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6 第六章:鸩酒
- 7 第七章:抢功
- 8 第八章:贵人
- 9 第九章:污秽
- 10 第十章:逼问
- 11 第十一章:泣血
- 12 第十二章:信物
- 13 第十三章:保命
- 14 第十四章:对策
- 15 第十五章:离殇
- 16 第十六章:破咒
- 17 第十七章:陷阱
- 18 第十八章:新人
- 19 第十九章:等待
- 20 第二十章:多事
- 21 第二十一章:奇祸
- 22 第二十二章:掩饰
- 23 第二十三章:变化
- 24 第二十四章:旧事
- 25 第二十五章:单恋
- 26 第二十六章:妃子
- 27 第二十七章:诡计
- 28 第二十八章:树敌
- 29 第二十九章:傻子
- 30 第三十章:奸臣
- 31 第三十一章:喜欢
- 32 第三十二章:自由
- 33 第三十三章:威胁
- 34 第三十四章:失志
- 35 第三十五章:毒茶
- 36 第三十六章:鱼死
- 37 第三十七章:蹊径
- 38 第三十八章:心殇
- 39 第三十九章:死地
- 40 第四十章:包庇
- 41 第四十一章 别人
- 42 第四十二章:血色
- 43 第四十三章:出走
- 44 第四十四章:真爱
- 45 第四十五章:做作
- 46 第四十六章:画圈
- 47 第四十七章:出宫
- 48 第四十八章:风起
- 49 第四十九章:云涌
- 50 第五十章:实话
- 51 第五十一章:乌龙
- 52 第五十二章:绝境
- 53 第五十三章:残酷
- 54 第五十四章:算计
- 55 第五十五章:小戒
- 56 第五十六章:心思
- 57 第五十七章:索命
- 58 第五十八章:往事
- 59 第五十九章:强取
- 60 第六十章:离心
- 61 第六十一章:过招
- 62 第六十二章:自保
- 63 第六十三章:傻事
- 64 第六十四章:要挟
- 65 第六十五章:易容
- 66 第六十六章:意外
- 67 第六十七章:大胆
- 68 第六十八章:指婚
- 69 第六十九章:背叛
- 70 第七十章:陷害
- 71 第七十一章:囹圄
- 72 第七十二章:爱人
- 73 第七十三章:翻供
- 74 第七十四章:懂得
- 75 第七十五章:对话
- 76 第七十六章:守望
- 77 第七十七章:暗害
- 78 第七十八章:纷繁
- 79 第七十九章:归来
- 80 第八十章:失望
- 81 第八十一章:生路
- 82 第八十二章:众口
- 83 第八十三章:铄金
- 84 第八十四章:委屈
- 85 第八十五章:虚实
- 86 第八十六章:亲切
- 87 第八十七章:初心
- 88 第八十八章:出事
- 89 第八十九章:绝路
- 90 第九十章:灰心
- 91 第九十一章:向望
- 92 第九十二章:摊牌
- 93 第九十三章:无奈
- 94 第九十四章:变故
- 95 第九十五章:借刀
- 96 第九十六章:冒险
- 97 第九十七章:单恋
- 98 第九十八章:遂愿
- 99 第九十九章:选择
- 100 第一百章:嫌弃
- 101 第一百零一章:底牌
- 102 第一百零二章:死路
- 103 第一百零三章:决定
- 104 第一百零四章:蠢事
- 105 第一百零五章:偷听
- 106 第一百零六章:转机
- 107 第一百零七章:谎言
- 108 第一百零八章:盟友
- 109 第一百零九章:神祗
- 110 第一百零九章:障目
- 111 第一百一十章:心殇
- 112 一百一十一章:多余
- 113 一百一十二章:命也
- 114 一百一十三章:尽头
- 115 一百一十四章:嫉妒
- 116 一百一十五章:荒唐
- 117 一百一十六章: 承诺
- 118 一百一十七章:人心
- 119 一百一十八章:拙计
- 120 一百一十九章:残忍
- 121 一百二十章:无力
- 122 一百二十一章:权力
- 123 一百二十二章:人情
- 124 一百二十三章:弱点
- 125 一百二十四章:冷漠
- 126 一百二十五章:抛饵
- 127 一百二十六章:落网
- 128 一百二十七章:折磨
- 129 一百二十八章:探监
- 130 一百二十九章:赌约
- 131 一百三十章:烈女
