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46 第四十六章 想要什么
- 47 第四十七章 他朝为帝
- 48 第四十八章 离别之吻
- 49 第四十九章 兰妃之死
- 50 第五十章 卫洛之死
- 51 第五十一章 会不会痛
- 52 第五十二章 送他一程
- 53 第五十三章 不能留疤
- 54 第五十四章 赶他离开
- 55 第五十五章 亲口喂药
- 56 第五十六章 他舍不得
- 57 第五十七章 坟前醉饮
- 58 第五十八章 金屋藏娇
- 59 第五十九章 赔礼道歉
- 60 第六十章 作画为她
- 61 第六十一章 护送皇子
- 62 第六十二章 告别景非
- 63 第六十三章 再会无期
- 64 第六十四章 可有可无
- 65 第六十五章 喜欢的人
- 66 第六十六章 不伺候你
- 67 第六十七章 他是子言
- 68 第六十八章 楼夙吃醋
- 69 第六十九章 表白被拒
- 70 第七十章 不伤害她
- 71 第七十一章 江山与她
- 72 第七十二章 一生为她
- 73 第七十三章 子言已去
- 74 第七十四章 毕生不舍
- 75 第七十五章 传言不真
- 76 第七十六章 皇上驾崩
- 77 第七十七章 将军墨昱
- 78 第七十八章 逐日教主
- 79 第七十九章 雪烬心事
- 80 第八十章 你爱过谁
- 81 第八十一章 立你为后
- 82 第八十二章 情浅缘浅
- 83 第八十三章 楼夙登基
- 84 第八十四章 独步天下
- 85 第一章少年入世
- 86 第二章 去当伙计
- 87 第三章 迎春杨树(pk求收)
- 88 第四章 曾经沧海
- 89 第五章 身份暴露
- 90 第六章 欲加之罪
- 91 第七章 装成丫鬟
- 92 第八章 我喜欢你
- 93 第九章 司濯表白
- 94 第十章 救命恩人
- 95 第十一章 为她穿鞋
- 96 第十二章 露天洗澡
- 97 第十三章 青青子衿
- 98 第十四章 教主表白
- 99 第十五章 不愿碰你
- 100 第十六章 女帝病危
- 101 第十七章 女帝退位
- 102 第十八章 免死圣旨
- 103 第十九章 景非的爱
- 104 第二十章 轩辕青阳
- 105 第二十一章 贺兰吃醋
- 106 第二十二章 狭路相逢
- 107 第二十三章 你在乎她
- 108 第二十四章 被推入水
- 109 第二十五章 谁救了她
- 110 第二十六章 共赴黄泉
- 111 第二十七章 接受表白
- 112 第二十八章 贺兰誓言
- 113 第二十九章 放过他吧
- 114 第三十章 双双遇险
- 115 第三十一章 被追坠崖
- 116 第三十二章 双目失明
- 117 第三十三章 落难被打(一)
- 118 第三十四章 落难被打(二)加更
- 119 第三十四章 无法坦然
- 120 第三十五章 水牢探视
- 121 第三十六章 嫁给梅彻
- 122 第三十七章 大婚之日
- 123 第三十八章 梅彻夫人
- 124 第三十九章 贵客来访
- 125 第四十一章 贺兰受伤
- 126 第四十章 偶遇雪烬
- 127 第四十一章 贺兰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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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他舍不得
第五十六章 他舍不得
烧了一夜的龙子衿,在第二日正午时,终于退了些热度,她疲惫地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一袭墨绿色长衫的景非,倚在床榻边上打瞌睡。
民间有传言,郡主府内多公子,风华绝代世无双,可是,只有龙子衿知道,她府内的公子,个个孤高冷漠,个个胸有城府,即便淡雅如景非,也绝非等闲之辈,一双妙手,有起死回生之力,岂非常人可及。
唇齿间弥漫着草药涩涩的苦味,龙子衿轻动了动手指,骨缝处传来的酸痛让她皱起了柳眉。
“别乱动!”景非倏然睁开眼睛,他起身,略略整理了衣襟上的褶皱,走到屋子中间火炉前,拿起那盅一直温着的汤药,一边走过来,一边细心地吹了吹。
龙子衿挣扎地半支起身子,将软枕靠在后背上,她凝眸望着景非手中的药盅,摇头道,“我不喝!”
