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就是梦见她说她被绑架了，让我去救她，然后我这几天就觉得很不舒服，我在想她是不是真的被绑架了，还是我只是做梦而已。”凉时满面愁容。

    “你当然只是做梦啦，”方璇嘲笑道：“神经病啊你，我昨天还看见白清发朋友圈呢，人家现在在香格里拉旅游呢。”

    “啊？”凉时没想到会是这样，问道：“她去香格里拉了？你有她微信？”

    “有啊，”方璇回道：“早就加上了，不过她从来没发过朋友圈，一直很低调，没有存在感，这次办了退学，可是跟以前大不一样了，一个劲儿地炫耀啊，可真行！不就是去个云南嘛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放了假，我让我妈给咱们俩报个欧洲十日游，在朋友圈里炫死她们！”

    “你自己炫吧，”凉时离着方璇远了一下，“我可没那兴趣。”

    方璇凑过去，挽住凉时的胳膊笑道：“一起炫一起炫嘛……”

    “我不要我不要……”

    “炫嘛炫嘛炫嘛……”

    两人一边说笑着，一边进了一家大型商场，上了扶梯，方璇东张西望，两边全是水晶的大吊灯，二楼便是女装卖场。

    刚刚到了二楼，出了扶梯，方璇就不经意地拉了凉时一把，有些鬼鬼祟祟地说道：“喂喂……我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

    凉时愣了一下，假装和方璇一起看衣服，拉着一件衣服遮遮掩掩地说道：“你也看到了？”

    “嗯嗯，是个男的，从商场外面的马路上就跟着我们，我刚开始还不在意，后来看他也进了商场，不过好像没上来，在一楼呢。”

    “我猜是我姐姐派来的，她怕封怡找我麻烦，前两天说过要找人看着我。”

    “哇你姐姐好厉害，还给你雇保镖。”

    “我可不喜欢，被人跟着多别扭，不知道封怡怎么想的，我看她挺喜欢屁股后面跟一大群人的。”

    “嘻嘻，”方璇笑道：“屁股后面跟着一群，说得好像是老母鸡。”

    两人说说笑笑，边走边逛，走到卖场的西北角，看到一家女装的衣服很有特色，方璇便挑了几件进了更衣室。

    凉时坐在沙发上等着，忽然看到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庄逸。

    庄逸此时正楼着一个女生在逛街，那个女生看上去个子很高，身材纤细，长发飘飘，和庄逸站在一起很是搭调，两个人都是那种文艺范。

    任凭谁看到都会认为他们是恋人。

    凉时很不开心，因为陆婧婉。

    她想走过去打个招呼，走了几步，却见那个女生拿了一件衣服进了对面的更衣室，于是想等她出来再说，

    她又走回去坐下，心里闷闷的，庄逸站在不远处低着头，像是在玩手机，完全没有发现她。

    凉时这时候冷静下来，心想还是回去问问陆婧婉再说，也许他们只是相亲了一次而已，也许早就不联络了。

    想到这里，她有抬头看了看，庄逸和那个女生已经不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凉时东张西望，看到远处站着一个身穿白裙子的女生，侧身站在一排衣架前面，正在看衣服，远远地看过去，侧脸很像是白清。

    凉时心里疑惑，站起来，张望着向那个女生站着的方向走了几步，越走近了，就越觉得像，她回头看看方璇，还没见她从更衣室出来，便向那个女生走了过去。

    刚刚走到一半的时候，那个女生似乎觉察到什么，回头看了看，凉时顿时大惊，那女生正是白清。

    “白清！”凉时轻轻地喊了一声。

    那个女生一听到这两个字，视线搜索中似乎是看见了凉时，她立刻转回头去，将刚刚拿起来的衣服又放回了衣架，然后快步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白清，”凉时更加确定这个女生就是白清了，她加快步伐追过去，“你等一下。”

    穿白裙子的女生却没有因为凉时的呼唤而停下脚步，反而是越走越快。

    凉时见她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中，焦急地向前追了一会儿，失去了女生的踪迹。

    她在商场里原地转了几个圈，看着川流不息的人流，哪里还有女生的影子。

    猛然间，凉时见到不远处的安全疏散楼梯口处，身穿白裙子的白清正在向她招手，她毫不犹豫地便跑了过去。

    进了安全疏散口，凉时却看不见白清人了，这个地方一个人都没有，她向前走了几步，向楼梯上面看了看，又向下面看了看，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一回身，眼前一片黑暗。