- 132 一百三十一章:间谍
- 133 一百三十二章:私财
- 134 一百三十三章:制胜
- 135 一百三十四章:自己
- 136 一百三十五章:难堪
- 137 一百三十六章:逆上
- 138 一百三十七章:闹剧
- 139 一百三十八章:错乱
- 140 一百三十九章:妒火
- 141 一百四十章:大度
- 142 一百四十一章:先知
- 143 一百四十二章:渴望
- 144 一百四十三章:戏子
- 145 一百四十四章:丢脸
- 146 一百四十五章:高人
- 147 一百四十六章:贴心
- 148 一百四十七章:助攻
- 149 一百四十八章:大招
- 150 一百四十九章:柔情
- 151 一百五十章:较量
- 152 一百五十一章:做作
- 153 一百五十二章:寡味
- 154 一百五十三章:立威
- 155 一百五十四章:别扭
- 156 一百五十五章:背锅
- 157 一百五十六章:奸计
- 158 一百五十七章:纠缠
- 159 一百五十八章:女人
- 160 一百五十九章:借刀
- 161 一百六十章:坦白
- 162 一百六十一章:真容
- 163 一百六十二章:黑影
- 164 一百六十三章:舍命
- 165 一百六十四章:受伤
- 166 一百六十五章:鲜血
- 167 一百六十六章:朋友
- 168 一百六十七章:孩子
- 169 一百六十八章:决裂
- 170 一百六十九章:恶意
- 171 一百七十章:醉意
- 172 一百七十一章:杀意
- 173 一百七十二章:绝地
- 174 一百七十三章:赌局
- 175 一百七十四章:卑鄙
- 176 一百七十五章:愤怒
- 177 一百七十六章:大礼
- 178 一百七十七章:死罪
- 179 一百七十八章:诬告
- 180 一百七十九章:救人
- 181 一百八十章:花匠
- 182 一百八十一章:人精
- 183 一百八十二章:丑陋
- 184 一百八十三章:靓汤
- 185 一百八十四章:胆量
- 186 一百八十五章:对峙
- 187 一百八十六章:疯癫
- 188 一百八十七章:皇子
- 189 一百八十八章:主谋
- 190 一百八十九章:真爱
- 191 一百九十章:试探
- 192 一百九十一章:送礼
- 193 一百九十二章:疯魔
- 194 一百九十三章:狭路
- 195 一百九十四章:野心
- 196 一百九十五章:地狱
- 197 一百九十六章:搜查
- 198 一百九十七章:向前
- 199 一百九十八章:暗疾
- 200 一百九十九章:假话
- 201 第二百章: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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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破咒
第十六章:破咒
夜如漆。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乌云遮住。
裴少芬睡在冷静的床上,发出细微的鼾声。
冷静坐在椅子上,睁大双眼瞅着黑影里的她。
少女就是少女,爱过了,受伤了,竟然还睡得香。
是不是明天来临,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她就会恢复如初,不再去想那个负心人呢?
冷静心生羡慕,心中希望天赶快亮,太阳赶快升起来。
门边的窗户上发出细微的窗户纸破碎的声音。
冷静转眼过去,看见一个竹筒伸进来,随即一股青烟从竹筒里飘了出来。
冷静微微叹了口气。
他们倒底还是不肯放过她,还是要来暗算她。
她体质特殊,根本不怕什么迷烟毒药,于是探鼻嗅几下,不过是迷烟,便放下心来,将袖里的手术刀抽了出来,握在手里。
约半盏茶工夫,房门被轻轻敲开,四个清瘦的人影蹑手蹑脚的钻了进来,其中一个慌乱之中,竟然撞倒了门边的铜皮痰盂,发出“嗵”的一声响。
冷静叹了口气,将手术刀缩回袖内,摸起桌上的火镰点燃了烛台上的蜡烛。
四个人掩面惊呼一声,几乎要夺门而逃。
“你们的主子既然要你们来杀人,就没提先训练训练你们的胆量?”冷静啧啧一声,惋惜的说道。
“姐妹们,休要与她啰嗦,一齐上前,杀了她。”冷月扯下脸上的蒙布,怒喝一声,举起手中的匕首朝冷静冲了过来。