出口的声音很嘶哑,龙子衿伸手揉了揉发痛的喉咙,轻咳了几声。
“都这样了,还任性!”景非无奈地摇了摇头,把汤药放下,坐在床榻上,轻轻扯过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之前,寒毒发作,体内元气大伤,加之你最近劳神过度,又淋了雨,身子一时间不堪重负,如今……”
“命不久矣?”龙子衿看着景非,勾起嘴角,冷清地笑了笑。
“郡主就如此不珍爱自己的身体吗?”景非收回诊脉的手,平淡如水的声线有些愠怒,枉他彻夜不眠地照顾她,换来的竟是这样一句话,果然,她气人的本事比什么都大。
空气中,静默得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龙子衿避开景非的视线,目光落到了竹贤居外翠绿的竹林中。
即便是昏迷之中,景非兄妹对她的关照,她依旧是清楚的,但是,她很懦弱,她已经无法承受他们的情,因为她害怕,害怕有朝一日,他们离开了,像卫洛那样再也不会回来了,她的心会从此有缺失。
景嫣温暖柔软的手心,是她留恋的,景非悉心体贴的照料,是她渴望的,但是,永安郡主注定是孤独的,她没有资格为了自己的私心禁锢他们。
“郡主不必有顾虑,对景非来说,你只是我众多病人中的一个,为医者,救死扶伤乃天职所在!”景非冷着眉眼,指了指床头上不再冒热气的汤药,低声说道,“这汤药味苦,但嫣儿往里面加了些蜜糖,担心会影响到药性,没敢加很多,但也不至于难以下咽,郡主最好还是喝下,这样也免受疼痛之苦,我要去医馆,这一阵子都不会回来了!”
竹帘轻声作响,脚步渐行渐远,龙子衿恍然抬头,景非的身影已经不见,他说他要离开一阵子,他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她。
屋檐下,景非临风而立,清风吹散了他眼底的沉默,双眸透着清浅的哀愁,许久,他终是放心不下,转身至于窗前。
苏绣软塌上,龙子衿长发散落于肩上,一张小巧精致的脸,隐于乌黑的发丝中,更显苍白,她素白如玉的双手端着青瓷盅,眉眼间透着浓浓的悲伤,双眸的两行清泪,顺着优美的下颌,滴入如墨的药汁中,溅起一波涟漪。
景非抿起薄唇,眉峰拢起,五年未见,他竟不知,向来冷漠如斯的她,竟也成了性情中人,那个向来飞扬跋扈的小丫头,何时学会了偷偷为他人抹眼泪?那个一直无所畏惧的小郡主,何时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感情?
他与她,隔着一扇窗户,却也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沟壑,他看着她,仰头将那一盅浓浓的药汁全部灌进口中,苦涩的味道,将她全部的味觉变成了缱绻的泪水,肆意横流。
一声轻叹,轻悠悠飘散于风中,空气中弥留着淡淡的药香,人已不在……
大花端着清粥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龙子衿对着一只青瓷盅发呆,她心疼地低着头,走了进来,“郡主,这是景公子离开之前,特意嘱咐奴婢做的,您吃些吧!”
见龙子衿不应声,大花又转身,取来一套白色海棠刺绣长裙,递了过去,“郡主,让女婢为您换身衣服吧!”