    ……

    “凉时，看看好不好？”方璇试好了衣服，兴冲冲地走出更衣室，看到几个陌生的女人们在看衣服，试衣服，而凉时却已经不知所踪。

    ……

    南太平洋的一座岛屿上，有一栋临着悬崖建造的别墅，林霂站在别墅的天台上看海景。

    海面上波光粼粼，晚霞漫天，几只海鸟悠闲地飞过。

    一个侍者走进来恭谨地说道：“宁妤女士来了。”

    林霂回头说：“请她进来。”

    随后走进来一个女人，看上去有三十多岁的样子，衣着华美，优雅而从容。

    宁妤走进来，等侍者退下去后，才缓缓向林霂走过去，她一边走，一边说道：“半年前我把那个女孩的照片发给你，你没有一点动静，我还以为我是认错人了，没想到你竟然不动声色地回了中国。”

    林霂浅笑道：“你发给我的照片太不清楚了，我是因为在俄罗斯待得太久，所以想换换地方。”

    “那个女孩很奇怪，我发现她与众不同之后，派人拍了她很多照片，每次都拍虚了，发给你的还是比较清楚的，不过，那女孩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吗？”宁妤说话很直接。

    “应该说，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林霂向沙发伸伸手，示意宁妤坐下，“我前几日与那个女孩有过一次近距离的接触，虽然相貌很是相似，但那个女孩的前身只是个花妖而已。”

    “哦？”宁妤有些意外：“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林霂点点头，靠坐在宁妤对面的沙发上。

    “花妖……你确定？”

    林霂微笑不语，似乎不欲解释。

    宁妤低下头，一手在额间扫过，将自己的头发在耳边挽了一下，就在她的手挡住面部的一瞬间，她眉眼间流露出一股不易察觉的失望与哀伤，转瞬即逝。

    她叹了口气，似乎对花妖没什么兴趣，转而说道：“你在俄罗斯那边经营的古堡，我需要用一下。”

    “俄罗斯有很多城堡。”林霂回道。

    “不错，但是只有你的古堡我的人进不去。”宁妤笑道。

    “我很久没有从你那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了……”林霂想了想，嘴角上勾说道：“你去问问别家吧，我不喜欢我的地方被用来拍电影。”

    “不是拍电影，只是做一个关于古堡的节目。”

    “不行，不可以。”林霂不急不缓地说道。

    “半年前的照片或者那个女孩，真的对你一点价值都没有？”

    林霂想了一下说道：“她长得的确像我师姐，我对她还是有一些兴趣的，但是除此之外，我没看出还有什么其他的用处。”

    宁妤叹了口气，有些悻悻然，眼珠转了转，从包里掏出几张照片来，放到两人之间的宽大木茶几上说道：“那你看看这个吧。”

    林霂从茶几上拿起照片，照片里是一个白色的房间，房间里有一张白色的床，床上躺着一个女子，长了一头海藻一样的头发，这个女子长得异常美丽，却像是陷入了昏迷的状态中。

    “我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和你样貌极其相似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林霂看着照片沉默了一会儿，对宁妤说道：“哪里来的？”

    “你先答应我可以用你的古堡，而且免费。”宁妤看出林霂对这几张照片有点意思，趁机讲价。

    “钱无所谓，但我只给你一个周末的时间。”

    “那就足够了。”宁妤露出满意的笑容。

    “没想到陌游娱乐的宁大老板还在乎那点小钱。”林霂浅笑。

    “我如果不在乎钱，哪来的资金雇人帮你们这些人全世界找东西？”宁妤的语气带着些怨念。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照片上的女人是怎么回事了吗？”

    “是我的一个考察队在冰岛的瓦特那冰洞里发现的，这个女子被发现时穿着明末时期的衣裳，被冰封在冰洞深处，考察队的人破冰将她带回科研所，监测她的所有生命体征都很正常，但是只过了一个小时，她就醒了过来，然后走掉了。”

    宁妤一口气说了一堆话，看见茶几上有茶壶，也不见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嘴喝了一口。

    “走掉了？”林霂有些奇怪地问。

    “对，大大方方地走掉了，不是逃跑，”宁妤继续说道：“我们从科研所的监控录像里看到，她醒过来时似乎有些惊讶，但是很快镇定了，只是一挥手，便轻轻松松地打开智能控制门，走掉了。”

    “……”林霂没有想到事情是这样子的，“然后你们没有追踪到什么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