冷静正想着要如何应对,屋子后面的窗户却突然被撞开,两个蒙面人急速而进,剑光闪过,风花雪月四个人连喊都没来得及喊一声,便伏地而亡。
冷静刚要张嘴问他们是何人,他们却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扛起地上的尸体,转眼间又从窗户跳了出去。
窗户“当”一声扣下来,一切恢复寂静。
地上干净如昔,没有一丝杀过人的痕迹。
一向冷静的冷静心中也不由掀起巨涛骇浪。
这样的杀手实在是太可怕了。
手法之利落,速度之快,令人惊诧。
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惹上如此身手的杀手。
虽然今天替她解了围,可未必就是好事。
而此时,司马南还在铜盆里搓着那两条锦帕。
江明已经问了冯保,冯保将夜里的情形说的很详细,江明心中早已经明白司马南为何会有如此举动。
他不知如何劝他。
他尚未爱过女人,并不知道爱上一个女人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江明几乎可以肯定,他绝对不会变成司马南这付傻样就是了。
风花雪月的尸体被暗卫放到司马南跟前。
司马南看都没看一眼。
“行了,以后不用跟着冷姑娘了,做你们的事去罢。”江明兀自替他做了主张。
暗卫没有动,依旧垂手立着一动不动。
江明无奈的摊手,瞅着司马南。
“你不是他们的主人,他们当然不会听你的。”司马南低头搓着帕子,慢腾腾的说一句。
“真不知道你怎么把他们训练成这个样子,好好的人,却活像是提线木偶。”江明不满的嘟囔一句:
“你快对他们说,去杀了那个女人,以解心头之恨。”
司马南挥挥手,两个暗卫点点头,鬼魅一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司马南,只要你想要,天底下的女人,上至八十岁老妪,下至八岁幼童,什么样的都可以,为什么偏偏要一个欲置你于死地的女人哈?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是不是被门夹了?难道是练武练的走火入魔了?”
江明跳着脚骂道。
司马南将搓了一晚上的帕子举到眼前仔细的端详着,血痕终于洗干净了,帕子洁白如新,像根本没有沾过污渍一样。
“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洗的是不是很干净?”司马南将帕子举到江明跟前,问他。
江明叹口气,摇头:“别骗你自己了,就算再干净,也是旧的,曾经染上的污渍,就算洗的再干净,它也是旧的。用起来心里也会有疙瘩。”
司马南不说话,将帕子在架上晾好。
“别自作多情了,你把它们当宝贝,可她呢?分明是想用这两块帕子威胁你,让你妥协,放了她的朋友。
她心里根本没有你,你又何必如此?”
江明不泄气,非要将这条犟驴拉回来。
“江明,我们做兄弟十几年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怕死?”司马南忽然回头问他。
江明哏一哏,摇头:“你什么时候怕过死?你若是怕死,也做不到今天的地位,当年老将军之所以选你当他的接班人,不就是看中你这股不怕死,勇往直前的信心么?”
“我现在突然变的怕死了,我怕死了再看不到她。
以前我活的了无牵挂,现在好像多了许多牵挂,再也无心坐在房檐上看风景,总是在想,她今天为什么一直板着脸,今天又为什么一直在笑?亦或是接下来她会做出什么事来让我替她善后?
我每天都很期待,真的,江明,从来没有过这样期待一件事的发生。”
司马南认真的说道。
江明掩着耳朵走出去。
他不想再听,他要去会会这个唤作冷静的女子。
这个女子敢情是个妖怪?怎么能将他兄弟迷成这般模样?
他兄弟可是当代枭雄,令小儿郎夜啼止声的内侍监大将军司马南!
连太后和皇上都要敬畏三分的人,竟然会让一个女子摆布成这个德行?
这个女子肯定在他身上施了咒!
他江明今天就要去解了她布下的这个咒!
江明雄纠纠气昂昂的跨进了浣衣局。
施公公跟他熟,见他进来,忙迎上来问好,作个长辑,赔着笑脸:“掌院大人,今儿贵脚踏贱地,有何贵干?快树阴底下坐,老奴倒茶你吃?”
江明大咧咧的在树阴下的石凳子上坐了,拧起眉头,不悦的声音:”我说老施,我这官儿不够大是怎么着?我来这半天了,也不见你们管事的来,敢情你们这浣衣局还看人下菜碟?”