这一次,龙子衿只是红着眼眶,淡淡地望了过去,轻轻颔首。
白玉襦裙,外披一件同色短罩衣,袖口处,淡雅的海棠含苞待放,大花的用心,龙子衿怎会不知,卫洛生前最爱的便是这清高冰洁的海棠花,此时,她穿着这套衣裙,也是尽了一份心意。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龙子衿坐在桌前,伸手舀起一勺白粥,她定神望着袖口处淡粉相宜的一抹花色,口中喃喃念起当年卫洛吟诵过的诗句,她浅笑着,眼角溢着点滴清泪,“大花,那年流觞曲水时,你我皆有醉意,卫洛羞涩着脸,念了这几句诗,我打趣道,这诗中所云,海棠生于富贵之家,尤为珍贵,岂是尔等常人可自比的?如今想来,他也曾出身名门贵胄之家,经历了那么多劫难……”
“郡主,你别哭了,你看你眼睛都哭肿了!”大花慌了神,她赶紧拿出手帕,悄悄放在了桌上。
“我实在没胃口,把这些都撤了吧!”龙子衿将白瓷勺丢在碗里,清粥一口未吃。
“郡主,您已经几日未进食了,只靠着汤药度日,这样下去,身子怎么能好起来呢?”大花跪在地上,劝道。
“你别跪着,地上凉!”龙子衿转过头,挥了挥手,“我是真的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一声凌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龙子衿皱眉,闻声望去,来人一袭冰蓝素色锦袍,全身毫无珠玉修饰,褪色一身奢华,华贵不减一分。
“你怎么来了?”话到嘴边,就这样脱口而出,龙子衿没有想过,贺兰初会来。
“你们都下去吧!”贺兰初随意地找了一把长椅,一边优雅入座,一边宾至如归般地吩咐着屋里的人都退出去。
显然,没有人对贺兰世子的话,产生任何质疑,屋里跪着的大花,还有屋外引路而来的二花,全部乖乖退下。
“人都走了,这回,你可以说说,你为何这副鬼样子?”贺兰初眉眼如碧,眸深如墨,唇角勾起,冷清发问。
“云初……”龙子衿抬眸望着他,略微沙哑的声音,卷着浓浓的哭腔,她红肿着眼睛,楚楚可怜地抿了抿嘴,转而,素手抬起,拭去脸颊上的清泪,哭道,“卫洛死了……”
那最是一抹温柔的低唤,喊的是他年少时的名字,贺兰初原本紧绷的脸,终于忍不住动了神色,冰冷的双眸,如春水乍暖。
他豁然起身,行至她身侧,揽过她纤瘦的肩膀,伸手轻抚她散落的发丝,低声无奈道,“来之前,听说永安郡主这几日不吃不喝作践自己的身子,本想给你些脸色看看,结果……”看着她一脸倦容,听着她低眉轻唤,他还是于心不忍,舍不得了!
民间有传言,郡主府内多公子,风华绝代世无双,可是,只有龙子衿知道,她府内的公子,个个孤高冷漠,个个胸有城府,即便淡雅如景非,也绝非等闲之辈,一双妙手,有起死回生之力,岂非常人可及。
唇齿间弥漫着草药涩涩的苦味,龙子衿轻动了动手指,骨缝处传来的酸痛让她皱起了柳眉。
“别乱动!”景非倏然睁开眼睛,他起身,略略整理了衣襟上的褶皱,走到屋子中间火炉前,拿起那盅一直温着的汤药,一边走过来,一边细心地吹了吹。
龙子衿挣扎地半支起身子,将软枕靠在后背上,她凝眸望着景非手中的药盅,摇头道,“我不喝!”
出口的声音很嘶哑,龙子衿伸手揉了揉发痛的喉咙,轻咳了几声。
“都这样了,还任性!”景非无奈地摇了摇头,把汤药放下,坐在床榻上,轻轻扯过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之前,寒毒发作,体内元气大伤,加之你最近劳神过度,又淋了雨,身子一时间不堪重负,如今……”
“命不久矣?”龙子衿看着景非,勾起嘴角,冷清地笑了笑。
“郡主就如此不珍爱自己的身体吗?”景非收回诊脉的手,平淡如水的声线有些愠怒,枉他彻夜不眠地照顾她,换来的竟是这样一句话,果然,她气人的本事比什么都大。
空气中,静默得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龙子衿避开景非的视线,目光落到了竹贤居外翠绿的竹林中。
即便是昏迷之中,景非兄妹对她的关照,她依旧是清楚的,但是,她很懦弱,她已经无法承受他们的情,因为她害怕,害怕有朝一日,他们离开了,像卫洛那样再也不会回来了,她的心会从此有缺失。
景嫣温暖柔软的手心,是她留恋的,景非悉心体贴的照料,是她渴望的,但是,永安郡主注定是孤独的,她没有资格为了自己的私心禁锢他们。
“郡主不必有顾虑,对景非来说,你只是我众多病人中的一个,为医者,救死扶伤乃天职所在!”景非冷着眉眼,指了指床头上不再冒热气的汤药,低声说道,“这汤药味苦,但嫣儿往里面加了些蜜糖,担心会影响到药性,没敢加很多,但也不至于难以下咽,郡主最好还是喝下,这样也免受疼痛之苦,我要去医馆,这一阵子都不会回来了!”
