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到宝贝上了？”余文扭头问他。

    “好像不是普通的石胆。”金亮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包里往外掏东西。

    “会是什么宝贝？”余文也一下站起来，然后又半蹲下，一只手支着大石块，一只手摸了摸石胆，“就在这个蛋蛋里？”

    “应该是的。”金亮已经拿出了镇纸，放在石胆上面。

    余文的手就摸了过去，“嗯，热了，不过热得很慢呀。”

    金亮拿了另一块镇纸，在大石块的其他地方放来放去，都没有变化，也把它放在了石胆上，明显的石胆都温热起来，好像石胆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发热。

    “用你的水纹把这颗蛋弄出来，好像里面有东西。”余文来劲了，拿出她的碧青弓，发现她的法宝挖东西真的不好用。

    “嗯。”金亮的水纹已经切进了石块，法宝的本体非常锋利。海东青盘旋着飞起来，看着，咯咯咯叫着。

    只看着石屑纷飞，很快完整的石胆已经挖了出来，不久石胆的石皮都已经去掉，显示出金亮控制水纹的随心所欲。

    “会有猴哥出世吗？”余文笑嘻嘻地靠过来，金亮正左手托着石胆在看，她也在边上看。“这次的宝贝你自己留着，上次的储物玉符我都觉得不好意思，要不，修好了还是还给你吧。”

    “那怎么行，我送给你的就不会要回来。没事的，说不定费先生他们真的会研究出成果来，到时候我们大家都会有。再说了，装东西我有背包。”金亮颠了一下背包，“总不能美女背着背包，我就腰上挂一块玉符吧？！”

    余文笑得更开心了，“好，算你有良心，不枉我是你的导师。快弄开看看，里面会是什么？”

    金亮把石胆放在那块大石头上，控制水纹开始一层层磨进去。很快表面的石皮不见了，里面的石质颜色有了变化，从灰褐色带银点变成了灰白色带银点。金亮非常小心，一点点的磨进去，里面的石质基本上成为了乳白色，也不再有银点。整块石头好像变成了一块冻石，石质开始细腻松软起来。

    金亮的动作越来越慢，现在的石胆直径只有十公分左右，整块晶莹如冰冻，隐隐看到里面有一块灰白色的石蝶，悬浮在最中央。

    余文接过去，对着太阳眯着眼睛看，“不像石猴，倒是有点像洛芳她们部落的石蝶。咦，里面好像还有水一样？”

    余文扭头看着金亮，他挠挠头，“我也不知道，我在电视上看到过，有些石胆号称水胆，可能就是这种情况，需要几亿年才能形成。要不要再剥进去？”

    “当然剥进去，肯定是宝贝呀。我这辈子就跟你了，一路上都是宝贝。”余文大大咧咧地说。

    “呃，跟着我？！”金亮不好意思。

    “嗯。”余文递过石胆，“小心点，接着剥。”

    金亮发现自己又想多了，余文正好背着阳光，精致的五官，一双大眼如同水晶一样，闪着亮光看着石胆。

    金亮小心地切割着石胆，余文看到很快就切进了水中，紧张地抱着双手，还好没有看到水流出来。从水纹上传递过来的，还是切着冻石一样的感觉，石质细腻。

    中间金亮停下来两次，两人仔细看着石胆，发现除了中间的石蝶，没有其他的异常，冻石虽然珍贵，但这块是普通的白冻，两人不是篆刻爱好者，就毫无负担地继续切割，直到石蝶完整地显露出来。

    “海东青？”余文看着石蝶，发现上面有图案，一只海东青的展翅模样，通过寥寥几笔，刻在石蝶上。石蝶大概五公分的直径，一公分的厚度，成标准的圆形，还没有余文的手掌大。

    “翻过来看看？”金亮在切割时，好像注意到的图案很复杂。

    “嗯。”余文随手就翻了过来。

    反面是乱糟糟的花纹，两人小心地清理着上面的冻石屑，一个复杂的图案一点点显露出来，两人的表情也一点点精彩起来。金亮的左手托着余文的右手，余文的右手托着石蝶，石蝶在阳光下，可以看到一个“九头鸟”的图案。他们两人互相看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真的是九种生物？！”金亮先开口，“九世涅槃？”

    “太神奇了。我们的地球，太神秘了。”余文也如在梦中。“这是上一次的修真文明，不是我们所了解的，几亿年前的石蝶呀。”