“瞧你老说的,我们不过是一帮奴婢,哪敢那样,您老喝口冰茶消消暑气,我马上去叫冷管事来。”
施公公倒了杯冰茶给他,赔着笑解释,招手叫过一个宫婢来,让她赶紧去叫冷管事出来。
宫婢应声去了。
江明刚呷了口茶,宫门外响起一声响亮的冷笑。
江明喝的这口茶便差点将自己噎死。
发出冷笑的人,他再熟悉不过。
他熟悉不过的人,不仅有亲人兄弟朋友,当然还有敌人。
这个敌人就是他最头疼的敌人,可偏偏这个时候,让他遇见她,真是苍天弄人。
“江掌院,你不是病了在家养病么?怎么倒跑到这里消遣来了?难道是嫌弃太后她老人家年岁大了,病症太杂,怕看不好,误了你的名声?”
发出冷笑的人,像只骄傲的孔雀,拖着美丽的羽毛,摇摇摆摆的走到江明跟前,义愤填膺的责问道。
“下官见过管姑姑。”江明起身作辑,恭敬的说道。
管姑姑在他刚坐过的凳子上坐了,装模作样的叹口气:“叫我管姑姑?也不知是谁立下的规矩,我明明是个黄花大闺女,不过二十郎当岁,就让人姑姑,姑姑的叫,好像四五十岁的老婆子一样,也真是够了。
江明,你说,我是不是依旧青春貌美呢?”
管姑姑伸手摆弄着头上的发簪,搔首弄姿的开口说道。
“管雍,你今年才十八,貌美如花,这样满意了罢?我还有事,恕不能奉陪,告辞。”江明朝她拱拱手,扭头要走。
管雍一声喝住他,冷笑:“谁让你走的?施公公,他本事高面子大,人又生的好,受宠惯了的,可能就忘了规矩,你来告诉告诉她,若是我管雍不让他走,他敢不敢走?”
施公公瞧了江明一眼,为难的叹口气,小心翼翼的开口:“江掌院,管姑姑是仁寿殿的主管姑姑,虽说姜嬷嬷比她管事,可真正论职位,也没有管姑姑高的。
她,她的职别怕比你高。”
“她是后宫,我是前朝,我们的级别怎么能同一而论?”江明梗着脖子反驳道。
管雍冷笑一声:“别以为你很聪明,想拿闲话茬开我,让我忘了在这看见你的不妥,你一个御医院的掌院,没事跑到浣衣局做什么?
要不要我把或引叫来,给他诊诊是不是真的有病啊?”
“管姑姑息怒,江掌院他,是真的有病。”冷静操着手从那边走过来,沙哑的说道,边施礼见过管雍。
管雍下死眼打量她两眼,点头道:“他有病,你有药呀?不然为什么跑到你这里来?”
“回管姑姑的话,正因为奴婢有药,所以江掌院才来到我这里。”冷静道。
管雍被她噎了个结实,翻翻白眼,低头喝茶。
“江掌院虽然自己病的七倒八歪的,心中却依旧惦记着太后她老人家的病症,他来找奴婢,并不是为了自己的病,而是为了太后她老人家的旧疾。”冷静道。
“算他有良心。”管雍闻言,眉开眼笑,望向江明:你倒是消息灵通,找药方子都找到浣衣局的宫婢这里来,太后若是知道,当是开心。
她老人家这两天正被旧疾所困,心下烦燥,若是有药能治,赏你个四品衣戴也不无可能。”
江明正要开口讲话,只听冷静又说道:
“管姑姑,奴婢这药方子虽说是家传,专治咳疾,可毕竟是民间土方,虽能治病,可对病人的身体也有伤害,亏得江掌院医术高明,祛害存真,弄出一付适合太后的良方来。”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乌云遮住。
裴少芬睡在冷静的床上,发出细微的鼾声。
冷静坐在椅子上,睁大双眼瞅着黑影里的她。
少女就是少女,爱过了,受伤了,竟然还睡得香。
是不是明天来临,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她就会恢复如初,不再去想那个负心人呢?