竹帘轻声作响,脚步渐行渐远,龙子衿恍然抬头,景非的身影已经不见,他说他要离开一阵子,他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她。
屋檐下,景非临风而立,清风吹散了他眼底的沉默,双眸透着清浅的哀愁,许久,他终是放心不下,转身至于窗前。
苏绣软塌上,龙子衿长发散落于肩上,一张小巧精致的脸,隐于乌黑的发丝中,更显苍白,她素白如玉的双手端着青瓷盅,眉眼间透着浓浓的悲伤,双眸的两行清泪,顺着优美的下颌,滴入如墨的药汁中,溅起一波涟漪。
景非抿起薄唇,眉峰拢起,五年未见,他竟不知,向来冷漠如斯的她,竟也成了性情中人,那个向来飞扬跋扈的小丫头,何时学会了偷偷为他人抹眼泪?那个一直无所畏惧的小郡主,何时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感情?
他与她,隔着一扇窗户,却也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沟壑,他看着她,仰头将那一盅浓浓的药汁全部灌进口中,苦涩的味道,将她全部的味觉变成了缱绻的泪水,肆意横流。
一声轻叹,轻悠悠飘散于风中,空气中弥留着淡淡的药香,人已不在……
大花端着清粥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龙子衿对着一只青瓷盅发呆,她心疼地低着头,走了进来,“郡主,这是景公子离开之前,特意嘱咐奴婢做的,您吃些吧!”
见龙子衿不应声,大花又转身,取来一套白色海棠刺绣长裙,递了过去,“郡主,让女婢为您换身衣服吧!”
这一次,龙子衿只是红着眼眶,淡淡地望了过去,轻轻颔首。
白玉襦裙,外披一件同色短罩衣,袖口处,淡雅的海棠含苞待放,大花的用心,龙子衿怎会不知,卫洛生前最爱的便是这清高冰洁的海棠花,此时,她穿着这套衣裙,也是尽了一份心意。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龙子衿坐在桌前,伸手舀起一勺白粥,她定神望着袖口处淡粉相宜的一抹花色,口中喃喃念起当年卫洛吟诵过的诗句,她浅笑着,眼角溢着点滴清泪,“大花,那年流觞曲水时,你我皆有醉意,卫洛羞涩着脸,念了这几句诗,我打趣道,这诗中所云,海棠生于富贵之家,尤为珍贵,岂是尔等常人可自比的?如今想来,他也曾出身名门贵胄之家,经历了那么多劫难……”
“郡主,你别哭了,你看你眼睛都哭肿了!”大花慌了神,她赶紧拿出手帕,悄悄放在了桌上。
“我实在没胃口,把这些都撤了吧!”龙子衿将白瓷勺丢在碗里,清粥一口未吃。
“郡主,您已经几日未进食了,只靠着汤药度日,这样下去,身子怎么能好起来呢?”大花跪在地上,劝道。
“你别跪着,地上凉!”龙子衿转过头,挥了挥手,“我是真的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一声凌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龙子衿皱眉,闻声望去,来人一袭冰蓝素色锦袍,全身毫无珠玉修饰,褪色一身奢华,华贵不减一分。
“你怎么来了?”话到嘴边,就这样脱口而出,龙子衿没有想过,贺兰初会来。
“你们都下去吧!”贺兰初随意地找了一把长椅,一边优雅入座,一边宾至如归般地吩咐着屋里的人都退出去。
显然,没有人对贺兰世子的话,产生任何质疑,屋里跪着的大花,还有屋外引路而来的二花,全部乖乖退下。
“人都走了,这回,你可以说说,你为何这副鬼样子?”贺兰初眉眼如碧,眸深如墨,唇角勾起,冷清发问。
“云初……”龙子衿抬眸望着他,略微沙哑的声音,卷着浓浓的哭腔,她红肿着眼睛,楚楚可怜地抿了抿嘴,转而,素手抬起,拭去脸颊上的清泪,哭道,“卫洛死了……”
那最是一抹温柔的低唤,喊的是他年少时的名字,贺兰初原本紧绷的脸,终于忍不住动了神色,冰冷的双眸,如春水乍暖。
他豁然起身,行至她身侧,揽过她纤瘦的肩膀,伸手轻抚她散落的发丝,低声无奈道,“来之前,听说永安郡主这几日不吃不喝作践自己的身子,本想给你些脸色看看,结果……”看着她一脸倦容,听着她低眉轻唤,他还是于心不忍,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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