    金亮低头仔细看着图案，“海东青的头、鱼头、花栗鼠的头，天鹅的头，鹤的头……”一边看一边说着。

    “这几个头太像了，好像鸽子、还有鸡。”余文也在仔细辨认。

    “七个鸟类，一个鱼头、一个花栗鼠的头，真的和熬盛讲的可以对应起来。凤尾只有五根。”金亮数了数，脑子一片浆糊。

    “今天就在这里过夜吧，我希望晚上能做个梦，把这些事情弄清楚。”余文的想法让人跟不上，“苍天呀，今晚给我一个解释的梦吧，太神奇啦。”

    “这也可以？”金亮很听话地开始去支两个帐篷了。

    余文抓着海东青，不断将它的侧面与石蝶上的头做比较，海东青咕咕地叫着，还很享受的样子，一个傻妞一只傻鸟。

    两人站在悬崖边上，看着下面的北海，直到日落，心情都不能平静，九凤是神鸟呀，有关神的传说，就在他们面前露出了端倪，如何让人不激动？！

    晚上，余文再次将今天的事情咨询了一下范先生。“人家范先生是不是不理你呀？”金亮也希望快点得到解释。“不会吧？那些老先生中，我就和他熟悉，因为我只关心功法，以前每一次去问，他都很快会解释的。”余文也有些不确定了。

    现在两人已经养成习惯，修炼时，先是金亮体悟水属性灵气，余文在他身后观摩，每次都能得到一些新的启发。然后是余文体悟，金亮参照余文的灵气体检。金亮虽然还没有铭刻丹纹，但是他的金丹已经变得很复杂的样子，现在金亮在体外用神识分门归类出来的灵气区别，已经层层叠叠不知多少，而且还能在这些灵气中感受到一种“灵动”，这是金亮的感觉，也是余文观摩到的体会。正和土属性灵气中的“苍茫”，火属性灵气中的“同归”的壮烈一样。

    修炼结束，余文休息了。金亮开始体悟火属性和土属性，三种灵气，只要一种有收获，都可以促进其他属性的体悟，这点让金亮信心十足。然后是每天的意念刻画枯枝，现在已经快要被他刻满了自己的意念印记。最后才休息，在梦中由着冬日暖阳蕴养他的识火，金色不断厚实，在识火中层层晕染。

    第二天太阳还没升起，两人都已经起来，不知余文怎么样，金亮现在梦都很少做，更不要说梦到有关九凤了。问余文，她就笑笑，“看来本小姐的魅力还没有到让苍天托梦的地步。”自顾自地开始扎头发。

    “托梦，”金亮好像抓住了什么，努力想着又什么都没有，就这样直愣愣地看着前方，陷入沉思。

    “哎呀，郑欣和吴莉都已经感知骨髓了，真是天才呀，林伟和徐志峰也感知骨骼。这下好了，江南基地上，肯定一天到晚都砰砰直响。”余文开心地叫着，金亮一下子从沉思中回到现实。

    “这么快？郑欣和吴莉什么时候感知骨骼的？”金亮也为他们高兴。

    “哦，忘了告诉你了，两位丫头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感知了，那会儿你和来易正在逃亡。”余文有些不好意思了，“是呀，她们上次就想让你回去看看，是我一定要拉你过来。”

    “没事，这次结束一定去看看她们，要不你，我也见不到妖兽，更不能发现储物玉符了。”金亮指了指北海，“还有那传说中的鲲、鹏、九凤。”说到这里，金亮突然停了下来。

    他好像确实抓住了什么，逍遥游中提到，鹏，九凤也。一分为九，寄宿修炼？或者九世修炼？然后再合九为一，涅槃成凤？神祇的一种修炼方式？很多凌乱的思路一起涌上心头，这和西方的寄宿神通又有什么关系？

    金亮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他需要一点点来发掘，应该从九凤开始。几亿年前的石蝶在余文手上，看来修练确实在远古就存在，不同的物种更替，修真只是适合目前的一种修炼方式。

    这里是北海，可能就是九凤的最后一世修行，鱼头代表九凤真的在水里有过修炼，最后的扶摇直上，不是鲲变鹏，可能是合九为一成了凤。如果真是这样，北海附近应该可以看到前几种修炼的痕迹，也许是其他的石刻，或者如熬盛讲到的传说。

    余文眨巴眨巴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他讲话一半停住了，就在发呆，眼珠子也不知聚焦在何处。用小手在金亮眼前晃来晃去，喊了声，“鲲又来了！”

    太阳正好出来，照在了余文的脸上，她隐约听到了大片的破冰声，如同那天鲲顶破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