冷静心生羡慕,心中希望天赶快亮,太阳赶快升起来。
门边的窗户上发出细微的窗户纸破碎的声音。
冷静转眼过去,看见一个竹筒伸进来,随即一股青烟从竹筒里飘了出来。
冷静微微叹了口气。
他们倒底还是不肯放过她,还是要来暗算她。
她体质特殊,根本不怕什么迷烟毒药,于是探鼻嗅几下,不过是迷烟,便放下心来,将袖里的手术刀抽了出来,握在手里。
约半盏茶工夫,房门被轻轻敲开,四个清瘦的人影蹑手蹑脚的钻了进来,其中一个慌乱之中,竟然撞倒了门边的铜皮痰盂,发出“嗵”的一声响。
冷静叹了口气,将手术刀缩回袖内,摸起桌上的火镰点燃了烛台上的蜡烛。
四个人掩面惊呼一声,几乎要夺门而逃。
“你们的主子既然要你们来杀人,就没提先训练训练你们的胆量?”冷静啧啧一声,惋惜的说道。
“姐妹们,休要与她啰嗦,一齐上前,杀了她。”冷月扯下脸上的蒙布,怒喝一声,举起手中的匕首朝冷静冲了过来。
冷静正想着要如何应对,屋子后面的窗户却突然被撞开,两个蒙面人急速而进,剑光闪过,风花雪月四个人连喊都没来得及喊一声,便伏地而亡。
冷静刚要张嘴问他们是何人,他们却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扛起地上的尸体,转眼间又从窗户跳了出去。
窗户“当”一声扣下来,一切恢复寂静。
地上干净如昔,没有一丝杀过人的痕迹。
一向冷静的冷静心中也不由掀起巨涛骇浪。
这样的杀手实在是太可怕了。
手法之利落,速度之快,令人惊诧。
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惹上如此身手的杀手。
虽然今天替她解了围,可未必就是好事。
而此时,司马南还在铜盆里搓着那两条锦帕。
江明已经问了冯保,冯保将夜里的情形说的很详细,江明心中早已经明白司马南为何会有如此举动。
他不知如何劝他。
他尚未爱过女人,并不知道爱上一个女人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江明几乎可以肯定,他绝对不会变成司马南这付傻样就是了。
风花雪月的尸体被暗卫放到司马南跟前。
司马南看都没看一眼。
“行了,以后不用跟着冷姑娘了,做你们的事去罢。”江明兀自替他做了主张。
暗卫没有动,依旧垂手立着一动不动。
江明无奈的摊手,瞅着司马南。
“你不是他们的主人,他们当然不会听你的。”司马南低头搓着帕子,慢腾腾的说一句。
“真不知道你怎么把他们训练成这个样子,好好的人,却活像是提线木偶。”江明不满的嘟囔一句:
“你快对他们说,去杀了那个女人,以解心头之恨。”
司马南挥挥手,两个暗卫点点头,鬼魅一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司马南,只要你想要,天底下的女人,上至八十岁老妪,下至八岁幼童,什么样的都可以,为什么偏偏要一个欲置你于死地的女人哈?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是不是被门夹了?难道是练武练的走火入魔了?”
江明跳着脚骂道。
司马南将搓了一晚上的帕子举到眼前仔细的端详着,血痕终于洗干净了,帕子洁白如新,像根本没有沾过污渍一样。
“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洗的是不是很干净?”司马南将帕子举到江明跟前,问他。
江明叹口气,摇头:“别骗你自己了,就算再干净,也是旧的,曾经染上的污渍,就算洗的再干净,它也是旧的。用起来心里也会有疙瘩。”
司马南不说话,将帕子在架上晾好。
“别自作多情了,你把它们当宝贝,可她呢?分明是想用这两块帕子威胁你,让你妥协,放了她的朋友。
她心里根本没有你,你又何必如此?”
江明不泄气,非要将这条犟驴拉回来。
“江明,我们做兄弟十几年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怕死?”司马南忽然回头问他。
江明哏一哏,摇头:“你什么时候怕过死?你若是怕死,也做不到今天的地位,当年老将军之所以选你当他的接班人,不就是看中你这股不怕死,勇往直前的信心么?”
“我现在突然变的怕死了,我怕死了再看不到她。
以前我活的了无牵挂,现在好像多了许多牵挂,再也无心坐在房檐上看风景,总是在想,她今天为什么一直板着脸,今天又为什么一直在笑?亦或是接下来她会做出什么事来让我替她善后?
我每天都很期待,真的,江明,从来没有过这样期待一件事的发生。”
司马南认真的说道。
江明掩着耳朵走出去。
他不想再听,他要去会会这个唤作冷静的女子。
这个女子敢情是个妖怪?怎么能将他兄弟迷成这般模样?
他兄弟可是当代枭雄,令小儿郎夜啼止声的内侍监大将军司马南!
连太后和皇上都要敬畏三分的人,竟然会让一个女子摆布成这个德行?
