么回事?虽然没有官职,也免不了要连累父亲的名声吧?”
“我险些忘了,这几日被你父亲跟你大哥这样不着家的给搞糊涂了。”聂墨没说别的,只是道,“还要劳烦母亲,将太后娘娘的画像画一幅,也不要十成十的像,只要有个六七成儿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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