这个女子肯定在他身上施了咒!
他江明今天就要去解了她布下的这个咒!
江明雄纠纠气昂昂的跨进了浣衣局。
施公公跟他熟,见他进来,忙迎上来问好,作个长辑,赔着笑脸:“掌院大人,今儿贵脚踏贱地,有何贵干?快树阴底下坐,老奴倒茶你吃?”
江明大咧咧的在树阴下的石凳子上坐了,拧起眉头,不悦的声音:”我说老施,我这官儿不够大是怎么着?我来这半天了,也不见你们管事的来,敢情你们这浣衣局还看人下菜碟?”
“瞧你老说的,我们不过是一帮奴婢,哪敢那样,您老喝口冰茶消消暑气,我马上去叫冷管事来。”
施公公倒了杯冰茶给他,赔着笑解释,招手叫过一个宫婢来,让她赶紧去叫冷管事出来。
宫婢应声去了。
江明刚呷了口茶,宫门外响起一声响亮的冷笑。
江明喝的这口茶便差点将自己噎死。
发出冷笑的人,他再熟悉不过。
他熟悉不过的人,不仅有亲人兄弟朋友,当然还有敌人。
这个敌人就是他最头疼的敌人,可偏偏这个时候,让他遇见她,真是苍天弄人。
“江掌院,你不是病了在家养病么?怎么倒跑到这里消遣来了?难道是嫌弃太后她老人家年岁大了,病症太杂,怕看不好,误了你的名声?”
发出冷笑的人,像只骄傲的孔雀,拖着美丽的羽毛,摇摇摆摆的走到江明跟前,义愤填膺的责问道。
“下官见过管姑姑。”江明起身作辑,恭敬的说道。
管姑姑在他刚坐过的凳子上坐了,装模作样的叹口气:“叫我管姑姑?也不知是谁立下的规矩,我明明是个黄花大闺女,不过二十郎当岁,就让人姑姑,姑姑的叫,好像四五十岁的老婆子一样,也真是够了。
江明,你说,我是不是依旧青春貌美呢?”
管姑姑伸手摆弄着头上的发簪,搔首弄姿的开口说道。
“管雍,你今年才十八,貌美如花,这样满意了罢?我还有事,恕不能奉陪,告辞。”江明朝她拱拱手,扭头要走。
管雍一声喝住他,冷笑:“谁让你走的?施公公,他本事高面子大,人又生的好,受宠惯了的,可能就忘了规矩,你来告诉告诉她,若是我管雍不让他走,他敢不敢走?”
施公公瞧了江明一眼,为难的叹口气,小心翼翼的开口:“江掌院,管姑姑是仁寿殿的主管姑姑,虽说姜嬷嬷比她管事,可真正论职位,也没有管姑姑高的。
她,她的职别怕比你高。”
“她是后宫,我是前朝,我们的级别怎么能同一而论?”江明梗着脖子反驳道。
管雍冷笑一声:“别以为你很聪明,想拿闲话茬开我,让我忘了在这看见你的不妥,你一个御医院的掌院,没事跑到浣衣局做什么?
要不要我把或引叫来,给他诊诊是不是真的有病啊?”
“管姑姑息怒,江掌院他,是真的有病。”冷静操着手从那边走过来,沙哑的说道,边施礼见过管雍。
管雍下死眼打量她两眼,点头道:“他有病,你有药呀?不然为什么跑到你这里来?”
“回管姑姑的话,正因为奴婢有药,所以江掌院才来到我这里。”冷静道。
管雍被她噎了个结实,翻翻白眼,低头喝茶。
“江掌院虽然自己病的七倒八歪的,心中却依旧惦记着太后她老人家的病症,他来找奴婢,并不是为了自己的病,而是为了太后她老人家的旧疾。”冷静道。
“算他有良心。”管雍闻言,眉开眼笑,望向江明:你倒是消息灵通,找药方子都找到浣衣局的宫婢这里来,太后若是知道,当是开心。
她老人家这两天正被旧疾所困,心下烦燥,若是有药能治,赏你个四品衣戴也不无可能。”
江明正要开口讲话,只听冷静又说道:
“管姑姑,奴婢这药方子虽说是家传,专治咳疾,可毕竟是民间土方,虽能治病,可对病人的身体也有伤害,亏得江掌院医术高明,祛害存真,弄出一付适合太后的良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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